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關于中國古代經濟史第1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第一講近百年來中國古代經濟史研究態勢 第2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在中國傳統史學中，很早就有關于經濟史方面的記述。自太史公作貨殖列傳和平準書，歷代正史大都有食貨志，各種政書中也都有食貨典、食貨考等，形成延綿不斷的傳統。但傳統史學究竟是以記述政治軍事活動為中心、以帝王將相為主角；歷代食貨典志所記述的則主要是國家治理經濟的典章制度和有關的經濟主張，對整個社會和全體人民經濟生活，它所反映的廣度和深度都是遠遠不夠的。因此，這不是現代意義上的中國經濟史學。第3頁，共458頁，2022年，5月

2、20日，20點0分，星期四一、清末至建國以前的中國經濟史研究 第4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現代意義的中國經濟史學是在西方近代歷史學、社會學、經濟學等社會科學理論傳入中國以后才形成的；而且，作為中國近代史學的一個分支學科，在中國近代史學的諸分支學科中，它的出現相對晚后。第5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十九世紀末，中國傳統社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在這種情況下，中國傳統史學也發生了嚴重的危機。向西方學習的先進的中國人，試圖用西方近代社會科學改造中國的傳統史學，喊出了“史學革命”的口號。作為這次史學革命旗手的梁啟超，提出史學的任務是“

3、探察人間全體之運動進步，即國民全部之經歷，及其相互之間的關系”，而不是象傳統史學那樣，只是“一人一家之譜牒”。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下，社會經濟也進入史家的視野之中。第6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梁啟超第7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梁啟超：將中國古代的經濟思想與西方經濟理論相比較，寫了史記貨殖列傳今義、管子新解等論文；他第一次把統計學的方法引入歷史研究之中，寫了中國史上之人口統計等文，他還打算寫作中國生計學史。這些都可以視作中國經濟史學的濫觴。不過，當時的“史學革命”，首先注重的是通史體例和內容的革新，以及政治史、思想史等領域的開拓，獨

4、立的經濟史學科尚未形成。第8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1911年辛亥革命以后，亟須建立各種制度與機構。本世紀初零星出現的若干研究財政史、田賦史、田制史、鹽務史、商業史方面的論著，就是適應這種需要而產生的，但大都比較粗糙。二十年代胡適首先發起的關于井田制有無的論戰，對當時田制史的研究也是一種推動。比較全面深入地研究中國經濟史，并形成一股熱潮的，則是上世紀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中期。第9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這一股熱潮的形成是與馬克思主義傳入和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開展密切相關。“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它不但促

5、進了舊民主主義革命向新民主主義革命的轉變，促進了中國共產黨的成立、第一次國共合作和轟轟烈烈的北伐戰爭；且由于馬克思主義科學地揭示了經濟在社會結構和社會發展中的基礎性地位和決定性作用，給予人們觀察社會和觀察歷史的銳利的思想武器。第10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1927年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失敗以后，如何正確認識當時中國社會性質，成為與中國革命前途攸關的重大問題。而研究當前的社會又離不開它歷史發展，由此引發了中國社會性質大論戰、中國農村性質大論戰和作為它的延伸的中國社會史大論戰。第11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早在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后期，

6、一些學者已經根據一些習見的歷史材料，運用當時傳入的的社會科學理論，對中國社會發展歷程作鳥瞰式的敘述，提出各自見解。以后，這些不同的觀點逐步展開了激烈的交鋒，這種交鋒主要在以新思潮雜志為主要陣地的馬克思主義者和以動力雜志為主要陣地的托派分子之間展開，而在王禮錫主編的讀書雜志關于中國社會史論戰的四個專號中達到高潮。第12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對馬克思所說的“亞細亞生產方式”應該如何理解？中國歷史上是否經過奴隸制社會？春秋戰國以后是否為“商業資本主義社會”？這是討論中的幾個主要問題。第13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其中關于“亞細亞生

7、產方式”的爭論關系到對馬克思主義社會經濟形態學說和中國社會歷史特點的熟悉，對中國史學的發展的影響最為久遠。這場論戰擴大了馬克思主義的影響，鍛煉了馬克思主義史學的隊伍，還激發了人們研究中國社會經濟史的愛好和愿望，人們不滿足于論戰中那種粗枝大葉的或公式化的論述，迫切要求在進一步發掘材料的基礎上把研究深入下去，從而推進了中國經濟史學科的形成和發展，直接導致三十年代初中期中國經濟史研究熱潮的出現。第14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在中國社會史論戰中，一些接受馬克思主義的學者致力于運用社會經濟形態的理論來研究中國歷史的發展階段，論證馬克思主義對于研究中國歷史的普遍適用性。如

8、：郭沫若發表了中國古代社會研究，自稱是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的續編，書中運用科學的方法整理周易、詩、書、卜辭、彝銘的材料，論證了中國歷史上依次經歷過原始共產社會、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這本書雖然在方法的運用和材料的鑒別上都存在一些缺點，但卻是以馬克思主義社會經濟形態理論研究中國歷史的第一次嘗試，在當時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第15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第16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繼郭沫若之后，呂振羽在史前期中國社會研究、殷周時代的中國社會等著作和一系列論文中1、第一次把考古發現和神話傳說等資料相結合，對中國原始社會進行了系

