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經濟學方法論概說本章是經濟學方法論的概論。首先對經濟學方法論的內涵和外延進行了界定；接著論述了經濟學方法論的特性；然后闡述了經濟學方法論形成和發展的歷史軌跡；最后論及了學習和運用經濟學方法論的意義。第一章經濟學方法論概說1第一節經濟學方法論的界定一經濟學方法論的內涵經濟學方法論作為一門獨立的學科，是經濟學從哲學中分離后形成的，它是哲學與經濟學交叉的學科。從廣義上說，經濟學方法論是經濟哲學的最主要內容；從狹義上說，經濟學方法論就是經濟哲學。

第一節經濟學方法論的界定一經濟學方法論的內涵2㈠經濟學方法論是經濟哲學的范疇1.哲學是由本體論、方法論和認識論三大內容組成。學術界通常認為，經濟哲學是哲學在經濟學領域的特殊表現，它也是由經濟學本體論、方法論和認識論構成，因此，經濟學方法論是經濟哲學的重要組成部分。㈠經濟學方法論是經濟哲學的范疇32.經濟哲學的定義可以將其分為三類：

第一類有代表性的觀點認為：經濟哲學是研究經濟領域最一般、最基本的問題；第二類有代表的觀點認為：經濟哲學是用哲學方法研究經濟行為和經濟關系的科學；第三類有代表性的觀點認為：經濟哲學是哲學和經濟學結合的新學科。2.經濟哲學的定義可以將其分為三類：43.經濟哲學主要研究六大問題：一是研究經濟活動以什么為本（經濟本體論）；二是研究經濟活動的最終價值（經濟價值論）；三是研究經濟的發展規律及其與人口、資源、環境、生態、制度等的關系（經濟規律論）；四是研究經濟發展過程中諸多關系和規律及其據此進行科學決策（經濟決策論）；五是研究經濟系統各個要素進行最佳組合，有效配置和管理，使之發揮整體功效（經濟實踐論）；六是研究認識經濟活動規律和解決經濟問題的特定方式（經濟方法論）。其中，第一個問題是經濟學本體論研究的內容；第二至第五個問題是經濟學認識論研究的范圍；最后一個問題就是經濟學方法論研究的內容。可見，經濟學方法論屬于經濟哲學的范疇。3.經濟哲學主要研究六大問題：5

㈡經濟學方法論是特殊的方法論

方法論因各種學科的不同而形成不同學科的方法論，分為法學方法論、歷史學方法論、社會學方法論、經濟學方法論等等。一方面，經濟方法論屬于經濟哲學范疇，并受到近代哲學科學哲學的直接影響構成其獨特的哲學基礎；另一方面，經濟學獨樹一幟的學科特點，決定其研究方法的特殊性。所以，作為研究經濟學方法的理論，經濟學方法論成為一種特色鮮明的特殊方法論。

㈡經濟學方法論是特殊的方法論

方法論因各種學科的不同而形6㈢經濟學方法論的定義所謂經濟學方法是指與解決某種經濟問題所采取的特定方式。經濟學方法論是對經濟學方法的理論探討乃至反思所形成的一門學問。通俗的說，就是經濟學研究方法的方法。在西方，不少學者將經濟學方法論稱為經濟學哲學或經濟學認識論。從廣義上說，經濟哲學包括經濟學本體論、方法論和認識論三大部分；從狹義上說，經濟哲學可被稱為經濟學哲學。有的學者指出經濟學哲學就是經濟學方法論。本體論是哲學的最根本問題，在哲學層面已闡明的本體論原理，完全能闡釋經濟領域的本體論。如物質和精神的矛盾性可以闡釋其表現在經濟領域的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矛盾性。而認識論主要回答實踐和認識的關系，在哲學層面闡明的原理足以解讀經濟領域的認識論。比如，從哲學的視角認識資本問題。而經濟學方法論除了在哲學層面闡釋之外，還有對經濟系統學科層面和經濟學科邏輯思維層面及具體研究方法的探討，從而形成一門獨立的專業學問。㈢經濟學方法論的定義所謂經濟學方法是指與解決某種經濟問題所7二經濟學方法論的外延經濟學方法論是一種特殊的方法論，因此，它的外延從屬于方法論的構成。二經濟學方法論的外延經濟學方法論是一種特殊的方法論，因此8㈠方法論的三大層面一是哲學方法論。它是最具普遍性的最高層次的方法論。比如，辯證法中對立統一的方法、質量互變的方法、否定之否定的方法等。二是系統科學方法論。這是一種描述系統性及其演化規律的特殊方法論。比如，系統論、信息論、控制論、耗散結構論、協同學和突變論等。三是邏輯思維方法論。它是揭示思維活動在感性基礎上，形成概念、作出判斷、進行推理，進而找出其領域活動規律并形成理論體系過程的方法。比如,歸納法與演繹法，規范法與實證法等。從方法論的層次構成及其應用來看，它既有哲學方法論的指導作用，又有邏輯方法的建構作用；而系統科學所提供的方法論則是兩種作用兼而有之。

㈠方法論的三大層面一是哲學方法論。它是最具普遍性的最高層次9㈡經濟學方法論的層次1.是哲學層面。這一層面可分為兩個層次：一是哲學方法論在經濟研究中的運用，比如，應用辯證法對立統一規律分析經濟領域的主要矛盾;二是具有類似哲學意義的研究方法和具有方法論意義的經濟學原理或定理。如個體主義與整體主義等哲學意義上的方法論；又如，效率原理與公平原理在不同經濟體制中具有主導性的方法論意義。2.系統學科層面。這一層面也可分為兩個層次：一是系統學科方法論在經濟研究中的運用。比如，經濟研究中的整體化、最優化方法;二是經濟研究中運用系統學科方法論所產生的經濟學理論。比如，經濟系統論、經濟控制論等。3.一般邏輯思維層面。這一層面也可分為兩個層次：一是一般邏輯思維分析在經濟學研究中的運用。如在經濟研究中應用歸納法和演繹法，定性和定量分析法等;二是經濟學特有的分析方法。如邊際分析法,成本-收益分析法等。㈡經濟學方法論的層次1.是哲學層面。這一層面可分為兩個層次10第二節經濟學方法論的特性經濟學方法論作為一門交叉學科，既具備哲學的特性，又具備經濟學的特性。第二節經濟學方法論的特性經濟學方法論作為一門交叉學科，既具11一、經濟學方法論的哲學特性首先，經濟學方法論存在主體、客體和實踐等基本要素，主體就是開展經濟活動的人，客體就是經濟現象和經濟事物。它作為主客體銜接的方式，通過實踐，為人們提供認識經濟現象和把握經濟規律的理論武器。其次，經濟學方法論作為經濟理論和實踐的中介，既打開了經濟理論與經濟實踐活動的通道，又為經濟理論在實踐中的應用和指導提供方法和工具。再則，經濟學方法論從屬方法論，是一門應用哲學。經濟學方法論的應用實質上就是經濟知識體系的具體運用。最后，經濟學方法論深受科學哲學的影響，科學哲學家的實證主義、證偽主義、歷史主義等哲學思潮成為經濟學方法論的哲學基礎，使其深深打上科學哲學的烙印。所以，經濟學方法論又被稱為科學哲學。一、經濟學方法論的哲學特性首先，經濟學方法論存在主體、客體和12二、經濟學方法論的經濟學特性J.M.凱恩斯說：“經濟學與其說是一種科學，不如說是一種方法，一種思維工具、一種構想技術。”經濟學方法論的特性取決于經濟學的學科特點。經濟學既具有與物理學等自然科學類似的學科特性，又具有社會科學相類似的人文學科特性。正如薩繆爾森所說，“經濟學是一門將科學的精確性和人文的詩意兼濟一身的科學”。因此，經濟學方法論的特點是由經濟學的學科性質所決定的。

