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與情的統一論散文詩的美學特征

藝術的本質是人類對美的渴望和追求，因為人們只能通過贊美獲得財富。在散文詩“小小的規模中我們能看見美的本形,在短短的尺寸里也能有完美的生命。”探尋散文詩的美學特征,能使我們獲得對散文詩美的把握、美的享受、美的力量,能使我們沿著一種美好的境界向往而飛升。美是內容與形式的統一體。我們考察散文詩的美學特征,應從散文詩的詩意美與散文美的和諧統一入手。散文詩的美學特征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情感的變化如果說社會生活是文學的源泉,那么,情感則是文學的重要因素。整個文學創作的審美過程都離不開情感,它是以情感為始終的,沒有情感,任何文學都不成其為文學;沒有情感,也不存在真正的藝術。正是在這個意義上,羅丹才說:“藝術就是情感。”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導言》中,提出了把握世界的四種方式,而文學則是對世界的藝術把握方式。它不象科學那樣,通過概念、推理、判斷,形成理論系統來把握世界,而是通過具體感人的活生生的形象,造成形象系統來把握世界。而形象的創造,從作家對客觀世界的感覺、知覺開始,中經體驗、想象、分析、比較、綜合、概括,以至最后的評價,這一完整的審美把握過程,始終都滲透著作家的強烈情感。可見,情感——審美意義上的情感,是一切文學創作的重要因素。在散文詩里,情感更加具有突出的審美意義。由于散文詩具有表現性的審美功能,所以抒情性便成了它的美學特征。散文詩作家是從心靈深處吸取感情的,是在一股強大的力量、一種不可遏止的激情的驅策下來歌唱的。他歌唱心靈的歌,他歌唱靈魂的火焰。法國象征主義詩人波特萊爾說:“我們當中誰沒有在那雄心勃勃的日子里夢想過一種詩意的散文的奇跡呢?它富有音樂性,卻沒有節奏和韻腳,相當靈活,對比相當強烈,足以適應靈魂的抒情性的動蕩、夢幻的波動和意識的驚跳。”散文詩正是“適應靈魂的抒情性”,才取得生存和發展的權力。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們才說,抒情是散文詩的生命和靈魂。沒有感情就沒有散文詩,散文詩是人類感情的文庫。我們從散文詩作家的淺吟低唱中,仿佛看到了描繪在一方素箋上的深情的心曲,和從心中噴涌而出的激情的流泉,仿佛聽到了發自心靈深處的喃喃絮語和一次又一次的生命的呼喚,仿佛觸摸到了整個人生和命運的回旋往復、一波三折、時高時低的靈魂的律動。杰出的散文詩作家在將情感外化為形象畫面時,也和文學史上那些“遣悲懷”、“抒憤懣”的作家一樣,總是拌和著感情的淚水和靈魂的震顫。“《離騷》為屈大夫之哭泣,《莊子》為蒙叟之哭泣;《史記》為太史公之哭泣;《草堂詩集》為杜工部之哭泣;李后主以詞哭,八大山人以畫哭,王實甫寄哭泣于《西廂》,曹雪芹寄哭泣于《紅樓夢》。”著名散文詩作家郭風,十年動亂期間,全家被“下放”到閩北高山間的一個小村。山村的夜霜是美麗的。當詩人于霜夜獨行時,感情的潮水便洶涌澎湃起來——他想起了黨和國家、民族的命運,想起了黨數十年艱苦卓絕的戰斗歷程,想起了許多被害的同行。