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紀的國防安全法美國研究生教育的現狀與展望

2005年11月，美國云杉會理事會（cnvd）發布了一份題為《21世紀的國防教育法》（ndea21）的文件，聲明了21年前的研究生教育?！痹摪灼鴮γ绹芯可逃默F狀進行了多方面的剖析,對聯邦政府“國防教育法”支持研究生教育的原則進行了詳細討論。現主要依據該白皮書,并參考其他有關文獻,介紹美國研究生教育的現狀,并展望其未來。一、研究生培養的總體情況過去半個世紀,美國的經濟增長有一半要歸功于技術革新。生物醫學、計算機科學、信息與通訊基礎設施的建設使得美國更安全、經濟上更強大。這種技術革新,得益于有利于經濟增長的政策環境、多樣化的人才隊伍以及舉世無雙的高等教育體系。近50年,美國從研究生教育和研究活動中取得了豐厚的回報。美國研究生院是美國教育體系“皇冠上的明珠”,吸引了國內外最優秀的學生和學者從事研究和科學發現活動。今天,美國在讀研究生人數達150萬(見表1),是世界上最多的。從表1可以看出,注冊研究生中,碩士生的規模很大,無論在公立大學還是私立大學,碩士生人數幾乎都是博士生人數的3倍。即使在博士大學中,碩士生人數也幾乎是博士生人數的4倍。第一類研究型大學中,碩士生數也比博士生數多。從全美來看,大約三分之一的碩士生在碩士大學注冊。這表明碩士大學在研究生教育中的地位相當重要。就博士生教育來看,美國培養博士的數量和質量在世界上仍然處于領先地位。但也有評論認為,美國博士培養過于嚴格,效率不高,學生獲得博士學位成功率較低,博士階段學習耗時太長。福特基金會2005年資助的一項對45所大學、54390名博士生的調查發現,10年累計各類學科博士學位完成率是:工程64%、生命科學62%、物理科學55%、社會科學55%、人文科學47%。取得博士學位所需時間分別為:工程6年、生命科學7年、物理科學與數學8年、社會科學9年、人文科學10年?？偟膩砜?研究生們通過研究工作,對美國持續的經濟增長和國家安全作出了直接的貢獻。他們在大學、國家實驗室和私人企業中從事開創性的工作。許多外國學生留在美國,為美國的科技進步作出了重要貢獻;另一些人回到自己的祖國,成為所在國的國家領導人或部門領導人,并成為美國的友好使者。在知識經濟以及經濟全球化的今天,美國要保持經濟競爭力和國家安全,就必須促進高科技人才的培養,鼓勵知識前沿的創造活動。培養這種高技能人才,是美國大學研究生院的責任。美國研究生院理事會要求國家重申對研究生教育的承諾,正是出于這種原因。二、大學設置的資助目前,美國的博士生主要通過助教(TA)和助研(RA)工作取得經濟來源,他們相應為所在大學的教學、科研工作作出貢獻。博士生另外一種資助來源是獎學金(fellowships)或津貼(traineeships),直接支持他們的課程學習和論文工作。許多研究生參加教授的研究課題,通過承擔助研(RA)工作來獲得資助。這種形式的資助是研究和發明的重要驅動力,作為助研的研究生是美國科學和工程實驗室的重要力量。最近有研究表明,博士生教育最有效的資助模式,是使大學和院系一級對博士生教育承擔起責任。一種成功的模式是聯邦政府競爭性獎學金(competitivefellowships),也被稱為津貼(traineeships)。這種資助以大學幾個主要方面的實力為基礎,通過競爭的方式,直接下撥到大學,從而確保這種資助能夠用于支持具有高度技能的研究和開發隊伍。所謂主要方面的實力,主要是指學科領域和跨學科領域的博士訓練、有效的指導以及適當的技能培養。成功獲得資助的大學,再把資助分發給指定領域的合格學生。國家科學基金會(NSF)設立了兩種競爭性的獎學金項目:研究生教育與研究綜合訓練計劃(theIntegrativeGraduateEducationandResearchTraineeship,IGERT)、研究生教育與教授聯合計劃(theAl-liancesforGraduateEducationandtheProfessori-ate,AGEP)。國家健康研究院(NIH)也設立了美國研究服務與培訓獎學金(NationalResearchServiceAwardsTrainingGrantsandFellowships)。這些獎學金項目鼓勵博士生教育方面的創新,是當前研究生資助的新模式。這種模式有許多優點。由于這種獎學金首先通過競爭給到高校,再由高校授予學生,因此能夠更好地滿足國家戰略重點領域的需要。由于獲得資助的大學具有相當的質量和信譽,能夠保障資助項目受到明確的評估,使有限的資源取得最大效益。