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上海老碼頭的記憶上海老碼頭的記憶有“浪奔，浪流”的上海，始終懷有碼頭情結(jié)。碼頭在上海人 的記憶里，是有擺渡、輪渡，南來北往人潮洶涌的地方， 從過去的“跑碼頭”到今日之“逛碼頭”，上海經(jīng)歷了一段不短 不長的傳奇。碼頭上有上海人對母親河的眷戀。先有十六鋪，后有上海灘有句話叫“先有，后有上海灘”，老早以前，十六鋪就是上 海灘的重要地標。多少關于老上海的影視作品里，都會出 現(xiàn)好兒女在十六鋪碼頭迎來送往、快意恩仇的情景。清代乾隆以后，海禁開放，上海港由于優(yōu)越的地理位置， 成為當時我國南北洋航運的聯(lián)結(jié)點，當時有文獻這樣記 載：“凡遠近貿(mào)遷皆由吳淞口進泊黃浦”。那時的十六鋪區(qū)域 已經(jīng)是中國最大港口。20世紀

2、初葉，十六鋪成為遠東第一 港口，1947年這片區(qū)域共有48座碼頭。而說到老碼頭，不 能不提外馬路上現(xiàn)存的五座老倉庫。來自20世紀30年代 的五座陳年老倉庫，至今在外立面上完好保留了原本的建 筑風貌，一磚一瓦，以及門窗、弧形拱門以及廊柱等，都 依然延續(xù)著老派的上海味道。這其中，1號倉庫年歲最久 遠，是1936年建造的，曾歸屬于盧作孚的民生公司。這個 盧作孚是著名的航運大亨，毛澤東稱贊他是“四個不能忘記 的中國實業(yè)家”之一，蔣介石也尊稱他為“作孚兄”。抗日戰(zhàn) 爭初期的危急關頭，一心報國的盧作孚率領民生公司船隊 冒著生命危險為國民政府轉(zhuǎn)移到重慶運輸了很多物資、機 器。當時犧牲了117名員工。抗戰(zhàn)勝利

3、時，國民政府授予 盧作孚一等一級獎章。上海人的“碼頭故事坐擺渡，乘輪渡，南來北往人潮洶涌。當年的老碼頭上總 是塵土飛揚，塞滿了行李箱、籮筐，四處都是汗味、水果 味、干貨、雞鴨禽類的味道，也容不得半點人的患得患 失，只慫恿你趕緊跑動起來。人們腳步急匆匆的，停歇不 得。一批又一批人從輪船上下來上了碼頭，然后融進被搬 運工、小轎車、三輪車、小販們“嘈雜”出來的上海灘，開始 了各自的勞碌與奮斗。在很多影視作品里，上海人的“ ”是一種闖蕩世界的情結(jié)。有碼頭的地方往往也有倉庫。海上傳奇里的倉庫，該都是 諸如黃金榮、杜月笙這號人掌握的籌碼。當年在那些裝卸 貨物的碼頭倉庫里，一定發(fā)生過“乃伊做特”的事件，是可

4、以 埋沒許多城市設局者秘密的場所。碼頭代表了海派文化中 的江湖氣，它們散布在黃浦江邊的短街小巷里，是獨特的 氣息。可事實是，碼頭上不單單只有快意恩仇，它距離上 海老百姓的生活曾經(jīng)很近。褪色的記憶上個世紀70年代，人們對十六浦老碼頭印象 最深的，恐怕是“文革”期間送知識青年上船去外地插隊的情 景。那時候無數(shù)上海花季少男少女，背著軍綠色的背包， 以及卷裹起來的被子，在碼頭上與前來送行的父母家人道 別。船開前，碼頭上哭聲一片。在這個城市里出現(xiàn)地鐵、隧道之前，很多人每天要經(jīng)過碼 頭來往于浦西與浦東之間，那時候從黃浦江的這一邊去到 對岸，只能靠擺渡、輪渡。擺渡站上一扇鐵門把一群人攔 著，等輪船到了碼頭，

5、大家個個做好“沖”的架勢。靠岸的船 一開艙，船上的人如潮水一樣涌向甲板；等岸上的鐵門一 開，爭先恐后的人們?nèi)蠐砣ィ€有很多人推著自行 車或者助動車-這副老碼頭上的景象，已經(jīng)如黑白照片 一樣在記憶里褪色。那曾是另一種上海的早晨，它更有浦 江的氣息。20世紀80年代改革開放以后，十六鋪成為蘇浙地域農(nóng)副業(yè) 進入上海的重要交通樞紐，那時候南通人、寧波人都在這 個碼頭上上下下，“百萬雄雞過大江”說的就是每天4班船， 每班2000人，人人背雞挑蛋。還有很多拎著黑色公文包的 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家，風塵仆仆地坐船來來往往，甲板上總是人聲 鼎沸。那時候南通到上海的輪船票子1塊2毛，寧波到上 海的3塊6毛，上了船打一

6、晚上瞌睡就到了，很便捷。后 來隨了時代的變遷，十六鋪這個全國最大的水路客運站卻 漸漸失去昔日的人氣，漸漸沉寂。到了 2004年，碼頭候船 大樓被爆破，似乎黃浦江的碼頭風云就此偃旗息鼓。被喚醒的城市記憶世博會是喚醒城市記憶的重要契機，已經(jīng)儼然退出歷史舞 臺的十六鋪竟然蛻變出一個全新的樣貌，重新回到上海人 的視野中來。在2010世博會期間，承擔日均約1.5萬人次 的輸送任務的世博水門，就是早期以貨運為主的十六鋪大 達碼頭。乘著為世博改造門面的當口，十六鋪索性來個翻 天覆地的大改變。當人們重新來到這里的時候，再也沒有 塵土飛揚，也沒有勞動號子，見到的卻是一條全新的濱江 碼頭觀景岸線。自從世博會結(jié)束之后，南外灘原先的董家 渡、十六浦沿江一帶被精心改建，脫胎換骨，變成了一片 嶄新的老碼頭，文青、小資們又有了新的“潮”區(qū)，而且還離 黃浦江更貼近。愛時髦的人們紛紛跑到水岸邊，體會著碼 頭上空獨特的氣息。碼頭的傳統(tǒng)功用漸漸失去以后，便成 為城市里一道用來懷念的歲月的布景。輪渡站外已經(jīng)沒有 舊時的人來人往，有些清靜。人們來到碼頭江邊，多半是 為了悠閑地喝喝咖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