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黑格爾邏輯學開端的生存論意蘊黑格爾邏輯學開端的生存論意蘊摘要：生存論強調以人的生命為本位，生命本身的存在是一個辯證、豐富、流動的歷史過程，變易可以說是生命的明顯特征，生命正是在變易中不斷生成、展現著自身的存在。黑格爾將變易納入其邏輯學開端處，并將變易作為開端的根本性解釋，說明了黑格爾是要將生命本身的辯證、豐富、流動性注入邏輯中，將邏各斯與生命交融起來。這充分彰顯出其生存論意蘊。關鍵詞：知性形而上學；變易；邏各斯；生命中圖分類號：BP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7905x(2022)01006904黑格爾認為：哲學這門科學可以分為三局部：1邏輯學，研究理念自在自為的科學。2自然哲學，研究理念異

2、在或外在化的科學。3精神哲學，研究理念由它的異在而返回到它自身的科學。通過對這三個局部的描繪，黑格爾向世人呈現理念自我意識、自我展現和自我回歸的全過程，但每個局部不是互相孤立、不相連的，它們是一個首尾一貫的過程，并且在每個階段中理念都是作為一個完好的體存在的，不是被分裂或不完全的存在。正如黑格爾自己所言：哲學的每一局部都是一個哲學全體，一個自身完好的圓圈。每個單一的圓圈，因它自身也是整體，就要打破它的特殊因素所給它的限制，從而建立一個較大的圓圈。這些特殊因素的體系構成了整個理念，理念也同樣表如今每一個別環節之中。黑格爾?邏輯學?對理念的描繪，同時也包含了黑格爾哲學的全部智慧，因此，通過對黑格爾

3、邏輯學開端的批判前提、詳細環節和內在本質性精神的深化剖析，提醒出蘊涵在理念中的本質，黑格爾哲學深處的生命意蘊將自然彰顯出來。一、邏各斯與生命的分裂黑格爾邏輯學開端的批判前提黑格爾在?小邏輯?的第1版序言中對德國當時學術界的兩種風氣進展了批評。一種是在自然科學研究領域，科學研究采取的方法一般是外在的排比，或先假定一套格式，然后根據這些格式，外在無端地將所有的材料平行排列，有一時期這種作風頗令篤實平正的哲學工作者表示敬仰，但在別的時候也被人看成一種狂妄到了甚至于發瘋的程度。盡管使人敬仰，盡管使人瘋狂，而它的內容卻常常充滿了人所熟知的支離破碎的事實它那外表上對學術嚴肅的外貌卻掩蓋不住自欺欺人的實情；

4、另一種是對康德哲學的批判，一種淺薄的作風，本身缺乏深思，卻以自作聰明的疑心主義和自謙理性不能認識物自體的批判主義的招牌出現，愈是空疏缺乏理念，他們的夸張虛驕的程度反而愈益增高。黑格爾發現存在于這兩種作風中的根本癥結是它們僅僅以單純知性的思維方式作為哲學追求真理、解釋世界的基點。黑格爾對知性的定位是既肯定又超越，我們必須首先成認理智思維的權利和優點，大概講來，無論在理論的或理論的范圍內，沒有理智，便不會有堅決性和規定性。但思想并不僅是停滯在知性的階段，而概念也不僅僅是知性的規定。思想所要做的是超越知性階段，克制知性的固執性、片面性，實現自身對自身的回歸、呈現和把握，但大多數的哲學卻僅停滯于思維的

5、知性環節中，并將這個環節絕對化，以知性邏輯作為衡量一切的尺度，將同一律供奉為萬物法典，這樣做不是制定出了一勞永逸的標準，而是造成了對知性的濫用，最終將哲學帶入死路。黑格爾在對獨斷論、疑心論、經歷論、直覺論的批判中，展開對知性形而上學的批判。他認為，知性形而上學的獨斷論主要在于堅執孤立化的片面的思想規定。理性的斗爭即在于努力將知性所固執著的分別，加以克制；經歷主義者雖然批判抽象的知性形而上學，并確立以感官的感覺為出發點，相對來說具有一定的可證實性。但只是完全在無批判的、不自覺的狀態中運用形而上學的范疇和范疇的聯絡罷了；康德哲學雖然肯定理性，但他卻將理性僅僅抽象為一種無規定性的統一，使它有一種外在

