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淺析微笑曲線的知識論釋義摘要微笑曲線提出至今已在各個領域得到充分應用，很多學者也從不同角度分析附加值或高或低的原因。相對而言，對微笑曲線本身的研究似乎較為零散，在質和量上顯得缺乏。本文試圖從知識論的層面來討論微笑曲線。微笑曲線上附加值的上下，在研發環節依賴隱性知識和嵌入編碼知識，制造環節憑借非嵌入編碼知識，營銷環節在于隱性知識和嵌入編碼知識。知識類型不同，是附加值上下的根本原因。關鍵詞微笑曲線；附加值；嵌入編碼知識；非嵌入編碼知識；隱性知識微笑曲線最早是由臺灣宏基集團(aer)董事長施振榮先生根據波特的競爭理論，同時在他多年從事it行業的經歷根底之上提出的，最初是用來描繪個人計算機制造流程中各

2、環節的附加價值的變化(見圖1)。微笑曲線自提出以后在全球it行業得到廣泛的推崇，宏暮公司以身作那么，其獲得的輝煌成功更為微笑曲線添加了神奇的色彩。微笑曲線在各個行業和各個地區也得到了廣泛的運用，主要集中在兩個方向：產業經濟學領域和區域經濟學領域，各個主體都希望能提升其產業和區域在微笑曲線上的位置，向兩端延伸。從而獲得更大的附加值。在微笑曲線得到充分應用的同時，學術界也從不同角度分析影響附加值或高或低的原因，決定附加價值上下的主要因素，是進入障礙與才能累積效果。高者例如持有品牌、情感營銷、資本雄厚、設備復雜，以及技術開發等；低者那么多為市場開放和市場進入壁壘低從而導致競爭劇烈等。相對而言，對微笑

3、曲線本身的研究似乎較為零散，在質和量上顯得缺乏。知識論的研究由來已久，主要在認識論領域，應用到企業界，主要是知識管理。本文試圖由知識論的層面來解析微笑曲線，一方面將知識論擴展到產業鏈，另一方面從哲學層面考察產業鏈各環節背后的知識及其演變。一、編碼知識、隱性知識及其價值知識可以有各種分類，波蘭尼將知識區分為隱性知識和編碼知識。這一點已經成為學術界的共識。隱性知識和編碼知識還可以進一步細分，編碼知識可分為非嵌入編碼知識和嵌入編碼知識，前者不分主體、不管對象，不考慮場合，如萬有引力定律；后者為特定的主體所有，如工程師的專利，適應特定對象，如限于企業員工的規章制度，以及適用于特定場合，如實驗室的條例。

4、隱性知識可分為客觀的隱性知識和主觀的隱性知識，前者如農民、工匠以及藝術家難以言傳的經歷，如庖丁解牛，“得心方能應手，廚師炒菜的“火候等。人們認識事物的過程、方法，其中有些部分也屬于這種類型。這種客觀的隱性知識是編碼知識的原料，經由抽象、概括、提煉，遲早可以編碼。另一類隱性知識那么更嚴密地與主體相聯絡。曹雪芹在他的?紅樓夢?中寫到黛玉臨死時說“寶玉你好，后人只能從這些省略號中去意會黛玉未盡之言，意會曹雪芹的意圖。另外，還有看問題的角度、處理問題的才能，特別是如何處理編碼知識等，也與主體不可分割。隱性知識，特別是其中的主觀部分，關系到人的內心世界，屬于個人或群體，一個組織或地區，因此不具有普遍性。

5、隱性知識的載體是人，是生命，與生命和機體結合在一起，因此是一種嵌入的、黏著的、內存的知識。難以或不能與其生命載體相別離而轉移到非生命載體上去，不能如編碼知識那樣進展交流和為人們所共享。隱性知識不能如編碼知識那樣以很小的本錢簡單、直接地由閱讀、聽課等途徑獲得，只有在長期的理論過程中“邊干邊學。這樣，每個個人，每個群體，就在其獨特的經歷和環境中，在其獨特的工作和交往中，形成了與之難以或不可別離的屬于其自己的隱性知識。隱性知識是個體生命的一部分，在此意義上，隱性知識是有生命的知識。在編碼知識和隱性知識之間并無截然清楚的界限。一方面，在編碼知識一側處處可見隱性知識的印記。在知識創造的過程上，最初的編碼

