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講：發展的因素：制度第八講：發展的因素：制度1問題：決定長期經濟增長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新古典與新經濟史西方是如何興起的？工業革命為什么發生在英國而不是中國英國與西班牙的差異中國停滯、經濟高速增長與李約瑟之謎問題：2為什么資本主義沒有首先出現在西班牙？諾斯的解釋：西班牙對產權保護不利，其貴族對決策層施加的影響使制度變革走向了畸形。張宇燕的解釋：張宇燕認為，地理大發現的最大受惠者群體是王室成員和上層貴族。為什么資本主義沒有首先出現在西班牙？3西方產業革命的發生和經濟的迅速增長背后是包括產權保護在內的一系列制度創新。諾斯認為：人們通常論及的投資的增加、勞動投入量的擴大、技術進步等因素，并不是經濟增長的原因，它們乃是增長。真正決定增長的是制度，一種能提供適當個人刺激的有效制度，才是經濟增長的決定因素。“制度提供了一種經濟的刺激結構，隨著該結構的演進，它規劃了經濟朝著增長、停滯或衰退變化的方向”工業革命只不過是人們對土地稀缺要素進行訂約、產生產權制度、形成生產增長的外觀表現而已。工業革命是資本主義的結果，不是資本主義本身。換句話說，資本主義為工業革命準備了必要的條件。西方產業革命的發生和經濟的迅速增長背后是包括產權保護在內的一4國家間人均收入的巨大差距不能用獲取世界知識存量或進入國際資本市場的能力差距來解釋，也不能歸因于可出售的人力資本或個人文化的品質差異。這消除了以生產要素解釋絕大部分國際間人均收入差距的可能性。惟一剩下的合理解釋就是其制度和經濟政策有高下之分了。——奧爾森：《為什么有的國家窮有的國家富》，《比較》，2003年，第7輯）國家間人均收入的巨大差距不能用獲取世界知識存量5“有效率的組織是經濟增長的關鍵”“有效的組織需要在制度上做出安排和確立所有權以便造成一種刺激，將個人的經濟努力變為私人收益率接近社會收益率的活動。”——諾斯，托馬斯：《西方世界的興起》，華夏出版社1999年第二版中譯本。“有效率的組織是經濟增長的關鍵”“有效的組6現實觀察：發達國家無一例外都是有著較為健全的市場機制的國家；發展中國家卻沒有建立起現代的市場機制。市場機制這種制度是否是一國實現發展的必要條件？現實觀察：7制度與經濟發展以V·奧斯特羅姆、D·菲尼、H·皮希特等為代表的一批學者利用科斯和諾斯等人開創的新制度經濟學分析方法，對以資源、技術和人的偏好來解釋經濟增長的傳統經濟思想提出了挑戰，為發展經濟學提供了新視角。新制度學派探討“生產的制度結構”,在經濟發展與制度結構之間建立了內在聯系。制度與經濟發展以V·奧斯特羅姆、D·菲尼、H·皮希特等為代表8制度內生假設的引入使制度研究進入發展經濟學的視野。根據諾思的觀點,制度提供人類在其中相互影響的框架,使協作和競爭的關系得以確定。制度內生假設的引入為發展經濟學研究主題的轉變奠定了基礎,使制度替代資本積累、市場機制成為經濟發展的驅動力。經濟發展不是一個簡單地運用現行市場機制的過程,而更是一個矯正制度缺陷、不斷進行制度調整和制度創新的過程,必須建立高效的制度框架,才能促進經濟發展。制度內生假設的引入使制度研究進入發展經濟學的視野。根據諾思的9制度內生假設的引入推動了發展經濟學向微觀方向的發展。由于制度內生假設的實質是強調有效制度安排的重要性,而有效的制度安排是刺激微觀創新的內在動力,微觀個體和群體的創新活動得到發展經濟學的重視。制度的內生化深化了傳統發展經濟學理論。由于制度變量的引入,發展經濟學對經濟發展的動力、經濟發展的機制、經濟發展的階段以及發展中國家的國際制度環境與國際貿易有了全新的認識,導致從制度角度對資本積累、國家的作用、國際貿易等理論進行重新的解釋,使發展經濟學理論更加貼近發展中國家的現實。制度內生假設的引入推動了發展經濟學向微觀方向的發展。由于制度10制度與經濟發展相互關系過去的經濟發展是影響制度選擇的條件制度是經濟發展的原因,經濟發展是制度的選擇與運作的結果制度對經濟發展的作用具有一定的時滯制度改善本身也是經濟發展的目的制度與經濟發展相互關系過去的經濟發展是影響制度選擇的條件11一、什么是制度1.制度的含義康芒斯：“制度是集體行動控制個人的一系列行為準則或規則。更通俗地說，制度是在社會一定范圍內的每個個人必須遵守的行為準則或規范。”諾斯認為，“制度是社會的博弈規則，,是人類設計的制約人們相互行為的約束條件……，制度定義和限制了個人的決策集合”，制度是一個社會的游戲規則、應遵守的要求和合乎倫理道德的行為規范，用以約束個人的行為。”一、什么是制度1.制度的含義12舒爾茨：制度是一種行為規則，這些規則涉及社會、政治及經濟行為。他對制度進行了劃分：（1）用于降低交易費用的制度，如貨幣、期貨市場；（2）用于影響生產要素的所有者之間配置風險的制度，如合約、合作社、公司、保險等；（3）用于提供職能組織與個人收入流向之間的聯系的制度，如財產，包括遺產法、資歷和勞動者的其他權利等；（4）用于確立公共品和服務的生產與分配的框架的制度，如高速公路、學校等。舒爾茨：制度是一種行為規則，這些規則涉及社會、政治及經濟行為13柯武剛、史漫飛:“制度是人類相互交往的規則。它抵制著可能出現的、機會主義的和乖僻的個人行為，使人們的行為更可預見并由此促進勞動分工和財富創造”柯武剛、史漫飛:142.制度的構成正式制度：是人們有意識建立起來的、并以正式方式加以確定的各種制度安排，包括政治規則、經濟規則和契約，以及由這一系列的規則構成的一種等級結構。

（如憲法、法律、章程、規定和條例）。特點：－－自覺性、成文性、強制性。2.制度的構成15非正式制度：人們在長期中自發形成的，通過文化結構所形成的一系列規范。（價值觀、倫理規范、習俗、慣例、意識形態）特點：－－自發性、不成文性、自覺遵守性、違者將受到公德/輿論譴責非正式制度：人們在長期中自發形成的，通過文化結構所形成的一系16制度的“相容性原則”：（1）正式和非正式制度共同規范著人們的行為。（2）長期中，非正式制度可能演變為正式制度，正式制度可以改變非正式制度；（3）正式制度如果與非正式制度相容時，較能充分發揮作用。制度的“相容性原則”：17實施機制：制度實施的執行規則。主要表現在：對違規行為的懲罰，要使違規者的違規成本大于違規所得，從而使違規行為“不劃算”；提供一種激勵機制，使執行制度得到的收益大于付出的成本，即執行制度是“劃算的”。實施機制：制度實施的執行規則。183.制度的功能

制度的作用構成了制度的功能。諾斯認為，制度提供了人類相互關聯、相互影響的框架，確立了構成一個社會或者更確切地說一種經濟秩序的合作與競爭關系；在整個歷史中人類設計出制度以創造秩序和降低交易的不確定性，決定了交易成本與生產成本，由此決定了從事經濟活動的生產率與可行性。

