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論當前中學語文中的文學教育【摘要】語文，作母語學科，它在文化教育中的地位是無庸質疑的。隨著社會的發展，人們文化水平的提高和對文化研究的程度不斷加深， 人們越來越關注語文以及文學教育方面的問題，本文針對當前中學語文中的文學教育現狀提出了加強與改進中學文學教育的若干意見。【關鍵詞】語文教學文學教學改革語文教育是一個民族的母語教育，它最早是由于人們不滿足于自然的交際行為，為了高效、規范地培養人們的言語交際能力而開設的。因此，幾千年來， 語文教育都是以其工具性的一面示人的，但是 ,它并不僅僅只有“語言學說”這一工具性質，而且還有著“人文性”的這一功能。 福建師范大學中文系的溫左琴教授在論“文學教育”

2、兼談 “文學教育” 與“語文教育”的差異中就談到，語文中的“文”不但指“文字”，也指“文學” 1 。但這種功能長久以來被人們忽視了，甚至有被排斥在語文教育的舞臺之外的現象。如1963 年制訂的新中國第一部 中學語文教學大綱 （草案）就明確的提出 “不要把語文課講成文學課”2 ，這就一棍子把文學教育打死了，之后1978 年的大綱也沒有提到文學教育的問題。中學的文學教育問題是從1980 年代起又引起人們的關注的，許多文人學者開始積極地討論“人文精神”的回歸。在這種背景下，語文教育界也越來越重視語文學科中的“人文性”問題。 1986 年的大綱第一次明確提出要求，要求高中生“初步具有鑒賞文學作品的能力

3、”3 ，這才使得文學教育得以浮出水面，算是給文學教育正了名。然而，這種情況并不樂觀，由于受應試教育的影響，文學教育并未能引起足夠的重視。因為在1986 年以后，高考只考文學常識， 很少考查學生的文學鑒賞能力，所以為了考上大學， 學生只能死記硬背一些人名書名以應付考試， 課內課外他們并沒有時間也不可能花時間去真正地閱讀、品味文學名著， 文學教育有名無實， 形同虛設。因此，給文學教育以應有的地位，還文學作品以本來面目成了中學語文教育要認真研討的課題。在近年的討論中，各界人士針對重建文學教育，改革中學語文教學坦率直言、各抒己見，在我看來，重建中學語文中的文學教育有幾個問題必須注意。一、重建文學教育必

4、須改革考試制度都說“考，是老師的法寶；分，是學生的命根”，這種說法就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現在考試制度的本質。 學生的能力水平都是通過試卷上的分數來決定的，老師也是通過考試來判定學生的優劣。這是應試教育帶來的影響，因為應試教育，語文教育就放松了對人文精神的追求，為了升學，語文教學陷入“支離破碎的分析”和“題海戰役”之中，功利化傾向使學生成為應試機器，因而，文學教育呈現出簡單化、機械化、弱化的趨勢。上個90 年代以來，教育界提出改應試教育為素質教育，為學生減壓。 素質教育的提出正好符合文學教育的實施，為文學教育的實施提供了土壤，學生不用補課， 不用再和題海奮戰， 不用再去閉著眼睛背題型，背答案了，這聽

5、起是件多么大快人心的事。然而， 這么多年過去了， 我們并沒有看到什么實質性的變化，學生還是得在題海中求生，還是得和“之乎者也”脈脈相對，文學課還是上成“支離破碎的分析課”，為什么呢？這一切都只因為考試制度沒改，在這種考試制度的統治下， 有特長的學生常常是被冷落，不被認可的。這方面，韓寒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他考試的成績掛紅燈，但卻在即興作文比賽中拿第一名，還出版長篇小說， 但是他卻被現行的教育考試制度排除在體制之外而無法進入大學之門。其文學才能不被先現行的制度所承認卻為社會所認可。二、重視文學教育必須改革語文教材的編排文學教育以教材作為憑借，但是解放以來， 我國中學語文教材在編排上就已經存在很大

