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察合臺文獻研究概述

從19世紀下半葉到20世紀初，俄羅斯、德國、法國、英國、瑞典、日本和其他國家的“探索家者”在新疆和中亞進行了探索和調查，發現了許多關于臺灣的文件，并將其帶回中國。一批西方和沙俄、日本學者在收集、整理、出版察合臺文獻的同時,開始對它們進行了廣泛的研究,研究成果豐富,研究水平也較高。為全面了解國外學者在這方面所進行的研究,筆者按國別依時間順序對國外察合臺文獻研究情況作一概述。匈牙利學者H.萬貝里(Vambery)最先研究察合臺文獻,“他曾被誘騙到中亞地區去旅行,并作為奴隸被拘留在希瓦汗國多年。獲釋后,萬貝里帶回許多察合臺文手稿。”(1)1862年,他在萊比錫發表了有關察合臺文辭典《察合臺語—奧斯曼土耳其語辭典》的研究論文,1867年,他出版了《察合臺語研究》一書,書中附有部分察合臺文獻的原文及詞語注釋,1885年他刊布了穆罕默德·沙力的《昔班尼紀事》的原文和譯文。(2)1882年伊克納茲·庫努斯(IgnazKunos)在布達佩斯出版了由謝赫·蘇來曼·艾凡迪(爦ejhSǜleymanEfendi)編著的《察合臺語—奧斯曼土耳其語辭典》的德譯本。丁·咀利(J.Thury)1903年在布達佩斯出版了有關《百合賽吐勒詞典》這一察合臺語辭書方面的研究著作,他于1904年又在布達佩斯發表了有關察合臺語辭典《察合臺語—奧斯曼土耳其語辭典》的論文。(3)在法國,卡特爾麥爾(M.Quatremere)和古爾戴依(A.PavetdeCourteille)是最先研究察合臺文的學者。1841年卡特爾麥爾在納瓦伊作品的基礎上出版了《察合臺古典文學選編》一書。在察合臺文獻研究的領域中,古爾戴依的研究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他刊布了許多察合臺文獻原文和譯文,如《巴布爾傳》、《升天記》和一些大篇幅的詞典。這些成果通過他1870~1889年的辛苦工作終于與同行們見面了。據了解,目前在法國,巴克·哥拉莫特(BacqueGrammont)專攻察合臺文獻,他的博士論文是《巴布爾傳》的法文校譯本。“在巴黎,國立圖書館東方文獻部藏有一定數量的察合臺文手抄本,大部分來自新疆和原沙俄中亞地區,經查閱,至少有10件是在新疆寫作或抄寫的。另外,在法蘭西學院圖書館也藏有數量可觀的察合臺語寫本。這是杜垂葉·德·林(DutreuildeRhins)與F.格日納(F.Grenard)于1893年在新疆所得的收集品。”(4)在俄國,首先有U.H.別列金從事察合臺文獻的刊布研究工作。1857年他在喀山出版了《突厥語文選》,該書包括不少察合臺文獻的摘錄。此外他整理了一系列彼得堡珍藏的察合臺文手稿,并出版了《昔班尼紀事》的散文文稿。(1)與此同時,伊力敏斯基也從事察合臺文獻的研究,1957年他在喀山整理出版了《巴布爾傳》的原文。還有維里亞諾夫·捷爾諾夫也從事對察合臺語辭書的研究,1968年,他在彼得堡出版了《察合臺語—奧斯曼土耳其語辭典》,同時他還對不少察合臺語辭典進行了評述。20世紀三四十年代的蘇聯,察合臺文獻的研究主要是和薩莫依洛維其、波羅夫闊夫等學者的名字聯系在一起的。(2)薩莫依洛維其對察合臺文學的先驅———阿塔依、魯特菲和納瓦伊作品的各種版本進行了較為深入的研究并整理刊布了不少察合臺文獻。自薩莫依洛維其之后,著名學者波羅夫闊夫整理出版了一系列察合臺文獻。他研究刊布了塔力·黑列維編寫的詞典《語言藝術詞典》(Bεdajiεllubεt)和《法特赫—阿力·卡爾詞典》等幾部察合臺語—波斯語詞典。波羅夫闊夫在察合臺語文獻研究方面的成果從1940年至1960年曾在塔什干、莫斯科和列寧格勒陸續發表。著名的阿爾泰語言學家N.N.