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循環經濟中的三循環模式研究

循環經濟的發展和循環社會的建立是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的重要手段和途徑。2008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循環經濟促進法》從法律上確立了循環經濟在中國經濟社會發展中的重大戰略地位。此后,國務院發布《國家環境保護“十二五”規劃》明確規定了到2015年中國環境保護主要指標的排放量,提出大力推行清潔生產和發展循環經濟,加快資源再生利用產業化,推進生產、流通、消費各環節循環經濟發展,構建覆蓋全社會的資源循環利用體系。循環經濟要求以環境友好的方式利用自然資源和環境容量,實現經濟活動的生態化轉向。在目前工業化進程不斷加快、環境問題越來越突出的時代,循環經濟的優越性和必要性受到政府和社會的廣泛關注。然而在實踐中,循環經濟的發展還面臨著很多問題。其中,最突出的問題,就是如何將技術上實現的資源循環,轉變為經濟上的循環。一、技術與市場的組合循環經濟涉及到的主體包括政府、企業和消費者,其中企業主要是指工業企業是追求利潤最大化的組織;消費者是追求效用最大化的個體。而循環經濟相比于傳統經濟的成本高很多,企業和消費者出于自身利益的考慮,并不會自發地選擇循環經濟,因此市場失靈的現象是循環經濟推廣過程中面臨的關鍵問題。目前政府出臺的法規、政策優惠和經濟補貼是推進中國循環經濟的主要動力。從實踐來看,政府的這些政策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循環經濟的發展,但是還存在著很大的局限性。制約循環經濟發展的兩大基本要素是技術和市場。部分學者認為技術進步是推動循環經濟由低級向高級發展的根本動力,循環經濟實質上是一種技術范式革命。技術進步是社會發展前進的驅動力,但在循環經濟體系構建過程中,許多在技術上已獲得成功的項目,在實踐中仍然無法推行從而面臨失敗。實踐證明,相關項目或產品在技術上的成功,只是發展循環經濟的必要條件,而不是充分條件。只有技術與市場合理地組合,循環經濟才能順利發展。由圖1可以看出,技術和市場的組合可分為4種:1.Ⅰ型“有市場但沒技術”。技術創新是循環經濟發展的必要條件,必要條件沒有實現,想要發展循環經濟只能是紙上談兵。對于這種情況而言,發展和突破技術瓶頸是關鍵,因而不是經濟學研究的范疇。例如,磷復肥生產過程中,形成了大量的磷石膏,硫酸鈣中的硫很有市場,但目前缺乏有效的技術手段將其提取出來,也就只能采取堆積的措施堆放在那里。2.Ⅱ型“沒市場也沒技術”,自然沒有發展的必要。例如,核廢料的處理目前仍然是一個難題,一方面在技術上現在對放射性物質的處理還沒有突破,另一方面其市場需求也較小。因此,目前世界上公認的最安全可行的方法是深地質處置方法,就是將核廢料保存在地下深處的特殊倉庫中永久保存。3.Ⅲ型“有技術也有市場”。例如,日本對地溝油的循環利用屬于該類型。通過政府、企業及各個家庭消費者的共同努力,日本人讓幾乎所有廢棄食用油都能做到既環保又資源化的回收處理。日本對地溝油的回收有一套完整的回收系統,然后處理企業會對被回收的廢棄食用油進行精煉和加工,然后根據各種用途,循環再生為各種產品。以2008年日本的餐飲業、食品加工企業的廢食用油利用狀況為例,共30萬~35萬噸廢食用油中,約有20萬噸被加工成飼料;4萬噸被作為肥皂、涂料、油漆等工業用原料;2萬噸被用于制造生物燃料;約有4萬~9萬噸未加工利用被直接焚燒、填埋。