9、統的論述；2、堅持奴隸制社會的普遍性，首先提出并論證了殷商奴隸社會說；3、從生產方式的角度闡述西周社會的封建性質，創立了西周封建說；4、又首先把中國封建社會區分為領主制和地主制兩個階段，明確提出秦漢以后的封建社會是封建地主制社會。第17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呂振羽第18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郭沫若、呂振羽的上述論著，不但是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的奠基之作，而且對于運用馬克思主義研究中國經濟史也有開創意義。第19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1932年11月，社會調查所主編的中國近代經濟史研究集刊正式

10、出版，這是我國第一份以經濟史命名的學術刊物，它創刊的時間比美國經濟史學會出版的Journal of Economic History還早八年。該刊在發刊詞中強調了社會經濟史研究在史學中的重要地位，強調了收集整理經濟史資料尤其是可計量資料的重要性。其內容實際包括了古代，故自第五卷起改名為中國社會經濟史研究集刊，至1949年1月，共出了8卷。第20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值得注重的是，這個集刊的背后還有一個學術群體在活動，這就是1934年5月湯象龍、吳晗倡議成立的小型“史學研究會”。參加者除社會研究所的湯象龍、羅爾綱、梁方仲以外，還有吳晗、夏鼐、谷霽光、羅爾綱、孫

11、毓棠、朱慶永、劉雋、羅玉東等。后來張蔭麟、楊紹震、吳鐸也加入該會。該會在西方社會科學方法和馬克思主義影響下，勇于探索歷史研究新方法，他們主張隨著時代的進步改寫歷史，新歷史應“敘述文化的進步，經濟的變動，社會的變遷，是以整個民族或各個民族的發展為主體”。第21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湯象龍：道光時期的銀貴問題，是我國第一篇從經濟角度研究鴉片戰爭爆發原因的專題論文。 第22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吳晗第23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史學研究會”主辦了天津益世和南京中心日的史學副刊，同時他們還經常研

12、究編輯出版中國社會經濟史研究集刊的事宜。該刊在抗戰以前即已取得一批重大研究成果，例如梁方仲1934年在該刊發表的一條鞭法，是對我國近古田賦制度的一個總結性研究，得到我國和日本許多學者的高度評價和贊許。他的明代戶口、田地及田賦統計第一次的把統計學的方法運用于經濟史資料的整理和研究。該刊創刊時，正值故宮清朝大內檔案的發現，社會科學研究所湯象龍等在整理這批檔案的經濟史資料方面傾注了很大的精力，集刊還出版了清代檔案的專號。史學研究會的成員在其他刊物中也發表了一些重要論文，如谷霽光的秦漢隋唐間的田制等。第24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陶希圣第25頁，共458頁，2022年

13、，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這一時期的中國經濟研究，還應該提到陶希圣主編的食貨半月刊。該刊自1934年12月創刊，至1937年7月停刊，網羅了全國各地150多位學人，發表了345篇文章。文章內容涉及經濟史研究的理論方法、社會經濟形態、社會經濟綜述、土地制度、階級關系、財政賦役、寺院經濟、農業、手工業、商業、都市、市場、貨幣、經濟思想、經濟資料、家族、人口及社會生活的其他方面；從反映的時段看，主要集中在古代，近代份量很少；在所刊載的文章中，有相當數量是外國學者研究成果和有關理論方法的譯介。第26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食貨半月刊的創辦直接與社會史論戰有關，它

14、以“社會史專攻刊物”自詡，強調系統收集整理資料，把研究推向深入，但同時也重視理論方法的探討，還組織過關于“社會形式”問題的討論。在刊物中發表文章最多的是陶希圣和他的弟子鞠清遠等。在食貨上發表文章的政治背景和學術觀點很不一致，但相當一部分人在不同程度上接受了唯物史觀或者受到了它的影響。食貨譯介的外國論著中也包括了馬克思主義學派的著作。作為我國第一份關于社會經濟史的專業性期刊，食貨半月刊在組織和推動中國經濟史學科的發展方面是作出了不可磨滅貢獻的。第27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中國社會經濟史研究集刊和食貨半月刊的出現并不是孤立的現象。當時一些研究機構和大學的史學刊物

15、和經濟學刊物也紛紛刊載社會經濟史方面的論文，一時形成了風氣。如國立中山大學史學研究會主編的現代史學一直把中國社會經濟史方面的論文作為刊載的重點，主要撰稿人有陳嘯江、王興瑞等人。中山大學法學院還成立了中國經濟史研究室。當時重要的經濟學刊物中國經濟第二卷第九、第十兩期也出版了“中國經濟史研究專號”上下兩冊，發表有關論文29篇，逾40萬字。中心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集刊和一些大學的學刊刊載的中國社會經濟史論文也不少。第28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這一時期還涌現了一批有關經濟史的專著。例如：馬乘風的中國經濟史，這是中國人自己寫的第一本比較系統和具體的中國經濟史，可惜只出

16、了一、二兩冊，沒有后續。專史以田制史、商業史、經濟思想史最多，比較有影響的有萬國鼎的中國田制史、陳登原的中國田制史、中國田賦史、王孝通的中國商業史、馮柳堂的中國民食政策史、鄧云特的中國救荒史等。尤其應該提出的是冀朝鼎的中國歷史上的基本經濟區與水利事業的發展，該書是用英文寫出的，由倫敦喬治艾倫和昂溫有限公司出版。它通過對大量水利史料的分析，概括出“基本經濟區”這一概念，揭示了中國歷史上統一與分裂的經濟基礎；它的問世受到了國內外學術界的重視。第29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萬國鼎第30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馬乘風中國經濟史第31頁

