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社會主義法

（一）社會主義法的產生

1．社會主義法產生的一般規律（1）無產階級奪取政權是社會主義法產生的基本前提。無產階級要建立體現自己意志的法律，就必須首先取得政權。（2）摧毀舊法體系是社會主義法產生的必然要求。無產階級取得政權以后，必須摧毀舊法體系，否則，社會主義法就無從產生。

（3）批評地繼承舊法是社會主義法產生的必要條件。社會主義法之所以要批判地繼承舊法，是由以下幾方面原因所決定的：①社會主義法和舊法所依存的經濟基礎之間有一定的歷史連續性。②法的發展具有相對獨立性。③舊法中包含著某些具有歷史進步性的合理因素。④社會主義法和舊法都要執行管理社會公共事務的職能。

2．新中國法產生的歷史特點（1）新中國法是革命根據地法的繼續和發展。（2）新中國法是在迅速徹底地廢除國民黨舊法的基礎上創立的。（3）新中國社會主義法的產生經歷了從新民主主義法向社會主義法的過渡。（二）社會主義法的本質與特征

1．社會主義法的本質（1）社會主義法是社會主義國家意志的體現（2）社會主義法是工人階級領導的廣大人民共同意志的體現（3）社會主義法所體現的意志是由社會主義社會的物質生活條件決定的

2．社會主義法的特征（1）人民性。（2）民主性。（3）科學性。（4）社會性。法的社會性包括兩層含義：①指法在一定程度上執行著管理社會公共事務的職能；②指法在一定程度上發揮著推動社會進步的作用。第十二章法的傳統

（一）法與文化

1．法的傳統與法律文化（1）定義法的傳統是指世代相傳、輾轉相承的有關法的觀念、制度的總和。（2）兩者的基本關系法律文化研究將現實與歷史結合起來，運用法學、史學、哲學、社會學、人類學等多學科知識，為法學研究開辟了一個新的領域。

（3）在法的傳統的延續中，文化的、政治的因素都在發揮重大作用。（4）從文化的角度觀察法律現象，需要借助更為寬泛的法的概念。2．中國法的傳統和法律文化（1）定義我國法學界將“中國法(法律)的傳統”用于特指中國古代法的傳統，而“法律文化”則更多地用于指稱現代中國的法律、制度及相應的觀念。

（2）認識中國古代法的傳統的切入點①我國古代的“法”與西方的“法”具有不同的含義。②中國古代“法”的指導思想是以儒家學說為基礎的道德理想主義。③中國古代法的傳統就體現在禮、法之間的關系中。（3）中國古代法的傳統具體表現為：①在秩序的規范基礎方面，禮法結合，以禮為主。②在秩序的價值基礎上，等級有序，家族本位。③在規范的適用方面，恭行天理，執法原情。④在法律體系的內部結構上，民刑不分，重刑輕民。⑤在秩序的形成方式上，無訟是求。（4）現代中國法律文化的淵源①馬克思主義關于法的基本思想及社會主義各國、尤其是中國自己的社會主義法制建設的經驗。②西方法律制度和法律思想。③中國古代法傳統。（二）法律意識

1．法律意識的概念（1）定義法律意識是人們關于法的現象的思想、觀點和心理的總稱，是社會意識的一種特殊形式。它是一個與法律文化研究有緊密聯系的概念，是法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2）外在關聯法律意識是一種特殊的法律現象，它與其他法律現象，包括法律規范、法律制度、法律行為等，處于有機的聯系之中。

（3）關于法律意識與法律文化三種觀點①把法律文化等同于或歸結于法律意識，即認為“法律文化實際上是關于法律產生、發展以及運行機制的各種觀念的總和”。②把法律意識看作法律文化的組成部分，我國法學界大多數人持這種觀點，但由于對法律文化的理解不同，這種觀點內部又存在著較大的分歧。③把法律文化看作法律意識的組成部分，認為法律意識包括兩大部分，即意識形態部分和法律文化部分。

