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保護的法律問題

20世紀以來，人類對動物的滅絕危機促使人們關注動物的方法和概念，并采取了積極措施以增加動物的保護。剖析我國在動物保護方面沉積的法律問題并尋求相應的對策將有助于滿足我國動物保護的迫切需要。一、動物保護法關于法律問題(一)動物保護的立法和實踐為了保護動物,特別是瀕危的野生動物,世界各國現已制定并頒布實施了許多法律,對有效保護動物起到了積極的作用,但我國有關動物保護的法律制度并不完善。1.關于“普通”野生動物的保護我國目前對動物實行的是等級保護制。由全國人大常委會制定的只有一部《野生動物保護法》,而此法實質上又只是一部《瀕危動物法》,只保護那些“珍貴、瀕危的陸生、水生野生動物和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的緊急、科學價值的陸生野生動物”。普通的野生動物、家養動物、實驗用動物、飼養的動物、工作動物被排除在法律保護范圍之外。現行“保護法”只強調對瀕危種的保護,客觀上加劇了普通種的瀕危速度。如果那些看似普通、數量眾多的物種得不到保護,那么,終有一天它們也會成為珍貴、瀕危物種,等到所有物種成為瀕危物種,我們再去保護,且不論高昂的代價,我們是否可以恢復其種群還是一個疑問。其實,等級保護制對重點野生動物的保護本身也有所不利。每一種動物都有它存在于自然界的生態地位和生態功能。從動物的食物鏈來看,普通動物是這個“鏈”中的重要一環,毀掉動物世界的食物鏈,同樣也會危及重點保護的野生動物并影響整個生態系統的正常運轉。2.“被虐待、虐待”“不構成動物罪”法律不應僅僅保證動物的生存,還應保護動物不被虐待。但在我國刑法中有關動物保護的罪名嚴格講只有一個“非法獵捕、殺害珍貴、瀕危野生動物罪”,卻沒有對傷害、虐待動物行為的定罪及處罰條款。因此,漠視動物福利、以傷害動物取樂、牟利、甚至無端殘害和虐待動物的行為,即使引起民眾強烈的憤慨,受到道德譴責,也總是可以“逍遙法外”。在我國現有180多家動物園里,野生動物僅僅被當成是“旅游資源”或觀賞物被關在籠子里,備受虐待、傷害。在我國民間存在的“活熊取膽”、“吃猴頭”等行為更是慘絕人寰。但這些行為并沒有受到法律的明文禁止。3.配方現金店3.據媒體公開報道,深圳一天要吃掉10t蛇。南昌市有一條街每天銷售青蛙達3000kg。南寧市園湖路有“雀粥一條街”,一些酒樓、粥店推出了麻雀宴、麻雀粥、烤麻雀來招攬顧客,平均每天約有3000多只麻雀成為南寧人的腹中物。而對這些普遍存在且危害嚴重的消費野生動物行為,我國至今沒有相應的法律進行約束。4.非法捕獲、殺國家精神事件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野生動物保護法》第三十五條規定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條的規定,非法獵捕、殺害國家重點保護的珍貴、瀕危野生動物,情節特別嚴重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處罰金。這樣的規定,因懲處力度較小,不足以使犯罪分子懾于法律的威嚴而放棄不法利益。(二)社會違法執法難以龔世平等學者對海南島中部山區野生動物保護狀況抽樣調查為例:在調查中,學者們在山上發現了數量驚人的用于捕獵野生動物的籠子、繩套、陷阱等,幾乎是布下了天羅地網。在一個鄉村調查的那段日子里,幾乎每天都見到許多被村民捕獲的鳥類、山龜、松鼠等野生動物。其實,這些山村里也張貼有相關的《野生動物保護條例》,但法律在這里似乎僅僅是一張紙,和一張廣告牌沒什么兩樣。