6、知識中留有明顯的隱性知識的印記，編碼知識的每一步提升，都在不同程度上經由隱性知識的階段。在層次上，不同范圍嵌入編碼知識的背后在不同程度上都“黏著有隱性知識，因此難以在更普遍的范圍內交流、共享。正如波蘭尼所言，默會(隱性)知識是自足的，而明確(編碼)知識那么必須依賴于被默會地理解和運用。因此，所有的知識不是默會知識就是植根于默會知識。其中，嵌入編碼知識與隱性知識更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同一類主體，如親友、同學、同事、戰友、同行、商場中的伙伴等等，其極致或許是夫婦之間的心領神會；面對同一類對象，如“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走到一起來了；以及處于同一語境，如同舟共濟，全球化等。在這三種情況中，同一類主體間擁有

7、更多共享的隱性知識。另一方面，隱性知識可以轉化為編碼知識。其一，客觀的隱性知識可以轉化為編碼知識。例如古人在畫直角的經歷中提煉出“勾三股四弦五，在古埃及丈量土地的經歷中提煉出歐幾里得幾何。其二，隱性知識隨著擁有的人數增多而編碼化。隸屬群體最大的隱性知識與編碼知識只有一步之遙。在社會的意義上說，嵌入編碼知識和為個人所有的隱性知識是私人知識，而非嵌入編碼知識和為公眾所有的隱性知識那么是公共知識。可以由兩個層面理解知識的價值。其一是對社會的價值。任何知識，只有為別人共享，為社會所用，才有價值。由上可知，非嵌入編碼知識可以通過學習、培訓和閱讀等方便的途徑，在不同范圍、不同場合以及不同人群中彼此交流和共

8、享。嵌入編碼知識那么必須在特定范圍、場合，以及人群中傳播。隱性知識雖也可以潛移默化地發揮作用，但需要特定的語境，花費更大的時間本錢，要在相應的人群中形成信任的氣氛乃至共同的價值觀，因此相對而言較難實現社會價值。其二是對知識擁有者的價值。非嵌入編碼知識方便傳播，然而一旦為社會所共享，這項知識也就失去了價值。多年前，人們說“學會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如今看來就顯得可笑了。數理化是非嵌入編碼知識，人人都學得會，計算機甚至可以做得更好。于是，對于個人來說，重要的便是隱性知識，是屬于自己的別人拿不走的知識。記得19世紀的大文豪歌德曾說，那些達官貴人崇拜我的知識，知識人人都可以學會；我之所以是歌德，是因

9、為我的內心。此處，歌德所說的“知識就是非嵌入編碼知識，而“內心，那么是獨一無二地屬于歌德的主觀的隱性知識。這兩個層面親密相關。一方面，個人的隱性知識如沒有社會化的途徑，對于社會來說，其價值等于零，對于個人雖然仍有其價值，但不完好不充分。隱性知識社會化的途徑可以是師徒傳授，但范圍有限，耗時良多。大規模的捷徑是知識的編碼。另一方面，非嵌入編碼知識因共享而貶值，因此需要不斷創造，而創造那么主要依賴個人的隱性知識，同時，知識最終的承受也需要隱性知識。必須指出，隱性知識和嵌入編碼知識只有面對需求才具有價值，其價值與需求(深度和廣度)成正比。二、微笑曲線及其形成過程背后的知識微笑曲線實際上是附加值曲線的一

10、個特例，后者以價值鏈為橫坐標、附加值為縱坐標。最早的價值鏈分析始于波特，他將價值鏈分成進貨后勤、消費經營、發貨后勤、市場營銷和效勞五個根本活動以及四個輔助活動。后來學者們將價值鏈簡化為設計研發、消費制造和營銷及效勞三大環節。據相關數據顯示：在高技術領域，處于兩端的研發設計和銷售效勞各占利潤20-25，中間加工環節利潤只有5。微笑曲線提醒了技術和品牌對于提升產品附加值的重要意義。站在上述知識論的立場來看，在一般的產業鏈上，研發環節創造知識，無疑需要隱性知識，所創造知識的產權屬于企業，是嵌入編碼知識；制造環節中的知識可以是某種復雜的技藝，也可以是流水線上簡單的操作，前者具有隱性知識的特征，后者根本

11、上是非嵌入編碼知識；在銷售環節，既包含消費者對產品本身及其品牌的認知和承受程度，也包含營銷人員的介紹和效勞，其背后是隱性知識和嵌入編碼知識。總體而言，在產業鏈的兩端即研發和銷售環節，主要是隱性知識和嵌入編碼知識，中間可能是隱性知識和非嵌入編碼知識。隨著產品技術含量的升高，隱性知識在兩端的比重將增加，而在制造環節那么相反，隱性知識的比重下降，而非嵌入編碼知識的比重增加。施振榮在?再造宏基?中這樣描繪：“一九九三年初，我和同仁面對面溝通，先從分析傳統產業的附加價值開始，再導入電腦業在發消費業變革前后，上下游附加價值分布的改變狀況，得出新的電腦業附加價值曲線，已由原先向下彎曲的弧形曲線，一百八十度翻