（4）法律文化與法律意識的關系在邏輯上，法律文化對法律意識是一種包容關系，法律意識是法律文化的組成部分。在內容上它們的主要區別有：①法律意識主要指人們對法律現象(外在客體)的內存領悟及領悟到的感覺、知覺、觀念、態度和情感等心理觀念因素，而法律文化則是法律現象的全部心理要素及其結晶(法律行為模式)；②法律文化的主體是群眾，盡管群體有大有小，而法律意識的主體則可以是社會、集體，也可以是個人，我們可以說“個人的法律意識”，而不能在精確意義上說“個人的法律文化”；③社會的法律意識始終帶有強烈的政治意識形態色彩；而作為歷史進程中積沉下來的民族法律精神，雖然也滲透著意識形態的影響，但民族性及群體的習慣化心理特征卻更為明顯。

2．法律意識的結構法律意識的結構討論作為整體性概念的法律意識的有序層次和組成。從反映法律現象深度的發生學角度，可以把法律意識劃分為法律心理、法律觀念和法律思想體系三個相互依存的有序結構。（1）法律心理是人們在日常生活中對法律現象表面的、直觀的感性認識和情緒，是法律意識形態的初級階段。法律傳統與法律心理有著某種內在的、天然的聯系。（2）法律觀念是介于法律心理和法律思想體系之間的一個“過渡階段”，它不像法律心理那樣，完全處于感性的情感體驗和直覺的情緒階段，而正處于意識逐步理性化的認識過程；也不像法律思想體系那樣，有一種相對明確的、理性化、理論化的對法律及法律現象的認識體系。法律觀念既有感性成分，也有理性因素，是感性和理性交織在一起而形成的一種較為穩定的動態心理結構。（3）法律思想體系是法律意識的高級階段，它以理性化、理論化和體系化為特征，是人們對法律現象進行理性認識的產物，也是人們對法律現象的自覺的反映形式。法律思想體系一般以法學理論、法律學說的形式表現出來，它一般是法學家、法律思想家理性思維的結果。3．法律意識的分類（1）根據法律意識的社會政治屬性可以劃分為占主導地位的法律意識和不占主導地位的法律意識。在階級社會，占主導地位的法律意識是統治階級的法律意識。（2）從人的認識過程分為感性認識和理性認識的角度，法律意識可以劃分為法律心理、法律觀念和法律思想體系。（3）從意識主體的角度，法律意識可以劃分為個人法律意識、群體法律意識和社會法律意識。（4）從法律意識的專業化、普及化程度，可以劃分為職業法律意識和大眾法律意識。4．法律意識的作用（1）在法的演進過程中，法律意識起著傳承人們關于法的思想、觀點和知識的作用。（2）在法的創制過程中，法律意識起著認識社會發展客觀需要的作用。（3）法的實施過程中，法律意識起到調整作用，使人們的行為與法律規范相協調。

（三）法

系

1．法系的概念（1）定義法系是比較法學的核心概念，具體是指根據法的歷史傳統和外部特征的不同，對法所做的分類。凡屬于同一傳統的法律就構成一個法系。（2）劃分的依據法系劃分的理論依據主要是法的傳統。許多國家的法律，在法律技術、法律術語、法律結構、法律觀念、法律方法及相應的文化背景方面是相同或相似的。當代世界主要法系有三個：民法法系、普通法系、社會主義法系(以前蘇聯和東歐社會主義國家的法律為代表)。前兩個法系，我國學者一般概括為資本主義兩大法系。另外，許多學者對伊斯蘭法系、印度法系、中華法系也很有興趣。

（3）用語西方學者在指稱法系概念時用語也是不統一的。在英語中就有Legalsystem、Legalfamily、Legalculture及Legalgenealogy等詞組可以表達這一概念。

2．兩大法系的概念與形成（1）民法法系(CivilLawSystem)，又稱大陸法系、羅馬—德意志法系、法典法系。屬于這一法系的除了歐洲大陸國家外，還有曾是法國、德國、葡萄牙、荷蘭等國殖民地的國家及因其他原因受其影響的國家。如非洲的埃塞俄比亞、南非、津巴布韋等；亞洲的日本、泰國、土耳其等；加拿大的魁北克省，美國的路易斯安那州，英國的蘇格蘭等。民法法系的歷史淵源是古代羅馬法。在資產階級革命前后，羅馬法已成為歐洲大陸國家立法的基礎。特別是1804年由拿破侖主持制定的《法國民法典》(又稱《拿破侖法典》)，將羅馬法的原理與資本主義經濟社會發展需要比較完美地結合起來，使民法法系發展到一個新的水平和歷史時期。在該法典問世后制定的大量資產階級民法典，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該法典的影響。