17、，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上述情況表明，二十世紀二十年代末和三十年代初中期，是我國歷史上經濟史研究的第一次高潮。在這一高潮中，包括社會經濟形態在內的社會經濟發展的本身成為研究對象，并以近代經濟學和其他社會科學作為研究的理論和方法，從而超越了“食貨”式記述的傳統。所有這些，標志著獨立的現代意義的中國經濟史學科正式形成。第32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1937年7月爆發的日本帝國主義全面侵華戰爭，使中國經濟史學蓬勃發展的勢頭受到了壓抑。但在抗日戰爭時期和解放戰爭時期困難的條件下，史學工作者和經濟史研究者仍然繼續中國經濟史研究，并把它推向

18、深入，取得不少成果。這一時期，熱烈一時的中國社會史的論戰雖已趨于沉寂，但一批馬克思主義學者，仍然從理論與實際的結合上，繼續對中國古代社會性質作進一步的探討。例如，經過呂振羽、翦伯贊、范文瀾等人在四十年代的努力，西周封建說的體系基本上建立了起來。第33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翦伯贊 第34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范文瀾第35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郭沫若在對甲骨文、金文進一步研究的基礎上，修正了自己的關于殷代社會性質的舊說，接受了殷代為奴隸制社會的觀點，又從井田制和庶人地位等方面充實了西周為奴隸

19、社會的論據，進而論述了春秋戰國由奴隸制向封建制轉化的社會變革，從而完善了西周奴隸社會說和戰國封建說體系。侯外廬三十年代埋頭翻譯資本論，但仍密切注視著中國社會史大論戰的進展，四十年代發表了一系列論文，對中國古代社會的特點作了很有理論深度的分析。第36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侯外廬第37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假如說我國學者開始運用馬克思主義解釋中國歷史時往往不免陷入公式主義的話，那么，四十年代以侯外廬為代表的馬克思主義學者，已經力圖運用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從中國歷史實際出發，對中國歷史特點作出新的理論概括了。第38頁，共458

20、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全漢昇第39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中心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和社會科學研究所及其有關刊物，仍然是經濟史研究的重要陣地。其中全漢昇的研究最為突出。本時期他的研究重點是唐宋經濟史，其研究范圍涉及農業生產、工商業、民族貿易、國際貿易、都市、墟市、貨幣、物價、政府財政與貨幣政策等諸多方面。他是第一個比較系統考察我國中古時期和近古時期自然經濟和商品經濟的學者，他的中古自然經濟一文迄今仍是這方面進一步研究的基礎。他還深刻分析了運河的暢通與否和唐宋國運盛衰的關系，從而打開了了解近代以前中國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發展的一個窗口。第

21、40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史語所集刊還刊登了其他一些有關社會經濟史的論文。中國社會經濟史研究集刊繼續刊登了一批古代經濟史研究的論文，如梁方仲明代國際貿易與銀的輸出入等，梁氏還繼續對以一條鞭法為中心的明代田賦史進行深入的專題研究。（清一條鞭法袁良義）第41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其他雜志亦多有經濟史的論文發表。如顧頡剛主持的文史雜志第4卷第5、6期出了“中國經濟史專”。衛聚賢主持的說文月刊也經常刊登經濟史的文章，衛氏曾有編篡中國經濟史資料和專著的計劃；他的山西票號史也引人注目。第42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

22、點0分，星期四顧頡剛第43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傅衣凌利用他1939年在福建永安黃歷鄉明至民國的契約文書，寫成福建佃農經濟史叢考，開創了中國經濟史學利用民間文書、注重社區研究，把社會史與經濟史相結合、把地區細部研究和宏觀整體把握相結合的新路子；該書傳到日、美后，產生了重大影響。活躍在經濟史壇的還有傅筑夫、萬國鼎等人。孫毓棠在秦漢經濟史方面、李埏在宋代貨幣史研究方面也取得了成績。 第44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二、19491976年的中國經濟史研究第45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1949年中華人

23、民共和國成立后，中國經濟史研究以至整個中國史學影響深遠的變化是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的確立。這不僅僅是由于黨和政府的大力提倡，也是中國歷史和中國史學自身發展的必然結果。在革命戰爭的年代，馬克思主義學者已經在艱難的條件下不斷擴大了自己的陣地和影響。中國革命是在馬克思主義的指導下取得輝煌的勝利的，這一勝利雄辯地證實了馬克思主義的正確性。新中國建立后，包括史學工在內的許多知識分子都感到重新學習的必要，他們在黨和政府的引導下，掀起了學習馬克思主義主義的熱潮，接受了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作為自己工作和研究的指導思想，在許多重大的史學理論問題上取得了共識。中國史學也由此獲得了巨大的發展。第46頁，共458頁，

24、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新一代的史學工作者，也在馬克思主義的哺育下成長起來。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的確立，對中國史學發展的推動力是巨大的。幾十年來中國經濟史學所取得的每一個成績，差不多都是與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分不開的。解放前，中國經濟史作為中國史學中的獨立學科雖然已經形成，但就當時的整個史學而言，經濟史研究仍然沒有受到足夠重視，仍然是處于當時主流史學之外的。這種情況新中國建立以后得到了改變：第47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馬克思主義把經濟視為人類社會發展的基礎。因此，在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新中國史學中，經濟的研究受到了重視，被納入了史學的主流之中。這

