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躬耕教育記無機化學家和化學教育家申泮文躬耕教育記無機化學家和化學教育家申泮文1935年，論文聯盟一位出身貧寒的廣東少年，從天津南開中學畢業后考入南開大學化學系，其間因戰亂輾轉參加了國立西南結合大學。從一名少年成長為一名合格的老師，并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我國無機化學教育和教育改革。70多年光陰中，當年風華正茂的少年成為白發蒼蒼的耄耋老人。但他仍然奮斗在教育崗位的第一線，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傳承著南開精神。他就是中國科學院院士、南開大學化學院教授申泮文。圖12022年冬天，互聯網上多了一位特別的博主，90歲高齡，被網友稱為全中國最老的博主。這位老博主就是申泮文。他緊跟時代腳步，80歲開場學電腦，90

2、歲開博客。為實現教育強國的理想，他將自己的博客取名為申泮文教育家博客，通過互聯網宣傳南開大學和自己的教育理念。圖2說起開博的事，申老說：那時候正好天津人民視窗采訪我，發動我在他們那兒開博客，我就容許了。因為我要利用這個平臺宣傳教育改革，在這上面發表我對教育的許多看法，以期引起大家的注意。看的人主要是我們南開大學的，天津市的，外地人很少看。不過我注意到溫家寶總理看過我的博客，在南開中學教育改革中，是溫總理提出讓南開中學首先在全國辦中等學校的第一個理事會。我對許多事情有我的看法，而且也直接表達出來，從來不隱晦自己的觀點。2022年以來，申泮文陸續發表了近30篇博文，提出了很多觀點與意見。他認真閱讀

3、網友給他的留言，還會在第一時間回復，這讓網友對他非常喜歡和尊敬。在他的博客上，關于學術的討論異常熱烈。2022年8月，申泮文發表了一篇關于普通化學(Generalheistry)課程命名問題的博客。這看似簡單的一篇博文卻引起了網上劇烈的辯論。有人問申老，您的博客上有沒有人對您提出的一些觀點持不同意見？申老答復說，有持不同意見的，都是學術上的。我就跟方舟子打了一架。我們的化學教育課程是一百年來陸續從國外引入的。引入時，我們處于比擬落后狀態，那時國力衰微，文化程度很低，所以對引進國外的課程不是很懂，不知道這個課程終究是怎么回事。比方說外國化學的第一個課程是Generalheistry。我們不懂這是

4、什么意思，把它翻譯成普通化學。到90年代有了互聯網，我們去查國外的教學課程體系，去研究這個東西，發現這么翻譯是錯誤的，Generalheistry不是普通化學，應該是化學總論。講授這個課程的老師必須是很有經歷、對化學科學全面掌握的人。在國外講這門課程的是學術造詣很深的老教授。申泮文覺得化學總論，也不能正確地表現出這門課程內容的深淺，所以他把它命名為化學概論。正是因為當年翻譯上的過失，使得這門課程只是講解一些化學根本原理，一般都由年輕老師授課。使得這門課的深度不夠，不能起到為新生全面介紹化學的作用。申泮文提出化學概論必需要由資深的教授來講解，才能使學生對化學產生足夠的認識和興趣。而作為一名中科院

5、院士、南開大學的老教授，申泮文自己更是從事了近四十年這門課程的教學工作。申泮文的這個觀點也遭到了別人的批評。申老說：方舟子就在他的博客里罵我，說你這個老教授老糊涂了，怎么把這個Generalheistry翻譯成化學概論呢？它應該就是普通化學，就是講根本知識根本概念的。我也發了一個博客給他，批了他一頓。我是很有斗爭性的。在博客里打嘴仗這種情況在年輕人中很常見。但申老作為年紀最長的博主，在他的博客里發生這樣情況，估計就此一家，別無分店。中國人說，隨著年齡的增長，人的性格也會更平和。申老90多歲了，怎么還這么有個性？申老說：我一生都很有個性。我這一生，就是在不斷的斗爭過程里成長起來的。申泮文雖然年事

