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財政部長耶倫：美國經濟與美國中產階級美國財政部長耶倫（JanetL.Yellen）；廣東金融學院法學院講師、經濟法學博士王鑫編譯發布時間:2024-02-05下午好，謝謝你的介紹，肖恩。我很榮幸來到芝加哥經濟俱樂部，談論美國的中產階級：從疫情爆發到復蘇，再到未來。在芝加哥，這是一個很適合講述的故事。像許多美國城市一樣，芝加哥是由推動工業化和創新的中產階級建造的。但幾十年來，芝加哥及其中產階級居民也面臨著挑戰。中產階級的這個故事并不是與經濟狀況分開的。這是它的核心所在。我所說的中產階級并不是指一個狹隘或固定的群體。我指的是各行各業的勞動者——從消防員、護士到工廠工人，除了那些處于（收入）最高層的美國人之外。拜登總統和我認為，如果GDP增長不能分享，如果它不影響美國中產階級的生活，它就沒有意義。我們還認為，美國各地更強大的中產階級和蓬勃發展的經濟是建設一個更強大、更有韌性整體經濟的關鍵。美國中產階級一直是美國成功的核心。這使我們致力于聚焦中產階級的政策議程。我們從經濟復蘇開始，經濟復蘇的速度和公平性都令人驚嘆。復蘇如此強勁，并被如此廣泛地分享，是因為拜登經濟學不僅僅關乎大流行后需求的反彈。我們還專注于理順供應鏈，讓更多的美國人加入勞動力大軍，從而增加供應。我們現在正在加倍實施這一戰略，進行大規模投資，讓中產階級家庭從中受益，并推動我們國家的增長。我稱之為現代供給側經濟學。總體而言，拜登政府制定了我有生以來最廣泛的一套政策和投資，以造福中產階級并增長我們國家的經濟。我們的經濟計劃正在改善生活，為全國中產階級家庭和社區的新未來奠定基礎。這就是我今天要討論的。讓我從一些個人經歷開始。20世紀50年代和60年代，我在布魯克林的灣脊長大。這是一個中產階級社區，當時對美國中產階級來說是一個好時機。我父親是一名醫生。他會告訴我來找他接受治療的工人的情況。我了解了他們的工作對他們有多么重要，也了解了失去他們的后果。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美國經濟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從高中畢業率的大幅上升到工作場所安全的顯著改善。但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聽說的挑戰變成了趨勢，作為一個成年人和一名執業經濟學家，我自己也特別擔心。實際工資中位數幾十年來一直停滯不前。1979年至2019年期間，它們的增長率僅為8%。30歲時，我們這一代人中90%的人比他們的父母同齡時掙得更多。相比之下，80年代中期出生的孩子中，只有一半的人收入更高。收入變得更加不穩定，特別是對沒有大學學歷的人來說。買房變得更難了，租房變得更難了。更難支付醫療保健費用；更難支付教育費用。2011年，與1965年的父母相比，父母每周多工作2到5個小時。為了購買他們需要的東西，美國中產階級借錢，增加了大量的抵押貸款債務和學生貸款。當美國中產階級突然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沖擊時，這就是中產階級的現實。一、對大流行的回應2020年4月，失業率達到近15%；工資收入最低的四分之一人口占失業人數的80%。拜登總統上任后，政府采取了果斷行動，把美國中產階級的需求放在首位。我們的目標是讓人們盡快恢復元氣。我們知道我們不應該做得太少，所以我們選擇了一條歷史性地支持美國工人的政策。通過美國救援計劃，中產階級家庭獲得了日常需要的直接財政支持。這包括幫助他們的孩子的稅收抵免，以及緊急租房援助和房主住房援助。企業主獲得了保持營業和留住員工的資源。兒童稅收抵免的擴大產生了美國歷史上兒童貧困人口的最大降幅。我們避免了大規模的（住房）驅逐和止贖（喪失住房抵押物贖回權）浪潮。人們普遍感受到了這些影響。有色人種女性尤其受益于兒童稅收抵免的擴大，因為48%的單親家庭的家長是黑人或西班牙裔母親。近一半的房主援助流向了低收入房主。我們很少考慮另一種（政策）選擇可能是什么。但很明顯，如果沒有我們采取的政策——支持的規模和支出的分配——中產階級家庭將面臨更艱難的（生活）斗爭。