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語言相對性問題的人類語言學和社會語言學闡釋    2012-04-09     論文導讀:語言相對性問題是人類語言學和社會語言學始終關注的問題之一,而語言相對性原理則成了這兩大學科的經典理論。 跨語言比較分析的方法論思想為語言相對性問題的研究奠定了一個重要的方法論基礎,人類語言學家和社會語言學家意識到,語言相對性必須同認知相對性和.    語言相對性問題是人類語言學和社會語言學始終關注的問題之一,而語言相對性原理則成了這兩大學科的經典理論。跨語言比較分析的方法論思想為語言相對

2、性問題的研究奠定了一個重要的方法論基礎,人類語言學家和社會語言學家意識到,語言相對性必須同認知相對性和文化相對性建立相互聯系,對后者亦需作出充分的跨文化比較,形成類型學研究方法。隨著批評性語言學和批評性話語分析的興起,語言與思維和文化的關系問題開始為社會語言學家所關注,科學話語的經驗研究不僅對社會語言學,而且對人類語言學都有重要的意義。在最一般的意義上,我們把相對性(relativity)理解為與普遍性(universality)相對立的一個范疇。在語言哲學上,相對性被表述成相對主義(relativ-ism)。根據英國利物浦大學S. Champman教授的觀點,作為一種認知信念,相對主義廣泛地

3、存在或應用于世界生活的許多判斷領域,諸如真理、邏輯、歷史、倫理、發展等。而美國埃默里大學的B. Shore教授則把這些判斷領域統歸到文化的框架之中,因而提出所謂的文化相對主義(cultural relativism)。文化相對主義認為,人類經驗中有很大一部分在性質上是可變的,因而表現為分異性(variational)而非普遍性。進入20世紀,哲學和文化理論中的相對性思想和概念對人類語言研究產生了重大而又深遠的影響。在Shore的框架中,語言相對性( linguistic rela-tivity)成為文化相對性的一個次范疇。在語言人類學領域,語言相對性總是與文化多樣性(diversity)聯系在

4、一起。美國語言人類學家D. Hymes明確提出,語言相對性問題是人類語言學家Whorf發現和首先提出來的,但相對性這一具體表述的源頭則是Whorf的老師E. Sapir。對語言相對性問題的探究和考查,產生了"語言相對性原理"(principle of linguistic rel-ativity),這一原理及其解釋成為語言學和人類學中的經典理論。20世紀60年代以后,針對語言相對性問題,人類語言學和社會語言學在基本觀點和研究方法上又有一些新的探索,并且取得了一些認識成果。本文分兩個方面對這些認識成果作一概要論述。類型學方法:語言普遍特征中的變異模式及其論證Whorf在建構語

5、言相對性原理時并非單純地強調語言的多樣性,他曾試圖通過跨語言比較研究以確定各種語言的一般化特征或者通則。遺憾的是,Whorf的這一具有積極意義的方法論思想并未付諸實踐,跨語言比較分析框架終究未能納入到他的語言研究實踐中來。但是,到20世紀50年代后期,語言學家對確定語言普遍特征和建構語言類型的興趣開始出現廣泛的復蘇。在此背景下,跨語言比較分析的方法論思想又一次得到激活。雖然這一思想對當時的語言相對性問題研究并未產生實質性影響,但它卻為本領域奠定了一個重要的方法論基礎。進入60年代,人類語言學家和社會語言學家開始意識到,如果不設定具體的語言項目并就此作出充分的跨語言比較分析,語言相對性問題研究是

6、不可能獲得真正突破和進展的;而且語言相對性必須同認知相對性和文化相對性建立相互聯系,對后者亦需作出充分的跨文化比較。人類語言學和社會語言學領域中產生的這一意識,最終發展成一種類型學方法(typological approaches)。類型學方法,就是根據結構相似性而不是歷史親緣性或者發生學關系,來描述語言的特征或者對語言進行譜系性歸類。在操作上,結構相似性可以選擇不同的層面,比如構詞法層面、語序層面、語法范疇的語義構造層面,等等。類型學方法的中心目標,是研究不同語言的共同性質并建立語言普遍特征,運用這種方法進行研究所獲得的經驗結果顯示,在所有已知的語言中存在著一些共同的認知過程和符號過程,正是

7、這些過程的作用才產生了語言普遍特征。但是,大量的語言普遍特征又都隱含著一個事實,即語言之間并不存在絕對共性,語言間的共性只表明變異模式都具有相同的制約因素;換言之,只有確定某一特定的方面亦即同一個維向之后,人們才得以將一種語言的特征同另一語言的特征進行比較并作出區別。正如J. Lucy所指出的那樣,如果沒有一種關于共性的基本理論,語言差異問題不可能得到嚴肅認真的討論。因此可以說,語言的普遍特征寓于語言的差異之中,這可成為一種原理性表述,而這一表述就是類型學方法的理論根據。類型學方法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在語言普遍性框架內了解和領會語言變異模式。可見,類型學方法的產生和實踐成就了Whorf想做而沒有

8、做到的工作。在此意義上, J. Lucy說,類型學方法代表了20世紀60年代開始以來人類語言學和社會語言學在語言相對性問題研究領域中的理論進展。將類型學方法用于語義層面分析從而揭示語言相對性特征,最有影響的是美國語言人類學家D.Hymes和P. Friedrich。Hymes主張采用認知樣式(cognitive style)這一術語來描述語義模式的特征,他根據認知樣式的可能論域將其切分為四大影響扇面,即:形式(form)與內容(content),特定(specific)與普通(general),這四大扇面又可隨機組成不同的軸向,而成為相應的認知樣式類型。比如,在"特定+內容"

9、;(specificcontents)類型下,語義分析便要考察個別語法范疇及其跨語言變異;而在"普通+內容"(general con-tent)類型下,語義分析就只涉及各種語法構型的整體情況。Hymes研究中的影響點,是他提出的"類型學對照"( typological control)的觀點。所謂類型學,Hymes用以指采用某種具有普遍意義的比較框架來分析具體的語料。比較框架( comparative frame-work)是類型學方法中的一個重要概念,其意義在于,它對類型學方法的實踐規定了兩大條件:一是跨語言分析,二是范疇對應與界定。有了比較框架,研究

10、者不僅能夠確定哪些語料可以或者不可以進入某一構型,而且能夠確定哪些語料應該進入某一構型。可見,比較框架是對語料分析過程的一種約束條件。比較框架正好反映了Whorf研究中的要害問題所在;換言之,在方法論意義上,Whorf在研究中所缺乏的正是這種具有對照特征的比較框架。20世紀70年代中期,另一位美國學者P.Friedrich曾采用類型學方法研究過動詞的"體"范疇(aspect)。他首先選擇希臘語,然后又將分析框架擴大到Tarascan語、英語和俄語,以期通過跨語言比較來確定動詞"體"范疇的各項基本特征,并整理出這些特征的先后順序。Friedrich提出,每一種語義類型模式都表現為兩種具有互補關系的維向:一個是語義的共性實體維向,這是指某一方面的"同一性"在多種不同語言中的抽象表現;另一個是語義的基本特征集合維向,這是指共性實體分解而成的各種構型系統,它代表了不同語言對共性實體的選擇形式。這兩大維向,前者產生作為普遍特征的語言范疇,后者則是普遍特征的變項。范疇處于認知底層,其作用是對一致性作規定;變項則處于認知表層,其作用是用具體構型表現基本特征。任何一種給定的語言,若要對其作語義特征描述都可以從這兩大維向上入手,在此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