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下中韓軍事關系黃載皓-7-1814:29:42起源：《現代國際關系》(京)7期第57～60頁【專題名稱】中國外交

【作者介紹】［韓］黃載皓，韓國國防研究院安保戰略研究中心地域研究室研究員、博士，關鍵研究領域為中國外交安保政策和東北亞國際政治。

【內容提要】中韓兩國領導人宣告兩國建立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使兩國再次關注最微弱軍事領域合作。依據合作深度，軍事關系通常可分為軍事交流、軍事合作、軍事同盟三個層次，現在中韓軍事關系十分靠近第一層次。因為韓美同盟、中朝關系和中韓軍隊本身特點等原因，中韓軍事關系不可能達成第三層次，但有可能達成第二層次。若雙方全部有將兩國軍事關系在現在基礎上再向前發展一步想法，那么兩國應該從現在起就主動努力，因為這是建立相互信任捷徑。經過兩國軍隊本身努力和相關國家了解，中韓軍事關系這種水平發展還是能夠實現，而且兩國軍事關系深化也將有利于東北亞地域和平穩定。

【關鍵詞】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中韓軍事關系/軍事交流/軍事合作

在建交后短短間，中韓兩國關系在質和量上全部取得了令人難以想象進展。在中韓關系大發展基礎上，兩國對外宣告建立戰略合作伙伴關系。這是兩國自1992年建交后第四次提升雙邊關系，它根本打破了李明博政府執政早期“忽略中國論”困境。韓國中國有些人質疑，中國為何和韓國建立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兩國之間可能進行哪些實質性戰略合作？本文將關鍵敘述中韓怎樣在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下發展兩國軍事關系。因為相比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和安全等領域，中韓軍事關系和它們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并不相當。本文將首先考察兩國關系發展歷史及其現實狀況，進而說明韓國對“中韓戰略合作伙伴關系”期待和擔憂，最終探討怎樣發展兩國軍事關系。

一、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下中韓關系

1992年8月中韓建交，至今已經有時間。和兩國數千年交流歷史相比，這只不過是短暫瞬間，但就在這短短間，兩國交流和合作卻取得了突飛猛進發展。僅從經濟領域看，1992年雙邊年貿易額僅為63億美元，到已超出1400億美元。韓國在資本主義國家中最先認可了中國市場經濟地位。現在，中國是韓國最大貿易伙伴和最大投資目標國，韓國也成為中國第三大貿易伙伴和第二大投資國。韓國對華貿易順差達成創紀錄190億美元，兩國還計劃在提前實現雙邊貿易額突破億美元目標。兩國人員往來也超出600萬人次。現在，中韓兩國不僅計劃開展高層會談，還在主動進行中韓FTA產官學研究。在文化領域，能夠說是韓流滾滾，漢風陣陣。和此同時，兩國還加強了在聯合國、亞太經合組織、東盟+3、東亞高峰會議等國際機構中相互合作，而且在東北亞地域重大安全問題——朝鮮核問題上也保持了良好合作。①

兩國這種合作關系已超出文化親密性、地理靠近性和經濟領域相互依存。中韓在目前朝鮮半島和東亞安全問題上大部分利益一致，這使兩國重新認識到雙邊關系關鍵性，兩國關系由此得到逐步提升。從1992年友好合作關系到1998年面向二十一世紀中韓合作伙伴關系、全方面合作關系，直到5月，韓國總統李明博訪華期間和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共同宣告將兩國關系提升為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中國對外關系大致分為單純建交、睦鄰友好關系、伙伴關系、傳統友好合作關系、戰略合作伙伴關系。現在，除了朝鮮和中國保持著較高等級傳統友好合作關系之外，韓國已達成中國對外關系中最高等級戰略合作伙伴關系。

中韓關系曾因為李明博自12月當選總統后連續強調韓美同盟而有所疏遠，但從2月末李明博總統就任到8月末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訪韓短短6個月時間里，雙方共舉行了三次首腦會談，兩國戰略合作伙伴關系最終得以確定。相比中日關系中“迎春之旅”、“暖春之旅”，對于中韓關系而言，“撥云見日”四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李明博總統5月份訪華和出席北京奧運會開幕式可稱為“撥云之旅”，北京奧運會閉幕式第二天胡錦濤主席訪韓可稱為“見日之旅”。李明博總統“撥云之旅”最成功之處于于消除了中國對韓國新政府對華政策疑慮，打破了李明博總統因加強韓美關系而造成“忽略中國論”困境。經過首腦互訪，中韓關系在很短時間內就回到了正常軌道。