大學享有選擇最有潛力的學生給予資助的自主權,并通過相關政策和措施支持他們取得學業成功。最后,學生也得益于這種綜合性的博士生教育模式,能更好地融入院系支持的科研活動中。可攜帶式獎學金(Portablefellowships)是另外一種資助方式。這種方式賦予學生更多的靈活性和自主權。由于獎學金直接給到學生,使得他們可以選擇自己感興趣的學校。對于那些對研究生教育專業特點有清楚了解的學生來說,這種靈活性有助于他們找到滿意的學校、滿意的專業或導師。這些學生往往能夠在科技領域作出積極的貢獻。具有50年歷史的NSF“研究生研究獎學金(GraduateResearchFellowship,GRF)”,就是這樣一種資助模式。助研獎學金、聯邦競爭性獎學金、可攜帶式獎學金等三種資助形式都是需要的。助研獎學金將繼續從聯邦政府的研究與開發經費中支出。而擴大聯邦競爭性獎學金和可攜帶式獎學金資助規模,將會對美國的國家競爭力和安全產生直接和長遠的影響。這兩種聯邦資助的增加量需要有一個適當的比例,以最好地發揮兩種資助模式各自的長處。三、和美國的社會發展不平衡,導致人口構成越來越多樣過去的半個世紀中,美國的研究生教育和研究為美國的經濟繁榮和國家安全作出了重要貢獻。但是近年來美國的研究生院吸引國際、國內最優秀人才的能力減弱,歐洲培養的科學與工程博士人數已經超過美國,中國只要幾年時間也將超過美國,這對美國科技競爭力構成了嚴重威脅。造成這種情況的主要原因之一是近年來美國對研究和人力資源開發投入不足。這一事實在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2001年報告中說得很明白,“近年來,美國政府對基礎科學研究的投資嚴重不足。這對今后25年美國安全的威脅,比任何我們可以想像出來的常規戰爭的威脅都要大。美國領導人應該理解這種威脅。如果我們不能加強科技、教育方面的投資,重建我們的實力,美國就不能維持其全球領導地位?！?U.S.CommissiononNationalSecurity2001)具體說來,美國研究生教育的問題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首先,在科學與工程方面的研究生的比例在減少。其中部分學生是出于經濟考慮而舍棄科學與工程的。許多最有才華的學生對法律或企業部門的好的工作機會趨之若鶩?？茖W與工程方面學生人數的減少,削弱了美國科學與工程人才隊伍,其結果將導致美國的科學技術發明與創造能力的削弱。其次,美國弱勢族群攻讀研究生人數不足。美國人口構成越來越多樣化。根據美國人口調查局的估計,從2000到2050年,西裔人口將從目前的3500萬增加到1億;而亞裔將從目前的1000萬增加到3000萬。多樣性是美國社會有價值的、重要的特征,但西裔和黑人研究生比例太少,特別是在科學與工程方面的人數太少。西裔和黑人占注冊研究生人數的比例不到10%,獲得博士學位人數不到5%。這種人口統計狀況對美國經濟競爭力構成長遠的挑戰。除非美國增加各弱勢族裔優秀學生攻讀研究生的人數,否則美國很難應對21世紀的挑戰。第三,“911”以后的美國簽證政策使得美國大學吸引國際學生的能力減弱。近年來,科學與工程領域國際學生人數的增加,一定程度上彌補了美國國內學生人數的減少。雖然國際學生在教育、公共管理領域的人數不到5%,但在工程領域占到50%,在物理科學方面占40%。許多獲得諾貝爾獎的美國科學家是在外國出生并接受研究生教育的,這進一步證明了國際學者對美國的貢獻(見表2)。但“911”以后美國簽證政策的改變以及外國人對美國負面的看法的增加,使得美國的研究生院在吸引國際學生上變得比較困難。這種改變正好發生在世界各國研究生教育迅速發展的時期。30年前,美國每年培養的博士人數占世界總數的大半。到1998年,歐洲培養的科學與工程博士數超過了美國,亞洲也很快趕了上來。中國、印度、韓國政府加大了對研究生教育的投入。歐洲國家正在協調各自的教育制度,試圖使得他們的學位更具有通用性、更靈活,學生更便于入學,從而吸引了一批傳統上會到美國留學的國際學生。“911”以后,申請美國大學的國際學生人數大幅度減少(-28%),第一次錄取人數也減少了(-6%,見表3)。這可能預示著美國依賴國際學生從事科學與工程研究的程度在不斷降低。第四,美國社會正經歷著急劇的變化,知識創造的財富不斷增加,但政府的高等教育開支卻不斷減少。由于研究生流動性很大,工作機會分散,導致各州錯誤地認為投資研究生教育不會直接促進州經濟的發展。