3.制度的功能19林毅夫和魯金特從行為目標角度認為，制度的基本功能是節約和再分配。制度能讓一個或更多的經濟人在增進自身福利時而不使其他人的福利減少（節約功能）；制度安排的主要功能是提高自身境況而犧牲別人的利益（再分配功能）。當把規則加諸他人之身的權力分布不均，制度安排之間的競爭非常微弱時，制度的再分配功能可能會居于主導地位。林毅夫和魯金特從行為目標角度認為，制度的20減少交易費用在信息不完全的條件下，借助物品和勞務的讓渡實現權利讓渡過程中所產生的費用，其中包括談判、簽訂、監督執行和維護交易契約的費用(貨幣制度)。提供激勵機制減少信息成本與不確定性，為實現合作創造條件信息的不完全、理性的有限性及道德判斷的分歧使人的行為往往難以確定，惟有在一定的制度框架下，人的行為才具有可預知性（契約、分成制、公司等）。約束主體的機會主義行為（污點）降低外部性減少交易費用214.影響經濟發展的主要制度產權制度產權指人們對某項財產所具有的所有、使用、收益、處置等的集合。產權明晰有助于人們在彼此交往中形成理性預期——這種預期一般通過社會的法律、習俗、道德規范來表現。產權制度的變遷會影響人們的行為方式，并通過對人們行為的影響而對資源配置、產出構成和收入分配等產生影響。產權制度是制度集合中最基本、最重要的制度。4.影響經濟發展的主要制度22市場制度廣義的市場制度不僅包含各種具體的交易安排，還包括諸如明確的產權制度、清晰的契約制度、靈活的金融制度以及充分的保險制度等一系列制度。市場制度是資源最優配置的基本前提。市場制度23國家制度

諾斯悖論：國家權利是保護個人權利的最有效的工具（規模效應，減少交易費用）；另一方面，國家權力又是個人權力最大的和最危險的侵害者（國家權力有擴張性質，且其擴張依靠侵蝕個人權利實現，在國家的侵權前，個人無能為力）。國家作用的發揮，關鍵在于國家擁有軍隊、警察、司法等強制性力量，被稱為暴力潛能。對暴力潛能不同的分配方式，會形成不同的國家類型。暴力潛能在公民間平等進行分配，形成契約型國家（有效保護產權，實現經濟增長）；掠奪型國家（干預產權安排和產權交易）國家制度24意識形態意識形態作為非正式制度安排的核心部分，對經濟發展產生影響。意識形態能夠最大限度地在社會成員間實現抑制，減少“搭便車”問題；共同的意識形態，有助于信息在社會成員中的傳播。意識形態25二、制度變遷與經濟發展制度變遷的兩種方式*制度變遷的需求和供給*制度變遷中的路徑依賴和路徑鎖定*二、制度變遷與經濟發展制度變遷的兩種方式*261.制度變遷制度變遷的含義：指制度的替代、轉換與發展過程，實質是一個用效率較高的制度來替代效率較低的制度諾思的制度變遷觀制度變遷的過程實際上是實施制度的各個組織在相對價格或偏好變化的情況下，為謀取自身利益最大化而重新談判，達到更高層次的合約，改變舊的規則，最終建立新的規則的全部過程。制度變遷的內在動因是主體期望獲得最大的“潛在利潤”。1.制度變遷27制度變遷的方式制度創新是一個較長的、歷史的過程，變化總是從習慣、習俗、道德觀念、意識形態約束等非正式規則的邊際演變開始，這種連續的演變最終導致正式規則的變化。制度創新主體為實現一定目標所采取的制度變遷的形式、速度、突破口、時間路徑等的綜合。制度變遷路徑的選擇主要受制于一個社會的利益集團之間的權力結構和社會的偏好結構。制度變遷的方式28制度變遷具體表現為：一種效益更高、交易費用更低的制度對另一種效益較低、交易費用較高的制度的替代過程。一種更有效益的制度的“生產過程”，即制度創新的過程。制度變遷具體表現為：29根據制度變遷的主體劃分：誘致性制度變遷和強制性制度變遷（林毅夫）誘致性制度變遷的特點：改革的主體來自于基層；改革的程序自下而上；在改革成本的分攤上向后推移。改革的順序是先易后難，先試點后推廣；改革的路徑是漸近的，最顯著的特點是采取非暴力、非突發式。強制性制度變遷的特點：主體是國家政府；改革程序是自上而下的；具有激進的性質。根據制度變遷的主體劃分：誘致性制度變遷和強制性制度變遷（林毅30“誘致性制度變遷指的是一群（個）人在響應由制度不均衡引致的獲利機會時所進行的自發性變遷；強制性制度變遷指的是由政府法令引起的變遷”。誘致性制度變遷必須由某種在原有制度安排下無法得到的獲利機會所引起，而強制性制度變遷則不需要，只要政府預期收益高過費用時，政府就愿意進行制度變遷，但由于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如意識形態剛性、集團利益沖突以及社會科學知識的局限性等，政府又不一定能夠建立起最有效的制度安排。兩種制度變遷方式應并存互補。“誘致性制度變遷指的是一群（個）人在響應由制度不均衡引致31根據制度變遷的速度劃分：漸進式的制度變遷和激進式的制度變遷

漸進式：是制度變遷過程中相對平穩、新舊制度之間銜接的軌跡平滑、未引起大的社會震蕩的變遷方式。激進式：又被喻為“休克療法”或“震蕩療法”（shocktherapy）是一種大爆炸式的跳躍性的制度變遷方式，其特點是在較短時間內完成大規模的整體性制度變革。根據制度變遷的速度劃分：漸進式的制度變遷和激進式的制度變遷32根據制度變遷的目標劃分：提高生產效率的制度變遷重新分配收入的制度變遷重新配置經濟機會的制度變遷重新分配經濟優勢的制度變遷根據制度變遷的目標劃分：33提高生產效率的制度變遷布羅姆利：人們最熟悉、發生最頻繁的制度變遷類型是通過改變人類行為的選擇集以提高生產效率，使凈國民收入得到增加的制度變遷。是一種“增大餡餅”的活動。選擇集：在布羅姆利看來，制度是規范個人行為的規則，不同的制度意味著經濟行為者在現狀中的不同選擇領域。制度對人類行為選擇集的限制、解放、擴展等會影響生產效率。提高生產效率的制度變遷34重新分配收入的制度變遷這種制度變遷的意圖是改變收入分配。是一種“重新分割大小固定餡餅”的活動。如個稅制度改革重新配置經濟機會的制度變遷在布羅姆利看來，重新配置經濟機會的制度變遷與以下活動有關：一些礦工組織起來進行游說疏通以增加礦井安全。改善礦井安全狀況的集體行動如果成功（產生新的安全法或安全體制），會導致有利于礦工的經濟機會的重新配置。重新分配收入的制度變遷35重新分配經濟優勢的制度變遷重新分配經濟優勢的制度變遷與以下活動相關：一些制鞋者組織起來進行游說疏通以對便宜的外國鞋實行進口限制。(尋租)限制便宜進口鞋的集體行動如果成功的話，會導致有利于國內鞋類生產者的經濟優勢的重新分配。前三種制度變遷都對社會福利作出了積極貢獻，而這種制度變遷完全是對福利的重新分配。重新分配經濟優勢的制度變遷362.制度變遷的動力：需求與供給分析制度變遷的需求與供給：弗農拉坦（Ruttan，VernonW.）提出，市場制度演進與經濟力量增長的演變息息相關，經濟增長一方面產生出新的潛在利潤，對制度變遷形成新的需求；同時經濟增長促進社會科學、組織行為等方面知識的進步，構成制度變遷新的供給。如商人法的產生。這樣供給和需求綜合作用，誘致了制度的變遷，舊的低效的制度被新的更加有效的制度安排替代。諾思－戴維斯(North-Davis)（1976）認為,獲取潛在利益是新制度需求產生的動力或誘因。在社會發展初期，由于經濟主體的有限理性，誘致性制度變遷滿足不了社會對制度的需求，就需要國家或政府出面進行強制性制度變遷。制度均衡：沒有人可以從進一步的制度變遷中受益的制度安排狀態。2.制度變遷的動力：需求與供給分析制度變遷的需求與供給：37制度需求的影響因素：制定制度和制度實施的交易費用制度供給的影響因素：搭便車行為：如何通過決策程序和規則設計，來減少搭便車行為制度需求的影響因素：383.制度變遷的過程諾思等對制度變遷一般過程的分析①形成“初級行動團體”。②初級行動團體提出制度變遷方案。③在有了若干可供選擇的制度變遷方案之后，初級行動團體對預期純收益為正值的幾種制度變遷方案進行比較和選擇。④形成“次級行動團體”。⑤初級行動團體和次級行動團體一起努力使新的制度方案得以通過并付諸實施。3.制度變遷的過程諾思等對制度變遷一般過程的分析39黃少安對制度變遷過程的分析①認識變遷條件、發現變遷機會。這也是制度變遷的啟動或開始。②組織變遷集團。③確定變遷目標。也就是確立新制度的目標模式。④設計和選擇變遷方案。這是確定了目標之后的事情。⑤實施制度變遷。⑥完成、檢驗變遷，修補和完善新制度。這是制度變遷的最后階段。黃少安對制度變遷過程的分析①認識變遷條件、發現變遷機40諾斯理解制度變遷的過程諾思認為，經濟變遷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適應性效率（適應性學習過程），即一個社會在創造生產性的、穩定的、公平的以及廣為接受的制度上的有效性。而且這些制度要足夠靈活，從而在應對政治和經濟反饋時能夠被變更或被取代。探究制度規則的演化以及經濟變遷的深層次決定因素，諾思把意向性作為關鍵變量（意識形態和心智變化），揭示了意向性是怎樣成為社會學習的結果及其隨后是怎樣影響經濟的制度基礎的，進而影響其對不斷變化的環境的適應能力。諾斯理解制度變遷的過程諾思認為，經濟變遷在很大程度上41信念體系和制度變遷之間的關系制度變遷歸結于：意識形態和心智夠念的變化一切制度變遷都是一個適應性學習的過程，這種學習是基于個人心智、歷史、文化以及意識形態的學習過程，并將基因、文化遺產和個人經驗作為人類學習的三個來源。制度創新的動力在于一定時期的個人心智、歷史進程、文化和意識形態之中。大腦認知結構——文化認知；文化認知和意識形態——制度選擇和變遷信念體系和制度變遷之間的關系424.制度變遷過程中的主要現象時滯