鮑培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研究刊布了以《禮儀入門》(Muqεdimatulεdεb)為名的察合臺語詞典。此外,他還整理出版了一本用四種語言寫成的《扎瑪沙里手稿》。(3)察合臺語專家A.M.謝爾巴克在深入全面研究察合臺文獻的基礎上撰寫的著作《古代烏茲別克語語法》(察合臺語語法),于1962年在莫斯科用俄文出版。在德國,從19世紀開始就有一些學者研究察合臺文獻。20世紀從事察合臺文獻研究的主要是馬丁·哈特曼(MartinHartmann)、門格斯(K.M.Menges)、勃洛開爾曼(C.Brockelmann)等知名學者。馬丁·哈特曼將買合提·沙迪克19世紀末在伊斯坦布爾編寫的《奧斯曼土耳其詞典》(Osmanilisanityrki)察合臺語詞典譯成德文,并于1902年在彼得堡出版。自哈特曼之后,門格斯在研究突厥語言史的同時,還研究了17世紀學者米爾扎·麥合迪汗編著的詞典《散拉赫》(Sεlax),并于1956年在威斯巴登發表了這方面的研究成果。(4)勃洛凱爾曼于1954年出版了《中亞穆斯林文學語言語法》一書,其文獻來源除了察合臺文學古典時期的作家、詩人的作品之外,還有其他突厥語文獻,(5)作者在這部著作的第一部分——《簡述資料來源部分》中對察合臺文獻進行較多的描述。(6)雖然該著作中察合臺文獻的篇幅不多,但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察合臺文獻研究的成果。H.博肖特恩(HendrickBoeschoten)博士是梅茵茨大學東方學研究所的教授,他在察合臺文獻研究方面的主要論著有:拉布古孜的《先知的故事》(第一、二卷與M.凡達梅、S.特茲甘合編,1995年,萊登),他又與M.凡達梅合作在《突厥語》雜志上發表了有關察合臺文獻的論文(1998年,pp.166-178)。斯梅博·特茲甘(SemibTezcan)博士是班博格大學突厥語言歷史文化研究所的教授,他整理出版了名為《一本宴會菜單》(安卡拉),他還與工作在德國的阿布都熱西提·亞庫甫合作,研究刊布了有關摩尼生平的一個察合臺文獻,它被收入《19世紀內亞語言研究》一書(第65~72頁),他還于2003年出版了《偽先知》(伊斯坦布爾)一書。在英國,德尼遜·羅斯和克勞森兩位學者取得的研究成果比較顯著。德·羅斯將17世紀學者米爾扎·麥合迪汗編的《察合臺語—波斯語詞典》(即《蘇拉赫詞典》)譯成英文,并于1910年在印度出版。“在大英博物館現存的許多察合臺文獻,為斯坦因前后四次中亞探險所獲。其中重要的察合臺文獻《圣人傳》(Qisasul-Anbiya)曾由K.格倫貝赫整理刊布。”(7)此外,著名突厥學家克勞森(G.Clauson)對麥合迪汗的《蘇拉赫詞典》(Sεlax)進行了研究,于1960年發表了《波斯文蘇拉赫詞典中的突厥語概說》的著作。在芬蘭,著名學者H.哈倫也研究了部分晚期察合臺文獻,他于1977年出版了《芬蘭東方收集品手冊》,該手冊除了包括回鶻文、梵文、于闐文文獻之外,還有察合臺文手稿。他在研究刊布回鶻文佛教文獻的同時,于1985年還整理發表了“七個睡覺的女孩”的察合臺文維吾爾語故事。(1)在瑞典收集整理、研究刊布察合臺文獻方面取得重要成果的應是著名學者古斯塔夫·拉凱特(G.Raquette)和貢納爾·雅林(Jαrring)。古斯塔夫·拉凱特曾在喀什和莎車當醫生,后當傳教士。他曾在新疆獲得大批手稿文獻,多為察合臺文,后來他把這些文獻全部捐獻給隆德大學圖書館。他的學生貢納爾·雅林于1929~1930年到喀什調查維吾爾語情況,積極收集寫本并將其運至隆德大學圖書館,在他本人收集的115件寫本中,有59件是察合臺語手稿。目前在隆德大學“雅林收集品中心”已有的近900種文獻中,絕大多數為察合臺文獻。(2)在瑞典的烏普薩拉大學圖書館里也收藏有察合臺文獻。