4.Ⅳ型“有技術但沒有市場”,即產品或項目的資源循環在技術上完全獲得成功,卻無法順利銷售,因而不能進入下一個循環環節中去。也即技術上資源可以循環,但在價值上卻沒實現循環。這種現象大量存在于工業經濟和公共環境的治理當中,是目前中國循環經濟發展中遇到的最嚴峻、最現實的問題。如山東省泉林嘉有肥料公司擁有國際領先有機肥制造技術,然而其優質有機肥的銷售量卻受到市場的限制,其價值循環受到了限制。造成這一現象的重要原因是實現循環經濟的成本較高,導致其產品在市場中與同類產品競爭時處于不利地位。因此,在技術上實現資源循環的企業,如何順暢地實現銷售,完成價值循環,就成為循環經濟所要解決的核心問題。因此,循環經濟不僅要在技術上解決資源循環問題,更要在市場上實現價值循環。本文研究的重點,就是第Ⅳ種情況,即技術上實現了資源循環,但市場上沒有實現價值循環。這種情況下,恰恰是中國現實中大量存在的問題。二、從企業和消費者的個體行為來分析資源循環的發展過程1966年,鮑爾丁提出的“宇宙飛船理論”被認為是循環經濟理論的早期代表。通過對現有文獻的梳理發現,學者對循環經濟的研究可以概括為以下3個觀點:第一,基于生態學的觀點。主要觀點認為循環經濟本質上是一種生態保護型經濟,它要求運用生態學規律而不是機械論規律來指導人類社會的經濟活動,如曲格平(2001)、謝園園(2012)。另外,齊建國(2013)認為,第四次技術革命是綠色發展,綠色發展就是要尋找一種既增加物質財富,又不損害生態環境質量的模式和發展路徑。從這個角度看,綠色發展就是循環經濟模式、低碳技術應用、生態建設和創造保持人類身心健康的精神環境的總稱。對此觀點,筆者認為生態學是循環經濟的基礎理論,但需要與企業和消費者的個體行為相結合。企業和消費者的個體行為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經濟行為,生態學能解決資源循環的內在機理,卻無法成為追求利益最大化的企業或個人的自覺行為。第二,基于市場經濟的觀點。該觀點認為循環經濟作為一種新型的經濟形態和先進的經濟發展模式,其運行必然受到市場機制的調節,并符合市場經濟運行規律。從運行機制上講,循環經濟與市場經濟具有一致性,運用市場機制發展循環經濟比使用強制手段有更高的效率和更少的管理成本。段學慧(2012)認為,循環經濟作為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的變革,實質上是利益關系的變革,因此,循環經濟驅動機制的研究應以馬克思主義利益理論為根本指導。曹琳(2012)將品牌延伸的思想運用到地理標志產品的可持續發展中,指出情感因素在品牌延伸中的作用,通過地理標志的品牌延伸策略,可以拓展地理標志產品的盈利空間。對此觀點,筆者認為市場經濟僅僅是企業實現價值轉換的制度,卻不是實現資源循環的必然條件。只有當資源循環通過市場機制能夠獲得足夠經濟效益也即價值循環時,資源循環才能得到企業的選擇。因此,如何在市場制度中通過資源循環實現足夠的經濟效益,才成為企業發展循環經濟的關鍵。第三,基于政府干預的觀點。該觀點認為政府的職能是穩定整個經濟以及對經濟資源進行再配置,在經濟發展模式由傳統經濟向循環經濟變革的進程中,政府應當成為促進循環經濟發展的責任主體。劉祥國(2011)認為,循環經濟具有很強的戰略性和宏觀性、長期性和復雜性,決定了其實施和構建需要強有力的規劃措施加以保障。