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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1、后宋慈云走國全傳豆丁書城第一回賢良母命子省親英雄漢鋤奸惹禍自古忠奸賢佞,歷朝混沌難分;明哲庸愚,舉世矇眬靡辨。是謂人有忠奸愚哲,難在洞分其邪正也。然在士庶,不分其邪正,其害尚屬淺鮮,倘被其惑者,不過災及其身,為一家之害耳。至為君上被其所惑,于大害匪輕矣。邪正不分,則君子日退,小人日增矣。其禍患豈非遍及于天下。是以分辨忠奸邪正,是為君之首務而大有關乎政紀也。是古今大略之所同鑒。盍不觀乎宋之神宗天子,溯其在位一十八載。其初專任王安石改革太祖開國法度,行免役、馬市、青苗新法,擾害遍及于天下,民不聊生,逃亡者幾于過半。以安石之奸邪,所以知諫院呂誨直指之曰“大奸似忠,大詐似信。”亦疾惡奸佞之臣為難分辨別

2、之論者也。此略敘神宗初即位時,為大奸臣所誤,改革先圣賢制度,不依先王宗祖之法而禍及天下眾蒼生。今且撇開,再敘內宮一事,回龍一說:乃慈云殿下逃難走國,后得眾藩王起發義師,歸國誅滅奸黨一書。 先敘浙江省寧波府一人,姓陸名云忠,官居上柱國左班丞相之職,年登七十,猶在朝秉政。妻趙氏誥命一品太夫人,生下一男二女。子居第三,女居長。只長女適金斗潼關東平王高勇。此人開國功勛高懷德之后,世襲封王。次女進選王宮,為正位昭陽。一門顯耀,貴壓朝臣。惟公子陸鳳陽年方十六,尚未定結絲羅,只由他門顯貴,難以有匹之故耳。然陸公子年少英雄,不喜習文,專于武勇,是至遍請名師教習,故小小年紀習得拳藝精通。是一天,趙大夫人身坐堂前

3、,呼喚:“孩兒,汝父回朝十余載,未知汝思念嚴親年紀高邁否?且汝終日在家庭惹禍招災,專挫強橫,雖乃扶危抑惡,少不免小人歸怨,非所為宜也。不若回還朝省親,晨昏得以侍奉老年,待父親教導汝輔國臨民,光接先人顯烈,方不失為大孝之兒。況汝父一生憂國愛民,已有古稀之年。倘有幸汝得龔蔭身榮,上可報主洪恩,二可榮宗盡孝,三可免娘憂懼汝好勇招災。且順道經由潼關,問候姊丈、姊姊之安,以盡姊弟之情。一回朝見候過父親,即可進宮朝見姊姊國母,以盡君臣姊弟之義。趁此今天黃道上古之日,天氣晴明,即當登程,汝意下如何?” 陸公子聞母分付一夕之言,喜色欣曰:“不肖久有此心,惟慮母親無人侍奉高年故也。既今母親有此訓諭,孩兒自當遵命

4、。”即日分付家丁勤謹管理府務事情,眾侍人、使女小心服侍太老夫人。當下即帶了家丁二十名,拜別母親,上馬登程。太夫人囑咐兒子:“道路中不可闖事生端。萬里程途風霜,須要慎重身體。一到衙代為娘請候父親之安;到衙后須要常常有家書回歸,不可有誤,免娘掛念不安。”公子曰:“不肖謹遵母命,敬請娘親心安。”當日公子拜別,登程而去。 非止一天,一路歷盡風霜,一連三十多天,到了潼關,即于轅門住馬,命軍人通知報進王府。有高王爺聞報大喜,開中門迎接,進至后堂。有陸家丁在外堂歸于寓所。當時有陸氏夫人一聞弟到府中,即出堂,姊弟相逢,欣欣然喜色。高王爺開言呼:“賢弟,近日令堂岳母夫人定然納福請安?”陸公子答言:“藉賴母親近日

5、頗安。”陸夫人曰:“賢弟,汝今特此到來,抑或何往,定然回朝問候父親。” 陸公子曰:“姊姊,弟今奉母親之命,訓通之言,一者回朝請候父親,侍奉老年;二者別卻姐丈、姐姐多年,是以順道請安。況母親不許吾在家制押奸惡強徒,恐防招災闖禍,是以特命弟回朝。”當時敘話畢,有侍役人排開筵宴。此王府設宴,山珍海味之豐不能細述。當時又有侍婢帶進三歲甥兒高標拜見甥舅之情。 是日,王爺夫婦陪宴。酒至半酣之際,高王爺細將公于一看,即呼:“賢弟,今屬一家親誼,有說定必直言:汝今須則回朝省親,但不可速往,須過百日之期,再觀氣色可往。愚兄一會汝時,見汝烏云蓋額,氣色朦朦,將來不利于遠出,如外出只憂災兇不免。吾勸汝靜坐吾府中至百

6、日之期,然后回朝未為晚也。此乃趨吉避兇行為,未知意下何如?”公子聽罷,含笑呼:“姐丈有此小心,足見愛弟之至。惟大丈夫磊磊行為,豈將氣色為慮?盤桓數天敘首,定必拜辭矣。”王爺還是多言勸勉,公子只是不依。是日酒敘至紅日歸西,方才散去余饌。 陸公子一連安頓數天,一日拜別。有陸氏夫人曰:“賢弟,汝為人性烈心粗,且慢回朝。汝姐丈雖然身為武職,也得名人秘訣,精于風鑒,屢屢頗有應驗。且住至百日后登程如何?”公子回言:“弟思親日久,恨思早日還朝見父,豈得以吉兇禍福為慮?姐姐且放心,弟自必遵從姐丈之言,斷不惹事生端也。”高王爺曰:“賢弟,汝執意要回朝為思親大節,是盡孝道之當然,愚兄也不敢強留。一回汴京,到街代吾

7、夫妻拜候請安,吾有書在此,賢弟帶往與令尊岳丈大人,足有勞賢弟也。”公子諾諾連聲,上馬相辭拜別。眾將軍出關相送,一一告辭。姊弟灑淚而別也且不表。 非止一日到得汴京城,一程饑餐渴飲,夜宿曉行,數十天方到汴京。進得城內,只見一隊隊的百姓交頭接耳,紛紛言論“目無王法”。陸公子聞此言即住足詢問一老人言:“此皇城之下,因何眾說目無王法等語?晚生輩甚是欠解。”有一老文曰:“客官,汝非本京人,到此求名抑或經商求利?”公子曰:“非也。到此拜訪一親人耳。”老人聞言曰:“如此且略說知也不妨了,即言客官。此近城內,有一右班丞相,名龐思忠。一公子名龐云彪,彼乃西宮國舅,勢大驚人,時常不論店戶居民,被害不少。只此本處一貧

8、秀才,名王昭。妻已早故,單生一女,名喚玉蘭,一貌如花。一天,于門前買針指之物,卻被龐公子一見,頓起淫心,強逼做他十六房少妾。王秀才不允,即今帶同十余家奴,將此女搶去,將秀才打壞。如此想來,皇城雖近,但王法何在?” 陸公子聽了大怒,即日問明去路,上馬加鞭,如飛趕上。一路思量:“可惡龐云彪,倚著國舅之勢、裙帶之親,有壞宰相家規矣。”怒氣沖沖趕上,大呼:“龐國舅,請住步。”說畢,陸公子早已下馬。龐云彪回頭一看,已被馬失前蹄,早撞下地,心頭大怒,“汝是何等人,敢膽大呼小叫,好生可惡!” 陸公子一拱手,呼:“龐云彪,汝身為國戚、公侯之子,有此名望正該遵守國法,緣何倚勢欺壓平民,強搶子女?王昭須為貧弱之輩

