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對近十年我國成人教育發展研究的反思張典兵（徐州工程學院 教育科學與技術學院，江蘇 徐州 221008）【摘 要】近十年來，我國學者從發展趨勢、發展模式、發展動力和機制、發展困境與對策等方面對成人教育發展問題展開了深入研究，取得了豐碩成果。但在研究中也存在著研究內容低水平重復、實證性研究缺乏、研究視野不夠開闊等問題。該領域繼續深入研究必須加強對成人教育發展范式的研究、重視對成人教育發展理念的研究、注重對成人教育發展的元研究、倡導對成人教育發展的實踐取向研究。【關鍵詞】成人教育；成人教育發展；近十年；反思【中圖分類號】G72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 進入21世紀以來，我國成人教育在面臨千

2、載難逢發展機遇的同時，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嚴峻挑戰。在這樣一個嶄新的歷史時期，成人教育如何發展，如何走出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科學發展之路，已成為近年來學者們普遍關心和深入研究的熱點問題。本文將在回顧和梳理近十年我國在成人教育發展領域取得的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反思研究中存在的問題與困惑，以期該領域研究能持續有效地推進，進而促進我國成人教育得以又好又快的發展。一、我國成人教育發展研究的成果綜述關于成人教育發展問題的研究，我國在20世紀90年代初開始關注，進入新世紀后形成了研究高潮。筆者曾以“成人教育發展”為題名和關鍵詞在中國學術期刊網（CNKI）進行檢索（從2000年至2010年)，共獲得相關文章642

3、篇。通過對這些研究文獻的梳理，可以看到研究內容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1.對成人教育發展趨勢的研究對成人教育發展趨勢的研究，可以說是近十年我國成人教育發展研究的一個最重要話題和內容。有學者指出，21世紀的成人教育展現出多彩光芒的美好前景，呈現出多元化、多樣化、開放化、產業化、自主化、終身化、社區化、網絡化、高端化、國際化、法制化、學科化等十二個發展趨勢。1有學者從當今“以知識為主導、以科技創新為動力”的時代視角，提出我國成人教育發展的六大趨勢：以終身教育和學習社會理論構建我國成人教育體系；樹立市場觀念開展培訓活動；以終身教育為目標建立我國的回歸教育制度；積極推廣社區教育；學習需求的多樣化和個性

4、化；成人教育的現代化。2也有學者認為，21世紀我國成人教育面臨新的挑戰和發展契機將呈現出新的發展走向：從發展定位來看，我國成人教育將更突出服務意識；從發展重點來看，農村成人教育將是我國成人教育重心所在；從教育性質來看，非學歷教育將是我國成人教育主旋律；從發展途徑來看，網絡教育將是我國成人教育的主要途徑；從發展模式來看，內涵式發展將是我國成人教育的必然選擇。32.對成人教育發展模式的研究成人教育發展模式是指針對成人教育未來發展趨勢的結構理論模型及其可操作的實踐活動方式、途徑和手段。成人教育發展模式既是成人教育理論的體現，又是成人教育實踐的指向。對此，有學者基于“和諧是社會發展的核心價值，也是成人

5、教育能夠持續發展的永恒動力”的視角，對成人教育和諧的理念與制度建設的融合進行了剖析，從而提出和諧與制度【收稿日期】2011-08-25【作者簡介】王作亮（1961-），男，江蘇邳州人，在讀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為教育學原理；張典兵（1966-），男，山東鄆城人，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為高等教育學。雙規制的成人教育發展模式。4有學者則結合我國實際，提出了多層次并重發展模式、多樣化發展模式、網絡教育發展模式、以人力資源開發為目的的發展模式和以社區發展為目標的發展模式。5也有學者從目前我國成人教育模式存在實踐與目標相偏離、管理體制落后于發展趨勢以及師資力量薄弱等問題出發，認為樹立正確的成人教

6、育理念、構建靈活高效的成人教育管理體制、建立高素質成人教育師資隊伍是構建成人教育發展模式的關鍵。63.對成人教育發展動力和機制的研究成人教育是一個受多種因素影響和制約的開放系統，是整個社會教育大系統之下的子系統，其發展程度如何將取決于多種內外因素的制約和影響。對此，有學者從發展動力學的角度指出，成人教育能否更好地發展運行，主要取決于它是否具有完備的動力體系，這種動力體系從內容的屬性來看主要有環境動力、主體動力、內在動力、思想和工具動力等幾個方面。7有學者認為，隨著我國社會經濟發展、產業結構調整以及教育領域形勢的變化，成人教育在管理機制上的深層次矛盾和弊端日漸暴露，要促進成人教育由外延式擴張向內