張榮現(2012)認為,中國的農業循環經濟起步較晚,發展模式不盡完善,相應的法律制度保障也相對滯后,已經影響到中國農業循環經濟的全面發展。對此觀點,筆者認為如果僅僅靠政府的輸血來支持企業微觀的資源循環,在短期內是可以的,但在長期是難以為繼的。此外,在缺乏監督的條件下,不排除企業和政府共謀騙取國家資金的可能。因此,如何提高市場機制,使資源循環成為企業實現價值的內在動力,就成為制約循環經濟持久發展的關鍵。為此,就需要進行新的理論研究,因此本文提出了循環經濟的三循環模型。三、中小企業生產的監督成本過高企業是發展循環經濟的微觀主體,為此國家頒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清潔生產促進法》等法律來規范企業的生產,然而執行法律所需要的監督成本非常高。企業是追求利潤最大化的組織,如何降低成本、提高收入是他們進行生產決策時考慮的首要因素;對于法律條文的規定,他們往往采取應付甚至逃避監管的做法。因此,幫助企業尋找出既能保護環境又能盈利的方案才是確保循環經濟的根本辦法。(一)物質循環利用程度的測量及品牌信用度的提高通過品牌經濟學理論研究發現,一個循環系統要持續穩定的發展,包括物質循環、價值循環以及品牌循環三方面的循環。物質循環是循環經濟實現的技術條件;價值循環是循環經濟實現的效益保障;品牌循環是循環經濟持續發展的溢價保證。在此分別用Cm表示物質循環;Cr表示價值循環;Cb表示品牌循環。三循環是組成循環經濟的重要內在循環機制,以下分別進行詳細分析。1.物質循環。物質循環要求企業通過研發,從技術和工藝上實現物質資源的循環利用。該循環要求突破技術的制約使其生產函數得以實現,這是發展循環經濟的前提條件和基本要求。其中,W0表示生產要素的初始投入量;γ表示生產中的廢棄系數,即循環體系中無法利用的廢棄物總量占初始投入量的比例;用Wi表示循環系統第i種產品的產量,則γ系數越高,表示該循環系統廢棄物利用率越低;γ系數越低,表示該循環系統的物質循環情況較好。技術手段需要解決的就是將γ盡可能降低。為此,企業就要增加投資,導致成本增加。2011年,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印發《大宗固體廢物綜合利用實施方案》,提出到2015年,大宗固體廢物綜合利用率達到50%,其中工業固體廢物綜合利用率達到72%(即廢棄系數為28%)。廢棄系數是衡量物質循環利用程度的重要變量。2.價值循環。價值循環是指循環經濟企業的產品得到市場的認可,其銷售收入彌補生產成本后,有一定的利潤使企業能夠正常運營下去。式(2)和式(3)分別表示非循環企業和循環企業的價值循環。其中,P、Q分別表示產品的價格和產量;Cv、Cf分別表示生產的固定成本和變動成本;Cs表示物質循環利用過程中的額外成本。從式(2)和式(3)的對比可以看出,循環經濟企業的成本較非循環企業的高出Cs,而其產品在物質功能上基本具有同質性。因此,在市場競爭中,如果循環企業提高產品價格(P>P0),則其市場需求量將減少(Q<Q0);如果保持價格與非循環企業的價格一致,則循環企業又會因為較高的成本,導致價值循環不能順利實現,這是限制企業發展循環經濟的市場原因。從技術和工藝上實現了物質循環只是循環經濟發展第一步,如何以高于同類產品的價格將產品銷售出去,實現從企業生產到市場交換的價值循環,則是決定該循環體系能否持續下去的經濟因素。因此,企業的任務是如何獲得循環經濟所生產出的產品定價權,也即如何在高于市場均衡價格的條件下提高產品銷售量。