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探析競爭壓力下的美國高等教育    內容提要：本文在分析美國高等教育市場供需現狀的基礎上，對美國營利性高校和非營利性高校的競爭策略進行了簡要的介紹和評述。關 鍵 詞：美國；高等教育；高教供需；競爭策略；營利性院校；非營利性院校隨著知識經濟的發展，本世紀高等教育對美國社會的重要性更為突出。在經濟全球化的格局下，低技術含量、低收入的工作正繼續移交給發展中國家，使得未接受高等教育的美國勞動者處于被“邊緣化”的危險中。據美國商業和企業專家估計，在21世紀，80的工作都要求勞動者受過一定程度的高等教育。日新月異地發展的科學和技術更使及時“充電”成為人們獲得

2、升遷或保住飯碗的必要條件，尤其是在經濟增長速度放慢的時期，涌入高校為自己職業發展再添籌碼的人數更為可觀。巨大的市場需求保證了美國發達的高等教育的進一步繁榮。然而正如在一般經濟領域中的情形一樣，市場繁榮的表象下是激烈的競爭以及由此引發的行業內部的深刻變革。近年來，經濟全球化帶來的全球經濟市場化，使得市場經濟不僅在傳統商業領域中發揮出更為強大的功能，而且還逐漸滲透到了一些相對封閉、公益色彩濃厚的部門，包括過去競爭受到限制的高等教育機構。人們會問，美國各院校是如何在日趨激烈的競爭中爭占有利位置的?這些策略的作用和影響如何?為回答這些問題，我們不妨試著從了解當前整個美國高教市場的需求與供給方面的新動向

3、開始。一、美國高等教育市場的供需新變化當前，美國的高教需求有如下的特點：1、學生的興趣多元化，能力差別大。由于高等教育的普及和人口狀況的多樣化，美國高校學生或潛在學生在興趣和能力方面的差別很大。隨著新學科新行業的不斷涌現，對高教的需求更為色彩斑斕。2、職業教育的需求突顯。近年來，隨著“非傳統學生”人數的增多以及社會各界對高校在就業方面的普遍關注（例如，“畢業生就業狀況的好壞”已在人們決定是否上大學和高校的選擇上起著關鍵作用），職業培訓方面的需求在整個高教需求中占有越來越突出的位置?？紤]到經濟的快速發展和美國社會的老齡化趨勢，這種局面可能還會繼續下去。3、少數族裔的教育需求倍受關注。由于移民潮（

4、主要來自拉丁美洲和亞洲的發展中國家）和少數族裔的高出生率，美國人口增長主要來自于少數族裔。例如，1970年，西班牙裔美國人只有約900萬，占總人口的4%；至2000年發展到3517多萬，占總人口的12.5%；預計到2050年將達到9600萬，占總人口的四分之一。目前這些少數族裔中低收入人群的比例仍然偏高，他們更為迫切地需要接受高等教育來改變自身的不利處境。同時，這些人群接受高等教育，有利于縮小美國社會不同種族之間的社會差距，對促進國家和社會的公平與穩定，促進經濟與文化的繁榮，起著關鍵性的作用。因此，近年來少數族裔接受高等教育的問題也倍受美國政府和社會各界的關注。4、高教市場前景廣闊，并快速向國

5、外拓展。近幾十年來，美國大學的入學人數增長迅速，在校生從1965年的600萬上升到2000年的1497.9萬，預計到2011年將達1768.8萬。美國擁有世界上最發達的高等教育體系，每年都招收大量的海外學生。在當今經濟全球化、信息技術進步和英語在全球交流中的主導地位強化的形勢下，人們對接受美國高等教育的個人收益期望更為提高。與此同時，某些教學項目（例如遠程教育）由于成本降低而教育費用下調，進一步增強了外國居民對接受美國高等教育的向往。從供給方面看，美國高等教育市場有以下兩大特點：1、高等教育提供者數量眾多。美國現擁有各類高等院校4048所。據first union securities rep

6、ort稱，“尚無一所大學或大學系統占到了1的市場份額”。美國高教的多元化和廣闊空間由此可見一斑。其中，公立高校1681所（二年制的1069所，四年制的612所）；私立非營利高校1695所（二年制的164所，四年制的1531所），它們構成了非營利性院校的主體：另有占高?？倲?6.6的672所私立營利性高校（二年制的480所，四年制的192所）。此外越來越多的公司企業正著手開辦自己的培訓機構，甚至正規大學。例如，著名的微軟證書培訓、麥當勞公司的“漢堡大學”，等等。2、營利性高教機構發展迅速。廣闊的海內外市場和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促使大量公司開辦高等院校。這些院校屬于營利性的院校，即以營利為目的，所得

