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塔爾斯基語義圖式（T）正解”秦瑋遠”（綿陽師范學(xué)院四川綿陽621000 ）內(nèi)容摘要：著名邏輯學(xué)家塔爾斯基在他的形式語言中的真概念一文中提出了一個著名的語義圖式（T） : X是真的，當且僅當P。對這個語義圖式（T）的內(nèi)涵學(xué)界有些人作出了不同的解讀，但這些解讀未必合塔氏旨意，有的甚至是對塔氏旨意的 一種誤解。為此，文章從對等值式左右兩邊作詳盡分析的角度入手對塔爾斯基 語義圖式（T）作了重新解讀。關(guān)鍵 詞：塔爾斯基語義圖式（T） 真一、塔爾斯基語義圖式（T）的得出眾所周知，塔爾斯基在1933年正式發(fā)表的 形式語言中的真概念 一文中提出了如下 一個著名的語義圖式（T） : X是真的，當且僅當 P。可以

2、這么說，這一語義圖式 （T）在我們關(guān) 于“真”的前理論理解中起到了極其關(guān)鍵的作用。下面，就這一語義圖式（T）的要旨加以詳細說明。這一語義圖式（T）在日常的自然語言中常常被簡單地例示為：（T）1）“雪是白的”是真的，當且僅當，雪是白的。（T）2 ）如果雪是白的，那么“雪是白的”是真的。（T）3 ）如果雪不是白的，那么“雪是白的”是假的。實際上，語義下溯的（T）1 ）和語義上溯的（T）2 ）可以合二為一，有人直接稱為（T）語句，有研究者則稱之為“日常成真條件等值式”。這種“日常成真條件等值式”有著兩個明顯的特征：其一，等值式的左邊作為一個語句（比如“雪是白的是真的”），其為真顯然受制于等值式右邊的

3、客觀事實（比如，雪客觀上確實是白的）。也就是說，等值式左邊的真不應(yīng)當被誤解為是思維主體（認識者）通過加上一個“真”謂詞而賦予它的。言外之意，等值式左邊的真并不是思維主體（認識者）主觀認識的結(jié)果。于是，有人認為這種“日常成 真條件等值式”是非認識性的。但是，我們務(wù)必要分清楚被冠以“日常成真條件等值式”的 語句本身和處于塔爾斯基理論體系中的“日常成真條件等值式”。因為，就通常情況而言，“雪是白的”一類語句的內(nèi)涵都是我們大家共同認可了的毫不含糊的客觀事實。即便如此， 等值式左邊的“雪是白的”作為一個一般真理，我們對它的認識也并不是與生俱來的，而實際上也是一個一個的思維主體（認識者）賦予的結(jié)果：”本文

4、在寫作的過程中就某些理論問題請教過清華大學(xué)的王路教授和留美學(xué)者牟博先生，文章完成后又得 到了西南大學(xué)何向東教授的悉心指導(dǎo)，在此一并致謝。”作者簡介：秦瑋遠（1973）男，四川綿陽人，綿陽師范學(xué)院講師，主要從事邏輯學(xué)研究。 這種提法始于留美學(xué)者牟博先生。 “'真謂詞”很多人稱為“真理謂詞”，王路教授認為“真理謂詞”的提法很不科學(xué)，筆者贊同王路教授 的看法，稱為“真謂詞”。甲：雪是白的。乙：雪是白的。丙：雪是白的。于是我們便一致認可：雪是白的。讓我們看一看另外一種情形結(jié)果又如何呢？（ （T）4 ）“我的體態(tài)有點偏瘦”是真的，當且僅當，我的體態(tài)有點偏瘦。這一 （T）語句由于不同的思維主體（認

5、識者）對“瘦”的認識不盡相同而勢必會導(dǎo)致兩 種結(jié)果。 一種是客觀上認為我的體態(tài)確實有點偏瘦， 這便成為 “我的體態(tài)有點偏瘦” 的成真 條件；另一種是主觀上認為我的體態(tài)并不偏瘦，這便導(dǎo)致“我的體態(tài)有點偏瘦”不是真的。 退一步來講， 說一個語句的真假， 實際上也就是說， 該語句所指稱的東西驗之于相應(yīng)的客觀 事實而成為真的或假的，因為語句本身的真假無以理解。例如，說語句“xxxxxx ”是真的，我們何以理解？如此看來， 我們可以說該等值式左邊的真不是思維主體（認識者） 主觀認識的結(jié)果，但整個“日常成真條件等值式”語句本身并不能完全排除認識論因素。其二，這種“日常成真條件等值式”的成真關(guān)系是一種超語言