通過循環經濟獲得產品,最終是通過市場來獲得消費者的選擇,故要解決循環經濟的價值循環,就需要引入品牌經濟學。根據品牌經濟學原理,在過剩經濟環境中,在價格一定的條件下,消費者對產品的需求與選擇成本相關。品牌通過選擇成本制約和影響著消費者的品牌選擇行為,品牌對選擇的影響可以通過引入品牌的需求函數來表示。如式(4)所示,其中Cc為消費者的選擇成本;Bc為品牌信用度(即廠商通過注冊商標向目標顧客做出并做到某個單一利益點承諾的程度)。各變量之間的關系如式(5)所示,選擇成本越大,則產品的需求量越小,反之亦然;產品的品牌信用度越大,則產品的需求量越大,反之亦然。品牌建設的目的即增加品牌信用度以減少消費者的選擇成本,從而增加產品需求量。提高品牌信用度需要從多個方面進行,包括目標顧客的精確性、利益承諾的單一性、品牌建設的崗位性、單一利益的持久性、終端建設的穩定性、品類需求的敏感性、注冊商標的單義性及質量信息的透明性等。循環企業在進行品牌建設前,其品牌信用度較低,設為B1c;在進行了正確的品牌建設后,其品牌信用度上升為B2c。由于B2c>B1c,根據式(3),在一個既定銷售價格的條件下,其需求量將增加;同時如果在銷量一定的條件下,品牌信用度高的產品價格可以定得越高。圖3形象地描述了循環企業在進行品牌前后的需求曲線的變動情況。需求曲線D1:Q=a(1+B1c)-bB1cP為品牌建設前的需求曲線D2:Q=a(1+B2c)-bB2cP為進行了正確的品牌建設后的需求曲線。在相同價格下,由于品牌信用度的提高降低了消費者的選擇成本,從而使品牌建設后,需求函數的斜率的絕對值較之前產品需求函數的更大,即需求曲線變得更加缺乏彈性,截距也更大。如圖2所示,當進行品牌建設后,由于品牌信用度的提高使得消費者的選擇成本降低,從而使得在任意價格水平下,D2比D1的需求量大,即Q2>Q1。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實行循環經濟的企業可以通過品牌建設,使得銷售收入項增加,從而使其銷售收入彌補生產成本后,有一定的利潤使企業能夠正常運營下去。換言之,正確的品牌建設能夠保證循環企業價值循環的順利實施。3.品牌循環。品牌循環是指企業通過品牌建設策略獲得較高的品牌信用度后,通過將品牌形象授權給生產其他類別產品的企業,從而獲取授權費的溢價效應。品牌授權使企業突破了對資源的依賴和限制,擴大企業的盈利能力。品牌授權是目前發展迅速的一種商業模式,但品牌授權也是一個要求較高、存在風險的行為。品牌循環使企業從資源依賴轉向品牌依賴,是循環經濟發展的高級形式。品牌授權是指將已有品牌運用于不同質(滿足消費者不同的物質利益)的新類別產品。品牌授權對企業的品牌建設要求較高。一般來看,只有通過一系列的品牌建設策略將該公司的名稱或標志性符號轉化為某種“快樂”情感時,該形象才具有授權于其他類別產品的能力。例如,米老鼠在其形象誕生以后,通過117個有趣的故事讓人們認識他,為人們所鐘愛和信任,成為了“快樂”的代言或象征,從而米老鼠的品牌授權取得了巨大成功。然而,一個企業想要成為某種情感的代言,需要較長的時間和較高的品牌建設投入。循環企業在其發展過程中,可通過不同的授權方式獲得較快的發展。其中,α、β為授權費比例;PiO、QiO和PiL、QiL分別是被授權方獲得授權資格前后的產品價格和銷售數量;TBCI表示循環經濟獲得產品的商標的品牌信用評級①。式(6)表明,當循環企業的品牌信用度小于等于0.59時,此時該企業的商標還未轉換為目標顧客選擇成本為零的品牌。換言之,該商標還未成為綠色、環保等形象的代言,因此,被授權方接受其品牌授權的風險較高。