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構建新型高校智庫醫學人文研究新進路    摘要：目前，我國的醫學人文研究“學術化”傾向嚴重，對政府政策和社會管理貢獻率低，新型高校智庫建設將為醫學人文研究提供新的進路。以醫學人文研究為主要任務的新型高校智庫的主要特征有：“向上服務”與“向下服務”相結合、政策基礎理論與回顧性評價研究相結合、醫學人文理論與實證研究相結合、專題研究與綜合研究相結合、政策服務研究與醫學人文培訓相結合、普適的醫學人文思想與中國文化相結合。建設對策主要包括：建立專門的政府信息公開制度，加強“智庫型”研究隊伍建設，確立智庫性醫學人文研究模式，組建醫學人文協同研究機構，加強服務

2、于智庫性醫學人文研究機構的研究基地建設，醫學人文研究要融入中國文化元素，政府加大經濟投入。關鍵詞：高校智庫，醫學人文，衛生政策，政府決策基金項目遼寧省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重大決策咨詢課題“遼寧高校智庫性質研究機構建設現狀與推進策略研究”。項目編號：jg14zd01。改革開放三十年來，我國的醫療衛生事業取得了巨大的進步，我國的醫療衛生資源和國家醫療衛生投入增長迅速，居民的基本醫療衛生條件得到大幅度改善。但是，伴隨醫療衛生資源的增長、醫療技術的進步、醫療水平的提高，帶來的不是居民對醫療衛生服務滿意度的增加和醫患關系的改善，而是醫患矛盾的加劇和醫患沖突的升級。出現這種醫療衛生條件不斷改善與醫患矛盾

3、和沖突不斷加劇的醫療衛生事業發展的悖論，說明我國的醫療衛生事業已經發展成為一只“跛腳鴨”。值得我們反思的原因固然有很多，但現行的醫療衛生制度設計和政策導向缺乏醫學人文理念和具體醫療衛生工作中醫學人文精神的逐步喪失無疑是重要原因之一。與此同時，我國高校醫學人文研究成果雖然豐富，但其對政府醫療衛生政策和醫療衛生實踐的影響卻非常有限。建設以醫學人文研究為主要任務的新型高校智庫，以智庫運行機制和研究模式進行醫學人文研究，將有效地改善目前許多醫學人文研究成果“上”不能影響醫療衛生制度設計與政策決策、“下”不能通達醫療衛生工作實踐普及醫學人文理念的現象。本文試對以醫學人文研究為主要任務的新型高校智庫的主要

4、特征以及加強其建設的主要對策加以探討。一、新型高校智庫的建設為醫學人文研究提供了新的機遇與進路(一)目前我國醫學人文研究的困境第一，醫學人文研究對政府政策和社會管理貢獻率低。我國學術界關于醫學人文的研究起步于20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醫學人文研究領域涉及醫學(生命)倫理學(包括理論研究、臨床倫理、高新技術倫理)、醫患關系學、醫患溝通學、醫學哲學、醫學法學、醫學社會學等。雖然相對國際學術界的研究起步較晚，但經過三十多年的努力，目前我國醫學人文領域研究的學術水平取得了長足的進步，某些學科的學術水平和學術成就獲得國際學術界的認可和贊許。但是醫學人文研究成果的轉化(政府政策的吸收與醫學實踐的應用)

5、率非常低。可以說，近三十年來，一方面我國的醫學人文研究取得了豐碩的學術成果，另一方面，這些成果也僅是“成果”而已，它對醫學實踐的影響有限，對醫療衛生政策的影響更是有限。例如，我國衛生法學界、醫學倫理學界、醫學社會學界圍繞我國現行有關醫療衛生法律法規中的許多不足進行了深入研究，但其研究成果往往也只是發表論文而已，政府在制定和完善這些醫療衛生法律法規時，這些研究成果被采納利用和吸收的非常少。這里有研究者對政策建議性研究的自覺意識不夠、缺少與政策需求部門的直接溝通和對接等方面的原因，但根本原因在于，我國缺乏將這些研究成果轉化為政府政策和推廣到醫學實踐的有效機制和平臺。第二，目前高校智庫性質人文社科研

6、究機構中醫學人文研究的缺失。就我國的醫學人文研究組織而言，基本以有關高等院校設立醫學人文學院(系、研究中心)為主。這些醫學人文學院(系、研究中心)雖然從事醫學人文領域的研究工作，但它們的主要工作任務是教學工作，有限的研究工作也主要是從事理論和學術研究，其研究成果對政府醫療衛生政策、醫療衛生實踐領域和社會公眾的影響都是非常有限的。目前，我國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科研院所)可以看作是智庫性質研究機構。自1999年以來教育部在全國66所高校相繼設立了覆蓋21個學科的151所人文社科類重點研究基地1。但從名稱上看，目前這些基地的研究領域沒有一個涉及醫學人文領域；從基地所屬的學科看，筆者查閱有