于是,騁思濡筆,把心中滾燙的激情凝結成了《夜霜》:我沿著溪邊的小徑,要走回到村里去。我看見稻草垛上,凝結著白霜。我看見池沼邊的草地上,凝結著白霜。我看見村莊的木柵、籬笆,凝結著白霜。我看見溪岸上的烏桕樹上,梅樹上,凝結著白霜。月亮好象一枚冰冷的黃玫瑰。北斗好象幾顆冰冷的寶石。我看見月光和星光把烏柏樹和梅樹的樹枝,畫出樹影來,畫在溪岸的草地上。我受到深深的感動了。可真是的,我看見溪岸上的草地,凝結著白霜,好象一塊無盡鋪展的白色畫布,上面畫出了非常美麗的樹影,好象墨筆畫出來的濃墨色的樹影、淡墨色的樹影。這一刻間,我忽地無緣無故地思念起一位友人,一位刻苦的、勤奮的、謙遜而又有點固執的畫家來了。詩人在談到這章散文詩時說:“我坦率地說,我是含淚在描繪一個極其偏僻的小山村的霜夜的‘良宵美景’,當我寫到:‘……好象一塊無盡鋪展的白色畫布,上面畫出了非常美麗的樹影,好象墨筆畫出來的濃墨色的樹影、淡墨色的樹影。’我寫到這里,我放聲哭了。我想到,一個有悠久文化歷史的古國,一個有七億人口(當時說是七億人口)的、偉大的社會主義祖國,怎么允許沒有一個畫家?我一個人在小山村里,無限痛苦地懷念所有我相識的和未曾謀面的文藝界同行和戰友,我以徹骨的仇恨咒詛‘四人幫’,咒詛文化專制主義。”在這兒,愛和恨的感情從外在現實退居為其自身,并把自己的內心世界(它把最初觸動心靈的外在事物轉變為自身之無盡紛繁的色彩)賦予了詩,把剎那間閃動的意念賦予了詩。在這兒,詩所創造的形象僅僅是給感情的抒發提供了一種根據。實踐證明,散文詩是最善于抒情的詩歌樣式之一,優秀的散文詩都是感情噴發的果實。散文詩在充分發揮抒情這一優勢時,基本舍棄了敘事的因素,即或敘事,也是為了抒情,也要把事實壓縮到最低限度,并在字里行間流蕩著詩的情緒。如果是描繪景物,也要把那塊無空間、無時間的黑色宇宙——詩人的無疆域的心靈世界,竭力溶入“第二自然”,做到人與自然的合一、主觀和客觀的合一,給筆下的每一個畫面涂上情感的色彩。如郭老的《銀杏》,作者憑借對銀杏的正面描寫和反面烘托,情不自禁地發出:“我是怎樣的思念你呀,銀杏!”抒發了作者在斗爭中發自內心的真切感情,蘊藉地表達了要為革命事業奮斗不息的戰斗襟懷。又如朱自清的《春》,作家通過含情的畫筆,把內在的情感與外在的景物和諧地交融為具體可感的形象,從而給整個畫面抹上了一層濃郁的抒情色調,尺幅之中滲透著作家對春天的愛戀和贊美。散文詩的抒情風格多種多樣,有的如巨海宏濤;有的如山泉清露;有的如雷電交加;有的如星月皎潔:有的如慷慨激昂的號角;有的如悠揚婉轉的小夜曲;有的如山茶溢香;有的如牡丹耀彩。我們贊賞挾風裹電、氣勢磅礴的高爾基的《海燕》,同時也喜歡清新流暢、美麗迷人的郭風的《葉笛》。不管是哪種風格,我們都能從詩人的贊歌聲中,感受到美的詩情、美的畫意、美的哲理,領略到社會主義的陽光與音樂、時代的真善美。總之,抒情性體現了散文詩的審美本質,決定了散文詩的價值功能,顯示了作家的氣質、個性和風格,對散文詩的存在和發展具有永恒的意義。散文詩之所以能產生感人的藝術效果,其根本原因是因為它所抒發的感情是詩人發自肺腑的真情。真情從散文詩中流出,就象熱淚流出眼睛、鮮血流出傷口。