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融合：龍頭企業成長的新模式［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批準號06CJL025）。感謝秋梅食品有限公司對本課題調研的支持！1馬健，產業融合理論研究評述，經濟學動態，2002年第5期。——以浙江秋梅食品有限公司為例周旭霞

（中共杭州市委黨校，310002）［摘要］產業融合是產業經濟發展中的重要現象，也成為農業產業化過程中龍頭企業成長的一種新模式。本文以浙江秋梅食品有限公司為例，解讀秋梅食品多角度融合的具體實踐，深入、系統地揭示農業產業融合的實質過程、特征方式、內在機理、表現形式及對社會經濟的影響，并從理論上進行分析和歸結。［關鍵詞］產業融合，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秋梅食品發展農產品加工業和實施產業化經營，是實現我國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轉變的根本要求，也是日前我國農業面臨的主要問題。農業產業化選擇路徑基本是農工商或貿工農一體化經營，政策的重心也一直是培育龍頭企業，采取“公司+農戶”的形式（胡鞍鋼，2001）。從具體實施的情況看龍頭企業帶動型的產業化占到了近50%（牛若峰，2002），以龍頭企業為主導的農業產業化經營模式，在農村經濟發展中顯示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但在產業化的實踐中，龍頭企業與農戶的訂單違約率高達80%，而契約約束存在嚴重脆弱性的原因之一，源于龍頭企業自身發展的困境（劉鳳芹，2003）。農業產業化對龍頭企業的高度依賴性，使龍頭企業的成長和發展自然成為政府、理論界、農戶關注的焦點。本文第一部分分析了龍頭企業陷入困境的主要原因及產業融合對龍頭企業成長的影響；第二、三部分以浙江秋梅食品有限公司為個案，具體分析了秋梅食品融合的四個維度及其所獲取的競爭優勢，第四部分提出了農業產業化的政策選擇。一、產業融合對龍頭企業成長的影響1、產業融合的理念產業融合是由于技術進步和放松管制，發生在產業邊界和交叉處的技術融合，改變了原有產業產品的特征和市場需求，導致產業的企業之間競爭合作關系發生改變，從而導致產業界限的模糊化甚至重劃產業界限1。產業融合作為一種突破傳統范式的產業創新，已日益成為經濟發展中的重要現象。隨著高新技術的快速發展和擴散，一些基于工業時代大規模生產分工的產業邊界逐漸模糊或消融，在原有的產業邊界處成長為新的產業業態，也成為價值的主要增長點和經濟增長最具活力的源泉。日本學者植草益（2001）在對信息通信業的產業融合進行研究后指出，不僅信息通信業，金融、能源、物流的產業融合也在加速進行之中，他預測產業融合也將得到進一步發展。產業融合已逐步向農業滲透擴展，具體產業領域的實證研究也越來越得到重視。農業與信息技術的融合發展成為信息化農業；農業與高新技術產業的融合發展成為生態型農業；農業與旅游業的融合發展成為觀光型農業；不同產業的交叉重組融合形成綜合型農業，綜合型農業的特色是種植業、養殖業、加工業、倉儲業、運輸業、銷售業和服務業的有機結合，把農業產業鏈中生產、加工、銷售各環節緊密聯系起來，逐步形成以產業鏈、產業帶、產業群為基礎的種養加、產供銷、貿工農一體化的生產經營方式。農產品的生產與加工、流通聯結起來，拉長了農業的產業鏈，增加了農產品的附加值，提高了農業的比較效益。2、龍頭企業陷入困境的主要原因關仔風、田程郁（2005）認為在當前的經濟條件下，僅靠農民和私營經濟白身的力量發展和建立龍頭企業，并且達到一定的規模層次，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因此，很多地方龍頭企業的發展是依靠地方政府強力的扶持，同時帶來很多問題:一些缺乏潛力的企業卻通過各種關系被誤扶；行政力量向企業的滲透影響了企業的市場化選擇。再加上龍頭企業生產水平比較落后，資金、技術和管理能力都比較弱，抗風險能力弱，難以支持農工商或貿工農一體化的經營體系并實現產業鏈條的延長和優化。最重要的是忽視了配套產業、配套設施和服務體系的建設和發展，忽視龍頭企業成長環境的培育。以上分析是龍頭企業陷入困境的客觀原因，事實上，我國農業產業化經營組織選擇的路徑是一條農業微觀經營組織縱向一體化發展模式（如圖1所示），強調農業產業鏈的縱向連接，而忽視了居于產業環節上的橫向聯系，使得產業發展缺乏整體協調性。