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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中醫瑰寶苑止園醫話yi羅止園著張紹舜郭柳霞點校--------------------------------------------------------------------------------內容提要羅止園(1879—1953)名文杰,字亦才,又號末若。山東德州人。近代醫學家、畫家。幼習儒,兼好醫學、繪畫。1907年中醫宮考試合格,錄為北洋陸軍第五鎮軍醫,后曾任軍政職務。1926年退隱后定居北京,以行醫、鬻畫為生。學醫初受業子章丘邵敬甫,專務中醫,后又從姜子全、丁福保學習西醫,1938年任華北國醫學院教授,建國后曾參與組織北京市中醫學會。行醫中西法并用,重視中醫理論,不拘舊說,每多新見。著有《止園醫話》、《止園醫話續集》,備錄五十馀年臨證醫案及治療心得。于繪畫亦有造詣,1935年曾任北平美術學院國畫系教授。且精版本目錄之學。生理學合參卷—我們這個人,是怎么樣能活著呢?他全身的器官,是怎么個樣子呢?講這個道理的書,西醫學叫做生理,中醫叫做《內經》、《難經》。可是中醫缺乏解剖學,所以它那書上說的話,多有不對的。然經過數千年的研究和理想,它那一種微妙不可思議的理論,也真能發明了人類的生活原理。我們研討醫理,如能切實的把中西醫的生理學,.平心靜氣地參照一下子,取其可取,而棄其可棄,那自然是醫學的一個大進步了。現在我把中西醫的生理學,簡單說一說,這是為初學醫的立論,所以非常淺顯,欲求深造,當然以此為初步了。一、西醫生理學腦腦子分大腦、小腦二部,大腦主知覺,比如痛啦癢啦,一有刺激,它就能知道。小腦主運動,比如手足的運動,身體的運轉,全是小腦的機能,大腦的位置在頭前,小腦的位置在頭后。小腦之下,緊接著就是延髓,在人之脖項后面。主管著呼吸及腦與脊髓之傳達作用,這是很重要的地方。延髓之下就接著脊髓,系在人之脊骨內包藏著。它能受腦的命令,運動全身,并能傳達全身的知覺,到了腦子里,叫它知曉,所謂反射作用是也。人身上無有一處無神經系的,好比電線一樣,它的總機關,就是腦子、延髓、脊髓,所以這三種東西,是全身神經系的根本。血液血液是養人的要素,好比人是一個花草,血液就是它的汁水。若是有一枝一葉,汁水于了,這一枝一葉,馬上就要出毛病。若是全身的汁水干了,這花草就會死的。人也是如此,所以血脈一不流通,馬上就不行啊!血之來源,是從吾人所飲食的東西造成的。因此欲講血之來源,不得不連同腸胃的生理,大概說一說。凡吾人當食物之時,必與口內之唾液混合,此液為亞爾加里性作用,可變化淀粉質而為糖分。到了胃內,復有胃液作用,胃液的成份,為鹽酸與配普新。其中的鹽酸,能溶解蛋白質,變為配普新。(小腸之經過頗長,是為吸收之主部,且腸壁具有絨毛及皺壁。故收縮時能將乳糜等管壓迫,使乳糜向乳糜管內輸送,大腸亦有吸收機能。)凡食由胃入十二指腸,此時即有腸液、膵液、膽汁為消化作用。因唾液、胃液之作用,只能化淀粉質及蛋白質,而不能化脂肪及其它物質,腸之粘膜及膵(胰腺的舊稱)分泌汁液,能破碎脂肪球為小分子。膽汁可化胃不能消化之物,且能使消化之物,變為透明體至腸內由粘膜之毛細血管吸收,漸漸匯集于門靜脈,入肝臟,造成血液。(肝臟能分泌膽汁,制造肝糖,又能提凈血液中之毒質,使已成乳糜佯之血液,化為赤色,而入于心臟。)肝為人身造血機關,凡食物由乳糜管集合入門脈,再由門脈入肝臟,再由肝臟毛細管,通過之際,受肝細胞作用(肝臟含有多量之鐵)即變為紅色血液。從肝靜脈至下大靜脈放流而至心臟。(肝臟能將食物化為潔凈之血液,故食物若含毒質,到此則能濾清將毒汁送回膽囊。)由腸壁吸收之營養質,其輸送之道路有二:一由門脈經肝臟入大靜脈中以達于心臟;一經腸淋巴管,匯集于胸管,混入血液中,以達于心臟。(水鹽類糖分及蛋白質,由門脈輸送之,脂肪類則由腸淋巴管輸送之。)血之周流全身,系由心臟左邊(左心室,發出來,先入大動脈。動脈血是鮮紅的,等著周遍全身,血的功用就乏了,好象已經燒殘的煤炭,火力是不中用了。此時的血已經到了極細的動脈毛細血管(乎足指尖,的尖端。由此尖端,就過入靜脈毛細血管中,漸漸往回流,又總匯到大靜脈血管。所以,靜脈血管又叫做回血管。此時的血,全成了暗紫色,即由此靜脈而回到心臟的右半邊內(右心房之內),這就叫做大循環。血既回到了心的右邊(右心房、,再由右邊出來,流到肺動脈血管里頭去。此時血皆廢料,色皆暗紫。血既到了肺中,就利用肺的呼吸,呼出碳氣,吸入氧氣,自然把廢料排出去,又添上新料(氧氣)。又成了鮮紅的有用之血了,于是乎再由肺靜脈管,回到了心臟的左心房,再至左心室。而后再周流全身,這就叫做肺循環。(中醫書說營衛交會于手太陰肺,即是說的血由心臟至肺臟循環的道理,此種研究,中西競能相合,互證自明。)心臟的機能,系左右收縮和開張,它能叫血液從一邊收進來,一邊噴出去,好象人握拳一樣,一緊一松,好象一個吸水筒,一邊吸,一邊噴。人之一生,一時也不能停止,若是心臟一停止,血就不流動,人也就死;了。所以心臟是人全身的主宰,腦子神經雖靈;若是離了血之榮養,也是不中用的。血的用處最大:1.可以滋養全身。2,可以發熱力,溫暖身體。3,可以抵抗病毒。4.凡人之一切生活現象,全仗著它的作用。血有赤血球、白血球,混合在一起。可是白血球可以自由出入于血管壁,所以身體無論何部,有了異狀,例如病菌侵入,白血球就去包圍它,與它抵抗,非把它排除去了不可,若是抵抗不了,白血球受了傷,那么人也就覺著受不了病之纏繞了。中醫說血為營,氣為衛,營行脈中,衛行脈外,正是這個道理,可以細參。(血為營,不是說營就是血的代名詞,氣為衛,也不是說衛就是氣的代名詞。此二字乃指氣血以外之脂肪而言,因為此物在脈中脈外與氣血同行,有微妙的關系故也。)皮膚人身上第一層皮名表皮,這個表皮,無神經,刺之也不痛(俗稱油皮)。第二層名真皮,這個皮內有神經,有血管,所以刺之覺疼,破了就出血,又有汗腺,所以身上熱度太高了,它就出汗,排出廢物,可以放散體溫。又有皮脂腺,可以時常出油,保護皮膚,又有毛囊,消化器消化器可分為五部:1.口腔。2,咽喉。3.食道。4,胃。5.腸。茲將胃和腸的生理,大概說一說。胃之上口名賁門,下口名幽門,幽門緊接著十二指腸。胃里頭有一種液體,所以消化食物用的叫做胃液,是合百弗圣游離鹽酸及水所成的。腸之構造,和胃是一樣的,由三膜而成。其外層為漿液膜,中層為筋織膜,內層為粘膜。粘膜又有很多的絨毛和小腺,所以能吸收食物之精華,血液來源之第一步也。腸的上部名十二脂腸(近接胃之下口),再下則名小腸,再下則名大腸,(大腸和小腸接連的地方有一小突起,名曰盲腸。它的位置正當著吾人之右少腹下部,即右腸窩,所以盲腸痛最易診斷。又回腸、盲腸辦所以防食物逆流于小腸者。)再下則名直腸,再下則名肛門。我們吃的東西,無論軟硬,皆在口內先嚼碎,和唾涎混合咽下。到了胃里,胃液就分泌出來,胃筋也蠕動起來,兩三點鐘的工夫,就把食物消化成糜粥的樣子,然后由幽門送入十二指腸,再由十二脂腸到小腸。經過睜液、膽汁、腸液的化合,把糜粥樣的東西,化成乳糜,然后由腸內之粘膜吸收,分別運入乳糜管及淋巴管內(食物在小腸內吸收最多)。這時候消化不了的東西,就由小腸再下,經過盲腸辦,借著腸蠕動的力量,而入于大腸。食物在大腸內尚有一部分能吸收,此后再殘留下的渣滓,就完全成了廢料,水分也少了,漸漸的成為固質,由肛門排瀉出去,所謂糞便是也。循環器循環器即前講之血液,參看自明。呼吸器呼吸器人何以能呼吸,固然是呼吸神經的作用,然呼吸的器官,可不是只依賴呼吸神經這一樣,所以肺,及肋間筋、橫膈膜,必須略講一講。1.肺臟在人之胸間,由左右二部而成,包被于心臟。由大氣管而至氣管枝,愈分管愈細,到盡頭為盲管‘不透氣)。凡人之呼吸即借著胸廓的一張一弛,而肺.就活動起來了,吐故納新,與心臟的活動相輔而行。西醫說,成人一分鐘,凡呼吸十九次。中醫說,一呼一吸,謂之一息,是相合的。2.肋間筋分內外兩層,它的生理,是彼此反對的。它的外層能將肋骨(俗名肋條骨)舉上,使胸廓擴大。內層能將肋骨牽下,使胸廓縮小。