在深山之中,無人來監督他們,村民在當地捕獵野生動物也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因而就變得肆無忌憚起來。除了直接對野生動物進行捕獵之外,村民對野生動物棲息地的破壞也十分嚴重。在砍山燒山過程中,一些來不及逃跑的野生動物被活活燒死。當地的林業部門也出臺了一些禁止燒山的條例規定,但由于這些山區比較偏遠,執法管理比較困難,法律在這里難以奏效。猖獗的非法野生動物消費和貿易也直接導致了許多野生動物遭到瘋狂獵捕。這些非法貿易市場一般處于地下狀態,隱蔽性較強,給執法工作帶來很大難度。當然,其它國家也面臨不同程度的執法難問題。主張動物有資格成為道德共同體成員的弗蘭西恩也同樣發出了“執行難,動物法律不具有實效”的無奈喟嘆。這位美國學者提到:“直到最近,除了少數例外,各州還是把違犯反虐待法規視為即決犯罪或輕罪,其處罰一般不超過1000美元或1年監禁。絕大多數情況下,這些法律基本上未執行;監禁的情況極為罕見,常見的處罰是遠遠低于最高限額的罰金。”動物保護立法本身就已經存在不完善的缺漏,而對于不完備立法的執行又尚且難以到位,致使越來越多無辜的動物遭致無端的傷害、虐待、捕獵甚至滅絕。二、道德教育引導法律是保護動物不可或缺的重要途徑。如果說道德理念是人類的自覺自醒,是一種“軟約束”的自律,那么法律則是一種強制規定,是一種“硬約束”的他律。道德理念一旦被接受,因其強大的精神控制力,使人的活動具有無比持久性和高度自覺性。但是它要依賴于人們的自我意識和自愿,在人類的精神境界還沒有達到足以能依靠自覺性去執行一項制度時,那么法律就可以憑借其強制性、直接性、權威性、可預測性和明確指向性等特性起到這種效果。(一)完善我國動物保護立法的對策1.動物保護法我國現有立法保護野生動物的范圍較小,只注重眼下的情況,而忽視了較長時期內對整個野生動物系統的全面保護,因而應把一些還沒有列入目錄的野生動物也作為保護范圍,明確地列入保護目錄,從現在起就開始有意識地保護,盡量避免或降低它們成為瀕危動物的危險性。為保障動物物種的多樣性和完整性,除了野生動物之外,對于人工環境下生長的動物、具有延續物種意義的動物等具有生態效應的動物均應納入動物保護法的范疇。許多國家法律保護動物的范圍都非常廣泛。如《俄羅斯動物界保護和利用法》規定:“調整保護和利用陸上、水中、大氣里和土壤中生存于天然自由狀態之中的,長期和暫時棲息在俄羅斯境內的,或者是俄羅斯大陸架自然財富的野生動物方面的關系”。美國的《瀕危物種法》保護對象也不單單是瀕危物種,還包括受威脅的物種。該法對“受威脅的物種”的解釋是:“在可預見的未來,很可能全部和相當范圍的變成瀕危物種的任何物種”。法國動物保護的立法則包括關于使用動物從事實驗的立法、關于危險動物和流浪動物的立法、關于演出和游藝中使用動物的立法、關于家養動物的立法、關于野生動物的立法、關于自然保護區的立法等等,涉及動物保護的多方面問題。2.動物福利的立法。我國需要制定出以為了使動物免受人類的傷害和虐待,應立法懲處傷害、虐待野生動物的行為,并進一步確立動物福利。所謂動物福利,就是讓動物在康樂的狀態下生存,主要包括國際上公認的必須給予動物的5項權利:讓動物享有不受饑渴的自由、生活舒適的自由、不受痛苦傷害的自由、生活無恐懼感和悲傷感的自由以及表達天性的自由。早在1822年,把傷害動物視為犯罪的《馬丁法案》在英國國會獲得通過,世界上第一個反虐待動物的法律在英國誕生。目前,英國有關動物福利保護的法律有10多個,如動物麻醉保護法案、動物寄宿法案等。這些法律不僅對殘忍虐待動物的人判處刑罰,也不允許因主人未盡到責任而造成動物額外的痛苦。