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教育敘事與教育敘事研究張培云隨著校本教研深入持久地開展，教師如何做研究受到了越來越多的專家學者和教師的關注。 20 世紀 80 年代到 90 年代中期，教育實驗法、教育調查法、教育統計與教育測量等定量研究方法在教育研究中占據主導地位。近年來，人們認識到教育科研不能簡單照搬自然科學的研究方法。 行動研究、案例研究、質的研究等到方法得到了越來越廣泛的認可。教育敘事研究作為一種質的研究方法也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重視。這是一種很有現實意義且容易為教師掌握的研究方法，值得更多的教育工作者了解、熟悉和運用。一、了解幾個概念。1、敘事。敘事就是陳述人、自然界和社會各種事物已發生和正在發生的事件，是人們將各種經驗

2、組織成有現實意義的事件的基本方式。敘事普遍存在于文藝作品和人們的日常生活和工作中， 這種方式向我們提供了了解世界和向別人講述人們對世界的了解的途徑。是人們表達思想情感的主要方式，也是人們基本的生活方式。簡單地說，敘事就是“講故事 ”，講敘述者本人或他人親身經歷的事件。2、教育敘事。教育敘事就是敘述與教育有關的故事，以敘事的形式來表達對教育的理解和感悟。 教師的教育敘事講述的是教師在日常生活、課堂教學、教育活動、 教改實驗中曾經發生和正在發生的事件。包括教學案例、工作和生活日記、工作總結、個人傳記等文本。通過對校園生活、教育教學事件、 教育教學實踐經驗的描述與分析，從而發掘和揭示或使人感悟和體會

3、內隱于這些事件背后的教育思想、教育理論和教育信仰，從而發現教育本質、規律和價值意義。3、教育敘事研究。 教育敘事研究是一種質的教育科研方法。所謂質的研究 “是以研究者本人作為研究工具，在自然情境下采用多種資料收集的方法對社會現象進行整體性的探究，使用歸納法分析資料和形成理論， 通過與研究對象的互動， 對其行為和意義構建獲得解釋性理解的一種活動。 ”教育敘事作為目前教育界提倡教師開展的一種質的研究方法可以理解為：（ 1）教師可以是研究者也可以是研究對象； （ 2）研究者通過自己的學習、感悟、反思和與研究對象的交流、 合作、互動展開探究；（ 3）研究在研究對象真實的工作和生活環境中進行；（ 4）通

4、過教育敘事來描述研究對象的學習、工作、生活中發生的與教育有關的事件，及對教育的感悟、探索、 反思和總結。（ 5）研究所獲得的某種教育理論或教育信念是用歸納法而不是演繹法。二、關于教育敘事。（一）教育敘事的基本特點 何為教育敘事。1、真實性： 即所敘述的故事是已經發生或正在發生的教育事件，而不是對未來的展望。是客觀存在的，而不是教師的主觀想象或憑空捏造的 “美麗諾言 ”。是在特定的環境、人物、時間等因素下發生的有特定意義的事件。2、人物性：首先，所敘述的故事中包含有與事件密切相關的具體人物，如教師、學生、家長等；其次， 敘述者將自己放到故事中，用自己獨特的視角去觀察和體驗，并對故事中的教育現象作

5、出科學的解釋和合理的說明。3、情節性：教育敘事不是記流水帳，而是敘述有情節、有意義的相對完整的故事。不能以抽象的概念和符號代替教育生活中鮮活生動的情節， 不以蒼白的語言描述概括的教育事實，是在抓住事件本質的前提下的繪聲繪色的敘述。如此才能感染讀者，引起共鳴和反思。4、感悟性：首先，教育敘事中應有講述者對教育事件的感悟和反思；其次，讀者應從所敘的教育事件中得到啟迪，引起反思。（二）教育敘事的方式 誰在敘事。1、教師的敘事：即教師敘述自己的教育故事。教師立足于自己的教育實際，面對親身經歷的教育事件，通過篩選、梳理、反思、解讀后的敘述。是教師對自己的教育經歷的正視和反思、體驗和感悟、總結和提煉。2、