二、經濟學方法論的經濟學特性J.M.凱恩斯說：“經濟學與其說13㈠經濟學的科學性質1.從研究對象來看，經濟學研究外物，如商品、貨幣等,如同物理學研究光、電等一樣。這一點經濟學類同于物理學。2.從“價值中立”來看，自然科學把價值無涉的現象作為研究對象：經濟學實證分析論證經濟現象也不涉及價值判斷。3.從假定條件來看，經濟學研究同自然科學尤其是物理學研究都有一個假定的問題。假設是實證經濟學研究的前提。4.從科學實驗來看，物理和化學等研究均通過實驗來證明。實驗經濟學的興起，將自然市場引入實驗室進行模擬研究。5.從數學化角度來看，經濟學與自然科學一樣研究量化的物，使經濟學與數學之間有天然聯系。因此,實證經濟學主要采用教學形式。羅森伯克說過，經濟學是類似數學。6.從預測問題來看，經濟學與物理學同樣的功能是預測。弗里德曼認為，經濟學就是一門預測的學問，認為經濟學及其理論的有效性、正確性就在于預測的有效性或正確性。㈠經濟學的科學性質1.從研究對象來看，經濟學研究外14㈡經濟學的人文性質1.從研究對象來看，經濟學具有人文特質，是關于人的學問，是研究人與物的關系。2.從經濟學說角度來看，西方經濟學研究對象從人和物的關系轉向人與人利益關系的研究,反映了經濟學人文性質的凸現。3.從經濟倫理來看，現代經濟學研究在與倫理等學科的交融中展示其對人文精神的追求。4.從經濟學研究手段來看，規范經濟學的應用反映了經濟學研究必須涉及價值判斷,宣告了經濟學實證研究中“價值無涉”/“價值中立”的不可行。5.從經濟學表述的語境來看，現代經濟學從數學到文字的“語言轉向”，顯示了經濟學的人文屬性。㈡經濟學的人文性質1.從研究對象來看，經濟學具有人文特質，15三、經濟學方法論的特點經濟學所兼有科學和人文學科性質決定了經濟學方法論既有區別于一般自然科學的特點，又有區分于人文科學的特點。三、經濟學方法論的特點經濟學所兼有科學和人文學科性質決定了經16㈠與自然科學不同的特點1．復雜性——經濟學研究是以經濟領域中人的活動及其人與人關系為對象。由于人的活動及其關系的復雜性，因此研究經濟學的方法也不可能像一般以物為研究對象的物理學那樣簡單化或單一化。2.不可重復性——物理學中對重力的測試可以在實驗室中反復多次進行；但經濟學對市場中作為變化的價格及其所反映價值的研究就不可能重復進行研制。。因此，作為經濟學研究的方法有不可重復性的特點。3.目的性——物理學等自然科學研究的是外物，外物沒有主觀的能動性或目的性；而經濟學研究的是“人的活動”，人的經濟活動有目的性，作為方法論在經濟領域研究中亦無不帶有目的性。4.價值判斷性——自然科學的研究主要靠科學實驗，不存在價值判斷；而經濟領域的研究往往不能進行人為的實驗，只能靠邏輯推理、演繹和歸納分析，滲入價值的判斷、思維的規范。㈠與自然科學不同的特點1．復雜性——經濟學研究是以經濟領域17㈡與人文科學不同的特點1.外物性——經濟學研究的主要對象首先是物，比如商品就是一種外物，其次才是人與物的關系以及人的經濟活動；而人文學科研究的對象就是人。經濟學方法論在相當程度上取決于經濟學研究對象的外物性。2.共識性——人文學科的研究對象是人，由于眾多的人參與，對人自身的認識往往不能形成共識；而經濟學研究的是商品、貨幣、資本等外物，人們對外物的認識容易形成共識。3．實證性——實證經濟學是經濟學研究最主要的特有方法，其過程包括提出假設，確立模型，進行經驗實證，證偽或證實結論。而其他人文學科的研究如歷史學也有實證方法，但這種實證是對歷史資料的考證，帶有主觀價值色彩。4.定量性——經濟學研究在方法上往往以數據說話，在論證中比人文科學研究更多地應用量化分析。㈡與人文科學不同的特點1.外物性——經濟學研究的主要對象首18

第三節經濟學方法論的形成和發展經濟學方法論是由經濟學家、科學哲學家和經濟學方法論專家共同努力研究所作出的學術貢獻。如果將這三方面學術力量對經濟學方法論的貢獻綜合起來考察，經濟學方法論的發展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科學哲學引入前的早期經濟學方法論；科學哲學引入后的經濟學方法論；博弈論引入后的經濟學方法論。第三節經濟學方法論的形成和發展經濟學方法論是由經濟學家、19一、經濟學方法論的形成㈠經濟學家對經濟學方法論形成的作用經濟學家在進行經濟學研究時往往明確地提出其研究的方法論，并大力推崇自己所主張的經濟學方法論。如亞當·斯密強調描述法，即歸納法，并將其作為經濟研究的主要方法。在他的論著中可以看到歸納法的印記。這與牛頓的經驗主義哲學思潮的影響有關。大衛·李嘉圖則主張抽象法，即演繹法，不僅在其論著中充盈著演繹法的分析，而且深刻地影響到其以后的經濟學家大都應用演繹法研究經濟問題。從亞當·斯密開始,經濟學方法論是以歸納主義為主導；自李嘉圖之后，演繹主義占據主導地位。一、經濟學方法論的形成㈠經濟學家對經濟學方法論形成的作用20㈡科學哲學家對經濟學方法論形成的作用科學哲學被引入到經濟學研究之中。科學哲學中的波普爾證偽主義、庫恩的歷史主義和拉卡托斯的科學研究綱領等成為經濟學方法論的哲學基礎。由于科學哲學進入經濟學領域，經濟學研究在方法論上發生了重大的變革。它經歷了波普爾證偽主義——庫恩的歷史主義——波普爾后方法論的演變過程。㈡科學哲學家對經濟學方法論形成的作用21

㈢經濟學方法論專家對經濟學方法論形成的作用

在經濟學方法論專家中，有的是經濟學家如哈奇森、薩繆爾森、弗里德曼等等，有的是哲學家如羅森伯克、克特格、格拉斯、約翰遜等等。從20世紀80年代起，西方科學哲學全面進入經濟學研究，形成了經濟學方法論學派。經濟學方法論論著大量出現，以布勞格的《經濟學方法論》為標志，經濟學方法論成為經濟學的一門分支學科。

㈢經濟學方法論專家對經濟學方法論形成的作用

22二、經濟學方法論的歷史演變

斯密雙重方法論李嘉圖演繹法約翰·穆勒現象描述法馬克思科學抽象法馬歇爾“心理原則”方法論（19世紀70年代至20世紀30年代）凱恩斯總量分析方法論（20世紀30年代）博弈論理性主義方法論（20世紀80年代至今）非理性主義方法論（20世紀90年代至今）薩繆爾森新古典綜合學派方法論（20世紀40年代至70年代）新古典宏觀經濟學方法論（20世紀70年代）二、經濟學方法論的歷史演變斯密雙重方法論約翰·穆勒現象描述23第四節學習經濟學方法論的意義學習經濟學方法論能幫助我們理解和掌握哲學思想及其方法論。學習經濟學方法論既可以從方法論源流的視角加深了解經濟思想的發展演進，又可以從經濟學說史中了解經濟學方法論的歷史演變。學習經濟學方法論能幫助我們提出符合實際的理論原理和方法，解釋現有的經濟現象，解決現有的經濟問題，推動經濟學理論的發展。學習經濟學方法論，能幫助我們接受現代經濟學分析框架的訓練，搞好經濟學的研究。第四節學習經濟學方法論的意義學習經濟學方法論能幫助我們理解24一有助于掌握經濟哲學

經濟學與哲學是通過方法論這一結合點，從哲學層面對經濟現象進行理論思考，從而形成一門交叉學科——經濟哲學。經濟哲學借助于經濟學方法論形成哲學與經濟學的思想對流。從經濟思想史上看，一定的哲學思想和方法論是任何經濟思想和經濟學方法論的基礎，比如，早期西方主流經濟學思想和歸納主義方法論的基礎是西方經驗主義哲學。從哲學的角度考察，一定的經濟學方法論反映一定的哲學思想和方法論。以理性經濟人為假設前提的古典經濟學理論體現的是個體主義方法論，其哲學來源是近代哲學家洛克、休謨、笛卡兒、盧梭的思想。一有助于掌握經濟哲學

經濟學與哲學是通過方法論這一結合點，25二有助于把握經濟學的本體“理性”是經濟學的本體，也是經濟學方法論的本質。從經濟學視界來說，所謂理性指的是一個決策者在作決策時，總會于可做的選擇方法中作出其認為是最好的抉擇。理性選擇分析是經濟學方法論研究的根本內容。理性經濟人所追求最大化的目標各式各樣：可以選擇個人收益最大化，可以選擇個體內心的滿足，也可以選擇社會責任等；但每個決策者所面對的約束條件、選擇范圍和機會成本各不相同。同樣是理性人的選擇，現代的交換方式與古代就不同。古代原始社會交易中，若出現偷竊或不軌行為，就導致追殺，這是當時的制度安排和理性選擇。而現代交易，如果東西被偷，失主可以報警，這也是一種制度安排和理性選擇。二有助于把握經濟學的本體26三、有助于理論創新和發展弗里德曼認為理論的一大目的是解釋現象。當一個理論不能解釋我們所觀察到的現象時，這個理論就應該修正，甚至摒棄。如果有正確的經濟學方法論做指導，提出新的理論，就能對理論創新和發展作出貢獻。比如，對中國轉型經濟的現象，主流經濟學無法進行解釋。中國經濟改革成功的事實證明，主流經濟學的觀點是錯的。一個理論要成為科學的理論，必須具備兩個一致性：一是理論內部邏輯的一致性，才能說明理論模型中幾個變量的因果關系；二是理論推理與經驗現象的一致性。數學是形式邏輯最嚴謹的，但運用數學公式不能理解存在很多變量的經濟現象。比如，國際貿易現象為什么產生，有的從技術角度如李嘉圖；有的從要素稟賦角度如俄林；有的用規模經濟和專業分工如克魯克曼。通常以技術不同來解釋貿易的模型中，一般假設要素稟賦相同；用要素稟賦解釋貿易時，一般假設技術相同，不存在規模經濟；用規模經濟和專業分工時，一般假定要素稟賦相同。在解釋一個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進行貿易時，要素稟賦的作用比較重要。同一程度的國家之間貿易，專業分工的作用比較重要。所以，在一個模型中放什么變量，可以說是較好運用經濟學方法論的一個基本要求。