6、的關(guān)系，即是語言項（語句）（如“雪是白的”）和超語言項（客觀實際） （如：雪確實是白的）之間的關(guān)系。而這兩者之間的關(guān)系正 好是語義學(xué)研究的對象。 所以，這種“日常成真條件等值式” 顯然是語義的。 上述分析說明，“日常成真條件等值式”是一種處理非語言之真的語義的等值式。塔爾斯基認為， “日常成真條件等值式”和我們?nèi)粘Ｊ褂玫淖匀徽Z言的使用習(xí)慣（這種 使用習(xí)慣久而久之便約定而成了某種構(gòu)造規(guī)則）一起， 形成了我們關(guān)于“真” 的前理論理解的最好的非形式說明。于是，塔爾斯基根據(jù)日常自然語言中的日常（T） 語句建構(gòu)了他的圖式（T） ：X 是真的，當且僅當 P。這里的“ X”表示語言L中的任一語句的名稱或它的

7、結(jié)構(gòu)摹狀名稱， “P”則表示語句本 身或者是該語句在語言 L中的翻譯。按中世紀邏輯學(xué)的術(shù)語來講，右邊的“P又稱為他指表詞（Supposi（T）io formalis），左邊的 “X又稱為自指表詞（Supposi（T）io ma（T）erialis ）。特別說 明一下，這里的“P表面上表現(xiàn)為語言 L中的任一語句本身，但按照塔爾斯基的本意應(yīng)當作“該語句在語言 L的元語言ML中的翻譯”的理解。因為塔爾斯基主張，語句只能夠作為某 一特定語言的一部分而成為真的或假的。我們不妨設(shè)想有這么一種語言Anglish ，其中“雪是黑的”意謂著跟我們英語表達式“雪是白的”所意謂的完全相同的東西，因為在語言 Angl

8、ish 中“黑的”就指示英語中白的“通常所指示的東西。這樣，“雪是黑的”在語言Anglish 中為真，因為“黑的”的外延與英語中“白的”相同，而雪是白的。1 可見，說一個語句X為真也就是說它在某一語言 L中為真。由于元語言 ML可能包含語言L作為自身的 一個部分，所以這樣的 L語言語句乃是它們自己在 ML中的翻譯。二、塔爾斯基的“真”定義至此，塔爾斯基認為， 已有可能為 “真” 概念的語義定義提出一個具有較為精確形式的 條件，即定義在實質(zhì)上是恰當?shù)摹Ｎ覀冇梅枴?T)r ”表示L語言中一切真語句組成的類，語句X (T) r就是說X是真語句。如果一個定義有如下的后承：(1 )一切由表達式“ X

9、(T) r，當且僅當，P。”通過用涉及的語言(如 L語言)中的任 意語句的結(jié)構(gòu)摹狀名稱去替換其中的“ X”，并且用它們在元語言(如 ML)中的翻譯去替換 其中的“ P”所得到的語句。(2)語句“對任意 X而言，如果X (T) r，那么X S”，換言之，“(T) r? S”。 這里的 “ S”表示由一切語句組成的集合。實際上，只要元語言已經(jīng)有了滿足條件(1 )的符號“ (T)r”,我們就可以定義一個新的“(T) ,它也滿足條件(2),這只要取(T) r，是類(T) r和S的共同部分就行了。那么我們就可以認為該定義是一個關(guān)于“真”概念的實質(zhì)上恰當?shù)亩x。假定元語言 ML是語言L的一個擴展，我們對其

10、中的每一個語句屮增加引號“ Y”，并且(T) (X)是元語言ML中的謂詞，那么，我們稱元語言ML中的公式(T)(“屮”)？屮為相對于(T) (X)的“ (T)語句”。在這種情況下，塔爾斯基的(T)型等值式便可以更形式地表述為：(T) r( “ 屮 ” )?屮當然，這是語句名稱和語句本身同名的情況，一般稱之為同名的(T) o但是，假定元語言ML不是語言L的一個擴展呢？則要求必須有一個從L到ML的映射：L? ML,它賦予語言L中每一個語句 屮的值為該語句在元語言ML中的一個翻譯I，(¥),于是，同名的(T)便演變?yōu)椋?T) r(“屮” )? I，(Y)如果我們目標語言的語句數(shù)量是有限的，