優秀的散文詩作家首先應該是一個十分真誠的人,他由心而誠,由誠而言,由言而詩,從來都是不雕琢、不造作、不著色相、不落言詮,自然真率地信手拈來又信筆寫出,恰似蠶食桑而吐絲,草逢春而萌生,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自然,合乎天性的發展。詩為心聲,寫作散文詩不可說違心的話,不可造虛假的情。感情失真的詩,是不能感人的,正如莊子所說:“強哭者雖悲不哀;強怒者雖嚴不威;強親者雖笑不和。”那種偽笑佯哀的詩,就象給純樸的農婦戴上鳳冠,就象在酒里摻進了水,叫人感到厭惡。吐露真情的詩,雖然沒有華麗的色彩,但卻能打動人的心靈,也正如莊子所說:“真悲無聲而哀;真怒未發而威;真親未笑而和。”“一語天然萬古新,豪華落盡見真淳”。凡真正的好詩,都來源于真實、自然,而真實、自然才能創造出質樸美。“素以絢兮”,這句話最能說明這個道理。散文詩從來都是崇尚真實、自然的,同時還把質樸美作為自己的審美追求。在優秀的散文詩作品中,由于真情的流露,它摒棄了詞藻的奢侈,脫去了華麗的服裝,掙脫了形式的束縛,以自己輕盈精巧的體態創造出了天然的質樸(或純樸)美。它象山巖上的小花,田埂上的青草,荒野中潺潺流動的小溪,出于天籟,成于自然,給人以領略不盡的美感。例如林庚一首題為《散文詩》的詩。在這里,林庚用詩的想象、詩的情緒、詩的形象表現了散文詩的質樸美。除此之外,有的作家、理論家也論述過藝術中的質樸美。美國詩人惠特曼說:“藝術的藝術,表達的光輝和文字的光彩,都在于質樸。沒有什么比質樸更好的了。”別林斯基說:“純樸是藝術的作品的必不可少的條件;就其本質而言,它排斥任何外在的裝飾和雕琢。純樸是真理的美,一一藝術的作品因為它而有了力量。”可以這樣說,散文詩是宜樸不宜巧的。“雕琢太甚,則傷其全;經營過深,則失其本。”“大文彌樸,質有余也。”質樸是何等的美麗,何等的高級。質樸就是美,它是真正的詩和真正成熟的天才的最可靠的標志,它是一切散文詩作家終生追求的品質。二、文心與藝術的特點任何一種文學樣式都是表達審美內容、可被直接感知的感性形態,它的色彩、線條、聲音及其特殊的組合關系構成了自身的形式美。散文詩無疑是一種“有意味的形式”,即美的形式,它配特殊的內部組織構造和表現方式,決定了它存在的具體形態。這種具體形態又造成了它的精煉性,并充盈著一種鮮活靈動的秀雅美。散文詩的精煉性表現在以下四個方面。(1)篇輻短,體態輕盈而精巧散文詩的精煉性首先表現在體式短小、輕盈和精巧上。柯藍把散文詩比作“短笛”,以100字到300字為最好,最長不超過500字。郭風把散文詩比作“葉笛”,認為它“能在極有限的篇幅中,表達某種十分美麗的情緒和心靈活動、某種深刻的哲學思想以及創造某種藝術世界和意境;它可能是一種最簡潔的文體,它可能是一種在藝術上最富有獨創性的文體。”劉湛秋主張散文詩一般在500字到1000字左右。日本作家白島省吾在《幻之日》自序中,認為散文詩的要素有三個,第三個要素就是“不很長”(前兩個要素是:“詩的韻律,亙于行間。”“有一種焦點。”)這些意見說明了:散文詩要更集中、更凝聚地反映生活,抒寫作家的主觀情緒,帶有極強的濃縮性。在選材上,它要求作家捕捉和選擇那些最激動人心、最有特征、最能點燃讀者情感之火的人物、事物和景物的細節,并把它結品為極有限的生活點觸,創造出一種詩的意境,表現出生活的詩情畫意。散文詩所描寫的都是些生活的小境頭、小場景、小畫面,所抒發的是些稍縱即逝的小感觸,興之聽至的心靈游絲,思念的吉光片羽。