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觀史明智】淺議中國古代社會保障體系修身不外讀經，經濟不外讀史歡迎關注分享歷史文化與人生智慧 尋歷史長河，觀歷史演進，看成敗，鑒得失，知興替建立完善的社會保障體系，是緩解社會矛盾、保證國家長治久安的物質基礎，常被譽為維護社 會穩(wěn)定的安全閥。在中國封建社會中后期，隨著土地私有制的發(fā)展，土地兼并所帶來的社會成員之 間貧富懸殊日益擴大，由此引發(fā)諸多社會矛盾進一步激化，但中國封建社會卻能夠長期存在下來， 其歷史蘊義值得后人深思。過去我們僅從封建專制制度本身及其專制思想文化層面去尋求其“超穩(wěn) 定結構”的解釋，顯然有失偏頗。如果我們認真研究宋元以來所建立的日漸完善的社會保障體系， 并客觀公正地評價它在化解

2、社會矛盾、維護社會穩(wěn)定方面所具有的獨特作用，就不難發(fā)現(xiàn)許多寶貴 的歷史經驗至今仍然值得我們借鑒。中國古代社會保障體系的建立，是通過多種渠道，由多個投入主體來興辦的：一是政府行為， 即政府給社會弱勢群體的成員提供最低社會生活保障。如周禮中講的“荒政十二策”即是政府 在應付突如其來的災害時所采取的救濟措施。自漢代耿壽昌創(chuàng)建常平倉和隋代建立義倉義米制度以 來，歷代政府都在常平倉下主持“調節(jié)糧價，備荒賑恤”的社會救濟項目，而“民間寄納在官”的 義倉則在政府監(jiān)督下直接承擔著地方的賑恤責任。宋代以后，常平倉營運的內容加入了鹽、茶等重 要物資，經營資本增大，非常可觀的一部分利息又轉移到一些社會救濟與撫恤事業(yè)

3、，如養(yǎng)濟院、慈 幼局和漏澤園等等，甚至并不承擔社會救濟責任的其它政府機構也紛紛加入到慈善行列中來，如袁 甫湖州嬰兒局增田記便講到“建議起于校官，取米于常平米，法曹主其事”。何夢桂廬陵養(yǎng) 濟買田記則談到開慶兵興，常平米“量移邊餉，不及養(yǎng)濟”，法曹謝昕通過廖氏訟案“納鍰贖罪， 得鍰買田”來維持養(yǎng)濟院正常運轉；二是自佛教傳入中國后，由寺院舉辦的各種慈善事業(yè)。如唐代 寺院設立的悲田院專門關注那些老而無依者，饑餓施粥，有病給藥，死則安葬。而從悲田院這些慈 善職能中分離出來的“醫(yī)院”，則對災民中的病號進行集體熬藥救治，因此“醫(yī)院”也是我國最早 的義診所。政府的漏澤園制度更是直接效法悲田院的義葬善舉，宋代劉

4、宰宜興漏澤園記談及創(chuàng)立漏澤園緣起，“以貧不能禪，遠不能類祁譚堀法所由來。”程&吉水縣創(chuàng)建肪誹院記 屮指出，在言水M創(chuàng)建比養(yǎng)院么前，鰥寡孤獨、老吿、病占率 浮屑氏。我國占代佛教寺院對 社會承擔了一些救助貧弱危病者的善事，這也是為什么佛教長期被士俗所依偎和認同的重要原因之 一開發(fā)利用。三是分散在各個家族中的祭田、族田、婚田、義莊、義田、義塾、貢士莊等等， 在“睦族敬宗”的旗號下，對族內成員在生養(yǎng)、學業(yè)、貧病和婚喪嫁娶等方面遭遇困難時加以救濟。自北 宋范仲淹創(chuàng)置義田以來，名目繁多的族內社會救濟的保障方式實際上分解了許多社會成員的生存風 險，在一定意義上說，緩解了封建社會后期的階級矛盾。對其贊美不絕之

5、辭，在方志、譜牒和文人 散記中比比皆是。四是到明清時期，隨著商品經濟發(fā)展和商人的社會影響力不斷擴大，商人開始自 覺地加入到捐助社會慈善事業(yè)的隊伍中，并在建立與完善我國古代社會保障體系中扮演了極為重要 的角色。他們有的是通過以上三種渠道報效社會，有的則以業(yè)緣為紐帶獨立地開展慈善事業(yè)建設， 其范圍幾乎包括當時社會保障水平所能夠觸及的每一個方面。中國古代的社會保障事業(yè)雖然因為生產力所限，總體上處于低層次水平，但其保障范圍卻很全 面，基本上囊括了近現(xiàn)代社會保障業(yè)務的主要內容。一是棄嬰養(yǎng)育。因生計所迫，父母不能養(yǎng)育子女以至棄之路旁，古來常有。自宋代設立慈幼局、嬰兒局后，歷代全嬰堂、育嬰堂之設史不絕書。清

