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孫思邈與千金方【題解】【題解】 本文論述了醫生修養的兩個方面，即技術要精湛，品質要本文論述了醫生修養的兩個方面，即技術要精湛，品質要真誠。作者繼承了儒家的醫學真誠。作者繼承了儒家的醫學361理念，兼收道家和佛教的思理念，兼收道家和佛教的思想，反映了唐初文化思潮的某些特徵。想，反映了唐初文化思潮的某些特徵。 本文選自本文選自備急千金要方備急千金要方卷一，據卷一，據 1955年人民衛生出年人民衛生出版社影印宋刻本排印。作者孫思邈（版社影印宋刻本排印。作者孫思邈（581682年），唐代京兆年），唐代京兆華原（今陝西耀縣）人，著有華原（今陝西耀縣）人，著有備急千金要方備急千金要方千金翼方千金翼方各三十

2、卷。各三十卷。大醫精誠是關于醫德修養的一篇著名的論文。孫思大醫精誠是關于醫德修養的一篇著名的論文。孫思邈認為，醫生要想成為大醫，必須做到醫術邈認為，醫生要想成為大醫，必須做到醫術“精精”和醫和醫德德“誠誠”。文中首先論述了。文中首先論述了“精精”的道理和方法，要求的道理和方法，要求醫生必須醫生必須“用心精微用心精微”、得到高人指點（神授）并、得到高人指點（神授）并“博博極醫源，精勤不倦極醫源，精勤不倦”，如此才能做到醫術精湛；然后從，如此才能做到醫術精湛；然后從“志志”、“體體”、“法法”三個方面論述了三個方面論述了“誠誠”的道理的道理和具體做法，要求醫生要和具體做法，要求醫生要“先發大慈惻隱

3、之心，誓愿普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愿普救含靈之苦救含靈之苦”；無論是平時還是到了病家，都要有大醫；無論是平時還是到了病家，都要有大醫應有的風度，全心全意地治病救人；作風上不得炫己毀應有的風度，全心全意地治病救人；作風上不得炫己毀人，沾染各種惡劣習氣，更不得依仗醫術謀取財物。最人，沾染各種惡劣習氣，更不得依仗醫術謀取財物。最后申述了大醫必須后申述了大醫必須“精精”、“誠誠”的原因和為文的目的。的原因和為文的目的。文章情真意切，語重心長，條理清楚，語言樸實，為醫文章情真意切，語重心長，條理清楚，語言樸實，為醫家必修之文。家必修之文。【原文】 張湛曰張湛曰11：“夫經方之難精夫經方之難精22，由來尚矣

4、，由來尚矣33。”今病有內同而外異今病有內同而外異44，亦有內異而外同，亦有內異而外同，【注釋】 1張湛：東晉學者。字處度，著有養生要集和列子注。 2經方：一般指內經、傷寒雜病論等書中的方劑。 3尚：久遠。 4今：句首語助詞，猶“夫”。【譯文】 張湛曾經說道：張湛曾經說道：“處方用藥難以精通、自古以來就一直存在，已經歷時很久處方用藥難以精通、自古以來就一直存在，已經歷時很久了。了。”疾病有本質相同但表現不同的情況，也有本質不同但表現相同的情況，疾病有本質相同但表現不同的情況，也有本質不同但表現相同的情況， 【原文】故五臟六腑之盈虛，血脈榮衛之通塞，固非耳目故五臟六腑之盈虛，血脈榮衛之通塞，固非