王爾碑說它“是一部微型的抒情小說”、“是故事片中一段動人心魄的畫外音。”在情感表達上,由于散文詩富于抒清性,是強烈的情感的錄音,而強烈的情感的曲線是沒有多大波長的,其流程具有瞬間性,所以較長的篇幅、曼聲式的詠唱很不適宜。也就是說,長的不自然,只有短的才自然。在藝術表現上,散文詩更注重于精粹的細節來聯級畫面,來構成單純的情節,常常是從細處著眼,略加點染,板少濃墨重彩地鋪陳敘述,只是化豐腴為平實,以簡馭繁,以少總多,字求其少,意求其中,把一切多余的、可以不說的都刪除掉,只留下能體現特征的富于詩意的那部分。它常常是從對象的某個細部(橫斷面或縱切面)深入下去,孤抓一點,生發開來,不象散文那樣汪洋恣肄,揮揮灑灑。散文詩創作最忌把兩句敷為一章,而應把一章刪成二句。“文約而事豐,此述作之尤美者也。”散文詩就是遵循這一原則,來造就自己輕盈優美的體態的。“刪繁就簡三秋樹,領異標新二月花”。許淇就曾將一個能寫中篇小說的內容,壓縮在短短的散文詩《我現在居住的城市》里。他說:“近三十年時間的長流,是一部書,準道不能概括成幾句話說完?概括!從強烈地攫住我的具體形象出發,略去瑣碎卻精確的細節,利用大色塊的跳躍、變形、夸張的粗線條效果。”散文詩形式的短小,是否就證明它生活容量的不足呢?不是。苔花如米小,也能反映出爛漫的春光;尺幅雖狹,也能縱橫層疊,畫出千山萬壑,從有盡的篇幅中,看到無盡的光景。明代李東陽曾題柯敬仲的《畫墨竹》曰:“君看蕭蕭只數葉,滿堂風雨不勝寒。”畫與詩是相通的。至此,我們可以得出結論:散文詩是折射生活的結晶體,透過它,我們也能看見廣闊的世界。散文詩在選材、抒情和藝術表現上的特點,有力地證明了它體式的短小、輕盈和精巧。這是散文詩的美學價值的首要條件,一切其它優點都是由此表現出來的。因為寫得短,散文詩的形象才能更飽和、更鮮明、更生動,才愈能顯示作家的才華。由于這個原因,才賦予了散文詩精煉的品格。(2)意象與意象之間快速流動的飛躍式結構意象和意象之間的流動是散文詩的存在方式,同時也是詩人內在情感流向的外化形式。當詩人的感情由于外物的刺激而達到白熱化的時候,伴隨著飛馳的想象,整個作品便呈現出一種飛躍式的結構。在這種情況下,詩人從自己的視覺心理和情緒定向出發,按照生活的邏輯和生命的律動,自由地富于魄力地切割空間和剪輯時間,運用意識流、通感、伴謬、蒙太奇、復疊等手法,隨時轉換視角,對意象進行一時一空的縱向流動,或異時異空的橫向流動、多時多空的交叉流動、疊幻和多重轉折的高層流動,從而造成斷裂、突變的大板塊情緒結構。為了適應這種情緒結構,即適應詩人情感的快速流動和激烈動蕩的大跨度飛躍,給讀者留下大片空白的想象天地,散文詩作家就要沖決一切羈絆,打破“場景加描繪加理念”的既定模式,選擇高度典型化的場景和物象,加重感情的濃度,加速情緒的節奏,緊縮深邃的內心世界與廣闊的外在世界相互融合的密度,努力擴展藝術思維的空間,以突起、峭收、中間快速流動的方式,去創造立體多維的形象。由于散文詩意象流動的速度快、幅度大,采取了飛躍式的運功方式,因此,在組象過程中,必然要突破某些邏輯規范,略去具體詳細的時空環境描寫,回避形象畫幅的冗長鋪敘,純化細節描寫,裁剪情感發展、變化、飛躍的過程,剔除一切繁復的次要的外在形式的過渡、連接、轉折和交待,更多地留下詩人感情飛躍變化的脈絡和線索,更大限度地創造詩人情感世界的“潛臺詞”這樣一來,便大大濃縮了作品的篇幅,從而使散文詩顯示出了精煉的特性。