12、轉為向上彎曲的曲線；而原先位于附加價值最高點的系統組裝，也變成附加價值最低的部分。即由圖1中的虛線變成實線。這種變化，或施振榮所說的“產業變革是怎樣發生的?微笑曲線并非存在于產品生命周期的全過程，即引入期、成長期、成熟期和衰退期，各階段微笑曲線的“笑容各異。在產品引入期，企業的戰略目的是投資于研發環節，進步產品的功能和質量，或開發新產品。在引入初期，關于新產品的消費、制造、使用和維修等方面的知識還比擬粗糙，沒有完全標準成形，即使在企業內部也沒有完全編碼和共享。這一時期在研發環節的知識主要是客觀隱性知識和嵌入編碼知識。同時，由于付出高昂的研發本錢，因此在研發階段的利潤較校在銷售階段，只有很少的人

13、嘗試新產品。為了推介產品說服客戶購置，營銷本錢很高，廣告費用大。沒有建立起顧客對新產品的信任，品牌尚未確立，也不存在完善的營銷體系。知識較為混亂。在制造階段，由于技術尚不完善，操作工人在相當程度上需要探究，在特定的環境中學習和適應，尋找協調的細節，存在大量不確定因素。總之，在產品引入期，產業鏈上的研發、制造和銷售環節的知識相對而言都處于朦朧或混沌狀態。不過，由于產品剛剛出現，很少或幾乎沒有競爭者，企業可以比擬自主地對引入期產品進展定價，于是處于該階段的企業，往往具有較高的總附加值。附加值分配到由研發到銷售的整個過程，三個環節的附加值可能相差不大，或者中間的消費環節的附加值稍大，如圖1的虛線部分

14、，即兩端低，中間高。這是因為新產品一開始的加工設備還不完善，有一些依靠自主技能、自主設備工藝，如需要高級技工的技能和經歷，充滿著隱性知識，難以傳播、交流與共享，所以附加值高一些。無論是產品的引入、成長，還是成熟期，產業鏈上的研發環節都是創造價值的環節，是在特定語境(如硅谷)的隱性知識氣氛中創造新的嵌入編碼知識，涉及個人的創新才能和寬松的環境。這是一般競爭者難以企及的門檻。在此意義上可以說，創新，就是在寬松的環境中享受充分自由。2022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菲爾普斯認為，“資本主義最大的成就可能在于：將工作從程式化、無聊，變為一種變化、刺激、挑戰、解決問題、探究甚至是發現。產品進入成長期的標志是產

15、品銷量節節攀升，產品的購置群已經擴大。在研發環節，關于新產品的知識逐步成形、編碼，在企業內實現共享，進而形成標準，以及擁有專利。這樣，一方面研發本錢下降，編碼知識在企業內共享，另一方面以專利對企業外施行封閉，于是，研發環節的知識就是嵌入編碼知識，具有較高的進入的壁壘或門檻。研發環節的附加值由此得以提升。企業嚴格的保密也是出于這樣的意圖。如蘋果嚴格施行保密政策，從事敏感工程的蘋果員工必須經過諸多級別的保密審查，否那么可能會因為泄密和無心說漏嘴而遭到辭退。其高管甚至會向公司一些部門成心發送錯誤信息，以便追查泄密源。在制造環節，由于各項標準的制定，機器設備、工藝流程，以及產品質量等都已漸次定型，形成

16、非嵌入編碼知識。研發環節所創造的精深的知識被集成、封裝在流水線和各種機器設備中，如同黑箱。黑箱中所集成的主要是科技知識，因此可稱為科技黑箱。科技黑箱指能滿足需要的商品或效勞，科技知識和其他要素被集成于某種框架內，消費者僅知道或關心其價格和功能，而對其終究如何制作出來并能滿足需要或不求甚解，或不感興趣，或無從得知，或難以理解，如同面對黑箱。科技黑箱是非嵌入編碼知識等要素的物化，知識和其他要素在使用之前就已經集成于其中，因此使用者只需按規程操作，便可得到合目的的結果，無需學習科技原理和制作過程。隨著自動化程度的進步，設備和工藝很多都已程序化、通用化，也就是黑箱化，由隱性技術到編碼技術。機器設備的操