二、推動歷史性復蘇隨著我們的（經濟）恢復，政府繼續把重點放在保護中產階級上，同時也解決了其他危機。例如，即使我們的復蘇超出預期，全球通脹也成為我們努力應對的挑戰。為了應對俄烏沖突及其對全球能源市場和美國中產階級的影響，我們從戰略石油儲備中釋放了1.8億桶石油。通過與我們的盟友合作，我們對俄羅斯石油設定了一個新的價格上限。這些行動限制了俄羅斯在俄烏沖突中提供資金的能力，同時也使全球能源市場供應充足，美國家庭的能源價格保持在較低水平。雖然我們專注于在中長期向清潔能源過渡方面進行歷史性投資，但創紀錄的國內石油和天然氣產量滿足了我們的迫切需求。能源價格已經下降，天然氣價格從2022年6月的高點下跌了約1.90美元/加侖。能源以外的供應鏈中斷意味著我們無法獲得我們需要的商品，或者它們的價格太高。拜登政府的行動幫助緩解了導致通貨膨脹的供應鏈瓶頸。在我們政策的幫助下，供應鏈得到了修復，美國人重新加入了勞動力大軍。盡管一些預測者認為去年的經濟衰退是不可避免的，但拜登總統和我并不這樣認為。在美國工人和拜登總統的經濟戰略的推動下，美國經濟非但沒有收縮，反而繼續增長。美國現在生產的商品和服務比大流行前多得多。今天上午剛剛發布的數據顯示，2023年經濟增長強勁，包括今年最后一個季度：全年增長3.1%。與此同時，通貨膨脹率顯著下降。自去年11月以來，消費者信心指數上升了29%，這是自1991年以來最大的兩個月增幅。目前處于2021年以來的最高水平。勞動力市場也很健康。黃金年齡勞動力參與率比2021年1月上升了兩個百分點以上，2023年全年的勞動力參與率高于大流行前的峰值。失業率接近歷史低點。23個月來，失業率一直低于4%，這是過去50年來從未見過的。就像我們對大流行的政策反應一樣，我們的復蘇很重要。這對中產階級來說很重要。2019年至2022年間，家庭財富中值增長了37%。這是有記錄以來最大的三年增幅。實際工資已經從疫情爆發前的水平上升——特別是對中等收入家庭來說。由于工資漲幅超過物價漲幅，美國中產階級現在有了更多的購買力。財政部的一項新分析顯示，工資中值的工人今天可以購買與2019年相同的商品和服務，并將剩余近1400美元用于儲蓄或消費。家庭現在正在將他們的額外收入和在大流行時期積累的積蓄重新投入經濟。簡而言之，這是有記錄以來最公平的復蘇。我們不僅從美國中產階級的增長中看到了這一點，而且在整個人口群體中也看到了這一點，例如美國黑人和西班牙裔美國人的失業率迅速下降。全國各地也都有所獲益。在大流行之前，農村地區的失業率比大都市地區高出近20%。這一巨大差距已經消除。我們不需要編造一個反事實的（故事）。我們可以在美國以外的地方看到它。與其他大型發達經濟體相比，美國的GDP復蘇尤為強勁，通脹降溫的速度也更快、更迅速。而實際工資的增長是我們國家的復蘇所獨有的：在其他經濟體，實際工資自2019年以來一直在下降。我們的（目前的經濟）結果也與我有生之年在美國看到的（其它）復蘇形成了鮮明對比。在次貸危機后，黃金年齡勞動力參與率花了12年多的時間才恢復到危機前的水平。就業花了六年時間才恢復。對于生活在農村地區的美國人來說，情況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在此前的經濟低迷時期，黑人和西班牙裔美國人歷來面臨著比其他群體更高的失業率上我們所經歷的復蘇——而不是更弱或更不公平——意味著我們避免了大多數美國中產階級家庭的財務痛苦。拜登總統和我都知道，我們的工作遠未完成。盡管通貨膨脹率已經下降，但對美國中產階級至關重要的關鍵商品的價格仍然過高，因此我們正在采取額外的行動。我們已經將美國聯邦醫療保險的胰島素費用上限定為每月35美元。我們還降低了老年人的處方藥價格。我們還在努力降低更多與能源相關的成本，并通過通脹削減法案向符合條件的家庭提供稅收抵免。三、開創未來總統和我都知道，許多美國人長期以來對經濟有一種更深層次的悲觀情緒，這種悲觀情緒可以追溯到大流行之前。由于我所描述的長期趨勢，這個國家的中產階級的生活仍然比應該的要艱難。為了改變這一事實，我們的現代供給側經濟戰略旨在建立在我們歷史性復蘇的基礎上，并繼續開辟新的道路。我們專注于提高我們的經濟能力，以實現強勁和共享的經濟增長。我們的目標是讓中產階級的生活變得更好：無論是短期還基礎設施我們從基礎設施開始。幾十年來，美國的基礎設施一直在惡化。