7、利潤可用于院校擁有者或持股人（stakeholder）的分紅。在具體運作上，它們與公立大學或私立非營利大學的區別在于：能夠發行股票進行集資、持股人可獲分紅、雇員能夠持股、照章納稅、不能接受慈善捐贈，等等。在商品經濟發達的美國，高等教育曾一度超然于市場競爭之外。近年來，為了獲取更多的公共資源、爭奪更大的市場份額和相對有限的優秀學生，在營利性院校之間、非營利性院校之間以及兩大類院校之間都存在著激烈的競爭。美國各大院校正努力通過采取競爭策略、轉換運作機制來適應高等教育格局的新變化。下面，筆者分別對這兩大類院校的競爭策略進行簡要的介紹和分析。二、兩類院校競爭策略分析營利性院校1、通過資本市場籌集資金。

8、與傳統面授教學相比，營利性院校主要從事電子教學（technology-mediated learning或e-learning），在前期的系統建設以及教學軟件方面資金投入較大。一套教學軟件的誕生需要行業人士、教材專家、優秀教師、錄制人員和電腦專家的通力合作，隨后是宣傳發行以及一段時間之后的改版或重新制作。營利性高校能夠迅速發展的一個關鍵因素是風險投資者對其發展前景大為看好，使它們能夠通過發行股票籌集到足夠資金，以保證其初期的運作。2、充分利用信息技術和人力物力資源，壓低成本。營利性院校為了節省開支，通常都不愿投巨資于校區的建設，許多營利性院校甚至沒有自己的教學樓。如果教學確實需要教室，它們更愿

9、意向其它大學租用。營利性院校的教師大多也是兼職的。這些院校主要發展電子教學，即制作和發行教學軟件，播放教學錄像帶，通過互聯網進行學生的注冊、資料購買、測試和答疑，等等。營利性院校能夠進入傳統高教市場這一事實本身就表明了它們在降低成本上取得了巨大成功。因為與一般市場完全不同的是，傳統非營利院校的學費價格（1995年平均價格為3700美元/年）比其生均成本低很多。這個差額即是年均約為8800美元（1995年）的國家補助（subsidy），營利性院校要想打入市場，其成本必須比提供同類教學服務的非營利院校低8800美元/年以上。事實上許多營利性院校不僅做到了，而且贏得豐厚回報。例如20002001年，

10、鳳凰城網上大學（university of phonix online）的收入為1.026億美元，股票價格上升了139。3、重點經營職業教學，教學安排靈活多樣并及時更新教材。企業化運作的營利性院?？礈柿死麧欂S厚的職業教育，他們以市場需求為導向，突出靈活實用的特點，并對市場變化迅速做出反映，及時調整課程。典型的企業運作模式使營利性高校能很好地滿足人們尤其是“非傳統學生”的需要。靈活的教學安排節省了學生的機會成本和間接成本（例如停車費、汽油費、托兒費等），加上學費較低，使得更多的人能夠享受得起高等教育。這大大有助于高等教育的普及和少數族裔等不利人群處境的改變。營利性院校作為對傳統的非營利性高等教育

11、的有益補充，正發揮著越來越大的影響力。它們的迅速發展造成的沖擊加劇了高教市場的競爭，促使其它高校在運作方式甚至教育理念上都發生了一些重大改變。非營利性院校的競爭策略1、以學費減免甚至高額獎學金來吸引優秀學生。學費雖然在這些院校的收入中占有相當比例，但許多院校認為，優秀生源更為重要。生源直接影響著院校畢業生的質量，而后者直接關系到院校的聲譽、地位和發展前景。生源差的院校不僅吸引不了優秀教師，學生之間難以相互促進，也不易贏得政府和企業的合作項目，更很少有機會獲得校友或社會其它方面慷慨的慈善捐贈。于是，近年來在明碼標出的學費價格（sticker price of tuition）穩步攀升的同時，對優

12、秀生實行學費減免的政策正越來越盛行。美國大學商業官員聯合會（nacubo，national association of college and university business officers）的研究發現，在其考察的私立院校中有五分之三以上給它們80以上的學生減免學費。每年春季都會從普林斯頓、耶魯、swarthmore這類名校傳來新的慷慨資助的消息，不少條件稍差的私立院校也身不由己地將3040的預算用于學生資助。然而，由于家庭的語言、文化和經濟背景以及所在社區的教育水平等因素的影響，家境貧困或少數族裔學生的學業能力整體上比經濟富裕的白人學生明顯偏低。在院校資助資金有限的情況下，上述擇

13、優策略必將影響著大學對最需要幫助的貧困生的資助。這種擔憂已逐步得到了證實。例如：美國小組基金（usa group foundation）研究了275所私立四年制院校的財務數據，于2000年12月公布了一份報告，其中指出，19891990年至19951996年間，雖然這些院校提供的獎學金總額由37億增加到62億，但來自高收入家庭的學生獲得院校助學金（institutional need-based grand）的人數增加了79，而來自低收入家庭的學生獲此獎的人數僅增加了1%；來自中等收入或高收入家庭的學生獲得優勝獎學金（merit scholarship）或其它非助貧性質的獎學金（non-nee