25、在中國經濟史學科的發展中，是一個意義深遠的變化。不過，在中國經濟史學科內部的不同分支中，發展步調并不完全一致。第48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五十年代，原中心研究院社會科學研究所改為中國科學院經濟研究所，成立了經濟史組。以該所牽頭，組織了一批所內外的專家，開始了系統收集整理中國近代經濟史資料和著手撰寫中國近代經濟史。而中國古代經濟史研究，雖然也取得重要進展，但在相當長的一個時期內，仍然處在分散作戰和進行某些專題研究的階段上。第49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建國后至“文革”前的十七年，史學界的注重力集中在關系到對中國歷史發展規律熟悉

26、的若干重大問題上，即“五朵金花”：古史分期、封建土地所有制形式、資本主義萌芽、漢民族的形成、歷代農民戰爭等問題的討論。這些問題中的前三個問題直接與古代經濟史有關。“文革”前十七年的中國經濟史研究很大程度上是圍繞著這些問題的討論而展開的。通過這些討論，加深了人們對各代經濟發展狀況的了解，發掘和積累了有關經濟史的資料，培養和鍛煉了經濟史研究的骨干，推動了中國古代經濟史學科的發展。第50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古史分期的討論，可以說是中國社會史論戰的延續，至1949年新中國的建立，已有20多年的歷史，但這個問題的廣泛展開和深入進行，是在建國以后。郭沫若、范文瀾、翦伯

27、贊、侯外廬、尚鉞、楊向奎、王仲犖、童書業、楊寬、徐中舒、王玉哲、李亞農、周谷城、何茲全、束世徵、王亞南、金景芳、于省吾、日知等名家都積極參加了這一討論，形成百家爭鳴的活潑局面。戰國封建說和西周封建說進一步充實和發展了自己的理論，魏晉封建說異軍突起，此外還有春秋封建說、秦漢封建說等等。觀點雖異，但都力圖運用馬克思主義關于社會經濟形態的原理來分析中國的歷史的發展。第51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絕大多數研究者認為中國歷史上經歷過奴隸制社會，但也有不同意見。對殷商屬于奴隸社會，各家也基本取得了一致意見，分歧的焦點是西周社會性質問題，隨著魏晉封建說的崛起，西漢社會性質也

28、多所爭論；在主張殷周是奴隸社會的學者中，對當時的奴隸社會屬于什么類型也有不同看法，主要是“種族奴隸制”與古代東方型的“家庭奴隸制”之爭。通過討論，對有關時代的生產力發展水平和趨勢，主要生產勞動者的身份地位及其變化，土地所有制、經濟結構與階級關系，國家的經濟政策等問題進行了深入的探討。與這一討論有關的比較重要的專著則有：郭沫若的奴隸制時代，李亞農的中國的奴隸制與封建制，王仲犖的關于中國奴隸社會的瓦解及封建關系的形成問題、楊向奎的中國古代社會和古代思想研究等。第52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關于土地制度問題，在中國社會經濟史研究中，一直是比較受到人們重視的。歷史研究

29、1954年第一期發表了侯外廬的中國封建社會土地所有制形式的問題一文，引發了關于封建土地所有制形式問題的熱烈討論，形成以侯外廬、賀昌群、李埏等為代表的土地國有制主導論；以胡如雷、楊志玖、李文治等為代表的土地私有制主導論等幾種不同的觀點。討論的情況，比較集中反映在南開大學編的中國封建社會土地所有制形式問題討論集中。除了中國封建社會土地制度的總體特點以外，歷代的土地制度，先秦的井田制、秦漢的名田制、三國的屯田制、西晉的占田課田制、北魏至隋唐的均田制，以及與土地制度相聯系的賦役制度，也是史學工作者研究的重要課題。第53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這方面的重要成果有：賀昌群

30、漢唐間封建的土地國有制與均田制，唐長孺的三至六世紀江南大土地所有制的發展，韓國磐的隋唐的均田制度，王毓銓的明代的軍屯，歷史研究編輯部編的中國歷代土地制度問題討論集等。對中國封建社會土地所有制形式的討論，牽涉到對中國封建社會整個經濟結構和體制特征的熟悉。第54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主張戰國封建說和中國封建社會土地私有論的胡如雷，六十年代初撰寫了關于中國封建社會形態的一些特點一文，在王亞南著作的基礎上對以地主經濟為特點的中國封建經濟體制作了進一步的闡述，它成為后來中國封建社會形態研究一書的基礎。上述理論觀點雖然各不相同，但都力圖把馬克思主義的普遍原理與中國封建社

31、會的歷史的實際相結合，對中國封建社會經濟特點作出理論的概括。早在三四十年代，鄧拓、呂振羽、侯外廬等馬克思主義史學家已經對明末清初資本主義生產方式萌芽問題有所探討，但限于當時的條件，還缺乏系統的論述。第55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在五十年代關于“紅樓夢”的討論中，這個問題又被再度提了出來。1955年1月9日，鄧拓在人民日發表論“紅樓夢”的社會背景和歷史意義，指出紅樓夢所反映的18世紀上半期，“當時的中國是處在封建社會開始分解，從封建經濟體系內部生長起來的資本主義經濟因素正在萌芽的時期”，這一觀點引起史學工的強烈反響，中國資本主義萌芽問題迅速成為史學界普遍關注的議