圖1縱向一體化經營模式農業種植I二> 加工生產I=>銷售服務3、產業融合對龍頭企業成長的影響產業融合正好彌補了這一不足，作為現代產業發展的一個重要趨勢，產業融合最大作用在于通過融合不僅能發揮原來各自的優勢，而且重要的是突破了固定化邊界的產業限制，打破了傳統生產方式縱向一體化的市場結構，塑造出產業融合化經營模式，即在縱向一體化的市場結構基礎上，增加了產業環節上的橫向聯系。如圖2所示，在產品加工中融合了傳統方式和現代技術，在銷售服務過程中融合了文化因子和現代物流理念，從而產生新的經濟增長點。通過產業融合聚集并能釋放出原產業內部所具有的潛力。在產業融合化經營模式作用之下，傳統價值鏈的合理性正在逐步消失，價值

鏈的組成不像過去那樣簡單、單一，往往是多個行業、多個行業的企業縱橫交錯地糾纏在一起，價值的創造以及價值的傳遞方式都發生了明顯的改變，不再是單向的運轉而是相互流動形成一個復雜的循環系統。圖2產業融合化經營模式農戶傳統文化農業種植匚二＞ 加工生產匚二＞ 銷售服務農戶傳統文化農業種植匚二＞ 加工生產匚二＞ 銷售服務K-基地現代K-基地現代—物流二、 成長中的浙江秋梅食品有限公司浙江建德市秋梅食品有限公司成立于2001年8月，依托新安江千島湖得天獨厚的自然環境和“農夫山泉”源頭活水，公司主要以農產品深加工為主，主要的產品有野菜、筍干、魚干、調味品、鴨子、干果、豆制品、腌制品等八大系列，短短幾年時間，公司發展速，銷售額得到了快速的增長，公司發展進入了快車道。形成了一家以種植、養殖、生產、加工、銷售為一體的現代民營企業。在上海、杭州、建德分別設立窗口，成立了秋梅食品配送中心，并將產品打進了各大超市，產品除了在杭州、上海、北京等各大城市經銷，還遠銷日本、香港、東南亞等地。秋梅食品公司注重實施品牌戰略，強化質量管理，先后榮獲浙江省“誠信”企業，浙江省、市“婦字號”龍頭企業，杭州市農業龍頭企業，杭州市十佳農產品加工企業，浙江省工商企業信用A級“守合同重信用”單位。2005年，秋梅食品榮獲浙江省農博會市民最喜愛的十大品牌農產品。中央電視臺、浙江電視臺、浙江日報等國內40多家媒體報道過秋梅食品公司的產品。目前，公司已通過了ISO9001質量體系、QS和有機食品的認證。公司總經理潘秋梅女士也先后榮獲全國十大農民女狀元、全國農村婦女“雙學雙比”女能手、全國三八紅旗手等榮譽。秋梅食品公司之所以實現跨越式發展，成為浙江首屈一指的大型土特產加工銷售企業，這和公司善于挖掘，追求“人無我有、人有我優、人優我特”的市場定位有關；和公司致力于開拓市場，開設窗口、連鎖經營銷售有關；與公司以營養、綠色為宗旨的產品價值取向有關；也跟公司注重產品品牌，在消費者心目中樹立了良好的形象有關；通過在秋梅食品有限公司的調研，深感秋梅食品的成功，更源于其產業的融合理念。三、 秋梅食品：融合的四個維度秋梅食品其產業融合的理念是：既注重農產品生產、加工、銷售、服務縱向一體化的經營模式，也把握農產品的特點，同時兼顧產業橫向一體化的經營思路。1、基地與農戶的融合秋梅食品的生產原料全部來自浙西山區（新安江流域），選用天然無公害的優質原料，有公司種植基地生產和當地農戶種植兩種。公司創辦初始，生產原料幾乎都是到當地農戶家里收購，公司集中精力開拓市場和保證加工過程，公司節省了有限資金，降低了公司的市場風險。公司初具規模后，有了固定的客戶群后，為了保證原料的種植質量，主要是做到綠色無公害，公司擁有了自己的生產基地，聘請一些有經驗的農戶來耕種，質量由公司嚴格把關。公司生產基地的產量基本用于供應固定市場需求量，新開發的市場增量是個不確定數，其生產原料仍然與農戶掛鉤。總經理潘秋梅女士在談到公司下一步的發展時，打算將公司質量控制的一套技術流程，向農戶進行講解傳授，指導農戶的種植方式，在保證生產原料高品質質量的同時，讓更多的農戶掌握技術，今后公司的生產原料仍然以向農戶收購為主。秋梅女士認為農產品生產與一般的企業不一樣，生產原料的新鮮度要求高，還要密切關注市場，只有將種植技術傳授給農戶，與農戶緊密融合，才能促使企業成功，也能帶領大家致富。收購］種植］［收購］ ［收購］企業創辦初始企業初具規模企業穩步發展圖3企業發展階段與生產原料的來源2、傳統與現代的融合秋梅食品的生產原料全部出自新安江千島湖，如“倒篤菜”即是人們常說的雪菜，生產原料全部來自新安江流域的“倒篤菜”生產基地；新安江千島山湖野生山茶樹，是名貴的木本油料樹種，其果實山茶油素有“東方橄欖油之稱”，歷屬皇家貢品，公司將它開發成“秋梅牌”山茶油。