9、,乃系身為簧門秀士,汝不法攘搶他之女,彼獨不能上呈王狀不成?那時朝廷責在令尊大人有治家不嚴之罪,豈非汝之過也。”龐云彪大怒,喝曰:“王昭是汝什么親人,敢來沖撞?汝休得在大蟲頭上捏汗。”陸公子曰:“吾與王昭本非親故,只要是非曲直上要分明耳。汝若知時務者,以苦諫是良言;愚蠢者將勸諫作仇冤,一由汝尊意。”云彪厲聲曰:“王昭欠吾金帛三百兩,今愿將女兒送吾作妾。汝這狗子還不知死活,敢來抗拒!休走,且擒汝回相府,了決狗命,方知吾國舅爺爺手段。”催步上前,雙手來拿,卻被陸公子將身一低,左掌一托,好不厲害,將龐云彪跌卻去丈余遠,撞在大石上,腦漿迸出而死。 龐府一眾家丁大驚,大呼:“不好了!將國舅爺打死,這還了

10、得?擒此賊回府,待相爺千刀萬段,與公子報仇。”一眾喧嘩,動手要擒拿,卻被陸公子拳腳飛動,眾家丁紛紛跌仆,早有數人跌得頭崩額破。陸府家人見公子動手,也來幫助。龐府家人見如此光景,自知難以對敵,只得大喝:“汝是何等人,將我家三國舅打死?汝休得自恃兇狠,可將狗名姓報上來,待稟知丞相爺詳文府縣擒拿定罪。” 陸公子想來:“此事若不說明,定然禍及居民鋪戶了。大丈夫一身做事一身當,豈可累及無罪多人?”即大言呼:“汝眾奴才且靜恭聽:吾非別人,乃當朝首相陸大人公子陸鳳陽,正宮娘娘國舅爺也。”語畢即催馬如飛,一眾家丁擁后而去。龐府家人不敢追趕,一半守著國舅尸骸,一半回府報兇。只有王秀才帶回女兒歸家,再打聽陸公子吉

11、兇事情。 再言龐府家丁奔歸相府內,稟知:“老太師,三國舅爺被陸丞相之子陸鳳陽,于當衢經拳撞石打死。特回稟知,請令定奪。”龐恩忠一聞愛子被打死,大氣一聲,絕倒于塵埃下。 這奸相所生三子。長子云雄、次子云勇,弟兄一文一武。云雄身居翰苑,頗稱明哲。云勇中式武探花,官拜殿前指揮,只是裙帶之親,是以年少弟兄皆有職函。當時聞知此事,雙雙奔出搶救父親。不一刻,龐相復醒,心頭大怒曰:“陸云忠,汝縱子行兇,打死我兒,誓不干休!”即傳家丁擺道。云雄弟兄二人上前曰:“父親且慢,意欲何往?”龐相曰:“為父往陸府衙中與他理論!”又命家丁,“往前街扛回三公子尸首歸府中,與三媳婦聞報舉哀。吾往陸衙,定捉拿陸鳳陽斬首報仇。”

12、 云雄弟兄齊呼:“爹爹,此事不可過于粗莽。況三弟為人不良,屢聞時常倚勢欺人,只今此事,未必他是善事被打死的。吾不肖二人前者在父臺尊前面稟數次,只望家責嚴訓于他。不想我父溺愛不明,并不荊責教訓,故三弟恃愛時常行兇,實該有罪。今被別人打死,論理父要報子仇,吾為兄要報弟仇,但念打死之人乃系首相之子,如爭論起來,定必究明他平日作惡事跡,圣上追究起來,我父親先犯了治家不嚴之罪。豈非反為不美?請我父事當三思。” 龐相聞二子之言,更覺火上添油,怒曰:“汝弟兄枉為朝廷文武,一語不通!今胞弟被別人無辜打死,還說此閑言閑語阻擋,毫厘不念骨肉之親,真不成材也。”即命家丁起轎,不許多言。云雄弟兄心中驚懼,又不敢再行諫

13、阻,恐憂禍有不測不表。 先說陸鳳陽回歸相府,拜見父親。陸丞相一見孩兒到此,心頭大悅,問及起家庭事,又提及“汝母親安康否?”公子聞言曰:“憑天庇佑,母親近日安康,今特著不肖回朝晨昏侍奉父親。又憑教諭順程道經過金斗潼關,問候姐丈、姐姐之安,并有姐支書一封,呈上父親觀看。”陸丞相接轉拆開觀看,不過候請金安之語,不用煩提。當日陸丞相看畢,喜色揚揚,又細觀兒子面貌,似有怒色、心中委決不下,即呼:“我兒因何怒容滿面?一路程途有何生事否?如有事可即稟知。”公子見父親動問,料知不好,只得瞞著,“并無闖事生端。”丞相點頭,分付退出書房。又有二十名家丁叩見太師爺,陸丞相分付起來,又盤詰公子一路闖出何事。眾家丁又不

14、敢明說,只言并無一事。眾家丁退出,陸丞相心頭疑惑不定,“也罷,且今夜將此小畜細細盤問,便知明白了。” 正思想間,有候堂官到來,稟上太師爺,說龐太師到拜。陸丞相聞言嚇了一驚,曰:“吾與龐思忠這老奸臣雖同一殿之臣,并無瓜葛相得,今忽到拜探,定然有不妙之事矣。”當時少不鳴動音樂,分付大開中門迎接。不知二相同會怎生定奪公子之案,且看下回分解。第二回遵國法押子登朝承君命抗奸定案當時二位丞相衣冠相見。禮畢,有陸家丁獻上茶。龐丞相帶怒日:“慢是盅茶,即是龍肝鳳采也不能下咽矣。”陸丞相聞言一驚,曰:“請問老太師駕臨革舍,有何見教?”龐太師曰:“無事不敢登堂驚動老大師,只因令公子鳳陽干街衢言吾季子不下馬回避于他

15、,即時動手仆打于石上,腦蓋破裂而亡,故今特來請問老太師如何公斷?” 陸丞相聞言冷笑曰:“大師差矣。吾兒一向遠隔家鄉,不在皇城。于今即日到此,未得半刻之久,豈能將汝令公郎打死?那人為證,何人目擊?”龐丞相曰:“目擊者,吾之家人;認名姓者,汝令公郎也。老太師休得忍匿令公郎,這是殺人償命,欺瞞不得的。”陸丞相曰:“既然盛仆目擊吾兒親通名姓,事或有真未卜。老太師且請回府,待吾今夜詢審分明。果有此事,將這小畜生拿捆上朝,奏明圣上,以正皇法。” 龐丞相曰:“老太師言來公正,但須言而有信,切不可將令公郎放脫,吾誓不干休的。”陸丞相正色言曰:“豈有是理,老夫乃托孤大臣,也思留些名望于后世,豈為私恩廢了朝廷法律

