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廈門話的即、則、遮

根據1993年周志祥的《廈門方言詞典》,廈門方言有三個近指詞。(陰入口)、(陰入口)、蓋(陽平調)。遠指詞也有三個:迄(陰入調)、赫(陰入調)、遐(陽平調)。我們知道,山西的洪洞、壽陽等地,近指詞有“這1、這2、這3、這4”四種讀法,遠指詞也有“兀1、兀2、兀3、兀4”四種讀法,這是指示詞和后面相跟的字音相拼合而成,正好用來區別它們的不同用途(參看張惠英1993,307頁)。例如洪洞話(喬全生1983,52頁):那末,廈門話的“即、則、遮”是同一個近指詞的三種變讀呢,還是因為有著不同的來源呢?據筆者初步考察,“即”和“則”大概來源不同,“則”和“遮”則是同源變讀。同樣,遠指詞“迄”和“赫”來源有所不同,而“赫”和“遐”可能是同源變讀。下面分別加以討論。“一”即“個”廈門話近指詞“即[tsit]”相當于普通話的“這”,如周長楫1993,315—316頁:除廈門外,泉州、永春、漳州等方言也都有這個近指詞“即”。值得注意的是,這個近指詞“即”在這些閩南方言中,都和基數詞“一”的聲母、韻母相同,只是聲調有陰入、陽入之別;而臺灣閩南話(據張振興1983,72頁),這個近指詞和基數詞“一”同讀陽入調。閩南話的“一”既有古影母陰入調的讀法,也有舌尖前擦音或塞擦音的陽入調讀法,有的閩語研究者把后一種讀法寫作“蜀”。據周長楫1991,206頁,廈門話的“蜀”有三種讀法:,,凡量詞前就一定是“蜀”。這個表“一”的“蜀”,永安話說“寡”,沙縣話說“個”(引自陳章太、李如龍1991,130頁)。而“個”既是量詞,又用作數詞“一”的現象在將樂、順昌、邵武等方言中很普遍。如“個把(椅子),個本(書),個匹(馬),個條(河)”等。又如普通話說“一點兒”,永安、沙縣說“個絲絲”,三明說“個滴滴”;普通話說“一會兒”,永安說“個下下”,三明說“個下子”,沙縣說“個絲久”(引自陳章太、李如龍1991,214—215頁)。還有,福建師大一九八二年《閩北方言詞匯對比手冊》(討論稿)中,“一,隻”常混,例如40頁松溪話“隻工到暗整天,隻年到暗整年”中的“隻”標音為tsi214,而“一隻月一個月”中的“一隻”標音為tsi214tsia214。這種相混現象,反映了記錄者“一、隻”通用的印象。而且,閩語方言中不只“個”可用作“一”,“一”也有用作量詞“個”的現象。盡管“一”用作“個”屬少見,但給人以啟發。現以“這個、那個”為例(據陳章太、李如龍1991,94頁)列表如下:表中周寧表示“這個”就說“這一”,“一”用同量詞。表示“那個”的“□隻”也當是“口一”,標音不誤,都是。這也反映了“一、隻”相混的現象。最后,“一”在有些閩語方言(如建陽、崇安)中,還可用作近指詞。例如(陳章太、李如龍1991,180頁):表中原缺漏幾個字和框。又94頁松溪話表“這個”的音為“□隻”,標音不一致。對照羅杰瑞的《福建建陽方言》(TheKienyangDialectofFukien,1969)和福建師大八二年的調查稿,可以肯定,建陽表示“這個”的就是“一隻”,崇安表示“這個”的就是“一事”。這個是否“事”暫且不論。松溪的,政和的,我也懷疑是“一”,用“一隻”表示近指“這個”。閩北建陽、崇安以“一”作指示詞,這和吳粵贛客用“個”作指示詞,山西用“兀”(個)作指示詞相對應,“一、個”是一組同義詞,也可因此認清閩南話近指詞“即”實際上就是“一”的變讀,猶如粵語用聲調區別“個(量詞)、嗰(指示詞)”一樣。閩南話用陰入表近指,陽入表數詞“一”,實際都來自“一”。“一”是古影母字,今閩南多數地區讀舌尖塞擦音或擦音聲母。其形成發展可從海康、遂溪的有關讀音中看到一些線索。海康話指示詞這,這樣,可讀零聲母,也可綴以z聲母(張振興告知)。余靄芹的《雷州遂溪方言》(TheSuixiDialectofLeizhou,1985,香港中文大學)音節表中作—,而在詞語舉例時,全標音為和了。