6、的問題，再加上教條主義的影響，文學教育更是沒出頭的日子。1955 年和 1958 年的分科教材使用曾使得文學教育有過短暫的輝煌，只可惜后來又被抑止了，到 80 年代雖說 “文學教育熱”成為討論的熱點， 但也是由于受傳統觀念的影響，教育工作者在教材的編排設計中常常忽略還文學作品以本來面目的要求，而總是給出課前提示，把作品的主題思想、社會意義、 寫作特點等全都說出來， 讓學生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因而在往后的閱讀中也喪失了好奇心，同時也失去了自我品嘗作品的樂趣。在教材的編排設計上像這種極度忽略文學的獨立性和欣賞性的作法還有一個明顯的地方，那就是在課后練習的設計上， 編排者們在設計課后練習時總是偏重考

7、文章的思想內容，字、詞、句的表達運用， 而極少有考學生鑒賞能力的， 尤其是學生對文章的自己的看法。現以高中一年級第二單元的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為例，這篇散文的課后練習是這樣設計的：一、討論。對于本文中的“我” ，應該怎樣認識？下邊兩種看法供參考。二、找出課文中的比喻句，填寫表格，并回答問題。1、其中有兩個比喻，用訴諸聽覺的音樂來比香味，來比光與影的組合，明與暗的變化。這樣的比喻恰當嗎？為什么？2、對這些比喻，一般人認為自然優美，有表現力。也有人認為取狹窄、陰柔浮泛、過于直露，缺少想象力。你的看法呢？與同學們交流一下。三、將下列句子中加點的詞與括號里的詞作比較，說明它們不同的表達效果。三大道練習題，

8、第一題是討論題，討論“我”是個怎樣的人，其實也就和中心思想差不多了，尤其是還給出兩個供參考的看法，這樣一來，學生們的思維便被固定在這兩個看法上，很難重新生出自己的看法。而第二、第三題考的是詞句的運用，是屬于言語運用能力上的，只有第二題中有個小問題提到了學生的“看法”并“交流一下”。眾所周知，朱自清的這篇荷塘月色是極其優美的一篇散文，然而“我”卻被界定了，優美的句子也被拆出來了，活生生的“人學”變成了僵死的教條，見樹木不見森林，見文字不見思想，見字詞句而感受不到作者的喜怒哀樂、褒貶愛憎，那又從何說品味、欣賞呢？這種“皰丁解牛”式的教材設計使學生們無從欣賞全牛，更不用說“牛” 美不美了。這是編者們

9、在教材設計上對文學教育的冷落，教師們按照教材來上課，自然就把文學課講成了言語課。所以， 要重建文學教育， 教材的設計編排要重新考慮到文學教育的實施空間，還文學作品以本來面目， 讓學生們有充分自由發揮的想象空間。文學無所謂對錯，人生觀、價值觀也沒有明顯的對錯之分，所以對文學作品的鑒賞，更應該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不應該有一堆的框框條條去限制讀者。 1997 年 10 月，張志公先生在教材的改革上做了一個嘗試，他親自指導編寫的把語言和文學分開編排的初中語文試用教材獲國家教委批準，由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試用， 這套教材把語文實用能力的訓練和文學作品欣賞能力的培養分開，形成兩條平行線，互不干擾 4 。

10、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但愿這條路能走得順利。三 重建文學教育必須改革教學方法目前老師上課的方法都是受考試制度和教材的影響，把文學課上成了言語課， 而且教法僵化，千文一面，把文學作品閱讀教學的復雜過程簡單化。如教小說，歸納為理情節、析人物、研環境、揭主題、賞寫法的“五步學習法”，讀散文、詩歌、戲劇也有類似的“三步法”“四步法”，似乎一種教學法就可以通用于同一類文學體裁。而殊不知每一部文學作品都是一件獨一無二的藝術品，讀林黛玉進賈府、孔乙己、變色龍、競選洲長決不能用同一個模式，讀成一個味兒5 ，文學作品閱讀必須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的。文學教育的目標是培養學生的創造意識，激發創造精神， 發展創造性思維，鼓