制度非均衡意味著制度變遷潛在利潤的存在，從而產生了制度變遷的可能性。但是從認知制度非均衡、發現潛在利潤的存在到實際發生制度變遷之間存在一個較長的時期和過程，這就是制度變遷過程中的時滯現象。

4.制度變遷過程中的主要現象時滯43制度變遷中時滯的構成

①認知和組織的時滯。這是指從辨識潛在利潤的存在到組織初級行動團體所需要的時間。②發明時滯。③菜單選擇時滯。菜單選擇時滯是指搜尋已知的可替換的單子和從中選定一個能滿足初級行動團體利潤最大化的安排的時間。④啟動時滯。啟動時滯是指選擇最佳的制度變遷方案和實際進行的制度變遷之間的時間間隔。制度變遷中時滯的構成44影響制度變遷時滯的因素現存法律（普通法和成文法）限制著制度安排的演化范圍。同時，居先的法律和其他安排結構的存在，不僅影響安排創新的形態，而且還影響安排創新需要醞釀的時間。現存的制度安排可能還有殘存價值，這種價值越大，拋棄它就越覺可惜，制度變遷就越慢。發明是一個困難的過程，如果變遷必須等新安排形式的發明，新制度安排的供給時滯一定很長。然而，如果在一種情況下被證明可行的安排形式稍作變動后也能適用于另一種情況，安排供給的時滯可能被縮短。影響制度變遷時滯的因素45制度變遷中的路徑依賴和路徑鎖定含義：指一個具有反饋機制的體系，一旦在外部性偶然事件的影響下被系統采納，便會沿著一定的路徑發展演進，而很難為其他潛在的甚至更優的體系所取代。一旦一國在經濟發展初期步入某一路徑，那么，在以后的發展中它會朝著既定方向持續發展并自我強化。換言之，初始選擇往往決定著以后選擇的可能性。原因：一旦制度形成以后，會形成某種現在體制中既得利益集團，他們對這種制度有著強烈的需求，力求鞏固現有制度，阻礙時一步的改革。制度變遷中的路徑依賴和路徑鎖定含義：指一個具有反饋機制的體系46技術角度的路徑依賴思想阿瑟指出，新技術的采用具有報酬遞增的機制。先發展起來的技術通常可以憑借先占優勢，實現自我增強良性循環，在競爭中勝過自己的對手。更具優良品質的技術卻可能因為晚一步，沒有能獲得足夠的追隨者等而陷人閑境甚至“鎖定“(Lock-In)，在某種惡性循環的被動狀態之中，難以自拔。首先發展起來的技術常常憑借其先占優勢，利用規模和成本優勢，利用普遍流行導致的學習效應和協調效應，從而實現自我增強的良性循環。計算機鍵盤的字母排列方式技術角度的路徑依賴思想47制度變遷的路徑依賴和路徑鎖定諾斯用‘‘路徑依賴”概念來描述過去的績效對現在和未來的巨大影響力。制度變遷中同樣存在報酬遞增和自我強化現象。制度變遷一旦走上某一路徑，就會在以后的發展中沿著既定方向不斷強化自己。沿著既定的變遷路徑，制度變遷可能進入良性循環，也可能陷入惡性循環中。制度可能不是人們根據理性計算設計的結果，而是由原有體制變體和進化而來的。正是這種路徑依賴性的存在，使得一個社會一旦選擇某種制度，無論它是否有效率，都很難從這種制度中擺脫出來。制度變遷的路徑依賴和路徑鎖定諾斯用‘‘路徑依賴”概念來描述48如果一國在起始階段時能夠使制度產生規模效益，并在以后的發展中，使這種規模收益普遍發生，則經濟就有可能步入一條良性的發展軌跡，這被稱之為“路徑依賴Ⅰ”；如果這種規模收益不能普遍發生，則新制度變遷會朝無效的方向發展，甚至可能被“鎖定（lockin）”在某種無效狀態，這種稱作“路徑依賴Ⅱ”如果一國在起始階段時能夠使制度產生規模效益，并在以后的發展中49歷史上的路徑依賴成功的路徑依賴。特點：增加了資本流動性；減少了信息成本；分散了風險；有一個穩定的政府并致力于規范的市場秩序和法律制度的建設。持續失敗的路徑依賴。特點：①市場交換依賴于社會關系，是人治不是法治。②有大量的小型企業，存在大量的小額交易，存在的是一種以人情為紐帶的貿易關系，缺乏普通的競爭和法律準則。③產權沒有正式的法律制度的保護，產權的界定和保護帶有個人偏好的性質。④缺乏一個強有力的穩定的政府，政府財力不足，無力從事法律建設。歷史上的路徑依賴成功的路徑依賴。505.國家、意識形態等與制度變遷國家與制度變遷意識形態與制度變遷組織、學習與制度變遷5.國家、意識形態等與制度變遷國家與制度變遷51國家與制度變遷

諾思認為，在解釋長期制度變遷方面，國家理論是不可或缺的。“因為是國家界定產權結構，因而國家理論是根本性的。”“國家的存在是經濟增長的關鍵，然而國家又是人為經濟衰退的根源；這一悖論使國家成為經濟史研究的核心，在任何關于長期變遷的分析中，國家模型都將占據顯要的一席。”

國家與制度變遷諾思認為，在解釋長期制52國家的性質

諾思的國家性質觀是建立在對以下問題的回答的基礎上產生的：國家為什么是制度變遷的主要供給者？或者說，國家與其他制度變遷供給主體相比有何優勢？諾思認為，主要在于國家與其他制度變遷主體相比有其獨特的優勢——國家在暴力方面具有比較優勢。國家的性質諾思的國家性質觀是建立在對以下問題的回答的基礎上53“暴力”即包括軍隊、警察、法院、監獄等暴力工具，也包括權威、特權、壟斷權等。“暴力”顯然是一種對付非法暴力的合法暴力。暴力與制度的關系：暴力是保證正式制度實施的基礎。非正式制度一般可以通過人們的相互作用而自覺實施，正式制度則不同，離不開強制實施機制的，而強制實施則是無論如何也離不開暴力的。“暴力”即包括軍隊、警察、法院、監獄等暴力工具，也包括權威、54“暴力”是分散配置在許多社團組織中好，還是由國家集中掌握好？制度的供給而言，國家集中掌握暴力比許多社團分散掌握暴力好。在許多社團分散掌握暴力的情況下，這些社團在提供制度時難免“搭便車”問題。如果改由國家統一提供則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由國家統一掌握暴力進行制度提供還有一個好處，即可以帶來規模經濟效應。正是由于國家在提供制度時可解決“搭便車”問題和帶來規模經濟效應，使得國家自然而然地掌握了暴力，成為在暴力上具有比較優勢的組織，并成為制度變遷的主要供給者。“暴力”是分散配置在許多社團組織中好，還是由國家集中掌握好？55國家的目標及其沖突