在特朗普政府中，不惜一切代價解決這個問題的想法是一個笑話。但這屆政府已經兌現了承諾。兩黨基礎設施法是對美國基礎設施的1.2萬億美元投資。它正在為中產階級家庭帶來觸手可及的新機會。它正在創造不需要大學學位的新的建筑業工作崗位。它提供了清潔的水和更好的互聯網。它幫助商品以更快的速度和更低的成本到達消費者手中。這些變化在美國各地都在發生，不僅僅是在沿海地區或更富裕的社區。財政部的分析顯示，來自兩黨基礎設施法案的資金尤其流向了公共基礎設施水平最低以及家庭收入中位數較低的州。資金也得到了廣泛的分配。10個州的人均轉移支付資金是大流行前年度轉移支付投資的十倍以上。另外十個州得到的金額是此前數字的五倍。其他18個州收到的轉移支付資金是此前的兩倍。通過基礎設施投資，我們正在幫助歷史上被甩在后面的人和地方開創一個新的未來。制造業和能源基礎設施只是個開始。《芯片與科學法案》和《降低通脹法案》正在重振美國制造業，包括通過激勵私營部門投資。自拜登政府就任以來，公司已經宣布了超過6000億美元的制造業和清潔能源投資。這些投資將推動我們的經濟增長，增強我們的經濟安全。但今天我想強調的是，他們將如何改變中產階級的生活。制造業的復興意味著為美國中產階級創造新的就業機會，尤其是在那些有潛力、但沒有機會的地方。降低通脹法案提供激勵措施，鼓勵在低收入社區和當地經濟歷來依賴化石燃料的能源社區投資項目。這些激勵措施正在奏效。能源領域的投資增長更快，金額也更大。自通脹降低法案通過以來，70%的相關投資流向就業率低于全國平均水平的州，86%流向大學受教育率低于平均水平的州。我們也在努力確保這些工作是好的。通脹降低法案現行的工資和學徒要求有助于確保公平的工資以及進入新行業的途徑。總統和我也是工會的堅定支持者。工會成員的工資通常較高，高出約10%至15%。他們有更多機會獲得關鍵的附帶福利，如退休福利、醫療福利和人壽保險。工會成員還受益于更高的可預測性和更好的工作場所安全。我自己的學術研究發現，這些非金錢因素是工作滿意度的關鍵驅動因素。我們知道，對人們來說重要的不僅僅是好工作。與之相關的待遇也很重要，所以我們正在努力支持美國人為退休做計劃。美國救援計劃為多雇主養老金提供了支持，保護了數百萬人的養老金，包括恢復了數千名被削減福利的工人和退休人員的福利。10月份，我們提出了一項新立法建議，打擊退休保障的額外障礙。稅收政策我們還在為美國中產階級和小企業實施稅收政策（改革）。過去的措施，如特朗普政府的減稅和就業法案，增加了2萬億美元的赤字，但對刺激投資幾乎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它優先為企業減稅，不成比例地讓最高收入者受益，也沒有修復鼓勵企業將工作崗位和利潤轉移到海外的碎片化的國際稅收體系。相比之下，拜登總統做出了堅定的承諾，不會對年收入低于40萬美元的人增稅。多虧了通脹降低法案，我們頒布了許多支持中產階級的稅收優惠，我們為使國稅局現代化所做的巨大努力正在使納稅人更容易報稅和獲得他們有資格獲得我們通過要求最富有的人支付他們的公平（稅收）份額來為此以及我們的長期投資買單。美國國稅局現在有額外的資源可以追查富人的逃稅行為。新的公司替代最低稅確保最大、最有利可圖的公司無法逃稅。股票回購的附加稅鼓勵公司投資于自身的增長和生產率（提高），而不是優先考慮富有的投資者。四、結語所有這些政策都不是為了重現過去。這個國家和世界已經改變了，我們不能回頭。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新的未來，根植于升級的基礎設施和現代稅收制度，以21世紀的工業為動力，以中產階級為中心。政府當局正在為這一未來奠定基我們的經濟議程遠未完成。在支持中產階級方面，總統和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當擴大的兒童稅收抵免到期時，數百萬兒童被推回貧困境地。做一個在職父母仍然太難了。我們需要讓美國家庭能夠獲得負擔得起的托兒服務和為孩子提供的其他支持。隨著這些孩子長大，他們應該能夠接受良好的教育，包括通過免費的社區大學，并接受培訓，為他們找到好工作做好準備。在他們工作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