因此,州政府高等教育開支比例從20世紀70年代的將近8%,降低到2000年的不足6%。州政府高等教育開支減少,導致對關鍵領域學生的財政資助減少,從而使保持國家的科技競爭力變得更加困難。與此同時,聯邦政府對科學與工程研究的投入占國內生產總值(GDP)的比重也顯著減少(從1970年到2000年,這一百分比從接近0.1%減少到0.05%),進一步威脅到美國的競爭能力。四、為研究生成長成才提供智力支持冷戰時期,前蘇聯發射了第一顆人造地球衛星,使美國人認識到國家安全系于強大的博士教育和科學研究隊伍。盡管經濟發展動蕩不定,美國總統艾森豪威爾和肯尼迪還是促成了“國防教育法(theNationalDefenseEducationAct,NDEA)”的頒布和實施。NDEA是聯邦政府和大學之間取得的共識,是國家對促進博士教育的莊重承諾。NDEA對美國博士教育數量和質量的發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NDEA為各類大學、各種專業的27000名博士生提供了獎學金。在過去50年中,這些獎學金獲得者中的許多人成為學術界、產業界的精英和領袖。由于受NDEA資助的學者作出的重大貢獻,最近有一批學者認為NDEA是美國近50年來最重要的聯邦法案之一。美國今天面臨著新的挑戰,要求新的應對辦法。反對恐怖主義和核擴散需要學術界的智慧和力量。同時,隨著知識經濟和經濟全球化時代的到來,美國面臨日益激烈的國際競爭,為了像上個世紀一樣贏得這場競賽,美國必須重新振興研究和學術事業,建立新項目,支持博士教育。雖然國家競爭力和安全與中小學教育及大學本科教育質量也具有廣泛聯系,但是,NDEA的經驗是,對研究生教育的有效支持應該成為綜合一攬子計劃(包括整個教育、工業和政府部門)的一個起點。目前美國研究生教育面臨的形勢和20世紀50年代有所不同,那時美國只有部分地區的大學擁有研究生教育能力,要靠這些大學應對前蘇聯人造地球衛星的挑戰。今天,美國各州的大學都建立了研究生教育體系,但是這些研究生項目支持研究生學習的能力卻在減弱。近年來,研究生院長們把“支持學生”看作是他們面臨的最緊迫的事務。NDEA的遺產表明,為了應對21世紀的新挑戰,美國必須支持研究生教育,建立新型研究生教育項目,從事前沿性的研究,與利益相關者建立有效的伙伴關系。只有建立起有效的研究生支持模式,加強研究、教學與職業準備,培養研究生們在關鍵領域的多種職業技能,美國才可能有效應對21世紀的挑戰。五、為關鍵領域的大學美國研究生院理事會認為,面對當代的挑戰,NDEA21應該吸取過去的經驗,促進研究生教育的發展。具體應當體現以下幾項原則:(1)在研究生院與雇主之間建立緊密聯系。雇主需要具有先進技能、能夠參與跨學科團隊合作、從事前沿的知識創造活動的高級人才。研究生院認識到雇主們的這種需要,但是為了在研究教育過程中有效反映這種需要,需要與業界建立緊密聯系。(2)為科學(包括有利于促進競爭力和安全的社會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STEM)以及促進國際理解的語言和文化領域的博士生提供更多的財政支持。所有這些領域對維持美國的全球領導地位都是至關重要的。年度最高目標是為這些領域的5000名博士生提供獎學金。既可以設立新項目,也可以利用原來的項目。建立新的NDEA21競爭性研究生獎學金,2007財政年度撥款4000萬美元,支持1000位博士生;2009財政年度爭取達到3000人。這種獎學金將分3年頒發,根據研究生專業博士學位完成情況、研究生服務與指導工作質量、畢業博士在科學發明發現方面發揮領導作用的情況等,通過競爭的方式,把獎學金頒發給真正優秀的學生。此外,還將在NSF、美國教育部、國防部等原有項目下,2007年度向650位博士新生提供總額2600萬美元的資助,到2009年度爭取能夠資助2000人。(3)通過多種資助方式,擴大美國公民在關鍵領域中的博士生人數。既可以采用通過競爭把獎學金首先發放到大學的模式,也可以采用直接發放給學生個人的可攜帶式模式。競爭性模式可以給予大學更多的自主權,取得更好的資金使用效率,使公眾投資取得更好的效益,也可以更好地滿足國家對科學與工程人才的需要?？蓴y帶式模式能夠吸引一些最有才華的學生,給予他們選擇大學的自主權。兩種模式所占比例應該由研究生教育界的專家組成的委員會來確定。(4)提供激勵機制,支持專業碩士學位計劃的建立、實施和維持。這些新計劃為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