國家提供博弈的基本規則有兩個目的：①界定產權結構的競爭與合作的基本規則（即在要素和產品市場上界定所有權結構），以使統治者的租金最大化。

②在第一個目的框架中降低交易費用以使社會產出最大，從而使國家稅收增加。第二個目的將導致一系列公共（或半公共）產品或服務的供給，以便降低界定、談判和實施作為經濟交換基礎的契約所引起的費用。國家的目標及其沖突國家提供博弈的基本規則有兩個目的：56國家通過一套制度的供給能否既使自己的租金最大化又使社會產出最大化呢？諾思認為：兩個目的常常是不一致的。國家提供一套制度要想保證自己的租金最大化，就不能實現社會產出的最大化。原因在于：第二個目的即要使社會產出最大化就要求國家提供的是完全有效率的產權制度，即只有在有效率的產權制度的基礎上才能使社會產出最大化，而第一個目的即保證統治者自己收入的最大化常常可能相伴的是一套低效的產權制度。國家通過一套制度的供給能否既使自己的租金最大化又使社會產出最57

在使統治者租金最大化的產權制度與降低交易費用和促進經濟增長的有效率制度之間存在矛盾的情況下，為什么統治者不愿意改變低效的產權制度呢？在使統治者租金最大化的產權制度與降低交易費用和促進58首先，改變低效的產權制度，建立高效的產權制度需要高昂的交易費用，這往往會損害統治者的短期利益，而統治者由于某些原因更偏愛短期利益，這使得低效的產權制度難以得到改變。首先，改變低效的產權制度，建立高效的產權制度需要高59由統治者重新界定產權，建立高效的產權制度，產生兩方面的交易費用：①一個經濟總是包含著不同集團的活動，這些活動具有不同的生產函數，統治者要通過界定產權來確保它對每一個不同的經濟實體的壟斷租金最大化，就必須監督與測量經濟實體每個環節的投入與產出，這需要很高的交易費用。②由于統治者是通過國家基礎結構來界定和實施產權的，它離不開作為其權力代表的代理人各級官員。由于代理人的效用函數與統治者并不一致，統治者要設立一套規則以圖迫使他的代理人與自己的利益一致。統治者在其代理人頭上或多或少要耗費一些壟斷租金。這種壟斷租金就是統治者雇用代理人必須付出的交易費用。由統治者重新界定產權，建立高效的產權制度，產生兩方面的交易費60其次，由于不同利益集團的沖突。

國家在某種程度上是不同集團的集合體。統治者就是這些不同集團利益的均衡者。制度安排的變遷經常在不同選民中重新分配財富、權力和收入。如果變遷中受損者得不到補償，他們將明確地反對這一變遷。因此，如果制度變遷中受損失者是統治者依賴其支持的那些集團，那么統治者會因為害怕自己的政治支持受到侵蝕而情愿不進行這種制度變遷。

制度安排的選擇顯然并不完全取決于效率原則，它們還取決于不同利益集團的規模、地位以及與統治者的關系。

人類歷史上無效率的產權制度之所以成為“常態”，其根源主要就在于此。其次，由于不同利益集團的沖突。61奧爾森：《集體行動的邏輯》、《國家興衰探源》、《權力與繁榮》由共同利益的人組成集團，傳統的觀點認為一個集團會采取行動以維護自己集團利益。奧爾森認為理性的、尋求自我利益的個人不會采取行動以實現他們共同的或者說集團的利益。對于集團來說，集團目標的實現是一種公共產品，集團成員無論是否為集團目標的實現作出貢獻都可以分享。奧爾森：62集團成員的搭便車傾向是阻礙集團目標實現的根本問題。集體大小對搭便車的影響集團規模越大越需要協議和組織，組織成本是成員數量的增函數。這也會增加供給公共物品的難度。大集團通過向成員提供選擇性激勵來進行動員：強制性措施的權威和能力；提供某種非集體性利益。當分利集團發展到足以取得成功的規模時，它必然采取排他性的政策，并力圖使其成員限制在收入相近與貢獻相近的范圍之內。集團成員的搭便車傾向是阻礙集團目標實現的根本問題。63集團其謀取福利的利益分配方式：使全社會的生產增加，從而使其成員按原有份額取得更多的產品；在原有的總產量內為其成員爭取更大的份額；（討價還價的能力取決于？）經驗表明：集團更多的是選擇后一條途徑。從而導致社會的經濟效率和總產出下降，更多的資源被投入到尋租領域（公務員考試）尋租rent-seeking：尋求直接非生產利潤（尋找資源的公共域）壟斷能力產生租金——尋求壟斷能力——尋求管制集團其謀取福利的利益分配方式：64尋租活動破壞了市場競爭的公平性，使人們對市場機制和效率產生懷疑；更多地要求通過政府干預來彌補收入分配不均的現象，反而創造了更多的尋租機會，產生更多的不公平競爭與效率損失。尋租活動破壞了市場競爭的公平性，使人們對市場機65國家興衰探源二戰后日本和西德迅速崛起，收入甚至超過戰前，而在其他國家比較嚴重的“滯脹”問題在日本和西德也不太嚴重。而英國在二戰后的增長速度是西方發達國家中最低的。極權主義、動蕩和戰爭使德國、日本和法國的特殊利益集團銳減，而穩定與和平卻使英國的這類集團持續發展。1971年在英國存在的各種團體中有51％在1939年以前就已成立，在法國此數為37％，西德為24％，日本為19％。中國文革國家興衰探源二戰后日本和西德迅速崛起，收入甚至超過戰前，而在66權力與繁榮奧爾森主要探討了政治與市場的關系問題，回答為什么有的市場經濟國家貧窮，有的富裕？為甚么市場經濟不是保證國家繁榮的唯一條件？什么樣的市場經濟能夠帶來經濟繁榮？奧爾森發現，解釋國家間貧富差別的道理雖然有千條萬絮，只有一條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