三、有助于理論創新和發展弗里德曼認為理論的一大目的是解釋現象27四、有助于掌握經濟學研究的方法論經濟學研究方法論是經濟學方法論的重要組成部分。

學習經濟學研究方法論能幫助學生自覺地以哲學、系統科學和邏輯思維方法論為指導，掌握和運用現代經濟學基本原理和經濟學研究的基本分析方法，對有關經濟學課題進行有效深入的研究，撰寫經濟學論文。學好經濟學方法論，有助于避免學生撰寫論文時在方法上的錯誤。如將例證法、案例分析一概誤認為是實證分析，并冠以實證研究的稱呼，等等。其實，實證分析是相對規范分析的一種經濟學研究的基本方法。而例證法是修辭學中相對引證法的一種論證敘述方法。案例分析屬于典型的例證法，是一種個案分析方法。而經濟學術界把案例研究看成是“進行實證分析的重要方法”，有一個前提條件就是：將案例或實例一般化；也就是說，將具體的實例上升到一般的理論抽象。

四、有助于掌握經濟學研究的方法論經濟學研究方法論是經濟學方28第二章經濟學方法論的哲學基礎本章首先論及了經濟學方法論的哲學淵源，介紹了古希臘哲學對以后經濟學方法論本體論的影響；然后論述了近代哲學對經濟學方法論認識論的影響；接著詳細地講述了科學哲學對經濟學方法論的深刻影響；最后闡述了經濟學方法論非理性主義的哲學基礎。第二章經濟學方法論的哲學基礎本章首先論及了經濟學方法論的哲29第一節經濟學方法論的哲學淵源經濟學方法論的興起和發展具有深厚的哲學基礎：從古希臘的本質主義到英國的古典經驗主義和唯理主義；從科學哲學的實證主義、證偽主義到歷史主義，再到后證偽主義；從主流的理性主義到非主流的非理性主義。哲學始終對經濟學方法論產生深刻的影響，從本體論到認識論再到方法論，為經濟學方法論奠定哲學指導思想的理論基礎。第一節經濟學方法論的哲學淵源經濟學方法論的興起和發展具30一、古希臘哲學對經濟學方法論的本體論影響俗話說，只要談哲學，“言必稱希臘”。這成為經濟學方法論哲學基礎研究的信條。本體論成為貫穿古希臘哲學始終的一條線索，作為現代性重要標志的本質主義、理性主義的某些特征就在這一階段有所萌發。這種影響在今天依舊持續，無論是經濟學方法論上的個體主義還是整體主義、歸納主義還是演繹主義、經驗主義還是唯理主義，實際上都統馭于本質主義與理性主義的大旗之下。盡管當時經濟學尚未形成，經濟學方法論更未見端倪，但從其哲學淵源來說，古希臘哲學思想從本體論層面對以后的經濟學及其方法論產生深遠的影響。一、古希臘哲學對經濟學方法論的本體論影響俗話說，只要談哲學，31二、經濟學方法論的早期哲學影響㈠原子論：個體主義的源頭原子論是古希臘自然哲學中本質主義的最重要成就，先后經過了德謨克利特、伊壁鳩魯等幾代人的思索而逐步系統化。作為本體論的原子論，高度抽象地從客觀世界中提煉出人們無法經驗到的“原子”這一概念，并以之作為世界的本原。這里已經暗含了一種個體主義的傾向。一般經濟思想史公認的古希臘經濟思想的代表人物色諾芬在其《經濟論》中最早使用了“經濟”一詞，指的便是基于家庭本位的理財學，滲透著原子論的個體主義方法論思想。

經濟學“理性經濟人”假設是以原子式的個體主義為基礎的，而原子論是個體主義的哲學基礎。

二、經濟學方法論的早期哲學影響㈠原子論：個體主義的源頭32㈡和諧論：整體主義的端倪色諾芬、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等都提出了通往和諧社會之路的幾種走法。色諾芬認為社會分工創造出效率和秩序；柏拉圖以等級制為出發點強調社會分工；亞里士多德在繼承柏拉圖的觀點同時，主張建立公私混合的經濟體系，并認為，和諧的經濟體系應當建立在多樣性、個體性基礎之上。社會分工和公私混合的經濟體系等思想主張已涉及個體與整體的關系問題。可以說，這種基于個體主義色彩的和諧論，包含了整體主義的思想萌芽。從方法論來說，以后經濟學中出現的總量分析或宏觀分析，其哲學淵源可以追述到這種基于和諧論的整體主義思想傾向。㈡和諧論：整體主義的端倪色諾芬、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等都提出33㈢目的論：理性主義的發端1.目的論主張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為某種目的所決定的。目的論內生于本質主義。亞里士多德最早系統地闡述目的論的思想，提出了“四因說”，指出事物形成和變化的四種原因：目的因、動力因、形式因和質料因。2.在哲學史上當目的論與神學結合時，出現了“神學目的論”；當目的論與“單子論”結合時，形成了“前定和諧說”；當目的論與“唯理論”結合時，構成“理性選擇說”，為以后經濟學中的理性主義萌發奠定了哲學基礎。理性主義分為經濟理性和哲學理性。㈢目的論：理性主義的發端343.經濟理性就是個體追求利益最大化。其方法論包含目的論，具有三大特征：理性主義態度、個體主義傾向和功利主義目的。4.哲學理性可以從多方面來詮釋。從意識論意義上說，理性就是指受人的目的所支配的主觀心理活動；從認識論意義上說，理性就是以認識事物本質和規律為目的的思維形式；從實踐論意義上說，理性就是一種有目的性、規范性、自覺性和能動性行為的自控能力以及由自身利益設定的實踐目的；從實用論意義上，理性就是實現效用和目的的手段或工具；從評價論意義上說，主體在由利益或需要所設定的價值尺度的評判程序中對自身行為的過程、結果和目的的價值判斷，并據此形成實踐目的。顯然，無論從哪個視角來看，哲學理性的核心思想就是目的論。3.經濟理性就是個體追求利益最大化。其方法論包含目的論，具35第二節近代哲學對經濟學方法論的影響