所以這樣一上一下才能讓肺臟容易活動,而營呼吸的工作。3,橫膈膜橫亙于肺之下方,平時穹窿凸于上,若收縮時,則凹下,而增加胸廓之深。橫膈膜與肋間筋之一張一弛,是呼吸運動的一定之動作,它與肺之活動,有密切的關系。肺呼吸,也叫外呼吸,因身體內不斷的攝取空氣中之酸素,又不斷的將體內由酸化分解,所生之碳酸及水蒸氣,向空氣中排出,此機能叫做外呼吸。組織呼吸也叫內呼吸,與外呼吸之氣體交換作用正相反。何以呢?因為人身上諸組織由血液中赤血球取出酸素,因此而起燃燒作用。消費酸素,發生碳酸,再送回于血液,這就叫內呼吸。因此而動脈血變為靜脈血,成了暗紫色。皮膚呼吸,也叫作不感性呼吸,是由人周身上之皮膚(毛孔,排瀉少量之碳酸,且能攝取少量之酸素。但于發汗時,則其排瀉與攝取之量增加。(光緒三十三年,余應陸軍部檢閱軍醫考試,論病者發熱惡寒之原理。余曾以中醫肺主皮毛之說與此理互相闡明,是時中醫之有西醫知識者尚少,故得上考與五鎮正醫官陸叔丞君同列(九十五分)前茅,雖淺陋答案不足以質高明,然回憶當年,彌覺趣味橫生也。)人體溫度,平均為攝氏表(檢溫器)三十六度半。脈搏,一分間(成年人)約七八十動,小孩較快。若按中醫說,脈是一息四、五至的為無病。若是太快,就是熱,太慢就是寒,若太無力,就是虛,有力就是實。(此應參看脈學。)排瀉器排瀉器將體內之廢物,放送于體外,就叫作排瀉。這一類器官,就叫作排瀉器。?這一類的器官,約分三種,即1.肺臟,2.皮膚,3.泌尿器。一二兩項,前已說明,茲再略談談泌尿器,因為泌尿器是專營此排瀉的啊(消化器參照)。泌尿器分為腎臟、輸尿管、膀胱及尿道四部:①腎臟(俗稱腰子)腎臟系兩個,蠶豆狀,相對位于上部腰椎之左右兩側。它的凹部,叫作腎盂。腎內通過動脈和靜脈,好比一個濾斗一樣。腎內有很多的細尿管,總歸二個大輸尿管,它能把人身上無用的水及血中的廢物,由此處濾出,送于輸尿管,而達于膀胱,再由尿道排瀉于體外,所謂尿是也。②膀胱膀胱有三口,其二口通左右二輸尿管,其一口通尿道。膀胱接尿道處,有括約肌環繞之,以資啟閉,而司排瀉尿液。中醫書謂膀胱有下口無上口,一由于缺乏解剖,二由于專講無形的氣化。雖然是錯誤,可是它那消息陰陽的道理,是極其微妙,不可不知。神經系神經系(已詳前論腦)五官器五官器分五種,略述于下:1,觸覺器皮膚內有神經,所以一觸外物,它就能報告給腦子,而能知其何如。2.嗅覺器鼻內粘膜有多數之嗅神經,所以外界香臭,一入鼻內,既能知之。3,味覺器舌內含有多數之舌咽神經,故食物入口,而能辨別其何味也。4.視覺器眼球內含視神經,故一遇外界之物映入,既能知之。眼球又有虹彩,能令昵孔散大或縮小。5,聽覺器耳之極深處,有聽神經,故外音送入鼓膜,就可以次傳到聽神經,而知之也。生殖器生殖器(從略)西醫講的生理,非常詳細,除以上諸器官外,尚有細胞、組織、骨骼、筋肉、腺、辦膜、體溫等重要生理,必須詳參。本篇限于篇幅,只講大概,簡略太甚,不足以言醫學也。二、中醫生理學中醫講的生理,是以五臟六腑相分配的。講中醫的醫理,總離不了陰陽二字。這兩個字,含有微妙的至理,萬不可加以懷疑。它說五臟者所以存精神、氣血、魂魄者也,六腑者所以化水谷而行津液者也。大意是說人之生理,有臟以為體,就有俯以為用。臟之氣行于腑,腑之精輸于臟,二者相合,而后成功,臟之性宜藏,腑之性宜通,又以五臟主藏為陰,六腑主瀉為陽,而一臟一腑之中,又各有其陰陽,臟腑陰陽,相互相生之理,分晰至微。我覺著它與科學的說法,相輔而行,而且有其不可思議的真理。或者現在科學,尚未到了這個地步,也未可知。這是我四十多年反復試驗的所得,不過不可因著陰陽二字,越弄越玄虛罷?了。看中醫書要有精銳鑒別的眼光,抉擇出它那道理的奧妙,拋棄它那說法的錯誤,把歷代醫籍的精華,從實驗運用到西醫的科學說法之內,那是再好不過的,千萬不可胡扯亂拉,妄說中醫的這個就是西醫的那個,那就糟了。尤其不可先入為主,自諱其短,必須實實在在的體驗出來。中醫的那一種說法,實在超過于科學的西醫,并且可以把西醫的說法,來證明中醫那一點的錯誤,這才可以于醫學上有了進一步的貢獻。不但不可盡信中醫書,也不可盡信西醫書,蓋是醫之一道,到現在并未到了很完全的地步,所以世界上有好多因病身死的人,這就是一個中西醫均未完善的大鐵證。可是這種中西合參的辦法,談何容易?我從十七八歲,就喜歡研究中醫學,到了二十歲,就學了西醫,到現在已經六十多歲了。我在這四十余年之間,經過種種的試驗和比較,到現在似乎對中西醫有了一點真認識。然而絕不是自以為到此境地,這就是完善。不過略略開出一些門徑,現在仍是努力往前改進,更希望與余同好者,共同努力往前進。大家把這一種學問,共同發明到毫無缺陷的那一個境地,成為世界上的一個獨立的醫學,永遠革除中西醫的名稱,那就好了。現在我再把中醫說的五臟六腑的概要,講一講。中醫以心、肝、脾、肺、腎為五臟,茲分述如下:五臟(一)心(心包絡附)經云,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又謂之君火(屬陽),又云,心外有赤黃裹脂是為心包絡。心下有膈膜,與脊脅周回相著,遮蔽濁氣,使不將上薰心肺。又云其中(心)有竅,以導引天真主氣。又云心主血脈,又云其液為汗。中醫說心臟主血,是對的。可是若說它是君主,是能出神明,說它是君火,又能導引天真,且是為汗的來源。這些說法,猛一看似乎太玄虛,其實呢,是與西醫的說法息息相通,且覺著有些很圓通的道理。我先把這道理說一說,心臟若一停止,周身的血脈,就立時全停了,人就死了。這是何等的一個主要機關呢!若說神明,這兩個字,簡直的就是腦子和神經的代名詞,你想一想,若是心血發生了毛病,比方熱度太高了,或是血內有了毒,馬上它那腦子的作用,就會出了變象,輕則覺著頭暈心跳,重了就可以神昏譫語,尋衣摸床,也許瘋瘋顛顛,精神失常。若是心臟弱了,馬上人就缺乏精神,或者成天家頭暈眼黑,神識不清,驚悸善忘,嗜睡或失眠,起了種種神經衰弱的狀態,這就是君主失其權能,天真神明,受其影響的一個證明。總而言之,腦子神經,全賴血來養著它,它若是不受心血的影響,絕對不會單獨有作用的。至于說汗為心液,是君火,更是有著它的微妙道理。何以呢?人全知道出汗是有汗腺的,可是汗腺何以能發汗?1,由于外圍之溫度亢進。2.血液中水分增多,3,心臟及血管機能旺盛,4.服發汗藥,5.血管收縮神經興奮,汗腺神經亦得逞其作用(例如虛汗,。這樣看來,若把心離開了,這汗是不能出來的。所以西藥里頭的退熱藥(例如阿斯匹林等),其副作用為發汗過多,往往驟然能叫心臟停止,害了人的性命。而中藥里的發汗藥(例如冧黃),也往往鬧得人大汗不止(汗脫),也就是心臟受了汗的大瀉漏,而無力供給的道理。所以說汗為心液,是一點也不錯的。至于君火二字,本是對相火說的,簡單說一句,就是人身上的熱力、張力,全憑著心血來醞釀的。若離開了心血,熱力和張力,也就完了,人身上也就不溫暖了。所以君火這二字,并無不合,簡直的就可作為“溫源”二字講,那有什么玄虛呢?(二)肝經云,悲怒氣郁則傷肝。又曰諸風掉眩,皆屬于肝。又曰肝者相火內寄,得真水以涵濡真氣,以遂生生之氣。滑氏曰,肝之為臟,其治在左。中醫說肝主血是對的,血若不經肝臟的濾清,如何能有血的功用呢?此臟既為造血之總樞,那么人身上已經造成血之原料(乳糜),,歸總全集合到門脈里,門脈即食物精華入肝之總管。血之前身,即是乳糜。若是一經悲怒氣郁,一定影響到神經,它那一切無數的毛細乳糜管,馬上就要失其平衡,那一邊由肝臟送入心臟的血液,也就不甚順序。肝臟里,此時停留了好多的血,它那濾血的機能,也就疲乏了,神經受了這種影響,所謂疲極之本。所以人就覺著不舒服,容易不喜歡,越郁越厲害,就要發生疼痛(脅疼脹最多),頭暈目眩,甚則全身抽搐,于是有肝風、肝氣、肝火等等的病名。若再加重,積久不流通,它那停滯的血液,越聚越多,越多越濃,全身血管停滯,神經失其滋養,所謂真水不能涵濡真氣,不能遂其生生之氣,于是乎干燥,結果陰氣吸收不住陽氣,所謂龍雷之火,炎炎上升,就有暴厥(不省人事)、卒中(內風眩動,角弓反張)、中風半身不遂等等的現象(腦充血、腦出血),那就更厲害了。中醫說肝在左邊,那是不對的。可是滑氏說其治在左,是一點也不錯。因為肝氣病,十之八九,總是左脅下先不舒服,經過多年的醫生們,當然不能否認此說的。