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服飾衣料的運用

中國的服裝文化有著悠久的歷史，中國的服裝文化和材料種類繁多。早在春秋戰國時期我國服飾衣料就發展到了相當的高峰,到了清代,服飾衣料的運用更是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在《紅樓夢》中人物服飾材質的變化令人目不暇接,棉、毛、絲、麻及一些外來衣料織物都有相當詳實的描寫。沈從文先生在《中國古代服飾研究》中指出:“《紅樓夢》描述清初絲綢錦繡及各種外來紡織品在衣著和服用中的應用,除部分材料近于子虛烏有,大部分都還可以從故宮博物院藏品中發現并保存得完整如新”。可以說,《紅樓夢》中的服飾衣料描寫比較真實地反映了清代服飾衣料的種類及特征。服飾面料反映了一個時代的技術發展水平,同時也具有一定的社會文化內涵,反映了這一時代的意識形態、政治狀況、道德標準和經濟制度。時代的興與衰,人們觀念的開放與保守,往往會伴隨著人們審美情趣的變化,同時也伴隨著服裝面料的色彩與風格的變化。筆者曾就《紅樓夢》服飾色彩進行了探析,本文從《紅樓夢》人物的著裝入手,分析清代的服飾用料與人物的身份地位有著密切的聯系,探討服飾用料與社會制度、與審美觀的關系,并論證了清代紡織印染技術的發展。1紅衣材料類型分析1.1絲綢之路紡織品自遠古以來,中國的衣料,不論是葛麻還是絲綢都曾長期走在世界的前列。尤其是絲綢紡織品,曾長期占據世界領先地位。秦漢時期一件薄如蟬翼的素紗禪衣,重量只有49克,足見紗的細韌。《紅樓夢》中薈萃的絲綢品種有緞、錦、紗、綢、絹、綾、紈、縐等十幾種,但衣料主要以較挺括的綢、緞、錦、綾等為主,衣飾多用紋錦、緙絲等。1.1.1細密度絲的直徑人云“方孔曰紗,椒孔曰羅”。通常認為,“紗”是一種質地比較輕薄、紗線組織比較稀疏的絲綢織品。自古以來人們就常以“薄如蟬翼”、“輕若煙霧”來比擬輕薄柔軟的紗羅。實際上,紗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出現了,其絲的直徑較細、密度較小。通常,“紗”分為兩類,一類是紅紗、綠紗、白紗等用普通平紋紗染色而成;另一類如縐紗、納紗等由普通平紋組織變化而來的變化平紋紗。紗在古代是夏季普遍使用的衣料,“衣必華,夏必紗,冬則裘”就是古代的說法。《紅樓夢》中賈母稱紗羅為“軟煙羅”、“霞影紗”,紗羅在賈府也只是一般的織物。如劉姥姥二進榮國府時,阿鳳的裝束就是白紗褙子加藕荷長裙。再如劉姥姥離開賈府之際所收禮品為“實地子月白紗”,其顏色近于淺藍白色,質地為紗中厚密的,平兒說用作衣服里子。從《紅樓夢》中的這些描述,可以看出紗在當時已經或用于內衣,或用于棉衣夾襖的里子,已經算不得是什么高貴面料了。1.1.2在面料上的應用“綢”在漢代以前稱“帛”,或被稱為“繒”,專門用來特指以粗絲織成的大幅平紋絲織物,其質地比較緊密,手感比較柔軟,風格比較粗獷豪放,活潑而自然,帶有珍珠般的光澤,多用于士庶階層。后來到了清代,綢料成為不論男女都可用的面料,廣泛被用于襖、褂、褲、裙等。綢在《紅樓夢》中分為四大類,有繭綢、宮綢、縐綢等。繭綢,通常屬于較低檔的絲織物,原料一般為柞蠶絲,絲質較粗,多為粗民選用。