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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本文格式為Word版,下載可任意編輯——我的文學機緣認識自己,是件難事。時至今日,大量方面已經與“老〞字相聯系了,掉轉頭,回望自己的文學創作經歷,怎么就弄起文學來?仍舊理不出個頭緒。

往往地,油然地,會穿越時空,耳邊響起母親的聲音:“寫字呢……〞

母親是坐在自家院門口的大石臺兒上說這三個字的,時間應當是在上世紀70年代,聽眾是幾位鄰居家的老太太——她們經常聚在誰家的大門口說說話。

事情的緣起,是一位老太太問起我在礦上干什么呢,由于她們早就知道我到礦上去當工人了,但僅僅“工人〞二字,終究太籠統。

“寫字呢……〞母親回復——聲音不是很大,但臉上有難以掩飾的高傲。

“你沒看我三姑那個美呢!〞當時在場的表姐后來向我描述過當時的情景。

“寫字〞二字,母親說得十分精準——當時我正在我們礦務局的礦工報社當記者,后來又換了幾個單位,但直到退休,都沒有離開過筆(鍵盤)。

我說不明了,從這“寫字〞到搞文學創作,有著怎樣的一種機緣。

從題材上看,我的小說大體上可以分為三類:鄉土的、煤礦的、機關的。小說的主人公中,有農民,有礦工,有機關干部。這也正是我自己的職業經歷。

二十歲之前我是農民。我們家是村里的一個大家庭,兄弟姐妹眾多,兄弟中我行五。父兄一輩子務農。父親活到73歲,終其一生,活動半徑沒有超過15公里。母親一雙小腳,一生的活動范圍更小,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解放后選民證上登記的是“徐隋氏〞。到了解放后,我們這一輩,四哥及其以下,才有人上學識字。1965年我考上初中,但只讀了一年,課就停了,只好回村耪地。

不久,礦務局的西露天礦因占用我們村的一片土地而在我們村招工,我當上了工人。1970年1月25號,我和同伴們一起,乘上一輛藍色的解放牌汽車,到30公里外的五家礦三井當工人。我分在了運搬隊,先是?倒礦車掏矸子,后又當把鉤工。短篇小說《一個拎鉤子的家伙》,就源自于我當把鉤工的生活。

從農民到工人,這是我人生命運的一大轉折。頭一趟回家,我穿上工作服和長筒膠靴,像中了舉似的,高抬著腳,從村東頭走到村西頭,滿村子顯擺。

還有更意外的事情等著我:我不但當了工人,很快又當上了脫產干部。

母親不知道,當上工人以后,最初的字,我是用粉筆寫的。作為把鉤工,在井下作業的哪個隊要幾臺礦車,怕忘了,就用粉筆記在礦車上。記完,意猶未盡,我就在礦車上或者墻壁上、木板上,率性地隨便亂寫亂畫。這本是個壞習慣,卻使我沒忘了寫字,沒丟掉筆,也引起人們對我的注意。

那時候礦上過革命化春節,過年不放假。1971年春節前,營(那時候是軍事編制,營即井口)黨總支書記岳祥要到我們運搬連(隊)作春節保勤動員報告。報告的時間是二班的班前會。連(隊)書記趙景玉、連(隊)長于德文一商榷,想把報告記錄下來,好在三班、零點班前傳達。誰能記錄呢?就問排(排即班)長們。我們連(隊)三個排(班),問到我們排(班)時,鑲著滿嘴金牙的排(班)長陳金芳說,有個住孤身的小徐,每日寫寫畫畫的,看行不行。事情就這么定了。陳金芳排(班)長找到我,一張口就是命令口氣:“明早班前,岳書記來作報告,你記錄!〞“怎么記呀?〞我問。我對新任務一無所知。“還怎么記!他說啥,你就寫啥唄!〞聽那口氣,陳排(班)長倒像是一位老秘書。