總而言之,肝臟因為是造血的總樞鈕,它的構造曲折太多,不比心臟直出直入的,血流容易,所以最忌不流通。所以說肝臟易郁,不宜遏抑。中醫說情志不舒則生郁:言語不投則生嗔,謀慮過度則自竭,斯疲極之木(中醫以肝屬木,從中變火(即血變濃),升之不熄為風陽,抑而不透為郁氣。又說是木宜條達,肝主疏泄,皆得治肝之妙諦。這全是我由實驗而后敢信的話,一點也不錯的。(三)脾中醫書說脾與胃同膜,動則磨胃而主運化。又謂脾主肌肉,又謂脾主消化,又謂睥為濕土,又謂谷在胃中,賴脾土之濕,蒸布津液以濡之,然后腐變,故胃者脾之腑也。又曰脾統血,又曰飲食勞倦則傷睥,又曰諸濕腫滿,皆屬于脾,總而言之,中醫是說脾是助胃之消化的,它得了相火的熱氣(人身上的溫熱全賴此物與心之君火同參),才能蒸發消化,好比一個做飯的鍋底一樣,若是相火不足,或是受了濕氣,睥惡濕,它就睥陽下陷(就是脾無熱力扶助因而衰弱)了。無熱力助消化了,所以就有完谷不化,不思飲食,泄瀉衰弱,四肢浮腫等等的病象。但是中醫論睥,是包括著膵臟說的。它那說法,雖然不能與西醫吻合,可是它那脾胃相連的道理,確乎是說的睜液入十二指腸,來營消化的道理。比方膵液不充足,一定消化發生了障礙,那就叫作睥虛。中醫說胃宜降、脾宜升的道理,大約是指膵液輸入而言。至于脾臟有生白血球的機能(白血球亦在睥中崩壞,,中醫書是未說過的,可是白血球過多癥,它那癥候之最著者,即為腫脹,其它的現象,就是脾臟腫大,就是中醫所謂脾積瘧母之類,其余的現象,也離不了腹水、浮腫、小便短少等等的病癥。所以中醫治脾虛,以李東垣補中益氣的說法,最為可取(實驗有效)。可見中醫的論脾,是連瞬合在一起說,它那睥陽不升,胃失運化及飲食勞倦則傷脾等說,就是膵液缺乏的道理。它那脾統血,脾惡濕,腫滿屬脾的說法,恐怕就是白血球過多的道理。它說的睥與胃同膜,這個膜字,恐怕就是說的曄臟。而其治脾治腫脹的理論與藥品,更是的確有效的。(四)肺華元化曰,肺者生氣之原,乃五臟之華蓋,下無透竅,吸之則滿,呼之則虛,司清濁之運化,為人身之橐龠。又云,肺與大腸相表里。又云,五臟惟肺居上,破碎尚能生活,其他各臟,破則人死,不能修補。又云,諸氣臉郁,皆屬于肺。又云,肺主皮毛。總而言之,中醫說肺主人身之氣,一呼一吸,吐故納新,與西醫呼出碳氣,吸入氧氣的說法,完全相合。并且說肺主人身之氣,上下升降,無處不到,它能把清氣升上來,把濁氣降下去,這就是呼出碳氣,吸入氧氣的道理,所以人能得到太太平平的清醒。若是肺出了毛病,盡不到它的責任,那么人身上的氣,就清濁不分了。此說乍一看,好象與西醫說不同,其實中醫說的肺主皮毛,當時已經參透了西醫皮膚呼吸的道理。所以說全身的氣與外間周圍的氣,“只是一個內外流通毫無間斷,并不是肺氣只由口鼻呼吸。它那周身的呼吸,完全依賴著肺之活動而營其工作。比方身子一著涼,馬上全身毛孔一收縮,內外就不能透氣了,這個時候,肺就受了影響,就要咳、喘,鼻子就要不通氣,渾身就要覺著害冷‘惡寒,,內里的熱氣(體溫)透不出來,越積越熱,所以越覺害冷,身上的熱度,是越積越高。這個熱太多了,就把血管和神經蒸的不好過,所以攻的頭脹、頭痛、項強、身疼,這就叫作外感,這就叫表證(實證)。若是用藥把毛孔治開(發散),好比就象開了好多的小門一樣,一霎時,內外空氣一透徹,肺得其所,如同解了束縛,以上諸癥,馬上就好了。可見中醫這肺主皮毛之說,是微妙之至了。還有清濁升降的道理,中醫是說人受谷氣,清者為營,濁者為衛,營血生于心,衛氣統于肺。又說是心者血,肺者氣,血為營,氣為衛,相隨上下,謂之營衛,看這幾句話,就知道中醫說肺能將清氣升上宋,將濁氣降下去(所謂清肅之令),使人身上得到很順序的生機,以養其生命。這個道理,無疑的就是以清濁二宇,吻合于碳氣、氧氣之說,它這種理想,完全與西醫的組織呼吸(內呼吸,之說相合。不過科學的說法,較為確實罷了。西醫說,內呼吸是與外呼吸之氣體交換作用正相反(外呼吸是吐故納新),內呼吸是將毛細管血中之酸素(即氧氣)搬出來,賦予各組織,因此而生燃燒“體溫”,(組織就是中醫說的—一三焦一類的網膜),又將組織中燃燒后無用的碳酸(即碳氣)復送于血中,由內呼吸使動脈血變為靜脈血。簡言之,就是把血管里頭的清氣弄出來,接濟組織的消耗,又把組織內由消耗剩下的渣滓(即濁氣,送回血管中,叫它入于靜脈,還流于心臟,再由肺循環排出于體外。這是什么道理呢?蓋是人之一身,全體內外,無一處不抑仗著血來滋養它,而血之所以能源源接濟,絕不虧乏的原因,除了食物的精華,直接化成血液外,其唯一的原料,就是仗著吸入的氧氣(清氣)。若是氧氣吸的不充分,碳氣(濁氣)排泄的不干凈,那么全體上下內外,馬上就要發生病象的。它那體溫,過剩了也不好(中醫所謂熱),不足了也不好(中醫所謂寒)。所以中醫說,肺司清濁之運化,為人身之橐龠。這句話,就是說的肺之動作,關系全身的呼吸,并非玄虛空洞的揣擬,若是肺臟動作出了毛病,那么內呼吸及皮膚呼吸,全要受了影響,豈不是清濁升降,失了軌道的一個鐵證嗎?它那肺與大腸相表里的說法,更覺圓通微妙。若不多讀書不求甚解的,一定覺著如此來講肺的作用,未免離奇。我在三十年前,亦曾反對此說,認為毫無道理,有一年我治了一個喘癥,才恍然這個說法,是真有道理的。(此癥系喘滿的很厲害,經過若干醫生,中醫最有見地的,是斷為肺實作喘,用藥均是瀉肺氣,然無效。西醫是注射的止喘藥,然止住喘以后,更覺痛苦,病者已經危殆。余用的藥,并未治肺,只用人工鹽瀉之,大便通利后,喘驟止,一劑而愈,并未棘手。此癥病者系唐姓,住北鑼鼓巷,由余友諸有鶴君介紹。)以后凡關肺之疾患(例如肺炎),我多注意于腸,獲放良多,這蓋是肺之血管循環,隱然與乳糜管、淋巴管有直接的關系(比方治流水,大河一通暢,一切距離極遠的小水溝也就同時暢流了。),而腸內容物,即是血液和淋巴液的前提,所以肺里有病,尤其是實證,而在腸之生理上著想,真是釜底抽薪,根本治療的好法子。因此我才明白經旨,所謂肺合大腸,大腸者傳導之腑的精義。蓋中醫主張臟啼互相為用,實有至理,所以一治大腸,而肺病立愈,這個道理是值得研究的。(五)腎經云,腎者作強之官,技巧出焉。又云腎有兩枚,形如豇豆。又云腎合膀胱,膀胱者,津液之府也。又云腎為水臟。按腎臟有排泄血液中不用物之機能,并有排泄尿素及尿酸、水等之機能。所以,此臟若是失其作用,則血之通過,不能濾凈,周身必受其影響。而尿中毒癥,亦由此臟有病或膀胱之失運而起,全身日見衰弱,又何技巧之有。而腎臟炎、腎盂炎、尿毒癥、血尿、糖尿等疾患,即由此而起。它那現象,就是中醫說的水腫、小便短赤、小便混濁、及一切尿之變象,身體衰弱、精神不安、或則發熱、面目黧黑枯槁,這全是中醫所謂腎經病的樣子,與西醫說法,大致相合,可是中醫只說腎合膀胱,而未說腎之輸尿有兩管,未免忽略了。以上是中醫書上說的“五臟”,本編所引用的中醫說法,不及十分之一,大略尚能與西醫之說相合。這種合攏起來講中西醫的生理學,似乎尚非胡扯亂拉,恐怕內中真有抉出這兩種學問的精義的地方,也未可知。現在我再把中醫講的“六腑”說一說。六腑六腑,中醫以(一)胃,(二)大小腸,(三)膽,(四)膀胱,(五)命門(三焦附),(六)心包絡(膻中附),為六腑,茲分述于下:(一)胃經云,脾胃者,倉廩之官,五味出焉。又云,胃者,水谷氣血之海。又云,水谷入口,則胃實而腸虛,食下,則腸實而胃虛。又云,胃者,水谷之海,六腑之大源也。又云,五味入口,藏于胃,以養五臟。又云,.脾合胃,胃者五谷之府。以上諸說,總不外乎胃主腐熟五谷的道理。與西醫之說吻合,不過中醫無胃液之說,其論胃之妙用,多連脾(中醫言睥包括胰臟在內)而言。所以二者總以連帶講述為宜。蓋胃主納食,脾主運化,脾氣宜升(所謂健睥),胃氣宜降(所謂胃以通為補也),張仲景治傷寒的三承氣湯(就是瀉藥),叫作急下存津,就是知道胃中不宜存留著好多腐敗東西,免去它在腸胃內作祟,所以把它瀉下來。再輕一點的胃病,也是注意這種見解,所以又有胃柔潤,以通為補的說法,就是緩緩的叫它往下運動,不愿大瀉的說法,這與西醫的清涼藥、緩瀉藥,用意相同,這全是偏于實證的治法。若是李東垣的補中益氣、調中益氣、升陽益胃等湯,全然用著大補的藥品,來治睥胃,這就是治的脾胃的虛證,較之西醫的治法,圓妙的多。