貢納爾·雅林察合臺文獻研究成果主要有:《維吾爾語資料匯編》(1~4卷)(1946~1951年)、《中亞的謊言故事》、《突厥文獻導言》(1976年)、《喀什噶爾文獻》2卷(1980~1982年)、《幾則維吾爾對話體文學文獻考釋》(1981年)、《無盜之城和食物與咽喉之爭——四件近代維吾爾文獻譯釋》(1989年)、《服飾:從頭到腳——有關服飾的維吾爾文手稿》(1992年)、《僧人與乞丐》(斯德哥爾摩,1987年)、《用新維吾爾語寫成的民間詩歌》(包括整理翻譯、注釋和小詞典,1985年)、《用新維吾爾語寫成的一部文獻:〈新疆突厥語族中的興奮劑〉》(包括整理翻譯、注釋和小詞典)(斯德哥爾摩,1993年)、《用新維吾爾語寫成的諺語和民間格言》(包括整理翻譯、注釋和小詞典)(斯德哥爾摩,1996年)等。古斯塔夫·拉凱特曾整理刊布了流行于維吾爾民間的《塔伊爾和佐合拉》故事及Vaqf歷史文獻等。(3)在土耳其,從事察合臺文獻研究的學者較多,著述甚豐。1926年,哈菲孜·特維力克(H?fziTevliq)等人出版了《突厥語文學作品匯編》(其中察合臺文獻從54頁至89頁)。(4)庫甫茹魯·穆罕默德·費阿德(KǜprǜlǜM.Fuad)整理了《瓦里迪亞叢書的譯文》、《巴布爾王詩集》,它們刊布于《民族特泰布叢書》第一、二期上。他還在《伊斯蘭大百科全書》第三卷中發表了《察合臺文學》部分(土耳其文,伊斯坦布爾,1945年,第270~323頁)。司馬伊·依克買提先后研究刊布了《蘇魯坦玉賽音·巴依喀啦<玉賽音>詩集》(伊斯坦布爾,1946年)、《魯特菲詩集》(伊斯坦布爾,1960年)等察合臺文獻。加菲洛哥魯(AhmetCaferolu)的論文《察合臺突厥語和納瓦伊》在《突厥語言和文學》雜志第2期上發表(1948年)。哈桑·艾蘭的《察合臺文辭書綜述》一文在《伊斯坦布爾大學語言歷史地理雜志》第8期上發表(1950年)。當年他還出版了米爾扎·麥合迪汗的《蘇拉赫詞典》。在薩待特·恰合臺(SaadetGagatay)女士編著的書為《突厥語方言范本》教科書中,第186~245頁是有關察合臺文獻的。(5)雅努斯·艾克曼是一位為察合臺語及其文獻研究作出過重大貢獻的國際知名學者,從1942年至1947年,他在布達佩斯發表了《關于米爾扎·麥合迪汗詞典中察合臺語的論述》一文,1957年在德國威斯巴登出版的《東方學》雜志上發表了《論伊斯蘭民族中亞突厥文學的性質》一文,(6)1957年至1965年間出版了四卷本《察合臺文選》一書。該書的第一卷是納瓦伊詩選,第二卷是噶達依詩選,第三卷是賽卡克詩選,第四卷是烏拜都拉汗作品選。(7)他的《后期察合臺文學》、《察合臺文學》等著作分別在土耳其和德國出版。他的察合臺語語法著作《察合臺語手冊》于1966年由美國印第安那大學出版社用英文出版,全書共340頁,該書的縮略語和文獻目錄部分附有大量的察合臺文獻的整理出版情況。從上個世紀起,烏茲別克斯坦就有許多學者從事察合臺文獻的整理和研究工作。從謝爾巴克的《古代烏茲別克語語法》和雅努斯·艾克曼的《察合臺語手冊》這兩部著作中所論述的一些情況來看,蘇聯時期,他們在察合臺文獻的刊布和研究領域取得了引人矚目的成果。1928年菲特熱提在塔什干出版了《烏茲別克文學選讀》一書。1949年依則提·蘇里坦諾夫在塔什干刊布了納瓦伊的作品《詩律之標準》(Mεzānulεvzān)。1956年,沙米西也夫·帕爾沙整理刊布了納瓦伊的《五部長詩》(xεmsε)。(1)1960年,他和米爾扎也夫·沙迪克合作,在塔什干整理出版了扎合里丁·默罕買得·巴布爾的作品《巴布爾傳》。1957年艾尼葉娃·蘇玉瑪在塔什干整理出版了納瓦伊的作品《麗人之會》(Mεdzalisunnεfais)。1959年至1960年,蘇來曼·哈米提在塔什干整理出版了納瓦伊的作品《精義寶典》(Hazāyinul-mεāniy),其中包括納瓦伊的四部長詩。(2)另外,茹斯坦莫夫、烏斯曼諾夫、蘇列依曼諾夫、許庫羅夫等學者也從事過察合臺文獻方面的研究。