7、關學科(如哲學、法學、社會學、心理學)基地網站尚未發現任何一個基地有關醫學人文的研究方向。在這里，筆者無意懷疑教育部設立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的科學性、合理性和戰略性思考。但我們看到的是，相對遠離普通民眾生活的考古學、語言學、宗教學、統計學、圖書情報學等學科來說，可以影響近620萬醫療衛生人員、近250萬醫生和近230萬護士執業行為與職業精神，關乎近14億民眾切身健康利益的醫學人文學研究顯然是被冷落了。可以說，研究“死人”歷史的(考古學)比研究如何為“活人”健康服務的更受重視，研究如何說話的(語言學)比研究如何促進人們健康的更受重視，研究宗教信仰的(宗教學)比研究如何樹立醫學仁愛思想的更受重

8、視。目前中國醫療衛生領域醫學人文的缺失以及由此引致醫患沖突加劇，是當下社會各界普遍關注的問題。在國家醫療衛生政策中體現醫學人文理念，在醫療實踐中體現醫學人文精神，既是促進醫療衛生事業健康發展的要求，更是百姓的呼喚。(二)新型高校智庫的建設為醫學人文研究提供了新的進路2013年5月，教育部舉行的“繁榮發展高校哲學社會科學、推動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座談會強調，高校是我國哲學社會科學事業的主力軍，是建設中國特色新型智庫不可或缺的力量。2014年2月，教育部發布中國特色新型高校智庫建設推進計劃(以下簡稱推進計劃)，明確了高校智庫建設的方向。2015年1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加強中

9、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將“推動高校智庫發展完善”作為推進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工作的重要內容之一。醫學人文學作為哲學社會科學的重要分支，重視和深化其研究工作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和歷史意義。從學術研究角度看，目前我國的醫學人文學者已經具備較高學術研究水平，也取得了許多學術成果和學術成就。但是，眾所周知，醫學人文學是門應用性學科，醫學人文的特性在于它的踐履性，醫學人文研究的目標是在醫學實踐中實踐人文精神2。這就要求醫學人研究成果只有應用于醫療衛生實踐，只有融入國家的醫療衛生政策，才能實現其研究價值。而目前醫學人文學的“學術性”研究模式、研究理念和研究方法，決定了其研究成果的“學術化

10、”傾向。通過科學規劃和合理布局，有效評估和整合目前各高校的醫學人文研究組織的科研資源，組建以醫學人文研究為主要任務的新型高校智庫，可為醫學人文研究提供全新的研究范式和研究思路。推進計劃將高校智庫功能定位為“戰略研究、政策建言、人才培養、輿論引導、公共外交”3五個方面，根據醫學人文學科的學科特點，可以將以醫學人文研究為主要任務高校智庫的基本功能定位為“政策建言、人才培養、輿論引導”，如果以這一功能定位確立以“服務政府、培養人才、引導輿論”為研究目標和研究任務，將有效提高醫學人文研究成果的政策應用性和現實針對性，最終改變目前我國醫學人文研究“成果不少，效果不佳”的尷尬局面。以醫學人文研究為主要任務

11、的新型高校智庫的建立，將為醫學人文研究提供新的機遇與進路。一方面，通過智庫性研究機制的運行和成果轉化渠道的建立，可促進醫學人文研究成果的轉化，更好地為政府制定和完善有關醫藥衛生政策的科學決策有效地提供智力支持，提高研究成果對政府醫療衛生政策的貢獻度和對醫療衛生實踐工作的影響力。另一方面，以醫學人文研究為主要任務的新型高校智庫的建立，必將促進醫學人文學術界對以學術研究為基礎建立起來的研究模式、研究理念與研究方法進行創新和變革，改變目前醫學人文研究單純以理論研究為主的局面，推動醫學人文應用性、服務性研究的深入開展。二、以醫學人文研究為主要任務的新型高校智庫的主要特征(一)“向上服務”與“向下服務”

12、相結合智庫性質醫學人文研究機構在運行模式上不同于一般意義上的“智庫”。一般意義上的智庫最主要的功能是為政府提供思想產品和智力支持，更多強調“向上服務”，為政府政策決策提供服務，進而通過政府有關政策的實施實現其研究成果的價值。智庫性質醫學人文研究機構的研究活動，既要強調“向上服務性”，又要強調“向下服務性”。“向上服務”是為政府決策提供服務，為政府制定相關醫療衛生政策體現醫學人文理念提供理論支撐和思想基礎。“向下服務”是解決醫療衛生工作實踐中具體的醫學人文方面的問題和向社會普及醫學人文理念。智庫性質醫學人文研究機構研究的問題，既涉及管理層面制度設計中醫學人文理念的體現問題，也涉及各種醫學實踐層面