（2）普通法系(CommonLawSystem)，是指以英國中世紀的法律、特別是普通法為基礎和傳統產生與發展起來的法律的總稱。由于它主要淵源于英國普通法，被稱為普通法法系、英國法系；又由于它以判例法為法的主要表現形式，被稱為判例法系；由于在現代它是由英國法與美國法兩大分支構成，又稱英美法系。這一法系的范圍，除了英國(蘇格蘭外)以外，主要是曾是英國的殖民地、附屬國的許多國家和地區，如美國、加拿大、印度、新加坡、澳大利亞、新西蘭以及非洲的個別國家、地區等。中世紀的英國法是在羅馬法之外發展起來的。1066年諾曼人征服英格蘭是英國法律發展史上的重要分界線。1066年之后，普通法法院根據國王的敕令、道德原則并結合當地習慣處理案件，進行判決。在這些判決的基礎上，逐步形成了一套通行于全國的法律。3．兩大法系的區別（1）在法律思維方式的特點方面，民法法系屬于演繹型思維，而普通法系屬于歸納式思維和類比推理。（2）在法的淵源方面，民法法系中法的正式淵源只是制定法，而普通法系中制定法、判例法都是法的正式淵源。（3）在法律的分類方面，民法法系國家一般都將公法與私法的劃分作為法律分類的基礎，而普通法系則是以普通法與衡平法為法的基本分類。（4）在訴訟程序方面，民法法系與教會法程序接近，屬于糾問制訴訟，普通法系則采用對抗制訴訟程序。（5）在法典編纂方面，民法法系的主要發展階段都有代表性的法典，特別是近代以來，進行了大規模的法典編纂活動。普通法系在都鐸王朝時期曾進行較大規模的立法活動，近代以來制定法的數量也在增加，但總體上看，不傾向進行系統的法典編纂。（6）兩大法系在法院體系、法律概念、法律適用技術及法律觀念等方面還存在許多差別。

第十三章

法的現代化

1．法的現代化的概念（1）何謂現代化法的現代是指，在科學技術革命的沖擊下，各個社會業已進行或正在進行的轉變過程。關于現代化的含義，大體說來有四種：①指在近代資本主義興起后形成的特定國際關系格局中，經濟上落后國家在經濟與技術方面趕上世界先進水平的歷史過程；②指經濟落后國家實現工業化的過程。③將現代化界定為自科學革命以來人類社會急劇變動的過程的總稱；④現代化主要是一種心理態度、價值觀和生活方式的改變過程，即現代化可以看作是代表我們這個歷史時代的一種“文明的形式”。我們傾向于認為：由于現代化帶來了深刻的社會變化或稱“社會轉型”，所以現代化就不僅是物質生活方式的變化，而是基于科學技術革命引起的從物質到精神、制度到觀念的社會總體的變遷，是特定社會的現代性因素不斷增加的過程。

（2）法的現代化現代化發源于工業化。但沒有人文環境、社會關系的現代化，就沒有物質生活方式的現代化。法與現代化的內在聯系決定了法的現代化的地位與意義。法的現代化是指與現代化的需要相適應的、法的現代性不斷增加的過程。需要強調說明的是，法的現代化，并不完全是為滿足現代化的要求才成為一種迫切需要，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它本身就是現代社會中人的一種生存方式和價值目標。不能將法治與現代化分割開來，法治就是現代化的一部分。

2．法的現代性因素（1）現代性現代化是一個社會急劇變動的過程。現代性(modernity)則是現代社會的特征，是社會在科學技術革命的沖擊下形成的屬性。（2）法的現代性法的現代性是指現代社會法的共同特征。法的現代性大體由公開性、自治性、普遍性、層次性、確定性、可訴性、合理性和權威性等因素構成。