32、題。絕大多數學者肯定中國封建社會中存在資本主義的萌芽，但對什么是資本主義萌芽和中國資本主義始于何時存在不同看法：唐宋萌芽說或元代萌芽說，明清萌芽說，而且多數又把萌芽開始時間定在明中葉。還有一些學者反對把中國資本主義萌芽估計過高或否定資本主義萌芽的出現。這一討論的情況比較集中地反映在中國資本主義萌芽問題討論集和中國資本主義萌芽問題討論集續集這兩部論文集中。第56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這一研究的重要著作，還有傅衣凌的明代江南市民經濟試探、尚鉞主編的明清社會經濟形態研究等。討論雖然沒有得出各家一致接受的結論，但它推動中國經濟史研究發展的作用是巨大的。通過討論，人們

33、對有關時代、尤其是明清時代的社會經濟結構、商品經濟的發展，階級關系和勞動者身份地位的變化，以及手工業、商業、農業等部門發展的狀況，都有了比較廣泛的材料發掘和比較深入的研究。本時期的斷代經濟史研究以明清經濟史的發展最快，這不能不說在相當程度上是拜資本主義萌芽問題討論之賜的。第57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文革”前十七年的中國經濟史研究，雖然在很大程度上是圍繞上述重大問題展開的，但并不完全局限在這些問題的討論上。在王亞南主持工作的廈門大學，以傅衣凌、韓國磐為首的史學工在社會經濟史研究方面做了許多工作，取得了一批重要成果，除上面已經提到的外，還有傅衣凌的明清農村社會

34、經濟、明清時代的商人及商業資本，韓國磐的南朝經濟試探、北朝經濟試探等，成為中國古代經濟史研究的重要陣地。在廣州中山大學任教的梁方仲，進行與明代田賦制度有密切關系的戶籍制度和賦役制度的研究，1956年，在完成了明代的糧長制度以后，又致力于大型資料書中國歷代戶口、田地、田賦統計的資料收集、整理和撰寫工作，在湯明檖的參加和幫助下，書稿于1962年完成。這本書以經過縝密的甄別和整理的豐富的統計資料反映我國封建社會經濟發展的趨勢，給經濟史研究者以極大的便利。第58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尚鉞在主持中國人民大學歷史系時，包括經濟研究在內的古史研究工作也出現了喜人的局面，培

35、養了一批研究的骨干。長期從事中國經濟史教學和研究的武漢大學的李劍農，陸續出版了他的先秦兩漢經濟史稿、魏晉南北朝隋唐經濟史稿和宋元明經濟史稿，這是十七年期間出版的最重要的中國古代經濟史教材。唐長孺的魏晉南北朝史研究中，不少是與社會經濟有關的，其成果反映在魏晉南北朝史論叢、魏晉南北朝史論叢續編中。谷霽光以中國古代社會經濟史為其研究重點之一，這方面的成果，后來結集為中國古代經濟史論文集；他的名著府兵制度考釋對經濟史問題也多所涉及。第59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傅筑夫在南開大學和人民大學研究生班任教時，在科學研究和培養中國經濟史研究骨干方面做了不少工作。楊寬的古史新探

36、、彭信威的中國貨幣史，王毓銓的我國古代貨幣的起源和發展，陳述的契丹社會經濟史稿，戴裔煊的宋代鈔鹽制度研究，張家駒的兩宋經濟重心的南移，韋清遠的明代黃冊制度，景甦、羅崙的清代山東經營地主經濟研究、史念海的河山集等是本時期出版的與經濟史有關的重要著述。孫毓棠在秦漢紡織業研究等方面也取得了重要成果。在經濟史方面屢有述作的還有韓連琪、高敏、漆俠、華山等人。第60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十七年的中國古代經濟史研究工作也存在一些問題。如前所述，本時期的中國古代經濟史研究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附于若干重大問題的討論的，這雖然可以從中獲得推動力量，但也由此限制了中國經濟史研究的獨立

37、和全面的開展。與此相聯系，是研究工作發展的極不平衡：重視生產關系、相對忽視生產力；重視經濟基礎，相對忽視上層建筑對經濟基礎的反作用；重視經濟中的生產和分配環節，相對忽視流通和消費；重視漢族和經濟比較發達的地區，相對忽視少數民族和經濟相對落后的地區；等等。本時期存在的問題，更主要的是在運用馬克思主義研究歷史時存在貼標簽式的教條主義傾向，往往把復雜的歷史簡單化和公式化。第61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這自然是由于史學工作者學習和運用馬克思主義不夠熟練，但更與政治上“左”傾思想路線對經濟史學的影響和干擾分不開。本來五十年代初期黨提出了“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方針，曾經

38、極大地促進了歷史科學的繁榮，自由討論的風氣比較濃厚。但后來一個接一個的政治運動，混淆政治與學術的界線，一些本來屬于學術范疇的不同意見遭到了粗暴的政治批判，這就助長了教條主義和“打棍子”風氣的發展，給學術設置了不少“禁區”，到了“文革”時期，更加登峰造極，終于出現了萬馬齊瘖的局面。與此相聯系是唯我獨“革”，固步自封，不注重了解和吸收外國的新理論、新方法和新成果。這種情況極大地局限了人們的視野，不利于經濟史研究的健康發展。第62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十年浩劫的“文革”時代，經濟史研究幾乎陷于停頓。但這一階段經濟史學的進程也并非完全是消極而乏善可陳的。考古工作繼續