13、醫學人文理念的踐行問題。也就是說，智庫型醫學人文研究機構既要成為政府決策的“智囊”，也要成為向醫療衛生實踐領域輸出醫學人文理念的“平臺”。因此，智庫性質醫學人文研究機構的研究工作既要追求研究成果的政策導向作用，也要追求研究成果對解決實際問題的可應用性。(二)衛生政策理論基礎研究與衛生政策回顧性評價研究相結合針對高校智庫建設，推進計劃要求是：“一是發揮基礎研究實力雄厚的優勢，著重開展事關國家長遠發展的基礎理論研究，為科學決策提供堅實的理論支撐。二是發揮學科門類齊全的優勢，圍繞重大現實問題，開展多學科的綜合研究，提出具有針對性和操作性的政策建議。”3衛生政策理論基礎的確立是國家制定相關衛生政策的主

14、要依據，衛生政策理論基礎的研究要具有“前瞻性”和“預見性”。所謂“前瞻性”就是要提前設定有關衛生政策議程而展開理論研究，積極地引領更大范圍的衛生政策制定基礎理論的討論，以影響和引導政府決策部門的決策方向。開展衛生政策理論基礎研究，應該堅持“以學術研究為基礎，以前瞻性政策研究為導向”為原則，“以學術研究為基礎”就是力求研究成果的科學性、客觀性而較少有政府“意愿”色彩，保證研究思想中立和研究結論客觀。“以前瞻性政策研究為導向”就將為政府政策決策確立理論基礎作為研究工作宗旨。實事求是地說，目前醫學界的醫學人文危機，除了社會大環境的影響外，與許多現行醫療衛生政策缺乏醫學人文價值導向密切相關。這就需要開

15、展現行醫療衛生政策回顧性評價研究，這類研究應以醫療衛生工作實踐中迫切需要解決的重要醫學人文問題為研究方向，通過對現行現行醫療衛生政策存在主要問題的研究與分析，揭示問題本質，為政府修訂現行有關政策提供事實依據。同時，回顧性的衛生政策評價也可以為前瞻性的衛生政策理論基礎研究提供研究切入點和研究線索。(三)醫學人文理論研究與醫學人文實證研究相結合就醫學人文研究的目標而言，其終極任務只有兩個：一是發現和解決醫療衛生政策和醫療衛生實踐中存在的醫學人文問題，二是探索新的理論推動醫學人文事業向更高層次發展。無論是為政府醫療衛生政策決策提供思想支持，還是以其研究成果影響具體的醫療衛生實踐工作，無論是為解決實際

16、問題而進行的醫學人文實證研究，還是為探求新的醫學人文理論而進行的理論研究，它們的終極目的都是為了實現醫療衛生服務工作的“人性化”，促進醫療衛生事業的健康和諧發展。從具體研究方法上講，醫學人文研究應該既要重視形而上的理論研究，又要重視形而下的實證研究。前者的研究成果是為推動醫學人文事業的發展提供有理論支持，后者的研究成果是為解決醫療衛生實踐中存在的醫學人文問題提供事實依據。一方面，醫學人文理論研究能為實證研究揭示問題本質及其發生發展規律提供思想基礎，另一方面，醫學人文實證研究又能為理論研究提供事實依據(數據)，否則，沒有事實依據(數據)，僅對存在的問題(現象)進行形而上的理論性思辨和批判，其研究

17、結論是沒有說服力的。因此，思辨性理論研究和實證性研究相結合是醫學人文研究的內在需求。本質上講，醫學人文的一個重要特征是它的踐履性。醫學人文精神與理念的發揚和建設都不是景觀意義上的認識，其價值體現需要以一定的客觀對象為載體，這個載體就是醫學實踐。因此，醫學人文理論研究的出發點和落腳點都在醫學實踐，研究的問題來源于醫學實踐，研究的成果也必須能夠應用于醫學實踐，無論是為政府政策決策提供的醫學人文思想的研究成果，還是為解決醫療衛生工作實踐中醫學人文問題的研究成果，脫離醫學實踐的醫學人文研究是毫無意義的，醫學人文理論研究最終視為醫學人文實踐服務的。(四)醫學人文專題研究與醫學人文綜合集成研究相結合專題研究是指針對醫療衛生領域某一具體的醫學人文問題(既包括某項政策決策具體需求問題也包括醫療衛生實踐中需要解決的具體問題)開展的研究，這類研究以解決單一的具體醫學人文問題為目標。對于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