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審計委員會制度

隨著美國安穩公司的破產，幾個月內數百億美元的股票市值化為烏有，大量的外部投資者蒙受了巨大損失。隨著調查的深入，人們開頭對安穩公司的治理構造提出了種種質疑，作為美國上市公司治理構造穩定的三個重要支點——公司的治理層、審計委員會（AuditCommittee）、外部審計師——之一的審計委員會也受到了普遍的疑心。

美國公司治理模式下的審計委員會

高質量的財務報告有助于增加市場的信念、有效地配置資源。然而隨著經濟活動日益簡單，越來越多的會計事項需要依靠會計人員的職業推斷，而這些推斷將對財務報告的質量產生影響，因此需要具有良好職業推斷力量的外部審計師和審計委員會對會計信息質量加以保障。在美國資本市場中，供應一份財務報表通常需要經過董事會（包括審計委員）、公司財務經理（包括內部審計師）以及外部審計師的三層復核，于是這三方力氣構成了支撐透亮、高質量的財務報表的三個支點。

一般認為，審計委員會是董事會下設的一個特地委員會（Subcommittee），通常全部由公司聘請的獨立董事，組成，其主要職責是對公司的會計記錄和報告進展監視和掌握，從而確保股東的權益受到有效的愛護。

根據美國證券交易所相關規定，上市公司必需設立審計委員會，而且至少有三名成員，同時應具備以下資格：（1）獨立于公司（IndependentoftheCompany）；（2）把握肯定財務學問（FinanciallyLiterate）；（3）至少有一人具備會計或類似的專業學問（AccountingorSimilarExpertise）。同時規定，無論何時公眾都能從公司獲得本公司審計委員會成員的名單、委員會中每個成員的獨立聲明，以及其中某一委員不獨立的緣由和方式；供應每個成員在會計、審計（包括審計師的復核效勞）、財務、證券以及信息溝通溝通方面的資格證明。可見獨立性和專業財務學問是評價審計委員會成員資格的主要尺度。另一方面，SEC對上市公司審計委員會的人員組成及其獨立性、在財務報告編制過程中所實行的程序、必要的文檔記錄等內容進展披露。

根據美國獨立審計準則，在執行監管職能時，審計委員會應與公司治理層、獨立審計師就已審計過的財務報表進展爭論；同時也應與獨立審計師就SASNo.61所規定的事項進展爭論：（1）審計委員會應與公司內部的審計師以及公司外部的獨立審計師就審計范圍和他們各自的審計規劃加以爭論。（2）審計委員會應與公司內部的審計師以及公司外部的獨立審計師在治理層到場或不到場的狀況下，對他們各自的檢查結果、公司內控狀況的評價以及公司財務報告的整體質量進展爭論。（3）依據上述的復核和爭論，審計委員會向董事會推舉，并經過董事會的批準，將公司審計過的財務報告列入公司當年向股東公布的年報以及每年12月31日用10-K提交給SEC的年度報告中。

由此可以看出，審計委員會不完全獨立于董事會綻開運作，而是直接向董事會負責。一般而言，審計委員會所提出的一些問題，需要通過董事會的表決才能付諸實施；然而，隨著經濟業務的不斷簡單化，在會計處理、審計、財務報告審核等方面，董事會更加依靠審計委員會。而公司每日的經營是由治理層負責，審計委員會并不參加到企業的日常治理中去；治理層的高級官員們必需承受他們的直接詢問、監控、評估，在某些狀況下，甚至要承受直接的指示。所以，審計委員會的職責是幫忙董事會監管公司的財務報告程序；而治理層對財務報表編制及其報告、內控系統負主要的責任；獨立審計師負責審計公司的財務報表，并對該報表是否遵守了美國公認會計準則發表意見。

安穩大事所暴露的問題

在這樣的制度框架下，安穩公司的審計委員會為什么沒有能夠發揮它的功能呢？筆者認為主要的問題包括以下三個方面：

一、審計委員會成員持股規劃

在英美公司治理模式下，公司獨立董事持股是作為保證其獨立性的必要條件提出的。美國最大的退休基金（CalPERS）。在《美國公司治理原則》一文中提到：“治理構造中各個環節的獨立性是保證公司治理牢靠性（Accounbr）的重要基石，因此審計委員會的成員應當全部由獨立董事當任，……在獨立董事的薪酬中，公司股票應當占有很大的份額?！币罁earlMeyerPartners薪酬詢問公司的調查，全美排名前200位的公司，其中的99％采納股票來給董事支付薪酬，62％采納股東權益來支付薪酬。然而在安穩大事中，這種觀點好像受到了挑戰。