17、作變得越來越容易：“你只需按下按鈕，剩下的由我們來做。與此同時，使用者也就越來越“傻，原先依賴隱性知識的技藝在相當程度上轉化為非嵌入編碼知識，不再是稀缺資源，只不過是“人類無差異的勞動(馬克思)。此外，在p行業，一些源代碼由保密到公開，從而導致技術壁壘降低。ib開放產業標準，導致電腦組裝業從附加值頂峰跌落谷底。在新產品的成長階段，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研發環節創造價值，制造環節只是把價值的精神形態轉化為物質形態。全球化加劇了產業鏈制造環節附加值的下墜。一方面，興隆國家社會保障和法制的嚴苛使商品和效勞的經濟本錢和社會本錢不斷高漲，迫使他們要不斷地尋找新的廉價的制造業基地，推動高耗能、高污染、高人工

18、本錢的產業向外轉移；另一方面，由于技術編碼乃至黑箱化，只要有人有資源，誰都可以做。因為開展銷售是最后實現價值的環節，涉及營銷、市場調研、顧客社會學和心理學分析等，涉及i也就是企業形象塑造，其中涉及大量嵌入編碼知識和隱性知識。正是在最后發生的詳細的銷售行為中，也就是由公司到總代理、分區代理、商場，最后是銷售人員與消費者面對面的交流與溝通，消費者的試用或體驗，銷售人員的講解與介紹，需要經眾多細節，最后是一對一的交流，至此，研發等之前所有環節所創造的知識，最前方可能為消費者和消費者雙方，也就是為社會創造價值。在所有這些面對面的交往中都需要隱性知識。客戶會根據自己的文化背景經歷等隱性知識，來選擇與自己

19、隱性知識互相吻合的產品。再者，產品的技術含量越高，其中的情感也越高，這是高技術的高情感特征所決定了的。因此如今強調情感營銷，視客戶為親人、朋友，用真情締造和諧、互信、實行全程親情化跟蹤效勞。正如國際營銷大師菲利普科特勒教授總結的那樣：人們的消費已由數量消費、質量消費階段進入到情感消費階段。售后效勞同樣要處理人際關系，需要有溝通才能。銷售環節還承擔這樣的任務：理解顧客的隱性知識，與之溝通，將其顯性化，回過頭來向企業的研發環節傳播顧客的價值需求。在整個銷售環節中最重要的無疑是品牌。品牌在銷售環節之所以重要，是因為由此所確立的信任，在信任的前提下，上述所有細節的交流變得暢通，人際間的隱性知識變得透明

20、和公開。公司的品牌需要培育和管理，需要歷史的積淀和特定社區或人群的認可，建立在長期的人際關系根底上，具有很強的地域性，很難被充分全球化因為在其背后是與主體、對象和語境不可分割的嵌入編碼知識和隱性知識。正如施振榮所說，營銷就是要有差異化，也就是嵌入。與產業鏈的第一個環節即研發相比，品牌的附加值跟技術附加值不一樣，前者是漸漸積累的，難以被其他競爭者模擬，時間越長其價值越大；而后者隨著時間的流逝，例如專利過期，其價值就會一落千丈，即使在有效期，也會被競爭者模擬甚至超越，所以需要不斷創新。這樣，在產品生命周期的各個階段，附加值曲線呈現出動態變化。引入期是兩端低，中間高的上凸曲線；成長期是研發和銷售環節

21、曲線漸漸向上抬高，中間消費環節逐漸下墜，形成了中間的消費環節附加值低于兩端附加值的“微笑曲線。三、啟示由上述分析得到的啟示是，重要的不是研發、制造和銷售本身，而是在產業鏈這三個環節背后的知識。正是三個環節背后知識的不同，導致附加值宏大的差異。隱性知識和嵌入編碼知識以其獨特性、與主體不可分割，以及難以共享等特性而創造、獲得并維持價值；非嵌入編碼知識因不具備獨特性，不特定地隸屬于某個主體，以及充分共享，由此所創造和獲得的價值微薄，并且這樣的價值也缺乏以維持。可以由這樣的視角考察不同的產業及其生命周期的不同階段。在文化藝術和體育等行業，由于演藝者的獨特性如周杰倫、趙本山，擁有與之不可分割，同時又為群眾喜聞樂見的隱性知識，由于郎朗、薛偉在演奏中擁有的不可復制的技藝，由于紫砂壺制作者的見識和幾十年制作的功力，由于姚明的技藝和無可比擬的影響力，如此等等，他們雖在類似于產業鏈上的“制造環節，卻同樣創造并維持了難以想象的高附加值。在報刊書籍等出版系統同樣存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