那天的班前會如期召開,岳書記講,我就記。筆是一支用紙卷起來的圓珠筆芯,用細線繩系在記錄本上,記錄本就是我們班的記工冊。岳書記講了好多,我記了一頁又一頁。會后,書記、隊長拿給岳書記看,然后在另外兩個班傳達。

過了若干天,我被調離運搬隊,到井口當起了工會干事,完全脫產。我竟然有了一間辦公室。每天的工作是分發報紙,辦大批判專欄、黑板報,寫宣傳標語,同時當礦廣播站、礦務局《平莊礦工報》通訊員,寫好人好事、通訊報道。我可以看到好多報紙、刊物,特別是能讀到《平莊礦工報》的文藝副刊。

怎么也沒有想到,就是那一天,作那樣一次會議記錄,竟使我與“寫字〞結緣,而且終生未解,成了我的謀生之道,也承載起了我的文學之夢。

從那時起,直到退休,四十多年來,我的“寫字〞生涯,大約可以用這樣幾個關鍵詞來描述:“寫通訊報道的〞“寫材料的〞“寫小說的〞。

寫通訊報道,從1971年到1982年,前后有十多年時間。先是在井口當通訊員,1973年10月我被調到了礦工報編輯部,當了將近9年的記者、編輯。在井口當通訊員那段時光雖然短暫,卻很難忘。那時候,井口經常搞高產、大會戰,各隊的好人好事層出不窮。經常是,我站在井口門旁邊用鐵板焊制的黑板報前,從井下上來的各隊的技術員排隊口頭向我介紹本隊當班的好人好事,我就一邊聽一邊直接寫在了黑板報上。礦工報社記者劉常友到我們井口采訪,看了黑板報,就讓我把相關內容整理成一篇篇稿件帶走,有的竟然在《礦工報》上發表了。我在《礦工報》上發表第一篇稿子的時間是1972年5月9日,題目是《發揚一滴錫精神》,320字,小豆腐塊兒。看到自己寫的稿件變成鉛字印在報紙上,心中的那種沖動是永遠難忘的,比后來發表一篇小說還沖動。

寫材料,主要是我在礦務局黨委辦公室、礦務局“兩辦〞工作時期,近15年時間,每日不是寫調查報告、工作總結,就是起草公文、領導講話,還要辦《平煤調研》等內部刊物。即便是后來到礦上工作,我也自己動筆寫過講話、公文。要寫材料的晚上,遇有文友相聚,面對殷殷勸酒,只有苦笑婉拒。

寫小說,搞文學創作,則貫穿于我工作期間的各個階段,也互為影響、升華。工作之余,偶有所感、所悟,輒立意謀篇,執筆在手,弄起文學來。有過低潮,但從未“上岸〞。在單位,這不是機要。所幸領導們理解,沒有因此而被“約談〞。正是所熱愛的文學,滋養了我漸漸明晰起來的此生不再改變的秉持。

記憶里,我家只有一本書,名《玉歷寶鈔》,是母親用來存放鞋樣子的。那本書,紙淺黃色,軟軟的,翻開就見里面有大量插圖,好像是十殿輪回什么的。母親解讀說,做了壞事要下油鍋的,很嚇人。讀小學,看的最多的課外讀物是小人書。村里年年正月有說書先生來說書。在我讀五年級的時候,舅舅就拿著唱本來找我念。唱本里的“十字歌賦〞是要唱出來的,我不會唱,只會念。由于無人替代,念也就念了。遇到不認識的字,我就說一聲“那什么〞搪塞過去,反正滿屋子人也都不認識。我念過的唱本有《二度梅》《隋唐演義》《大八義》《小八義》等。應當說,這樣一些閱讀,有助于開啟我最初的文學想象。

遙想當年,那些靈感像野兔那么毛茸茸襲來的夜晚,便興奮得坐臥不寧。當其時也,缺月掛,人初靜,抽遵煙,喝紅茶,夜不成寐者有之,文未成而先告人者有之,殊不知筆下多狂人囈語、癡人說夢。也有時候,工作時間,偶受觸動,突發奇思妙想,便順手扯過一張紙來記錄下來,以備寫作時用上。投稿,則如衛星發射,多數升空后即與地面失去聯系,能送入預定軌道運行的很少,十之三四而已。