16、?老太師太將吾陸某低視也。”龐丞相聞他侃侃烈言,自知失說,即曰:“老太師硬正忠良,足見公心。老夫失言了。”登時告別,帶怒回歸相府,收殮孩兒不表。 卻言陸丞相步回書樓中,一見兒子,大喝:“畜生,做得好事!”一掌打在額上,即罵聲:“不肖子!汝一到時,為父兄汝怒容滿面,一詰問時,將此事隱瞞。如將別人打死,還有救解,豈知將這大奸權兒子打死。他乃西宮愛弟,今將汝干刀萬剮償命還要禍及為父有治家不嚴之罪。不料今日壽至古稀,位極人臣,死得無名歸結。汝且明言,到底因何將他打死,巨稟為父,不許藏頭露尾!” 有公子下跪稟上曰:“不肖今天進城,只見眾民一隊隊三五成群,伙伙交頭接耳,多言目無王法、屢次受害云云。是時不肖

17、下馬略歇息,動問一老人,言西宮三國舅搶奪了王昭秀才女為妾,他家丁又將王秀才打傷。搶奪去尚不遠,至不肖聞知趕上。只望相勸此人送回搶女,免他知法犯法,受萬民嗟怨。不料這狗子肉眼無珠,不知進退,將良言勸諫為惡語,即動手來擒拿,將兒外服扯破。兒將手撥開,他已跌仆于石街上撞死身亡,不過誤傷人命。今龐丞相縱容兒搶奪民間婦女,焉得無罪?還望爹爹公斷作主。” 丞相罵聲:“膽大畜生!這王秀才與汝并非親故,況又遇這奸臣寵子,何得汝招闖此禍端?這奸臣愛子如珠,又有寵妃為勢力,豈肯干休?為父不與汝多管,明早押帶上朝,待圣上公斷,定罪正法。”又有眾將軍聞知此事,俱來跪請上稟:“太師若將國舅押捆上朝,圣上雖欲開恩,但今滿

18、朝大奸權黨羽居其一半,倘有難為之處,難免忠良一脈不留。太師壽登七十,單生一子,算來不若放走公子外出。明日太師上朝,與奸臣面奏,劾他縱子不法,搶奪民間婦女,一同結奏。倘得圣上恩寬,念著翁婿之情,幸矣;如責罰汝放脫兒子,不能寬容,即死于國法還留下公子一脈,自有復仇之日。敬請太師參詳。” 陸丞相一聞眾將軍之言,嗟嘆一聲,“眾位將軍清起。汝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身居宰輔,三朝元老,為托孤大臣,豈因一點愛子私情而廢卻法律,有壞玉章?斷不能行。今將兒子押上朝廷,待圣上發落,即死死活活自由天命,豈得顧己身后而壞君法規條。況奸臣怎肯干休。老夫預將此殘年送與奸臣手內,倘吾兒得逃性命,還望眾位將軍扶持,即老夫死在

19、九泉之下,也是沾恩矣。”語畢,不覺淚滾一行,公子也紛紛下淚,感動得眾位將軍各各動悲,只罵奸臣不良,多言勸解老太師父子。是夜休題。 次早押帶公子上朝。眾文武頗知其事,俱已著驚有此重案。當時景陽鐘一響,龍鳳鼓齊鳴,天子登鑾。文武大臣紛紛進見。山呼朝見已畢,值殿宣傳過旨意。各官無事,只龐丞相啟奏圣上要代兒子伸冤一折。天子覽本已畢,覺得一驚:“想來陸、龐二人身居國戚,不料兩子相殘,要朕怎樣處分?況他本人奏陸鳳陽要他下馬回避。想來二人俱乃一般國戚,一家公侯之子,這陸鳳陽似屬強狠,如不追究,猶恐難服龐思忠之心。”即問言呼:“陸卿家,汝子緣何強狠若此?料想平日失于教誨。如今汝子在于何方?” 陸丞相奏日:“逆

20、子行兇,罪及于老臣矣,故今持押上朝,只求圣上定罪。”神宗王聽罷言曰:“寬恕老卿家無罪。惟今殺人償命,理所當然,國法難以私親。且將陸鳳陽押出西郊處斬。”綸言宣下,只見左班首閃出兩位三朝元老重臣,齊呼:“刀下留人!” 此二人,一名司馬光,官居太傅;一名韓琦,官居樞密使,齊奏曰:“陸太師一生剛正,忠君愛民,位居宰輔,世沐王恩,王家內戚,單生一子。只求圣上諒情,體念忠良一脈。況今清濁未分,猶恐內有委曲,即誤屈殺忠良少子矣。伏望圣上準臣所奏,發交臣下審詢明白,方可定案。” 龐相見二人保奏,眼睜睜的發怒不言。當時天子聞奏言曰:“老卿家奏來公斷,深為有理。今發送開封府尹,公審分明,三天定案,不許存私曲庇。”

21、即日退朝,群臣各散。這陸鳳陽自是有值殿軍引至包府候審。 又說明包府尹名貴,字廷昭,乃包文正入繼之子,江南盧州府合肥縣人。二甲進士出身,為開封府尹官。 是日退朝,先表老奸龐相,私進后宰官幃,步至娘宮,住步言知宮女進內奏知。即請國丈進內。先敘君臣,后見父女之禮,坐下。宮女獻茶畢,龐妃請問父親進宮何事。龐相曰:“女兒,汝未知其由。只因三弟昨天出街道要游,卻被東宮娘娘之弟、陸丞相之子打死,撞石身亡。今天奏明圣上,正要將他斬首,不料被司馬光與韓倚兩個老匹夫保奏住,今發交與開封府包貴審斷。但想此事斷明,為父危矣。他原不好,作惡太多,今又搶奪民間婦女,追究起來為父也難逃脫。無計可施,包貴素稱硬直,有包拯遺風

22、,難以屈囑暗行私庇。只要女兒以勢頭壓之,望為作主救助為父才好。” 龐妃聞言一驚一怒,大罵:“陸鳳陽,汝打死吾愛弟,誓不干休!且傳懿旨與包府尹,定必報仇。爹爹勿憂,且暫請回,女兒自有主張。”當時龐國丈放心辭別回府。 再說有一穿宮內監,名陳貴,聞知此事即進昭陽正宮,見陸后娘娘下跪,將陸國舅打死龐國舅、天子即今發交開封府審斷一事稟上。陸娘娘聞言嚇得一驚,“想來此事重大,倘被這奸妃暗弄機關,押制著這包府尹,則哀家愛弟、父親危矣。”想罷即命陳內監傳發懿旨一道與開封府:“須要公斷分明曲直,倘有一點存私難為國舅,定必處斬不饒。”陳貴費了懿旨前往慢表。 又言包府尹是日領旨,引了陸公子進至后堂,相請下坐。有陸公

23、子稱言:“不敢當坐,吾是犯人,公祖老爺乃詢問官,吾陸某豈有坐位?”包爺冷笑曰:“國舅乃顯貴公侯之子、王家內戚,下官豈敢簡慢,焉有不坐之理?”陸公子曰:“如此斗膽了。” 包爺又請問:“國舅緣何在王城之內,況及汝與龐家均屬御王親,怎能要他下馬回避至相毆打死此奸權之子?是下官所欠解,請道其詳。”公子聞言即將龐云彪搶奪婦女、至相勸諫、動手撞死原由一一說知。“他上本只捏言下馬回避情由。茲今只求老公祖分明曲直,公斷是也。”包爺聽罷即言:“這龐云彪平素作惡多端,擾害居民。本府屢思擒拿,奈何官卑職小,即然拿下他,想來難收除,不料今日又犯了強搶民間婦女之罪。是他應得死于撞石之下,實乃天眼昭昭,報應今日,汴京城廂