5、耳目之所察，必先診候以審之。而寸口關尺，有浮沉之所察，必先診候以審之。而寸口關尺，有浮沉絃緊之亂；俞穴流注，有高下淺深之差；肌膚筋絃緊之亂；俞穴流注，有高下淺深之差；肌膚筋骨，有厚薄剛柔之異。骨，有厚薄剛柔之異。【譯文】 所以五臟六腑精氣的充盈與不足，血脈和營氣衛氣的暢通與閉塞，本來就不所以五臟六腑精氣的充盈與不足，血脈和營氣衛氣的暢通與閉塞，本來就不是耳目能夠弄清的事情，必須首先診察脈候來詳細了解它們。然而寸、關、尺的是耳目能夠弄清的事情，必須首先診察脈候來詳細了解它們。然而寸、關、尺的脈象，有浮沉弦緊的雜亂；腧穴中氣血的運行，有高低深淺的差異；肌膚與筋骨，脈象，有浮沉弦緊的雜亂；腧穴中氣血

6、的運行，有高低深淺的差異；肌膚與筋骨，分別又有厚薄與強弱的不同。分別又有厚薄與強弱的不同。【原文】唯用心精微者，始可與言於茲矣。今以至精至微唯用心精微者，始可與言於茲矣。今以至精至微之事之事11，求之於至麤至淺之思，求之於至麤至淺之思 22，其不殆哉？，其不殆哉？【注釋】 1今：如果。 2麤：“粗”的異體字。 【譯文】 所以只有用心精細的人，才可以同他們談論到這些問題。所以只有用心精細的人，才可以同他們談論到這些問題。如果對最為精細的如果對最為精細的事情，用最為粗淺的思維方法去探求，難道不危險嗎？！事情，用最為粗淺的思維方法去探求，難道不危險嗎？！【原文】若盈而益之若盈而益之11，虛而損之，通

7、而徹之，塞而壅之，虛而損之，通而徹之，塞而壅之，寒而冷之，熱而溫之，是重加其疾，而望其生寒而冷之，熱而溫之，是重加其疾，而望其生 22，吾見其死矣。吾見其死矣。【注釋】 1盈：指實證。 2而：通“爾”，你。【譯文】 比如實證卻補益它，虛證卻損耗它，二便暢通卻疏通它，二便不通卻用收澀比如實證卻補益它，虛證卻損耗它，二便暢通卻疏通它，二便不通卻用收澀法治療它，寒證卻用清熱法治療它，熱證卻溫補它，這是在加重病人的疾病，你法治療它，寒證卻用清熱法治療它，熱證卻溫補它，這是在加重病人的疾病，你希望病人生存。我卻看到了病人死的征兆了！希望病人生存。我卻看到了病人死的征兆了！ 【原文】故醫方卜筮故醫方卜筮1

8、1，藝能之難精者也，既非神授，何，藝能之難精者也，既非神授，何以得其幽微？世有愚者，讀方三年以得其幽微？世有愚者，讀方三年 22，便謂天下，便謂天下無病可治；無病可治；及治病三年，乃知天下無方可用。及治病三年，乃知天下無方可用。【注釋】 1卜筮（shi是）：古代占卦，用龜甲曰卜，用蓍草曰筮。 2三：虛數，猶言“幾”。【譯文】 所以醫學方術、占卜算卦，都是難以精通的技能，如果不是高人傳授，怎么所以醫學方術、占卜算卦，都是難以精通的技能，如果不是高人傳授，怎么能掌握其中深奧精細的道理呢？！世上有些愚蠢的人，讀了幾年方書，就認為天能掌握其中深奧精細的道理呢？！世上有些愚蠢的人，讀了幾年方書，就認為天

9、下沒有什么病值得一治；下沒有什么病值得一治； 等到治了幾年病，才知道天下沒有現成的方劑可供使等到治了幾年病，才知道天下沒有現成的方劑可供使用。用。【原文】故學者必須博極醫源故學者必須博極醫源11，精勤不倦，不得道聽途，精勤不倦，不得道聽途說，而言醫道已了說，而言醫道已了 22，深自誤哉！，深自誤哉！【注釋】 1極：窮究。 2了：明白；完全懂得。【譯文】 所以學醫的人必須廣泛而深入地探究醫學的本源，專心勤勉、毫不懈怠，不所以學醫的人必須廣泛而深入地探究醫學的本源，專心勤勉、毫不懈怠，不得依據道聽途說的東西，就說醫學已經完全懂得了，這樣，就會嚴重地貽誤自己得依據道聽途說的東西，就說醫學已經完全懂得