有對煤的開采,就有對這開采的謳歌。在我們之前,平莊礦區已經有了四位文學創作的先行者——王靜山、孫崗、張作新、田春甫,被人們戲稱為“四條漢子〞。從上世紀70年代初開始,我們一些人不斷走入礦工行列。“四條漢子〞的聲名和他們發表在《礦工報》文藝副刊上的作品,都曾令我們沖動不已。礦工報文藝副刊是我們的陣地。我先是礦工報副刊部發現的,后來成了編輯者,文藝副刊也由月刊、半月刊變成了周刊。創作激情在躁動、萌發、積蓄、噴涌。礦區有創徹夜通明的燈光,有志同道合者的把酒聚會,有站在凳子上舉著蠟燭對自己新作的激情朗讀,有愛好者之間自以為是的輔導,有自行發表的油印小冊子的相互傳抄……一時間,礦工報文藝副刊周邊聚集了好多人,荊永鳴、高素杰、陳國鈞、榛子、劉欣聲、麥沙……是我們當中的骨干分子。那時候還沒有“圈子〞的概念,我們是形成了一個業余文學創作群體。后來,我們礦務局辦起文藝刊物《黑海潮》,成了我們新的陣地。我們多數人的創作都能堅持下來,荊永鳴、劉欣聲、榛子、麥沙等人的文學創作率先走出了礦區,在自治區、煤炭系統、甚至是在國家級的文學刊物上發表了作品。誰在《中國煤炭報》發表散文了,誰在《中國煤礦文藝》《草原》發表小說了,在礦區都是新聞。

我的第一篇變成鉛字的文學作品就發表在《平莊礦工報》文藝副刊《起宏圖》上,時間是1974年1月22日,題目是《礦燈姐妹》,是一首小敘事詩。

我走出礦區的第一篇作品是發表在《赤峰文藝》上的小說《帶梅花點的饅頭》,已經找不到了,記得責任編輯是后來任赤峰市文聯主席的高曉力先生。

1991年,我創作了一篇微型小說《無名澗》,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投給了《中國煤炭報》。那時《中國煤炭報》文藝副刊的負責人是劉慶邦老師。沒想到《中國煤炭報》文藝副刊不但發表了這篇小說,劉慶邦老師還把它推薦給了《小說月報》,《小說月報》在1992年第1期轉載了這篇小說。

文學創作上,沒有誰可以超越自己。盤點一下我筆下的人物,差不多都有某種自己的印記。寫農村生活的一些作品中,總會有這樣一個人物,不經構思就來到了筆下:他有十來歲,又黑又瘦,一直也沒有長大,不是喊冷就是喊餓,一入冬就盼著能過上個好年……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就是童年的我自己。寫煤礦生活的、在自己的作品中相對重要一點的幾個中短篇,如《愛了又愛》《盛宴》《相擁而立》等,寫了礦難,寫了工亡職工遺屬、工殘職工的境遇。開展安全教育,處理礦難,組織對工傷職工的搶救、醫療,安排好工亡職工遺屬、工殘職工的生活,曾經就是我的工作,有過大量落淚、揪心的經歷。我所工作過的機關雖說只是企業的機關,但也有可體驗的中國機關的共性。寫機關生活的《沉浮》《蹦極》《塑自己的頭像》等,都有生活的原型。他們都是些生活中遇到了麻煩又沒啥方法的底層小人物。有個家伙連去給人家送禮都不會。有的人為了自己的秉持,不得不放棄現實利益,在世人面前顯得那么迂腐可笑。我的虛構能力差一些,僅僅是寫寫他們的生存窘態,期望引起人們對某種社會現實加以認識,沒能替他們開出什么好方子來,但我盡可能使自己的語言保持著溫度。