11、勵學生學會創造性閱讀，學會創造性的運用語言文字來表情達意，而這種僵化的教法恰恰把學生的這種創造性思維扼殺了。這種“五步法” 、“四步法”、“三步法” 的教學方法， 從另一方面來說也是一種理智型的教法，高爾基說過文學就是人學， 文學是一種有著豐富情感的藝術，這是它和數理化最明顯的區別，因此， 教條式的理智化的教法并不適用于文學教育。連云港外國語學校的朱衛文老師在還文學教育以應有的地位中把葉圣陶對文學作品的綜合閱讀法歸納為“入情入境”閱讀法，葉圣陶指出： “文藝作品的閱讀，固然要用分析的讀法，但更需要采用綜合的讀法”朱衛文說：“語文教學活動中不能沒有分析，但是絕不能架空，棄語言文學的訓練于不顧，大

12、挖課文的微言大義， 缺乏整體的感知的基礎，零零星星地蘸一點肥皂泡就吹起一大串七彩的“空中樓閣”，不問中學生的聽說讀寫的實際水平和心理需要，盲目的灌輸大學課本里的文學和文學史知識，這些做法是不足取的6 。”而對于“入情入境”的綜合讀法的依據是：文藝作品里頭蘊涵著作者的人生和作者所見的人生，讀的時候， 務求與作者的人生精神相通，如對于一位朋友一樣， 務求與作者所見的人生聲息相關，如展開在自身面前的人生一樣，這和葉圣陶自己倡導的“美文必須美讀”的觀念是相吻合的。這里并不是否定老師的作用，只是否定他們采用的那一套僵化的教條式方法，這種教法背離了文學教育的初衷，吳曉東在北京大學學報2003 年第 5 期

13、中說道：“文學教育在文學上建立了一套頑固，強大的闡釋體系，它刻板、教條、貧乏、單一，它把我們與文學的聯系隔開了， 并取代了文學， 在我們這個精神已經極度匱乏的社會里發揮著更為匱乏的作用。”“聽信了這種說教， 你還能被文學作品打動嗎？你還能有豐富的人生感受嗎？當你習慣了一種話語的表達方式，盡管你不信，它還是會占有你的思維。”這樣教育的后果是學生學到了一套套空洞的話語和理論， 而學生的感動能力、 藝術感染力以及純正的文學趣味甚至本真的天性都喪失了， 把原本應有著正義感，有著感動能力的感性讀者塑造成為一些成熟老練、目光挑剔，卻什么也不在乎的理性讀者，進而抹殺了文學教學培養人的人文性的功能，使得青少年

14、也成了機械式的理論說教者。文學的創作是離不開情感的，沒有豐富情感的人寫出來的文章只會是干巴巴的，空洞的， 是不能打動人的， 所以教師的情感投入與得法誘導，以情染情對于培養中學生的文學鑒賞能力和文學創造力是非常重要的。四 重建文學教育必須加強課外閱讀課文中選入的文學作品欣賞畢竟有限，中學生要真正能夠從文學作品中陶冶情操，光靠課本上的文學作品是不夠的， 因此，加強課外閱讀是最重要的手段。但是現在青少年的課外閱讀存在兩個大問題：（一）人數少，時間少現在的青少年中進行課外閱讀的人很少，原因主要有兩個： 一是把時間用來玩了， 二是被題海困住了。 一部份不喜歡學習的學生，自然把時間用在玩樂上面，尤其是現在

15、網絡發展迅速，網吧像雨后春筍般冒出， 給這一類學生提供了玩樂的地方，網吧成了青少年逗留最多最久的地方。 一部份學生是沒有時間玩的，每日題海不斷，時間如此寶貴，他們不想也不敢把時間“浪費”在看課外書上。 再加上學校為了抓學風，把能用的時間都安排上了，惟獨沒有給學生自由閱讀的時間， 這是由于客觀原因造成的學生閱讀時間少。還有一部份學生是主觀上不愿把時間過多的花在課外閱讀上，他們大部份是不喜歡閱讀的，只是礙于老師或家長的要求，或是偶爾無聊的時候才翻一翻課外書。（二）范圍窄青少年的課外閱讀面很窄也是一個問題，基本上是武俠小說、 言情小說、日本漫畫之類。這類課外讀物我們不能說它不好，旦凡存在即有它的價值