7、涵式發展轉變，必須以科學發展觀為指導，結合我國成人教育的實際，從管理、教育資源的自我調節、教學監控、人才培養的市場預警、科研激勵五個方面進行機制創新。8也有學者指出，目前我國成人教育面臨的內外部環境都有了新的變化，新形勢下成人教育的發展要素如市場定位、發展方向、內涵建設等都必須適時地進行改革與創新，只有這樣才能保持我國成人教育事業健康發展。94.對成人教育發展困境與對策的研究有學者指出我國成人教育發展存在著思想認識、管理體制、經費投入、辦學網絡等諸多困難，與基本形成終身教育體系，建設全民學習、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促進人的全面發展的奮斗目標存在較大差距。為此，必須強化成人教育的地位和作用，貫徹

8、落實科學發展觀，推進成人教育改革創新，加快終身學習立法工作，加強成人教育研究和學科建設。10有學者則通過對我國成人教育現狀的分析，認為我國成人教育發展存在著宏觀層面上缺乏戰略性指導和規劃、經費投入偏低、辦學質量良莠不齊、對成人教育的認識存在誤區等問題，從而提出了加快成人教育的立法工作、拓展成人教育的經費渠道、積極發展遠程網絡教育和加強成人教育師資隊伍建設等對策。11也有學者認為，由于受傳統辦學觀念制約以及市場經濟的沖擊，我國成人教育面臨著生源危機、認識“邊緣化”、質量缺失嚴重等危機，因此必須注意更新成人教育觀念、規范教學過程、健全質量評價體系。12二、我國成人教育發展研究的問題分析1.研究成果

9、較多，但內容低水平重復筆者在“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檢索的相關文獻中發現，有關成人教育發展研究的成果雖然很多，有很多文章內容大同小異，研究的層次也不高，僅停留于對現象的描述和說明，缺乏深入的分析與論證。如關于成人教育的發展趨勢問題、成人教育發展的困境與對策問題等，在20世紀90年代就有學者開始關注和研究，但到2010年仍有學者在簡單重復這些研究，內容和十年前的幾乎相同，缺乏理論創新。誠然，對同一主題的研究內容在不同階段應該作進一步探究，這符合教育研究的內在規律性，但是在研究的方法和深度上應當有所突破。這些低水平重復研究的出現，究其主要原因，是有些研究者的功利思想在作祟，他們不是投身于日新月異的成

10、人教育發展現實，做田野研究和實證研究，而是穩坐書齋，為了完成科研任務或職稱晉升而主觀臆想、閉門造車。2.理論性研究多，但實證性研究缺乏從筆者檢索到的相關文獻來看，絕大多數僅僅停留在對成人教育發展理論層面的研究，如成人教育發展的趨勢、模式、動力與機制等，甚至對成人教育發展困境與對策的探討，也主要是采用思辨性的研究方法，而實證性研究缺乏，缺少來自成人教育實踐現場的研究。誠然，教育研究離不開理論性研究，離不開對他人研究資料和成果的收集與整理，離不開通過分析與綜合、抽象與概括、比較與分類、歸納與演繹等對事物本質和規律性的思辨。但理論性研究畢竟有其自身的局限性。而實證性研究主要是對成人教育發展的一些基本

11、事實作客觀的記載和解釋，探究各種事實之間的相互關系，其意義在于發現問題和提升經驗，它是一種描述性研究和說明性研究。只有把理論性研究和實證性研究緊密結合起來，才能獲得更有價值的成人教育發展研究成果。3.研究的視野不夠開闊世界是一個普遍聯系的統一整體。成人教育也不是孤立發展的，它的內部各要素之間、各組成部分之間，它與教育乃至社會大系統之間，存在著相互聯系、相互制約的辯證統一性。但從已有研究來看，研究者往往只是局限于從成人教育自身進行成人教育發展的研究，研究重點集中于成人教育自身發展的趨勢、內在構成要素和動力機制、存在的困境等，研究的視野不夠開闊。這就勢必造成研究者的思路狹隘，方法單一，研究內容的低

12、水平重復。其實，當前成人教育正由學校教育形態向終身教育形態轉變，終身教育不單是一種教育思想，而且是一種教育原則被人們普遍接受。社區教育又促進了農村城鎮化、農民市民化和農業現代化的步伐，成為終身教育體系的新路徑。高等教育也已由精英化走向大眾化，對成人教育必然提出新的要求。這種成人教育發展的大背景，必然要求研究者要具有更為開闊的研究視野。三、我國成人教育發展研究的對策趨向1.加強對成人教育發展范式的研究范式是指人們在某一專業或學科的具體問題上所達成的理論體系、研究規則和方法的結構模式，它規范著研究者的價值取向和問題的提出與解決。對于成人教育發展的范式，有學者進行了深入研究，指出二戰以來是成人教育發