39、發展，不少重要的考古遺址和簡帛資料是在這一時期發現的，它從一個方面為以后的經濟史學科的發展作了預備。還有些學者在極端困難復雜的條件下潛積力量，堅持研究，并取得了積極的成果。如竺可楨的中國近五千年來氣候變遷的初步研究、對大汶口文化社會性質的討論、張政烺根據卜辭對殷代農業生產中若干問題的研究、就新出土的衛裘諸器對西周土地關系的討論等。第63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三、粉碎“四人幫”以來的中國經濟史研究 第64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四人幫”被粉碎后，迎來了科學的春天，中國經濟史學獲得空前蓬勃的發展，形成中國經濟史學史上又一個高潮

40、，而且是更大的高潮。這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研究隊伍的擴大、陣地的增加和有關論著的大量涌現文革以后，許多學者都在考慮新時期歷史學如何發展的問題，隨著黨和國家工作重點向經濟建設轉移，不少學者認為經濟史應該是新時期歷史學的突破口。“六五”“七五”全國哲學社會科學規劃均把有關經濟史的課題放在重要的位置上。人們研究經濟史的積極性勃發出來了，許多原來從事其他領域研究的學者轉到了經濟史領域上來。在這種背景下，“文革”中遭到破壞的中國經濟史研究機構和隊伍在新時期迅速恢復和發展。第65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所成立了中國經濟史研究室，除加強原有近代經

41、濟史研究力量外，又增加了古代經濟史的研究力量。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也加強了古代經濟史的研究，一度成立了中國經濟史組。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新成立了經濟史研究室，其中也有部分力量從事明清經濟史研究。一些地方的社會科學院（如上海、廣東、山西）和大學（如廈門大學、中山大學、首都師范大學、北京經濟學院、河北大學、云南大學、中南財經大學、江西師范大學、人民大學）也先后成立了經濟史研究所室或教研室，或把其史的研究的重點轉到經濟史方面來。第66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除了有組織的力量以外，史學界從事經濟史研究的“散兵游勇”亦復不少。在這支空前擴大的經濟史研究隊伍中，

42、有三、四十年代和五、六十年代即從事研究工作的老年、中年學者，他們在新時期煥發了學術青春，在科學研究和培養人材方面取得了累累碩果；新時期恢復研究生培養制度以后培養的一批博士、碩士，八十年代后期以后也迅速成長為具有新的知識結構和開拓精神的、生氣勃勃的研究骨干。第67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隨著研究的開展，研究人員迫切要求加強交流和協作，各地（如東北、廣東）紛紛成立經濟史研究的學術團體，全國性的中國經濟史學會（掛靠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所）也于1986年正式成立，已舉行了幾屆學術年會。廈門大學歷史系主辦的中國社會經濟史研究和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所主辦的中國經濟史研究分別于

43、1982年和1986年創刋。商業史、農業史、水利史、鹽業史、海交史都有自己的學術團體和專業刊物。歷史研究、中國史研究等刊物也經常發表經濟史方面的論文。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等研究單位還出版了以經濟史為主要內容的集刊或論文集。所有這些刊物和論文集，為經濟史研究者和愛好者提供了交流成果和信息的園地，推動了本學科的繁榮發展。第68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迄今中國經濟史學絕大多數成果出自文革后的二十年，尤其是最近的十幾年。1988年齊魯書社出版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所經濟史組編的中國社會經濟史論著目錄，收錄了19001984年上半年包括大陸和港臺的中國經濟史論著近二萬種

44、，數量以文革后出版者為多；中國經濟史研究編輯部編的19861995年中國經濟史專著和論文索引，僅大陸的論著亦近二萬種。這表明1986年以來發表的中國經濟史論著，其數量約略相當以至超過前此85年有關論著的總和。在這些論著中，不乏有創意、有深度的里程碑式的成果。新時期經濟史壇的繁榮于此可見一斑。第69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 2、經濟史研究的資料基礎更為廣闊和雄厚新時期經濟史資料工作取得了重要進展，在相當程度上改變了“文革”以前近代經濟史資料一枝獨秀的局面，近代資料的整理繼續發展，古代經濟史資料的整理出版和發掘利用有了較大的進步。首先，整理出版了大批經濟史的文獻檔

45、案資料。檔案方面如明實錄經濟史資料選編（1989年）、清實錄經濟史資料農業編（共三分冊四本）（1990年）、清代乾嘉道巴縣檔案選上下冊（1989年）、自貢鹽業契約檔案契約選輯（1985年）、整套的民國檔案以及根據乾隆刑科題本、孔府檔案編的資料等。第70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文獻資料傅筑夫、王毓瑚解放前即已著手系統收集各種古籍中的經濟史資料，用力甚勤，這些資料一度散失，“文革”后終于得以陸續出版。其他斷代經濟史資料有謝國楨明代社會經濟史資料選編上中下三冊（1980年）、王永興隋唐五代經濟史料（1987年）；專題史資料彭雨新清代土地開墾史資料。主要的農書都已整理