16、，它們能夠流行，能夠暢銷，自有它們的魅力所在， 不然金庸、 瓊瑤作品也不會被搬到銀幕上，細川知榮子的作品也不會賣到脫銷去。然而閱讀作品僅局限于趣味性上，難免會造成“營養”不良，青少年要成長，就必然要吸取各方面的知識，除了想像力，創造力之外，處世能力也是十分重要的，而金庸、瓊瑤小說、細川知榮子的漫畫不能指導青少年處世待人，所以這就需要語文老師當好“營養師”的角色，對學生的課外閱讀進行科學的指導。教師的指導應該從三個方面來進行：一是根據學生不同年齡階段的閱讀興趣進行指導。初中生在心理學研究上是處于故事期的階段，所以應該指導他們看一些純故事的書，以培養他們寫作的興趣，培養他們的想像力，而高中生是純文

17、學期階段，也是他們人生觀、價值觀開始形成的階段， 所以應該指導他們看一些中外的世界名著。名著之所以能享譽世界，并不是因為它的故事性強，而是因為它強烈的社會性、歷史性。名著是對社會、對歷史、對人心的叩問，所以對青少年的人生觀、 價值觀的形成有很大的作用。二是根據學生不同時期的心理認知特點進行指導。初中生的認知水平只能接受一些純故事性的文學，就算要他們欣賞名著，也只能要求他們能說出內容情節，而高中生的腦子開始成熟，指導給他們看的書應該是有一些深度的文學，如紅與黑 、巴黎圣母院等。三是根據每個學生不同的個性心理進行指導。每個人的興趣都會不同， 所以應該根據學生的興趣特長而給他們推薦一些對他們有益的書

18、。總之，要對癥下藥，學生裝缺什么，就補什么，幫助他們達到營養均衡，人文素質健全的狀態。另外，課外閱讀也可適當的走進課堂。只要安排得合理，不會對課內教學產生沖擊就行了。勞逸結合是我們一貫的主張，課堂上的學習是腦力勞動，但腦子也需要適當的放松和休息，而課外讀物會令他們的精神一振，腦子得到放松的同時，心靈還可以得到熏陶，情感還可以得到豐富， 對形成他們的人文性是很有益的。現在青少年在閱讀課外書時，大多都沒有明確的目的，比如說，我為何要讀這本書？我為何喜歡讀這本書？很多人都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他們只是盲目的讀， 或打發時間，或迫于家長的要求。一些家長為了培養孩子的文學性，買很多名著給孩子，但孩子對這些又

19、不感興趣，大多是盲目的讀，一個個字符跳過眼前，但根本就沒留在腦里。 因此， 改變青少年的這種盲目讀書的狀態也是個問題。這就需要給他們自由的空間，給他們選擇讀書的權利，同時也可以從道理上對他們進行思想指導，開導他們，培養他們對文學的興趣。五 重建文學教育必須加強學生的自主性教育的目的是育人， 當然學生在這一環節中扮演的就是主體性的角色。如果其他的一切外界條件都準備好了，而對學生卻沒有要求，那就猶如“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進行文學教育改革， 不能忽略學生。 必須讓學生有更多的自由空間和時間，學生也應該好好利用這些自由的時間和空間，自動控制，合理安排好自己的時間，培養自己的閱讀習慣，積極用腦，充分

20、開發腦力空間，發揮創造力，想象力。我相信， 還文學教育以應有的地位，還文學作品以本來面目的討論，如能真正把以上五種做法落到實處， 我國的教育界必定會發生新的可喜的變化，我國的青少年的人文素質必定能提升一個臺階，文學教育定會再次輝煌起來，相信這種輝煌不會再是“曇花一現” ，而是太陽，發出耀眼的光芒，照亮整個教育界。注釋 :1. 溫左琴 : 論文學教育”兼談“文學教育”與“語文教育” 的差異 J 福建師范大學學報 2000 年第 2 期2.曾潔 :“文學教育熱”透視J 中學語文教學 2001年02期3.甘其勛 :“文學教育”面面觀J 中學語文教學參考1999年21期第 9頁4.高中語文教材第一冊人民教育出版社5.高永平 :文學教育熱中的冷思考J 語文教學與研究教研天地2002 年 1028 期6. 朱衛文 :還文學教育以應有的地位 J連云港師范高等專科學校學報 2001 年 9 月底 3 期第 93 頁出師表兩漢：諸葛亮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今天下三分， 益州疲弊， 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衛之臣不懈于內，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蓋追先帝之殊遇，欲報之于陛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