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的定義綜述

一、制度的三種制度觀“制度”一詞的設計領域非常廣泛。在管理方面，該制度也稱為規章制度。它是國家機構、社會團體、公司、事業單位的總部。為了維護正常的工作、工作、學習和生活秩序，確保各項政策的順利實施和各項工作的正常發展，制定了具有法律、法規、指導方針和約束力的應用文件。這些規則、法規、制度和公約是各種行政法規、法規和公約的總稱。在法律領域，制度是指特定的規格和法律習慣。但是,一般情況下,制度是指要求大家共同遵守的辦事規程或行動準則。不同的學者對“制度”的理解主要是從三個角度來進行解釋的:經濟學,社會學以及政治學。首先,從經濟學角度,早期比較系統地運用制度分析方法來研究經濟學問題的代表作是凡勃倫的《有閑階級論》和康芒斯的《制度經濟學》。凡勃倫認為:“制度實質上就是個人或社會對有關的某些關系或某些作用的一般思想習慣……因此,從心理學的方面來說,可以概括地把它說成是一種流行的精神態度或一種流行的生活理論?！?而康芒斯在《制度經濟學》中把制度看成是集體行動對個體行動的控制?？得⑺拐J為制度的參與人不是個人,而是一個現行機構的公民,制度本身是解決這些公民沖突的存在。2此后,經濟學家基于博弈論基礎又對制度有了三種解釋,我們稱之為“三種制度觀”。第一種是將制度等同于博弈參與人,如政府機構、行業協會、學校、法庭等(Nelson,19943)3。第二種是將制度看成是一種博弈規則,以諾斯為代表,他在其代表作《論制度與制度變遷》中就明確指出“制度是社會的博弈規則,或更嚴格地說是人類設計的制約人們相互行為的約束條件……用經濟學術語說,制度是限制和定義個人的決策集合”(諾斯,1990)4。赫爾維茨也是贊同這一觀點的,他將博弈規則論定義得更具有技術性,不過他對制度的定義更偏向于博弈規則的實施問題。他所關注的是“設計”出一項既可以實現給定的社會目標,同時又能在一系列環境下與參與人的激勵相容的制度5。第三種制度觀叫做制度的博弈均衡觀,其最早的倡導人之一是肖特,肖特最早是對社會制度作出定義,肖持把社會制度定義為“一種被社會所有成員認同的社會行為的規律性,它規定了在某些特定和經常出現的情況下的行為。它要么是自我監督,要么由某種外部權威監督(Schotter,19816)6。這種觀點與第二種制度觀的區別就在于,這種觀點的規則是被假定內生于經濟過程,是由博弈產生的結果,而不是由政府或立法過程外生制定的。近年來,基于不同的制度均衡概念,第三種制度觀又有兩項主要進展:一是以薩格登·揚和鮑爾斯為代表的進化博弈論,他們對于制度的理解主要表現在法律的形成上,他們認為“法律是大多數人自愿遵循的行為準則(Sugden,1985)7;另外一種就是以格萊夫、米爾格羅姆、諾斯和溫加斯特為代表的重復博弈論,格萊夫(1996)8對制度的定義是:“在博弈論框架中,兩個相互聯系的制度要素是(關于別人行為的)預期和組織。組織是非技術因素決定的約束,它們通過引入新的參與人(本身也是組織),改變參與人所得的信息,或者改變某些行動的報酬來影響行為。這里的組織構成博弈參與人集合的一部分,受到博弈均衡所衍生的約束制約?！币陨鲜墙洕鷮W家基于博弈論基礎對于制度的三種不同的解釋,主要是集中于制度的起源問題,進化博弈論的經濟學家認為制度是一項“自發的秩序”或自組織系統;堅持重復博弈論的經濟學家則認為制度是參與人在自己和他人經過完備的演繹推理之后做出的相互一致的決策。其次,從社會學角度來說,國內一些社會學家在進行制度分析之前,將制度定義為一種社會關系,是在共同的價值觀念指導下的社會成員普遍認可的一種“共同秩序”9。制度的形成將社會成員結合組織成一個整體,以保證社會生活有秩序地、正常的運行10。最后,從政治學角度來說,橫山寧夫認為“制度是個人的行為受到來自主體以外的約束,并對個人的理念像給予一定框框似的,一種規范性的文化”。11也有政治學家將制度看成是具有普遍意義的,比較穩定的,有一定強制性和正式的社會規范體系12,凸顯了制度的強制性的特征。二、系統方法論的總結(一)制度分析設計公設即被普遍認可或承認的事實。制度分析的公設也即在運用制度分析分析問題之前,學術領域內對制度分析設計的被普遍認可的事實和理論。在此,筆者進行歸納,認為制度分析研究公設主要有以下三點:博弈論分析、有限理性和歷史分析。1.博弈均衡分析從上述經濟學家諾斯、肖特等人對制度的定義中可以看出,很多經濟學家都將制度看成是博弈均衡的結果。