在任何一個社會里，只要巧取豪奪比生產建設來得容易，掠奪活動就會使投資、分工、合作等創造活動萎縮，經濟就不發達，社會就貧窮。權力與繁榮奧爾森主要探討了政治與市場的關系問題，回答為什么有67政府的起源：馮玉祥“坐寇－流寇論”國家起源的流寇定居理論狹隘利益和涵蓋利益看不見的左手和看不見的右手權力的限制政府的起源：68要使一個社會“擁有足以帶來經濟繁榮的市場”的條件是：（1）個人權利可靠、清晰的界定；（2）不存在任何形式的強取豪奪，即要存在一個“強化市場型政府”。強化市場型政府的產生條件：使政府或執政者具有共容利益的條件。奧爾森認為，民主政體，或至少是代議制政體是滿足這一要求的條件，建立一個能給予共同利益最大決策權的政治體制。要使一個社會“擁有足以帶來經濟繁榮的市場”的條件是：69政府失效和諾斯悖論并不是要在完美的市場和不完美的政府之間選擇，也不是要在不完美的市場和完美的政府之間選擇，而是要在不完美的市場和不完美的政府之間選擇，或者說在不完美的程度和類型之間，在失靈的程度和類型之間選擇。——wolf,1993政府失效表現為政府的計劃或綱領有時難以很好執行，這種失效有時是偶然出現的，是不難糾正的；有時卻是天然的，是難以根本改進的。承認無知是智慧之源——蘇格拉底致命的自負、通往奴役之路——哈耶克政府失效和諾斯悖論并不是要在完美的市場和不完美的政府之間選擇70“諾思悖論”：經濟發展離不開政府的支持,但是政府的行為和不適當干預往往又是長期經濟蕭條的原因。國家提供的基本服務是博弈的基本規則，主要是界定形成產權結構的競爭與合作的基本制度。沒有國家權力及其代理人的介入，財產權利就無法得到有效的界定、保護和實施，因此，國家權力就構成有效產權制度安排和經濟發展的一個必要條件。國家權力介入產權制度安排又往往不是中性的，在競爭約束和交易費用約束的雙重約束下，往往會導致低效的產權制度結構。“諾思悖論”：經濟發展離不開政府的支持,但是政府的行為和不適71諾思悖論的實質沒有國家辦不成事，但有了國家又有很多麻煩。在新制度經濟學家看來，任何時候有國家總比無國家（即無政府狀態）好。因為，有國家才能確保社會秩序、公正和安全。而要確保秩序、公正和安全，人們又必須把確定和保護“所有權”的壟斷權交給國家，以便它能夠完成人們要求它完成的任務。但是，國家有了壟斷權力以后又可能成為個人權利的最大、最危險的侵害者，因為一旦國家接管了產權保護職能并成為惟一合法使用暴力的組織，它就有可能憑借其獨一無二的地位索取高于其提供服務所需的租金，更有甚者還可能干脆剝奪私人產權。諾思悖論的實質72如何避免諾思悖論？諾思認為，麥迪遜（1937）提出的行政部門、立法部門和司法部門三權分立的政府體制、立法兩院的進一步細化以及聯邦、州和地方政府的運行設計等憲法政治結構構成了解決這一悖論的一個解。按照諾思的解釋，就是用正確的憲法形式限制政治權力的專橫實施。如何避免諾思悖論？諾思認為，麥迪遜（1937）提出的行政部73諾思指出，私有產權制度的強化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政府的權力。限制政府的一套綜合性規則應該體現在客觀的法律結構中，這套規則不會因政治的需要和統治者的變動而變化。基本規則應該相對長期穩定。制定憲法契約條款的目的是為了消除私人財產的不安全性。憲法的有效性取決于它是多種利益集團討價還價后的一種折中契約。同時，憲法所反映的意識形態要比任何一種特定利益廣泛。諾思指出，私有產權制度的強化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政府的權力。限74避免“諾思悖論”的制度矩陣一是有關公民權利和政府合法性的社會共享信念體系的建立，反映了與對政治官員行為的合法限制有關的社會規范的發展。

政治秩序的關鍵是建立對官員行為的可信限制。公民權利及其暗含的對政府的限制對于政治官員來說必須是自我實施的，即違背它們就會危及政治領導人的未來。二是成功的憲法通過分派公民權利和對政府決策施加限制來限制政治冒險。（福山：中國沒有解決壞皇帝問題？）三是產權和個人權利必須很好地界定，使得當這些權利受到侵犯時個人能夠心知肚明。四是國家必須提供尊重這些權利的可信承諾，以此提供保護，防止官員的機會主義和掠奪行為。避免“諾思悖論”的制度矩陣一是有關公民權利和政府合法性的社會75意識形態與制度變遷

意識形態在制度變遷中的作用主要在于能夠減少誘致性制度變遷中的“搭便車”行為，提高誘致性制度變遷的發生率。意識形態與制度變遷意識形態在制度變遷中的作用76諾思的意識形態理論

諾思認為，如果沒有一種明確的意識形態理論，那么我們在說明歷史的制度變遷的能力上就存在著無數的困境。意識形態的特征意識形態是個人與其環境達成的一種節約費用的工具，它以“世界觀”的形式出現從而使決策過程簡化。意識形態同個人所持的道德、倫理評價相互交織在一起，需要在相互對立的理性和意識形態中選擇。意識形態會隨著人們的經驗的變化而變化。當然，人們在改變其意識形態之前，其經驗與意識之間的矛盾必須有一定的積累。諾思的意識形態理論諾思認為，如果沒有一種明確77成功意識形態的三個特點第一，因為意識形態是由相互關聯的、包羅萬象的世界觀構成，它必須解釋現存的產權結構和交換條件是如何成為更大的體制的組成部分。

第二，成功的意識形態必須是靈活的。這意味著它要能夠得到新的團體的忠誠擁護，或者能夠作為外在條件變化的結果而得到舊的團體的忠誠擁護。也就是說，意識形態要能夠適應變化了的現實情況，才能夠繼續生存和發揮作用。

第三，成功的意識形態必須克服“搭便車”問題，其基本目的在于促進一些群體不再按照有關的成本與收益的簡單的、享樂主義的和個人的計算來行事。成功意識形態的三個特點78諾思認為，成功意識形態必須克服“搭便車”問題是意識形態的中心問題，因為它不管是對維持現存制度還是對推翻現有的秩序都是不可或缺的。維持一個現存制度離不開人們對它合理性的正面評價。在人們相信這個制度是合理公平的時候，即使個體可以從違反規則中受益，也可能不會違反規則或侵犯產權。社會規則和產權的執行費用大大降低，秩序就相對穩定。如果人人都堅信私人財產神圣不可侵犯，那么我們就不需要防盜措施。成功的反意識形態就是要讓人們相信現行的制度是不公正的，缺乏正義和公平。并且，要人們確信只有改變現行制度才會得到一個公正的體制。它們還提供了沒有這些不公正的備選制度和實現它的道路。諾思認為，成功意識形態必須克服“搭便車”問題是意識形態的中心79意識形態減少“搭便車”行為的機制（林毅夫）林毅夫將意識形態界定為“關于世界的一套信念，它們傾向于從道德上判定勞動分工、收入分配和社會現行制度結構。”意識形態的制度性作用主要表現為：意識形態是一種節約信息費用的工具；成功的意識形態能有效地克服“搭便車”問題；意識形態能減少強制執行法律和法院決議以及實施其他制度的費用。意識形態減少“搭便車”行為的機制（林毅夫）80林毅夫認為，成功的意識形態可以通過給個人提供有選擇性的激勵來實現這些功能。虔誠可以看做是個人偏好函數的商品之一。生產虔誠這種商品的能力，尤其依賴于個人的意識形態資本。個人意識形態的信念強，說明他的意識形態資本大，因而生產虔誠的影子價格低。他配置到虔誠上的時間的邊際效用高，為此他會配置較多的時間來消費虔誠。林毅夫認為，成功的意識形態可以通過給個人提供有選擇性的激勵來81組織、學習與制度變遷

組織與制度變遷

學習與制度變遷組織、學習與制度變遷組織與制度變遷

學習與制度變遷82組織與制度變遷

諾思認為，組織是一種有目的的實體，實體中的創新者用它來使由社會制度結構賦予的機會所確定的財富、收入或其他目標最大化。在追逐這些目標的過程中，組織會逐漸改變制度結構。組織的最大化行為是通過以下三個方面規范和影響制度變遷的：組織與制度變遷諾思認為，組織是一種有目的的實體，實體中的創83首先，制度變遷是組織對所有類型知識進行投資的派生需求。任何組織都是在資源稀缺的背景下追求最大化目標的，因而各種組織之間的競爭是不可避免的。競爭迫使各個組織必須連續不斷地進行投資—在獲取知識和技能方面進行投資，以求生存。所有的一切將不斷地、漸進地改變著我們的制度。首先，制度變遷是組織對所有類型知識進行投資的派生需求。84其次，制度變遷是有組織的經濟活動、知識存量及制度框架之間相互影響的結果。諾思認為，一個組織中的成員可以獲得的各種知識、技能及學習機制，將反映內含于制度制約中的報酬支付—激勵形式。組織對技能和知識的系統投資以及它們在一個經濟中的應用表明，該經濟的動態演進必須要有一系列特定的制度特征。為此，他提出了“適應性效率”概念。一個使組織具有適應性效率的制度結構要在促進探索、實驗與創新的程度上起關鍵作用。其次，制度變遷是有組織的經濟活動、知識存量及制度框架之間相互85諾思認為，有效的競爭性市場、激勵人們分散決策、低成本地衡量產權以及破產法對組織的“適應性效率”十分關鍵。具有適應性效率的制度結構不僅會使組織更有效，同時也會隨著組織對適應性效率的要求的變遷而變遷。諾思認為，有效的競爭性市場、激勵人們分散決策、低成本地衡量產86第三，非正式制度的漸進變遷是組織的最大化活動的副產品。組織的最大化活動會通過以上途徑引起正式規則的變遷。而正式規則的變遷會導致制度結構處于非均衡狀態，因為構成一個穩定選擇理論邏輯的是正式與非正式規則及實施方面的總和。其中一種制度的變遷，會改變交易成本，并引發演化新的習俗和準則以有效地解決將要出現的新問題。一種新的非正規均衡將在正式規則變遷后逐漸演化。第八講發展的因素制度及制度變遷87學習與制度變遷