英國的《實驗動物法》對怎樣使用實驗動物、怎樣把實驗動物的痛苦減少到最低點都做了規定。如今,世界上已有100多個國家制定了相關的“動物福利”。在我國,至今只有香港和北京制定了“動物福利”法律。香港沿襲英國法律制定了《香港防止殘酷對待動物條例》。在“劉海洋傷熊事件”以后修改并于2003年1月正式實施的《北京市公園條例》中規定,在公園中驚嚇、投打、傷害動物的要處以50元以上100元以下的罰款。所以,我國要盡快制定出有關禁止傷害、虐待動物方面的法律。當然,也要充分考量制定出來的法律是否符合我國國情以及執行效果等問題,不需要亦步亦趨地效仿國外立法。3.控制消費終端野生動物消費需求市場的巨額利潤刺激一些人不惜通過各種手段來濫捕濫殺珍稀野生動物,這是造成非法捕殺野生動物現象屢禁不止的根本原因。因此,要保護野生動物,必須從控制消費這個終端入手。消費野生動物的行為應該被立法禁止,對那些為了滿足口腹之欲的食客,不能總停留于道德的說教,而應采取法律手段。我國有必要在法律中明確禁止消費野生動物,明確規定食用野生動物應負的法律責任。4.子培育了環境,以懲處剝削被我國在保護野生動物方面有期徒刑的法定最高刑偏低,不足以威懾犯罪分子。有些犯罪分子捕殺野生動物的數量驚人,手段極其殘忍,還有的犯罪分子瘋狂捕殺珍稀的瀕危動物,嚴重破壞了我國的生態資源,其行為須嚴厲懲處,僅用有期徒刑這樣的刑種來懲治,在情節惡劣的情況下,不足以震懾犯罪分子。我國刑法在懲治該類犯罪行為時,應提高刑種。5.堅持對動物的定位動物是物、是客體,但動物又是特殊物、是特殊客體。已成為相當一部分學者的共識。學者們認為:“1986年頒布的《民法通則》第127條關于動物致人損害的民事責任的規定,是將動物作為物看待的,1988年頒布的《野生動物保護法》也是將動物視為一種特殊物而予以保護的。上述立法對動物的定位是正確的,應當予以堅持。”“我國民法典應把物分為普通的物和動物,并明確規定對于動物,則應適用于關于保護動物(包括普通動物)的特別法。”國外法官在判案實務中也認為動物不是一般的物。BuecknerV.Hamel一案中的被告射殺了原告的兩只狗,案件焦點就是賠償的數額問題。法院支持了補償性和懲罰性賠償。同時Andell法官闡釋了自己的觀點:“在法律上動物被看作財產。這是法律的一項原則,我對此沒有任何意見。但動物不僅僅是財產。考慮到動物特別是家養的寵物的特殊之處,我認為他們屬于財產中的一個特別的范疇。這個問題是科學己經認識到的,現在應該是法律去認可這一問題的時候了。”國外判例主張動物雖是客體但又是特殊物的觀念值得借鑒。將動物作為特殊物的法律定位“可體現出生態時代的綠色主義精神,有利于協調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有利于維護生態系統之平衡,有利于尊重和保護動物的權利。”(二)加強執法隊伍建設,提高執法素質有了比較完善的法律體系,還必須有健全的執法體系。只有真正做到有法必依、嚴格執法,才能體現法律在動物保護事業中的強大威力。首先,加強對保護動物隊伍的建設,加大投入,提高執法者素質。執法人員素質的提高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實踐中,往往由于一些職能部門、執法部門的工作人員沒有保護動物的意識,帶頭吃野生動物,才使酒樓、飯店肆無忌憚。可見,加強對保護動物職能執法人員的教育甚為重要。應通過舉辦短期培訓班和長期學習相結合的方法提高執法隊伍的思想素質。同時對于保護動物需要專業性較強的技術,執法部門應當開展專門的技術培訓,提高執法者的專業素質。其次,在執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