10、了，這樣，就會嚴重地貽誤自己啊！啊！ 【原文】 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志，無欲無求，先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志，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發大慈惻隱之心11，誓願普救含靈之苦，誓願普救含靈之苦22。【注釋】 1惻隱：憐憫，同情。 2含靈：佛教名詞，指人類。古時認為人為萬物之靈，故稱“含靈”。【譯文】 凡是立志成為大醫的人在治病的時候，一定要使精神安定下來，沒有私欲，凡是立志成為大醫的人在治病的時候，一定要使精神安定下來，沒有私欲，沒有希求，首先發至為仁愛和憐憫病人的心情，決心廣泛救助人類的疾苦。沒有希求，首先發至為仁愛和憐憫病人的心情，決心廣泛救助人類的疾苦。 【原文】若有疾厄來求救者若有疾厄

11、來求救者 11，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蚩妍蚩 22，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怨親善友，華夷愚智33，普同一等，皆，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如至親之想；亦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兇，護惜亦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兇，護惜身命。身命。【注釋】 1疾厄：疾苦。厄，災難。 2妍蚩（yn ch 研癡）：美丑。蚩，同“媸”，丑陋。 3華夷：中外。夷，古代對異族的稱呼。【譯文】 如果有生病受苦的人前來求救的話，不得詢問他們的貴賤貧富、老幼美丑、如果有生病受苦的人前來求救的話，不得詢問他們的貴賤貧富、老幼美丑、是有仇還是關系密切的親友、是華夏之人還是四夷之人、是愚笨的人還是聰明的是有仇還是關系密

12、切的親友、是華夏之人還是四夷之人、是愚笨的人還是聰明的人，要完全平等，都像對待父母的想法一樣；人，要完全平等，都像對待父母的想法一樣； 也不得瞻前顧后，考慮自己的吉也不得瞻前顧后，考慮自己的吉兇禍福，愛惜自己的身體生命。兇禍福，愛惜自己的身體生命。【原文】見彼苦惱，若己有之，深心悽愴，勿避嶮巇、晝見彼苦惱，若己有之，深心悽愴，勿避嶮巇、晝夜、寒暑、夜、寒暑、饑饑渴、疲勞渴、疲勞 11，一心赴救，一心赴救。【注釋】 1崄巇（x西）：同“險巇”。艱險崎嶇。晝夜：義偏“夜”。【譯文】 看到了病人的苦惱，猶如自己有了苦惱一樣，從內心為病人感到憂傷，不要看到了病人的苦惱，猶如自己有了苦惱一樣，從內心為病

13、人感到憂傷，不要躲避艱險崎嶇、黑夜、寒暑、饑渴、疲勞，全心全意地去救助病人躲避艱險崎嶇、黑夜、寒暑、饑渴、疲勞，全心全意地去救助病人。【原文】無作功夫形跡之心無作功夫形跡之心 11。如此可爲蒼生大醫。如此可爲蒼生大醫22，反，反此則是含靈巨賊。此則是含靈巨賊。 【注釋】 1作：產生。 功夫：同“工夫”。時間。這里意為耽擱時間。 形跡：世故。這里意為 婉言謝絕。 2蒼生：本謂草木生長之處。借指為百姓。【譯文】 不要產生拖延時間、婉言謝絕的想法：像這樣就可以成為百姓的大醫，與此不要產生拖延時間、婉言謝絕的想法：像這樣就可以成為百姓的大醫，與此相反就是人類的大盜了。相反就是人類的大盜了。 【原文】自

