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電影里的手風琴音樂文化西方電影里的手風琴音樂文化[摘要]縱觀西方電影中的手風琴音樂文化,它與普通群眾的生活息息相關。從人們的婚禮葬禮、日常的休閑娛樂,手風琴作為一種文化現(xiàn)象表達在西方電影的配樂使用和劇情的背景中,不難理解它在西方諸國民族民間文化中的分量之重。本文試圖通過解析歐洲國家局部電影中出現(xiàn)手風琴演奏的畫面或是以手風琴音樂作為主要配樂的生活場景,對西方電影中的手風琴音樂文化進展初探,希望對我國的手風琴音樂文化有所啟示。[關鍵詞]西方電影;手風琴;音樂;文化在西方電影里,總能看到手風琴音樂浸透在各個角落。印象中的俄羅斯、法國、意大利、德國、希臘、南斯拉夫、拉美諸國等他們的手風琴音樂似乎與生活無法分割。從電影里,我們能看到手風琴音樂文化在西方世界里是通俗化、風俗化的。相比之下,手風琴在中國、亞洲的消沉與在西方世界的如火如荼形成了鮮明比照。一、希臘(一)?哭泣的草原?希臘流亡史詩三部曲之首部曲:悲提奧安哲羅普洛斯(TheAngelpuls),這是一個離不開手風琴音樂為其配樂的導演。從最近的電影創(chuàng)作說起,安哲羅普洛斯有一位御用作曲家,最叫人驚訝的是那位作曲家是女性。在男性作曲家主導全球音樂界的今天,雖然女性作曲家漸漸鋒芒初露,但不得不成認在電影音樂界,女作曲家真是少之又少。作曲家愛蓮妮卡蘭德卓的手風琴配樂早已成為安哲羅普洛斯的標志之一,但凡她為安氏電影配樂,極少不用到手風琴音色。影片的時代背景始于1919年俄國內戰(zhàn)奧德薩紅軍的入侵,經(jīng)歷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的意軍、德軍入侵,止于1949年希臘自身的內戰(zhàn)。電影中女主角艾蓮妮(Eleni)的美夢那么完畢在死去的丈夫(手風琴藝人)于1945年從南太平洋戰(zhàn)場寄來的最后一封信:你抱怨說我忘了你,那怎么可能呢?我渴望分開沖繩這個地獄我昨晚夢到你,一起去尋找河流的源頭老人說這片草原就是河的源頭影片開場3分14秒時,手風琴就以雙音的形式奏出憂傷的旋律,隨后是大提琴的撥奏作為節(jié)奏點和深沉的弦樂器拉奏長音,緊接著圓號吹出了田園般的廣袤,中提琴和手風琴交替演奏主旋律,把人們帶回了那個灰色的希臘。此時,隨著配樂的音響增大和樂器的數(shù)量增多,和聲層加厚了,觀影者的心情也隨之沉重起來,早知這會是一出悲劇,卻不曾想手風琴也要奏出這般哀傷的曲調,實在與普遍印象不符。接著不久的夜里,漂泊的藝人們在小房間里飲酒,白發(fā)的手風琴手拉著黑色的琴伴奏,他們唱起希臘民謠,非常動情。在這部長達2小時45分鐘的電影中,出現(xiàn)電影音樂的片段大約有19次,而由劇中人手風琴現(xiàn)場演奏(Sureusi)、留聲機中播放的歌曲伴奏、聚會上的手風琴表演、沙灘上的舞蹈伴奏、葬禮上的手風琴哀樂、洪水過后一派凄涼的場景配樂、劫后逢生的以樂會友等電影音樂片段,手風琴音樂出現(xiàn)的頻率就高達14次。正如片中的舞會上,老人這樣夸贊男主角(手風琴藝人)的表演:這位小伙子能讓樹都跳起舞來。(二)?漂泊藝人?希臘當代史三部曲之一安氏早期的另一部電影?漂泊藝人?,更是用手風琴道盡了數(shù)不清的鄉(xiāng)愁。這種鄉(xiāng)愁不是背井離鄉(xiāng)的思念,而是導演本人對祖論文聯(lián)盟國文化純度的深深憂慮。影片以漂泊劇團的巡演為背景,通過長鏡頭的疊加講述了希臘1939年梅塔薩克斯將軍專制統(tǒng)治到1952年帕帕戈斯右派將軍上臺的歷史,漂泊藝人每一回演出歷史劇?牧羊姑娘戈爾芙?都因為政治事件的發(fā)生被打斷,從而見證歷史演變的進程,同時又成為劇團的素材為下一場的演出增加現(xiàn)實內容。