近代哲學史上的范式轉換從笛卡爾和培根開始，至康德達到一個高潮，最后由黑格爾宣告完成。這一時期的哲學主題從本體論轉向了認識論。從17世紀起，歐洲進入理性化時期，理性主義運動方興未艾地掀起。所謂理性，在哲學史上通常用指用邏輯推導結論的思維方式和認識能力。到了近代哲學中，理性被認為是知識的源泉，是最可靠的，甚至將理性“范疇”從認識論引申到社會領域，認為凡是合乎自然、合乎人性的就是理性，并把理性看作是衡量一切的唯一尺度。所謂理性主義，從狹義上說，西方哲學史上是一種運用抽象推理就可以達到事物及其結構或真理的認識論思潮；從廣義上說，并不限于哲學認識論，在思想文化各領域，凡是推崇理性，反對非理性主義的思想傾向，都可被稱為理性主義。第二節近代哲學對經濟學方法論的影響近代哲學史上的范式轉換36一、近代哲學對經濟學方法論的認識論影響在近代哲學史上，理性主義大師紛紛出現，他們都認為，真理來自理性思維，并指出理性思維必須合乎邏輯，因而都重視方法論。但在理性的根源上形成經驗主義和唯理主義兩種方法論流派。前者認為，一切理性知識都來源于經驗；而后者認為，理性的根本原則是天賦的、先驗的。兩者都在理性主義旗幟下通過對經濟學方法論進而對古典經濟學產生了直接而重大的影響。主要起到兩方面的作用：第一，經濟學是以事實、感覺、經驗為依據的科學。第二，經濟學應是建立在幾個假定之上的演繹推理體系。其中最基本的假設是“理性經濟人”假設，經濟學推理所得出的結果應與現實經驗聯系起來。經驗主義認為，科學認識的基礎源自對現實生活的觀察和實驗中得到的事實和數據，科學始于觀察，注重歸納，科學的任務在于解釋既有事實。唯理主義則認為經驗本身并不可靠，真理的存在必定依賴于某些不證自明的抽象的概念、預設、原理，由此出發進行推理演繹所得出的結論就應該是正確可信的。一、近代哲學對經濟學方法論的認識論影響在近代哲學史上，理性主37二、早期古典經濟學的哲學基礎是經驗主義具有深厚的工程技術背景的威廉·配第深受培根、霍布斯經驗主義哲學的影響，力圖以事實、感覺和經驗為根據，大量運用數據表達自己的思想。約翰·洛克對經濟學最大的影響在于他基于經驗主義的法權觀念，成為“以后整個英國政治經濟學的一切觀念的基礎”。（馬克思語）大衛·休謨在《人性論》中揭示了個體主義的合理性和人類行為的多樣性，認為人類經濟活動恰恰始源于人類自私的本性，這成為理性經濟人假設的哲學基礎。被稱為“休謨困境”的古典歸納主義是建立在經驗主義哲學基礎上的。亞當·斯密作為古典經濟學理論體系的創始人，深受牛頓、休謨以及他的導師——功利主義創始人哈奇森的經驗主義哲學影響。他在《國富論》中大量運用了經驗分析，采用歸納法對當時的社會經濟狀況作了逼真的描摹。二、早期古典經濟學的哲學基礎是經驗主義具有深厚的工程技術背景38三、唯理主義是早期主流經濟學的哲學基礎唯理主義排斥以往經濟學局部性的經驗分析和歸納方法，推崇理性邏輯演繹法。笛卡兒是近代西方演繹法的奠基者，他認為理性通過演繹而獲得知識。大衛·李嘉圖最早極端強調理性邏輯演繹法，主張從純粹抽象原則出發來演繹具體的客觀存在。從此，唯理主義對于經濟學的影響逐漸顯現。薩伊將斯密的歷史描述法與抽象演繹法分離出來，并為演繹法的系統化奠定了基礎。西尼爾第一次論述了經濟學體系的方法——理性邏輯演繹法。約翰·穆勒以《政治經濟學原理》一書完成經濟學歷史上第一次大綜合，把實證原則引到經濟分析中；在《邏輯體系》中指出，理性邏輯演繹法的精髓是推理，是經濟學采用的方法，用來建造富有哲理的模型。在1836年的《論政治經濟學的定義》一文中，穆勒第一個明確提出“理性經濟人”概念，為后世學人設定了一個方法論層面的重要假設和研究前提。19世紀后期掀起的“邊際革命”再一次將理性演繹法導向極端，唯理主義思潮迅速擴展。邊際學派三大主力杰文斯、瓦爾拉斯、門格爾登上經濟學舞臺，建立在演繹法基礎之上的理論經濟學被唯理主義所支配。19世紀90年代，馬歇爾出版了他的《經濟學原理》，這是經濟學歷史上第二次大綜合的標志。作為新古典經濟學派的創始人，他的方法論鮮明的特色則是理論建構的唯理主義邏輯性。三、唯理主義是早期主流經濟學的哲學基礎唯理主義排斥以往經濟學39第三節現代科學哲學對經濟學方法論的影響19世紀中葉以后的西方科學哲學存在著一條重要的發展軌跡就是從實證主義到歷史主義再到后現代主義。其中在實證主義階段，其發展的最高峰是邏輯實證主義，而波普爾的證偽主義是對實證主義的理性批判。然后有庫恩的歷史主義范式理論，拉卡托斯的科學研究綱領（精致的證偽主義）和費耶阿本德的無政府主義科學觀。后現代主義科學哲學在西方經濟學中也有顯著表現。第三節現代科學哲學對經濟學方法論的影響19世紀中葉以后的西40一、邏輯實證主義是經濟學方法論的重要哲學基礎邏輯實證主義也稱為邏輯經驗主義。邏輯實證主義起源于20世紀20年代維也納學派的一些哲學家和科學家的對話，主要討論現代物理學、數學和邏輯學的新發展以及有關的認識論問題。參與的人物主要有哲學家卡爾納普、數學家哥德爾、經濟學家米塞斯以及數學家門格爾（奧地利經濟學派創始人門格爾的兒子）等人。邏輯實證主義，顧名思義，就是形式邏輯的框架和實驗科學的基礎。它是把經驗事實作為基礎，運用邏輯工具將其體系化，進而從現有體系推演出新的結論，最后以經驗觀察的方式來驗證。第一，其關于科學理論的構成對經濟學形式化的影響集中表現在公理化方面，體現為數理經濟學的發展。第二，其實證原則對經濟學可檢驗性的要求，體現為計量經濟學的發展。一、邏輯實證主義是經濟學方法論的重要哲學基礎邏輯實證主義也稱41二、波普爾證偽主義對經濟學方法論的重大影響哈奇森早在1938年出版的《經濟理論的意義和基本原理》一書中，公開主張將波普爾的可證偽性方法論明確引入到經濟學方法論研究中。在證偽主義進入經濟學以后，許多經濟學家考慮方法論問題，認為當經濟學方法論和經濟理論相聯系時，它主要側重于推理和證偽過程，尤其是涉及經濟理論中假定和預測的關系。同時，經濟學界開始經濟學研究方法論的探討。但它還談不上占據現代經濟學方法論的主流位置。波普爾證偽主義方法論為科學知識發展規劃了一條探索之路。第一步，科學家根據一個具體的現實情境，提出大膽猜測，其中可能暗含了解決問題的辦法。第二步，用相關的經驗資料對比理論猜測的結果，對猜測進行嚴格檢驗。第三步，如果理論在檢驗階段與證據不一致，則被證偽，應予放棄；如果理論在檢驗階段與證據一致，則可視為得到證認并被暫時接受。按照波普爾的證偽原則，假設只有一個觀察事實與理論相悖，就要徹底放棄這種理論。不少經濟學家對證偽主義方法論充滿了敬畏和向往，試圖運用其指導經濟理論的構建和檢驗。薩繆爾森1947年在其《經濟分析基礎：經濟理論的操作意義》中提出，一個具有可操作性的經濟學理論就是一個可證偽的理論，并將證偽的意義放在推理的前提上；弗里德曼在1953年的《實證經濟學方法論》一書中表達了經濟理論的科學性體現為其預言接受事實檢驗和證偽的能力，把證偽的意義放在推理的結論上。二、波普爾證偽主義對經濟學方法論的重大影響哈奇森早在193842三、庫恩的歷史主義范式在經濟學方法論中的影響1962年，庫恩的《科學革命的結構》出版，標志著科學哲學的歷史主義興起。歷史主義的核心概念和邏輯是：第一，范式。歷史主義的中心范疇，是指在一定世界觀指導下，人們對研究領域事實的內容、結構的一個基本判斷，以及由其所決定的研究思路、模式等。第二，科學共同體。是指集聚在科學范式周圍，面對共同的問題，采用共同的思想方法、判斷準則和研究手段等的科學研究者群體。第三，常規科學。是指在一定的范式基礎上形成的一整套科學活動。第四，科學革命。是指從一種范式指導下的常規科學向另一種范式指導下的常規科學的轉變。科學史標志是在一個長時期內，科學狀態得到科學共同體的有效保護。庫恩的歷史主義提出后，對經濟學方法論等的發展都產生較大影響。據此提出的經濟學范式革命（包括邊際革命、凱恩斯革命、新制度經濟學等）實質上是范式轉換，即改變某種經濟學的支配地位。經濟學范式革命的具體過程大致為：第一，從舊范式中發現問題并解放出來，進入新的情境和領域。第二，為建構新的范式提供評估各種事實和問題的價值標準。第三，尋找和設立所掌握的具體理論與經驗事實之間的關聯，弄清理論內部的邏輯結構。第四，經過對新的前提預設、初始狀態、邊界條件進行調整測試后，形成有方法論意義的理論范式。三、庫恩的歷史主義范式在經濟學方法論中的影響1962年，庫恩43四、拉卡托斯的科學研究綱領對經濟學方法論影響拉卡托斯的科學研究綱領帶來的方法論提出的動因在于解決科學與非科學的劃界以及科學進步和知識退化的區分標準問題。科學研究綱領主要有以下四個部分組成：第一，由最基本的理論所構成的“硬核”。第二，保衛硬核的方論規則——“反面啟發法”。為研究者規定什么問題不應被追尋和什么工具不適合使用。第三，發展理論的方法論原則——“正面啟發法”。為研究者規定正確的研究方向和適合使用的最好工具。第四，由諸多輔助性假設、實際理論、經驗約定等所構成的“保護帶”。綱領的主要活動發生在保護帶內。科學理論遵循這樣的科學研究綱領循環模式：科學研究綱領進化階段——科學研究綱領退化階段——新的進化的科學研究綱領證偽并取代退化的研究綱領——新的研究綱領的進化階段。科學研究綱領方法論以其兼具理論的保護性和科學的探索性而被經濟學界廣為運用，一些經濟史、經濟思想史家甚至據此用硬核、保護帶等邏輯結構重新整理了在經濟學思想及其歷史的沿革。例如，通過對馬歇爾的完全競爭模式的新古典經濟學向張伯倫、羅賓遜的不完全競爭模式的轉換，我們就能夠發現科學研究綱領的特有優勢。