中醫是主張脾臟之陽(就是熱氣,,若是不能上升,蒸動胃氣,那是不行的。所以這些補藥,往往有起死回生的妙用。總一句來說,就是胃宜下降,脾宜上升,這就是最可信的經旨。(二)大小腸經云,小腸者受盛(音成)之官,化物出焉。大腸者傳導之官,變化出焉。按中醫書,小腸上口,即胃之下口,名曰幽門,而無十二指腸之名。小腸下口即大腸上口,名曰闌門,亦無盲腸之名,此是中醫的解剖未精的緣故,無庸諱言。然中醫對于大小腸之生理,則言之甚詳。其言小腸為心之腑一語,即是說的小腸對于食物吸收后,由乳糜淋巴而造成血液,以入于心臟(參看前章肺之生理)之理。中醫說小腸所受盛者,只是食物。飲主化氣,食主化血,食物在小腸內,皆化為液,以出于油膜(此指中焦說),此油暎二字,即-西醫書之乳糜淋巴等組織。不過中醫書分不清楚這種東西的構造,可是早巳參透了食物變成血液的道路(由腸壁吸收之營養質,其輸送之道路有二,一由門脈經肝臟,以達于心臟,一經腸淋巴管,及胸管,混入血液中,以達于心臟,所以血液中仍有脂肪,即中醫所稱之“營”是也。)所以它說小腸能化物,化物就是指著氣血這兩種東西說。至于氣的化出,中醫是離不了三焦的說法。而腸子周圍的東西,統統名為三焦。這個道理,我在后邊三焦節下,敘述之。食物在小腸,吸收去的成分極多,到了大腸,吸收力就少了。可是大腸能特別吸收水分,使糞便濃厚,所以中醫書說大腸是傳導之官,變化出焉。變化出,這三個宇,就是說由小腸送來的東西,到了大腸,精汁大部分早已化去了,到了此處,就變為糟粕而出。其言大腸為肺之腑一語,就是說的大腸何以能傳導,必賴肺氣下達,它才能致其功用。若是肺氣閉塞住,不甚活潑(例如表實及里熱等),那么它那傳導(道與導同)的力量,也就小了。這個說法,也與血之運行有極微妙的關系,參看上節肺之生理就明白了。所以心合小腸,肺合大腸,這兩句的經旨,乍一看好象荒謬之至,我經過若干年的實驗,才知道此中真有至理,而且與西醫的說法,不謀而合。(三)膽經云,膽者中正之官,決斷出焉。又云,肝合膽,膽者中精之腑。又云,膽氣郁為怒。可見中醫論膽,已知其與肝有連帶關系,但不知膽汁入十二指腸,以助消化之理。然其推闡肝郁,則膽氣抑遏,令人暴怒之理,頗覺圓通。蓋肝之血行,若有障礙,勢必肝汁存留,輸送停頓,不但消化受其影響,即神經亦必不能安靜。所以郁怒的現象,中西醫是公認的。在西醫書所稱加答兒性黃疸癥,皆有神經抑郁,食欲不振,及肝臟膽囊之腫大。若在膽石癥,膽部更有劇烈的疼痛、惡寒等,糞便之失色(多為白色)等等主要的癥侯。可是中醫說膽病,亦有黃疽、忿怒、脅疼、脅脹等等之重要主癥。至于膽主決斷一語,似系從經驗中得來的,證以科學的注重實際,自然不能強合。然而中醫之治驚懼和忿怒,大半離不了肝膽二經。它那理論,總是說膽氣太過則暴橫專斷;膽氣不足,則驚懼無決斷,本此立論,而處方治病,是確實有效的。這大約與神,經上有微妙的關系,只以此系偏于精神方面立論,無有真憑實據的東西,所以我不能下斷語。可是中醫論膽,證以它的治法有效,就不能把它的理論,一筆抹煞。這是我的主張,說不定若干年后,就可以研究出它這一點的道理來啊。(四)膀胱經云,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又云,腎合膀胱,膀胱者津液之府也。中醫解剖未精,看不清膀胱與腎臟聯絡的東西(輸尿管),卻是知道尿是存注于膀胱。惟對于尿之來路,則說不明白,于是有氣化的說法,這不能不說是中醫的疏漏,可是關于氣化這種理想上的創造,證以中醫治水病的靈驗,真是有它獨立的價值,不可不加以闡明。中醫說入氣不化則水歸大腸,而為泄瀉;出氣不化,則閉塞下竅,而為癮腫,這兩句話,隱然與經旨論腎氣化能出的道理相合。它那理論,是把膀胱的上口、下口、撂開不講。它的精義,就是不論膀胱口是何如,若是氣不能化,簡直的喝下水去-,到不了膀胱,就得出來(泄瀉),或者全聚到膀胱,小便不容易出來(尿閉),或者全留到體內(浮腫)。水是一點也化不了氣,或是一點也排泄不出來,此可證明膀胱并非無口,何以水的道路,忽然發生了變化呢?在這種現象之下,是用著氣化二宇,來神其功用的。西醫是除了利尿藥之外,就是抽水或用器械的排尿,在當時未嘗不立見效驗,可是根本上,今天放了腹水,明天就須再腫起來。今天用加的兒排了尿,明天仍然又不通。除了尿石的外科手術,那是對尿石癥再好不過的法子以外,我認為中醫治水癥,它那氣化二字的神妙,可以補西醫治水病的缺點,這是我經驗了若干年,才敢下這幾句斷語。現在我舉一個例子于下:我的老友李勛卿的太太和張松泉的太太,年齡全在五十以上,她那病象,全是水腫。先是四肢腫,后來腹腫,而且腫的極厲害,肚臍全腫的很高,而且往外出水,兩腿腫的發亮,主要的癥候是這樣,我的用藥是黨參、黃芪、山藥、白芍、白術、茯苓皮、姜皮、補骨脂、熟附子,這是主要的藥,分量每味五六錢,附子二三錢,大約二三十劑,此二癥就痊愈了,刻下均健在。此癥已經多醫診治,她那以前的藥方,我已記不清,大約是藥味太多,分量太少的毛病,所以未能收效。記得張松泉的太太,還有出虛汗的毛病,所以重用白芍,后來我不在家了,他還寫信來問我,說是汗早已不出了,吃藥未斷,因而汗出不來,又難過,以后減去白芍,就痊愈了。由此例看來,可以證明水腫的全身水分,因為用了中藥的補氣、補陽的藥品,它才能把人身的陽氣鼓蕩起來,把存留在皮里、肉外的死水氣,全都蒸化去了,于是乎氣旺陽復,便利水消,好比嬌陽當空,一切霧霾陰濕之氣,渙然消散,那么這就是中醫氣化的道理之一了(以上系就虛證講氣化二字)。關于氣化的道理,還有一個極顯明的比喻(以下就實證講氣化二字),比方天氣當大熱將雨,悶閉不通的時候,一點風也沒有,只是郁蒸的悶熱,天昏地暗,可以使人喘不出氣宋,這個時候,就是天地之氣不能流通,雨也下不來,雷也發不出,這就好比人身上的陰陽關格,堪堪要命的險象,若是一下子,霹靂一聲,地氣上升,天氣下降,頃刻之間,二氣交通,大雨淋漓,雨也下來啦,氣也平和啦,這就是天地之氣已通,馬上就可以把閉塞懊儂的景象,一掃而光。人身上氣和水,也是如此。若是受了穢濁之氣的侵襲‘實證),肺氣因熱而雍蔽,呼吸的總樞鈕,先失了功用,全體的呼吸,一定要受影響,所謂清肅之令,不能下行,那么各臟濁陰之氣,單獨上承,那就糟了,這就和悶熱的天氣一個樣,此時人的五臟六腑,簡直的和鐘表停了擺一個樣,所以上下內外,全不通氣啦,他那病象,是內里頭熱的了不得,外皮子上是越來越發涼,以至于涼的了不得。中醫所謂熱深厥亦深,又叫做大熱似寒,又叫做上關下格,外邊的汗,是一點也沒有,內里的大小二便,也是一點也沒有,尤其是小便,簡直的顯然不通之至,兩手的脈也漸漸的一點摸不著了,昏迷不醒(或嘔),危險極了,(此種病象,若以西醫的生理病理來講解,是極不相合的,我不敢強為解說,但甲醫的治法,就是本著肺與大腸相表里的說法,注重氣化,確實能起死回生,此由實驗得來,非偏見也。)可是一劑大瀉藥吃下去,馬上就有云飛霧散的奇效,(此與后論溫病逆傳,不可妄用瀉藥并不相背,臨癥細參可也。)這個道理,就是腸子一松動,肺氣得以下行(若只知怖主呼吸,不知道肺氣下行,不但不足與言西醫,亦不足與言中醫。)五臟六腑,全身的氣一通暢,水一蒸發,那就叫濁陰下降,內外上下全通澈,就叫作陰陽調和,身子也溫暖了,大便一通,小便自然也通了,汗也出來了(熱證因下而得戰汗者不少),這就是中醫氣化的精義。它對于膀胱一腑,雖然未說出輸尿管的名稱,可是它那治療上的神驗。(或因補而水去,或因瀉而小便利.理想上的通澈,簡直好的了不得。我在三十年前,也曾極力反對中醫氣化之說,以后經過治療的實驗,把中西藥反復比較了多次,我才知道我以前反對的錯誤。關于氣化這一點,我不敢強與西醫的說法拉扯,可是遇到以上的病癥,你可以比較比較,試驗試驗,就知道我這一篇敘述,并無一些偏見,一句虛偽了,伐深愿以后就以此種說法,來補西醫的缺點,這是我希望與我同好的人,共同來實驗的。尿石等癥均不適用氣化之說,不可誤會。凡汗出多了,小便就少,此理即是氣之蒸發的實驗,西醫亦有此說,一查生理學便知。)(五)三焦經云,上焦如霧,中焦如漚,下焦如瀆。又云,三焦者,決瀆之官,水道出焉。又云,三焦出氣,以溫肌肉充皮膚。蓋中醫謂上焦出于胃口上,并咽以上貫瞞而布胸中。