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國電影后現代風格形成的文化闡釋摘要 在 20 世紀 80 年代后中國改革開放深入發展的 時代大背景下 ,中國電影隨著社會政治、 經濟、 文化的轉型也 發生了一系列的變革 ,逐步形成了具有本土化特色的后現代 風格。從文化角度講 ,這種風格的形成是國際文化思潮與本土 文化語境、電影藝術創作與國民審美文化心理共同作用的結 果。 關鍵詞 中國電影 ;后現代風格 ;文化背景以歷史的視角來看 ,中國電影的后現代風格自 20 世紀 80 年代后逐步形成 ,這一時期 ,是中國改革開放深入發展、西方 各種社會思潮涌入我國、 中國社會大變革的時代 ;從文化的視 角來看 ,中國電影后現代風格的形成是國際文化思潮與

2、本土 文化語境、電影藝術創作與國民審美文化心理共同作用的結 果。20世紀 80年代 ,中國的改革開放深入發展 ,后現代主義隨 著西方各種文化思潮進入中國 ,并對包括電影藝術在內的中 國的藝術創作及藝術風格產生了巨大的影響。而“后現代” 究竟是什么 ?至今也很難有一個明確的解釋。 最初西方的 “后 現代”是一個有很大包容性的描述性話語 ,描述當今社會與其 前面的那個時代的社會文化風尚之間的差異。美國社會學家丹尼爾 ?貝爾認為 ,后工業社會的來臨使現代主義面臨著消解 與庸俗化的危險。貝爾認為在后現代語境中文藝復興以來的 神圣的理性已不復存在 ,現代文化也隨著現代主義墮入虛無 而走向斷裂。在 20

3、世紀七八十年代后現代風靡的西方 ,理論 家們對后現代的定義也沒有達成一致的認識,對于后現代的解釋更多的是將其作為對當代社會生活感受的一種理解或 表述。后現代主義不是西方當代文化藝術的現實 ,它始終只是 一種觀念形式或批評范式。 “或許 ,將后現代理論看成是隨西 方現代主流意識形態解體而伴生的眾多理論話語的集成才 更加妥當它們試圖從不同的角度和方向來對這一解體過程做出自己的描述所以根本不能從系統性和完整性 上來考察它。”后現代主義文化思潮對當代電影藝術理論和創作產生 了深刻的影響。后現代電影作品或者說具備一定后現代特征 的電影作品在 20 世紀八九十年代風靡全球 ,在美國、法國、 西班牙等國家都

4、有這一類型的作品出現,作品所體現出的后現代特征有的是在敘事上 ,有的是在造型上 ,有的是在語言 上。但后現代電影并不是一種像西部片（劇）、警匪片 （劇）的電影類型 ,更多的是一種對于電影創作的態度與觀念。20世紀 80 年代后 ,中國批評家引用“后現代”對這一時 期出現的一些先鋒文藝作品和探索性的藝術進行命名與定 位,“后現代主義相當于藝術前衛的同義語,它是對現代藝術法則的再度背離和創新 ,它是指卓異的風格。 90 年代初 ,后 現代主義幾乎成了標簽 ,貼到了所有的新興的、 或貌似新潮的 文化現象之上。 ”中國電影也逐漸產生了后現代電影作品 或者說具有后現代風格的電影作品 ,并逐步形成了一種電

5、影 創作的潮流和電影文化的特征。這個潮流雖然受到西方后現 代主義文化思潮的影響 ,但又有著中國的本土化特色。因此 , 對中國的 “后現代” 做一個解釋 ,或按照西方的后現代文化思 潮來理解這個潮流是勉為其難的 ,也無法界定誰是中國的第 一部具備后現代風格的電影作品 ,而所謂后現代風格也是對 這一時期中國電影創作潮流的一種整體性理解與體認。中國 電影這種風格的形成 ,對大陸電影而言 ,既有改革開放后本身 思想文化領域呈多元化態勢、大眾文化的發展與電影的商業 化運作的原因 ,又有西方文化思潮逐漸被國人引進、介紹,從而進一步本土化的原因。 而就香港而言 ,隨著世界后現代主義 文化思潮的傳播 ,有著成