46、校釋出版。歷代食貨志均有整理校釋者，其中以梁太濟等的宋史食貨志補正（1994年）最為精審。對歷史文獻的數字資料進行深加工而成為一代巨著的則有梁方仲的中國歷代戶口、田地、田賦統計（1980年）。各經濟部門、各行業、各地區和各種專題也在整理經濟史資料，尤以財政史、經濟思想史和水利史等成績顯著；時代則偏重于近現代。第71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除文獻檔案外，豐富多彩、層出不窮的考古材料（包括出土實物和文字材料，如農作物、工具、城址、甲骨文、金文、秦漢簡牘、敦煌吐魯番文書等）被廣泛運用于經濟史研究，與文獻記載相印證，不斷刷新、匡正或深化人們的認識，使研究增添了的活力和

47、動力。其中云夢秦簡對秦代土地制度和社會經濟研究、出土文物簡帛對包括楚國經濟史在內的楚學和漢代社會經濟史研究、敦煌吐魯番文書對唐代經濟史研究的推動作用最為顯著。第72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現代仍然存在于民間和現實生活中的豐富而生動的資料，如民間文書、族譜、碑刻和社會調查、習俗調查、民族調查等，越來越引起經濟史研究者的重視和利用。最著名的是徽州文書，已出版徽州千年文書契約（1993年）、明清徽州社會經濟史料叢編一、二輯（1985年、1990年）等資料匯編。上海、蘇州、佛山、北京等地有關經濟史的碑刻資料亦已整理出版。五十年代全國人大常委會和國務院民族事務委員會組織

48、的大規模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的有關資料，在新時期全面整理出版，為少數民族社會經濟史的研究和前資本主義社會經濟形態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資料基礎。各地政府、各經濟部門廣泛開展方志和專業史志的編篡，為經濟史研究提供了豐富的資料。隨著研究思路和領域的拓展，氣象、水文、地理變遷等資料也可以入史。總之，中國經濟史學的史料基礎比任何時候都更加廣闊和雄厚。第73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 3、學術思想空前活躍和理論方法的多元化趨向文革前的中國經濟史研究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取得重大進展的同時，也受到“左傾”思想的干擾，出現教條主義的傾向，窒息了科學研究的活潑生機。文革后撥亂反正，沉悶

49、的空氣為之一掃。在“實事求是、解放思想”的思想路線的指引下，經濟史研究者在很大程度上擺脫了教條主義的束縛，突破了種種禁區，加深了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第74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改革開放后國際學術交往日益頻繁，1980年秋在北京舉行的“自宋至1900年中國社會和經濟史”中美學術討論會，把這種學術交流推向了一個新的階段，以后，各地區各單位的學者與國外和臺港地區的學術交流和合作就更多了。通過這些交流，新理論、新方法得以不斷引進，出現了大陸與海外的學術研究相互激蕩的新局面。例如：施堅雅的關于中國區域經濟模式的理論，黃宗智對中國明清以至近現代小農經濟的研究，都在大陸學

50、術界引起了較大的反響。所有這些，使得中國經濟史研究者思想空前活躍，新思路、新見解層出不窮，在探求中國經濟史自身特點和規律方面邁出了堅定的步伐。這實在是文革前所不可同日而語的。第75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與此相聯系的是在理論方法方面突破了單一的模式，進行廣泛的探索，呈現了多元化發展的趨向，并逐漸形成不同的學術風格和流派。有的學者提倡用經濟學的理論和方法來研究經濟史，強調計量研究和經濟分析，力圖使中國經濟史學更加精密化。第76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另一些學者注重把社會學、人類學的方法運用到經濟史研究中，強調經濟與文化的互動關系

51、，實行社會史與經濟史的結合。此外，許多學者分別把歷史地理學、環境生態學、歷史人口學、考古學、民族學等與經濟史研究結合起來，形成一股多學科交叉融匯及其理論方法相互滲透的潮流。許多經濟史研究者巳不滿足于籠統的定性敘述，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總是盡可能作些量化分析，并出現一批計算歷代畝產、勞動生產率、商品流通量和物價變遷趨勢的論著，這也是新時期中國經濟史研究的一大進步。第77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 4、研究領域拓展和研究重點的轉移如前所述，文革前中國經濟史研究主要缺憾：偏重生產關系，偏重漢族和發達地區，不大注意生產力、流通、消費等領域以及少數民族和相對落后的邊遠地區

52、；從時代講，獨立的經濟史研究以近代基礎較好，古代經濟史研究在很大程度上依附于一般史的研究，圍繞著古代史分期、封建土地所有制形式、資本主義萌芽等問題展開，現代經濟史則基本上沒有起步。第78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這種情況，文革后有了很大的改變。建國以來受到人們關注的重大課題的研究繼續深入，又圍繞現實生活和現代化建設提出的問題開拓了新領域，形成了新熱點。如：對中國封建社會長期延續、中國封建社會經濟結構、小農經濟、商品經濟和傳統市場等問題先后展開了熱烈的討論，實際上是對傳統經濟的特點及其現代化道路作全面的再認識。在研究和討論中，人們逐漸把研究的重點從社會經濟形態、生

