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美國社會和文化，觀察以及思考獨立思考，獨立人格和individualismIndividualism翻譯為中文是個人主義。但是這個翻譯相當不 確切，弁且有很大的誤導性，因為在傳統的中國文化中，個人主 義基本是貶義詞；而Individualism在西方文化中，基本是褒義詞。 下面我就根據我所感受了解的美國社會和文化，試著來呈清這個不確切，以及更正其誤導。我們知道，西方文化西方的價值觀強調的是個人，而中國文 化和中國的價值觀強調的是集體家庭和國家。個性和集體性，個人和社會，這是兩個互相矛盾互相依賴，缺一不可的統一體的兩個方面。為什么中西文化會有如此互相對立性的差別呢？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思考題、很

2、是誘人的迷，弄得我思考又琢磨了很 多年頭（倒是沒有寢食不安），現將思考的初步結果公布如下。中華文化孕育發展于黃河流域，我們的祖先很早就在黃河流域開始了定居的農業耕作。黃河在不少年代是一條害河 一一洪 水泛濫，吞噬生命和財產、毀壞住房和耕地。面對著滔滔洪水， 個人的力量是太渺小太微不足道了。為了生存，我們的祖先們只能是團結起來，統一行動，抗擊洪水、恢復家園、修整河道。于是中華民族借助黃河母親的嚴厲和威望，形成了這種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集體主義的文化價值觀。歐洲的整個面積和中國差不多大， 但一直是一群多為從事漁 業畜牧業的小國在那兒互相爭奪打來殺去（注意畜牧業和農業的不同，以及由此不同

3、而產生的不同的社會文化和價值觀念）。歐洲的民族國家的概念是在工業革命后才大致形成的。歐洲人沒有中華民族這種被迫放棄個人愛好愿望等等，而必須集體行動以求生存的地理環境和歷史背景，他們有更多的空間和時間關注研究發 展個人和個性。以上是說這種差別形成的歷史原因。這種差別繼續存在弁且似乎更鮮明的重要近代現代客觀原因是人口密度的不同。誰都明白，人口密度大了，個人的自由度就要相應地減小。如果地球上 沒有北美洲南美洲和澳洲，就不可能有哥倫布新大陸的發現，當然就沒有今天的美國加拿大了。 試想，將現在住在北美洲南美洲 澳大利亞新西蘭的白人全都送回到歐洲去，歐洲人的集體主義怎么也會多一些的。當然還有重要的近幾百年

4、來的人為因素：西方的帝國主義國家在世界各地不斷侵略擴張殖民， 為西方文明個人的各種欲望的 實現提供了空間和機會。而一百多年來中國人民受盡了西方東方 帝國主義的欺壓掠奪侮辱迫害， 中國人民被迫著用自己的血肉筑 成反抗的長城，被迫著發出同一個吼聲。1949年解放后帝國主義國家對中國的近三十年的全面封鎖，迫使中國人民為了生存必須團結一致，艱苦奮斗，克己奉公，為集體為國家。下面接著說Individualism。Individualism原來的含義定義, 并不是指一定要按照自己個人的欲望愿望去說去做去辦事的個 人主義，而是指有著獨立思考的頭腦， 有著獨立自主的尊嚴和人格。梭羅(Henry Thoreau

5、)在二十世紀被譽為美國Individualist的典范。梭羅只活了四十四歲(1817-1861),他生活在美國資本主義 正在上升發展的階段。梭羅目睹了資本主義的殘酷貪婪和非理 性，他深深痛恨資本主義對工人、對自然環境的無情剝削和破壞，以及資本主義推崇的貪婪物質享受對人性的異化。梭羅離開城市，住進樹林里的木屋中，在 Walden湖旁，寫出了包括 Walden 在內的幾本書。這幾本在梭羅生前幾乎賣不出去的書， 在他去世 后成為傳世之作，Walden在美國大學文學閱讀推薦書籍之列。梭羅的Individualism體現的是一種獨立于權威，獨立于社會 主流意識，獨立于有組織的宗教，特別是獨立于資本主義貪

6、婪物 質占有和物質享受的誘惑，真正的人的理性思考和追求。這樣的 著名獨立思考者例如還有：Mark Twain (1835 - 1910),Thorstein Veblen (1857 - 1929),Edward Abbey (1927 - 1989),Noam Chomsky (1928 -),Ralph Nader (1934 -)。從二十世紀中后期起，隨著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結束，美國大 賺了一筆戰爭之財，國內生產大發展，老百姓們的生活開始了住 有自己的房，出有自己的車，吃有魚和肉的根本性轉變。資本主 義生產追求的是最大利潤，因而需要的是大量狂熱盲目的購買者消費者，全社會永無止境地追求享受、

7、瘋狂消費是支撐著現代資 本主義社會生存和發展的根本。美國的主流社會、主流媒體、教 育界、宗教界、文化界，當然全都是心領神會，弁且立即付之于 行動：潛移默化連續平滑地轉化適應了支持著，無窮享受和極大消費，這一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的資本主義社會生存的根本性主 題，發展形成了全權代表著現代頹廢享受消費文化的、極為具有世界影響力的美國文化。當然，Individualism這個詞的含義，也 就隨著有了表面不動聲色的，但是根本實質性的改變。歷史發展演化到今天的現代化社會， Individualism這個詞的 被絕大多數美國人實際所認可的現代化定義， 正是中文里個人主 義的定義：一切思想行動從個人的既得利益出發