6、已高，但他一直在關注世界潮流的開展方向和變化，注意將來社會的開展趨勢，提出了很多關于教育改革的新觀點，他希望把南開的化學教育，與世界先進的大學課程相接軌，實現國際一體化教學。但這些超前的觀點別人覺得很難實現，反對他觀點的人不在少數。而這位90多歲高齡的老人，那么在不斷斗爭中，爭取讓這些人認同他的觀點。申老說：我的改革思想提出后，很多人反對，連我們院都反對。那時候，我們化學系變成了化學學院。院長到任后我跟他說，你們當院長的，不要做維持會長，要做前線指揮員，就是要緊跟世界潮流，要抓好改革創新。我提改變方案，請你們推薦我講，然后建議你們動手改革。學術委員會聽我講完以后，院長說，申老師你先出去，我們來

7、討論。結果他們否認了我提的方案，他們沒有注意到化學教育的開展趨勢。覺得我講得很新奇，不同意。院長跟我說，申老師，假如您把所有新的課程都編出來的話，我們就改。他用這種方法來回絕我，我很生氣。我回來以后，立即組織編寫新教材，從我校和外校選拔一些老師，組成教材編委會，編出了整套新教材，還得了2022年優秀教學國家一等獎。然后我找他們說，你們認為我編不出來整套的新教材，如今編出來了，你們改不改？他們都不吭氣了。申泮文通過多年對世界知名大學化學課程的研究，結合我國教育實際情況，從1998年開場，著手組織編寫一套合適我國高校實際教育情況的現代化學教材。申泮文召集了3位院士、19位教授組成教材編委會，通過1

8、0年的努力，終于編寫出我國最新的近代化學教材。這套教材注重培養學生自主學習、創新思維的才能，更加貼近我國實際化學教育情況。獲得了我國化學教育史上的新打破。但難以想象的是1998年組織編寫教材的時候，申泮文已經是80高齡的老人了。對一般人來說，80多歲的年紀，不管是精力還是心態，都進入享受晚年生活的階段了。申老卻不然，還是那么有個性，不服輸。你說我弄不出來，我一定要給你弄出來看看。在他的人生經歷當中都是這樣，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沒有什么是做不到的。申老說：這是我從南開大學、西南結合大學里，在學藝過程中所得到的敬業精神，奮斗精神。比方說，翻譯寫作，是我的特色之一。1952年，學校沒有新教材。那時候學蘇

9、聯，我學了18天俄語，立即組織翻譯蘇聯教材，三年期間翻譯了10本蘇聯教材，寫出全國化學教材，解決了全國化學教學沒有教材的問題。我一生寫的教材比任何一位科學家、教育家都多。申老說他這一生都在斗爭，對這個斗爭怎么理解呢？斗爭的含義很廣泛，跟疾病斗爭，跟困難斗爭，跟不斷地超越自己斗爭。申老對斗爭的理解耐人尋味，他的理解是：與時俱進。1935年，19歲的申泮文從天津南開中學畢業，并順利考入南開大學。大一學年完畢時，日本侵華戰爭全面爆發。不久天津陷落，學校被炸毀。申泮文背負著國恨家仇，參加了中央軍校教誨總隊，成為一名防化兵，很快參加了淞滬之戰。這段經歷，申泮文終生難忘。圖3申老回憶說：看見30萬大軍慘敗

10、的景象，讓我很傷心很難過。國民黨所謂的馬奇諾防線根本是假的，他們把建造防線的錢都侵吞了，造了很多假工事，花花哨哨的工事。看見國民黨的腐敗，看見上海大戰的慘敗，我的精神完全跨了，覺得沒什么希望了，將來怎么辦呢？在與朋友的一次聊天中，申泮文偶爾得知南開大學和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在長沙組成了長沙臨時大學的消息。他立即辭去部隊職務，從前線來到長沙，準備繼續完成自己的學業。長沙臨時大學就是后來赫赫有名的西南結合大學。當時申泮文因戰亂錯過了南開大學期末考試時間，學校已經將他開除。他只好去找系主任說明情況，正巧這位系主任的夫人就是申泮文在南開中學的老師。最終在這位老師的幫助下申泮文重新回到大學。經過這有驚無險