四、拉卡托斯的科學研究綱領對經濟學方法論影響拉卡托斯的科學研44五、后現代主義哲學對經濟學方法論的影響后現代哲學及其他哲學思想對經濟學方法論的影響可概括為：第一，由本質論轉向關系論。后現代論者強調不同利益主體之間的互動與制約的關系，而不像傳統經濟學把重點放在解析個人行為動機上。第二，由單邊論轉向博弈論。博弈論深刻反映了關系論的某些特點。它的演化、重復過程，更加貼近了經濟現實，更深刻地揭示經濟主體在行為相互作用中不斷協調進而達到合作共贏的可能性。第三，由靜態論轉向過程論。現代奧地利學派的方法論極為重視過程，認為，從長期看，經濟系統在演化過程中能夠不斷優化自身結構；古典和新古典經濟學對均衡的極端重視是一種誤導。第四，由方法論轉向修辭學。其一，經濟學家的方法論見解與經濟政策建言不一致，一方面是以邏輯實證主義、操作主義、假說-演繹模型為指導的實證導向的方法論，另一方面又是以嚴密推理和說服為特征的政策游說過程。其二，經濟學家在表述觀點時多用文學手段，尤擅使用比喻手法。其三，經濟學方法論的內部評價高于外部評價，而不應該用超然于學科之外的方法論”來進行評價。五、后現代主義哲學對經濟學方法論的影響45第四節經濟學方法論從理性主義

向非理性主義轉換馬歇爾在為現代經濟分析奠基時，開始了它的理性主義運動。這個運動在經濟學及其方法論發展史上起著主導地位，大概經歷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從馬歇爾《經濟原理》問世起，至20世紀50年代薩繆爾森《經濟分析基礎》的發表為止；第二階段從20世紀50年代至80年代末，經歷了30多年；第三階段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至今這一運動還在方興未艾地開展著。博弈論引入經濟學后，已成為迄今為止經濟學研究的最佳分析工具。但博弈論也帶來了理性主義的困境，經濟學必須重新理解“理性”的含義。因此，經濟學界出現了對理性主義運動的現代批判。這種批判的一個方向就是由理性主義向非理性主義的轉換。目前，經濟學方法論已形成以弗里德曼為首的“坐在輪椅上”的理性工具主義學派和以科斯為首的“直面現實”的非理性主義學派。

第四節經濟學方法論從理性主義

向非理性主義轉換馬歇爾在為現46一、經濟學方法論的非理性主義哲學基礎非理性是與理性相對應的概念，也分為經濟非理性和哲學非理性。經濟非理性就是與經濟理性的偏離，用西蒙的話來說就是“最大化偏離”。它有三層涵義：一是指從理論研究的范式來說，對傳統經濟理性研究范式進行批判式思考的概念式工具；二是指從經濟學說來說，與經濟學主流學派——新古典理性學派相背離的種種理論觀點和研究方法；三是指從經濟行為特征來說，與理性行為相偏離的諸如“本能”、“沖動”、“習俗”、“慣例”、“制度”、“心理偏好”等影響經濟行為的因素。而哲學非理性是與哲學理性相對應的，有兩層涵義：一是與人的心理有關的包括欲望、動機、習慣、情感、意志和信仰等在內的心理現象；二是指屬于人的認知結構，包括直覺、靈感和頓悟等在內的思維形式。所謂非理性主義就是與理性主義相偏離的思維形式、研究范式、學說觀點和分析方法，以及種種影響經濟行為的非理性因素。一、經濟學方法論的非理性主義哲學基礎非理性是與理性相對應的概47二、非主流經濟學派方法論的非理性主義基礎在經濟學方法論的發展史上，非主流經濟學派對以理性主義為基礎的經濟學方法論提出質疑和修正，推動經濟學方法論哲學基礎向非理性主義轉換。歷史學派的觀點是一種非理性主義的學說，直接對唯理主義方法論提出挑戰。制度學派以心理的、演進的、整體的、結構的、規范的分析為內容，反映鮮明的非理性主義的特征，與西方經濟學以數量和邊際分析為特征的主流學派相抗衡。行為經濟學派通過將心理學所分析的行為現象與經濟理論模型相結合的研究，力圖把非理性的沖突、偏見和厭惡等心理因素融入經濟學理論之中。建立在“有限理性”基礎上的演化經濟學以動態演化為體系，將新古典經濟學中處于背景狀態的演化機制放在核心地位，形成一種解釋經濟變遷的理論。二、非主流經濟學派方法論的非理性主義基礎在經濟學方法論的發展48三、科學哲學的非理性主義特征

從波普爾證偽主義打著“理性主義批判”旗幟開始，科學哲學逐漸注意到各種社會心理因素在科學中的地位和作用，意識到理性主義的局限性。尤其是20世紀中期以來，系統觀思維方式和歷史主義科學哲學的興起，大大激活了非理性主義的“基因”，形成對理性主義的批判。這種非理性主義在費耶阿本德的多元主義方法論中表現得特別明顯。“系統范式”革命的發生，使非理性主義進一步影響經濟學的發展，為經濟學的“理性”重建提供了契機。20世紀80年代博弈論被引入后，經濟學放棄對博弈論理性基礎的探求，轉向非理性主義的方法論。20世紀90年代以來，波普爾后方法論替代波普爾方法論，對經濟學的影響強化了非理性主義的哲學基礎。歷史主義之后的科學實在論由于強調機制、結構等非理性因素而帶有非理性主義色彩。三、科學哲學的非理性主義特征從波普爾證偽主義打著“理性主49

第四章西方經濟學說史的方法論本章首先介紹早期古典經濟學之前研究經濟問題的思想；其次介紹早期古典經濟學和古典經濟學的方法論；再則介紹新古典經濟學的方法論；復次介紹新自由主義經濟學五個主要流派的方法論；最后介紹非主流經濟學代表性流派的方法論。

第四章西方經濟學說史的方法論50第一節早期經濟學思想的方法論萌芽早期經濟學思想的特點是從屬于哲學、神學和政治學，還沒有成為一門獨立的科學，系統的經濟學知識體系以及成熟的經濟學研究方法尚未出現。研究經濟問題的基本方法，是根據經濟生活的經驗和直覺來對各種經濟現象發表觀點，形成信念。從經濟學思想方法的角度看，亞當·斯密之前人類經濟學知識實際上徘徊在一個開放的經濟學邏輯層次，無法依據一個統一的經濟學范式進入封閉的和系統的經濟學邏輯空間。

第一節早期經濟學思想的方法論萌芽早期經濟學思想的特點是從屬51一、古希臘的經濟思想公元前11—8世紀，古代希臘從原始公社制度向奴隸主所有制時代過渡，歷史上稱“荷馬時代”。最早的經濟學說主要是以研究奴隸主家庭經濟為核心內容，代表人物有色諾芬、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等。古希臘經濟思想在方法論上兩大顯著的特點：其一，原子式的個體主義。其二，帶有隱約的整體主義傾向。一、古希臘的經濟思想52二、古羅馬的經濟思想古羅馬的興衰大致可以分為兩個時期，公元前509年—前27年；公元前27年—476年為羅馬帝國，古羅馬由盛轉衰，漸而滅亡。早期的基督教的經濟思想，主要表現在賈圖和奧古斯丁的論著中。古羅馬的經濟思想盡管在一定程度上涉及了一些經濟學基本問題，但在總體上沿襲了古希臘經濟思想不成系統的特點，在其哲學思想及其方法論上仍基于原子式的個體主義。二、古羅馬的經濟思想53三、中世紀經院學派的經濟思想西方的封建制度始于公元5世紀，歷載1200余年。經濟思想烙上濃烈的神學色彩，均出自“經院學派”，由基督教會所壟斷。經院學派中最有名望的代表性人物當屬托馬斯·阿奎那（1225年—1274年）。其《神學大全》一書，論及了封建農奴制、公平價格、貨幣、商業和利息等問題。經院學派的經濟思想已將觸角深入到不少經濟學的基本問題。以后經濟學出現的一些著名理論可以在那里找到源頭。培根的哲學思想就是在反對經濟學派的思想中形成和發展，并對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的產生奠定了重要的哲學思想及其方法論基礎。