(3)詩意在散行中凝聚為一點郭老在談到散文詩時說:“直抒情緒中的觀念之轉移,這便是所謂散文詩。”當詩人在生活中捕捉到某種鮮明的場景和物象,經過想象的飛騰和美好心靈的過濾以及睿智的思考,便產生了由情緒孕育而成的某種哲學思想(觀念),然后,再用散行的語言編織成畫面固定下來,這大概就是郭老所說的散文詩了。在這種把“情緒”“轉移”為觀念的過程中,所有的審美感知和濃郁的詩意都向這某種觀念靠攏,最后凝聚為一個“點”,或叫做結晶體,以此來折射社會生活,抒發詩人的思想感情。泰戈爾曾經說過:“詩象一條小河,被兩岸夾住,流得曲折,流得美;散文就象漲大水時的沼澤地,不見邊沿,一片散漫。”如果說詩以縱向流動的‘線”未勾勒形象,散文以橫向流動的“面”來描繪形象,那么,散文詩就以凝聚了“線”和“面”的“點”來皴染形象。這個“點”就是從形象的畫幅中所提煉升華出來的哲理。透過這個“點”,我們既可以看到被它映射的社會生活和詩人內心生活的圖畫,又可以窺見無比深邃高遠的理性世界。實踐證明,凡優秀的散文詩都蘊含著生活的哲理。沒有哲理感的散文詩,不能進入藝術的最高境界。同時,散文詩作家也十分懂得,哲理的表述總是精煉的、簡潔的,如那些飽含哲理的游思、斷想式的散文詩,有的只有一句、兩句,但一經了解,就能被人們牢牢記住,而這是冗長的敘述絕對做不到的。由于這種原因,也決定了散文詩的精煉性。(4)語言簡潔、凝煉、純凈散文詩語言的基本特征是簡潔、凝煉、純凈,就象大江大河里淘洗出來的金沙,就象秋陽照耀下澄澈見底的溪流。語言是思想的直接現實,是感情的錄音帶。只有使用這樣的語言,散文詩才能在短小的尺幅中容納下廣闊的社會人生,才能抒寫出詩人純潔的情感,才能傳達出奇警新鮮的哲學思想,才能創造出令人玩味不盡的藝術極境。創作實踐表明:散文詩作家的最大智慧和杰出才能就在于語言的簡潔、凝煉和純凈,雖然他們寫出的散文詩很簡短,但其中包含的思想和感情卻足夠寫出整整兒部書來。由于這種原因,語言的簡潔、凝煉和純凈也成了散文詩精煉性的一個重要因素。上述四個方面的原因構成了散文詩富于精煉性的特征,而這種精煉性又使其呈現出一種秀雅美。秀雅美是審美對象的主客體在內外關系十分協調的統一中表現出來的一種美的形態,表現在形式上,一般以小巧、精致、活潑、輕盈、舒展、和諧、淡雅為其基本特征,給人一種平和、親切、輕松、舒適、安靜、愉快等心曠神怡的的審美感受。散文詩之所以表現出秀雅的美感形態,其根本原因在于它的內容與形式具有和諧統一的精煉性——反映生活的集中、濃縮和詩意的凝聚溶合于短小、輕盈、精巧的體態和簡潔、凝煉、純凈的語言中。精煉性創造了秀雅美。這種美更多地表現在散文詩外在形態的特征上,鮮活、靈動,永遠煥發著青春的魅力。正因如此,散文詩才為更多的人,特別是年輕人所理解和喜愛,使其成了重要的審美對象。三、以自然諧和的語言，如詩中有畫,詩方有畫散文詩作家情感的表現,首先要進入想象的境界,將情感化為具體的場景、畫面或物象,并打破韻的限制,通過長短結合的段落、整散結合的句式、回環往復的詠唱以及多種表現手法,有組織、有秩序地表現出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