手風琴在劇中是對人物命運百轉千回地承接和情緒襯托。在不少段落中,它陪伴長鏡頭奏響,它蔓延著歲月的回聲,又仿佛一種深度的留白。影片的開頭局部就是一首用手風琴獨奏的東歐民謠,在本片中用于歷史劇表演前類似于序曲的作用。影片中的手風琴音樂,仿佛每個音符都充滿了傾訴的力量,劇團里的老樂手不管在演出時拉手風琴,還是為謀生在舞廳樂隊里參演,都仿佛以音樂牽動出歷史的烙印,其中8個劇團成員在雪后的山路上下山時,和著手風琴聲,邊唱邊跳地行進,將底層人們于逆境中的倔強與樂觀盡顯,那首具有濃郁東歐民族風情的民謠,令人心緒難平。其中,最值得讓人深思的一幕戲是婚禮:希臘女孩和美國大兵(解放者)的婚禮,當老人為他們唱起希臘傳統(tǒng)祝福歌而翩翩起舞時,美國人的小樂隊卻將曲風轉換成了踢踏舞的節(jié)奏,導演抑制著自己的情緒,只以新娘的兒子拉掉桌布、無言前進的鏡頭表達了美國文化對希臘外鄉(xiāng)文化入侵的看法,這是憂心和無奈,這組鏡頭有著難以言表的痛楚。個體在歷史長河里只是標簽,而個人的命運只是為了定位歷史本身。漂泊藝術家在極權統(tǒng)治下的處境能更鮮明地反映真實的民眾史:如藝人們的歷史劇,其實在整部影片中自始至終只有在沙灘上有一場完好的演出,還是出于為美國人好奇心而進展的表演。這種歷史劇的落寞和如今的中國手風琴音樂有著類似的情形因為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人再看他們的戲了。筆者甚至聽聞音樂學院的學子們因為手風琴史為必修課而怨聲載道,并向學院提議取消該門課程,難道非戰(zhàn)爭年代手風琴真的一無是處?確實,時代變了,強勢的外來文化在飛機大炮的支持下以一種看似溫和的姿態(tài)漸漸地侵蝕著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希臘這個古老的國度也躲不掉。外鄉(xiāng)文化的淪喪,這種現(xiàn)象不僅僅只出現(xiàn)于希臘,甚至中國、印度這些文明古國都在不吭聲地陷入外來文化的泥潭。電影?漂泊藝人?的音樂中,全部采用手風琴音樂作為希臘文化的代表,而且大多是現(xiàn)場音樂,由劇中人演奏。我們可以透過導演的眼睛看著借手風琴哀鳴著的希臘,美麗的希臘神話里也摻雜了苦難和哀傷,在美國軍樂隊的喧鬧里,希臘陷入一片寂靜和絕望。盡然如此,人們還是忍不住猜測手風琴對于希臘來說,終究代表了一種什么感情,而在這兩部影片中幾乎能看到它出如今任何場合。手風琴是一種氣動壓力的樂器,屬于簧管樂器類。盡管傳說手風琴的誕生與中國的樂器笙傳入歐洲有關,但且看手風琴誕生地德國,其德語Phisharnika清楚取源于希臘語Phisaantie(風箱)和Karniks(口琴)。雖說古希臘被古羅馬占領后,其音樂文化和拜占庭文化嚴密相連,但其音樂的地位在西方音樂史中仍不可無視。我想,不是導演刻意使用,而是希臘人本身一定熱愛手風琴音樂,手風琴也是希臘的民族音樂文化代表之一。二、意大利(一)SanGernnar那不勒斯的盛典看?SINY?第二季的時候,有一幕讓我體會到了紐約和意大利交融的混合文化:SanGennar狂歡節(jié)。背景音樂是用手風琴演奏的歌謠意大利著名歌曲?啊,我的太陽?(Slei),這是一首創(chuàng)作于1898年的那不勒斯歌曲。紐約城在秋天的街道活動(StreetFair)非常多,幾乎每個周末都有,最大規(guī)模StreetFairSanGennar是來自意大利南部的移民慶賀那不勒斯保護神的節(jié)日,從1926年9月19日開場的第一屆起,每年九月舉行,一年一度,為期十天。六角手風琴上的三種顏色紅綠白就讓人直接想起了意大利國旗,且街頭隨處可見抱著手風琴為游客演奏的手風琴手,不能不說手風琴音樂是意大利民族文化不可或缺的成分之一,這一點,在電影?郵差?中可見一斑。