11、的小曲折，申泮文更加珍惜自己的學習時機。在西南聯大那段光陰，雖然條件特別艱辛，時間不是很長，但對他的人生來說，卻有著非常重要的影響。圖4申老說：我在西南聯大學習了兩年半，完成了三年的學業，這段時間是我受到最良好教育的時候。西南聯大是大師云集的學校。這些大師，每個人都有自己特殊的精神相貌、特殊的道德品質。西南聯大學習的空氣非常自由，化學系的學生，如對別的課感興趣，你可以隨意去聽。自由辦學、民主辦學也表如今這些地方。我們化學的一個同班，唐敖慶先生，他選的是化學，卻不去上課，只參加考試。他去數學系聽課，數學系全套的課程，從頭到尾都聽了下來。但他化學考試也考得很好。圖5正是那個戰爭年代，造就了教育史上

12、的一個奇跡，全中國最好的三所大學、最優秀的老師、最優異的學生，全部集合在了一起。民主的教學理念，使得學生接觸到了更廣泛的知識。而大師們的一言一行，也使他們學到了更多做人的道理。申老說：三個大學的老師論文聯盟集合在一起，都是很棒的大師。南開大學的楊石先先生，就非常典范。他為人嚴肅公正、品德高尚。他任化學系主任，兼任教務長，同時還教課，工作負擔很重。他把一年級的重要課程讓其他老教授去教，自己卻去教工學院一年級的化學課。工學院距我們理學院有5公里遠，走著去走著回，一個星期兩次。這些大師的高深學問、高尚人品，時刻都在影響著學生。他們的形象就擺在那兒，應該怎樣做人？就應該像他們那樣。他們一生的任務就是要

13、把一批一批的年輕人帶起來。像他們那樣做人、像他們那樣做事才是人生正確的選擇。跟社會上腐朽的東西一比照，就知道了什么是正確的，什么是不正確的。艱辛的環境，戰亂的歲月，并沒有影響到滿懷學習熱情的申泮文，而大師們的一言一行卻影響了申泮文的一生，西南聯大的精神，深深地嵌入了他的心里。申泮文同樣以這種精神教育著他的學生們。這種西南聯大精神，或者說南開精神，終究是一種什么樣的精神呢？申泮文把西南結合大學辦學的歷史、南開中學一百年教學歷程和南開大學的教育經歷結合在一起，闡述了南開精神的本質。申老說：南開精神，可把它總結成兩條。一條是愛國主義，一條是創新。為什么西南結合大學那么苦的條件出那么多人才，因為西南聯

14、大是愛國主義教育的一個大熔爐，無論大環境還是小環境都是愛國主義氣氛、情結在引導著大家。我為什么學習？是為了我的祖國，為了祖國將來的建立。所以大家發奮圖強、一心一意地學習。這是一點。另外一點，就是創新、前進。教育是人類社會的永久事業，教育要不斷地改革、創新、進步。應該請真誠的教育家來辦教育。西南結合大學、南開大學，都是真誠的教育家在辦教育，他們辦教育的特點就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他們考慮的是，假如你是個人才，不管你有什么缺點，我一定要把你培養出來。圖6圖7申泮文一直以做一個真誠的教育家要求自己，教育學生。他教授的不僅僅是化學，更多的他是在傳承、傳遞著南開精神。作為一名老南開人，申泮文對如今學校里的一

15、些不良風氣，很不滿意。每當遇見這種事情他都直言不諱，發表自己的意見。申老說：大吃大喝我看不慣，非常不喜歡，看見大吃大喝我就送給他們一張張伯苓的照片。照片上張伯苓跟一個老師在吃飯，就是端著個盆在那吃，桌子上沒有菜，沒有水。我對他們說，張伯苓校長的節省作風永遠值得我們學習。我把照片送給我曾兼過職的學校的幾個副校長，他們主持大吃大喝，讓我去，我說我不去，我給你們送這個照片。我只能送照片，南開中學理事會的每位理事我都送一張。申泮文院士90余歲高齡，難以想象的是，不管嚴寒酷暑，還是刮風下雨，這位老人總是騎自行車去辦公室工作，為實現自己教育改革的夢想而奔忙。更難以想象的是申泮文院士在1993年因胃癌已經切除了五分之四的胃，但近二十年過去了，申先生在他的同事和學生們眼里還是那么年輕，每年還要堅持為本科生上一到兩次大課。圖8圖9圖10不少人都問過他，一天到晚這么繁忙不會覺得很辛苦嗎？申老卻說，我覺得這是一個樂趣?？吹轿覀兊膶W生畢業以后，受到各方面歡送，對我是很好的撫慰。我們南開大學一年級的化學課始終是引導全國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