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程學習資源效用評價的主體間性分析

摘要：對遠程學習資源的效用評價，涉及到學習者、專家、主創人員等多元主體，主體間通過遠程學習資源的顯性交互或隱性交互特性為中介，存在著顯性或隱性的交互關系，這種交互關系對遠程學習資源的效用評價產生影響。主體間只有在彼此交互中才可凸顯交互主體本色，獲致主體間性，將這種交互關系融入遠程學習資源的開發、應用等環節，可使遠程學習資源因蘊含了豐富的主體間性而具有高效用預期。關鍵詞：遠程學習資源，效用，交互，主體間性一、引言遠程學習資源是指在遠程教育中為特定課程和學生設計制作的各種形式的教學材料。遠程學習資源因媒體選用的不同而具有多種形式，但從交互的角度看，資源的本質形式只有兩大類，即隱性交互資源和顯性交互資源（陳麗，2004）。通過學習資源的交互特性，促進學習者的自主學習與知識建構，這即是學習資源的效用，也可理解為具體的學習資源的實際功效和對于教學需要的滿足程度。對遠程學習資源的效用評價，涉及到學習者、專家、主創人員等多元主體，這些主體之間通過學習資源內在的顯性或隱性交互特性為中介，也存在著顯性或隱性的交互關系（圖1）。

主體間的交互實質是人與人之間的互主體關系。在交互關系中每個人都是主體，都是間相互關系的創造者，彼此把對方的主動性、自主性作為對話、理解和溝通的前提條件。根據現代哲學理論，這種主體與主體間的共在交互關系即主體間性（又稱交互主體性），對遠程學習資源的效用評價，自然涉及到多元主體之間的共在交互關系。遠程學習資源是遠程學習支持服務的重要內容之一。遠程教育院校精心研制與推廣使用的學習資源，其效用如何？這自然是遠程教學雙方所共同關心的恒久話題。據中國學術期刊網（CNKI）10余年來（1997～2008）的文獻檢索結果（表1，檢索日期：2008-10-5），在學習資源的效用研究方面，國外大多數研究通常只是針對不同的技術或技術的不同方面對學生成就的效果，國內只是在近年來才開始關注該領域，從技術實用性、“如何在教育中有效應用技術”視角探討技術對教學的效果（孟琦等，2006），從已有文獻的數量及其元分析上看，遠程教育工作者在資源的概念辨析、設計規范、評價標準，資源（庫）的建設、整合、應用、管理與共享……等方面，進行了大量的探索與實踐，而對學習資源背后主體間的多元交互關系及其對學習資源效用評價的影響研究方面，尚未引起足夠關注。本文擬就此進行探析，以期為學習資源效用評價提供新的參考視角。