三、中世紀經院學派的經濟思想西方的封建制度始于公元5世紀，歷54四、封建社會晚期重商主義的經濟思想重商主義是西方封建制度解體和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建立時期的資產階級最早的經濟思想。它產生于15世紀末，到17世紀中葉開始瓦解。重商主義的發展經歷了兩個階段：早期重商主義和晚期重商主義。晚期重商主義思想是早期古典經濟學形成的思想萌芽，因此，這一時期應被看作早期古典經濟學形成的準備階段。代表人物有英國的托馬斯·孟（1571—1641）和法國的柯爾貝爾（1619—1683）等。追溯經濟學方法論的歷史演變，自然應將晚期重商主義時期視作萌芽階段。

四、封建社會晚期重商主義的經濟思想55第二節西方古典經濟學的方法論西方古典經濟學可分為早期古典經濟學和古典經濟學。其范式邏輯蘊含的完全釋放是在薩伊和李嘉圖之后的60多年的時間里，薩伊定律、供求分析以及勞動價值論等都在這一時期獲得了充分的發展，趨于完備而形成系統。但由于兩者各自的立場不同，所以代表著古典經濟學發展的兩個不同方向：一派宣揚各階級利益一致的和諧論，代表人物有法國的巴師夏和英國的西尼爾等；另一派是采取折衷主義手法來加以調和矛盾，表現在經濟理論上就是綜合的混合主義，代表人物是約翰·穆勒等。第二節西方古典經濟學的方法論西方古典經濟學可分為早期古典經56一、早期古典經濟學的方法論早期古典經濟學是古典經濟學形成的孵化期，主要代表人物有重農學派的魁奈和布阿吉爾貝爾、英國古典經濟學的先驅威廉·配第等強調客觀價值理論和抽象演繹的方法，從而為人類經濟思想史上的第一個經濟學范式——古典經濟學范式奠定了方法論基礎。“范式”：是指在某一學科內被人們所共同接受、使用并作為交流思想的共同的一套概念體系和分析方法。在這個時期，英國唯物主義哲學家弗朗西斯·培根和托馬斯·霍布斯等人的哲學思想，對于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產生時期的經濟學家有著重要的影響。馬克思曾說：“英國早期的經濟學家都把培根和霍布斯當作自己的哲學家”一、早期古典經濟學的方法論57㈠弗朗斯瓦·魁奈的方法論

弗朗斯瓦·魁奈（1694—1774）是法國重農學派創始人。其代表作是《經濟表》。從方法論來看，魁奈崇尚演繹主義。因此，他在經濟研究中十分推崇分析和演繹的重要性，具有明顯的唯理主義傾向。

㈡

皮埃爾·布阿吉爾貝爾的方法論

皮埃爾·布阿吉爾貝爾（1646—1714）是法國早期古典經濟學的先驅。其代表作是《法國詳情》。他的研究方法是以演繹主義為主，又在具體論述中結合歸納主義，把二者結合起來使用。㈠弗朗斯瓦·魁奈的方法論弗朗斯瓦·魁奈（1694—158㈢威廉·配第的方法論威廉·配第（1623—1687）作為英國早期古典經濟學的創始人之一,是最早使用數量方法、經驗實證方法和歸納方法的英國經濟學家，史稱計量經濟學的創始人，又稱他為“現代政治經濟學的創造者”。配第第一次系統地討論了經濟學的方法論問題，并運用歸納的方法認識經濟現象發展的客觀規律。配第的《政治算術》等著作中，盡量以經濟事實為依據，探討經濟現象中一般規律的特點。

㈢威廉·配第的方法論59二、古典經濟學的方法論古典經濟學是代表新興資產階級利益，以鞏固和促進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發展的理論工具。因此，他們的學說忠實地反映和代表了產業資產階級的利益和要求，并為新興的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作了有力的論證。從經濟學方法論角度看，古典經濟學家大體上分為推崇歸納法和主張演繹法的兩大派：前者是在研究進程中注意收集和整理經驗事實，并從中歸納出某些原理，再依據經驗事實對這些原理加以驗證；后者是在一開始就提出若干基本原理，然后依據這些原理對經濟現象加以說明和判斷。二、古典經濟學的方法論古典經濟學是代表新興資產階級利益，以鞏60㈠亞當·斯密的方法論亞當·斯密（1723—1790）是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的創立者。1776年，他發表的《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以下簡稱《國富論》）一書，涵蓋了古典經濟學的財富理論以及分工、交換、價值、分配和國際貿易等經濟理論。在方法論上，《國富論》的最大特色就是運用了歸納綜合法和抽象分析法，即兩重法。斯密通過收集、比較和歸納現實經濟問題的材料，加深對這些問題的認識，進而抽象地分析其本質，再運用演繹建立論述的體系。㈠亞當·斯密的方法論亞當·斯密（1723—1790）是英國61㈡讓·巴蒂斯特·薩伊的方法論讓·巴蒂斯特·薩伊（1767—1832）出生在法國里昂的一個大商人家庭。他的代表作是《政治經濟學概論》。在經濟學研究方法上，薩伊認為，政治經濟學同化學、物理學和天文學一樣，是一門實驗的科學，而不是一門敘述的科學。薩伊提出了政治經濟學研究的“三分法”，即把政治經濟學研究的內容分為生產、分配和消費。他指出，斯密學說體系的缺陷在于沒有明確區分經濟學的組成部分，他按照“三分法”對斯密的著作進行了梳理和發揮，大體上規范了西方經濟學的研究范圍，為以后西方經濟學的內容劃分和體系構建奠定了基礎。㈡讓·巴蒂斯特·薩伊的方法論讓·巴蒂斯特·薩伊（1767—62㈢大衛·李嘉圖的方法論大衛·李嘉圖（1772—1823）是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的偉大繼承者和完成者。從方法論上說，李嘉圖舉起唯理主義大旗，推崇演繹主義，在研究方法上，他著重運用抽象演繹的方法，主要表現在他的著作《政治經濟學及賦稅原理》一書中。這種研究方法的特點在于，分析問題時總是從一定的假設前提出發，然后按照嚴格的邏輯推演出一定的結論，力求按照抽象到具體的順序展開論述。李嘉圖在分析商品價值問題時，抽象掉供給和需求關系的影響，還抽象掉影響供給的其他要素（資本和土地等），然后把價值定義為勞動，這便是一個典型的例證。㈢大衛·李嘉圖的方法論大衛·李嘉圖（1772—1823）是63㈣詹姆斯·穆勒的方法論詹姆斯·穆勒（1773—1836）是英國的歷史學家和經濟學家，他是邊沁功利主義的信奉者，也是第一個系統闡述李嘉圖理論的人。從方法論來說，他既繼承邊沁的個體主義，又沿襲了李嘉圖的演繹主義。他的主要著作是1821年出版的《政治經濟學綱要》，該書在薩伊三分法的基礎上把政治經濟學的研究內容分為生產、分配、交換和消費四個部分，被以后的西方經濟學家，并把這種分類法稱為“正統經濟學的一個模型”。㈤弗雷德里克·巴師夏的方法論弗雷德里克·巴師夏（1801—1850）是19世紀中葉鼓吹貿易自由的旗手和法國樂觀主義自由學派的代表。在《經濟和諧》一書中構筑了他的經濟和諧的理論體系。由于唯理主義盛行從方法論來說，巴斯夏屬于唯理主義，主張演繹主義。

㈣詹姆斯·穆勒的方法論詹姆斯·穆勒（1773—1836）是64㈥納索·維廉·西尼爾的方法論西尼爾（1790—1864）是唯理主義者，在方法論上推崇演繹主義。他的研究開啟了經濟思想史上把主觀心理因素納入到政治經濟學研究之中的先河，被認為是繼薩伊以后主張以實證分析為科學化標志的倡導者。西尼爾認識到可依據效用來解釋價值的存在，“追求財富”因而可以被“追求效用”所替代，這一思想對以后邊際學派的興起在方法論意義上有重大的影響。西尼爾的主要經濟學著作是1836年出版的《政治經濟學大綱》，他用純經濟理論解釋價值、工資、利潤和利息等經濟范疇，把政治經濟學定義為一門精密的抽象演繹的、研究一般財富的性質、生產、交換和分配的純經濟科學。