14、古名賢治病，多用生命以濟危急自古名賢治病，多用生命以濟危急 11，雖曰賤畜，雖曰賤畜貴人，至於愛命，人畜一也。損彼益己，物情同貴人，至於愛命，人畜一也。損彼益己，物情同患，況於人乎！患，況於人乎！夫殺生求生，去生更遠。吾今此夫殺生求生，去生更遠。吾今此方所以不用生命爲藥者方所以不用生命爲藥者 22，良由此也。，良由此也。【注釋】 1生命：活物。 2此方：指千金要方所載的方劑。【譯文】 自古以來高明的醫生治病的時候，常用活著的動物來救助危重的病人，雖然自古以來高明的醫生治病的時候，常用活著的動物來救助危重的病人，雖然說是動物低賤、人類高貴，至于愛惜生命，對人對動物應該是一樣的態度。傷害說是動物低

15、賤、人類高貴，至于愛惜生命，對人對動物應該是一樣的態度。傷害別的生命來使自己得益，是萬物在感情上共同憎恨的行為，何況人類呢？！別的生命來使自己得益，是萬物在感情上共同憎恨的行為，何況人類呢？！ 【原文】其蝱蟲、水蛭之屬其蝱蟲、水蛭之屬 11，市有先死者，則市而用之，市有先死者，則市而用之22，不在此例。，不在此例。【注釋】 1蝱（meng萌）蟲：即虻蟲。蝱，“虻”的異體字。 2市：購買。【譯文】 殺死有生命的動物來求得人類自身的生存，離生存的意義就會更遠。如今我殺死有生命的動物來求得人類自身的生存，離生存的意義就會更遠。如今我這部書中的方劑不用活著的動物作為藥物的緣故，實在就是由于這些道理啊！

16、至這部書中的方劑不用活著的動物作為藥物的緣故，實在就是由于這些道理啊！至于虻蟲水蛭這一類小的動物，如果街市上有已經死去的，則可以買下使用它們，于虻蟲水蛭這一類小的動物，如果街市上有已經死去的，則可以買下使用它們，不在這個范圍。不在這個范圍。 【原文】只如雞卵一物，以其混沌未分只如雞卵一物，以其混沌未分11，必有大段要急，必有大段要急之處之處 22，不得已隱忍而用之，不得已隱忍而用之 33。能不用者，斯爲。能不用者，斯爲大哲，亦所不及也。大哲，亦所不及也。【注釋】 1混沌：亦作“渾沌”，古人想象中的天地未分時的狀態。此指雞雛成形前的狀態。 2大段：重要。 3隱忍：事藏于心并努力忍耐。【譯文】 只

17、是象雞蛋這一種東西，因為它還處在混沌狀態，清濁沒有分開，一定要在只是象雞蛋這一種東西，因為它還處在混沌狀態，清濁沒有分開，一定要在出現了重大危急的病情之時，迫不得已，勉力含忍著使用它。能夠不用的話，這出現了重大危急的病情之時，迫不得已，勉力含忍著使用它。能夠不用的話，這才是最為高明的人，也是常人不能企及的。才是最為高明的人，也是常人不能企及的。 【原文】其有患瘡痍、下痢其有患瘡痍、下痢11，臭穢不可瞻視，人所惡見，臭穢不可瞻視，人所惡見者，但發慙愧、凄憐、憂恤之意者，但發慙愧、凄憐、憂恤之意22，不得起一念，不得起一念蔕芥之心蔕芥之心 33，是吾之志也。，是吾之志也。【注釋】 1其：如果。 2