二、效用評價中的主體間性圖1揭示了效用評價中與交互客體（學習資源）相對應的三類交互主體（學習者、專家、主創人員）及其主體間的共在交互關系即主體間性。（一）評價主體間·學習者——專家在學習活動中，學習資源的實際功效如何、是否達到預定的設計目標、是否可以滿足學習者的認知需求？根據評價主體（學習者、專家）的身份不同，存在用戶評價和專家評價兩種視角。——學習者視角。學習者的效用評價反映了學習者在學習活動中使用學習資源的滿意程度，并通過其使用體驗和評價來表現。作為資源的終端用戶，學習者的效用評價顯得尤為重要，它決定了學習者是否持續使用某種資源以及使用該資源的時間長短。由于不同的學習者個性、經驗及認知結構方面的差異，及其對資源的期望要求不同，每個學習者得到的資源體驗亦不同。學習者的資源體驗以及根據自己的價值標準做出的效用評價，會通過與他人交流互動等方式反映出來。這些評價既可能影響學習者下一次的使用資源行為，又可能通過效用評價的傳播而影響他人的使用資源行為。——專家視角。作為評價的權威，注重學習資源的目標導向和價值訴求，如教學目標、教學設計、評價標準的制定與應用，推動群眾性的資源開發活動轉向優質精品資源的建設、促進優質資源的推廣應用和資源效用的最大化……在鋪天蓋地的廣告浪潮中，酒香也怕巷子深，各類評獎活動作為促進手段應運而生，其間專家評委作為評價的權威發揮著關鍵性的作用。從不同的視角追問同一個問題，意在把握效用評價的多元信息。不同的評價主體因其角色意識差異，在評價標準上不可避免地存在著種種主觀性的差異。這就需要我們“以學習者為中心”，關注這種差異，在兩類評價主體間建立一種共在交互關系。但是，學習者作為使用資源的主體，常常處于被動與無奈的位置，很難表現出自己作為學習主體的自主性，不少有價值的效用評價無形中消失了。其突出的表征是，在各類資源遴優評獎中，學習者基本上是缺席的，并非與專家評委們“共在”，最終導致評委專家們的權威意見主導一切，學習主體的效用評價少有問津。雖說眾口難調，但專家們的評價替代不了學習者的評價，如果對學習者的效用評價觀照不夠，就會忽視學習主體，張揚名利，使獎項通俗化。（二）開發主體與評價主體間遠程學習資源的主創人員一般由專業教師、教學設計、技術制作等人員組成。在開發主體與評價主體間，主創人員并非遠離評價主體，因此，在觀察效用評價時，他們之間的主體交互關系是不能被忽略的。·主創人員——學習者在遠程學習資源的制作與應用過程中，主創人員與終端用戶能否在交流互動中由孤立主體轉換為交互主體？資源是媒體的延伸，而“一切媒體都是人的延伸”（麥克盧漢）。在資源的制作、推廣和應用過程中，多種媒體所承載的不僅僅是知識的傳播，同時它復制傳播著教育者的教育理念、教學思想、教學設計、人文關懷、內在交互……。遠程學習者雖散居各處，但共同的學習目標使他們在不同的地域和語境中共享多種媒體學習資源，進而自覺或不自覺地體驗著主創人員在學習資源中所蘊含的匠心。在資源受傳使用過程中，媒體成為鏈接傳受主體間的中介客體，傳受雙方經由媒體中介而發生顯性或隱性交互，并在交流互動中由孤立主體轉換為交互主體。其交互水平、交互層次將影響到主體間的交互關系，并直接影響到學習者對遠程學習資源的效用體驗與評價。·主創人員——專家在主創人員與專家之間是否存在或需要有效的交互溝通機制？主創人員、專家評委根據各自的經驗、理念、領域知識發揮各自的角色職能。主創人員主要是根據自己的先前經驗、領域知識、目的要求和教學目標、教學設計等，進行資源開發。而據媒體報道的評審程序看，專家評委注重從教學目標、教學設計、教學性、技術性和藝術性等方面進行綜合評審，這種嚴謹的專家行為旨在保證評審結果的權威性。在主創人員與專家評委之間建立有效的交互溝通機制，將有助于在經驗主體之間促成經驗的交流和知識的流動。主創人員消化吸收專家評委、學習者的總體評價，明白專業評審的標準和規范，明了優質資源的價值和獨到之處，從而提高開發深受學習者歡迎的優質資源的能力；另一方面，專家評委可以從一線主創人員那里獲知大量的實踐經驗總結，以便豐富和改進專業評審的標準和規范，通過逐案說明獲獎資源的優質理由，以促進“專家評語”公信力的持久廣泛，從而推廣專業評審的標準和規范，使其成為行業標準。可見，在開發主體與專家評價主體間，并非彼此孤立的非“共在”關系，而是潛在著需要相互溝通、相互影響、相互受益的共在交互關系。三、增益主體間性的若干策略（一）注意提高媒體素養，擇宜運用多種媒體，以利主體間的對話和“視界融合”媒體素養主要指人們對媒體信息進行正確判斷并有效利用媒體信息的能力，包括對媒體信息的選擇能力、理解能力、質疑能力和評估能力，以及使用各種媒體交流信息、制作各種媒介產品的能力。主體間任何一方媒體素養的欠缺，都會影響到學習資源的顯性交互或隱性交互的特性的呈現，影響到主體間經由媒體中介的交互狀態、層次和水平，如主創人員能否借助媒體實現師生間的遠程交互，促使學習者接近教師的教學設計和教學目標，實現多種媒體資源對學習者建構知識的促進效用？學習者在利用資源進行學習時是否會迷失方向、偏離主體間的交互關系場？媒體只是資源傳遞的物質框架，其選擇和運用是由意義約定所決定的，既沒有過時的媒體，也不存在萬能的媒體。來自不同社會階層的學習者，利用自身的資源和成本來把握多種媒體的能力是不同的，而這些能力的分配肯定是不平等的。這就意味著，失去了學習者的支持、學習者用不起和用不上的媒體是毫無價值的，它所傳播的資源效用必將極低，因為它在高揚傳播者主體性的同時也終結了受傳者的主體性。因此，我們絕不能技術至上，需堅守“以學習者為中心”的理念，在傳統媒體和現代媒體、大眾媒體和“貴族”媒體之間擇宜運用，彰顯主體間性的存在，形成主體之間的對話和“視界融合”（FusingofHorizons），從而使學習資源的效用得以顯現和擴張。（二）通過測試交互和遴優評審等活動，建立主體間意見表達與采集的互動機制遠程學習資源的設計開發制作，是一個不斷發現的過程，要吸引學習者積極地參與和測試交互，（而這點恰是常常被忽視的）。在發行正式版本之前，先行推出一些免費或低價位的測試版，鼓勵學習者使用并反饋體驗和改進意見，如此經過多人多次的測試驗證，再推出正式版本。這種測試驗證過程，彰顯了學習者的主體地位，凸顯了傳受雙方的主體間性，能約束制作單位的急功近利，從而使學習資源在進入教學場之前，就已是含有交互思想與師生情感、融合受傳體驗與效用反饋、經過市場檢驗的好產品。在評優推廣活動中，創新評審方式。采用主創人員演示答辯、專家評價與純用戶評價相結合的開放模式，采集主創人員的實踐經驗、專家們的專業評鑒和終端用戶的資源體驗與效用反饋，彰顯學習者、主創人員的主體地位，促進與專家評審行為間的交互。在公布結果時，逐案評析，并比較專家評委和學習者的總體評價，在評審標準與具體結果間建立清晰的邏輯關系。如是，遴優評審活動將演變為促進三方主體間共在交互的效用評價沙龍，在這里，“主體和主體共同分享著經驗，由此形成了主體之間相互理解和交流的信息平臺，并以此將眾多主體連接起來，形成一個意義的世界”（伽達默爾），主體之間交往的內容，在主體和主體間生成意義進而指導其互動行為。（三）建立開發主體間的互惠共享機制，有助于學習資源質量的優勢增益及其效用評價的提升領域知識在不斷更新拓展，資源開發技術在不斷進步，這使得任何學習資源都有它的使用時限，不可能永遠適用。那么，遠程教育院校是否有足夠的精力來長久地保持高水平的支持服務狀態、及時提供更新更好的優質學習資源呢？由于很多資源的目標用戶群相同，這就為開發主體降減因重復勞動帶來的工作壓力提供了可能的手段，即在開發主體間建立市場利益互惠機制，以避免各自封閉重復建設，保障開發資源的學校和教師個人得到知識產權的承認與合理的經濟回報。互惠共享是資源開發主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