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莊子的思想和地位、私人感覺可以間接判斷：?莊子middot;秋水?篇記載了莊周和惠施這兩位老朋友漫步中的一次辯論：莊子與惠子游于濠梁之上。莊子曰：浫魚出游沉著，是魚之樂也。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莊子的第一句話很平常，小學生也能寫出這樣的句子：小鳥在快樂地歌唱。從平常處發(fā)現(xiàn)其不平常，惠子提出了一個精彩的問題：你又不是魚，你怎么知道魚兒快樂呢？快樂是一種內(nèi)在的感覺，超出我們的觀察之外。我們?nèi)绾误w會別人的快樂呢，我們又如何證實呢？這是一個知識論的問題。莊子的答復也很精彩，他使用的是反證法：假設(shè)說不同個體間的感覺完全無法感知，那么你也不是我，你又如何可能知道我不

2、知道魚兒的快樂？，因此，假設(shè)認為其他個體的感覺完全無法感知，就會使辯論無法進展。這是反面的答復，莊子其實也已經(jīng)給出了正面的答復，也就是第一句，莊子看到魚兒出游沉著，因此他認為魚兒是快樂的。假設(shè)在菜市場看到正在被殺的魚兒，它們使盡渾身的力氣在撲騰滾翻，我們也會認為這時的魚兒是痛苦恐懼的，因為趨生避死的本能，魚兒與人類是一樣的。、私人感覺無法直接判斷：然而，這種判斷是間接的。魚兒也有可能內(nèi)心很痛苦，外表卻作出一副出游沉著的樣子。正如小孩子有時也會裝出疼痛的樣子，以博取大人的同情與保護。影視里的演員表演疼痛，也是同樣的情形。對于私人感覺，別人無法進展確定的判斷。私人感覺難以直接判斷的難點在于，私人感

3、覺的對象在內(nèi)心之中，而不在外境。假設(shè)我們討論的對象在外境，比方這朵花是紅色的，別人聽了這句話，只要去看看那朵花，看是不是紅色的，就可以進展判斷。當討論的對象在內(nèi)心之中，比方我疼，我快樂，我知道這朵花是紅色的注意與上句不同，這些都是本人對自己內(nèi)心對象的言說，別人無法直接觀察判斷你的疼、快樂和知道。以佛學來看，我們知識有六個來源：眼耳鼻舌身意六識依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可以識別色聲香味觸法六境。前面的五境色聲香味觸一般是外境，討論這五境對象時，別人可以判斷。最后一境法境那么在內(nèi)心中，本人可以進展判斷和言說，外人卻無法直接進展判斷。、本質(zhì)直觀是一種私人感覺：實在論者傾向于相信個別之后有一般，唯名論者傾向于

4、相信語詞是約定的其背后沒有一般的對象。一個理論往往有實在論的一面，也有唯名論的一面。簡單地給一個理論帶上實在論或者唯名論似乎不妥。或許，我們可以在實在這個度上來給理論排序，說一個理論相對另一個理論更實在當且僅當這個理論更傾向?qū)嵲谡摗，F(xiàn)象學相對于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可以說是更不實在的；現(xiàn)象學相對于佛教唯識學來說，又可以說是更實在的。每個理論實在度的不同，往往在于理論提出者私人感覺的不同。以下以現(xiàn)象學的本質(zhì)直觀為例。胡塞爾認為，從詳細的紅色中，可以本質(zhì)直觀到一般的紅。他的本質(zhì)直觀來源于對自己內(nèi)心認識方法的反思。這也正是私人感覺，討論對象處于內(nèi)心之中，每個人只能問自己是否可以本質(zhì)直觀。有些人感覺有，就承受本質(zhì)直觀。有些人感覺沒有，就否認本質(zhì)直觀。這兩類人原那么上也沒有辯論的必要，他們觀點的分歧，在于他們擁有各自的私人感覺，都無法通過分析說理的方式說服對方。每個人只能求諸于己，通過對自己內(nèi)心認識活動的反思，來澄清自己是否承受本質(zhì)直觀。、越側(cè)重私人感覺的理論越不好檢驗：科學研究的對象主要是外部世界，很少涉及私人感覺，因此科學理論容易檢驗，就像這朵花是紅色的，每個人都可以去檢驗判斷并承受這句話。因此，科學具有公眾性。宗教領(lǐng)域那么側(cè)重私人感覺，宗教告訴我們?nèi)绱巳绱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