6、的條理，而系統化或條理化知覺材料所根據的原那么仍不過僅僅是那個不矛盾的原那么；對于直接知識的觀點。其特點在于堅持單是孤立的直接知識，排擠任何中介性這種孤立的排他性說明，這種觀點仍然陷于堅持著非此即彼的形而上學的理智觀念里。黑格爾認為盡管形式上不同，但這些哲學在本質上都是固著于知性形而上學思維方式，它們都在不同程度上陷入片面、凝固、孤立，知性成為它們的理論瓶頸。形式邏輯是知性形而上學思維方式的內在邏輯，它強調同一律、矛盾律、排中律，這種邏輯的特點是排擠矛盾、變化和多樣性的存在，認為世界的存在是靜態同一、永久不變的。而這正是邏各斯與生命分裂的表現，知性形而上學內在的形式邏輯將邏各斯僅僅困在抽象的范

7、疇形式內，邏各斯完全脫離了內容，只是作為干癟、凝滯的固有框架存在，而這個脫離了內容的干癟形式卻妄圖將豐富、流動、辯證、活生生的生命吞噬，認為自身完全囊括了世界本身的本質。這種狂妄的做法得到的只能是自身對自身的否認、批判，但卻無法超出自身的局限，將人類的無限思維禁閉在有限的知性空間內。黑格爾正是看到了這種場面的存在，并把知性形而上學思維方式作為自己批判的前提問題。正如他所言：為了使邏輯的枯骨，通過精神，活起來成為內容和意蘊，邏輯的方法就必須是那唯一可以使它成為純科學的方法。因此，邏各斯與生命的矛盾問題正是黑格爾邏輯學開端的批判前提，黑格爾所要做的就是將邏各斯注入生命，讓邏各斯回歸生命，在生命的動

8、力中邏各斯包含內容的表達生命，與生命融為一體。二、黑格爾邏輯學開端處邏各斯與生命的一體化黑格爾指出：邏輯學是研究純粹理念的科學，所謂純粹理念就是思維的最抽象的要素所形成的理念。理念并不是形式的思維，而是思維的特有規定和規律自身開展而成的全體，這些規定和規律，乃是思維論文聯盟自身給予的，決不是已經存在于外面的現成的事物。-可見，黑格爾邏輯學研究的并不是一個什么抽象的知性范疇或現成的特定存在物，而是一個全體、一個作為包含有豐富性內在力量的體理念，這是理解黑格爾邏輯學的至為重要的關節點。那么作為一個全體式存在的理念，它是如何開端的?或者說，對理念自身存在的提醒應該由哪里人手呢?可以說，?小邏輯?近一

9、半的篇幅都是在為進入討論邏輯學開端進展鋪墊。理解黑格爾對邏輯學開端的闡述，不能拘泥于黑格爾的文字表述，而一定要抓住其背后的精神本質，這涉及一個關鍵的問題：黑格爾所言之邏輯學開端，到底哪個概念范疇最為合適?黑格爾將純有或純存在當成邏輯學的開端，并且看上去純有是最為抽象的、無規定的、無中介的、最為直接的存在，但這種純有是純粹的抽象，因此是絕對的否認。這種否認，直接地說來，也就是無。由此便推演出對于絕對的第二界說：絕對即是無-。也就是說，這種純有并不是簡單的、干癟的純有，而是具有豐富性、與無一體的純有，它的豐富性表如今，純有即是純無，有即是無，有與無是一回事，有包含著無，有與無最初只是應該有區別罷了

10、，換言之，兩者之間的區別最初只是潛在的還沒有真正發揮出來。黑格爾接著指出：假如說，無是這種自身等同的直接性，那么反過來說，有正是同樣的東西。因此有與無的真理，就是兩者的統一。這種統一就是變易?？梢钥闯?，黑格爾由純有推出純無，并且在有即是無變化中，賦予純有以變易的力量，同時指出變易就是有與無的統一，從而黑格爾為邏輯學的開端注入了一種辯證的張力，而正是在這種辯證的張力中黑格爾作為全體的理念得以表達。這個純有作為邏輯學的開端，潛在地包含著邏輯學展開的一切范疇的可能性，這種可能性在從有到無的過程中得以呈現，變易就是這種可能性的表述，開端即是有與無的統一，它本身就是變易的，這里面有一種變動的力量。因此，