14、d-based grants）的人數增長了23%，而來自低收入家庭的學生獲此獎的人數卻減少了11。在巨大的市場壓力下，各非營利性院校作為獨立的競爭實體，也向往著資金效益的最優化，但其自身的公益性質又賦予它們“鼓勵社會均等，促進社會的文明與民主”的重大使命。這些院校享受著免稅的待遇，其收入的很大部分來自慈善捐贈、政府撥款、私人或企業捐贈和資產收入。2、多渠道開源節流。高等院校是高級人才和資金密集型機構，基礎設施建設、教學和科研運作及有效管理都需要大量的資金保證，財政運營的好壞對處于市場機制中的院校的生存與發展至關重要。美國院校開源節流的一些途徑包括：采用信息化教學與管理、重視院校基金的投資與管理

15、、吸引慈善捐贈、爭取政府和企業的合作項目、更多地側重職業技術教育以吸引更多的學生和增加學費收入、更多聘用兼職教師和研究生助教、將一些功能項目分化出去（contract outoutsource）。當今美國大學校長的首要任務往往就是籌集款項。大學爭相通過聯絡校友，游說政府官員和接觸企業來盡可能多地獲得資金和優厚項目。不過，大學與政府和企業的親密接觸，在一定程度上對高校的傳統形象有所損害，使之不能作為關鍵性的客觀中立的輿論力量對公共事務發生影響?，F在美國有不少退休了的老校長都在感嘆：如今的高校領導者們不再能夠像他們當年那樣關注公眾事務了。當校長們偶爾發表演說進行公共評論時，人們往往也會懷疑：這是不

16、是他們作為校方的代表在擺出某種姿態，而最終目的卻在于促進院校自身的利益。這種局面的出現是十分令人遺憾的，因為在當今這個信息爆炸的社會，各種資訊和理論真偽難辯，公眾比已往更需要向高校借一雙“慧眼”。非營利高校的這種傾向日趨明顯。人文課程選修人數的減少使得許多歷史悠久的小型人文學院正面臨著合并或關閉的危機。不少大學減少了人文科目的師資，有的甚至將一些系、所整個取消。職業技能的課程項目比例不僅在以注重實用為傳統的二年制社區院校和贈地學院增加，在四年制院校和研究型院校也是如此。需要指出的是，非營利高校與私營機構并不一樣，它們的公共服務性質和建校以來的傳統決定了它們在培訓勞動者之外，還有另一項重要使命，

17、即公民的培養。在競爭激烈、崇尚實用的新世紀，高等院校應如何開展人文教育進行公民培養？公民教育應占課程的多大比例？針對不同的學生人群相應地采用何種方式？這些重要問題目前仍然在討論當中。在工作條件、工資和福利以及職業保障方面，兼職教師都明顯不如全職教師。他們甚至沒有自己的辦公室！而帶有學徒色彩的研究生助教待遇則更低。由于增加二者的聘用數量能夠為院校節省開支，19911997年期間，美國高校教師中兼職教師的比例由35%迅速上升為43%（在二年制社區院校這個比例更高達65）。然而，這種方式的成本節省不可避免地會影響到授課的質量，而且教師待遇低下和地位沒有保障會嚴重削弱教職員的學術自主權和參與管理學校的

18、權力。這是不利于院校的健康運行的。目前兼職教師和助教們正努力為提高自身待遇和地位而努力，雖然困難重重但已贏得了社會廣泛的支持并取得了一定進展。例如，經過研究生們近4年的努力，加上本科生和教職員聯名的大力支持以及在全國勞工關系委員會的敦促下，紐約大學成為第一所承認“助教工會”的私立大學，校方已經同意就更高津貼、更好的保健補貼、更清晰的工作描述及提交申訴的程序進行談判。數年前，美國高校就開始將一些“非核心”事務分劃出去，轉交給專營公司。如今這已是一個廣泛采用的雙贏策略：高校能獲得專業的優質服務，同時節省了寶貴的人力、物力投入，企業則獲得了豐厚的規模經濟效益。高校與企業多年的合作已發展出許多著名的大

19、公司。例如，提供食品服務的saga公司和marriot公司、經營校園書店的barnes & noble公司以及負責房舍管理和維護的service master公司。如今，不少院校正將一些傳統的“核心”事務也劃分出去。例如，2001年2月，芝加哥市的大學系統在連續6年流失了高級財務人員之后，決定開創美國高教的先河，將包括工資支付、預算、資助和物資購買等在內的整個財務托付給american express tax & business service公司。此外，它們還打算將信息技術和日常運作（maintenance operations）事務分離出去。有一點值得擔憂的是，在某些情況下，這類作法容易使院校的獨立性和自治性受到侵害如果院校的一些重要事務過于依賴外部公司，將不利于在教學、科研和院校發展方面的自主決策。3、設立營利性公司。1998年美國技術大學（the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