11、并且元語言ML是語言L的一個擴展，那么假定語言L的語句能夠被有限地列舉為：Y 1,屮2, ¥ 3，”¥ n，則有? x (T) r (x) ? (x= “¥ 1 ”人 ¥ i)V( x= “¥ 2” A ¥ 2) V ” ( x= “¥ n” 人 ¥ n)為了包括元語言ML不是語言L的擴展這種情況，我們還可以更全面地表述為：x (T) r? (X=X1 且 p1 ) V( X=X2 且 p2 ) V , V(X=Xn 且 pn)其中，符號“ X1, X2, , Xn ”可以用目標語言中語句的一切名稱或結(jié)構(gòu)摹狀名稱去

12、替 換，符號“ P1 , P2, ,Pn ”可以用它們在元語言中的翻譯去替換。綜上得出，塔爾斯基的圖式 (T) “并不確定真的'這個詞項的內(nèi)涵(即意義) ，而是確 定它的外延(可以說它的適用范圍) ”o 1(P193) 對此，蘇珊 .哈克( Susan Haack )亦認為“它 確定真這個詞的外延，而不是確定該詞的內(nèi)涵或者意義。因為，假定我們有兩種關(guān) 于真理的定義 D和D，其中每一個都是實質(zhì)上恰當?shù)模敲碊導(dǎo)出S 是真的 1，當且僅當 P的所有實例；D2將導(dǎo)出S是真的2，當且僅當P的所有實例，因此D和D2的外延是相同的。三、關(guān)于塔爾斯基語義圖式（T）的本質(zhì)不管進行怎樣的理解，我們認為下

13、面幾個方面總是清楚明確的：（1 ）塔爾斯基的圖式（T）立基于我們?nèi)粘ＵZ言中的“日常成真條件等值式”。（2）其直觀基礎(chǔ)是我們關(guān)于非語言的真的前理論的“符合式”理解。塔爾斯基在語義性真概念和語義學(xué)基礎(chǔ)一文中說：“我們期望我們的這種定義能使堅持古典的亞里士多德式真理概念的直覺看法得到公正的對待。” 3只不過，塔爾斯基認為，我們必須為“我們的直覺看法尋找一種更加精確的表述”。不難理解，“我們的直覺看法”是一種實指條件下的“真”，這種“真”關(guān)鍵在于它與現(xiàn)實的一致（符合）。塔爾斯基之“真”雖不是這種意義上之“真”，但卻是所有這種“真”的邏輯合取。正因為如此，所以塔爾斯基的圖式（T）能衍推出所有的（T）語句

14、。（3） 它本質(zhì)上是語義的，邏輯的。要真正理解塔爾斯基的圖式（T）必須要注意分清兩個 階段：前理論理解階段（T）語句階段）和上升為（T）模式的階段。在前理論理解階段，我們 說塔爾斯基的等值式（T）是一種認識性的語義命題，但這并不是說塔爾斯基的理論就混同為實在論了。在上升為（T）模式階段，顯然塔爾斯基的圖式（T）是一種非認識性的命題函項。根 據(jù)塔爾斯基本人后來在1944年的語義性真概念和語義學(xué)基礎(chǔ)一文中的解釋，這種邏輯意義上的理解才是塔爾斯基圖式 （T）的要義。因此，塔爾斯基的圖式（T）本質(zhì)上是語義的，邏 輯的。參考文獻：1 A.C.Grayling,An ln(T)roduc(T)ion (T

15、)o Philosophical Logic,(T)he Harves(T)er Press,1982,P.158.2 Susan Haack,Philosophy of Logics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8).P.1OO3 A.(T)arski, "(T)he Seman(T)ic Concep(T)ion of (T)ru(T)h "Philosophy and Phenomenological Rearch.4(1944).Abou(T) A.(T)arski ' seman(T)ic sch

16、eme (T) correc(T) explana(T)ionQin Wei-yuan(Mianyang Normal Universi(T)y , Mianyang, Sichuan 621000)Abs(T)rac(T)s: In (T)he Concep(T) of (T)ru(T)h in Formalized Languages ” A.(T)arski proposed an equivalen(T) scheme (T): if only if P , X exis(T)ing in L is (T)rue. Some people has made (T)he differen(T) explana(T)ion (T)o (T)his equivalen(T) scheme (T) in academic circles. Bu(T) (T)hese expla na(T)io nsun cer(T)a inMain( T)a insconsis(T)en(T)ly wi(T)h A.(T)arski ' de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