24、內外實除去一猛烈虎狼。惟今領辦此案,下官頂著頭上烏紗滾下,斷不詢私,有屈忠良之子。”語畢即書拜會帖一紙與龐丞相,要他著三五名隨從公子仆人到案對質。 家丁領命,一程奔至相府,求門官稟知。有龐相著他進見。包家丁將名帖跪呈上,道其來由,要龐家仆人到案對詢,好待明天復旨定奪。龐相聞言大怒,喝聲:“汝主不諳儀文官規,豈不知宰相家人知府職,吾家仆人豈汝家老爺審詢的?不要做夢!汝回衙上復老爺,只要不問吾兒理上偏與不偏,只要將陸鳳陽這狗子屈打成招行兇打死吾兒定罪復旨。倘圣上有事執責,老夫自有擔當。結案之后自然見汝家老爺情份,自有厚爵高升。倘若不遵,慢道他烏紗不保,即性命也難逃脫。” 有包家丁諾諾應答,一程帶怒

25、而回。進至內衙,將龐相此語一一稟知。包爺聽了怒目圓睜,罵聲:“老奸臣縱子行兇,還出此大言恐嚇我!想別位官員畏懼汝倚藉奸妃勢力、官居一品,惟我老包時常不憂這烏紗不穩、性命不堅。如要本官存私包庇汝這奸賊狗子,除非紅日西出耳。”說罷,命值日役人拾去朱簽,帶來王秀才對供。差役領命,不時王昭帶在外堂。差役進內稟知。包爺對陸公子曰:“國舅且請回書房去,不用對供。此事下官已明白了七八分,但今不過要王秀才到此一盤詰,待他證實此奸賊子,好待照供上本,則不懼這老奸臣放刁矣。”陸公子點頭稱謝,退進書房。 包爺升堂,下坐公位。是時帶進王秀才,一見圣旨在上面,即跪見。包爺一見,呼聲:“王秀才請起。”王昭即立在旁。包爺呼

26、聲:“王秀才,汝乃身游泮水,一脈斯文,緣何為著女兒起此禍端?事關重大,本府已經訪得此事的確,汝今到此案不得虛詞遮飾,且公道說來,一字不得虛言。”王昭即趨中打拱,呼聲:“公祖大人乃清正之官,是非曲直豈敢虛言,況且虛言時則陸國舅救搭之恩未報,反害其躬矣。且容稟上。生員不幸,先妻早故,并無三兄兩弟,一貧如洗,且在街街賣字供其日給。一天,小女在門前買針指之物,幫助糊口之需,不想被龐國舅看見小女姿色,頓起淫欲之心。先命家丁說聘吾女兒為十六房少妾。生員不允。不過第三天,即帶家丁三四十人,如狼似虎,打開吾的茅門,強搶背去。生員即追趕上攔截,卻被他家丁人眾毆打在地,幾乎性命不保,幸得陸國舅搭救。兩相嗔論,龐國

27、舅先動手,卻被陸國舅撥開,欲跑走,不想龐國舅失足跌仆于街衢石上。此事乃因救搭生員女兒,至誤傷龐國舅。只懇求公祖大老爺照此誤傷命案,開恩公辦,生員足感深恩不淺矣。” 包爺聽了點頭,又詰王秀才:“汝是本省人氏否?并住宅是自置抑或租居?且直道來,本府自有與汝處置。”王昭曰:“生員本不是汴京人,原籍湖廣襄陽人,住居汴京已有三代。惟今生員家無擔石之資,那有自置住居?惟蒙一舊日同學義友借吾住居耳。”包爺聽了長嗟一聲:“可憐貧寒秀士還受此欺凌。如今汝不必在汴京流落,本府贈汝白金五十兩,帶同女兒且回歸襄陽,免受龐賊暗害。勿耽延,不然難以逃遁矣。”王昭聽了連連打拱稱謝,受了白金五十兩,殷勤謝別,即歸茅屋,帶同女

28、兒急忙忙回歸湖廣去了。后來山中相會陸公子,下文交代。 再說包爺是日接到西宮懿旨,侍人等候回話。大略旨上只要將陸國舅屈打招,兇拳打死愛弟,不許潔出強搶王秀才女兒一案,奏明圣上。破案之日,龐娘娘自然提拔汝高官顯爵。倘不遵諭旨,性命難逃。包爺看罷,暗暗發怒,只打發內監復命去了。不一刻,又有正宮娘娘懿旨到衙。包爺又迎接畢。旨上只要公斷,不得們私難為陸國舅之意。包爺覽畢對陳公公說明,“自然公辦,不須國母掛懷。”當日陳內監告別回復陸娘娘。但不知包爺如何公辦此案,且看下回分解。第三回保忠良視死如歸抹奏折被蒙似偶當時包爺只見東西兩宮一連兩道懿旨頒下,一要存私;一要公斷。想來今日奸佞滿朝,又思己乃官卑職小,領下

29、此重案怎能駐足?況且陸大師乃三朝元老,壽登七十,一品國戚之榮,剛正忠良。豈得害他無后?如要公審,追奸搶奪民家婦女上復圣上,想奸妃之父非比別臣,乃當今寵用,焉能扳倒得他?況陸公子禍福難分,奸妃父女未必容得我包某。也罷,不免立個主見,明天如此如此,以盡為臣忠節,方能見得吾包祖于地下。 想罷,次日早晨分付李氏夫人,收拾行程東西什物,盡情帶回江南省而去。李氏夫人嚇了一驚,詢問緣何即日登程。包爺曰:“下官今日不幸奉旨審辦正宮、西宮二國舅一重案。實想來公私兩字難辦。今特著夫人與兒女三人回歸本土,避隱埋名,以延包氏一脈。”李氏夫人曰:“老爺,汝為官十余載,還不知進退?近日奸佞滿朝,順他者生,逆命者死。不若老

30、爺也依違其間,安穩做官,豈不為美?何必定與彼抗對,顧什么陸國舅公與不公?” 包爺聽了怒曰:“汝乃女流之輩,怎曉忠義留千古?如要我存私害了忠良之子,豈不盡壞我包家先祖英名?”語畢,將五歲小孩兒名包英抱上,女兒三歲,不覺流淚一行,呼聲:“夫人,汝回歸江南省,不可回盧州府,且往揚州入籍,休從吾系汝丈夫。他日兒子長成,教習經書,不要出仕,將功名兩字付落東流之水。須將女兒撿擇善良門第,方可匹配。切須緊記于心。今世夫婦重逢須在三更夢里耳。”李氏夫人聽了紛紛下淚,呼聲:“老爺,汝如此言來,想必以死盡忠報國,但今子女幼小,倚靠何人?”包爺曰:“一出仕王家,此微軀乃圣上的,也顧不得家計,但汝回歸故土,尚有薄薄產