宮綢,屬于較高檔的絲織物,多為宮廷用綢,極其考究,如“花宮綢一匹需工十二日”(1)。縐綢,也稱洋縐,即現代的縐,縐綢亦屬上等絲綢,似羅而比羅疏,似紗而比紗密,可用于皮革服飾的面子料,如四十二回“賈母穿著青縐綢‘一斗珠’的羊皮褂子。”還有第三回中王熙鳳穿的“翡翠撒花洋縐裙”,第六回鳳姐的“大紅洋縐銀鼠皮裙”,以及第九十二回鳳姐的“大紅洋縐裙”,不同檔次的綢顯示著穿著者高低貴賤的身份地位。1.1.3唐至唐時期的“推動”在清代,綾作為高檔衣料被廣泛使用。“綾”是在斜紋地組織上起斜紋或緯(經)浮長花的絲織物,質地輕薄柔軟,外表光滑平整,因為表面有如同冰凌之理,故稱為綾。綾出現約為西周到戰國時期,漢綾一般以散花綾和幾何紋綾為主飾,唐宋時期為發展盛期。唐宋規定以綾做官服,當時是僅次于錦的高檔絲織品。唐制的袍服通常以綾別示等級,可見當時綾作為高檔紡織品的重要地位。(2)唐代大詩人白居易的《繚綾》詩,通過“念女工之勞”既寫出了繚綾的生產過程、工藝特點,也從側面生動地反映了唐代絲織品所達到的驚人水平。作為高檔的衣料,“綾”在《紅樓夢》的人物服飾中數次出現。第三回寶玉的日常穿著是“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綾褲腿。”再如第八回寶釵穿“蔥黃綾棉裙”。還有第二十六回襲人穿著“白綾細折裙”。第六十二回香菱、豆官等五六個人斗草,香菱的新裙子被地面上的水沾濕,后來寶玉看到說:“怎么就拖在水里了?可惜這石榴紅綾最不經染。”這里的“石榴紅綾最不經染”是說紅綾經水易落色并出現水漬,可見綾在當時的使用己相當廣泛了。1.1.4蝦色和面料緞是指采用緞紋組織的絲織物,它源于唐代,普及于宋后,先染后織,質地厚實,因其織物的一面平滑且光澤,故在《紅樓夢》中被形象地稱之為“閃緞”。自宋元到明清,絲織品不斷擴大規模和優化品種。北宋時期創制了緙絲,南宋時期出現了織錦緞,到了明代又出現了錦上添花的妝花緞。至明清時期,緞紋織物的提花技術得到高度發展,成為高級絲織品中的流行品種,用作男女禮服的就有妝花緞、素緞、閃光緞、織金緞、暗花緞等。緞類衣料在《紅樓夢》服飾中出現頻率之高,出現品種之豐富,在《紅樓夢》的絲綢織物中屬于首位。緞,通常多用于衣褂、披風及背心,緞紋織物的質地平滑,手感細膩柔軟。《紅樓夢》中丫環、媳婦們穿的背心的通用面料是青緞,這是一種黑色的普通緞料,運用最廣泛。另外,《紅樓夢》中的青緞還是制靴的主要面料,如第三回中賈寶玉的靴子就是比較有特色的“青緞粉底小朝靴”。妝緞,亦稱妝花緞或云錦(狹義意義上的云錦),在元、明、清三代為“上用緞匹”的一種,為宮廷用絲織品。(3)清代的江寧織造府,每年都大量織造妝花緞供給朝廷使用。妝花緞,既可用于衣料(如龍衣、蟒袍),還可用于桌圍、椅墊等其它實用品。洋緞在《紅樓夢》中也屢有出現,第三回中王熙鳳初見黛玉時上穿“大紅洋緞窄根襖”,寶玉則穿著“石青起花八團倭緞排穗褂”。從賈府與寶玉在小說中的地位,足可見倭緞在當時是珍品,是倍受青睞的面料。以倭緞做成的“倭緞排穗褂”是當時一種布料與樣式結合得很好的衣物。倭緞是衣料,但在當時倭緞首先是宮廷、權力的象征,其次財富的象征,所以這種倭緞只被貴族服用,與平民無緣。1.1.5緯顯花組織織物的發展漢代劉熙《釋名》謂:“錦,金也,作之用功重,其價如金,故金從金帛”。