(3)近些年來,這方面的研究繼續得到了重視并取得了一些成果,如胡珍迪的《美人傳》(Latafεtnamε)一書1976年由塔什干的科學出版社出版,麥迪汗·米爾扎·穆罕麥德編著的察合臺文辭書《sε-lah—古代烏茲別克語(察合臺語)的詞源》由E.A.烏瑪洛瓦1992年在塔什干出版。日本的察合臺文獻研究雖然是從20世紀60年代才開始的,但所取得的成果也比較顯著。江實(MinoruGoh)主要研究《五體清文鑒》,他發表了《阿爾泰語言學和<五體清文鑒>中的滿語、蒙語、察合臺語詞匯比較研究》(1969年)等論著。(4)堀直(HoriSuhao)是一位主要研究新疆近現代史的學者。他專門研究過《伊米德史》。在察合臺文獻研究方面,成果比較顯著的學者主要有間野英二、濱田正美等。(5)間野英二(ManoEiji)主要研究帖木兒帝國史、《拉失德史》和《巴布爾傳》。他的著作《中亞史》在1977年出版,其研究成果還有:《<巴布爾回憶錄>的魅力(一)》(1984年),《巴布爾與赫拉特》(1979年)、《巴布爾王與米爾扎·海答爾》(1986年)、《<巴布爾傳>和<拉失德史>的關系———帖木爾王朝時期的文化與藝術》(1992年)、《<巴布爾傳>的早期名稱》(1993年)等。(6)近幾年他還整理研究了名為《穆罕麥德·阿艾拉木》、《和田史》的察合臺文獻,目前他主要從事《巴布爾傳》的研究。濱田正美(HamadaMasami)主要研究葉爾羌汗國史和察合臺文獻,“其主要論著有:《關于毛拉比拉利的<圣戰記>》(1973年)、《和田史》(察合臺文獻研究,1979年)、《19世紀維吾爾歷史文獻序說》(1983年)、《先于阿古柏占領喀什的司地克伯克的故事》、《救濟傳》、《勝利之書》、《阿古柏伯克的故事》、《布素魯克汗托拉木與阿古柏》、《小史》、《安寧史》、《穆斯林的圣戰》、《伊犁危機與維吾爾人》(1979年)、《穆罕默德阿拉姆之<于闐史>研究(二)》(1980年)等”。(7)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日本涌現了營原睦(SugaharaMutsumi)、久保一之(KuboKazuyuki)、堀川澈(HorikawaTooru)、新免康(ShinmenYasushi)、川本正知(KawamotoMasatomo)、川口琢司(KawagushiTakushi)等一批研究察合臺文獻的年輕學者。營原睦的主要成果有:《察合臺突厥語文獻的葛邏祿問題》、《察合臺突厥語文獻的非葛邏祿語形式》、《〈巴布爾傳〉的及物動詞形式的運用》等。堀川澈曾在烏茲別克斯坦費爾干納地區進行過調研,對中亞的現代突厥諸語言的變化及其與察合臺語的關系進行了考察。美國的察合臺文獻研究起步較晚,1966年雅努斯·艾克曼出版了《察合臺語手冊》。A·博迪羅李蓋提(A.Bodroligeti)博士主要研究中亞文化史和中亞突厥古典文學(包括察合臺文獻的研究),其研究成果主要有:《察合臺語語法》(林闊姆,2001年)、《強者》(Sahibqiran)(2003年)、《現代土耳其語語法》(亞利桑那大學出版社,1999年)等。尤里·畢利格力(YuriBregel)博士主要研究伊斯蘭中亞史,也對察合臺文獻進行研究,其主要的論著有:《西爾穆罕麥德·米拉畢·木尼斯和穆罕麥德·里扎米拉畢·阿哥合編的〈對天堂的渴望(Firdaws-al-iqbal)〉:一部花剌子模史》(作者直接從察合臺文進行翻譯和注釋,萊登,1999年)、《伊斯蘭中亞的書目》(印第安納大學烏拉爾—阿爾泰學叢書,1995年)、《西爾穆罕麥德·米爾畢·木尼斯和穆罕麥德·里扎米拉畢·阿哥合編的〈對天堂的渴望〉:一部察合臺文編年史》(文獻版本,萊登,1988年)。德溫·得衛斯(DewinDeweese)博士研究中亞伊斯蘭文化,包括蘇菲主義、伊斯蘭圣徒傳記等,其重要論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