13、展出現了新自由主義、批判主義和可持續發展三種范式。13新自由主義范式指導下的成人教育發展呈現出其重要性日益提升、以職業技術教育為中心、成人教育被納入國家正規教育體系的特征；批判主義范式對第三世界國家成人教育發展影響極大，突出表現在發展中國家對成人掃盲教育的反思與覺醒上；可持續發展范式指導下的成人教育發展則出現了成人教育要為可持續發展服務，必須堅持以人的發展為中心，必須加強自身改革以實現自身可持續發展的特點。可見，成人教育發展范式的變革，不可避免地會帶來成人教育與之相適應的發展和變化。因此，加強成人教育發展范式的研究，使成人教育不斷由舊的發展范式走向新的發展范式，必然會促進成人教育的科學發展。2

14、.重視對成人教育發展理念的研究理念從廣義上說是指人們對事物的各種各樣的認識，從狹義上說是指經過人們理論加工而形成的關于事物本身及其價值的根本性判斷與看法。觀念是行動的靈魂，是行動的先導。成人教育作為人類一種有目的的社會實踐活動，在其漫長的發展歷程中，必然會受一定歷史時期內的發展理念的影響和支配。因此，研究成人教育發展必須重視對其發展理念的研究。成人教育發展的最根本理念應定位于科學發展理念，黨的“十七大”把科學發展的內涵概括為“核心是以人為本，基本要求是全面協調可持續，根本方法是統籌兼顧”。具體分析，“以人為本”應是成人教育發展的本質特征；“全面發展”應是成人教育發展的根本路徑；“協調發展”應是

15、成人教育發展的必要條件；“可持續發展”應是成人教育發展的價值追求。為此，研究成人教育發展理念就是要揭示和明晰“以人為本發展理念”、“全面發展理念”、“協調發展理念”和“可持續發展理念”，應把這些理念作為成人教育發展的根本指導思想。3.注重對成人教育發展的元研究元研究是指對研究活動本身的研究，是對研究存在的問題的一種反思性研究。元研究的興起，帶來了教育研究包括成人教育發展研究的逐步科學化。成人教育發展研究自身存在的諸多問題，實際上都或多或少地與這種元研究的欠缺有關系。進行成人教育發展的元研究，應以成人教育發展研究自身作為研究對象，形成成人教育發展自身的理論體系和話語體系，其研究內容應包括成人教育

16、發展研究邏輯起點的確定，成人教育發展研究歷程的回顧和梳理，成人教育發展研究邏輯結構的建構，成人教育發展研究方法論和范式的反思等。成人教育發展的元研究能使研究者對研究具有清晰的認識和定位，有利于成人教育發展研究的有效推進。4.倡導對成人教育發展的實踐取向研究對成人教育發展進行理論研究，透過紛繁復雜的現象揭示其內在本質與規律性，這是極為重要的。但理論研究的最終旨歸則是指向對實踐的指導，成人教育發展問題的研究也不例外，必須秉持實踐取向，讓理論研究能為實踐服務。從以往成人教育發展研究來看，思辨性研究多，實證性研究少；整體性、概括性研究多，具體層面如農村成人教育發展、社區成人教育發展的研究少；局限于從外

17、部大環境對成人教育發展影響的研究多，而從成人教育自身揭示其發展“應然”和“實然”的研究少；談發展理念和問題的多，談可操作性路徑和策略的少。由此導致了許多研究大都停留于理論層面，沒有從實踐中挖掘課題。倡導成人教育發展的實踐取向研究，研究者需要從成人教育發展的實踐中挖掘新的課題，多在操作層面下功夫，針對實踐中的具體問題來尋找解決方案，使研究真正能推動成人教育又好又快的發展。【參考文獻】1紀望平.21世紀中國成人教育發展的十二大趨勢J.繼續教育研究,2007,(6): 22-25.2張億鈞.略論我國成人教育的發展趨勢J.繼續教育研究,2004,(6):22-24.3張紅艷.21世紀初我國成人教育發展

18、走向J.湖北大學成人教育學院學報,2003,(8):21-23.4周俊芳.和諧與制度雙軌制:成人教育發展創新模式J.成人教育,2009,(2):42-43.5秦元芳.我國成人教育發展模式論略J.中國成人教育,2005,(4):10-11.6邢戈.我國成人教育發展模式探析J.現代企業教育,2010,(6):177-178.7肖玉梅等.成人教育發展的動力體系探析J.河北大學成人教育學院學報,2006,(6): 17-19.8朱德林.成人教育發展機制創新探討J.職教論壇,2009,(9):27-29.9劉豐剛.論成人教育發展戰略要素的改革與創新J.中國成人教育,2007,(12):49-50.10朱

19、新均.我國成人教育發展現狀與展望J.中國成人教育,2008,(12):5-9.11柏曙鄒.我國成人教育的發展問題探索J.中國成人教育,2009,(23):5-6.12王曉東等.成人教育發展面臨的危機與對策研究J.天津市財貿管理干部學院學報, 2009,(1):56-57.13姚遠峰.戰后成人教育發展的三種范式述評J.河北師范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07,(5):114-118.Reflection on Nearly a Decade of the Research on the Development of Adult EducationZhang Dianbing(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stitute of Education, Xuzhou Engineering University, Xuzhou 221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