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滲糟粕,蒸津液,化精微而為血(此指淋巴而言)。下焦別回腸(此指盲腸言),注于膀胱而滲入焉。此種見解,不能說毫無錯誤,尤其是不能指出三焦是什么物件,更覺太嫌籠統。可是中醫的理想,對于三焦的作用,誠然也有一部分精義。中醫所稱三焦,就是西醫講的一切結締組織細胞、脂肪細胞、神經細胞、以及淋巴細胞、乳糜管等等。中醫解剖不精,分不大清楚,而又知道這些東西,澈內澈外,籠及全身,實在是有用的東西,故定其名曰三焦。三焦者,蓋包括人體之上中下而言,故又特別聲明日,三焦者,人之三元之氣也,總領五臟六腑、營衛經絡、內外左右、上下之氣。三焦通,則七下左右內外皆通等語。此可見中醫能悟出這個道理,就是指不出那一種東西,有那一種的作用(例如結締組織等名目)。它說的三焦出氣溫肌肉一語,就隱然與西醫的酸素在體內燃燒作用之說相合。它說的蒸津液化精微而為血,亦與西醫講的食物化血說相合。它那如霧如漚如瀆的比喻,對于人身上的水分的化合.更有微妙的理解,這其中包含著營衛、腠理、陰陽開閻的玄理。.凡一遇到某一種病癥(例如寒水,就要運用這——種的理想來治療,才能知道這種說法,實實在在靈妙貫澈的可喜。若把這種道理,融洽到科學里頭,說不定它是更上一層的科學哩。中醫講生理,還有一個特別名詞,叫作“命門”,這種東西,本來無形,中醫說是兩腎之當中,有一個地方,叫作丹田(臍下),是人之賴以生活的總發源,它是“相火”所在的地方,又叫做真火,真火包于真水(中醫稱腎水為真水,之中,水火平均,不多不少,這就是陰陽二氣,維系團結的精義。這種真火,它是人身的生活元素,它能維持人的生命,發生人身的溫暖,而不致于干燥,所以說一點元陽,性命之根(涵育光明)。這個相火,若是沒有真水來吸住它,它便獨旺了,不平均了。這個火焰,它就漸漸的往上浮動,人就覺著精神不清楚,興奮過當,發現出種種的狂態。它若是衰弱了,不大熱了,人就覺著格外疲乏,精神短,頭暈眼黑,食少形寒,陽萎,皮膚枯燥。若是它越來越不能與腎水抱合,真水一點也吸不住真火,有機會它便轟的一下子,飛上來,水火分離,人就成了兩半截的現象。陰氣越往下沉(腎水下涸),陽氣越往上浮(虛火上炎),那就陰陽團結不到一處,各不相顧,一霎那的工夫,陽氣也散了,陰氣也干了,這人也就失掉了它的性命,這就叫作”陰竭陽絕”,中風,腦充血?俗稱的緊痰厥(暴厥),就是這種現象。再輕一點,就叫作孤陽外越,重一點就叫作亡陽,還有陽脫,皆是危癥。總歸一句話,這全是命門真火,無所附麗,先天之水,失其涵照,所謂孤陽不生,孤陰不長,那么人的生活元素,不就完了嗎?我常說,西醫的科學,是再好不過的,中醫的玄虛,是無從證明的。可是中醫對于命門的理論,我是根據著治好了這種病的經驗,才深信它這種說法。我以為這種說法,大約與西醫所謂熱力、活力、張力的道理相近似。可是西醫的說法,似乎尚不及中醫的水火既濟的玄理,宋得圓通,而且從治法上比較,也不如中藥確實有效。(大補元陽,確能挽回生命于無何有之鄉,請于呼吸存亡之時,以中醫大劑峻補,與西藥強心劑比較,自知余此種論調絕非臆斷。)說不定這種道理,與靈魂學也有關系,此非本書范圍,故不深論。(六)心包絡心包絡,這個名詞也是中醫生理上很要緊的一個東西。中醫說它是在心下橫膜之上,與橫膜相粘之黃脂。裹于心臟.與心肺相聯,又說這個地方叫作“膻中”,此處正當胸之中隔之上,既不是肺,又不是胃,乃一有脂油而空松的所在(俗名腔子)。所以熱入心包,邪傳膻中的治法‘參看溫癥逆傳,,是極有價值的理論,不可不格外注意。以上中醫所講的五臟六腑,大略已經說明,此外尚有營衛、腠理、筋骨、腦髓、經絡、皮毛,關節、氣海、血海、性命、精神、魄門,以及眼、耳、咽喉、舌、齒、口、唇、鼻、會厭等等,均應擇要說明于下。(一)營衛中醫講營衛,似即指氣血而言。然其參悟活動,又非拘于氣和血的實質,它那講營衛貫通的道理,頗覺可喜,所以它說營居脈中,衛行脈外,是相輔而行。營與衛雖是二物,可是營之中亦有衛,衛之中亦有營,二者并不可分,此理雖不及西醫血壓說之確實,然其推測氣血之相互關系,實有其微妙之理,試將調和營衛的方法,加以實驗,自知此說不謬,此二字,最好與西醫生理,分析脂肪及淋巴液的說法,參看自明。(二)腠理此二字包括西醫所講之皮下一切組織而言,中醫言表證,離不了此二字。(三)筋骨筋系包括踺及韌帶而言,骨之生成,中醫謂是骨髓所生。(四)腦髓中醫講腦,雖無知覺運動神經諸名詞,然謂頭為諸陽之會,又謂腦為髓海,下通脊髓,是知腦之靈明,且知腦與脊髓聯貫之理。不過中醫謂脊髓系由腎生出,腦髓又由脊髓生出,實與西醫說法不同。然治腎之藥,即所以治腦,中藥則有極大的效驗,這是彳;可厚非的。(五)經絡中醫言經脈者,所以行血氣而榮陰陽,濡筋骨利關節者也。此經脈并非專指血管而言,故有十二經,又有奇經八脈諸說。玩其文意,即是西醫所講的一切神經。及淋巴管、血管、乳糜管等,均包括在內。又謂橫行者為絡,細者曰孫絡。又云久病傷絡,則似指一切之毛細管而言,其說頗復雜。(六)皮毛此指表皮及毛而言。(七)關節即骨節。(八)丹田在臍下,女子名胞宮,又名血海,又名血室,此在中醫視為很重要之一部。(九)津液中醫謂心藏神,肝藏魂,肺藏魄,脾藏意,腎藏志。此說似覺支離,學者即以此為神經之代名詞觀可也。津液二字,系指人身之水分而言,并包括淋巴液、乳糜、精液、尿及各種分泌液在內。(十)膻中已詳前。以上十項因限于篇幅,太嫌簡略,不過略記其名稱而已,此外關于中醫學之生理,尚有種種名目,學者應取《內經》、《難經》各經參考之,取其可信者,切實試驗之,其荒唐不經者勿取也。病理學合參卷二(此章對于病理、病狀、診斷、治法皆連類而及,以便初學。)研究我們這個人所以生活的道理,叫作生理學,前已說明。若是不幸害起病來,普通人住往不能明白,這病是怎么一回事?比方身上熱度高,在病者僅能覺著發熱燒得慌,至于身體內怎么就太熱了?這個道理必須講明白了,人才能了然,簡言之,就是教人知道病態的所以然,這就叫作病理學。本編是講的極淺近的病理,不過給初學者開個道路而已。(本編所講,只限于習見而又重要之病癥,醫者治病,最宜先將西醫病理,了解于心,而后參以中醫合理的說法,及從實驗得來的,中或西的特效治法及藥品,較之只知中或西醫之單純治療,收效最大,但不可以—知半解,即自命為中西兼通,自誤誤人,慎之慎之。)熱(一)發熱此熱字在一切傳染病中,為最多之病象。可是非傳染病中,亦有之。西醫每以檢溫器測驗病人之體溫(平人在攝氏表不過三十七度),凡自攝氏表三十八度以上,皆為體溫升騰之象,若至四十度五分,則為過高熱,那是最準確的測驗。按西醫說法,其發熱的原理,一為由于組織化學的機轉亢盛(就是體內脂肪及含水碳素燃燒機轉太旺)。一為由于體溫放散之障礙(就是體內所生之溫過多,放散不及,調節失宜)。一為有害性物質,進入血液內,遂致發熱(例如產褥熱就是病菌所產生之毒素)。至于發熱之頃,在往惡寒戰栗,那是由于末梢血管收縮之結果,皮膚神經之血液突然輸入減少,所以病人自己覺著害冷,此時實際上體內已經蓄溫過多,熱度升高,所以有時皮膚或蒼白厥冷,或發赤灼熱,或手足厥冷。若是溫之放散量超過溫之產生量(解熱朗),那么就是皮膚的血管擴張充血,發汗增盛,遂復平溫(發熱原理尚多,此僅舉其一二)。然熱度太高時,往往起了神經的癥狀,比方昏迷、譫語、狂妄、頭疼、痙攣(角弓反張之類俗名抽風,、尿屎失禁等,這是常見的癥狀。致于熱的太久或太高,體內的蛋白質及脂肪,消耗太多,神經衰弱,往往心臟因過于衰敗,致人于死,這就是發熱的大概狀況。(不基于以上原因,亦有發熱者,宜參考神經系統障礙之說,茲從略。)熱的種類約分①稽留熱,②間歇熱,③弛張熱,C回歸熱,⑤消耗熱,⑥敗血熱,⑦腸窒扶斯熱型(以上熱型應參照病理學專書詳細分識,茲從略,七種。至于中醫論發熱,它的理想,是極透澈,而且它分的熱之種類,非常清晰。它的治法,也非常靈妙,若與西藥比較起來,實在中醫用藥有它的特長。不過中醫退熱的藥,有時極快,有時比較緩慢一些,可是有時非用中藥不能成功。我舉一個小小的例子于下,學者可以試驗試驗,自知我不是妄下斷語了。(民國元年冬,余在山東提法司署供職,因由德州坐火車到濟南,沿途受了奇寒。