①法的公開性是指法律一經制定，必須向社會公開，并且法律的制定和法律的實施過程也要公開。法律及其實施過程的公開不僅是人們遵守法律的前提，而且也是人們有效評價他人及國家機關行為合法與否和參與國家政治生活的必備條件，是實現廣泛的公眾參與及社會監督的重要措施。②法的自治性是指法律是一套獨立的并由專門的機構運用專業知識加以適用的規則體系。在現代社會，法律是與宗教、道德等具有嚴格界限的知識體系，法律的適用主要依靠專門的司法機構。③法的普遍性是指法律不能針對具體的個別的人，而應調整一般的人的行為。它的最基本的價值內涵就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④法的層次性是指法律必須具有一定的內在的道德性，即符合一定社會特定歷史時期的價值標準并與人類社會最低限度的共同價值準則保持一致。⑤法的確定性是指法律的內容、至少是它的中心含義不應該是模糊不定、自相矛盾的，而應該是明確的、無歧義的。

⑥法的可訴性是指法律具有被任何人(包括公民和法人)在法律規定的機構(尤其是法院和仲裁機構)中通過爭議解決程序(特別是訴訟程序)加以運用以維護自身權利的可能性。⑦法的合理性是指現代社會的法律機制是由職業法律家操作的、符合一定理性原則的秩序機制，具有專業性與技術性的特征。⑧法的權威性是指法律在社會中居于核心與至上的地位。它不僅是社會關系、社會交往、社會秩序的主要組織形式，而且是最具有外在效力的社會規范及能夠強制社會成員行為的主要甚至惟一的評價尺度。任何人都沒有凌駕于法律之上的特權，國家機構尤其要依法辦事。3．法的現代化與傳統（1）傳統與現代性的對立在現代化理論研究中，傳統(tradition)與現代性經常被用于作為分析現代化進程的對比類型。傳統是前現代的特征，現代性則是現代社會的特征。雖然傳統是難于絕對超越的，但在任何一個給定的時空點，現代性與傳統總是有著相對清楚的界定。只要承認變化和發展，傳統與現代性的二元對立就不可避免。

（2）法的傳統與現代性法的傳統是指世代相傳、輾轉相承的有關法的觀念、制度的總和。在各國、各民族發展相對比較封閉的時期，存在許多互不相同、甚至相互排斥的法的傳統。這些法的傳統在現代化的過程中也在遭遇著不同的命運。在法的現代化的過程中，反傳統與尊重傳統是一致的。反傳統固然要否定傳統，而且也是突破傳統的一種形式，但它所否定掉的只是必然要被淘汰的東西。法的傳統的現代化是以徹底否定法的傳統為前提的。（二）中國法的現代化

1．法的現代化的模式（1）基本分類根據法的現代化的動力來源，法的現代化過程大體上可以分為內發型法的現代化和外源型法的現代化。（2）內發型的法的現代化內發型法的現代化是在西方文明的特定社會歷史背景中孕育、發展起來的。西方法的某些現代性因素是在西方國家現代化之前形成的并成為現代化的促進因素。（3）外源型法的現代化外源型法的現代化一般是在外部環境的強有力的作用下，在迫切需要社會政治、經濟變革的背景中展開的。其特點在于：①具有被動性。②具有依附性。③具有反復性。2．中國法的現代化及其特點（1）中國法的現代化的啟動一方面，清朝政府在被迫簽訂的不平等條約中承認了外國領事裁判權，對中國傳統法律造成極大的修改壓力；另一方面，當時的有識之士在鴉片戰爭前后已經看到了中國的落后，要求變法圖強。以收回領事裁判權為契機，中國法的現代化在制度層面上正式啟動了。

（2）中國法的現代化的特點中國法的現代化明顯屬于外源型法的現代化，西方法律資源也就必然成為中國法的現代化的主要參照。中國近百年法的現代化的歷史，既與所有外源型法的現代化有共同之處，又有自己的獨特之處。①由被動接受到主動選擇。②由模仿民法法系到建立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法律制度。③法的現代化的啟動形式是立法主導型。④法律制度變革在前，法律觀念更新在后，思想領域斗爭激烈。

第十四章社會主義法制和法治

（一）社會主義法制與法治的概念

1．社會主義法制和法治的概念比較社會主義法制指由社會主義國家制定或認可的、體現工人階級領導下的全體人民意志的法律和制度的總稱，是社會主義立法、守法、執法、司法、法律監督各環節的統一，核心是依法辦事。社會主義法制的基本要求是“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社會主義法治，則指社會主義國家的依法治國的原則和方略，即與人治相對的治國的理論、原則、制度和方法。社會主義法制和法治的含義在強調法律要建立在社會主義民主的基礎上、體現人民的意志、反映社會發展規律、依法辦事等方面是相同或接近的。