6、代雍正皇帝曾親書育嬰堂碑文，要求將廣渠 門內的育嬰堂規(guī)制加以完善，號召士庶“捐資為善”，并向全國推廣，嚴飭地方官吏切實做好棄嬰 養(yǎng)育工作，毋使墜入溝壑。而其良法美意在創(chuàng)建之初即已成型，如前引湖州嬰兒局增田記中規(guī) 定：首先由法曹“詰其所從來，真棄兒乃書于籍”，然后“使乳母乳之，月給之粟”，另外“擇媼 五人為眾母，長眾乳，各哺其兒又一人。”并且規(guī)定了養(yǎng)育八十名棄嬰及其相應的常平（財政）補 貼數額。明清以后，地方官履新按臨，都要仔細過問善堂設立位置，并核對在籍名單和撥補實數。 這在方志中的建置、地理和賦役等內容里都有清晰記載。二是助學濟困。科舉取士是我國古代選拔人才的主要途徑，學而優(yōu)則仕也是舉子們夢

7、寐以求的 人生幸事。但因為家境貧窮而輟學的優(yōu)秀者，也不在少數。如何救助這些貧困學子，政府與社會都 非常關注。宋元以后，政府備有學田、膏火田等公產收入作為膳廩支持。而地方與宗族內部所建立 的義學、貢士莊、希賢莊、青云莊則為本地或族內貧寒子弟完成學業(yè)解除了后顧之憂。真德秀在為 友人林彬作的萬桂社規(guī)約序 中便感慨自己成長深受鄉(xiāng)人之助，因此為官后“每舉輒助錢二十萬”置為“義廩”，“示不忘本也。”后來姚勉武寧田氏希賢莊記便指出，武寧田德倫兄弟倡建希 賢莊即是慕真德秀“義廩”而立。歐陽守道和文天祥為廬陵、吉水等縣貢士莊所寫散記，都高度肯 定了它們在助學濟困與振興廬陵文化中的積極貢獻。直到明清時期，繁榮的廬

8、陵文化陣營中，貧窮 子弟代有巨儒名宦，并非偶然，他們往往得益于這一善舉。三是貧病救治。無錢治病，是窮人的共同遭遇。政府和社會各界如何去拯救這些貧病者，實是 從佛教寺院的善業(yè)中得到啟發(fā)的。自北宋政府大力興辦義診慈善機構后，至南宋蔚然成風，并作為 地方官員重要善政加以鼓勵。如高斯得江東提刑司新創(chuàng)藥局義阡記“捐司存羨錢百萬，創(chuàng)業(yè)藥 局。制急于民用者凡五十品，民有疾咸得赴局就醫(yī)，切脈給藥以歸”。吳淵濟民藥局記盛贊列 圣“以民命為重”的“好生之德”，鑒于“近世天下郡國臺府開設廣惠局以便民服餌”，由浙西提 刑在蘇州買房三十五間，創(chuàng)濟民藥局，以資春疫的預防與治療。元代湯彌昌平江路新建惠民藥局 記曾談到中央政

9、府要求地方各路府“設惠民藥局，官給鈔本，散諸藥市，月取其息以資制劑”。四是養(yǎng)老善終。老有所養(yǎng)是每一個人都企盼的人生結局，但總有一些人因為各自的不幸而變成 鰥寡無靠。自北宋崇寧年間在常平倉下設立安濟坊、漏澤園后，以贍養(yǎng)鰥寡老人為宗旨的養(yǎng)濟院、 居養(yǎng)院、安濟院紛紛建立。如南宋劉宰真州居養(yǎng)院記指出：“居養(yǎng)院以處老疾無告者，其來遠 矣！ ”而此前朱熹江西運司養(yǎng)院記講到僅南昌延慶、崇和二門外便有多個養(yǎng)濟院，安置老病者。 全國同類善堂如雨后春筍般涌現(xiàn)出來，以至吳潛廣惠坊記驚嘆“窮州陋邑猶有所謂居安、安濟 之所”。明清以后，雖然代有興廢，但以養(yǎng)濟院為核心的善堂義舉仍然保留完整。明代敖英東谷 贅言記：“我朝設