諾思認為，經濟變遷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適應性效率（適應性學習過程），即一個社會在創造生產性的、穩定的、公平的以及廣為接受的制度上的有效性。

制度規則的演化以及經濟變遷的深層次決定因素，諾思把意向性作為關鍵變量（意識形態和心智變化），揭示了意向性是怎樣成為社會學習的結果及其隨后是怎樣影響經濟的制度基礎的，進而影響其對不斷變化的環境的適應能力。

學習與制度變遷諾思認為，經濟變遷在很大程度上88首先，制度是人通過學習形成的思維模型和信仰結構的外化。其次，經驗和學習的差異是形成不同社會和文明（從而不同制度結構）的重要原因。最后，經濟和制度變遷的速度是學習速度的函數。首先，制度是人通過學習形成的思維模型和信仰結構的外89學習是基于個人心智、歷史、文化以及意識形態的學習過程，并將基因、文化遺產和個人經驗作為人類學習的三個來源。制度創新的動力在于一定時期的個人心智、歷史進程、文化和意識形態之中。大腦認知結構——文化認知，文化認知和意識形態——制度選擇和變遷學習是基于個人心智、歷史、文化以及意識形態的學習過程，并將基90三、發展中國家經濟發展中的制度問題發展中國家制度中普遍存在的問題：第一，基本制度的缺失。市場制度、法律體系和道德（斯密）第二，制度供給的不足。第三，制度變遷中的路徑依賴和路徑鎖定。三、發展中國家經濟發展中的制度問題發展中國家制度中普遍存在的91發展中國家發展停滯的制度原因（1）二元結構是發展中國家的顯著經濟特征。由于傳統部門的慣性作用大，阻礙著現代部門的成長。現代部門容易脫離傳統部門。

（2）傳統的社會價值觀念阻礙經濟制度變革。陳舊觀念的制約，許多積極的經濟措施難以得到有效實施。有時候為了維持政治穩定，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做法比改革更為重要。

（3）既得利益集團的障礙。只有不斷變革，才能實現跳躍式發展。但變革必然要對既得利益格局、對分配結構進行調整，招致強有力的反對，增加了變革的成本。發展中國家發展停滯的制度原因92（4）立憲秩序中存在重大缺陷奧斯特羅姆（Ostrom，S.）等認為，發達國家的發展最初開始于微觀層次，是新興經濟主體自主行動的結果，制度演進是一個自下而上的自發過程；而在發展中國家的制度創設，往往是政府自上而下強制推行的結果。發展中國家取得民族獨立之后，權力集中到當初領導民族運動的少數人手中，這些人有可能替代原有舊的殖民勢力成為“隱蔽的帝國主義者”，給經濟危機埋下隱患。（5）信任的危機大眾、經濟主體的想法和領導者的想法發生嚴重分歧時，就會在經濟行為上產生不和諧。如國家總在強調有能力對付通貨膨脹，如果人們對政府是信任的，通貨膨脹就不會進一步惡化。現代政府越來越成為一個建立在信用貨幣之上的信用政府，如果反之，經濟主體對政府政策不信任，或產生悲觀預期，就會引發危機。（4）立憲秩序中存在重大缺陷93制度創新重點：第一，建立完善的法治體系第二，改革政治體系（減少既得利益集團對制度供給的阻力和成本）。第三，加大教育投入，增加社會知識存量。第四，防止制度演進中出現路徑依賴狀況制度創新重點：94閱讀文獻道格拉斯·諾斯，羅伯特·托馬斯：《西方世界的興起》經濟史中的結構變遷制度、制度變遷與經濟績效理解經濟變遷的過程奧爾森：集體行動的邏輯國家興衰探源權力與繁榮柯武剛、史漫飛：《制度經濟學——社會秩序與公共政策》，商務印書館，2004年。閱讀文獻道格拉斯·諾斯，羅伯特·托馬斯：《西方世界的興起》95演講完畢，謝謝觀看！演講完畢，謝謝觀看！96第八講：發展的因素：制度第八講：發展的因素：制度97問題：決定長期經濟增長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新古典與新經濟史西方是如何興起的？工業革命為什么發生在英國而不是中國英國與西班牙的差異中國停滯、經濟高速增長與李約瑟之謎問題：98為什么資本主義沒有首先出現在西班牙？諾斯的解釋：西班牙對產權保護不利，其貴族對決策層施加的影響使制度變革走向了畸形。張宇燕的解釋：張宇燕認為，地理大發現的最大受惠者群體是王室成員和上層貴族。為什么資本主義沒有首先出現在西班牙？99西方產業革命的發生和經濟的迅速增長背后是包括產權保護在內的一系列制度創新。諾斯認為：人們通常論及的投資的增加、勞動投入量的擴大、技術進步等因素，并不是經濟增長的原因，它們乃是增長。真正決定增長的是制度，一種能提供適當個人刺激的有效制度，才是經濟增長的決定因素。“制度提供了一種經濟的刺激結構，隨著該結構的演進，它規劃了經濟朝著增長、停滯或衰退變化的方向”工業革命只不過是人們對土地稀缺要素進行訂約、產生產權制度、形成生產增長的外觀表現而已。工業革命是資本主義的結果，不是資本主義本身。換句話說，資本主義為工業革命準備了必要的條件。西方產業革命的發生和經濟的迅速增長背后是包括產權保護在內的一100國家間人均收入的巨大差距不能用獲取世界知識存量或進入國際資本市場的能力差距來解釋，也不能歸因于可出售的人力資本或個人文化的品質差異。這消除了以生產要素解釋絕大部分國際間人均收入差距的可能性。惟一剩下的合理解釋就是其制度和經濟政策有高下之分了。——奧爾森：《為什么有的國家窮有的國家富》，《比較》，2003年，第7輯）國家間人均收入的巨大差距不能用獲取世界知識存量101“有效率的組織是經濟增長的關鍵”“有效的組織需要在制度上做出安排和確立所有權以便造成一種刺激，將個人的經濟努力變為私人收益率接近社會收益率的活動。”——諾斯，托馬斯：《西方世界的興起》，華夏出版社1999年第二版中譯本。“有效率的組織是經濟增長的關鍵”“有效的組102現實觀察：發達國家無一例外都是有著較為健全的市場機制的國家；發展中國家卻沒有建立起現代的市場機制。市場機制這種制度是否是一國實現發展的必要條件？現實觀察：103制度與經濟發展以V·奧斯特羅姆、D·菲尼、H·皮希特等為代表的一批學者利用科斯和諾斯等人開創的新制度經濟學分析方法，對以資源、技術和人的偏好來解釋經濟增長的傳統經濟思想提出了挑戰，為發展經濟學提供了新視角。新制度學派探討“生產的制度結構”,在經濟發展與制度結構之間建立了內在聯系。制度與經濟發展以V·奧斯特羅姆、D·菲尼、H·皮希特等為代表104制度內生假設的引入使制度研究進入發展經濟學的視野。根據諾思的觀點,制度提供人類在其中相互影響的框架,使協作和競爭的關系得以確定。制度內生假設的引入為發展經濟學研究主題的轉變奠定了基礎,使制度替代資本積累、市場機制成為經濟發展的驅動力。經濟發展不是一個簡單地運用現行市場機制的過程,而更是一個矯正制度缺陷、不斷進行制度調整和制度創新的過程,必須建立高效的制度框架,才能促進經濟發展。制度內生假設的引入使制度研究進入發展經濟學的視野。根據諾思的105制度內生假設的引入推動了發展經濟學向微觀方向的發展。由于制度內生假設的實質是強調有效制度安排的重要性,而有效的制度安排是刺激微觀創新的內在動力,微觀個體和群體的創新活動得到發展經濟學的重視。制度的內生化深化了傳統發展經濟學理論。由于制度變量的引入,發展經濟學對經濟發展的動力、經濟發展的機制、經濟發展的階段以及發展中國家的國際制度環境與國際貿易有了全新的認識,導致從制度角度對資本積累、國家的作用、國際貿易等理論進行重新的解釋,使發展經濟學理論更加貼近發展中國家的現實。制度內生假設的引入推動了發展經濟學向微觀方向的發展。由于制度106制度與經濟發展相互關系過去的經濟發展是影響制度選擇的條件制度是經濟發展的原因,經濟發展是制度的選擇與運作的結果制度對經濟發展的作用具有一定的時滯制度改善本身也是經濟發展的目的制度與經濟發展相互關系過去的經濟發展是影響制度選擇的條件107一、什么是制度1.制度的含義康芒斯：“制度是集體行動控制個人的一系列行為準則或規則。更通俗地說，制度是在社會一定范圍內的每個個人必須遵守的行為準則或規范。”諾斯認為，“制度是社會的博弈規則，,是人類設計的制約人們相互行為的約束條件……，制度定義和限制了個人的決策集合”，制度是一個社會的游戲規則、應遵守的要求和合乎倫理道德的行為規范，用以約束個人的行為。”一、什么是制度1.制度的含義108舒爾茨：制度是一種行為規則，這些規則涉及社會、政治及經濟行為。他對制度進行了劃分：（1）用于降低交易費用的制度，如貨幣、期貨市場；（2）用于影響生產要素的所有者之間配置風險的制度，如合約、合作社、公司、保險等；（3）用于提供職能組織與個人收入流向之間的聯系的制度，如財產，包括遺產法、資歷和勞動者的其他權利等；（4）用于確立公共品和服務的生產與分配的框架的制度，如高速公路、學校等。舒爾茨：制度是一種行為規則，這些規則涉及社會、政治及經濟行為109柯武剛、史漫飛:“制度是人類相互交往的規則。它抵制著可能出現的、機會主義的和乖僻的個人行為，使人們的行為更可預見并由此促進勞動分工和財富創造”柯武剛、史漫飛:1102.制度的構成正式制度：是人們有意識建立起來的、并以正式方式加以確定的各種制度安排，包括政治規則、經濟規則和契約，以及由這一系列的規則構成的一種等級結構。