但它們也有重大的區別。比較起來，兩者的主要區別在于：（1）法治一詞明確了法律在社會生活中的最高權威性。在國家治理的方式上，有一個基本的區別，就是法治與人治的區別。人治是指統治者的個人意志高于國家法律，國家的興衰存亡，取決于領導者的個人能力和素質。在所有對人的行為有約束力的社會規范中，法律具有最高權威。維護法律的最高權威，既是一切權力屬于人民的憲法原則的體現，又是堅持黨的領導原則的內在要求。法制一詞則難以表達現代社會中法律的最高權威性。（2）法治一詞顯示了法律介入社會生活的廣泛性。從字面上看，法制主要強調法律和制度及其實施。狹義地說，它僅指相對于政治制度、經濟制度的一種制度；廣義地說，它也只是包括法律的實施在內的一種活動，而對法律在社會生活中的作用范圍從字面上是無法界定的。而法治一詞的含義則比較明確，就是在全部的國家生活和社會生活中都必須依法辦事。

（3）法治一詞蘊涵了法律調整社會生活的正當性。法制所包含的法律和制度，其含義從字面看是中性的。“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解決不了社會主義制度下人們對所依之法的正當性的要求。而我國社會主義法制建設所需要的法律必須具有與社會主義性質一致的正當性。這種正當性正是我國社會主義法制建設的重要價值之一。而法治一詞則蘊涵了這種正當性。

①法治是與專制相對立的，又是與社會主義民主相聯系的，體現了社會主義制度下人民當家做主的要求。②法治要求社會生活的法律化，可以從根本上改變我國社會生活中強制性社會規范過多、過濫的弊端。③法治符合社會生活理性化的要求，使人們的社會行為和交往活動具有了可預測性和確定性，也使人們的正當要求有了程序化、制度化的保證，增強了社會成員的安全感等。

2．社會主義法制與法治概念的演進

“法制”一詞，中國古代就已經出現。而“法治”概念，中國古代似未使用。盡管春秋戰國時期發生了大規模的儒法之爭，法家提出過“任法而治”、“以法治國”的思想，但并未形成法治概念。

新中國成立之后，我國著手建立社會主義法制，當時對法制建設還是重視的。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是我國社會主義建設的一個重要轉折點，也是我國新時期法制建設開始的標志。

1994年，黨的十四屆三中全會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決定》。

1996年3月召開的八屆人大四次會議在通過的《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九五”計劃和2010年遠景目標綱要》。（二）社會主義法制與民主

1．社會主義民主的含義（1）民主的含義根據歷史與現實的經驗，民主可以界定為多數人決定的制度。最根本的民主，從理論的角度看，就是政治生活領域人民當家做主；從實踐上看，是國家制度的民主。國家制度的民主，具體地說，包括：①國家性質的民主，即人民當家做主，人民主權；②國家政權組織形式的民主，即民主、共和政體；③公民享有參與國家管理的平等的受法律保障的政治權利；④少數服從多數，民主與專政的統一。（2）社會主義民主社會主義民主，包括政治生活的民主和社會生活的民主。當前我國政治民主的基本內容和特征是：①一切權力屬于人民，人民通過選舉人民代表參與國家管理，通過人民代表大會行使自己的當家做主的權利；②人民代表大會是國家最高權力機構，其他國家機構在人民代表大會的領導下，分工負責，互相配合開展工作；③人民代表大會和其他國家機關，實行民主集中制原則；④人民享有監督國家機關及其工作人員活動的權利，等等。

2．社會主義法制與民主的關系民主與法制在目的上具有共同性，即都是為了建立一個說理的機制。民主離不開法制，法制也離不開民主。社會主義法制與社會主義民主是相輔相成、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關系。從根本性質上看，社會主義制度下，沒有無民主的法制，也沒有無法制的民主。社會主義民主是社會主義法制的前提和基礎，社會主義法制是社會主義民主的形式、體現與保障。