寫《在河之洲》,是我唯一的一次長篇創作嘗試,也正是在我的寫作狀態最好的時候,日得萬字,輕輕松松。知青小說,多寫歲月蹉跎、青春無悔、逆境成長,我塑造的人物是當時知青的典型,寫了他們狂熱、扭曲的行為,反映了那一代人青春的被揮霍。主人公的經歷,不會使她成為永遠的典型、楷模,但那的確也是曾經有過的人生。寫知青這樣的人生的作品不多,也沒見有當年這類的知青典型回望自己走過的路。對于那個年代曾經有過的種種,本人以及社會為什么不樂意面對?而我,則扼腕感慨于那樣一種對愛情的嘲弄,對青春的揮霍,對真誠、信仰的作踐。更深一層的詰問是:他們為什么會那樣?為什么要他們那樣?

也寫過一些散文、詩歌,但見諸于報刊的不多,大都貼在了自己的新浪博客上,雖然也有博友游覽、留言,但主要還是自我賞玩和朋友間的酬唱。

至于為什么寫、寫什么、怎么寫,理論上我不甚了然,只是在寫作中學習寫作,大多數狀況下是行行止止,順其自然。生活中,你領悟到的東西,有的是不可言傳的,有的是不能盡言的,有的是不可直言的。它們郁結于胸,無以言說,又不吐不快,別的方式無法表達,于是便寫寫小說。毛主席詞云“孤單嫦娥舒廣袖〞。我理解“舒〞者,抒也。“孤單〞是“舒廣袖〞的前提。嫦娥抒發孤單的方式是伸展寬廣的衣袖,假如她愛好小說,就很有可能去寫小說了。

終究,受到師友確定的稿子多了,能發表的多了,有的作品上了名刊、進入選刊,有的作品獲得了獎勵,有的作品還被改編為電視電影、電視連續劇。

有時候我就想,假如我沒有到礦上當工人,如今會怎樣?我們村周邊地下賦存著煤炭資源,那些優質褐煤已經埋藏了億萬斯年,憑什么我就遇上了開采的年代?我成了一個礦上的人,這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有些人可能永遠也感受不到,那時候,一個人有了一個單位,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在單位,我分到了房子,月月領工資,找到了相愛的人,我們過著幸福開心的日子。我還擔心分,又舞文弄墨,搞起什么文學創作來。簡而言之,我是一個時代的幸運者。

煤礦是文學的富礦,我所踏足的礦山有著十分適合文學生長的土壤。企業、行業、地方都重視文化建設,勉勵員工的特性化成長。我們企業建立了礦區文聯,有文學等多個協會,辦有報紙、電視、文藝刊物,屢屢為業余出版文學作品集,請有名作家、評論家來礦山講課。企業、行業、地方文聯經常舉辦筆會,開展文學作品評獎活動,為有成績的召開作品研討會。文友們在創作上一直相互扶持、相互鼓舞。只要你是一顆還算努力的文學種子,都能在這里生根、開花、結果。

父親母親是對我人生教育最大的人。父母帶著一家老小苦熬漫長艱難歲月的堅韌不拔、幾乎看不到什么希望卻滿懷信心的生存意念、肩扛巨大的生活壓力卻仍舊身正步穩的品格操守,都對我怎樣看這個世界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父母并沒有走遠,不過是夢里夢外。當母親說的那三個字在我耳邊每一次響起,特別是在我文思枯澀、心生倦怠的時候,便感受到一種督促、一種鼓舞。堅持寫下來的若干動力中,有一種便是想在夢中看見父母贊許、高傲的面容。

沒有充分準備就出發了,一路深一腳、淺一腳,懵懵懂懂,跌跌撞撞,涉過低谷,攀過高峰,后來趨于平緩,終歸于平淡。我的業余文學創作之路,就這樣走過來了。幾次欣賞風雨、彩虹,我知道身邊的成功者是怎么成功的。是條多大的龍,就行多大的雨吧。雖如此,這些年,卻也飽飽地領會了那份誘惑、神秘、驚喜,享受到了尋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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