因此制度分析的過程也可以看成是博弈論分析的過程,博弈論分析的關鍵就在進行競爭性決策時,將對手設想成與自己有著相同能力,同樣追求最優決策的“主體”(agent),根據對方可能做出的決策,來做出我們自己的最優化決策13。2.經濟人視野下的“博弈均衡”有限理性的概念最初是肯尼斯·約瑟夫·阿羅(KennethJ.Arrow)提出的,他認為有限理性就是人的行為是有意識的理性行為,但這種理性又是有限的。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西蒙(Simon)是“有限理性”概念的主要提倡者,他在對新古典經濟學進行批判的同時,也肯定了其關于“經濟人”的理論假設,不過西蒙認為人們在決定過程中尋找的并非是“最大”或“最優”的標準,而只是“滿意”的標準14。因此,博弈均衡的結果——制度,往往不是最優的結果,而是能讓大多數人都滿意的一個結果。此外,與“經濟人”假說對應的還有“制度人”一說,“制度人”主要是指主體人將自己作為主體人之形式化等價表現形式而失去獨立主體資格的人。3.反復東北部歷史分析是制度分析框架的基石15。制度分析的特征之一是注重歷史,總是傾向于變成歷史學。制度學家認為,演化的過程決定了制度現在的形態,也決定了制度和制度之間有差異。歷史總是要反復重寫,這是一個實踐過程16。李斯特、羅雪爾、斯穆勒等德國歷史學派代表人物都強調了歷史分析方法在研究經濟制度上的重要性。歷史——經驗分析方法“特別適用于政治經濟學中更為復雜的領域,在這些領域,唯有以歷史考察為依據才有可能取得進展”17。作為近代人類學的主要代表人物卡爾·波蘭尼強調“要在真正意義上歷史地把握近代社會與市場經濟的本質,即是要洞見那潛藏在表層經濟制度背后的深層的本質”18。另外一位制度經濟學家加爾布雷斯強調利用整體的、演進的方法來探討歷史起源對弘揚制度分析方法做出了重大的貢獻。(二)如何將技術結合起來這里所說的路徑主要是指在進行制度分析時,我們要按照什么樣的思路來分析我們所要研究的問題,如何將問題的內在聯系打通以便能夠更好地將各種技術結合起來。1.系統分析的邏輯起點和分析單元(1)個體行為與人類行為的動態性比較新古典制度學派是基于個體主義的方法論,個體具有完全的理性,能夠理性的算計,依靠個體追求制度創新的潛在利潤的動力,將制度從一個均衡移向另一個均衡19。馬克思·韋伯作為社會學制度分析開創者也堅持個體主義的主張,他認為對于社會學來說,學科的性質決定了制度分析必須從單個個體出發才是可行的?！吧鐣袨椤笔茄芯可鐣闹埸c,而“行為”又是“能動的個人賦予了某種主觀意義”的人類行為20。對個體行為的動機的主觀理解才是“社會學知識的特有性質”21。所以個體始終是韋伯進行制度分析的邏輯起點和基本單位。(2)對“有閑階級”的批判亞里士多德是政治學制度分析的代表人物之一,他進行制度分析的邏輯起點是“城邦”22,即以集體為制度分析的邏輯起點,從個人行為的共同性入手,把個體的合群性作為假設前提,直接探討人類的合群性行為——城邦生活23。經濟學家凡勃倫在《有閑階級論》中研究兩種制度也是從集體主義的角度出發,他自始至終都是把“有閑階級”作為一個整體與勞動階級進行比較分析。即使在“有閑階級”還沒出現,制度還處在“未開化時代”,他也是從“男性”群體與“女性”群體的區別來分析問題的24。另外,我們從康芒斯的《制度經濟學》中對制度的定義也可以看出,他也是主張以集體作為制度分析的邏輯起點的,康芒斯認為所謂制度經濟學的宗旨,就是研究“集體行動在一個有稀少性和私有財產以及因此發生沖突的世界里解決沖突和維持秩序的適當地位”25。(3)哈分布的認知進化說哈耶克的經濟學方法論既不是從個體主義出發的也不是從集體主義出發,而是對這兩種方法論的一種調和,哈耶克認為制度分析是基于認知進化的進化理性主義,即個人和社會結構具有雙向的反饋關系,個體既受制于社會結構也能夠通過改變規則推動結構演化26。2.制度創新的主體馬克思主義的制度分析方法也是一種以個體分析為主的方法,集體主義的分析只是作為個體分析的隱含前提而存在的,馬克思認為人是制度創新的主體,國家、階級都是一種歷史范式,它們都是人在不發展的狀態下借以實現的“個體發展”和“個體活動”的形式和工具27。馬克思主義的制度分析方法是以社會基本經濟制度或生產關系為分析對象從高度抽象的角度來揭示社會發展規律,對任何一種經濟制度的分析都可以提供一定的借鑒。馬克思主義的制度分析方法主要介紹了三種研究方法,即本質分析法、個體分析法和動態分析法。