錦字由金與帛兩字組合而成,表明了最初人們對錦的理解和解釋,即錦是多色線織出各種彩色花紋的高檔絲織品。織錦的織物組織,在漢代就有經錦和緯錦。到了唐代,緯錦顯花織物就比較常見了。至宋代,緯顯花組織的緙絲織物得以發展,其織物具有的正反面一樣的花紋。到了元代,織錦開始添用金銀絲,使緯紋可以顯花,織錦顯得更為堂皇富麗。明代時的織錦,如蘇州的盤絳錦和卉紋錦,都是緯顯花組織的織物,織錦布面勻整,織錦質地柔軟。織綿,在古代絲織物中具有極其重要且特殊的地位,是封建貴族使用的高貴紡織品之一。《禮記·玉藻》中記載:“錦衣狐裘,諸侯之服也。”錦在清代屬于高檔面料,如《紅樓夢》第一百零九回提到:寶玉“連忙把自己蓋的一件月白綾子錦襖兒揭起來遞給五兒。”清代服飾主要以綢緞及毛織物為貴,而織錦只是用作枕、錦匣、靠背等,或作為衣飾的鑲邊。如第六回“靠東邊板壁立著一個鎖子錦靠背與一個引枕(鎖子錦是用金色絲線織成鎖鏈形圖案)”。還有第三回“炕沿上卻有兩個錦褥對設。”第九十回“一條寶藍盤錦鑲花綿裙”,以及第九十二回“原來匣內襯著虎紋錦”。1.1.6《守護神》石青鼠刻絲工藝始創于隋唐時代,宋代達到鼎盛,元代幾近滅絕,到了明代再得恢復,清代乾隆時期再達昌盛,并且品質精美,多用于服飾陳設等,屬珍貴的絲綢珍品。刻絲織品質地厚重,是以生蠶絲為經線,彩色熟絲為緯線,采用通經回緯方法織制的具有兩面如一圖案的平紋織物。基于圖案花紋需要,緯絲與經絲交織不貫通全幅,而用多把小梭子按圖案色彩分別挖織,使織物上的花紋與素地、色與色之間呈現刀具鏤刻斷痕的形象,效果別具一格。刻絲在《紅樓夢》中頻頻出現,黛玉有“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王熙鳳有“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石青刻絲灰鼠披風”等。至清代刻絲業中心移至蘇州一帶,甚至所用彩色緯絲的顏色已經多達6000種,采用刻絲法進行臨摹的名人字畫,工藝精湛、形象逼真,至今仍然被作為不可多得的工藝品收藏。1.2女性多重材料凡是用獸毛皮制成的衣服,統稱為裘。貴重的如貂皮、狐皮,便宜的如羊皮、鹿皮,價格的等級約有百種之多。周代有司裘一職,從事王、侯、大夫的裘皮大衣制作等管理事項。清代從關外傳來的習俗講究穿皮貨,但并非任何人都可隨便穿著。《紅樓夢》人物時常穿著貴重的毛皮衣物,充分反映了賈府的富有、奢華。如第十九回“當下寶玉穿著大紅金蟒狐腋箭袖,外罩石青貂裘排穗褂。”寶玉穿著的箭袖及外褂通常為狐腋毛所制,女子的外褂用料不一,有灰鼠、沙狐皮、銀鼠、羊皮等。如第四十九回史湘云“穿著一件貂鼠腦袋面子大毛黑灰鼠褂。”再如第四十九回寶玉的“哆羅呢狐貍皮襖”、寶琴的“鳧靨裘”。另外襖面用毛皮制的也較多,如第八十九回黛玉“身上穿著月白繡花小毛皮襖,加上銀鼠坎肩”。毛皮制品有銀鼠皮、狐皮、灰鼠皮等,男女都可穿用。實際上,按照清朝規定,除公服外,男子可以按照父親的品級著裝,婦女可以按照丈夫的品級著裝,但朝廷要求婦女“不重裘”,提倡儉樸,所以《紅樓夢》中的女性著裝都是銀鼠、天馬等的皮制品,只有風領、雪帽等小件物品可以使用貂皮制品。作為奴仆、襲人探家時穿著銀鼠襖兒、灰鼠褂子,似有定制。