（如憲法、法律、章程、規定和條例）。特點：－－自覺性、成文性、強制性。2.制度的構成111非正式制度：人們在長期中自發形成的，通過文化結構所形成的一系列規范。（價值觀、倫理規范、習俗、慣例、意識形態）特點：－－自發性、不成文性、自覺遵守性、違者將受到公德/輿論譴責非正式制度：人們在長期中自發形成的，通過文化結構所形成的一系112制度的“相容性原則”：（1）正式和非正式制度共同規范著人們的行為。（2）長期中，非正式制度可能演變為正式制度，正式制度可以改變非正式制度；（3）正式制度如果與非正式制度相容時，較能充分發揮作用。制度的“相容性原則”：113實施機制：制度實施的執行規則。主要表現在：對違規行為的懲罰，要使違規者的違規成本大于違規所得，從而使違規行為“不劃算”；提供一種激勵機制，使執行制度得到的收益大于付出的成本，即執行制度是“劃算的”。實施機制：制度實施的執行規則。1143.制度的功能

制度的作用構成了制度的功能。諾斯認為，制度提供了人類相互關聯、相互影響的框架，確立了構成一個社會或者更確切地說一種經濟秩序的合作與競爭關系；在整個歷史中人類設計出制度以創造秩序和降低交易的不確定性，決定了交易成本與生產成本，由此決定了從事經濟活動的生產率與可行性。

3.制度的功能115林毅夫和魯金特從行為目標角度認為，制度的基本功能是節約和再分配。制度能讓一個或更多的經濟人在增進自身福利時而不使其他人的福利減少（節約功能）；制度安排的主要功能是提高自身境況而犧牲別人的利益（再分配功能）。當把規則加諸他人之身的權力分布不均，制度安排之間的競爭非常微弱時，制度的再分配功能可能會居于主導地位。林毅夫和魯金特從行為目標角度認為，制度的116減少交易費用在信息不完全的條件下，借助物品和勞務的讓渡實現權利讓渡過程中所產生的費用，其中包括談判、簽訂、監督執行和維護交易契約的費用(貨幣制度)。提供激勵機制減少信息成本與不確定性，為實現合作創造條件信息的不完全、理性的有限性及道德判斷的分歧使人的行為往往難以確定，惟有在一定的制度框架下，人的行為才具有可預知性（契約、分成制、公司等）。約束主體的機會主義行為（污點）降低外部性減少交易費用1174.影響經濟發展的主要制度產權制度產權指人們對某項財產所具有的所有、使用、收益、處置等的集合。產權明晰有助于人們在彼此交往中形成理性預期——這種預期一般通過社會的法律、習俗、道德規范來表現。產權制度的變遷會影響人們的行為方式，并通過對人們行為的影響而對資源配置、產出構成和收入分配等產生影響。產權制度是制度集合中最基本、最重要的制度。4.影響經濟發展的主要制度118市場制度廣義的市場制度不僅包含各種具體的交易安排，還包括諸如明確的產權制度、清晰的契約制度、靈活的金融制度以及充分的保險制度等一系列制度。市場制度是資源最優配置的基本前提。市場制度119國家制度

諾斯悖論：國家權利是保護個人權利的最有效的工具（規模效應，減少交易費用）；另一方面，國家權力又是個人權力最大的和最危險的侵害者（國家權力有擴張性質，且其擴張依靠侵蝕個人權利實現，在國家的侵權前，個人無能為力）。國家作用的發揮，關鍵在于國家擁有軍隊、警察、司法等強制性力量，被稱為暴力潛能。對暴力潛能不同的分配方式，會形成不同的國家類型。暴力潛能在公民間平等進行分配，形成契約型國家（有效保護產權，實現經濟增長）；掠奪型國家（干預產權安排和產權交易）國家制度120意識形態意識形態作為非正式制度安排的核心部分，對經濟發展產生影響。意識形態能夠最大限度地在社會成員間實現抑制，減少“搭便車”問題；共同的意識形態，有助于信息在社會成員中的傳播。意識形態121二、制度變遷與經濟發展制度變遷的兩種方式*制度變遷的需求和供給*制度變遷中的路徑依賴和路徑鎖定*二、制度變遷與經濟發展制度變遷的兩種方式*1221.制度變遷制度變遷的含義：指制度的替代、轉換與發展過程，實質是一個用效率較高的制度來替代效率較低的制度諾思的制度變遷觀制度變遷的過程實際上是實施制度的各個組織在相對價格或偏好變化的情況下，為謀取自身利益最大化而重新談判，達到更高層次的合約，改變舊的規則，最終建立新的規則的全部過程。制度變遷的內在動因是主體期望獲得最大的“潛在利潤”。1.制度變遷123制度變遷的方式制度創新是一個較長的、歷史的過程，變化總是從習慣、習俗、道德觀念、意識形態約束等非正式規則的邊際演變開始，這種連續的演變最終導致正式規則的變化。制度創新主體為實現一定目標所采取的制度變遷的形式、速度、突破口、時間路徑等的綜合。制度變遷路徑的選擇主要受制于一個社會的利益集團之間的權力結構和社會的偏好結構。制度變遷的方式124制度變遷具體表現為：一種效益更高、交易費用更低的制度對另一種效益較低、交易費用較高的制度的替代過程。一種更有效益的制度的“生產過程”，即制度創新的過程。制度變遷具體表現為：125根據制度變遷的主體劃分：誘致性制度變遷和強制性制度變遷（林毅夫）誘致性制度變遷的特點：改革的主體來自于基層；改革的程序自下而上；在改革成本的分攤上向后推移。改革的順序是先易后難，先試點后推廣；改革的路徑是漸近的，最顯著的特點是采取非暴力、非突發式。強制性制度變遷的特點：主體是國家政府；改革程序是自上而下的；具有激進的性質。根據制度變遷的主體劃分：誘致性制度變遷和強制性制度變遷（林毅126“誘致性制度變遷指的是一群（個）人在響應由制度不均衡引致的獲利機會時所進行的自發性變遷；強制性制度變遷指的是由政府法令引起的變遷”。誘致性制度變遷必須由某種在原有制度安排下無法得到的獲利機會所引起，而強制性制度變遷則不需要，只要政府預期收益高過費用時，政府就愿意進行制度變遷，但由于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如意識形態剛性、集團利益沖突以及社會科學知識的局限性等，政府又不一定能夠建立起最有效的制度安排。兩種制度變遷方式應并存互補。“誘致性制度變遷指的是一群（個）人在響應由制度不均衡引致127根據制度變遷的速度劃分：漸進式的制度變遷和激進式的制度變遷