中國在北京奧運會前后出現了嫌韓情緒，但這種嫌韓情緒只不過是短暫現象，對兩國戰略合作伙伴關系沒有任何影響。現在，韓國中國很關心是，處于蜜月期中韓關系怎樣能夠平穩地向更成熟方向發展。對此，韓國做出了多個努力，本文也能夠說是這種了解和實踐一部分。面對韓國這種努力，作為世界大國中國也應表現出主動關注區域內國家現實狀況及其憂慮姿態。中韓關系已提升為戰略合作伙伴關系，韓國中國對是否能夠取得符合這種關系待遇存在很多疑慮，并期待中國對韓國采取愈加細心、友好關心。

韓國擔憂關鍵在三方面。首先，韓國關注中國對外關系中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地位和含義，即為何中國要和韓國建立合作伙伴關系，也就是說韓國很關注中國對韓政策。其次，韓國很關注兩國能夠開展戰略合作領域，尤其是中國對作為戰略合作伙伴韓國期待進行何種戰略合作，換句話說，韓國很關注雙方戰略合作內容。第三，中國是否會真心實意以戰略合作伙伴對待韓國，中國是否能夠了解韓國和諸強比鄰苦惱，也就是說韓國很關注中國對韓政策真實性。

二、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和兩國軍事關系

依據合作深度，通常將軍事關系分為軍事交流、軍事合作、軍事同盟三個層次。②軍事交流是指為提升國家間相互了解和信任整體軍事活動，是最低層次軍事關系。其內容包含：人員互訪，相互參觀軍事訓練，飛機及艦艇互訪，軍事教育交流，文化、藝術、體育交流，軍事研究和學術交流等。軍事合作是指為實現國家間共同安全目標進行整體軍事活動，是軍事交流上層概念，也是軍事同盟前一階段，其內容包含：協調安全政策，設置雙邊或多邊常設安全協議機構，簽署空海突發事故預防協議，建立邊境信賴，對特定安全爭議戰略性合作，相互交換信息、情報，進行軍工合作，舉行聯合軍事演練，提供軍事基地等。最終是軍事同盟關系，它是軍事關系最高層次。內容包含：兩國簽署軍事同盟條約，在軍事安保問題上相互支援等。

中韓軍事領域交流自1993年12月韓國設置駐華使館武官處、1994年4月中國設置駐韓使館武官處以來，得到了長足發展。③現階段中韓軍事交流在高層人員互訪、政策事務交流，和研究、教育及體育交流等三個領域廣泛開展。④在高層互訪方面，截至中韓共召開了七屆國防部長會談，其中五次為韓國防部長訪華。訪韓中方高層有些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長、副總參謀長、軍區司令員和政治委員等，訪華韓方高層有國防部長、合參議長、陸海空軍參謀總長、陸軍第3軍司令員等。實務層面交流有定時國防政策實務會議、非定時陸海空軍交流。其它領域交流有教育、研究交流，尤其是韓國國防研究院和中國軍事科學院、國際戰略學會之間交流。然而，和其它領域相比，中韓軍事關系發展速度仍顯緩慢。因為韓美同盟、中朝關系和中韓軍隊本身特點等原因，現在中韓軍事關系能夠說達成了軍事交流“極限”(Maximum)。

韓國國家安全目標是保持朝鮮半島和平和穩定，改善南北關系、建立和平共處關系，構筑國家繁榮發展基礎；國防目標是保衛本國不受外部軍事威脅和侵略，支持半島和平統一，為地域穩定和世界和平做出貢獻。在這種宏偉目標前提下，韓國軍事外交目標在于，預防任何情況下朝鮮入侵，并為實現由韓國主導朝鮮半島和平統一發明條件。韓國經過和其它國家建立緊密軍事關系，能夠擴大對本國支持，確保朝鮮半島出現情況時得到外國支援，這也有利于韓國促進有形和無形國家利益。

中國在韓國這種軍事外交中含有很關鍵戰略意義。在國家安全方面，中國對韓國、對和韓國保持軍事同盟關系國家，和對朝鮮半島安全，含有直接影響力。中國不僅對朝鮮問題含有決定性影響力，而且對朝鮮半島南北關系發展和統一等事關韓國國家安全利益重大問題含有舉足輕重作用。韓國對中國軍事外交短、中期目標是深化“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促進能夠促進兩軍關系發展多個領域交流合作，確保中國軍隊對韓國對北和解、合作政策長久支持，努力引導中國在關鍵安保懸案上發揮主動作用。中長久目標是將中國視作對朝鮮半島和平統一發揮主動作用國家，在半島統一后和中國建立軍事友好關系。

中韓兩國領導人宣告兩國建立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使兩國再次關注最微弱軍事領域合作。尤其是，如上所述韓國期望了解戰略合作伙伴關系意味著何種關系、中國對戰略合作伙伴關系想法等，一樣，韓國期望了解中韓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下軍事關系是何種關系。也就是說中國在戰略合作伙伴關系框架內期望建立何種范圍和深度中韓軍事關系？中國是否決心排除萬難加強中韓軍事合作？