(二)?郵差?充滿拉美情調的意大利文藝片?郵差?,從智利詩人身上開場的意大利電影。聶魯達,因為共產(chǎn)主義思想被流放到薩利納小島上。這位備受人民愛戴的共產(chǎn)主義詩人每天都收到很多郵件,于是郵差便成了他每天都會見到的人,故事由此展開。屢次出如今影片中的音樂主題,標題為Biyle,每當郵差騎著自行車去給聶魯達送信,這段旋律就會響起。聶魯達說我們詩人都是胖子,與此相對的就是瘦削的郵差騎著自行車在鄉(xiāng)間的石子路上磕磕碰碰、搖搖擺擺,和這段旋律一樣富有動感、輕盈跳躍,郵差的形象和班多紐顆粒狀的單音旋律那么貼合。?郵差?的電影音樂中有多處表達出了拉美情調,如班多紐手風琴(Bandnen,一種源自阿根廷的民間樂器,在拉丁美洲廣為流傳,主要演奏探戈等節(jié)奏感強的拉美音樂,它是一種用發(fā)單音的鈕鍵取代了鍵盤的手風琴。)在影片?郵差?里它成了一件富有特色的主奏樂器,以各種形式出如今影片中,如西班牙吉他和班多鈕手風琴的二重奏音樂,班多紐手風琴主奏、鋼琴和小提琴伴奏的音樂等。由于班多紐手風琴音樂的出現(xiàn),這種無和聲手風琴所發(fā)出的明晰樸素的聲音時,人們不由自主地把它和國際共運史上來自拉美的那位集政治家和藝術家于一身、時刻關心世界勞苦群眾、與人民同呼吸共命運的革命者聶魯達聯(lián)絡起來。影片中現(xiàn)場演奏的手風琴音樂并不常見,根本上是以背景音樂的形式出現(xiàn)。但是手風琴音樂給觀影者的印象仍然深入,如給人留下深入印象的一幕:詩人的妻子馬蒂爾德(atilde)偶爾發(fā)現(xiàn)一疊唱片,她選出一張放在了唱機上,頃刻間,屋子里飄蕩起一首熟悉親切的歌?塞爾瓦母親?[著名的阿根廷探戈歌王卡洛斯加德爾(arlsGardel)演唱]。鄉(xiāng)音感召下,詩人和妻子相擁起舞,跳起了熱情四溢的探戈。在這部電影里,手風琴也是一種鄉(xiāng)愁,是一種蘊涵著憂郁的情思、親切的溫情和天涯淪落人對故土的眷戀,也許正是手風琴音樂這種樸素動人和濃重的鄉(xiāng)土氣息,而使該片榮獲了1994年奧斯卡最正確原創(chuàng)電影音樂。手風琴在意大利傳統(tǒng)音樂中占有重要地位,因為它的誕生就與意大利傳教士阿莫伊特(Ait)有關。位于意大利Stradella城甚至設有專門的手風琴博物館,定期舉辦免費的手風琴音樂會。手風琴作為意大利傳統(tǒng)的民間樂器可能源于馬里奧德拉普(arianDallap)于1876年在Stradella城設計了stradellabass系統(tǒng),他被認為是手風琴開展史上世界范圍內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而博物館收藏有Dallap于1876年設計的stradellabass手風琴以及各個年代、不同種類的手風琴。三、中歐:法國(一)?天使愛美麗?法式浪漫手風琴?天使愛美麗?褒譽繁多,其電影音樂以簡約、古典出名于世。影片從始至終,都有濃郁的法蘭西手風琴聲縈繞耳際,把觀眾帶進了天使愛美麗的世界。這部電影中大約有15次音樂出現(xiàn)的片段使用了手風琴,時而伴有鋼琴和八音盒的音色,聽起來顯得小資味道十足。手風琴的右手旋律加左手的和聲伴奏,一部手風琴就讓人感受到了巴黎街頭溫暖的陽光。在歐洲,中西歐手風琴以法國手風琴為主,法國手風琴音樂就像浪漫的法國,很多法國香頌選擇手風琴作為主要樂器演奏。而在港臺地區(qū),法國手風琴也是非常流行的,因為人們向往巴黎,而有手風琴的地方就充滿著法式的浪漫和氣氛,不需要大型管弦樂隊,只需要一部手風琴、一把吉他、一個口琴就能把快樂送給人們。(二)?北郊1936?(Fauburg36,2022)1936年的法國音樂慶典?放牛班的春天?這部轟動一時的電影大家并不生疏,?北郊1936?便是同一導演克里斯托夫巴拉蒂寂靜3年后的力作。