53、產關系和經濟制度轉移到經濟發展和與現代化建設有關的問題上來。人們破除了過去經濟史只著重研究生產關系和經濟制度的老套，生產力的研究受到空前的重視；流通也漸成熱門，單一的生產決定論受到質疑，一些學者認為流通或市場需求也是經濟的發展動力之一；第79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經濟史的研究范圍涵蓋了社會再生產中的生產、流通、分配、消費諸環節。部門史、專題史、區域史、民族史的研究均巳展開。在近代經濟史研究繼續發展的同時，獨立的古代經濟史研究得到加強，現代經濟史學科從無到有地建立起來，斷代的、跨代的、貫通古今和中外對比的研究都在進行。可以說，中國經濟史學進入了一個全方位發展的

54、新階段。 第80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 四、中國古代經濟史研究的主要動向、熱點問題和重要成果（一）建國以來若干重大問題研究討論的繼續和深入“文革”前研究較多的社會性質和分期、土地制度和階級關系、資本主義萌芽等問題，新時期繼續深入，出了一些很有份量的成果。關于資本主義萌芽問題的討論。“文革”后出現了一個新的研究熱潮，1980年和1981年就舉行了四次以此為主題的全國性學術討論會。第81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這些成果反映在上海人民出版社和江蘇人民出版社分別于1981年和1982年出版的明清資本主義萌芽研究論文集和中國資本主義萌

55、芽問題討論集中。六十年代即根據周恩來總理指示開始編寫的，由許滌新、吳承明主編的多卷本的中國資本主義發展史終于在19851993年陸續問世，其第一卷就是中國資本主義萌芽。該書把定量分析與定性分析相結合，對中國資本主義的發生、發展和相關的經濟問題作了很有深度和特點的闡述。第82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關于農業領域的資本主義萌芽的研究，新時期獲得加強。李文治、魏金玉、經君健合著的明清時代的農業資本主義萌芽問題（1983年），是該課題迄今最系統深入的論著。新時期的討論中，顧準提出的中國傳統文化土壤不可能生長出資本主義來的觀點產生了相當的影響；有的學者從反對西歐中心論，

56、主張歷史多線發展的觀點出發，對中國資本主義萌芽的存在提出質疑。第83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土地制度和階級關系問題仍然經常為研究者所關注，貫通各代的土地制度史已有七八本問世，最有代表性的是林甘泉等的中國封建土地制度史第一卷（1990年），該書資料翔實，論證深入，力圖從史料與理論的結合上回答古史討論中的一系列問題；此外還有趙儷生的中國土地制度史和李埏、武建國的中國古代土地國有制史（1997年）等。斷代土地制度史和各別具體田制的研究也碩果累累，如徐喜辰的井田制研究（1982年）、武建國的均田制研究（1992年）、朱紹侯的秦漢土地制度和階級關系、魏晉南北朝土地制度和

57、階級關系（1988年）、傅衣凌的明清封建土地所有制論綱（1992年）、李文治的明清封建土地關系的松解（1993年）；第84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利用民間文書研究土地租佃關系的則有章有義的明清徽州土地關系研究（1986年）和楊國楨的明清土地契約文書研究（1988年）等。在封建土地所有制形式的討論中，除國有論和私有論的兩極外，又出現了私有權與共同體所有權結合論、國有私有循環論和等級土地所有制說等新說。第85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經過“文革”時期的沉寂，1978年10月，歷史研究等單位在長春召開了古史分期問題的討論會，使該問題在

58、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再度成為熱點。在討論中，不同觀點的各家繼續闡述、修正和完善自己的理論。“文革”前一度處于主流派地位的戰國封建說受到的批評較多，主張該說的學者在重構其理論體系的過程中發生了觀點的分化，其中以田昌五的古代社會斷代新論（1982年）等一系列著作和林甘泉的中國封建土地制度史第一卷以及他的一系列論文最有代表性。第86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魏晉說頗有發展之勢，早在三十年代即已提出魏晉封建說的何茲全，在新時期繼續充實和完善自己的論據，推出中國古代社會（1990年）等論著，被譽為該論的扛鼎之作。陳連慶也圍繞這一主張發表了一系列論文。唐長孺在其晚年著作魏

59、晉南北朝隋唐史三論（1992年）中也亮出了魏晉封建說的觀點。西周封建說在新時期的代表作是趙光賢的周代社會辨析（1980年）和馬曜、繆鸞和的西雙版納傣族份地制與西周井田制比較研究，王德培的西周封建制考實（1998年）等，對西周封建說作了新的有力的論證。其它比較重要的著作還有主張秦統一封建說的金景芳的中國奴隸社會史（1983年）和陳振中的青銅生產工具與中國奴隸制社會（1993年）。第87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由于古史分期問題討論長期得不到人們所期望的結果，有的學者試圖突破老的套路，否定中國歷史上經歷過奴隸社會，認為過去的古史分期討論是失去大前提的討論。由此引發出

60、奴隸制社會是否為人類社會發展必經階段的討論。關于這一討論的比較重要的著作，“非必經論”有張廣志的奴隸社會不是人類歷史發展的必經階段（1988年），必經論有胡慶鈞主編的早期奴隸制的比較研究（1996年）。不過，上述討論八十年代中期以后漸趨沉寂，研究的重點和熱點發生了轉移。第88頁，共458頁，2022年，5月20日，20點0分，星期四（二）新的討論熱點問題的出現對傳統經濟特點及其近代化道路的再認識在繼續討論傳統重大問題的同時，首先成為新時期新的討論熱點的是關于中國封建社會長期延續的問題。為什么中國歷史上經歷的封建時代比西歐長得多，為什么資本主義生產關系遲遲不能發展起來，這個問題牽動著幾代歷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