31、業,可以與兒女度其日給。今有俸資六百兩,汝攜帶三百兩回歸,留此三百兩贈與陸國舅逃難遠方。即日登程,不得有誤。”夫人含淚接轉,收歸內匣,即日帶同家人、使女,盡出登舟,夫妻灑淚而別不表。下文包家之子自有交代分明。 卻說包爺安罷夫人去后,是晚即傳知值日該房班吏,不用企堂俟候,只因案情重大,今夜封鎖府行凈審夜堂。眾役且在頭門外俟候。”眾役人領命。 是夜排晚膳在后堂,請至陸公子同用。席間公子動問:“公祖老爺,緣何連日不開堂詢問,并面上有不樂之色?”包爺呼聲:“國舅,此事不用開堂審詢了。”談說一番,晚膳已畢。包爺又呼:“國舅,下官立定主意,今有白金三百兩,請國舅收下。待至四鼓將殘,城門一開即要逃走為上。”

32、 公子曰:“公祖老爺差矣,此事斷難從命。吾一身犯罪一身當,如放走了我,圣上執責,奸相怎肯相容,恩官一命休矣。豈肯累及于汝,況又累及我父親。此事斷斷不可。”包爺曰:“下官即晚疏成一本章一道,將這龐賊狗子惡跡,并及強搶民間婦女,一齊疏明。但得君王感悟其奸賊縱子擾害良民,圣上必然不追究汝之逃走,然則汝令尊大人不妨矣。所慮者,奸賊埋沒了此本之弊。惟今也顧不得許多。汝倘不依吾言,被這奸臣所害,汝父子二人一網打盡,則忠良香煙斷絕,汝之不孝莫大焉。” 公子聽了含淚點頭曰:“既蒙恩官如此盡情,恩如淵海,難報萬一。惟今害了汝,于心實覺不忍。悔不當初路出金斗潼關之時,不聽高姐丈之言,至有今日之禍耳。還請問恩官,令

33、公子有幾人?”包爺曰:“下官命薄,現年半百,單生一子一女。子名包英,年方五歲。昨天已打發回江南家鄉去了,并無顧慮矣。”陸公子紛紛下淚,“深感恩官大德,又害著夫妻分散、父子別離,吾之罪咎深矣。請上受陸某一拜。”語畢磕頭下跪。包爺即忙扶起,曰:“國舅不用傷情,下官為官二十余載,并不受民間分厘,并不屈枉一事,頗務祖上之名。于生死之際,有何悲歡?只要死得留名馨香,即死猶生也。況吾將近耳順之年,不為夭折所指,且放歡懷。”公子含淚起來曰:“今蒙恩官放我逃生,倘有回朝報仇之日,定必訪求著令公子,結為生死手足之交,斷不敢少有忘恩也。”包爺曰:“國勇若有此舉,下宮即含笑于九泉矣。” 言言語語,不覺時交四鼓,包爺

34、催速陸公子,登時改裝,一程逃出皇城去了。有老家人跪稟:“大老爺,汝今一時仗義放脫了陸國舅,明日怎生上復圣旨?龐丞相怎肯干休?不若依老奴拙見,棄官逃遁,隱姓埋名,方得保全性命。望大老爺參詳。”包爺曰:“汝言須是,本官倘掛印棄職奔逃,即為不忠。豈不有壞我包家累代忠硬英名?況本官一人死了,方不累及同宗親屬。汝今年紀高邁,在我包府四十余秋,一向謹細,我死后,汝且收拾余剩家資,回歸本土去罷。”老仆人諾諾應允。 不覺到次日,乃第三天。包爺于三更時分更換朝服,凈手焚香,拜本放于桌上,吞金而亡。是晚一人不在,至天將黎明,老家人進內,唬驚不小,喊救哀哀。眾書吏役人忙忙慌亂,已是不活。是日天子早朝,文武參朝已畢,

35、值殿傳旨:“政事啟奏有無?” 忽文班中龐丞相奏啟:“上此天開封府尹領審此案,未見復命,請旨定奪。”天子聞奏,即差龐丞相帶領二十名御林軍,宣開封府上殿。龐丞相一程來至包衙,只見役人、書吏紛紛抱救,方知包爺死了,心下大驚,“想必放走了陸鳳陽。”一程進內衙,又見桌上奏本一道。拾起觀看完,唬得慌忙不已。句句劾奏他縱子行兇,款款俱乃擾害良民,不法之語。“幸得圣上差吾到此,倘差別位官員,此本一上,不獨陸鳳陽脫出無罪,即老夫也被他倒扳矣。”看罷將火焚化完,分付眾軍回朝復命。上殿見駕,即將包公私放陸鳳陽并畏法身亡,一一奏知。 天子聽奏怒曰:“違逆朕命,不著實領辦,私放陸鳳陽。好生可惱,枉辱了曾祖包文正公名望。

36、今既死去,且免追究,依禮歸喪。”有龐相又奏言:“陛下休得獨責包府一人,此事只由陸國支與國母娘娘責伐壓制他要放走的,進退兩難,故不得不死耳。”天子未及開言,陸丞相聽奏心頭大怒,喝聲:“龐賊!好生刁滑。汝敢白捏無辜,欺惑圣上。吾既有心放走兒子,何不在家放去,還押帶上朝,由憑圣上處分?汝不要放著刁奸白捏,生成人面獸心,縱子不法,枉食圣朝厚祿,千秋之下臭名難免。” 龐丞相見他罵得惡毒,羞變成怒,喝聲:“老匹夫,縱子打死吾兒,還敢毒罵傷人,指手畫足,難道汝想打死老夫不成?”陸丞相怒目圓睜:“即打死汝這老畜生有何于礙?”言罷將手高持笏簡當頭打去。龐丞相一閃開,又還笏。二人在殿上吵亂起來。文武眾臣不敢解勸。

37、 圣上喝聲:“金鑾殿上,誰敢吵鬧!二卿家不必動手。”當時國丈二人只是不理,打作一團。神宗天子只得下了龍位,呼喝相勸。不想陸丞相年紀高邁,眼目昏花,惱怒中難分好歹,失手一笏打在圣上當頭額上。眾臣大驚,天子大怒,喝聲:“老賊好生無禮!孤相勸解汝二人不要相爭喧鬧,在金殿中有失君臣之禮,不想老賊當殿打君,大屬不敬。汝子行兇,打殺無辜,朕曾看著元老親情,略輸情面三分。不想汝這老賊父子著實強橫。”分付值殿將軍拿出西郊斬首。 當下龐、陸丞相住手。陸丞相自知難免一刀,怒氣重重奏言:“圣止,老臣失手打君,罪難寬恕,大于國法。惟今奸佞當權,龐氏父女恃寵,定然專權亂政,內宮不寧,朝政必失,圣上須念大祖創開基業之難。

38、今日老臣一死,豈足為惜,只愿圣上削奪龐氏父女、弟兄黨羽,任用老成正士,臣即死九泉之下也安矣。”天子怒氣沖沖,喝聲:“老賊不必多言!”喝聲,“推出!”值殿將軍即時押出。 有眾大臣多來保奏,天子震怒之下只是不依,開言曰:“原無宰閣之刀,傳旨即賜紅羅。”不一刻報上:紅羅紋了陸太師。有文武中與陸太師交厚忠良無不暗暗垂淚。圣上傳旨:“著令依禮開喪,送樞回歸本土。”正要退朝,有內監下跪殿前啟上:“萬歲爺,陸后娘娘上殿。” 圣上傳旨宣見。天子一觀,只見陸后怒容滿面,即開言說:“御妻因何無旨宣召,自出金殿,見朕何事?”陸娘娘厲言:“圣上,臣妻實不奉宣上殿,因為失了君臣體統。但我父乃三朝元老,身為國戚,一品之尊