在家起身時又因事悲忿,到署后就病倒了。惡寒戰栗,頭疼身痛,尤其是頭痛欲裂,格外厲害,脈浮緊。這是真正傷寒的表證,誰也知道的。客中煎藥不便,乃服安基比林,服下后僅僅頭覺稍輕,不多時又如前狀。一日之中服極大量之安基比林,全身癥并未稍減(曾發汗)。余友李靜波來視,余已不能起床,伊甚驚慌(俗名夾氣傷寒)。余乃立方為羌活、獨活、防風、炙麻黃四味,生姜為引。李即為余煎藥,服下蒙朧中睡去,至第二日醒后,其癥若失,亦未覺出汗。李來視余,甚覺愕然,蓋伊前日目視余非僅感冒也,此例極多,凡初得之較重外感,絕非安基比林、阿斯匹林等所能治。歷經比較,千真萬確、西藥并非不靈的,不適用于此種發熱,故遜中藥一籌耳。)外感發熱之癥,中醫約分十種。即1.表證實邪發熱,2.里證實邪發熱(也在外皮),3.邪在半表半里發熱,4.內外兩感發熱,5.余邪不盡復出于表發熱,6,邪退正虛發熱,7.大熱似寒,8.大寒似熱,9.陰虛發熱,10,陽虛發熱等。茲將其病狀及治法,分述如下:1.表證實邪發熱中醫論表證發熱,是傷寒及溫病的第一步(初期)之必有癥狀,若是傷寒初期的表證,必須發散,才能去病(得汗則解)。可是傷寒之表證,與溫病、瘟疫之表證,癥候及治法,不能盡同,在傷寒表證初得病的時候,一二日之間,并不難認定。傷寒初起最重要的現象,就是惡寒(就是身上覺著寒冷),頭痛、項強、腰痛、腿痛、周身骨節酸痛、舌無苔、脈多浮緊、皮膚或發熱或不發熱(此時體內溫度已升高,但只用手捫,不覺發熱耳)。無汗者居多,此證尤其易發于嚴冬天氣,(宜注意嚴冬二字)、此是極正規的初得的傷寒表證發熱(或稍有干嘔,此是外寒束縛,感動胃氣,并非主要癥候。)不可與里證相混,用藥但治表證,嘔寒自止,若兼顧嘔吐,于發汗藥中,.加以和胃順氣等藥則大錯,往往不能發汗,反致貽誤。但此嘔吐系隨惡寒一齊宋,在初得之始,務須切記。若三五日后,惡寒漸少,嘔吐日甚,則宜審各兼癥(例如頭痛、舌苔、大小便、脈象均宜考察),不可一汗再汗,致誤病機,此條應特別注意,在初得及嚴冬等季,庶不至臨癥茫然,處方無據矣。真正傷寒的第一步,就是如此,治之得法,一汗而愈(所謂太陽表證)。在病者,亦只以受涼或感冒二字為病名,并不重視,殊不知可畏之傷寒,即以此平庸數味之中藥而治愈。此時若語以醫理上之重大,生命上之危險,鮮有能知者,螢螢之火,撲滅之后,不自知其燎原之危險也。于此有一極大之問題,即中西醫關于此點之各是其是,不肯平心靜氣比較試驗,以增長其學問是也。西醫譯傷寒病為腸窒扶斯,其唯一之科學憑據,即腸窒扶斯病菌之檢查,及一定之熱型,當然千真萬確,毫無疑義。然西醫治傷寒,除注射傷寒漿苗,傷寒血清外,其初步用藥,多用緩下,次則亦有退熱藥之應用。然其所下斷語,則為待期療法,及對癥療法。一若既得此癥,無論如何治療,必須待至四星期,始能痊愈者然。若于得病一二日間,用中藥發汗而愈者,則必謂絕非此癥也。余關于此點,最所究心,自愧無細菌學之技術,不能證明余說。然余實已經過四十余年之實驗,關于西醫對此癥所持理論,發現可疑之點頗多,茲細述之,深愿與當代醫壇共討論也。①此癥譯名,是否根本錯誤。查中醫《傷寒論》一書,是否兼言溫病,已經議論紛紜,莫衷一是,且原書脫落舛錯,不易索解,則傷寒一書,是否專治傷寒,已成疑問。西醫譯名腸窒抉斯,,主要意旨是腸熱,,然傷寒初起,只是外傷于寒,純粹實邪在表,一經發散,豁然而愈,絕不致于腸熱,必治不得法,實邪入內,其結果方為腸熱;(細參各癥自知,所謂熱結旁流等癥)。當初得表證之時,絕無此癥候,惟溫病初得,往往即有內熱,所以溫病之表證,絕與傷寒上列之表證不同。而且中醫治溫病之表證,亦與傷寒迥異,因傷寒初起,惡寒特甚,溫病則或微惡寒,故傷寒之惡寒,必用發汗藥,否則只用解肌之品(西醫退熱藥其副作用往往發汗,并非發汗藥)。在溫病之表匠,第一溫病的惡寒,不如傷寒之甚;第二就是頭痛的癥候,亦比傷寒輕,而且多頭暈、頭脹,身痛亦比傷寒輕,舌多有滑膩白苔,而皮膚上的熱,則較傷寒在惡寒時為重。亦有有汗者,口唇多干,口氣重濁,亦與傷寒不同。最多見者,就是兩手脈多洪大,尤其右手更顯明。這種表證,不限于嚴冬,越是春末、秋末,更所多見,此癥若只用傷寒發散藥治之,多不中病(參照后列溫病及傷寒各法)。蓋傷寒與溫病,中醫論述,有極端相反之處,即傷寒是寒邪從外入,若不俟其深入,一汗而解。溫病是熱邪內伏,若不俟其熾盛,一經清涼解肌,亦可痊愈,是二癥不同之點。但治之不當,傷寒終極是因腸熱而致命,溫病終極則不必盡因腸熱而致命<溫邪逆傳卜之更危,司為明證)。然傷寒初起,可以一汗而解,溫病初起,可以清解而愈,絕不致演到腸熱,變象百出。若然則是西醫之待期療法,理由不能成立,余不知西醫譯名之腸窒扶斯,究指傷寒之腸熱言耶,抑指溫病之腸熱言耶。西醫書腸窒扶斯病名之下,往往注明即古醫書之傷寒、溫病之類,更不可不加以糾正。蓋傷寒系獨立病名,溫病亦獨立病名,絕不可二病并稱,混為一談,概稱之曰腸窒扶斯。余曾見有傷寒延長病至數月者(參看后列薛毆賓醫驗),溫病亦有延長數月者(參看后列丁姓醫驗),非但四星期不足以言待期,而且腸熱雖同,而冶法迥異,究竟何者為腸窒扶斯耶?若謂二癥皆腸窒扶斯癥,試將中醫治傷寒之方法以治溫病,未有不大錯特錯,立誤人命者。竊愿有志此道者,專心致力,先將此兩種病液加以化驗,若皆有同一之腸窒扶斯病菌,則是中醫已有兩種治法,并非絕對待期。若以同一西藥治療此二種不同之病癥,所得之結果,必須待期,則不如以中藥補西藥所不及,醫者責任所在,又何樂而不為耶。凡遇此二癥,檢查確定后,姑且拋開科學,試以中醫中藥,分別治療之,所得成績,加以詳慎之統計,與西醫理論與治法,互相比較,倘有特別收效之證明,打破待期二字,無妨再以科學的理論,共同探討中醫中藥對此二癥之收效點究竟何在?余認為此中必含有科學的原理,今日之醫理科學,或者仍有許多未臻完善之域,亦未可知也。余治此二癥,中西藥之應用。并非拘板,從未失敗。深知此二癥,純用西藥,不易收功,參看后列薛姓等醫驗自明。所治各癥,率皆系經過多醫之癥候,其人今尚健在,不妨詢問也。2.里證實邪發熱實邪在里面,日子淺者,率在肺胄,稍久必至腸內,所以它的主要癥候,脈多沉數(快),甚則反而全閉,外面皮膚發熱(下午尤甚),內里頭多有咳喘,口渴煩躁,胸滿,腹痛,嘔吐,舌苔黃厚干裂,唇焦,或鼻衄,或厥逆,大便不通(或便膿血),小便短赤(或無),譫語(侵及神經則譫語,此時表證已多不存在,不可聽病人自訴,誤認仍有表證,用藥猶疑,且以上諸癥;病人不必皆備,須注意也。)此時治法,率用清熱利便之品,尤以早用瀉藥為值臺炳機(瀉藥最好用大黃,有它癥者,(例如咳喘)亦須兼頤,內里一清,表熱自退,切記切記。)但熱未結實,瀉藥亦有流弊,故用瀉劑宜慎重也。(脈沉實數,乃可瀉之)。3。半表半里發熱此時脈多弦,或稍數,胸脅滿,寒熱往來、口苦,耳聾,心煩,喜嘔,口干而不欲飲水,舌苔多滑白,或無苔。此由表證將轉入里證之階段,中醫率用和解的方法,例如小柴胡湯等,然此種病象,為時甚暫,且不易分晰,學者宜加以注意也。4.內外兩感發熱此種熱候,溫病居多,率皆由于內有蘊熱,又值天氣變動太驟。例如春末秋深,忽然寒冷,病者早有內熱,又受外面寒氣束縛。其見癥,多有頭痛,頭或脹或覺沉,微惡寒,身痛,口氣多重濁,或咳喘,舌多白苔或微黃或無苔,胸悶嘔惡,二便恒覺不利,脈或洪或緊而細,或有汗或無汗,此是內外皆有實邪,治法宜于清熱(例如連翹、雙花、竹葉、桑葉等)之中,務必加入發散解肌之品(例如防風、薄荷、豆豉、荊芥之類),但不宜用麻黃、桂枝之類耳。(或稍加瀉藥,此溫病與傷寒治法不同之點也。)內熱癥甚者(例如大渴等,,必重用甘寒(例如菊花、知母、花粉、石膏之類),或苦寒(例如黃芩、梔子、黃連、龍膽草之類)之品。外癥重者,可再稍加辛散之品(例如于防風、薄荷之外,加姜少許之類),必得微汗方解(先注重表證),然后再注重清里可也。(或用熟軍無妨)。5.馀邪不盡復出于表發熱此即西醫所謂回歸熱之類,中醫書又名差后勞復。(俗名重勞)乃于大病治愈之后,忽然又覺不適,遂即皮膚發熱,脈多虛浮似數(按之無力),并有倦忌,頭痛咳嗽,嘔惡煩躁,口干等癥(不必皆備)。然病者常現十分衰弱之象,此癥西醫最確之檢查,血液中必有螺旋菌。