SEC嚴格制止外部審計師擁有其客戶公司的股票，以保證其獨立性；然而審計委員會成員卻和其他董事一樣，可以承受股票薪酬。安穩公司的審計委員會的6名成員中有一半擁有將近10萬股安穩公司的股票，市價高達750萬美元。我們可以設想，當審計委員會或董事會在事前發覺安穩公司存在的問題，考慮到這些問題可能引發的后果，根據上述鼓勵機制，他們或許更可能向治理層提出質疑，催促安穩公司治理層準時調整過于激進的融資策略，保證公司價值的持續增長；而當審計委員會在事后發覺安穩公司治理層存在的問題，假如責令其治理層對表外合伙企業所隱含的風險加以具體披露，勢必導致股票價格下跌，同樣也會使自己口袋中的股票貶值。

正如我們所料想的，審計委員會在這個問題上保持了緘默，而且委員會的3個成員在虛構的財務報表被揭穿之前，伙同安穩公司其他高層治理人員向不知情的社會公眾出售了價值11億美元合計1730萬股的股票。由此我們可以看出：董事持有股票不肯定必定導致董事們將股東的利益放在首位；在肯定條件下，還可能會事與愿違，使獨立董事對該追究的問題視而不見。

二、審計委員會成員獨立性的披露規章存在缺乏

審計委員會的成員與安穩公司的財務往來也損害了其獨立性。依據現有的調查，審計委員會的一些成員與安穩公司存在以下微妙關系：

（1）自1999年以來，安穩的主席KennethLay通過其基金會向德克薩斯大學的M.D，Anderson癌癥中心累計捐贈T332150美元；而也就是從那時起，該中心的主席JohnMendelsohn成為了安穩的獨立董事。

（2）安穩公司以及KennethLay的家族基金會給GeorgeMasonUniversity的Mercatus中心捐贈了50000美元，而中心的負責人WendyLeeGramm實際上從1993年就開頭擔當獨立董事。

（3）自1993年WendyLeeGramm成為安穩公司的獨立董事開頭，安穩及其雇員們就為其丈夫PhilGramm參議員進展政治捐款。

但是問題在于，依據SEC現行的披露準則，安穩并不需要披露上述在形式上獨立、但實質上并不獨立的諸多董事和公司的關系?；蛟S正是由于審計委員會與安穩公司缺乏實質上的獨立性，才導致了他們對治理層的問題熟視無睹。

一般而言，上市公司應當向投資者充分披露審計委員會成員與公司是否有經濟往來，以及經濟往來的性質。依據投資者責任討論中心（InvestorResponsibilityResearchCenter）的一次調查，假如按此規定披露，1200家上市公司的審計委員會中大約有30％不具備實質上的獨立性。

事實上，美國審計委員會的“獨立性”始終是各界關注的焦點。藍帶委員會（BlueRibbonCommittee）早在1999年6月就對審計委員會的“獨立性”做出解釋，并具體列示五種詳細狀況下的判定方法；進而依據其建議，SEC在2023年又增加了新的要求。但是，從安穩大事中可以看到，獨立性的真正貫徹還需要依靠立法、監管、自律等諸方面的共同努力。并且在對審計委員會成員的獨立性披露方面，應當采納更加科學的方法和標準，進一步突出“實質重于形式”的原則。

三、對審計委員會成員資格的規定的漏洞

安穩公司詳盡披露了有關董事會成員的資格狀況。根據目前的規定，安穩公司審計委員會成員在資格上完全是合格的，有些甚

至超出了1999年SEC提出的要求。安穩審計委員主席RobertK.Jaedicke在斯坦福大學會計系執教30年；RonnieC.Chan和PauloV.FerrazPereira為行政主管；Mendelsohn為大學癌癥討論中心的負責人；Gramm為經濟學家；而Wakeham現就任于英國國會上議院。

然而，作為一個整體，他們事實上卻無法破譯安穩公司盤根錯節的表外融資業務，而正是這些業務使安穩勝利地隱蔽了負債、虛增了利潤。例如Jaedicke先生，72歲，退休十多年，年邁體弱，已經無法理解簡單的融資戰略。而正是這些高風險的融資活動構成了安穩破產的主要緣由之一。由此可見，以“具備肯定財務學問”作為對現代公司審計委員會成員的要求，顯得過于廣泛。

面對經濟業務的日新月異以及簡單程度的不斷加深，專業學問也需要不斷更新。即使是目前能夠勝任，也未必能保證將來能夠勝任。對審計委員會成員資格的規定不應當是一個靜態的指標，而應當是一個不斷進展、不斷更新的過程。