㈥納索·維廉·西尼爾的方法論西尼爾（1790—1864）是65㈦約翰·斯圖亞特·穆勒的方法論約翰·斯圖亞特·穆勒（1806—1873）是早期實證主義哲學代表人物之一，“歸納五法”的創始人。其代表作《政治經濟學原理及其在社會哲學上的應用》，被稱是19世紀以來經濟學理論集成，被英國經濟學界視為“無可置辯的圣經”。在《邏輯體系》一書中，穆勒認為歸納法和演繹法在不同科學中作用不同：歸納法多用于自然科學，演繹法多用于社會科學，而經濟學則二者都能運用，但偏重于演繹法。他建議在社會科學中采用三種方法：幾何學的或抽象法，物理學的或具體演繹法，以及歷史的或反演繹法。穆勒認為，第一種方法適用于一切結果均由單一原因所產生的場合；第三種方法主要用于在某些人類本性的普遍原理基礎上建立有關歷史變化的真正法則的場合，這兩種方法對經濟學都不適用，只有第二種方法即物理學的或具體演繹法才適用。最后，穆勒對一元論方法論、個人主義方法論和實證主義方法論給予肯定。穆勒發揮西尼爾基本命題所包含的思想，提出了“經濟人”假設。從“經濟人”假設出發，他把政治經濟學這門科學理解為眾多演繹分析的集合，指出，政治經濟學實質上是一門抽象的科學。在經濟學方法論中，他提出著名的“趨勢法則”或“趨勢規律”，指出經濟學所作的預測往往不能達到預期精確性，只能按照預測和判斷的方向指出一個趨勢。

經濟學僅僅是一門“近似的”趨勢科學，而作出種種假定的目的就在于將該理論或假說所論述的變量以外的因素加以排除。這一研究方法稱為假設演繹方法論，在其后西方經濟學的發展中一直處于主導地位。

㈦約翰·斯圖亞特·穆勒的方法論約翰·斯圖亞特·穆勒（18066第三節新古典經濟學的方法論1870年邊際學派的興起在經濟學說史上開始了一場由古典經濟學范式向現代經濟學范式的轉換。門格爾、杰文斯和瓦爾拉斯先后獨立地提出了邊際效用論，以此作為用數學工具分析經濟學現象的基本理論原則。其后，馬歇爾等經濟學家極大地推進了邊際增量分析方法和彈性分析的方法。自此以后，經濟學文獻中開始布滿了數學符號與曲線方程。馬歇爾把以往各種經濟理論綜合起來，一并納入了新出現的邊際效用論，由此構筑了一個相對完整的理論體系。這個體系的特點就是運用邊際效用原理分析微觀經濟問題，即“局部均衡”理論。“凱恩斯革命”是又一次重要的經濟學范式的革命，標志著現代經濟學分析范式的完成。凱恩斯的最大貢獻是《通論》的問世，彌補他的老師馬歇爾對未有涉足的經濟領域——宏觀經濟的剖析，主要的方法論特點是運用總量分析法。第三節新古典經濟學的方法論1870年邊際學派的興起在經濟學67一、邊際效用學派的方法論邊際效用學派于19世紀70年代在奧、英、法三國盛行開來，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西方經濟學各流派中影響最大的一個新流派。邊際效用學派的基本思想是認為產品的價值是人對產品效用的主觀心理評價，價值取決于物品滿足人的最后的亦即最小欲望的那一單位的效用。就方法論而言，邊際效用學派分成兩大分支：一支著重以心理分析方法建立理論體系，另一支則強調運用數學方法進行表述和論證。前者的代表人物有奧地利學派的門格爾及其追隨者龐巴維克；后者則以英國的杰文斯、瑞士洛桑學派的奠基人瓦爾拉斯及其衣缽的直接繼承者帕雷托為代表。一、邊際效用學派的方法論邊際效用學派于19世紀70年代在奧、68㈠奧地利學派的方法論奧地利學派也稱維也納學派，它是在“邊際革命”涌現出來的諸多流派中影響最為深遠的學派之一。由于這一學派的開山鼻祖卡爾·門格爾（1840—1921）及其追隨者歐根·馮·龐巴維克（1851—1914）都曾先后在維也納大學任教，又都是奧地利人，故而得名。奧地利學派繼承和發展了古典學派抽象演繹的法則，注重心理分析；但同時對價值與價格提出一種與古典派學說截然相反的理解。其邊際效用價值論運用邊際分析的方法，揭示了財貨效用的主觀評價，提出邊際效用是衡量財貨價值的尺度，邊際效用量的決定取決于需要和供應之間關系等觀點。在研究方法上，奧地利學派與當時德國學術界堅持歷史分析法大相徑庭，不僅提倡“抽象演繹法”；而且主張經濟學研究應當從特定的歷史和社會中把個人抽象出來作為分析的立足點，把社會經濟等同于個人經濟的算術總和，這是典型的方法論個體主義。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后，可能是過分注重心理因素分析而未堅持經濟模型數理化道路，奧地利學派喪失了主流經濟學的重心地位。以米塞斯和哈耶克為代表的新奧地利學派對新古典均衡理論提出的挑戰，重新吹響了奧地利學派返回主流經濟學舞臺的號角。㈠奧地利學派的方法論奧地利學派也稱維也納學派，它是在“邊際69㈡數理經濟學派的方法論英國的杰文斯（1835—1882），法國洛桑學派的瓦爾拉（1834—1910）、帕累托（1848—1923）等數理經濟學家都是以邊際效用理論為基礎，致力于把邊際效用學派的基本概念表述成數學公式，因此，他們與奧地利學派相提并論，被視為邊際效用學派的另一個分支。數理經濟學派在方法論原則上積極主張用數學符號和方法來表述、研究和論證經濟現象及其相互關系，甚至認為數學方法是研究經濟學的唯一方法，借助微積分、無窮級數、集合、函數和聯立方程組來建立經濟體系的一般均衡模型。威廉·斯坦利·杰文斯的基本觀點是借助主觀心理分析→效用分析→數學分析工具。萊昂·瓦爾拉斯維爾在經濟學說史上的貢獻，是提出了以邊際效用論為基礎的一般均衡論。所謂一般均衡就是一切商品供給和需求間的均衡，商品價格組合的決定使得任一市場均達到出清的狀態。維爾弗雷多·帕累托進一步修正了瓦爾拉斯的一般均衡論，建立了以序數效用論和無差異曲線為基礎的經濟學均衡研究體系，避開了主觀效用無法測量的難題，在更廣范圍內運用數學方法論述一般均衡的思想。㈡數理經濟學派的方法論英國的杰文斯（1835—1882），70二、馬歇爾的經濟學方法論阿弗里德·馬歇爾（1842—1924）出生于英國西部克拉芬地方一個中產階級家庭。馬歇爾在英國經濟學界占統治地位長達40年之久，成名作《經濟學原理》經過8次修訂，成為英語國家大學通用教材。他的貢獻除了進一步推進邊際效用理論之外，還在于他吸收和綜合了奧地利學派和數理學派等經濟學說，在古典經濟學基礎上，構建起“局部均衡”的理論體系。馬歇爾的經濟學說是一種具有折衷主義特點的綜合理論體系，其方法論成為經濟學方法論發展史上有一個“里程碑”。馬歇爾經濟學方法論的特點是:(1)從心理學角度論述經濟對象、范疇與規律;(2)在重視抽象法基礎上，注意演繹和歸納的結合;(3)運用達爾文的進化論來分析社會經濟問題;(4)依據“連續原理”，提出邊際增量的分析方法來研究各種經濟因素之間的關系;(5)強調局部均衡的方法分析相對立的經濟力量（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之間關系。二、馬歇爾的經濟學方法論阿弗里德·馬歇爾（1842—192471三、凱恩斯的經濟學方法論約翰·梅納德·凱恩斯（1883—1946）是一位著名的英國經濟學家。1936年出版的《就業、利息和貨幣通論》（簡稱《通論》），奠定了凱恩斯經濟學的大師級別。凱恩斯的宏觀經濟理論的方法論特色在于：（1）建立在三個基本“心理法則”的基礎之上的，即邊際消費傾向遞減法則、預期的資本邊際效率遞減法則以及流動性偏好。（2）采用總量分析方法。凱恩斯指的產量、就業量、收入、投資、消費和儲蓄等概念，一般都是社會的總量水平，而且很多都是流量。（3）嘗試總量非均衡的分析方法。打破了古典經濟學市場自動出清的假說，把非瓦爾拉斯均衡作為現實經濟的一種常態，而把瓦爾拉斯均衡看作是一種特例。（4）重視數學方法和規范分析方法。在總量分析中大多采用了實證分析方法，如彈性、邊際、乘數、函數關系和經濟模型分析，但在闡述就業所引出的社會哲學結論和政策建議時也運用了規范分析方法。三、凱恩斯的經濟學方法論約翰·梅納德·凱恩斯（1883—1972四、新古典綜合派和新劍橋學派的方法論在凱恩斯主義發展起來的當代西方經濟學理論，統稱為“后凱恩斯經濟學”。20世紀50年代末至60年代初，形成了兩大主要支派，一是以美國經濟學家保羅·薩繆爾森、詹姆士·托賓和羅伯待·索洛等人為代表的“新古典綜合派”(亦稱“后凱恩斯主流經濟學”)；另一主要支派是以英國經濟學家瓊·羅賓遜、庇羅·斯拉法和尼科拉·卡爾多等人為代表的“新劍橋學派”(亦稱“凱恩斯左派”)。四、新古典綜合派和新劍橋學派的方法論73㈠新古典綜合派的方法論所謂“新古典綜合”一詞是保羅·薩繆爾森（1915—）首創的。其實質上是將馬歇爾的新古典經濟學與凱恩斯主義經濟理論“綜合”在一起。“新古典綜合”經濟理論完整地體現在薩繆爾森的教科書《經濟學》中。從研究方法上看，除了把將宏觀經濟分析與微觀經濟方法相結合以外，“新古典綜合”具有以下兩個主要特征：一是主張經濟描述法，具體步驟為：①觀察，②分析，③方法（邏輯、幾何學的演繹法、統計、經濟推斷的歸納法以及其他學科的分析方法），④檢驗；⑤客觀（采用判反和規范分析方法提出價值取向）。這是證偽主義、實用主義和操作主義思想的綜合產物。二是擴展國民收入總量流量分析方法，例如：①將凱恩斯國民收入定義法改為以國民生產總值法為主的多種定義法；②把國民收入總量局部均衡分析方法改為總量的一般均衡分析方法；③將凱恩斯兩部門（企業和居民生產）改為三部門（企業、居民和政府）的國民收入規定法和衡量法，將兩部門國民收入大小和均衡的決定的分析方法改為三部門分析方法；④在原已擴展的封閉經濟下的三部門和兩個市場（商品和貨幣市場與勞動市場）再加以擴展為四部門（加上對外關系）和國內外市場的國民收入均衡分析方法；⑤將凱恩斯投資決定收入的單向作用的短期比較靜態均衡分析方法，發展為投資與收入交互作用的長期動態均衡分析方法。㈠新古典綜合派的方法論所謂“新古典綜合”一詞是保羅·薩繆爾74㈡新劍橋學派的方法論新劍橋學派于20世紀50年代中期在英國劍橋大學形成，它沿襲了馬歇爾的部分學術觀點，如經濟的演化過程等，但又提出了不同于老牌劍橋學派新的學術見解，被稱為“新劍橋學派”。這個學派一方面宣揚凱恩斯主義，自命為凱恩斯經濟理論的正宗嫡傳，另一方面又同新古典綜合派展開了激烈的論戰，歷史上稱之為“兩個劍橋之爭”。新劍橋學派的方法論有兩個顯著的特點：一是堅持拋棄均衡概念，樹立歷史的時間觀念；二是強調社會制度和階級分析的方法，正是在這一點上，新劍橋學派認為，他們恢復了李嘉圖的古典價值論，并與馬克思的理論銜接了起來。新劍橋學派的研究方法包括：模型分析法、規范分析方法、長期動態的宏觀分析方法等。