11、雖然在邏輯表述上，純有是邏輯學的開端，但在某種意義上說，變才是真正的開端，有與無那么只是理解變這個開端的前提。因為開端這個概念，本身就是一種變的概念。但正因為不理解有、無也就不能理解變，所以變盡管本身包含開端的意思，我們也不能從變開端。不過，當我們從變回頭去再看有和無兩個范疇，我們就會發現，這兩個最抽象的、以無規定為自己的規定的范疇只有在變中才是第一次得到了自己的真正的規定，得到了建立，也就是獲得了根據。因此，有與無作為互相區別的、有中介的、有確切規定的范疇，反倒只能從變中分析出來。這樣一來，我們又可以說變才是真正的開端，但不是在表述意義上的開端而是在反思意義上的開端。在黑格爾邏輯學的開端處，

12、有、無、變易正是對理念自身自在的最初的邏輯表述，同時，因為理念是思維的對象、產物和內容，是自在自為的事情，是邏各斯，是存在著的東西的理性，是戴著事物之名的東西的真理，所以，有、無、變易亦是對邏各斯的表述。根據在一般邏輯學意義上的理解，運用有、無、變易這些范疇，似乎是在形式邏輯推演的意義上來表述理念、邏各斯，這樣的表述僅僅是邏輯形式上的，它表達的僅僅是理念的抽象過程，理念、邏各斯只不過是抽象的范疇。但這樣的理解恰恰是黑格爾所反對和批判的，他說：為了使邏輯的枯骨，通過精神，活起來成為內容和意蘊，邏輯的方法就必須是那唯一可以使它成為純科學的方法。這種純科學的方法和黑格爾為邏輯注入的精神，從變易這個范

13、疇人手，將變易與生命聯絡起來，可獲得啟示。生命本身的存在是一個辯證、豐富、流動的歷史過程，變易可以說是生命的明顯特征，生命正是在變易中不斷生成、展現著自身的存在，因此，黑格爾將變易納入其邏輯的開端處，并將變易作為開端的根本性解釋，正說明了黑格爾是要將生命本身的辯證、豐富、流動性注入到邏輯中。黑格爾的邏輯學是充滿了生命精神的邏輯學。他認為理念、邏各斯自身是蘊涵生命力量的正是因為內在的涌動的生命的力量，理念自身才是自在自為、充滿內容、飽含動力的存在，同時理念通過邏輯范疇的表述，呈現出自身運動的邏輯進程，但這不是單純知性邏輯意義上的邏輯表述，而是充滿生命動力的邏輯表述。因此，在黑格爾哲學中，無論是從

14、邏輯學意義上的邏輯表述出發，還是從理念的全體出發，邏輯都是與理念一體的。也就是說，這里所說的邏輯已經不再僅僅是知性形而上學所謂的形式邏輯，而是在黑格爾意義上的與理念一體的辯證邏輯，故無論是把邏各斯理解成邏輯，還是把邏各斯理解成理性，在邏各斯內都飽含著生命。假如從變易出發，把變易看做是開端，表達上是有困難的，因為變易本身是流逝著的，它的呈現需要載體，有和無就是變易呈現的載體，這不是說有和無是固定不動的東西，而是說有和無即是變易本身的映現。變易作為生命力量的呈現，也說明了在思維領域、在理論表達上，生命的呈現是需要載體的，這個載體就是概念，但概念對生命的呈現不是雜亂無章的，它是遵循生命本身內在的運行

15、邏輯的，這個運行邏輯的概念表述就是對生命自身的呈現，生命通過概念邏輯呈現自身，同時概念邏輯中充滿著生命的精神，二者內在一體。因此，在黑格爾邏輯學(自在自為理念)開端處，邏各斯與生命的一體化正是其根本出發點。三、辯證法黑格爾交融邏各斯與生命的理論精華在黑格爾哲學中，辯證法不僅僅是一種方法，它是與本體論、認識論和邏輯學相統一的，它是作為精神、動力而存在的，它不僅僅是一種形式，它是與內容嚴密結合在一起的、飽含內容的。絕對理念作為黑格爾哲學的本體，是飽含辯證精神的絕對理念，正是因為本身的辯證本性，絕對理念才有證明自身、展現自身和實現自身的才能；描繪絕對理念自在自為階段的?邏輯學?，雖然要呈現的是絕對理