18、慙：“慚”的異體字。 3蔕芥：即“芥蒂”，細小的梗塞物，比喻郁積于胸中的怨恨或不快。【譯文】 如果患了瘡瘍、痢疾，又臭又臟而不堪入目、人們也厭惡見到的病人，只能如果患了瘡瘍、痢疾，又臭又臟而不堪入目、人們也厭惡見到的病人，只能生發慚愧、憐憫、憂傷、體恤的心情，不得產生片刻不愉快的念頭，這就是我們生發慚愧、憐憫、憂傷、體恤的心情，不得產生片刻不愉快的念頭，這就是我們做醫生的應有的志向啊！做醫生的應有的志向啊！【原文】 夫大醫之體夫大醫之體11， 欲得澄神內視欲得澄神內視22， 望之儼望之儼然然33； 寬裕汪汪寬裕汪汪44， 不皎不昧不皎不昧55【注釋】 1體：風度。 2內視：此謂心思專注。 3儼

19、然：莊重貌。 4寬裕：謂氣度寬宏。汪汪，水寬廣貌，喻寬廣。 5不皎不昧：不亢不卑。皎，明亮，引申為突出、傲慢。昧，昏暗，這里意為卑微。【譯文】 大醫的風度，是要做到精神清靜、心思專注，望起來莊重大方、氣度寬宏，大醫的風度，是要做到精神清靜、心思專注，望起來莊重大方、氣度寬宏，既不傲慢，也不自卑。既不傲慢，也不自卑。 【原文】省病診疾，至意深心；詳察形候，纖毫勿失；處省病診疾，至意深心；詳察形候，纖毫勿失；處判針藥，無得參差判針藥，無得參差 11。【注釋】 1參差（cn c）：不齊貌。此謂差錯。【譯文】 診察疾病的時候，要盡心盡意、深入思考，詳細了解病人的體征和脈候，絲診察疾病的時候，要盡心盡意

20、、深入思考，詳細了解病人的體征和脈候，絲毫不得疏忽；扎針用藥的時候，也不得出錯。毫不得疏忽；扎針用藥的時候，也不得出錯。 【原文】雖曰病宜速救，要須臨事不惑，唯當審諦覃思雖曰病宜速救，要須臨事不惑，唯當審諦覃思 11，不得於性命之上，率爾自逞俊快不得於性命之上，率爾自逞俊快 22，邀射名譽，邀射名譽 33，甚不仁矣！甚不仁矣！ 【注釋】 1審諦：全面審查。審，全面，周密。諦，審察。 覃（tan談）思：深思。亦作“潭 思”。 2率爾：輕率貌。 俊快：出眾敏捷。 3邀射：追求，貪圖。【譯文】 雖然說疾病應該迅速救治，但重要的是必須遇病不亂，只應當詳細審察，深雖然說疾病應該迅速救治，但重要的是必須遇

21、病不亂，只應當詳細審察，深入思考，不得在生命這個問題上，輕率地炫耀自己的出眾敏捷，攝取名聲與贊譽，入思考，不得在生命這個問題上，輕率地炫耀自己的出眾敏捷，攝取名聲與贊譽，否則就太不道德了！否則就太不道德了！ 【原文】又到病家，縱綺羅滿目，勿左右顧眄又到病家，縱綺羅滿目，勿左右顧眄11；絲竹湊；絲竹湊耳耳 22，無得似有所娛；珍羞迭薦，無得似有所娛；珍羞迭薦 33，食如無味；，食如無味；醽醁兼陳醽醁兼陳 4 4 ，看有若無。，看有若無。【注釋】 1顧眄（min免）：謂亂看。顧，回視。眄，斜視。 2絲竹：指音樂。 湊：進入，聚合。 3珍羞：亦作“珍饈”，貴重珍奇的食品。 迭：輪流，交替。 薦：獻。