㈡新劍橋學派的方法論新劍橋學派于20世紀50年代中期在英國75第四節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方法論20世紀70年代以后，資本主義世界出現了大量失業與劇烈的通貨膨脹并存的“滯脹”現象，由此宣告了凱恩斯主義的失靈，經濟學家們開始反思凱恩斯經濟理論的有效性，同時各種與凱恩斯主義分庭抗禮的新自由主義流派在主流經濟學中紛紛崛起。以弗里德曼為領袖的貨幣學派，打著現代貨幣數量說的旗號，鼓吹經濟自由主義，與凱恩斯學派相抗衡。繼貨幣學派之后從貨幣學派中分離出來并得到創新性發展的理性預期學派，代表人物有美國經濟學家盧卡斯、薩金特和華萊士等。與理性預期學派同期出現的供給學派，主要代表是拉弗、萬尼斯基、吉爾德、弗爾德斯坦和羅伯茨等，該學派經濟政策因得到當時美國總統里根的推崇而備受人們的關注。以德國經濟學家歐根、羅勃凱、艾哈德等為代表的弗萊堡學派，在戰后德國盛行一時，所倡導的社會市場經濟理論一直是德國的國家經濟學，因而又被稱為德國新自由主義。以美國經濟學家布坎南和塔洛克為代表的公共選擇學派，它將人們從互相交換中獲益的觀念運用于政治決策領域，創立了政治決策理論。第四節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方法論20世紀70年代以后，資本主76一、貨幣學派理論及其方法論貨幣學派也稱貨幣主義或現代貨幣主義，是20世紀50年代中期在美國出現的重要經濟學流派，以美國芝加哥大學經濟學教授米爾頓·弗里德曼（1912—2006）為學派領袖，其他代表性人物有美國的哈帕裕、布倫納和安德森，英國的羅賓斯、沃爾特斯、萊德勒和帕金等。在研究方法上，弗里德曼是實證主義和工具理性主義的倡導者，其方法論大部分都體現在1953年出版的《實證經濟學論文選》一書中。弗里德曼繼承了波普爾的實證主義傳統，認為經濟學理論是否具有科學性，取決于其接受事實證據的檢驗。弗里德曼認為對理論假設前提的檢驗是不必要的。這一觀點的含義是：①假定的抽象性，帶有某種虛假性，不可能“直面現實”（基于此說而被經濟學界稱為“坐在輪椅上”的方法論）。②經濟主體的行為是非理性的。③一種理論的假設是更廣意義上的理論應用，而后者是可加以檢驗的。④實證分析對于任何一種理論都是暫時的，理論變化是永恒的。弗里德曼采用實證的邏輯演繹與數理統計分析相結合的方法，發展了“現金交易數量說”和“現金余額數量說”，并賦予“交易方程式”新的含義。弗里德曼在分析通貨膨脹和“自然失業率”時，以“適應性預期的心理分析方法”作為“自然率假說”的前提。一、貨幣學派理論及其方法論貨幣學派也稱貨幣主義或現代貨幣主義77二、理性預期學派理論及其方法論羅伯特·盧卡斯（1937—）是1995年諾貝爾經濟獎的獲得者。他倡導和發展的理性預期學派，深化了對宏觀經濟政策的理解，尤其是對經濟周期理論有獨到的見解。理性預期學派把預期形成問題納入經濟學分析，是一個重大的貢獻。在理論分析方法和內容上都有一定的創新：對于理性預期與社會總需求和社會總供給問題，較好地解決了微觀與宏觀分析的關系；關于貨幣理論的分析，盡管與凱恩斯主義和貨幣主義的貨幣理論之間有共性，都表現為一種貨幣數量論，但有較大的發展。關于失業、通脹和政策無效論的問題，以理性預期的觀點和特有的分析方法，否定了菲利浦曲線的存在以及失業率與通貨膨脹率之間的替代關系，認為過多的政府干預只能引起經濟的混亂和不協調。對于經濟周期理論的研究，在經濟變量的時間序列分析中加進了理性預期的因素，并且引入意外的貨幣沖擊。這是對時間序列分析的經濟周期理論的繼承和發展。關于不確定性的問題研究具有方法論意義，認為只要是分析經濟中帶有不確定因素就可以通過理性預期假說得以較好的闡釋。而經濟學研究不確定性問題，需要運用大量的概率論與數理統計方面的工具和實證分析方法。二、理性預期學派理論及其方法論羅伯特·盧卡斯（1937—）78三、供給學派理論及方法論供給學派形成于20世紀70年代中期，理論淵源來自于薩伊定律和古典二分法，是對古典經濟學的復古，強調經濟學研究的重點是生產和供給，故又稱“生產力學派”。供給學派內部又有兩個分支：其一是由拉弗統帥的“正統供給學派”，其二是以“費爾德斯坦”為代表的“中間供給學派”。兩者對美國經濟陷于“滯脹”的成因均在于供給方面的分析，以及應當減少政府干預、提高資本形成率的建議都是一致的。不同之處在于，后者是財政赤字、通貨膨脹和稅收制度與結構等多因素分析的統一，而前者的分析因只局限于減稅政策而受到質疑。若同其他新自由主義經濟學流派相比，供給學派在研究方法上略顯單薄。該學派理論運用的最典型的方法就是“拉弗曲線”模型，它運用經濟計量方法，反映的是稅率與政府稅收收入之間的數學關系。

三、供給學派理論及方法論供給學派形成于20世紀70年代中期，79四、德國弗萊堡學派理論及其方法論從20個世紀30年代起，原來傾向于歷史學派的德國經濟學家瓦爾特·歐根（1891－1950）開始轉向新自由主義。二戰后，德國的經濟學家進一步打起新自由主義的旗幟。1948年，以歐根為中心的一些弗萊堡大學的教授們，創辦了一個名為《奧爾多：經濟與社會秩序年報》的理論刊物，鼓吹新自由主義。故德國新自由主義學派又名弗萊堡學派或奧爾多學派。弗萊堡學派的理論和政策主張，有效地幫助戰后聯邦德國經濟的迅速恢復與發展。弗萊堡學派的方法論有可取之處：比如，運用顯著特征提煉抽象的方法，即批判地綜合邊際學派的實證性抽象邏輯演繹法和歷史學派的規范性經驗歷史歸納法；比較經濟體制決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