16、念自身運動的邏輯形式，但其中不斷強調的卻是要打破知性形式邏輯的固定限制，突出否認和超越，強調形式是與內容一體的形式，而不是拋棄內容的單純、抽象的形式，這種邏輯就是與辯證法一體的邏輯，可以稱為辯證邏輯，即成認矛盾，不斷否認、揚棄自身，從而實現自身開展的邏輯；對絕對理念分析和呈現的過程也就是對絕對理念認識的過程，但這個過程強調的不僅是對絕對理念的知性認識，而且是要不斷超越知性的孤立、片面和局限性，不是用靜止、固定的知性思維形式來把握絕對理念，而是要用變化、開展、肯定矛盾的辯證思維形式來把握絕對理念。因此，無論是形式上、內容上、邏輯上、認識上，還是本體上，辯證法都是黑格爾哲學中無可置疑的精華。恩格斯

17、指出，質量互變論文聯盟、對立統一、否認之否認作為辯證法的內容，所有這三個規律都曾經被黑格爾以其唯心主義的方式只當做思維規律而加以說明：第一個規律是在他的?邏輯學?的第一局部中，即存在論中；第二個規律占據了他的?邏輯學?的整個第二個局部，而且是最重要的局部，即本質論；最后，第三個規律是整個體系構成的根本規律。也就是說，黑格爾的整個?邏輯學?本質上也就是一部對辯證法進展闡釋、運用和呈現的著作。辯證法既是?邏輯學?的精華，那么，邏各斯與生命的分裂作為黑格爾?邏輯學?所要處理的根本性問題，二者的交融亦是通過辯證法來完成的。黑格爾指出：人們慣常說，邏輯只是研究形式，它的內容卻來自別處。其實，我們可以說，

18、邏輯思想比起一切別的內容來，倒并不只是形式，反之，一切別的內容比起邏輯思想來，卻反而只是缺乏本質的形式。邏輯思想是一切事物的自在自為地存在著的根據。這是黑格爾的邏輯辯證的邏輯，是比脫離了邏輯的內容和脫離了內容的邏輯更加具有豐富內容的邏輯，是與內容嚴密結合在一起的邏輯，這亦是黑格爾對邏各斯的理解。那么黑格爾是如何實現邏輯超越一般形式而比一切別的內容更加豐富，也就是說黑格爾是如何實現邏各斯與生命交融的?黑格爾認為：邏輯思想就形式而論有三個方面：(a)抽象的或知性理智的方面，(b)辯證的或否認的理性的方面，()思辨的或肯定理性的方面。在思辨的階段，邏輯與內容就在對立的規定中認識到它們的統一，實現了合

19、一，但這種合一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經過辯證的或否認的階段實現的合一，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在第一階段知性的階段，黑格爾盡管肯定它的存在，但它的缺點是其簡單的、非此即彼的僵硬性、固定性：不是有限，就是無限；不是肯定，就是否認；不是直接性，就是間接性。而思想并不僅是老停滯在知性的階段，而概念也不僅僅是知性的規定，它需要開展，需要證明自身、展現自身，因此，它進入到第二個階段辯證的或否認的階段。這個階段，思想對知性所堅持為鞏固不移的東西加以疑心，以否認的態度對知性的僵硬性和凝固性進展消解，但這種否認或消解卻不是簡單、單純的否認或消解，不是僅停留于抽象一端的否認或消解，而是要揚棄單純抽象的否認從而肯定自

20、身的否認，哲學不能像疑心主義那樣，僅僅停留在辯證法的否認的結果方面。疑心主義沒有認清它自己的真結果，那么就否認作為結果來說，至少同時也可說是肯定的。因為肯定中即包含有它所自出的否認，并且揚棄其對方否認，在自身內，沒有對方否認它就不存在。但這種揚棄否認，否認中包含肯定的根本特性，就具有邏輯真理的第三形式，即思辨的形式或肯定理性的形式。在第三個階段思辨的或肯定的階段，黑格爾所要表達的實際上就是其辯證邏輯思想，它是知性和辯證的或否認的的統一，它既肯定了知性所蘊涵確實定性，又揚棄了其僵硬的、非此即彼的凝固性，既肯定了辯證的或否認的所具有的積極意義，又揚棄了其可能導致的虛無主義的傾向。盡管黑格爾將邏輯思