(1)馬克思主義制度理論的價值本質分析法就是要從整體上剖析一個社會的各種經濟制度,以及與之相應的政治、法律制度體系等。本質分析法在馬克思主義制度理論中主要體現在制度變遷動因的分析上,馬克思認為制度變遷的根本動力是生產力,適應生產力發展的制度將會對生產力起促進作用,不適應生產力發展的制度則會阻礙生產力的發展。具體關系圖如下:生產力→生產方式→生產關系的作用(決定)機制和相反的生產關系→生產方式→生產力的反作用(制約)機制28。(2)馬克思對“經濟人”的界定馬克思主義的制度分析法是以個體分析為主的分析方法,其進行制度分析都是以“人”為出發點和落腳點,馬克思主義認為人是制度創新的主體,馬克思將“人”界定為“社會關系的總和”,個人的經濟行為“是在一定的物質的,不受他人任意支配的界限、前提和條件下能動地表現自己的”29。因此,他所說的“人”與西方經濟學中“經濟人”的概念是不同的。馬克思主義認為勞動者個人是制度分析的主線,制度發展的每個階段都對應人發展的每個階段,人和社會是相互對應的,“人們的社會歷史始終只是他們的個體發展的歷史”30。(3)善的進化發展的社會是“社會”的分類馬克思在制度分析中一直強調的一點是任何一個制度都不是一成不變的,都是處在一個動態的、由低級到高級、由不完善到完善的進化發展過程中的,“社會主義社會,不是一成不變的東西,而應當和任何其他制度一樣,把它看成是經常變化和改革的社會”31。馬克思的動態分析法側重的是對社會基本制度的動態分析,一方面將社會經濟形態的發展看成是一個自然的歷史的過程,并從中探索社會發展的自然規律;另一方面,利用我們對規律的認識來改造社會,這也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目的所在。3.顯著性思維方式的規則所謂制度思維就是從制度上思考、分析、對待和處理問題的一種思維習慣、思維方法、思維定式、思維模式32。市場經濟的快速發展,社會矛盾的日益凸顯以及人們生活方式的多元化趨向不斷呼喚著制度思維方式的產生33。雖然制度思維方式十分復雜,但是也還是有規則可循的:結構平衡原則;基于規則原則;總體效果原則;立大奪小原則32。在掌握這四項原則的同時,也要了解到制度思維方式的生成路徑,制度一方面是行動和互動的后果,另一方面又是行動和互動的約束性條件。制度思維方式的生成和創新就是在行動和互動的常規化與創新,反復發生與不斷變化,確定性與不確定性的相互較量中促成的。(三)制度分析的方法論:制度的研究方法是一個歷史所謂制度分析的條件就是在研究問題之前,對此問題是否適合運用制度分析方法進行測評,例如此問題中對制度的定義是否符合規范等。首先,有效的制度必須具有強制性和懲罰性。“當懲罰不再適用時,制度也就失效了”。其次,有效的制度能使他人行為變得更可預見,防止混亂和任意的行為。再次,有效的制度能保護各種個人的自主領域,使其免受外部不恰當干預。最后,有效的制度具有一般性和確定性:制度不應在無確切理由情況下對個人和情景實施差別待遇;所謂確定性是指制度一方面是可認識的,另一方面可以對未來的環境提供可靠的指南34。制度分析研究方法有三個基本的特征,這也為我們更好地把握制度分析方法提供了借鑒。特征一,“對制度差異的敏感性”。由于制度分析還未成為一門科學,因此對制度定義的差異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制度分析只能采取類似學術思想史的語言來描述制度現象。因此,制度分析總是傾向于變成歷史學,這也是制度分析的第二個特征:“注重歷史”。在經濟史研究中,諾斯注意到,由于“技術進步”、“知識積累”等收益遞增現象的存在,一個社會發展的過程幾乎總是“路徑依賴”的——即這個社會當前的制度嚴重地依賴于它曾經實現過什么樣的制度。制度分析的第三個特征:“注重意識形態以及觀念史對制度演化的影響”。意識形態(ideologymatters)至關重要,我們人類的行為具有意向性(intermationality),而制度只不過是與人的行為模式相輔配的一套規范,這里所指的意向性不同于欲望,它是受理性支配的35。(四)從制度分析的角度進行分析制度分析的方法并不是普適的一種研究方法,由于行動者技巧以及交易成本等方面的因素,制度分析研究方法的運用存在其局限性。制度分析對行動者在日常情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