6、關于教師的敘事：敘述者敘述教師的教育故事。即敘述者以教師為觀察和訪談對象，通過與教師的交流與互動，收集故事素材，進行敘述與解說。（三）教育敘事的內容 所敘何事。1、教學敘事：即敘述教師在教學活動中發生的事件。可以是備課、課堂教學、課后輔導、批改作業、 教學檢測等環節或者是這些環節中的某一片斷。為了使教師有話可說，有事可敘，可以提倡以下做法：一是提倡集體備課制度，課前集體備課，課中相互聽課，課后評課研討。在這樣的備課和研討中就會有交流和合作，也會有分岐和沖突，也會有反思和感悟。這一過程可歸納為“集體備課 相互聽課 共同研討 個人敘事 ”；二是積極進行教學改革，教師不進行教學改革就會覺得無話可說。

7、教師在自覺學習、 轉變觀念、 改進教學行為、探索教學策略的過程中，不僅會提高自己的業務素質，還會觸發靈感、 激發文思， 有話可說、有事可敘。這一過程可以歸納為“確立教改目標 設計教改方案 實施 反思調整 敘事 ”。2、生活敘事：包括德育敘事和管理敘事，敘述除教學活動之外的其它活動中的教育事件。如學校和班級管理、心理健康、德育、社會實踐等活動中發生的事件。這些活動中，偶發事件會更多，更有教育意義，更具情節性和可讀性。3、自傳敘事：即教師寫的教育自傳。記錄教師工作、學習、生活的方方面面和教師教育思想與教育行為變化的軌跡，反映教師成長的歷程，體現教師對教育、對生活、對社會、對人生的理解和感悟、信仰和

8、追求。是研究教育和教師的重要資料。（四）教育敘事的要素和方法 如何敘事。1、教育敘事的要素：（ 1）事件 教育敘事的內容。教育敘事所敘之事是教師在日常生活、課堂教學、 教育管理、 研究實踐中曾經發生或正在發生的事件。 它應該是真實的、情境性的、有內涵的和有意義的。事件的背后往往包含著豐富的內心體驗、 蘊藏著細膩的情感變化、反映出先進的教育理論、預示著遠大的理想追求。（ 2）主題 教育敘事的意義。敘事的目的不在于單純地敘述，而在于通過敘述，揭示某個主題，探究其中的意義。主題是事件的焦點，是事件的內涵，是事件的意義所在。因此教育敘事要有明確的主題，根據主題挖掘和組織事件；或抓住某一事件，挖掘其內涵

9、、明確其意義，而后按一定的結構呈現出來。2、教育敘事的方法。（ 1）白描：按照事件發展的時間順序敘述，注重突出其關鍵部分。這種方法注重還原事件的原貌，使用 “白描 ”的記敘手法，盡可能原原本本地展現事件本身。雖然平平淡淡，但真真切切。使用這種方法要注意不能事無巨細，面面俱到，要關注事件的核心，問題的關鍵，做到脈絡清晰，重點突出。（2）夾敘夾議：著重強調教師個人對問題的認識，有敘述有議論地陳述事件。這種方法注重教師對事物的判斷， 雖然少了些第一方法的客觀和平實，但能密切關注自己對問題的看法和感受，時時以一種反思的姿態拷問自己的認識。無形中多了些自我反思的意識和對事件的深層洞察。使用這種方法要注意

10、在議論時，切忌使用空洞的專業術語和抽象的概念，要有自己的真情實感。除此之外， 教育敘事的方法還應有許多種，方法并無好壞之分，重要的是要根據所敘之事的具體情況加以選擇和運用。三、關于教育敘事研究。（一）為何要提倡教師開展敘事研究。1、教師人人可做教育敘事研究。教育敘事研究的開展是教育科學研究的回歸， 使教育科研真正回歸生活、 回歸教育實踐、回歸到教師手中。 從教育敘事研究的問題來看， 來自于教師的教育教學實際； 從教育敘事研究的對象來看， 是教師本人或是教師的同伴； 從研究的環境來看， 就是教師真實的工作和生活環境；從教育敘事研究的手段來看，是觀察、反思、交流、訪談、討論、敘事；從教育敘事的過程