秋梅食品就地取材保證了生產原料的新鮮，保持了原料原有的營養成份，是打造真正的素食產品和綠色食品的基礎。秋梅食品注重挖掘農村傳統的配方和民間加工工藝，使產品具有濃郁的地方特色，不加任何添加劑，保持原有的營養成份和傳統、獨特的美味；目前農產品的質量問題受到社會的極大關注，許多農產品加工企業，由于加工設施落后，直接影響了產品質量，秋梅食品公司一直用工業發展理念、工業標準體系進行生產加工，非常重視開發現代食品加工技術，特意聘請了浙江大學生物工程食用營養系和浙江省農科院教授為技術顧問，進行嚴格的質量控制。傳統加工工藝與現代技術開發、質量管理的融合，保證了從流水線下來的食品依然保持著農家淳樸的特色，深受廣大消費者的喜愛和信賴。秋梅女士感受到只有把傳統農業與現代科學技術融合起來，才能增強農產品加工企業的原動力，才能擴大農產品的市場。這也是農農產品加工企業提升競爭力、做大做強的一個重要方面。3、生產與市場的融合其實，許多農產品企業發展緩慢，甚至衰退、倒閉破產，很重要的原因是農產品的生產加工與市場銷售處于分離狀態，特別是遠離城市的農產品加工企業，由于受地理條件等因素的影響，農產品生產企業把脈不了市場行情。秋梅食品公司密切關注市場，公司始終堅持以市場為導向。當感知人們對農產品的需求已開始向營養、健康型轉變，公司迅速將產品定位于健康營養和天然綠色，發展優質無公害農產品。當市場上休閑、方便食品的需求量較大時，公司很快研制出新產品，甚至在產品的包裝上，也專門設計了袋裝簡易型，方便包裝，開袋即食，適于外出旅游購買。秋梅食品公司與上海世紀聯華超市、康師傅（頂益）集團公司、香港華潤萬家超市等多家知名企業合作。分別在北京、上海、杭州、建德等地開設窗口連鎖經營，產品暢銷國內各大城市和東南亞地區。2003年12月，開設了浙江省首家旅游土特產超市，超市匯集了浙西地區名優旅游土特產品，極大地方便了游客購買，也給公司帶來了新的利益增長點。秋梅食品還和建德的一些酒店（如嚴州府）聯合，把公司的產品直接在酒店銷售，并及時收集顧客、酒店的反饋意見，不斷改良產品。生產與市場多層次、多渠道的融合是秋梅食品銷售量不斷增加的原因。4、產品與文化的融合秋梅食品公司主打產品“方臘醬”、“嚴州干菜鴨”、“倒篤菜”均是從當地傳奇故事中挖掘出來的，如“方臘醬”是以800年前水滸傳中方臘的故事命名，“嚴州干菜鴨”更是有著悠久歷史。相傳乾隆皇帝下江南，來到嚴州府郊外，被這一帶秀麗的山水風光所吸引。久久不愿離去。正在這時，從斜刺里躍出一伙強人。乾隆親率隨從，與這伙強人展開肉搏，最終殺了這伙強人，為民除害。這時，日已過午，乾隆等人感到饑腸轆轆。他們便來到一茅草屋前，向一農婦求食。農婦知道他們是殺強盜的英雄，便殺鴨款待。而此時正值鴨子換毛季節，鴨毛難以褪盡。聰明的農婦情急之下，便抓了一把干菜放入鍋中，以此用來掩飾。乾隆他們吃后覺得這鴨香酥撲鼻，入口又酥又嫩，油而不膩，大為贊賞，問農婦此菜名，農婦隨口答道：“此乃嚴州干菜鴨”。乾隆回宮后，讓御廚也制作此菜，可是御廚怎么也做不出原來的味道。乾隆一直回味，從此嚴州干菜鴨便揚名天下。秋梅食品公司把上述美麗的傳說印在“嚴州干菜鴨”的包裝盒上，適當的產品描述，體現了當地傳統文化內涵，加深了產品的文化底蘊，鞏固和提升了產品的品味和價值，“嚴州干菜鴨”成為杭州三十六道名菜之一。產品與文化的巧妙融合，使秋梅食品公司的地方菜，登上了大雅之堂，一躍成為杭州的知名產品。總之，秋梅食品公司產業融合化的經營理念為公司成長注入新的活力。如果說農業產業化的重要內容就是農業外延在微觀層次上拓展，農業產業鏈條向產前、產后部門延伸的話，龍頭企業的成長發展則需要依托產業融合化的經營模式，在產業鏈的每一環節推進與其他產業的融合，才是龍頭企業成長的基礎，也是實現農業產業化的新路徑。四、政策建議很多學者也認識農業產業化發展中龍頭企業培育的重要性，產業融合的理念，是橫向擴展龍頭企業的組織形式。1、為加快農業產業化的發展，在龍頭企業建立之初，地方政府可以給與一定的扶持，時引導龍頭企業的自我循環和發展。2、政府也要為農產品的快速流通創造條件，例如優先放行，在更大的區域內設臵農產品“綠色通道”等。3、重視龍頭企業品牌的培育，鼓勵現有的名牌企業進入國際市場，加大對名牌產品和龍頭企業的宣傳力度，增強消費者對名牌產品的信心；另外相關部門要做好名牌的評定工作，以質量保名牌，使其在農業領域起到良好的示范效應。對肩負起本地區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