以余經驗上言之,西藥中之清涼及退熱藥(例如稀鹽酸及規尼涅),為本病最和乎有效之藥品,實有輔助中藥之奇能。醫者對于此癥,須注意其屢發自汗,遂即平復熱退,隔數日反復發熱(下午尤甚)自汗,(或有盜汗)又復常態。此時,必須注意馀熱未盡四字,但為日已久,不可再用汗下、清解、順氣、和胃等法。(如此治法,屢試不效,必誤人命,以汗下等法皆不對癥也。)若以中藥之滋陰等品,補助西醫退熱之劑,率多奏效。蓋此癥體雖虛弱,病乃實邪,第一要認明此乃大病后,元氣已虛,復感時邪,正氣雖虛,邪熱亦盛。與中醫所謂陰虛發熱,陽虛發熱,迥乎不同,所以此時若用攻伐之藥(例如汗,清、下法。),既所不勝(元氣已虛,不勝藥力,不但不能退熱,且易發生險象。)若用補藥,則胃氣壅塞,實邪更易熾盛,必不能適合癥象,屢經試驗,實不如中西并用(西藥如稀鹽酸、苦丁枸椽酸、規尼涅等,中藥如生地、黃芩、丹皮,寸冬等。)之靈效也。(余非偏信西藥,此實經驗談,愿學者深信之)老年人及平素衰弱者,屢感時邪,治法與此略同,醫者細心體認可也。茲錄最近治驗二則于下(本編醫案所載之西藥、中藥互用法,均經多年試驗,用之毫無危險,不起化學反對作用,故敢筆之于書,以告學者。但中西藥并用,非常危險,凡非本編所載一定之用法,萬不可任意濫將中西藥品互用,是為至要。)①孟宅幼科四歲,住西城警爾胡同二號,病已六月余。據稱初病似瘧,屢愈屢發,最近因服中醫發汗藥,病更重,來診時,脈微細,頭發稀落,下午潮熱,喘促,頻呼腹痛,夜不安眠而昏迷特甚,小便黃少,大便溏且極臭,好飲水,精神癡呆,有時嘔吐吞酸。檢查前服藥方,率用清解消導表散,經過多醫,已成重病。余診斷為陰虛,仍有實邪,乃先與清瀉劑,所下大便粘稠惡臭(此孩久食羊乳)病勢稍減,繼以中藥滋陰,重用生地,令其早晚服二次,每日上午十點鐘及下午三點鐘,服西藥優規寧各一包,三日完全退熱,中間曾服重曹三次,吞酸亦止,此癥中間停藥五六日又反復,嗣即仍照原方繼續又服中西藥二星期,完全治愈。此癥以余之經驗,純用中藥滋陰,不能退熱,純用優規寧只能退熱,亦不能根本補養其已耗之津液完全收功,若以西藥補助中藥,則收效極速,本癥治法最確實。且中西藥用法,均安全無危險,佘敢斷言也。②諸夫人二十馀歲,住西城武功衛二號,初病系感時邪,數月后屢治未愈,漸漸午后潮熱,咳嗽不思飲食,脈象細數,漸成虛勞。經診斷為陰虛有熱。乃令每日早跟規那丸二粒,兼服重曹、稀鹽酸、苦丁等西藥,約十余日痊愈。此癥經過數中醫治療,均未收效,特詰之。6.邪退正虛發熱此與上條病后復感實邪之發熱迥乎不同,乃大病之后(例如大吐瀉癥,大瘟疫,傷寒等癥),汗下攻伐太甚,或饑饉、勞役又近女色,或病勢太剮,消耗氣血太多,自然而然必致變成虛怯之癥,原病實邪早已絲毫不存在矣。此癥現象,多有午后發熱、自汗、盜汗、精神恍惚、不寐或睡夢紛紜、或似睡非睡、恍見鬼物、(此余臨癥實驗,參看后列徐君醫案)驚悸、虛煩、脈虛小微細(最要注意),或有微瀉、小便清白、口渴、皮枯色奪、睡時二目不能緊閉,且微有譫語。此癥若與汗、下、涼解宣伐之劑,絕無生望,且最忌西藥退熱(例如阿斯比林、安基比林、別拉密童等一服再服,暫覺退熱,殊不知此藥多有發汗之副作用,均能令心臟驟然停止而死,可不慎歟?)此癥之皮膚發熱,并不拘拘于日哺,或亦有一日之中,綿綿延延,恍如細雨蒙蒙,其熱不斷。(類似西醫所稱之消耗熱)愈服清涼和解之藥,其熱愈甚。醫者如遇此等癥候,切須拋開病者之原始病名,(例如斑疹,霍亂,傷寒,瘟疫種種大病,皆是已往之病。)一眼看定此是虛熱。(此癥之脈極可憑信(即一虛字),用中藥補養大劑,起死回生,必能大效,絕不可存余邪未盡之心。)大凡陰虛者(注意前列各癥),則于發熱之外,必有口渴枯燥之現象,以大劑六味地黃湯加減,或加重滋陰之品治之。陽虛者(注意前列各癥,不必全具),則于發熱之外,必有驚悸、眩暈、下利之現象(此現象要記清此癥之外,尚有前列各癥也。),以大劑六君子湯加減,或稍加補陽之品(例如桂、附不可太多)治之(參、芪必重用),其效如神。至若陽虛之證,稍兼陰虧;陰虛之證,稍兼氣虛,亦可斟酌滋陰補陽之品,略與輔佐,方為圓到,不可不知。醫者臨是癥,以己之靈明,運用方劑,消息陰陽,隨機應變,自能得心應手,起死回生,此中醫之特長,故特表而出之。于此有一極應注意之事,即大病之后,津液消耗,陰虧者多,故雖見陽虛證,亦不可不加入護陰之品(例如白芍、地黃等)。又有一種久病單純陽虛之證,除有全身衰弱各癥外,微覺惡寒,并不發熱者,脈反洪大而虛,治亦同前,此所謂陽虛生外寒也(參看桂蘭坊張君醫案),茲錄治驗三則于下。①徐君住德縣二郎廟街,26歲。于南方從役,積日勞苦太甚,行役中感受時邪,軍旅之內,醫藥不便,勉強治愈。又復跋涉長途,饑餓勞苦,元氣未復,返家后復近女色,遂致病倒。初病之時,日哺發熱,不思飲食,氣喘神衰,手足逆冷,漸漸自汗失眠,精神恍惚,每一欲睡如見鬼物。諸醫均以清熱之劑,中西并進,迄未收效,月佘病漸垂危,延余診治,見其脈象虛數無力,斷為原病時邪早已不存,純系陽虛生熱,亟以大劑參、芪、白術、白芍、甘草等治之,約十馀劑,諸癥皆退而愈。②秦夫人住德縣南關柴市街‘秦煥德君之家族),初病霍亂,治療不得法,經過四十余日,時有吐瀉等癥,漸即病重。延余診治,通身均涼,脈細微已極,似有似無,口開氣促,自汗神昏而瀉仍然,不能言語,斷為霍亂本病已成過去,目下只有陽虛欲脫,危險昧甚。急以大劑西洋參、肉桂、附子、炙芪、白芍、甘草等與之,一劑陽回,漸省人事,約十余日痊愈。此癥治療頗復雜,用藥凡三變,系在光緒二十三年,因此癥特危險,故至今仍能記憶,因撮其大要,附記于此,以告學者。③張君住北京鼓樓東街,桂蘭坊經理,五十歲。于民國二十七年三月來診,自述病已經年,自覺精神衰敗,手指尖感覺過敏,例如洗手水微熱,則覺熱不可耐,且無論如何,從來不見些微之汗,每日覺冷,形寒體衰,不思飲食,時欲睡眠,氣短,視物不明,漸即病倒,不能支持,診脈洪大特甚,癥脈相反,最為不利,斷為陽虛脾弱,所謂陽虛生外寒也。急以參、芪、桂、附、炮姜、白術等大劑與服。病有轉機,后覺全身脫皮,有如蟻行,諸癥均去。亦能自然汗出而愈。此癥大劑補陽,約服藥百劑,調理年余始愈。7.大熱似寒此是得病稍久,實邪入里,失于攻下十余日(當下不下),熱毒郁結,內外閉塞,遏其陽氣,反將表面一切熱象漸漸隱去,始則四肢厥逆(手足涼也),漸涼漸往上(過肘膝皆涼,所謂熱深厥亦深也。),病者反覺惡寒而不發熱(庸醫見此癥候,以為表證,投以發散之藥,殺之易于反掌。),漸次全身皆涼如冰,脈亦停閉(六脈皆無),至此已成危候。(庸醫見此以為大寒,又投以補陽大熱之藥,火上加油,其死更速。)此時診察最要之點,即在或嘔吐,或目赤,神識不清(此象多有,極應注意),鼻干唇燥,舌黃黑(甚則舌短不能出),耳聾,或大渴(飲水即吐),小便短赤,或溺后有白粉‘極應注意)沉淀,或小便不通,大便燥結,或瀉惡臭稀糞,或下血。如有以上等癥(不必全有),急下之(大承氣湯之類)無遲疑。(此必審知腸熱已極,方可下之,若系溫病逆傳,邪在膻中,仍以芳香開竅為準,參看袁柳莊張姓醫驗自明。)下后內外陽氣二透,立時大熱真象(例如煩渴發熱,次第發現,再以熱病治法,萬無一失。所可慮者,一見惡寒即用發散藥(桂枝、麻黃等),一見厥逆又用回陽藥(肉桂、附子等)。更有依違兩可者,或利小便,或止嘔吐(木通、半夏、厚樸等),病已危殆,再加以藥劑之錯誤,殺人即在頃刻間也,慎之慎之。(此癥死后全身移時必大熱,可以證明熱邪內郁,此余所親見也。)8.大寒似熱此癥系元陽將散,必在久病之后,俗名假熱。內系虛寒之極,外則皮膚發熱,若服清涼藥,愈治愈危,法宜大補元陽,參看第10陽虛發熱條自明。此處特標明大寒似熱病狀者,所以與上條大熱似寒相對比,使學者易于明了也。(參看徐君醫驗)9.陰虛發熱中醫書所稱陰虛發熱;率皆虛勞之癥,亦系皮膚發熱,此癥多半指癆瘵而嘗,例如西醫所稱之肺結核是也。(肺癆誘因最多,凡大病之后,多能銹起肺癆。(例如溫病),故此處陰虛二宇,不可作僅指肺結核而育也。)此種發熱,又與上條大病之后,陰虛發熱之治法不同,其癥狀率多咳嗽、或吐血、自汗、盜汗、咽干、舌或無苔或薄苔、兩頰潮紅,(余對肺癆發熱,另有實驗主張,并非臆斷,參看病癥編肺癆癥自明。)甚則泄瀉、皮膚感覺日哺潮熱、(亦有稍覺惡寒者,骨瘦如柴、脈則細數、全身衰弱。