11、來看，要融入教師的教育過程。由此看來，教育敘事研究與教師的工作、學習、生活密切相聯，教師人人可做。2、教育敘事研究是開展校本教研促進教師專業成長的有效載體。教育的發展首先要有教師的發展， 新的課程改革也要求教師不斷地提高自身的素質（從教改而言， 要轉變教學觀念改進教學策略） 。開展校本教研是促進教師發展的重要舉措，而開展教師的教育敘事研究則是開展校本教研的有效載體。 因為教師開展教育敘事研究就要求教師觀察自己或同事的教育行為，反思教育思想，闡述教育規律，敘述教育事件；要求教師加強學習、學會交流、不斷實踐、及時總結整改。通過教育敘事研究，能使教師自覺關注并反思自己的教育活動，主動學習教育理論，

12、積極進行教育改革實驗， 不斷調整和改進自己的教育行為， 促進自身不斷地提高和發展。 所以，教育敘事研究既適合教師開展，適合在學校開展，又能切實提高教師素質促進教師發展。（二）教育敘事研究的一般過程。1、確定研究問題：這是進行研究的前提。教育敘事研究的問題應該是教育活動中有意義的問題。 所謂 “有意義 ”至少應包含兩層含義，一是研究者對該問題還不了解，希望通過此項研究獲得答案， 二是問題確實存在具有實際意義。 教育敘事研究的選題范圍很廣， 教師的教育觀念、教育態度、教學水平、師生關系、課堂教學、班級管理、日常生活等都可以成為研究的課題。 教育敘事更注重對微觀層面、 細小的教育事件進行縱深研究，

13、更強調對教育中特殊現象的研究。2、確定研究對象：這是搞好研究的保障。教育敘事研究的對象可以是教師本人，也可以是教師同伴。 若研究對象為其他教師， 研究者的選題、 研究方案、研究活動都必須得到被研究者的認同、理解和合作，使被研究者成為真誠的默契的合作伙伴。3、進入實驗現場，多方收集、獲得經驗文本：若研究對象就是研究者本人，要通過自我觀察、自我對話、自我反思等手段，以寫教育日志、教學心得、教學案例、教育敘事等方法記錄研究過程， 積累原始材料； 若以其他教師為研究對象， 研究者要進入研究對象的活動時空，通過觀察、訪談、一起備課、聽課、共同研討等手段，多方位、多途徑地收集研究者的資料，如：備課本、教學

14、記錄、檔案資料、書信、日記、論文等文本。4、整理分析資料：教育敘事研究強調的是對事件的分析和闡述，要基于收集到的資料進行符合材料實際的分析。因此，首先要檢驗原始資料是否完整、相關檢驗； 其次要對收集到的資料按一定的結構和標準進行分類整理，最后對資料的內涵進行分析、歸納、解讀。準確，對資料的來源進行使之系統化、 條理化；5、撰寫研究報告：這是在前面大量工作的基礎上進行的總結性歸納，也是將研究結果呈現給公眾， 接受公眾的檢驗。 教育敘事的研究報告既要包含研究者對研究過程和收集到的“事”的詳盡的故事性的描述，也包含研究者對“事 ”的整體分析與論述，兩者相結合，相得益彰。既將研究過程和 “事”活靈活現

15、地展現在讀者面前，也將這些 “事”所蘊藏的意義恰如其分地表達出來。（三）教育敘事研究的策略。1、善于提出問題：（ 1）關注教師身邊、教育活動實踐中出現的矛盾和沖突；（ 2）清晰地把它們表達出來；（ 3）把問題細化，便于處理和研究；（ 4）不斷地追問。2、注重學習：（ 1）從文獻資料中學習；（ 2）從網絡上豐富的資料中獲取信息；（ 3）向身邊的同行學習；（ 4）向學生學習；（ 5）從歷史的經驗中學習。3、注意觀察：（ 1）有意識有目的地觀察研究者的環境和活動；（ 2）觀察相關細節的變化；（ 3）觀察學生的反應的學習結果；（ 4）借助現代技術記錄并保存原始資料。4、善于反思：（ 1）教育敘事研究不是簡單地記錄，更重要的是思考和分析；（ 2）經驗從反思中獲得；（ 3）反思研究對象的教育行為與先進教育理論的關系；（ 4）反思研究對象與其他教師的區別；（ 5）反思自己的研究過程。5、落實研究過程：（ 1）熟悉研究對象的特征和研究環境；（ 2）明確研究的方法和程序；（ 3）多向收集資料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