1.3機織物的原料《紅樓夢》服飾出現較多的一種毛織品是哆羅呢,類似于我們現在的精紡毛織物,還有如第一零五回抄家時沒收的“洋呢、嗶嘰、姑絨、天鵝絨”等呢料。如第四十九回寶玉的“哆羅呢狐貍皮襖”、李紈“穿一件青哆羅呢對襟褂子”,第五十一回“把一個玉色綢里的哆羅呢的包袱拿出來”,第五十二回“寶玉身上穿著荔色哆羅呢天馬箭袖”等。哆羅呢是舶來品,它是一種價格昂貴、闊幅的呢絨。清初的西歐一些使節來華時,經常進獻的禮品多事哆羅呢絨。如順治十三年和康熙六年,荷蘭國兩次進獻禮品都有哆羅絨。《紅樓夢》第一百零五回有“氆氌三十卷”,這氆氌實為手工織成的毛呢,也叫藏毛昵。氆氌原為藏族人民以手工制作,細密平整,質軟光滑,作為衣料或裝飾的優質毛紡織品,是加工藏裝、藏靴、金花帽的主要材料,在藏族人們日常生活中所占地位如內地的棉布一樣重要而普及。在《紅樓夢》出現的毛織品,還有《紅樓夢》第八回中黛玉所著的“大紅羽緞對衿褂子”,以及《紅樓夢》第四十九回中黛玉罩“大紅羽紗面白狐貍的鶴氅”等。這里的羽緞、羽紗同屬舶來的毛織品。從《紅樓夢》中黛玉的大紅羽紗面鶴氅、寶玉的雀金呢面、寶釵的蓮青斗紋錦上添花洋線番羓絲的鶴氅,足見貴族對洋貨的愛好。實際上,《紅樓夢》中出現的毛織品還有很多以禽類羽為原料的毛織品,如《紅樓夢》第五十二回中賈母命鴛鴦“把昨兒那一件烏云豹的氅衣給他(寶玉)”,一邊解釋道:“這叫作雀金呢,這是哦啰斯國拿孔雀毛拈了線織的。前兒把那一件野鴨子的給了你小妹妹,這件給你罷。”中國很早就用禽類羽毛紡成紗,制成裘御寒保暖,也有織成羅、錦、緞等高檔品供上層婦女做衣裙用。周志元在“馬王堆一號漢墓錦飾內棺裝潢研究”一文中考證羽毛貼花絹就是用鳥類絨羽結合素絹織物而成的一種手工藝品。吳世昌曾在“從馬王堆漢墓出土的‘羽毛貼花絹’到《紅樓夢》中的‘雀金呢’”一文中對雀金呢進行了考證,確認中國古代勞動人民利用鳥毛制的服裝有十多種,認為《紅樓夢》中說它是哦羅斯國的產物屬附會之談。1.4人物服飾材料古代的中原沒有棉花,但到元代逐漸多了起來,明代棉花被廣泛種植,因而棉布較普及,無論貴族和平民都穿用。清代的棉織業以傳統的手織生產為主,所產除自足外還大量出口。《紅樓夢》中的人物服飾材料,恰如其分地反映了當時的棉紡織工具與棉紡織技術的水平。如第四十回“鳳姐忙把自己身上穿的大紅棉紗襖子襟兒拉了出來”,第五十八回“那芳官只穿著海棠紅小棉襖”,足見《紅樓夢》時代已經有了較豐富的棉衣料。在《紅樓夢》中,衣料用布還大量出現有洋布。如第二十八回中蔣玉函贈給寶玉而后落到襲人處的茜香國汗巾,第四十回鳳姐“手里拿著塊西洋布手巾”,第五十九回黛玉用以包裹匙箸的洋巾等,這些都是《紅樓夢》寫到的進口棉織品。其實,這些洋布就是一種白色的細布,因其“薄如蟬紗,潔比雪艷”而優于國產布,所以被視為珍奇物品而受人青睞。2《麻黃》中人物服飾的審美教育服飾作為一種文化形態,貫穿了中國古代各個時期的歷史。從服飾衣料的演變中可以看出歷史的變遷、經濟的發展和中國文化審美意識的轉變。中國古人的服裝審美意識,除了深受封建等級制度“禮”的種種限制外,還閃爍著中國古代哲學思想的光輝,儒家、道家等思想都對古人的審美觀產生了一定的影響。