39、,平素忠君輔政,一生剛正,勤勞王室,有大功于圣上。今日為著兒子犯罪,但今子罪未分案情未定,圣上即屈殺無辜。壽登七十,無罪死于紅羅之下。聽信奸臣之言,忠良慘戮。汝枉為萬乘之尊,還執責臣妻不奉宣上殿之過?汝今妄殺忠良,用佞棄賢,不以江山祖創為重,汝之罪過又何如?今臣妻羞出此殿中,預定一死,不圖錦衣玉食,不愿裕后風光,只痛恨父親者邁死得慘刑耳。” 當時天子聽了大怒,喝聲:“不賢潑婦!不奉宣出御政殿,滿朝文武當朝,好生無禮,毒口罵朕。汝父當殿打君,死有余辜。朕念他元老內成,不忍身首分開,至賜紅羅,著人開喪,送柩回歸故土。慈今汝這賤婢皂白不分,狂妄出殿,毒口罵朕,大失君臣之禮。要此潑婦何用?”傳旨推出,

40、賜白綾絞死。值殿將軍答應。 有韓樞密、司馬太傅,一眾百官文武,齊齊下跪同奏:“圣上,陸國母乃恭儉賢淑,懿德素著。況君后乃天下臣民之父母,豈因些小言語過犯即行誅戮?豈不有傷國家仁厚之基?懇乞圣上準臣下所奏,則國家幸甚,仰藉天恩矣。” 天子見眾臣齊齊下跪保奏,怒氣略減,只宣:“眾位卿家平身。朕思君臣有義,父子有恩,寡人豈有不知?但他身為正陽昭院,統御六宮,母儀天下,豈容當殿失禮,又只知父女親情,不理君臣之義,應該死罪。茲今看眾卿情面,暫禁冷宮,命獄官看守,兩名宮女服侍。倘產下太子,復住昭陽;生下宮女,不許相見。”陸后含淚進回內宮。 當日陸太師缺了,加升參知政事呂公著為上柱國左班丞相。這呂公著乃呂蒙

41、正之后,呂夷簡之子。呂相謝恩。又傳天下各省拿捉陸鳳陽回朝,因他私脫逃出,審詢未明,害及老親。文武官員拿解回朝者,官上加官;軍民解到,官封四品;不受爵祿,恩償白金五萬兩。倘有包隱,一同治罪。是日退朝,天子進至西宮。龐妃接駕,小心侍御,也不煩提。 次日頒旨,封西宮龐氏為昭陽正宮,御賜斬妃龍鳳劍一口,專察官中罪犯,任憑先斬后奏。龐妃謝恩領旨。龐國丈一門顯耀,喜色揚揚,也且慢表。 有一兵部尚書姓寇名元,乃先帝真宗丞相寇準之曾孫。當日見朝廷溺愛不明,今將陸國母貶罰在閑宮,心下惶惶。是一天,改裝帶了二仆知會了守禁官吳進,暗暗進內,命官女稟知。陸后娘娘傳命兵部進見。當時寇元朝見,山呼畢,陸娘娘含淚曰:“老卿

42、家體行大禮,難得賢卿有此念心。今特來見哀家,有何商議?”寇兵部曰:“臣啟娘娘,自前數天圣上不明,將老太師賜死,一言不合又貶罰娘娘。思來圣上不過一時之怒,豈不念元配之恩?況娘娘現懷龍妊,將來不日自復昭陽正位,仰祈娘娘須要保重貴體,不必傷懷,猶恐有傷龍胎,伏惟準依老臣勸奏。” 陸娘娘聽了,含愁呼:“老卿家金石勸言,哀家自當銘內。只如今昏君用奸退賢,將來江山必擾動。惟吾所懷,未知男女。倘產女孩,昏君有旨在先,不許相見。想來福不重來,禍有疊至,豈預必脫此冷宮苦度?況奸妃目下亦已懷妊,豈不心懷妒忌?老卿有此念及盛心,哀家即死在九泉,也既沾大德矣。且自請回,不必為吾過憂。”寇兵部聞言淚下,呼:“娘娘且保重

43、加餐。倘產下太子,老臣自有設方,但須留心,猶恐奸妃差人打聽暗害。今老臣辭回。”陸后含淚應諾。 寇爺轉出,說知司禁官吳進:“但娘娘產下太子,即可報知。”吳進諾諾應允。但這禁官乃系寇元昔日家人,故寇爺不疑,直與他商議,說知不妨。況且吳進在寇府中十余秋,寇兵部日久知他一向忠誠,正直之輩,故力托此秘密事情。當日辭駕出冷宮。未知怎生救得太子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五路藩王歸國急三忠扶主進謀高當日寇兵部拜辭陸娘娘,回歸府第。是晚燈下一連寫下五封書,命府中得力家丁分頭帶上,投遞五位藩王,回朝保救陸娘娘。第一位金斗潼關東平王高勇,開國高懷德之后。第二位山海關汝南王鄭彪,開國鄭威之后代。第三位居庸關靖山王呼

44、延慶,開國呼延贊之后。第四位山西太原府平西王世襲狄龍,狄青之長子。第五位天波無佞府長橋關楊文廣,定國王楊宗保之子。一連五封日投遞了,下文自有交代。 卻說龐妃一自納進了正宮,恃寵作惡,狠毒多端,內富人人驚懼。又徑自打發心腹武士拾去禁宮牌張掛,不許文武官員人等進宮探望,如違,龍鳳劍立刻斬首不饒。不分日夜打探陸娘娘,分娩下即要報知,暫且按下。 再說東平王一天接得寇兵部快馬書一封,即日拆開一觀,上寫著書奉。 “賢王麾下:憶昔榮離丹陛,威鎮邊庭,用仁政治,蒼生咸慶無疆。以德化頑,盜寇淳歸潛服。誠邦家之棟梁,朝廷之藩屏也。四方頗藉平寧,無如內朝政紀日非,奸佞專權,勢炎滔天。須有善者亦無如之何矣。目前國家有

45、泰山壓卵之危,大廈將傾之勢,元深以為憂,不得不上陳于左。禍緣令國舅陸鳳陽打救被搶良民少女,誤傷龐云彪,撞石身亡。只今朝廷不以法律明詢,概難總逑。于今陸國舅須然逃脫,陸丞相當殿毆奸,被執身亡,陸后幽禁外宮。龐氏父女勢如烈火,禍即起于蕭墻。陸后身懷龍妊,被幽冷官,難保將來。懇乞賢王須念世沐王恩,會同回朝見駕,帶兵隨行。或驚圣駕,一可保回國母,二能掃除奸佞,肅清朝政,奠安邦國。誠乃賢王回天之力,不世之功。元等所仰賴,不勝引領之至。” 當時高王爺看罷來書,氣得二目圓睜,大罵:“奸賊橫行不法,如此陷害忠良,怎得邦國平寧?況且陸娘娘淑德素聞,豈得輕棄元配?真乃昏庸之君,有負先王所托。”即日賞發白銀二百兩與