軍事關系發展不是朝夕之間就能完成，需要長時間堅持不懈地努力，所以有必需對兩國軍事關系發展制訂基礎方向。首當其沖就是要考慮兩國政策環境原因，中國應了解韓國和美國之間同盟關系，韓國也應了解中國對朝鮮關心和中國軍隊特點，然后從能夠做到或能夠做好方面開始逐步推進（先易后難），對能夠共同協商部分進行協商，有困難部分等候時機成熟后再推進（求同存異）。假如這種基礎努力能夠實現話，兩國軍事關系仍含有很大發展潛力。假如將軍事交流視為1，軍事合作視為2，軍事同盟視為3話，因為韓美同盟、中朝關系和中韓軍隊本身特點等原因，中韓軍事關系不可能成為3。但若兩國繼續努力話，中韓軍事關系有可能達成第二階段，即雙方簽署空海突發事件預防協議，實現相互交換信息和情報等（相當于1.3水平）。假如將第一階段從0.1到1.0劃分，現在中韓軍事關系大致在0.8水平，十分靠近1，不到1原因是雙方未能更多地相互觀摩軍事演練。若雙方全部有將兩國軍事關系向前發展0.5想法，那么兩國應該從現在開始就主動努力，因為這是建立相互信任捷徑。經過兩國軍隊本身努力和相關國家了解，中韓軍事關系這種水平發展還是能夠實現，而且兩國軍事關系深化也將有利于東北亞地域和平穩定。

依據上述原因，兩國軍隊能夠嘗試在下列領域做出努力。⑤首先，加強高層互訪。兩國高層定時互訪是消除紛爭關鍵手段。所以，包含中韓國防部長會談在內軍方高層之間互訪很關鍵。不過這種交流不應止于形式，更應重視務實。

其次，擴大兩國軍隊實務人員之間交流。加強包含各軍兵種實務人員在內政策、信息交流，實現兩國軍隊交流多元化。國防政策協商等實務交流及對話很關鍵，也有必需擴大和加強意在推進中層軍官定時交流進修和委托教育。

第三，推進中韓軍事教育交流。軍事教育交流關鍵目標在于開展擔負推進未來中韓軍事關系發展重擔年輕軍官之間交流。待教育條件成熟時簽署教育協議等，促進兩國軍隊交流。

第四，相互觀摩軍事演練。在不損害本國利益前提下，向其它國家軍隊開放人道主義救援、和平目標軍事演練。以后雙方共同參與包含相互觀摩軍事演練等在內多方軍事合作。

第五，相互參觀軍事設施。這有利于建立兩國之間相互信任，消除軍事作戰相關誤解，預防突發事件。兩國之間互派軍事演練觀摩團對提升兩國軍隊之間透明度及信任含有很關鍵意義。

第六，對中韓軍事關系共同研究。兩國研究機構有必需促進相關國防、軍事學及重大安全問題共同研究。

第七，還應考慮推進其它促進軍事交流合作方案，如黃海（西海）安全方面兩國海軍共同開展搜索、救助等演練，構建防空系統之間直通電話等。

三、結論

從4月開始，經過緊密協商和共同努力，中韓兩國最終在11月24日開通了海空軍軍事熱線。這一方法落實了5月和8月兩國首腦會談中相關建立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和強化相互通訊系統共識，也將成為兩國軍事關系更上一層樓契機。⑥如前所述，兩國軍事關系一度落后于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和安全等領域，此次軍事熱線開通，將成為兩國軍事關系發展關鍵轉折點，也是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中一個“亮點”。另外，很快前韓國國防部長訪華時和中方就開展國防戰略對話達成協議，標志著兩國軍事關系從軍事交流階段發展到軍事合作階段。⑦

和此同時，兩國為將結果反應在政策中，應該在實質制訂政策過程中提供相互幫助。⑧對此，應該對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定義同時，對符合兩國關系關鍵領域之一——軍事領域交流開展全方面研究。經過這種研究，中韓兩國軍事關系發展能夠實現雙贏。從雙邊關系角度講，它也有利于中韓關系發展成為名副其實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從多邊角度看，中韓雙邊信任對構建多邊信任將起到主動作用。

【注釋】

①樸丙光：“韓中關系評價和課題”，［韓］《國防政策研究》，第3期，第138頁。

②崔英種：“韓國軍事外交理論和實踐”，［韓］《戰略研究》，總第32期，，第184頁。

③相關上世紀90年代中韓關系情況，參見：KennethW.AllenandEricA.McVadon,China'sForeignMilitaryRelations,aprojectbytheHenryL.StimsonCenter,Report#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