10、養(yǎng)院以養(yǎng)民之鰥寡而無告者也；惠民藥局以濟疾病之窮者也；漏澤園以葬無主之死者也；課守令積谷而為殿最以賑兇歲之饑者也。”與此同時，家族中的義莊、義田對本族鰥寡 老人按期發(fā)放贍養(yǎng)費用，使其不致于流落外乞，有力地補充了政府的養(yǎng)老設施之不足，甚至成為養(yǎng) 老保障最有力的社會基礎。五是理喪恤葬。中國傳統(tǒng)文化飽蘊著悲天憫人的善德觀念，死葬相恤是自孟子呼吁“仁政”以 來統(tǒng)治階級尋求社會安定的治道理想，北宋元豐年間政府倡建漏澤園，以示王道仁政的德澤“上昭 在，下漏泉”，終于將善念變?yōu)楝F(xiàn)實，其后歷代奉為定制。而民間社會的恤葬善舉則隨著佛教的傳 入，早已悄然施行。政府的主導更加引起了全社會的關注，其后民間捐建的義冢、

11、義阡和漏澤園遍 布全國各地，極大地推動這項慈善事業(yè)的發(fā)展。如元代貢師泰義阡記便感嘆：“凡孤貧無依， 羈旅無歸者，皆得葬焉。”明代林希逸福州新創(chuàng)義阡記在盛贊臥云庵僧人的高義時，深刻體會 到“養(yǎng)生送死而無憾對死者來說是入土為安，于生者來說何嘗不是一大心安理得的善事呢！六是失業(yè)救濟。它是伴隨著商業(yè)社會的初步形成，產生了失業(yè)風險后而建立起來的。而商人為 規(guī)避包括失業(yè)在內的各種生存風險，積極構建一個更加完善的保障體系，如明清蘇州碑刻布業(yè)經 義公所善舉碑所議定的同業(yè)伙友之間互助救濟，實是與家族血緣保障系統(tǒng)不同的另一個保障體系,即以業(yè)緣為紐帶的社會保障，加入了失業(yè)救濟的重要內容。又如道光旅粵江西義莊條規(guī)記載

12、： 乾隆年間江西商人在佛山建立的江西義莊，是個商人捐建的保障體系，對于流寓南粵的江西商人， 有病者給予醫(yī)治，歇業(yè)者給予生活補助，無法經營生計者給旅費遣返故里，死亡無以歸葬者義阡； 歸葬者給親屬六兩喪葬銀和運棺費。至此，我國古代社會保障體系日臻完善，其內在地包括以下三個層次：首先是建立以義莊為基 礎的宗族生活與互助互濟；其次是建立行業(yè)內部的社會保障系統(tǒng)；另外是超越血緣、業(yè)緣關系而建 立的區(qū)域性的社區(qū)保障系統(tǒng)，即由地方政府倡議而由商民共建的集社會公益事業(yè)和生、老、病、死 救助于一體的保障機構。明清時各地官商共捐會館的建立，便具有這一特征。雖然有商人貿易便利 上的考慮，但往往超越了業(yè)緣關系，給旅外流

13、寓和士子官宦提供了生活上的幫助和感情上的慰藉。 我國古代的社會保障事業(yè)自宋代全面發(fā)展勃興，反映了在以“不立田制”、“不抑兼并”為特征的 財產制度下，全社會在防范社會風險和救助社會弱勢成員方面正面臨著日益迫切的現(xiàn)實責任。盡管 由生產力水平所決定的社會保障能力偏低，但因政府重視并主導其事，調動各方面積極因素，建立 了多主體投入、覆蓋范圍廣闊的多層次社會保障體系，有力地矯治了社會兩極分化的嚴峻形勢，在 貧富懸殊的社會成員之間粘合了一層溫情的面紗，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階級矛盾，整合了社會資源， 從而促進了社會的穩(wěn)定發(fā)展。歷史文化與領導韜略高級研修班即將開班承辦單位：武漢大學領導（干部）人文素養(yǎng)培訓中心倚窗遠眺，目光目光盡處必有一座山，那影影綽綽的黛綠 色的影，是春天的顏色。周遭流嵐升騰，沒露出那真實的面孔。面對那流轉的薄霧，我 會幻想，那里有一個世外桃源。在天階夜色涼如水的夏夜，我會靜靜地，靜靜地，等待 一場流星雨的來臨許下一個愿望，不乞求去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