此種熱象,關系本病之進退,熱退則病減,熱盛則病加,且其熱綿綿,極難減退(消耗熱)。中醫治此,率用滋陰或補腎健脾補肺等藥,比較有效,但能根本治愈,亦屬不易(間有治愈者)。西醫治此癥,更無根治療法,然退熱之藥,則一時多有著效。例如別拉密童、(退熱藥對于此癥,雖服極小之量,往往誘起自汗,不可不慎,用時以樟腦酸配合于別拉密童中,似較穩妥也。)愛兒幫等(此藥效緩。繼續常服一月至數月,間能徐徐退熱有效。余對此癥退熱藥,試驗極多,以此藥比較的滿意。)可以試用。但能收較大之效者,則仍宜以中藥為主也。此癥發熱,有用滋陰藥(例如地黃、白芍、鱉甲、牡蠣等),得效者,有用健睥藥得大效者,(例如山藥、蓮子、苡仁、扁豆、茯苓等),有用甘寒清涼藥(例如金銀花、菊花、桑葉,竹葉、生地露等)甘寒之藥得效者,然較少也。此癥至今尚無特效療法,但細心體認病機,以中藥緩緩消息之,(余多用膏劑,不用丸藥,且喜輔以西藥)實較只用西藥治法,活動可喜,收效較多。所最要者,不可拘泥于虛癆二字(只要見有微似實熱,即可試與甘寒,但謹防泄瀉可也。)此中運用;全在醫者心靈手敏,不可泥古不通,亦不可先有中西偏見,治之得法,并非必死之癥也。茲將曩著之肺癆病自療法列下,此系余自患肺病之實驗,無一字虛偽,愿學者參考也。(參看后列肺癆醫案)肺癆病自療法肺癆病西醫名肺結核,中醫則名肺癆,或癆瘵病,為一種慢性傳染,不易根治之險癥。其癥狀,則四肢無力、食思缺乏、咳嗽、痰血、盜汗、日哺潮熱、泄瀉、怔忡等,以至全身衰弱而死。倘醫治稍有錯誤,危險立至,勢必喪其生命。此就一般之肺癆病而言,然一考其病歷,治療得法,亦非絕對必死之癥。常年累月,僅有療養挽救之余地,又似一極平常,而有希望治愈之疾病。所可懼者,病人習聞此癥中外皆無根本治法之論,道聽途說。不求甚解,張慌憂懼,醫藥率投,今日入一著名之醫院,明日請一著名之醫生,紛紜舛錯,卒致不救者,累累皆是,此非病殺之,自殺之也。而經濟寬裕之家及知識分子,又失之于偏重科學,過信西壓之新奇醫術,人云亦云,毫無判斷自覺之能力,一惟最新學理之是從。殊不知現在東西洋對于是病,尚在極力研究試驗時期,仍無一定特效之療法。入此途者,金錢耗費,猶其馀事,所得結果,并不能十分完善,而無絲毫流弊,且有誤于此種情形之下,甘心犧牲性命,而不自知者,詎不大可悲耶?貧困患者,更覺十分可憐,既無常識,只求串愈偏方成藥,紛然雜進。環境困難,已覺不適療養。庸醫偽藥更足誤其病機,展轉纏綿,斷送生命者,不知凡幾?言念及此,惕然心傷。余體素弱,自光緒二十四年,已罹是病,咳嗽。吐血,身熱,痰喘,常年醫治,屢瀕于危。幸喜家傳醫學,頗有淵源,合力醫治,得以帶病延年;亙十五年之久,幸未發生不測。中西醫藥,反復應用,不知幾費試驗,幾經失敗,掙扎多年,最后始能認識此癥之真正治法及有效藥品,并已實驗中西醫關于是癥之種種理論,何者可從,何者錯誤,認識既真,標準斯定。從此一本經驗之所得,從事治療,此可畏之肺病毒菌,始于民國二年,舍我以去,迄今二十余年,已屆花甲,不但日漸強壯,體貌豐腴,而且精神暢適。回憶過去病程,實有虎口余生,不寒而栗之感。天下同病,恒河沙數,余實不忍偏信西醫者,枉死于不完全之科學,而尤不忍只知中醫者,枉死于無辦法之欺騙;更不忍我可憐之同病,迷途彷徨,呼救無門,以坐待肺癆病菌之屠殺。愛將余親身實驗所得,以及歷年治療此種病人之有效辦法,坦白記述,竭誠奉告,竊愿病家潛心試驗,勿以余言為平淡無奇,不足治病,則化險為夷,同登彼岸,生死關頭,間不容發,愿明眼人審思之。(1)治療肺病之條件①精神愉快此可為治療肺病之先決條件。無論病勢如何?環境如何?當此治療期間,萬不可惶恐憂慮,最妙將肺病二字,置之度外,一切煩惱思慮,一概解除。而后內心怡悅,氣血調和,自易療養。否則無論如何,不易見效。②飲食滋養治療肺病,唯一方法,即系飲食滋養。身體強壯,使其自能抵抗病菌,不令繁殖,此為一般醫學家所公認,是以病者對于本身滋養之飲食,不得不充分注意(參看后條)⑧戶外運動長時間戶外運動,或山坡水濱,為治療肺病之天然藥品。但運動云者,非劇烈操作之謂,不過略略活動身體,藉以吸收新鮮空氣及充分日光。除大風雨或大吐血之時,不宜運動外,最好終日起居于戶外清潔之地,早起早睡,萬不可謬于舊說,深居避風,致肺中污濁,促其生命。④藥物治療本病發現種種征象,當然對癥用藥,以冀補救。然此癥用藥得法,亦必須長年累月,方能痊愈。病家必須精選真正有經驗,有學術之醫生,極端信任,請其治療,萬不可盲從庸醫,寒熱濫投,必不得已,寧以暫不服藥為愈。(2)治療肺癆之宜忌①宜食諸品菠菜(此菜最宜常食)、白菜、豆芽、豆腐、豆類、薊菜(此菜有二種,一名薊菜,一名曲麻菜,最有止血之效宜常食之)、黃瓜、茄子及青菜等,肉汁、雞湯、牛乳、雞蛋、魚肝油。②忌食諸物煙、酒、濃茶及一切辛辣之品,油炸火烤之品,干燥之品,不喜食之物(雖系應食之品倘病人不喜食之,不可強與。例如牛乳、魚肝油等)⑧應忌事項大熱大寒天氣(尤以大熱為最甚)、大聲喊叫、猛烈震動、忿怒、,色欲、過勞、悲慘、執拗、不合理之長時間仰臥。④應忌醫藥麻醉藥、峻補藥、按摩、針治(此指中醫而言)及一切偏方,一切中西補藥。(患者不得醫生許可,萬不可自購市上所售之補藥濫服。)10.陽虛發熱此種發熱,率皆由于大汗、大下及大吐瀉之后,日久天長,全身之陽氣,消耗殆盡。在小兒則于吐瀉癥、痘后、疹后,或因秉賦素弱、飲食積聚、過用攻伐,或過服涼藥,皆可演成此癥。在中醫干小兒科即名慢驚風,其癥狀最易見者,即為全身瘦弱、頭頸極細、發細而脫、皮膚甲錯、甚則神昏氣喘、二目無神、熱不退、或乍寒乍熱、面色青黃、口唇雖燥裂出血、但不喜歡冷水、而出氣極涼、瀉利、冷汗、完谷不化、或四肢冰冷、角弓反張、寐不合眼、日久泄瀉頻頻、或干嗽,以上諸癥均屬危候。凡日久熱不退,及由吐瀉而成者,此即屬孤陽外越(陰虛陽越),必用姜、桂、附子、參、芪、術、芍、熟地等培補根本,庶可挽回一線元陽。莊一夔氏所著之《福幼編》,以溫補見長。余治陽虛發熱癥,不論大人小兒,試驗四十余年,無不神效,可取法也。此癥若純以西藥治之,絕對無效,醫者必識其言。又有小兒時常發熱解表暫愈,又發熱;攻里暫愈,又發熱;養陰滋陰發熱仍然,此亦陽氣浮游,無所歸著之象,以四君子湯加山藥、扁豆治之多效,不必用附子、肉桂。凡口起白疳及身腫者,則更危矣。以上病者皮膚發熱,約分十種,病原不同,治法亦不同,差之毫厘,謬之千里,醫者無不知之,惟發熱之癥,與1.汗,2.衄,3.大小便,4.,舌苔,尤有重要關系,茲再分別說明于下,不厭求詳也。1.汗大略分發汗,自汗,盜汗,戰汗四種。①發汗即用發散藥蒸發津液,開發表陽,使在表之寒邪(注意寒字),得汗而解,凡初得之傷寒病,有頭痛、身痛、惡寒者,皆宜發散。又有一種溫病,自汗惡寒發熱者,亦宜做解其表(例如荊芥。防風之類),不可用止汗藥,表解之后,汗自止也。此癥有主用桂枝者,大誤,以桂枝性太燥,用之必衄血。以荊芥、防風、葛根、薄荷、藿香等解表最為相宜。(但須兼清內熱之藥,例如連翹、銀花等)若系嚴冬傷寒病,用麻黃、羌活等藥發汗,自是正理。若溫病盛行之際,內有郁熱,外為寒束(天氣驟冷、驟暖變動劇烈之時,此癥最多,例如春末秋深之溫病是也。亦宜表里雙解,而解表尤不可忽,(荊、防解表熱,銀花、連翹解上焦內熱,溫病初起之定法也。)此用藥發汗之理由也。②自汗、盜汗(俗名虛汗)此二種汗癥,雖有自汗系陽虛,盜汗系陰虛之說。然在久病(注意久病二字,若在初得傷寒、溫病之自汗,不在此例。)之人,如此現象,總以斟酌補陽(參、芪之類)補陰(生地、熟地、白芍之類),以期挽回衰弱之頹勢為宜。又有所謂大汗亡陽、孤陽外越者,則系元氣將散(陽脫癥),西醫稱之為死汗(此與下列之過服發汗藥,致大汗淋漓者不同-),則非大劑人參、附子、肉桂、白芍、熟地大補陰陽(補陽斂汗必兼用補陰之品,否則陽無附麗也),加以介類潛陽之法(例如牡蠣、鱉甲、龜板之類),不足挽回生命于萬一也。(又有一種過用發汗藥,以致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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