無論是商代的“威嚴莊重”,周代的“秩序井然”,戰國的“清新”、漢代的“凝重”、還是六朝的“清瘦”、唐代的“豐滿華麗”、宋代的“理性美”、元代的“粗壯豪放”、明代的“敦厚繁麗”、清代的“纖巧”,無不體現出中國古人的審美意識傾向和思想內涵。每一時期的服飾審美意識傾向、審美意識也并非憑空產生的,它必然根植于特定的時代。《紅樓夢》作者曹雪芹堪稱是一個服飾的審美家。曹雪芹出生在祖輩連任“織造”的家庭,見多識廣、知識淵博,從小就在紡織服飾文化方面獲得熏陶,具有精深的服飾美學造詣。《紅樓夢》中人物崇尚服飾衣料的奢華和現代人崇尚的簡約穿著方式大相徑庭。如《紅樓夢》第三回中寶玉穿“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絳,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緞排穗褂”。又如《紅樓夢》第九十回中鳳姐“穿著鏤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銀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罩翡翠撒花洋縐裙”。可見,紅樓人物的穿著可謂富麗堂皇、艷麗非常,與現代人對服飾的審美情趣迥異。此外,《紅樓夢》中對服飾描寫賦予了表征人物個性的處理。從黛玉的服飾上,曹雪芹筆下表現其自然純潔、清新不俗。如《紅樓夢》第四十九回中黛玉罩“大紅羽紗面白狐皮里的鶴氅”,束“青金閃綠雙環四合如意絳”,穿“掐金挖云紅香羊皮小靴”,“大紅鶴氅”和“紅香羊皮小靴”與銀雪輝映,顯得黛玉光彩鮮美,再加“青金閃綠雙環四合如意絳”,凸顯生氣勃勃,其形象變得更加靈動活潑。曹雪芹筆下對寶釵的服飾描寫很少,但她溫柔嫻靜、含蓄矜持、成熟穩重個性仍然可以通過服飾及其衣料之描寫看出來。如《紅樓夢》第八回中寶釵頭挽“著漆黑油光的蟹兒”,身著“蜜合色棉襖”、“玫瑰紫二色金銀鼠比肩褂”、“蔥黃綾棉裙”,這身半新不舊的裝束配以蜜合、銀鼠、蔥黃之暖色凸顯她安分隨時、溫柔隨和的性格,符合她不爭奇不斗艷的大家閨秀風范。鳳姐是《紅樓夢》中的重頭人物,她第一次出場就“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上戴著赤金盤螭瓔珞圈;裙邊系著豆綠宮絳雙魚比目玫瑰驪;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裉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從上到下王熙鳳的服飾整體色調以金色為主,上衣為珍貴的“洋緞”,下衣為高貴“洋縐”,凸顯她的富貴與奢侈,暗示了她在賈府中的顯赫地位,表現了她的虛榮和貪婪。3最自由的雙重國際清代,紡織和印染技術更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這一點從《紅樓夢》中人物穿用的琳瑯滿目、富麗堂皇的服飾衣料就可以看出。絲織繡染及各種手工藝的進步,為清代服飾品種的豐富創造了條件。《紅樓夢》中列舉的絲織品種類繁多,紡織品的大量出現反映了清代的紡織技術已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