46、兵部家人,回書拜復:“本藩不日知會五路藩王起馬登程。”不表兵部家丁回復。 是日眾將齊聲:“王爺一自領鎮邊庭,勤勞王室,為國保民。豈知圣上反不以忠賢為重江山為要。不若王爺趁此機會,依著寇大人來書之意,帶兵回朝,削佞誅奸,懇朝廷赦轉國母娘娘。足顯王爺精忠素志。未曉王爺允準如何?” 高王爺聽了眾將之言嗟嘆一聲:“眾位將軍體將提兵二字為言。當今國泰民寧,并非鋒戈警擾,豈可動兵回朝。一驚圣駕,二動居民。有知者明白本藩之心為著君國之勞;無識者言吾不臣,帶兵回朝反叛。是乃清濁未分,有壞高家世代清名。今暫留待印夫人代理,有勞眾位將軍小心照常管當政務,代本藩之勞。”即要登程回朝而去。眾將齊稱領命。 是日王爺進至

47、后堂,將兵部來書交夫人觀看。陸氏夫人將書一一看完,一聲氣倒塵埃。侍女抱扶救起回醒,含淚呼:“王爺,妾父親乃三朝元老,忠肝義膽之賢,圣上全不念國老親情,死得如此慘傷。聽信奸臣,棄賢良而休元配,實乃無道之君。伏望王爺盡快起本鎮雄兵回朝,救出國母,收除奸佞,代妾報復父仇,姜重重沾恩。”王爺曰:“夫人,汝屬女流之輩,怎曉君臣大義。君尊臣卑,天地懸殊,豈得造次興兵。吾今即日回朝,會同五王面君,自有主意。且將符印留下,夫人代署,只帶家將二百名回朝面圣。倘救得國母、除得奸佞,即日回關;如救不得國母,被圣上執責,即死在金階。切不可聽眾將之言,生事猖狂。” 當時陸夫人含淚呼:“王爺,汝不興大兵回朝,只帶二百家丁

48、隨從,實乃孤身投入羅網矣。”惟高王爺不準夫人勸諫,到次日起馬登程。夫人含淚送出。眾文武官員一程送出關前十里。王爺曰:“眾位將軍請回,不須運送,只謹守本藩規條,不得有誤。”眾將回關,王爺登程,也且慢表。 又說界牌關汝南王鄭千歲,天天操練軍兵。一日接得朝中寇兵部來書,拆開一一觀看分明,心中大怒,罵聲:“奸巨作惡多端,殺戮賢臣。本藩即日進京。”當時打發兵部家丁去了。轉入后堂說知柴氏夫人,喚到孩兒鄭雄,付交符印暫署。“本藩回朝保奏國母,并會同眾藩收除奸黨。小心謹守吾規條。”柴氏母子諾諾應允。次日鄭王爺回朝,非止一日。 再說乎西王狄龍,乃狄青長子。次子狄虎奉命回善善國,入繼老狼主子嗣,身為一國之君。狄青

49、死后,宮主平西后也回善善國。只有狄龍襲蔭父職。一天,在王府無事,正在內堂與小公子狄節耍樂一番。有家丁稟上:“千歲爺,兵部大人家人到府。”狄王爺聞說,即刻升出中堂,分付傳進。寇爺家人將書呈上。王爺接書拆開,從一看明,顏色一變,即曰:“賞賜寇家人盤費。”即退后堂。 段氏一品夫人起位呼:“王爺,不知寇兵部差人到此何事?”狄王爺愁容頓起,懶說情由,即曰:“夫人,汝且將來書一觀,便知明白。”有段氏夫人將書一一看明,心下大驚,呼:“王爺,不想近日朝中有此大變。前時王安石大奸臣變壞王章,行青苗之法,害得天下萬民富厚者盡為窮困,貧者餓死于剝削聚斂之下。萬民嗟怨,王爺日夕憂愁。幸得后來韓大人、司馬大人奏請復回祖

50、宗舊例頒行,方得免害。不想目今奸佞又起此風波。王爺可依著寇大人來書否?抑或動兵回朝,以除奸黨?” 狄王爺曰:“豈可無事帶兵回朝,上驚天子下擾居民,斷然不可。吾今回朝且會同五王一同商議,保救國母,以盡一片臣子之心。但今圣上外感于奸臣,內嬖于奸妃,未必準吾等所奏,死生未卜。必執吾等無旨宣召,擅進回朝之罪。但本藩起程后,打聽得不吉,即可修書差人投往善善國,與吾母親、弟郎。彼聞知消息,定然興兵到來。但他外國動兵,不妨于礙國法。吾今即日登程矣。”段夫人含愁領命。 住表狄王爺起馬,又說靖山王呼延慶,鎮守三關佳山寨。一日,弄玩孫兒間接得寇兵部來書,氣得火星直噴發,罵聲:“龐家奸賊,屢代獻女入宮,迷惑君上,昔

51、日害得我呼門險些殺絕。后得八賢王知此冤陷,與包文正力奏伸明,方得仁宗王感悟,復我滿門忠良。之后又得天子開汝龐氏一線之恩、赦脫汝祖。至今賊子喊孫曲性不改。也罷,本藩依著寇兵部,即日還朝。且不可妄動興兵。會同五王上朝與昏君、奸賊算帳,定必懇旨赦同國母,然后商量收除奸賊。”語罷,即喚出公子。呼延威請問父王金安畢,王爺曰:“我兒,近日朝中有大故。為父即日回朝,汝且暫署印符,與汝母親用心撫育孫兒。吾回朝禍福未分,惟吾去后小心照依舊規,分理政務,不得有違。” 公子聽了唬得一驚,曰:“父王孤身進朝,奸臣羽翼眾多,父王平素性烈,倘或兩相攻激,中他奸謀,性命難保。況父王年登七十,豈可身投虎口。不若待他四位王叔回

52、朝。父王且慢往,打聽他回音然后動身未退。”呼王爺曰:“孩兒,汝還不知君臣之義不成?吾呼氏世代彌沐王恩,吾祖呼延贊一自歸投宋太祖,立下許多汗馬功勞,方得今日子孫世代侯王、彌沾王恩。須即粉身碎骨難以補報。目今朝廷失德,輕棄元配,退賢用奸。目擊江山危危,身為國家重望大臣,還不出力匡救君上過失,只由國家顛倒,尸位素餐,豈是忠良之輩?干秋之下臭名難免。吾今主意定奪,一回朝除得奸佞,救得國母,即日還府。如若不能,且將老命與奸臣同拼了,盡卻臣子大節。但三關重地,即吾死了,圣上未必敢輕移,奸臣必不敢妄動。且與母親安穩放心。但吾去后須留心政務,謹守舊制規條。”呼公子只得依允,不敢多言。 住語呼王爺起馬,再說定國

53、王楊文廣也接得寇兵部來書。即日照賞寇家丁盤費,離卻天波府,帶領隨從家丁二百名。不敢妄動興兵,實乃五王不約同心,皆以忠君惜民為念,按下慢提。 再說朝中獄官吳進,奉了寇兵部之命,小心事奉陸娘娘,不敢少懈。他妻杜氏,心憂是怪胎,身懷六甲已足二十個月之期,與陸娘娘前后隔兩天,俱已分娩。陸娘娘產下太子;杜氏產下一女。當時吳進見國母產下太子,滿心大悅,即來寇兵部府中悄悄報知。 寇爺一聞此語,喜色揚揚,曰:“如今國之大幸也。太子誕生,娘娘或藉此脫離災陷了。但有一慮:如今奸妃得寵,父女勢烈,內外專權,只憂奸妃打探的確娘娘產下太子,又蠱惑住君王不行赦旨,計較多端,則娘娘母子難保兩全矣。見君王報喜時怎能得一小兒子