（1）社會主義民主是社會主義法制的前提和基礎①社會主義民主是社會主義法制產生的前提。②社會主義民主決定社會主義法制的性質和內容。③社會主義民主是社會主義法制的力量源泉。(2)社會主義法制是社會主義民主的形式、體現與保障①社會主義法制是社會主義民主的確認形式。②社會主義法制是公民民主權利的體現和保障。③社會主義法制通過懲罰、打擊違法犯罪行為，保障社會主義民主。

（三）社會主義法治國家

界定社會主義法治國家：依據社會主義法律，合理配置和控制了國家權力，維護并促進了人民權利與社會文明進步的國家類型。它最低限度應具備的標準和規格可以分為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制度條件和思想條件兩個方面。1．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制度條件（1）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必須有完備的法律和系統的法律體系。（2）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必須具有相對平衡和相互制約的符合社會主義制度需要的權力運行的法律機制。（3）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必須有一個獨立的具有極大權威的司法系統和一支高素質的司法隊伍。（4）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必須有一個健全的律師制度。

2．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思想條件（1）法律至上。（2）權利平等。（3）權力制約。（4）權利本位。第十五章法的制定

（一）法的制定的概念

1．法的制定的含義法的制定，又稱立法。它是指一定的國家機關依照法定職權和法定程序制定、修改或廢止法律和其他規范性法律文件的一種專門性活動，簡稱為法律的立、改、廢活動。對立法可以從廣狹兩義上去理解，但應在把握其基本特征的前提下力求簡化。

廣義的立法是指有關的國家機關依照法定權限和法定程序，創制各種具有不同法律效力的規范性文件的活動。它既包括國家最高權力機關和它的常設機關依法制定法律的活動，也包括中央國家行政機關和地方有關國家機關依據法定權限和程序制定行政法規、地方性法規、自治條例及其他規范性決定、決議等的活動。

而狹義的立法，則專指國家的最高權力機關及其常設機關依照法定的職權和程序，制定法律的活動。法的制定具有以下特征：（1）法的制定從性質上講是國家的專有活動，是國家權力的運用。（2）從法的制定的方式上說，它是一定國家機關依照法定職權和程序進行的活動。（3）從法的制定的內容來看，它是國家機關制定或認可法律規范的活動，其目的在于產生具有普遍約束力的一般規范。2．法的制定形式的演變（1）法的制定主要采取兩種方式：①制定法律規范；②認可法律規范。（2）而在有些國家，全民公決(即由全體公民投票表決)也成為法的制定的一種形式。①制定法律規范所謂制定，即一定的國家機關根據社會的需要，以國家的名義運用立法技術，依法創制、修改和廢止規范性法律文件的活動。制定的結果是創制、修改、廢止了某一成文法。②認可法律規范所謂認可，即一定的國家機關根據社會的需要，以國家的名義賦予社會上已經存在的某些社會規范以法律的效力；如奴隸制社會早期的立法，大多以認可的形式，將一些適宜的氏族習慣由一般社會規范轉化為法律規范。認可的結果可以是成文法，也可以是不成文法，如英國的判例法就是經認可的不成文法。

（二）法的制定的原則

1．法的制定的一般原則法的制定的原則又稱立法的原則，與立法的指導思想是緊密相聯的，所謂立法指導思想是指一定的國家機關進行立法活動時所遵循的根本性的理論依據；而立法原則就是立法指導思想體現在各種立法活動中所必須遵循的具體準則。

2．當代中國社會主義法的制定的基本原則（1）遵循實事求是，從實際出發的科學原則（2）遵循社會主義民主原則，從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利益出發，立足全局，統籌兼顧（3）遵循法制統一原則（4）保持法的穩定性、連續性和及時立、改、廢相結合原則（5）堅持總結實踐經驗和科學預見、超前立法相結合原則（6）堅持原則性與靈活性相結合的原則

（三）立法體制、立法程序與立法技術

1．立法體制（1）立法體制的特征①立法體制與立法權密切相關。②影響一國立法體制的因素很多，其中直接的、主要的因素是國家政體與國家結構形式。③總的來說，當今世界的立法體制，主要有三種形式，即單一(或一元)立法體制、復合(或多元)立法體制和制衡立法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