21、想劃分為三個方面，但他馬上又解釋道：這三個方面并不構成邏輯學的三個局部，而是每一邏輯真實體的各環節，一般說來，亦即是每一概念或每一真理的各環節。這說明，辯證法是蘊涵在邏輯思想的各個階段的，是這三個階段的統一，雖然在第二階段，辯證法的否認性得以凸顯出來，彰顯著自身的存在，但這并不代表辯證法僅存在于這個階段，可以說正是因為辯證法的存在，邏輯思想才具有這三個方面的層層開展，邏輯思想才得以實現自身，它就是黑格爾所要表達的邏輯絕對理念自身的運動形式，它是飽含著辯證精神的邏各斯，或者說即是辯證法本身。通過與內容的合一，邏輯思想克制了以往形式邏輯與內容的別離，為邏輯本身注入了內容，使邏輯本身具有了自為動力，

22、它不再是干癟、線性的單純抽象形式，而是與內容一體。具有自動力，并飽含豐富內容。黑格爾把邏輯、邏各斯理解為辯證法，理解為包含自否認和矛盾在內的自己運動的三統一過程，亦即在更高層次上恢復了赫拉克利特的邏各斯含義。這樣，黑格爾就通過辯證法將生命自身的豐富性、流動性注入到邏輯中，恢復邏輯本身應具有的根本性的生命維度，邏輯在鋪展自身的同時亦是對生命自身的呈現，從而解決了邏各斯與生命分裂的問題。四、邏各斯與生命辯證概念式整合的缺陷及其對馬克思的影響盡管在最后的絕對理念中，黑格爾實現了邏各斯與生命的交融，但這卻是在理念、概念、思維、精神領域內的交融，它自身還存在著宏大的理論局限性，它仍然沒有從根本上擺脫傳統

23、形而上學的理論范式及其陳舊窠臼，仍然把一個超感性的、永久在場的理性世界作為自己的理論根基，因此使得它與傳統形而上學一樣，仍然表現出深深的斷言的天真、反思的天真和概念的天真，這就使得概念辯證法內在地蘊涵著反辯證法的因子，從而導致其辯證精神最終難以貫徹到底。黑格爾概念辯證法的目的在于將辯證法內在的流動性、豐富性注入到僵死、凝固的邏輯枯骨中，重新喚起邏各斯本身內在蘊涵的生命動力，恢復邏各斯本真、原始的生命意味。然而。黑格爾卻仍然沒有脫離傳統形而上學的思維窠臼，他與傳統形而上學一樣，將本體框拘在抽象、簡單、干癟的共相維度，現實生活世界在理論維度被凝結為一個抽象的概念范疇，它自身根本不具有單獨存在的合理

24、性和現實性，活生生的現實世界被概念吸干。作為黑格爾至上本體的絕對理念，它首先是一種超感性世界的存在，并且在超越感性世界的同時又是構成現實世界的本質；在絕對理念的世界中，統一、一體、整體是其根本原那么，個別事物的單獨存在只能在整體中獲得存在的意義；盡管強調歷史、時間的重要性，但絕對理念卻享有絕對特權，它自身是超時間、超歷史的永久在場；多樣性的存在，在絕對理念完成自身的完美回歸之后，伴隨著矛盾、否認的消逝。一同劃歸到絕對理念的自我同一中。由此，絕對理念的自我絕對性、完美性、封閉性，將現實的生命緊縛在抽象的理論層面，由辯證法剛剛喚起的生命之火被絕對理念窒息，盡管絕對理念內的精神之火熊熊燃燒，但現實的生命卻仍然被擱置在冰宮。絕對理念的概念領域在實現邏各斯與生命交融的同時，卻毫未觸及現實世界中邏各斯與生命的矛盾。馬克思正是由黑格爾沒有觸及的現實世界人手，展開對邏各斯與生命的現實分析、批判和交融的。然而，盡管黑格爾沒有在現實層面關注邏各斯與生命的矛盾問題，但其概念辯證法對邏各斯與生命的理論交融卻對馬克思產生了宏大而深化的影響。正如馬克思1873年1月在?資本論?第2版跋中所說：將近三十年以前，當黑格爾辯證法還很流行的時候，我就批判過黑格爾辯證法的神秘方面。但是，正當我寫?資本論?第一卷時，憤懣的、自負的、平庸的、今天在德國知識界發號施令的模擬者們，卻已快樂地像萊辛時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