漸進式：是制度變遷過程中相對平穩、新舊制度之間銜接的軌跡平滑、未引起大的社會震蕩的變遷方式。激進式：又被喻為“休克療法”或“震蕩療法”（shocktherapy）是一種大爆炸式的跳躍性的制度變遷方式，其特點是在較短時間內完成大規模的整體性制度變革。根據制度變遷的速度劃分：漸進式的制度變遷和激進式的制度變遷128根據制度變遷的目標劃分：提高生產效率的制度變遷重新分配收入的制度變遷重新配置經濟機會的制度變遷重新分配經濟優勢的制度變遷根據制度變遷的目標劃分：129提高生產效率的制度變遷布羅姆利：人們最熟悉、發生最頻繁的制度變遷類型是通過改變人類行為的選擇集以提高生產效率，使凈國民收入得到增加的制度變遷。是一種“增大餡餅”的活動。選擇集：在布羅姆利看來，制度是規范個人行為的規則，不同的制度意味著經濟行為者在現狀中的不同選擇領域。制度對人類行為選擇集的限制、解放、擴展等會影響生產效率。提高生產效率的制度變遷130重新分配收入的制度變遷這種制度變遷的意圖是改變收入分配。是一種“重新分割大小固定餡餅”的活動。如個稅制度改革重新配置經濟機會的制度變遷在布羅姆利看來，重新配置經濟機會的制度變遷與以下活動有關：一些礦工組織起來進行游說疏通以增加礦井安全。改善礦井安全狀況的集體行動如果成功（產生新的安全法或安全體制），會導致有利于礦工的經濟機會的重新配置。重新分配收入的制度變遷131重新分配經濟優勢的制度變遷重新分配經濟優勢的制度變遷與以下活動相關：一些制鞋者組織起來進行游說疏通以對便宜的外國鞋實行進口限制。(尋租)限制便宜進口鞋的集體行動如果成功的話，會導致有利于國內鞋類生產者的經濟優勢的重新分配。前三種制度變遷都對社會福利作出了積極貢獻，而這種制度變遷完全是對福利的重新分配。重新分配經濟優勢的制度變遷1322.制度變遷的動力：需求與供給分析制度變遷的需求與供給：弗農拉坦（Ruttan，VernonW.）提出，市場制度演進與經濟力量增長的演變息息相關，經濟增長一方面產生出新的潛在利潤，對制度變遷形成新的需求；同時經濟增長促進社會科學、組織行為等方面知識的進步，構成制度變遷新的供給。如商人法的產生。這樣供給和需求綜合作用，誘致了制度的變遷，舊的低效的制度被新的更加有效的制度安排替代。諾思－戴維斯(North-Davis)（1976）認為,獲取潛在利益是新制度需求產生的動力或誘因。在社會發展初期，由于經濟主體的有限理性，誘致性制度變遷滿足不了社會對制度的需求，就需要國家或政府出面進行強制性制度變遷。制度均衡：沒有人可以從進一步的制度變遷中受益的制度安排狀態。2.制度變遷的動力：需求與供給分析制度變遷的需求與供給：133制度需求的影響因素：制定制度和制度實施的交易費用制度供給的影響因素：搭便車行為：如何通過決策程序和規則設計，來減少搭便車行為制度需求的影響因素：1343.制度變遷的過程諾思等對制度變遷一般過程的分析①形成“初級行動團體”。②初級行動團體提出制度變遷方案。③在有了若干可供選擇的制度變遷方案之后，初級行動團體對預期純收益為正值的幾種制度變遷方案進行比較和選擇。④形成“次級行動團體”。⑤初級行動團體和次級行動團體一起努力使新的制度方案得以通過并付諸實施。3.制度變遷的過程諾思等對制度變遷一般過程的分析135黃少安對制度變遷過程的分析①認識變遷條件、發現變遷機會。這也是制度變遷的啟動或開始。②組織變遷集團。③確定變遷目標。也就是確立新制度的目標模式。④設計和選擇變遷方案。這是確定了目標之后的事情。⑤實施制度變遷。⑥完成、檢驗變遷，修補和完善新制度。這是制度變遷的最后階段。黃少安對制度變遷過程的分析①認識變遷條件、發現變遷機136諾斯理解制度變遷的過程諾思認為，經濟變遷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適應性效率（適應性學習過程），即一個社會在創造生產性的、穩定的、公平的以及廣為接受的制度上的有效性。而且這些制度要足夠靈活，從而在應對政治和經濟反饋時能夠被變更或被取代。探究制度規則的演化以及經濟變遷的深層次決定因素，諾思把意向性作為關鍵變量（意識形態和心智變化），揭示了意向性是怎樣成為社會學習的結果及其隨后是怎樣影響經濟的制度基礎的，進而影響其對不斷變化的環境的適應能力。諾斯理解制度變遷的過程諾思認為，經濟變遷在很大程度上137信念體系和制度變遷之間的關系制度變遷歸結于：意識形態和心智夠念的變化一切制度變遷都是一個適應性學習的過程，這種學習是基于個人心智、歷史、文化以及意識形態的學習過程，并將基因、文化遺產和個人經驗作為人類學習的三個來源。制度創新的動力在于一定時期的個人心智、歷史進程、文化和意識形態之中。大腦認知結構——文化認知；文化認知和意識形態——制度選擇和變遷信念體系和制度變遷之間的關系1384.制度變遷過程中的主要現象時滯

制度非均衡意味著制度變遷潛在利潤的存在，從而產生了制度變遷的可能性。但是從認知制度非均衡、發現潛在利潤的存在到實際發生制度變遷之間存在一個較長的時期和過程，這就是制度變遷過程中的時滯現象。

4.制度變遷過程中的主要現象時滯139制度變遷中時滯的構成

①認知和組織的時滯。這是指從辨識潛在利潤的存在到組織初級行動團體所需要的時間。②發明時滯。③菜單選擇時滯。菜單選擇時滯是指搜尋已知的可替換的單子和從中選定一個能滿足初級行動團體利潤最大化的安排的時間。④啟動時滯。啟動時滯是指選擇最佳的制度變遷方案和實際進行的制度變遷之間的時間間隔。制度變遷中時滯的構成140影響制度變遷時滯的因素現存法律（普通法和成文法）限制著制度安排的演化范圍。同時，居先的法律和其他安排結構的存在，不僅影響安排創新的形態，而且還影響安排創新需要醞釀的時間。現存的制度安排可能還有殘存價值，這種價值越大，拋棄它就越覺可惜，制度變遷就越慢。發明是一個困難的過程，如果變遷必須等新安排形式的發明，新制度安排的供給時滯一定很長。然而，如果在一種情況下被證明可行的安排形式稍作變動后也能適用于另一種情況，安排供給的時滯可能被縮短。影響制度變遷時滯的因素141制度變遷中的路徑依賴和路徑鎖定含義：指一個具有反饋機制的體系，一旦在外部性偶然事件的影響下被系統采納，便會沿著一定的路徑發展演進，而很難為其他潛在的甚至更優的體系所取代。一旦一國在經濟發展初期步入某一路徑，那么，在以后的發展中它會朝著既定方向持續發展并自我強化。換言之，初始選擇往往決定著以后選擇的可能性。原因：一旦制度形成以后，會形成某種現在體制中既得利益集團，他們對這種制度有著強烈的需求，力求鞏固現有制度，阻礙時一步的改革。制度變遷中的路徑依賴和路徑鎖定含義：指一個具有反饋機制的體系142技術角度的路徑依賴思想阿瑟指出，新技術的采用具有報酬遞增的機制。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