在該情況下,為減少被授權費的風險,同時保證循環企業的快速穩定發展,可以授權后增加的銷售收入為基數收取授權費。當經過品牌建設,循環企業的品牌信用度上升到0.8以上時,此時該商標完全成為某種情感的代言,進行授權的風險較小,此時可采取銷售收入直接提成的策略。(二)不同階段的價值循環和品牌循環在cr在一個穩定的循環經濟體系中,物質循環、價值循環和品牌循環三者之間相互依存,共同決定循環經濟的發展情況。根據上文對三循環的分析,可以得出以下關系當循環企業的品牌信用度小于或等于0.59時,企業不能進行品牌授權。此時Cm和Cr缺一不可,其中不管哪個循環出現問題都將導致循環經濟發展的失敗,因此兩者是乘積關系。目前中國大部分循環企業處于該階段。其中,物質循環是基礎,如果物質上不能實現資源的再利用,則循環經濟的發展無從談起,因此,為保證Cm中廢棄系數的降低,國家和企業每年投入大量研究經費。然而,目前中國循環經濟面臨的嚴重問題是價值循環無法順利實現。也即在Cr中,銷售收入不足以彌補生產成本。為保證循環經濟的持續,在此階段應采取政府補貼。中國大部分循環企業正處于物質循環順利實現后,依靠政府補貼維持經營的狀態。然而政府補貼本身并不是一項可持續性的行為,并且其補貼額度僅限于保證Cr>0。顯然,企業想要進一步發展,僅依靠政府補貼是不可行的。當企業通過正確的品牌建設后,品牌信用度上升到0.59以上時,企業可采取不同形式的品牌授權以獲得額外的授權費收入。此時,只要價值循環和品牌循環的總和大于零,就能保證循環經濟的順利實施。此時,政府補貼可根據具體情況逐漸減少。當品牌信用度上升到0.8以后,循環企業的商標已成為某種情感的代言,此時可進行較大范圍的授權,并且收取較高的授權費。另外,隨著品牌授權收入的增加,循環企業可降低其直接產品的價格,甚至可以免費提供直接產品。換言之,在保證(Cr+Cb)>0的情況下,可減少Cr中產品的價格P,甚至可使P=0。此時,循環企業的盈利模式轉化為“基本業務+派生業務”的形式。其中,基本業務為物質循環所得的產品銷售業務,實現了物資源的循環利用;派生業務為品牌授權業務,突破了資源的局限性,擴大產品的盈利空間。免費的基本業務可以擴大企業的市場份額,同時提高品牌信用度,對派生業務的順利實施具有較大的促進作用。循環經濟企業要穩定、持續、快速地發展需要實現同時實現上述三個方面的循環:物質循環、價值循環以及品牌循環。物質循環是循環經濟實現的前提條件,價值循環是循環經濟實現的必要保障,品牌循環是循環經濟持續發展的強勁動力。循環經濟是經濟發展觀念和模式的創新,是一種資源環境合理性與經濟社會效率性相統一的經濟形式。“三循環模式”中的前兩個循環使循環經濟本身的順利發展得到保證,而品牌循環使得企業的盈利模式將從資源本身轉向到非資源方向,從而保證了資源的可持續發展。四、循環利用分析山東泉林嘉有肥料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泉林嘉有公司”)隸屬山東泉林集團,泉林集團是以漿紙業為核心的大型企業集團,是國家循環經濟首批試點企業之一。泉林嘉有公司是全國最大的秸稈綜合利用生產企業,公司遵循“取之于田、用之于民、還之于地”的循環規律,以玉米秸稈為原料,依靠獨有的提煉技術和噴漿造粒技術,在提取纖維用于造紙的同時,將大量的廢棄物生產出獨特的木質素為原料的有機肥,在業內獨樹一幟。泉林嘉有公司利用天然植物秸稈生產綠色有機肥,發展了“農田→玉米種植→蒸煮工藝提取纖維后的廢渣→有機肥料→農田”的循環模式。