初以為是音標使用不一,后來看到海康方言有些零聲母字可讀z聲母后,悟到遂溪方言也是這種類型。例如“一”的讀音變化:注意:“一”在詞語中出現時,不只聲母由單念時的[j]變成了,[-k]韻尾變成韻尾,而且在后兩個例子中還失去喉塞音尾,由入聲變成舒聲了。再看近指詞:所以,廈門話及其他閩南話的近指詞“即”,可能來源于“一”。“一”作指示詞不只和其他方言如吳、粵、贛、客、湘等的指示詞相對應,而且在閩北有些方言中,“一”就有用作量詞、指示詞的實例。近指詞“即”和“一”在聲調上的不同,可以看作不同的用途所造成的聲調變異,再說“一”本是影母陰入字,閩南方言讀成陽入顯然是用來區別用法的一個途徑。單獨用量詞用于名詞前作為指示詞廈門話的“則”(陰入調)相當于普通話的“這么”,指示性質、狀態、方式、程度等:~緊這么快、~這么能干、~少這么少。“則”在有些詞中也相當于普通話的“這”。據周長楫,1993,353頁:這個“則”,周長楫在《閩南話與普通話》202頁寫作“跡”,標音同是。這個近指詞“則”的語源又是什么呢?我們不排除它可能是近指詞“即”和后面一個字的合音,但這個合音的后字很難確定,所以筆者傾向于向一條簡捷的路走去,認為這是來源于量詞“隻”。理由如下:首先,近指詞“則”和量詞“隻”在廈門話中完全同音,都是陰入調,這是探討語源的一個根本出發點。第二,從指示詞“個”的探討中,已經明白,“個”用作指示詞是由“個”的量詞用法發展而來。從吳語、粵語的用例看,凡是單獨用在名詞前面的量詞,都可以起到指示詞的作用。例如(參看張惠英1990,139頁):吳語:隻錄音機啥人拿去勒這(那)個錄音機誰拿去了?件衣裳真好看這(那)件衣服真好看。粵語:個房成竇老鼠里(匿)喺喥這(那)個屋子里整窩老鼠躲在那兒。坡樹光劣脫,落曬的樹葉這(那)棵樹光禿禿的,樹葉都掉光了。除了吳語、粵語外,屬于閩語系統的海口方言,也大量存在量詞單獨置于名詞前用作指示詞的現象。據陳鴻邁1991,35頁:“隻”是一個最常用的量詞之一,所以“隻”演變為指示詞和“個”演變為指示詞屬于同類現象。第三,福州話有一個近指詞(上聲),《福建省漢語方言概況》209頁寫作“者”,據羅杰瑞、馮愛珍的意見,實際就是量詞“隻”。福州話一部分陰入字連調行為和上聲一致。還有沙縣的“者隻這個”、永安的“者隻這個”(陳章太、李如龍1991,94頁)實際上也是“隻隻”的變調或變聲母的讀法。順昌話表示“這個”就說“隻隻”(馮愛珍告知)。這和海口方言中,量詞單獨置于名詞前表遠指時就要變調的情形相類(參看陳鴻邁,1991,34頁)。最后,閩語不只用量詞“隻”作指示詞,還有用量詞“樣”作指示詞的,例如建甌話表示這個就說“樣隻”(陳章太、李如龍1991,180頁寫作“樣隻”,94頁寫作“□隻”,標音都是陰入調)。又同書180頁建甌話表示這里就說“樣底”。石陂話表示這里也說“樣底”。廈門話近指詞“遮”表示這、這些、這里。周長楫《廈門方言詞典》35頁特別指出:“對舉比較中,表示強調讀,如:遮好食,遮佫較更好食”。這個強調讀法的“遮”實際上就是由量詞“隻”變來的近指詞“則”。周長楫都寫作“遮”,可見他認為這強調讀法和非強調讀法來源相同。所以筆者認為,近指詞“遮”是近指詞“則”失落塞音韻尾變來的,“遮”的陽平調可能受量詞“個”的陽平調影響而致。“或”為引導詞,“有”指詞,指詞有近指詞的行為廈門話的遠指詞“迄”(陰入調),相當于普通話的“那”,如“迄個人、迄隻雞、迄雙箸筷子”等。筆者懷疑,這個是“或”的變讀,廈門話的“或”音,受近指詞]的感染而變讀為,猶如有些方言中三個人稱代詞都讀同一個調的道理一樣。陳章太、李如龍《閩語研究》94頁表中,泉州、永春的遠指詞“□個那個”就都標音為,是[-k]韻尾,林聯通《泉州市方言志》235頁“迄個”音,就作[-t]韻尾了;《永春方言志》171頁“迄個”也是[-t]尾的。“或”古有不定代詞的用法,泛指有人或某人。“或”作指示詞,和南昌話、福清話、海口話用“許”作遠指詞,漳平話用“許”作近指詞正相類似。