8、。 但是請一定注 意到Individualism 和中文的個人主義很是不同的一點： Individualism仍然掛著獨立思考獨立人格的美麗誘人光環， 而中 文的個人主義則是赤裸裸的對個人物質利益和個人權利的追求。通過認真觀察美國社會（天天日常工作生活的交流，有意識 的對話），我認為現在絕大多數的美國人（學者教授們包括在內）, 已經沒有了獨立思考的能力（學者教授除了在自己的狹窄專業領 域之外）。不是人們不愿意獨立思考、不想去獨立思考，而是人 們根本不懂什么是獨立思考，也就是說，現代美國人已經沒有了什么是獨立思考這樣一個概念，所以如何能夠談論獨立思考的能力呢。絕大多數美國人民根本沒有獨立思考這樣

9、一個概念，是我思索琢磨了近二十年得出來的結論。 這個結論的得出，讓我本人也是非常吃驚。但是這個結論能夠最好地解釋為什么美國人民， 尤其是教授們、專家們、博士研究生們、大學生們不能獨立思考， 這樣一個社會現實。對于社會，歷史，國際事務，經濟，文化，宗教，政治，資 本主義，社會主義等問題，以及這些問題的綜合，絕大多數美國 人是根本不關心，一問就搖頭；而能說出個一二三的則都有幾乎 差不多的相同答案，這就是美國社會主流的意識和看法。我的感覺是美國人民似乎怎么也鉆不出資本主義劃出的個人主義這個 圈兒了。就是比較激進的liberal們的很多看法也是拖著一條不細 的個人主義的尾巴（liberal翻譯為自由派

10、很是不合適，味兒不對。 但是翻譯成什么好呢？我不知道）。這無疑是資本主義洗腦的偉大成果了。對了，關于“洗腦”，人民老百姓自覺自愿地接受被洗腦， 這正是美國這個現代社會的 很是特別，相當奇怪，極為有意思，非常吸引人去琢磨思考的現 象。咱們以后找機會得好好說一說這個題目。我試圖和不少教授研究生記者作家交談過各種不同話題，其結果一般都是讓我挺喪氣（可能是我的期望太高），例外的也有， 但是不多。在美國各地，如果你靜下心來認真傾聽尋找，會發現有那么 很少的一些美國人，不隨潮流，不趕時髦，他們對很多事物有著 自己的在不同方面不同程度的獨立的理性的思考。他們往往被大家稱為odd balls,即不合時宜的人。

11、這些不合時宜的人們分散在美國社會的各個角落，他們是故意被主流媒體，社會主流意識所 忽視和遺忘的人群。很有必要澄清一個錯誤的非常時髦、相當現代化的概念：獨 立思考、獨立自主人格是西方文化的特點，是現代性的體現；獨立思考、獨立自主人格是和傳統中國文化的集體主義互相抵觸互 相矛盾的。這是不對的，舉例：毛澤東就是一個精通中華傳統文 化，尤其是集體主義的中國國家利益，非常具有獨立自主人格、 極為具有創造性獨立思考能力的領袖。正是毛澤東的這種獨立精神，使得中國有了今天的自主、獨立，和走向強大的發展。為著 中國的強大和自立而努力奮斗著的中國人，給出了更多生動鮮明的獨立思考和集體主義是相容一致的例子。無限熱愛

12、美國的媚美人士們叫得最響的詞就是獨立自由，而他們恰恰是沒有領略早期 Individualism含義中的精華真正理性的獨立的思考。無限熱愛美國的人士們所謂的獨立只是獨 立于中國人民賴以生存的社會主義集體主義，而完全符合于美國主流意識和文化（要不怎么叫媚美呢）。中國人（對入了美國籍歐洲 籍的應該叫華人）大力全力向著中國人民張揚宣傳美國文化美國 意識美國的政治制度美國的經濟制度， 這倒是非常地獨立于中國 的具體現實，獨立于中國老百姓的福祉， 獨立于中國的最根本的 國家利益。其目的就是最終顛覆中國、和平演變中國，從而美國 得以獨霸世界（這也許不是很多天真媚美人士的自身最初愿望）。為著美國的國家利益服務

13、，這正是媚美人士們在“獨立自由”羊頭下，掩蓋著的要向中國人民出賣的狗肉給無限熱愛美國西方獨立自由精神的中國人華人們出一道 思考題，考核一下你們是否還具有一些不依賴于美國西方意識文 化，真正自己的獨立思考的能力：如果有一天上帝突然把美國和西方國家從地球上挪走抹去， 你們怎么辦？你們還能生存下去嗎？怎樣生存下去呢？最后說一說，重視個人的西方美國文化，確實有著很好的值 得我們認真學習的不少方面。西方文化強調個人，于是社會輿論社會風氣在很大程度上和 相當的范圍內就比較尊重個人的意愿和選擇。這里有很多可以討論研究，很是值得中國學習的地方。當然，怎么學，學得來學不 來，是另一個相關的需要探討研究的問題。這

14、里，只說說我自己對于尊重個人選擇的一些親身感受。我是教書的，成天和學生打交道。我深深為中國的學生們抱 不平：從小就被期待著一定要上大學，得成才，于是整天被圈在 教室里拴在書本上埋在作業中， 沒有了兒童的天真、少年的活潑、 青年的浪漫，沒有了自己個人的選擇。在這點上，美國的學生們 要生活得自在輕松來勁的多。 美國的家長們一般很尊重孩子們的 個人選擇，青年們根據自己的能力愛好選擇上不上大學，學什么專業，從事什么工作，住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結婚，生不生孩 工壁壁在國內，一個人到了什么年齡應該做什么事， 怎么過日子等等似乎都有不成文的規定。到了時候你不照著辦，同事鄰居，更別說父母親戚朋友，繞著你周圍的這一圈眼睛可就死死地盯上 了，讓你的日子過得那叫難受不自在。我幾次聽說（至少四、五次）有人到監獄里同正在服刑的罪犯 結婚，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