6、熟的電影制作歷史與經驗且電影創 作體系高度國際化的香港電影界 ,必然在創作中與這種文化 思潮相結合 ,從而創作出了許多優秀的后現代作品 ,并在世界 后現代電影藝術發展中占有一席之地。但無論是西方引進也 好,還是自身吸收也好 ,畢竟這是在中國的土地上發展中國電 影的后現代風格。 在中國本土的文化語境下 ,這種風格有著自 己的生成機制和規約。20 世紀 80 年代后的中國經歷了社會政治、經濟的大轉 折 ,這一時期也是本土文化語境大變革的時期。 中國電影的后 現代風格便產生于這一特定的文化環境與政治環境共生的 語境之中 ,特別是 20世紀 90 年代初鄧小平同志南巡講話之后 中國經濟改革的步伐大幅度

7、加快。電影界既要擔負宣講主流 意識形態權威話語的任務 ,又要更多地面向市場 ,使電影成為 商品 ,并遵循市場經濟運作的原則。在這一文化語境中 ,一方面 ,主流文化脫離了呆板的說教 式表現手法 ,開始以中國倫理的姿態成為文化格局中高端的 一極。而倫理文化是中國本土文化的核心 ,即使是有著嚴格要 求的主旋律電影 ,也無法否定甚至不能不認同傳統倫理。 后現 代恰恰首先在這兒找到了一個可以踏入的缺口。 “中國國民 本世紀以來經久不衰的政治熱情趨于淡化,功利目的和實用主義觀念日漸成為中國民間的主導意識。知識分子的啟蒙運 動和啟蒙理想基本失去了社會文化心理基礎,人文知識分子原來的社會角色和文化立場出現了分

8、化和轉換,一部分人自覺融入政治一體化機制 ,另一部分人則進入市場運作機制 ,文 化啟蒙作為一種 第三角色 被邊緣化 ,甚至被壓抑為一種集 體無意識。”于是，這一時期的主旋律電影作品開始通過倫 理化的策略進行創作 ,為意識形態主題注入了倫理情感 ,采用 “倫理化” 的敘事策略 ,使主人公的性格、 命運與影片的情節 更接近于大眾的生活經驗與現實理解。通過這樣的創作方式 使得主旋律影片與大眾建立起了具有倫理情感基礎的溝通 橋梁。另一方面 ,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與商品經濟的迅速 發展,特別是 20 世紀 90 年代以來 ,中國的文化主流開始了從 意識形態文化、 啟蒙文化向娛樂文化的大眾化轉型 ,中國

9、的文 化語境越來越明顯地出現了新的特征 :“在功能上 ,它成為一 種游戲性的娛樂文化 ;在生產方式上 ,它成為一種由文化工業 生產的商品 ;在文本上 ,它成為一種無深度的平面文化 ;在傳播 方式上 ,它成為一種全民性的泛大眾文化。 ”正是在這樣的 文化語境下 ,除了主旋律電影創作以外 ,中國電影文化的主體 逐漸成為現代文化工業運作模式控制下的一種娛樂文化形 態。“在這種娛樂性文化中 ,電影文化的認知功能、教育功能 , 甚至審美功能都受到了抑制 ,而強化和突出了它的感官刺激 功能、游戲功能和娛樂功能。 ”于是 ,這為中國本土化電影 創作的后現代文化語境的逐漸形成奠定了基礎。而精英文化在主流文化和

10、大眾文化的共同作用下,日漸式微 ,其文化啟蒙的功能逐漸衰退 ,作為時代精神導師的文學 家、美學家也逐漸讓位于經濟學家。 在這個語境里 ,電影文化 由審美文化向文化工業進行著轉變 ,這同時也意味著藝術電 影的生存空間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壓縮 ;從電影的整個運作過 程到進入最終消費 ,電影文化產品不再是個性化、 藝術化創造 的結晶 ,而是一種工業化、 機械化、 標準化生產的結果。 于是 ,藝術電影被作為一種文化工業產品投入文化市場“; 工業生產的邏輯不僅影響到電影的生產方式 ,而且也影響到人們對電 影的評價方式和價值觀念 ,以至于影視圈似乎以說影視是一 種藝術而恥、說影視是一種商品為榮,許多人都不再以個性、創造性、 批判性、 超越性這樣的概念來評價和要求影視文化 而是以大眾性、 娛樂性 ,甚至暢銷性來衡量影視文化的意義。 ” 也許從文化土壤上講 ,中國的環境不太適合藝術電影的成 長,而在進入了商品經濟后 ,中國觀眾更是充分享受感官刺激 所帶來的審美愉悅 ,于是“好萊塢” 作為大眾娛樂化的電影品 牌,在中國很快樹立起來了。所以“文化脫離了政治教化、啟 蒙主義、批判現實的傳統 ,完全變成了一種娛樂手段 ,降格為 一種游戲規則 ,有時甚至變成了一種赤裸裸的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