22、 4醽醁（lng l 靈錄）：唐代美酒名。【譯文】 又到了病人家里，縱使綾羅綢緞滿眼都是，不要四下張望；音樂充滿耳中，也又到了病人家里，縱使綾羅綢緞滿眼都是，不要四下張望；音樂充滿耳中，也不得表現出似乎在欣賞的樣子；美味佳肴輪流獻上，吃起來就像沒有味道一般；不得表現出似乎在欣賞的樣子；美味佳肴輪流獻上，吃起來就像沒有味道一般；各各種好酒同時擺出，看到有它們就像沒有一樣。種好酒同時擺出，看到有它們就像沒有一樣。 【原文】所以爾者所以爾者 11，夫壹人向隅，夫壹人向隅 22，滿堂不樂，而況病，滿堂不樂，而況病人苦楚，不離斯須人苦楚，不離斯須！【注釋】 1爾：這樣。 2向隅：意為“哭泣”。此指生病。

23、【譯文】 這樣做的原因，是一個人在生病，全家都不能高興起來，更何況病人的痛苦，這樣做的原因，是一個人在生病，全家都不能高興起來，更何況病人的痛苦，片刻也不離開身體？！片刻也不離開身體？！ 【原文】而醫者安然懽娛而醫者安然懽娛11，傲然自得，茲乃人神之所共，傲然自得，茲乃人神之所共恥，至人之所不爲恥，至人之所不爲 22。斯。斯蓋醫之本意也。蓋醫之本意也。 【注釋】 1懽：“歡”的異體字。 2至人：思想道德達到最高境界的人。【譯文】 如果醫生心安理得地進行享樂，態度傲慢地自以為得意，這便是人神共同以如果醫生心安理得地進行享樂，態度傲慢地自以為得意，這便是人神共同以為可恥的行為，大德高人也不會做出的

24、事情，這就是醫生這一職業的根本意義了！為可恥的行為，大德高人也不會做出的事情，這就是醫生這一職業的根本意義了！【原文】 夫爲醫之法，不得多語調笑，談謔諠譁夫爲醫之法，不得多語調笑，談謔諠譁 11，道，道說是非，議論人物，衒說是非，議論人物，衒燿燿聲名聲名 22，訾毀諸醫，訾毀諸醫 33，自，自矜己德矜己德 44。【注釋】 1談謔（xu穴）：談笑。 謔：開玩笑。 諠譁：“喧嘩”的異體字。 2燿：“耀”的異體字。 3訾（z子）毀：詆毀。 4矜（jin今）：自以為賢能。這里引申為夸耀。【譯文】 行醫時的法則，是不得言語過多、調戲他人，談笑不已、聲音過高，播弄是行醫時的法則，是不得言語過多、調戲他人，

25、談笑不已、聲音過高，播弄是非，非議他人，炫耀自己的名聲，詆毀其他醫生，自己稱贊自己的能耐。非，非議他人，炫耀自己的名聲，詆毀其他醫生，自己稱贊自己的能耐。 【原文】偶然治差一病偶然治差一病 11，則昂頭戴面，則昂頭戴面 22，而有自許之貌，而有自許之貌，謂天下無雙，此醫人之膏肓也謂天下無雙，此醫人之膏肓也 33。【注釋】 1差：同“瘥”，痊愈。 2昂頭戴面：謂趾高氣揚。 3膏肓：“病入膏肓”的省用，此喻不可救藥的惡劣習氣。【譯文】 偶然治愈了一例疾病，就高揚其頭、臉面朝天，而且現出自我欣賞的樣子，偶然治愈了一例疾病，就高揚其頭、臉面朝天，而且現出自我欣賞的樣子，認為自己天下無雙！這是醫生身上難以去除的惡劣習氣啊！認為自己天下無雙！這是醫生身上難以去除的惡劣習氣啊！【原文】老君曰：老君曰：“人行陽德，人自報之；人行陰德，鬼人行陽德，人自報之；人行陰德，鬼神報之。人行陽惡，人自報之；人行陰惡，鬼神神報之。人行陽惡，人自報之；人行陰惡，鬼神害之。害之。”尋此貳途，陰陽報施，豈誣也哉？尋此貳途，陰陽報施，豈誣也哉？【注釋】 【譯文】 老子說：老子說：“一個人公開地有德于人，人們自然地會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