“或、許”是一組同義詞,“個、隻、樣、一”也是一組同義詞,分別為不同的方言取用為指示詞。張振興《臺灣閩南話記略》就把這遠指詞寫作“或”(72頁、144頁)。“或”讀陰入調,可能受近指詞“即”的感染而致。我們還注意到,“一、或”在閩南方言中用作分別近遠的一對指示詞,而且,“一”在廣州話中也表或者的意思,在香港暢銷書作家梁鳳儀的小說《花幟》91頁(人民文學出版社,1992年)中,就有這樣的用例:“花艷苓用嬌嗔的聲音說:‘蓮姐,我的想法不同,要上岸,一就嫁個富甲一方的,對刀歸隱,長享富貴;一就要情投意合,好象我爹和我娘,縱使家道中落,說到底他們有過真摯感情,再辛苦熬下去也叫值得。’”其中兩個“一”都是或者的意思。又如梁鳳儀《誓不言悔》5頁(香港勤十緣出版社、陜西人民出版社聯合出版,1993年,北京),有仇佩芬和許曼明的一段對話,傳郭賢、李秀環夫婦婚姻有不測的事。許、仇的問答如下:“郭賢有外遇?”“一就是郭賢,一就是李秀環自己,反正二者之一鬧婚外情。”廣州郊區增城也用“一系”來表或者:一系你來,一系我去。(何偉棠,1993,172頁)“一系”的“系”即“是”,所以表或者意是由“一”來承擔的。廈門話“”和“許”的陽平讀法廈門話的遠指詞“赫”[[(陰入調)和“遐”(陽平調),從《廈門方言詞典》的注釋看,雖都可表示那、那些,但也有用法上的不同,那就是“赫”可表那么的意思,如“赫久、赫遠、赫多”;而“遐”可表那兒的意思,如“遮有三個人,遐也有三個人”。《廈門方言詞典》38頁指出,“遐”表示強調時就讀,例如:遐有人徛,遐嗎有人徛(那兒有人住,那兒也有人住)。由此我們看出,這個表強調的“遐”和“赫”同音,可知這兩個遠指詞來源相同。廈門話的這個遠指詞“遐”,其實和福清話的遠指詞“許”(馮愛珍1993,208頁)、漳平話的近指詞“許”(張振興1992,166頁)、峽陽話的遠指詞“許”(陳章太、李如龍1991,180頁)相對應。廈門話的“遐”能否和“許”聲音相通,這從和崇明話的比較中可以看清。表站立意的“徛”,《廣韻》上聲紙韻渠綺切,廈門話讀陽去調,崇明話讀陽上調,和“居、裾、鋸、虛~腫、魚、許答應”韻母相同。魚韻字今崇明話讀ei韻就那么幾個字,而且都是口語用詞,書面讀音都是[y]韻。廈門話“徛”和“遐”韻母也相同,從崇明話“徛、許”韻母相同的情況看,廈門話“遐”應當是“許”的陽平讀法,那就不只意思切合,而且讀音也對應。汕頭話的遠指詞“許”就有三個讀法:①,如“~塊那里、~陣那時”。和“書、鼠、魚、箸、豬”韻母相同。②,如“~爿那邊”。和“哥、做、燒、相”韻母相同。⑧,如“~個那樣”。和“徛、車、寫、射”韻母相同(林倫倫1991,232、233、234、240、310、311、312頁,1992,80頁)。廈門話遠指詞“遐”和汕頭話的“許”在聲母韻母上都相對應,都和“徛”韻母相同。“許”用作指代在唐詩中已見到,如陳子良《塞北春日思歸》詩:“我家吳會青山遠,他鄉關塞白云深。為許羈愁長下淚,那堪春色更傷心。”沈佺期《雜詩》:“燕來紅壁語,鶯向綠窗啼。為許長相憶,闌干玉筯齊。”(均引自張相《詩詞曲語辭匯釋》卷三,346頁)兩首詩中的“為許”都是為此的意思,“許”指代上句所寫情景。宋黎靖德編《朱子語類》卷一,7頁:“日從東畔升,西畔沉,明日又從東畔升。這上面許多,下面亦許多”。又卷四,57頁:“惟其所受之氣只有許多,故其理亦只有許多。如犬馬,他這形氣如此,故只會得如此事。”這兩個句例中的“許多”只能理解為這么多或那么多。第二個句例中的“許多”正和“如此”相對;而且“許多”之上還用“只有”加以限定。所以這“許多這么多”和今天的“許多很多”意義不同。“許”用作指示詞和今閩語相合。所以廈門方言的“遐”,可能就是“許”字,作遠指詞用讀陽平調,這和近指詞“遮”讀陽平調,是受量詞“個”的陽平讀法影響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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