這既是泉林嘉有公司一直致力于發展循環經濟模式的成果,同時也為農業的可持續發展走出了一條新的路子。泉林嘉有公司獨創的秸稈去纖維精制木素有機肥技術科技成果,經由劉更另院士等組成的專家組評定為國際領先水平,開創了有機肥產業化發展的新模式。泉林嘉有公司擁有國際領先有機肥制造技術,然而其優質有機肥的銷售量卻受到市場的限制,不能得到快速的提高。結合圖3,以下分別對泉林嘉有公司的玉米秸桿三循環利用進行分析。第一,泉林嘉有公司在資源利用上實現了物質循環。玉米秸稈經過蒸煮,約有1/4的資源即纖維提取出來用于造紙,將剩余的3/4的余渣作為制造有機肥的原料;農民購買有機肥后將其用于玉米等作物種植,玉米收成后余下的秸稈出售給泉林嘉有公司,由此進入秸稈的下一次循環利用。由于泉林嘉有公司完全采取物理提取法,因此對環境污染小,同時高溫對余渣也起到了很好的殺菌作用。以2010年初山東泉林集團與長春市簽約的200萬噸秸稈綜合利用項目為例,泉林總投資85億元人民幣,建成后,年產60萬噸本色漿、70萬噸機制紙、40億只食品醫用包裝盒、90萬噸有機肥、20萬噸植物飼料,同時配套建設30千瓦熱電站、環保處理系統、秸稈收集、打包、運輸、儲存體系。該物質循環系統中廢棄系數較低,γ處于10%以下。第二,泉林嘉有公司在價值循環上受到一定限制。農民購買有機肥將其施用到農作物中,當農作物收成后,農民通過比較施用有機肥的成本和收入增加值之間的大小,以此來決定種植下一季作物是否繼續購買。相比化學肥料,有機肥重在改良了土壤團粒結構、培肥地力,對于產量的直接提高效果較弱。因此,農民在行進盈虧計算時結果往往不理想,影響了在下一季時購買施用有機肥的積極性。在價值循環上,泉林嘉有公司受到政府政策和資金的支助,公司所在地政府將該企業作為重點扶持對象,這在一定程度上幫助了泉林嘉有公司價值循環的順利實施。第三,泉林嘉有公司可加強品牌循環的建設,以促進企業價值循環的順利實施。在價值循環中,受農作物收入的限制,農民在進行盈虧計算時收益較小,導致購買有機肥的積極性降低。因此,泉林嘉公司有可采取面向消費者的品牌傳播策略,打造一個綠色有機食品品牌,假定其注冊商標是A,凡是使用本公司有機肥并且種植過程符合綠色食品或有機食品的農戶,泉林嘉有公司可授權其使用商標A銷售產品。泉林嘉有公司通過品牌建設,將商標A建成目標顧客選擇成本為零的品牌,因此該農產品可以通過各種終端形式,以高于同類普通產品的價格也即品牌溢價銷售給消費者。實現了這個品牌溢價循環之后,農民獲得了較高的農產品收益,再進行盈虧計算時,盈利水平的提高必將促使其進一步購買泉林嘉有公司的有機肥。同時,在A品牌的建設發展過程中,泉林嘉有公司可將其標志進行美觀設計,將其形象提升為“綠色健康生活”的代言或象征。當其品牌信用度較低時,可從增加的銷售收入中提取一定的授權費;當其品牌信用評級上升到0.8以后,則可以采取銷售收入比例提成收取授權費,同時可以進行更廣泛的授權,如授權給家具生產商、玩具生產商等各類相關產品。企業在進行品牌建設時需要明確的首要問題是:誰是產品的真正目標顧客。有機肥作為一種農業生產資料,廠家面對的直接消費者是農民,間接消費者是農產品購買者。根據品牌經濟學原理,終端消費者的選擇行為是產品鏈條的根本動力,這對中間產品的生產商尤為重要。綜上可以看出,泉林嘉有公司目前在物質循環方面非常成功,可進一步通過品牌循環的方式促進其價值循環,以此從根本上解決農民使用有機肥的擔憂,擴大有機肥的銷售量。物質循環、價值循環和品牌循環的相互促進,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