該片頗有政治寓意,卻用法國手風琴這種輕松的音樂承載了它的沉重,音樂和場景充滿了懷舊的情緒,而歷史大背景\[在1935年至1937年的法國,當時正是法國人民前線運動頂峰時期,法國國際工會(SFI)第一次帶著工人階級獲得了國家的合法政權\]下,用小人物的經(jīng)歷講述了音樂的救贖和對美妙生活的期冀。片中男主人公的兒子由于父親的劇院瀕臨破產(chǎn)而被迫在街頭拉手風琴賣藝為生,其中有一幕是小男孩背靠火車站口的橋欄,懷抱手風琴,面無表情地拉奏著曲調哀傷的音樂,隨即伙伴招呼游客來了,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踱步到樓梯的頂端,彈奏起了聽起來非常歡快的手風琴音樂。街頭藝人并不容易討生活,他們有時依靠愚弄自己來娛樂別人,從小男孩面無喜色的臉,似乎能看到他內心的不滿和怨恚或許藝人和藝術家的界限在于,藝術家能在人民群眾掙扎于苦難時用藝術啟發(fā)人們對美妙將來的向往、在生活過于安逸的時候給世人以警示;而藝人在娛樂別人的同時,總是無法跳脫出自身被生活所累的桎梏。然而恰是這些小人物,才是民族民間音樂的傳承者和發(fā)揚者。片中有一段由小男孩用手風琴伴奏的男聲演唱,歌詞道:當上了手風琴演奏家,在他的樂器上閃爍著他的名字。在朱利安大街上,他的演奏讓建筑物都感到悲慟手風琴的琴聲似乎把人們帶回到法國戰(zhàn)前的金色年華,電影音樂的作用亦可圈可點,?北郊1936?豎立了一座法國式平民音樂電影的豐碑,正如20世紀30年代巴黎北郊那場成功的慶典當年的法國人民前線運動在今天雖然名聲不大,但是今日普通的工作者所享受的許多福利,如帶薪休假以及雙休日等都是源自于它。而手風琴在法國,正是工人、老百姓抒發(fā)內心最好的樂器之一,從影片中可以看到、聽到,工人們總是伴著手風琴音樂在下班后翩翩起舞,華爾茲、圓舞曲、狐步舞花都之名,名副其實。法國的手風琴音樂,追根溯源,是由意大利移民把手風琴帶到了法國,手風琴又被法國人傳唱給了世界。從菲利克斯佩格里(意大利移民)在巴黎開的第一家手風琴制造商店,從餐館里用全音階手風琴為客人表演的音樂,從舞廳里用風笛式手風琴表演的音樂開場,法國手風琴音樂打上了流行的烙印:它總是不太復雜,一般的人都能聽懂,沒有太多的炫技。很多年輕的法國人被手風琴吸引,參加了學習者的行列,然而正是這種流行、這種玩的態(tài)度,拋開了考級、學習的壓力,手風琴音樂被法國人演繹出一番愉悅而純樸的感覺,這正是中國手風琴音樂所匱乏的。四、西歐:英國五、東歐:俄羅斯(一)?莫斯科不相信眼淚?猶記得希臘的葬禮上,站在木筏上拉琴的手風琴手,那種無法回絕的憂傷透過手風琴的哀鳴襲來朝著太陽升起的東方看去,觀眾可以在俄羅斯的婚禮上看到歡快的手風琴手。前蘇聯(lián)影片、奧斯卡最正確外語片?莫斯科不相信眼淚?讓我們看到了這么愉快的一幕。手風琴在其誕生后不久就傳入了俄羅斯。它最早在1820年左右傳入俄羅斯時,還只是小巧的六角形,然而短短10年后的1830年,俄羅斯就在圖拉(Tulle)誕生了具有俄羅斯特色的手風琴,史稱圖拉開合音箱式的五鍵、七鍵、八鍵式手風琴。從簡單的圖拉手風琴到眾所周知的巴揚手風琴(俄語баян),手風琴在俄羅斯歷經(jīng)20余次改良,或許正因如此,人們總把巴揚手風琴視為俄羅斯的傳統(tǒng)民間樂器。從影片中不僅可以看到,用于俄羅斯傳統(tǒng)婚禮上的手風琴既有鍵盤手風琴又有巴揚手風琴,還可以聽出巴揚手風琴和鍵盤手風琴的音色有所區(qū)別:巴揚飽含了俄羅斯民族內斂的激情,在音色上更有金屬般堅強的氣質,低音雄厚并富有穿透力。它在演奏婚禮上的音樂時可以模擬出管風琴的音色,我們都知道?婚禮進展曲?就是要用在教堂才有的管風琴演奏才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