54、頂冒著太子。待君王意轉,恩赦了陸娘娘復回正宮之位,然后轉換回太子,方是萬全之策。但怎生得此好機會?所難者,即日初生小孩兒。”正思思慮慮籌算不來,有吳進即呼:“大人,我想此事要小孩兒頂冒太子,不過當君王報喜。倘邀天之幸,君王意轉,即日赦回娘娘復回東宮之位,則不懼奸妃兇狠。萬一圣上仍被奸妃蒙惑下,則太子危矣。如今且掩一時。不免卑職目前產下一女,與娘娘前后隔兩天。不苦報喜時娘娘將此女懷抱在宮,不過應旨一宣召耳,倘君王不甚遇目,則可掩一時矣。待旨命冊立回娘娘,然后換回太子;如娘娘仍不得復位,身居冷宮,則將太子隔出大人府中養育。將吾女兒付與娘娘宮女收管,不過應其名耳,倘被奸妃算計了,不過吾之女兒。但得太

55、子尚在,則國家社稷有賴矣。未知大人尊意如何?” 寇爺聞言大加嘆羨曰:“不料吳進汝有此機智,并具此一片忠君愛主之心,真乃難得也。汝須有此忠心,但不知汝妻愿棄此細女兒否?”吳進曰:“大人,卑職妻杜氏頗賢良也,略知君臣之義。一聞國母被貶冷宮,言起來時常不勝悲感,晝夜焚香禱告神祇,惟佑天子回轉龍心,復回娘娘東宮之位。觀此一節,豈有不舍此女之慮。況此女于懷胎時,十分奇異:足懷滿二十個月之期。有此尷尬,一同太子分娩。想必天生此女來頂替著太子之災,難定必有之。”寇爺聽了點頭曰:“果也,此想不差。惟難得汝夫妻具此忠義之心,令人可敬。但人一生剛正,依天理行為,即或死或生,名留千載。為人正當如此。汝且回歸,商知汝

56、妻。只因事關秘密,泄露不得,須要謹細而為。”吳進允諾拜別寇爺,回歸自衙。進內與妻杜氏說明緣故。 杜氏聞言含淚應允,又言:“此事須要商知陸娘娘,方能頂換。”吳進曰:“這也自然。”當時自進冷宮,令宮女報知,“微臣有急事叩見。”娘娘傳命進見。吳進叩跪下,將此計謀稟上。 陸娘娘一自產下太子,日日憂驚,實防奸妃計較。一聞吳進說出寇兵部計謀,心頭頗安。“但愿此事不泄,君王恩赦,乃邀天之佑耳。只憂奸妃妒毒多謀,迷惑君王,未必準復哀家昭陽之位,也憂不得,許事天命。但得我兒著落長成,即哀家死在九泉之下也得心安。只深感寇卿家與吳卿二人,無可報恩耳。”言罷淚一行。吳進勸解:“娘娘不用憂愁,今喜得太子降生,娘娘定喜復

57、東宮之位。只分太子隔往寇爺育撫,將何為憑乃可?” 陸娘娘取出龍鳳玉環一圍,并將指頭咬破,揮寫血書一道。待至昏夜時悄悄將太子藏出,收拾好龍鳳玉環、血書,陸娘娘流淚將兒抱轉,吳進跪接起來,慌忙忙出了外宮。一程跑至寇爺府中,不令人傳報,直跑進內堂。 有寇爺正在用完夜膳,一見吳進慌忙忙進來,反唬得一驚。四顧無人,即將太子、血書呈上。寇爺一見,一驚一喜。未知事露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回露機謀含冤殞命盡臣節構死毆奸當下寇兵部一見吳進將太子并血書一道、龍鳳玉環一并呈上,一驚一喜。即將太子抱轉一觀,但見他尚睡熟,生得龍顏虎額,儀表堂堂,好生憐惜,連忙懷進后堂,交與夫人接下,說知:“太子在此,小心安放。”然

58、后轉出中堂,呼聲:“吳進,難得汝夫婦一片忠誠,懷了太子到來。且喜本官又于昨天次妾方才產下一子,且待十天之外,明奏上君王,說:“我馮氏妾一胎產下二子,可以混雜了。此根原方不有露蹤跡。汝且回行,悄悄將小女兒交與陸娘娘,待等明天奏知圣上,且看事情如何。”吳進曰:“卑職領命,自然今夜將小女交轉娘娘。但太子貴比玉葉金枝,大人須要小心提護乃可。”寇爺曰:“不須多慮,本官自然小心保護。”吳進欣然辭出寇府,回至內街已初更時候。與妻說明,已將太子付交寇大人府中收藏下。杜氏聞言,只得含淚付交女兒與丈夫。且喜女兒尚還睡熟未醒,正天就其命之君脫離災難。當日社氏忍不住淚流,只因小女兒無辜遭此一難。此是父子有天性之恩,人

59、人如此,個個皆然。惟可羨者,吳進既有此忠心為主,其妻杜氏乃一婦耳,亦與丈夫一心無二,為奇特也。后日新君報其恩德,是天錫善良之美行,觀此信不誣矣。是夜吳進藏了小女兒,離了自衙,一程跑進外宮。有宮女稟知娘娘,喚進內。吳進將女兒跪獻上。娘娘命宮娥接轉觀看:小小女孩尚還熟睡,不覺觸動愁懷,紛紛下淚呼:“吳卿家且請起。哀家領汝大恩尚未報謝,何必行此大禮。難得汝小小微職,沾受國恩有限,一點忠心為主,古今罕有為其匹。但今汝須有此心,惟哀家大有不忍,小小女孩未分禍福。倘吾今禍及此小女孩,于心何安?無辜同歸此罪,深為可憫。哀家惟有來生圖報耳。”言罷更覺動悲。有吳進呼稱:“娘娘何須悲感。倘今皇天庇佑,圣上施恩,娘

60、娘復正東宮,即微臣幼女孩死生有何干礙。勸娘娘保重貴體,且待明天奏知圣上,報喜如何?”陸娘娘準奏曰:“卿家且請回,只恐奸妃暗中差人探聽明,則不妙矣。”吳進領旨拜辭出宮。回歸自衙與妻杜氏商議,不過敘談此事,話不重煩。 先說龐娘娘此日打聽明,“冷宮陸后產下兒子,但聞小孩兒哭聲,但未知男女,不敢擅進。前奉懿旨,今特來奏復,請娘娘定裁。”龐娘娘聞奏唬了一驚,曰:“不好了。想來陸后只可產下女兒。倘產是太子,他復回東宮之位,定必立他子登基。必不能立吾西宮之子,是大不妙也。”心頭悶悶不樂。是夜,天子駕幸臨宮。龐娘娘接駕,宮燕排開。敘間龐妃上奏:“君王,臣妾子須幼,今蒙陛下隆恩,位正東宮。懇乞圣上立妾兒子為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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