幾點啟發

從我國證券市場上發生的“紅光實業”、“鄭百文”、“ST猴王”等一系列大事不難看出，我國上市公司治理構造還存在著比擬嚴峻的缺乏，因此，中國證監會試圖引入英美模式中的獨立董事制度?！蛾P于在上市公司建立獨立董事制度的指導意見》（征求意見稿）中提到：上市公司必需聘任獨立董事，人數需占董事會成員的l／3以上。假如上市公司董事會下設薪酬、審計、提名等委員會的，獨立董事應當占有1／2以上的比例。

2023年1月由證監會、國家經貿委聯合的《上市公司治理準則》第四十九條規定：上市公司應根據有關規定建立獨立董事制度。獨立董事應獨立于所受聘的公司及其主要股東。獨立董事不得在上市公司擔當除獨立董事外的其他任何職務。第五十二條規定：上市公司董事會可以根據股東大會的有關決議，設立戰略、審計、提名、薪酬與考核等特地委員會。特地委員會成員全部由董事組成，其中審計委員會、提名委員會、薪酬與考核委員會中獨立董事應占多數并擔當召集人，審計委員會中至少應有一名獨立董事是會計專業人士。第五十四條規定：審計委員會的主要職責是：（1）提議聘請或更換外部審計機構；（2）監視公司的內部審計制度及其實施；（3）負責內部審計與外部審計之間的溝通；（4）審核公司的財務信息及其披露；（5）審查公司的內部掌握。

目前我國正在推廣的上市公司治理構造在很大程度上借鑒了美國閱歷，但是安穩大事的發生，使我們在成認美國公司治理模式的主要方面具有合理性的同時，也應當留意到其中所暴露的問題。在以上分析的根底上，我們提出以下幾方面建議：

1.對審計委員會以及其他公司治理構造的重要組成局部應嚴格有效地披露，披露的重點應當包括其成員的獨立性、專業勝任力量、公司判定標準以及例外狀況等內容。

2.專業勝任力量中只有“會計專業人士”，過于籠統，需要進一步明確一些簡單衡量的標準。

3.僅僅依據“獨立董事應獨立于所受聘的公司及其主要股東。獨立董事不得在上市公司擔當除獨立董事外的其他任何職務”的規定，很難有效推斷其在形式上和實質上是否真正獨立。因此對于審計委員會的獨立性應當有更加明確的規定，包括獨立性的一般定義。例如CalPERS給出的獨立董事的定義就相對詳細：在過去5年內沒有在該公司內擔當經營性職位；本人不是該公司的或高級治理人員的詢問人員，同時也未與供應上述詢問活動的公司發生關聯；與公司以及公司高級治理人員沒有個人的效勞活動協議；不與得到公司重要捐贈的非盈利機構發生關聯；在過去5年內，沒有和公司發生過根據SEC規定需要在S—K表上進展披露的商業往來；不受雇于有公司經理人員擔當董事的上市公司；不是滿意上述關系人士的家庭成員。

4.僅僅以“考核委員會中獨立董事應占多數并擔當召集人”來保證審計委員會運作的獨立性是遠遠不夠的，應當規定公司對保證其獨立性的公司章程進展披露，并且規定一系列的最根本要求。

5.對于審計委員會成員的薪酬狀況以及持股狀況（包括其交易）應當有具體的規定和披露規章，同時對于其在職期間轉讓公司股票應當賜予嚴格的限制。

6.審計委員會的運作標準規定比擬抽象，為了保證其工作質量以及評價責任，應建立一套更加詳細的行為框架，有學者提出以下的框架：（1）關注準則：理解如何才能滿意一般法理上所指的義務和責任：業務的推斷原則、舞弊、受托責任、獨立性。（2）審計委員會成員的資格。（3）要考慮審計委員會成員過去、現在的工作經受，以及他們在會計、審計、財務報告、與投資者溝通等方面的教育經受和資格。（4）使用符合性測試：采納恰當的審計委員會符合性測試以及投資者溝通方法來履行職責，幫忙診斷并解釋公司存在的問題，進展必要的業務推斷，增加股東價值。鑒于活動范圍之廣，審計委員會應當認真考慮哪些符合性測試在當前環境下是最有益的；即使采納了外部的法律詢問，委員會至少應當采納一個符合性測試來確認、調查以及評估某些事項。（5）使用審計委員會章程：采納一個法律上有效的章程，規定審計委員會擔當的責任范圍、限制不合理的預期。（6）使用會議規劃：預備會議規劃，對法律上要求解釋的行為和大事加以說明，對審計委員會進展了主觀推斷的事項加以說明，對違規行為加以披露、調查并在某些狀況下作一些審計委員會認為是正確的打算。（7）準時的更正、澄清以及補救措施。（8）文件保存：對大事及所實行的行動作慎重的紀錄。

7.鑒于審計委員會不僅對內負責，同時在肯定程度上還要對外負責，其行為可能產生較大的經濟后果（如在安穩大事中），因此，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