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古古代的金銀器

匈奴是中國北方的一個古老民族。從西漢開始，它生活在沙漠的南北，并以尋找食物和水的方式搬家。她們剽悍善騎,曾以尚武精神馳名歐亞,對中國和世界歷史產生過重大的影響。其在漠南主要活動于今內蒙古大部分、山西北部、陜西北部和河北北部等地區。匈奴,作為中國第一個走進文明時代的古代北方民族,長期以來,史學界對匈奴多集中在政治、經濟、軍事等方面的史料研究,對其文化內涵涉及很少。隨著考古工作的不斷深入,匈奴的文化遺跡、遺物發現很多,形成了以動物紋裝飾物為主要文化內涵的地區性文化類型。其中,作為匈奴文化精髓的金銀器占有相當的比例,出土金銀器的匈奴墓葬以內蒙古杭錦旗阿魯柴登、準格爾旗西溝畔和陜西神木納林高兔等地最為重要。本文將歷年來各地有確切出土地點的屬于匈奴文化的金銀器(戰國到東漢初),進行系統的整理,試圖對匈奴金銀器進行分類,并論述其紋飾藝術及制作工藝。一、從金飾件結構看,這可從西漢早期至西漢后期解放前,我國匈奴考古工作基本上是一個空白,只是在各地零星地出土了一些以動物紋為特征的匈奴文化遺物,其中大部分流散國外。解放后,隨著考古工作的全面開展,匈奴考古也引起了人們的重視。近年來,在內蒙古、河北、山西、陜西、寧夏等地相繼發現匈奴遺跡和遺物,尤其是內蒙古鄂爾多斯地區發現了多批重要的匈奴墓群,出土了豐富的遺物,這就為我們研究匈奴金銀器提供了可靠的依據。下面根據已發表的考古資料,按時代早晚順序加以列舉。1.1972年,內蒙古伊克昭盟杭錦旗桃紅巴拉匈奴墓出土的金器有彈簧式金耳環。為春秋末到戰國早期。2.1972年,內蒙古伊克昭盟杭錦旗阿魯柴登墓葬出土的金銀器共218件。有鷹頂金冠飾、虎咬牛紋金帶扣、怪獸搏豹紋金帶扣、鑲寶石虎鳥紋金飾牌、虎形金綴飾、鷹形金綴飾、盤羊形金綴飾、盤羊紋圓形金綴飾、刺猬形金綴飾、羚羊形金墜飾、四鳥首1.鷹頂金冠飾2.銀鹿3.金貝頭飾4.四鳥紋方形金扣飾5.虎形節約紋方形金扣飾、三鳥紋圓形金扣飾、鳥紋圓形金扣飾、泡形金扣飾、半球形金飾件、圓管狀金飾件、金珠項飾、金鎖鏈、金項圈、鑲松石金耳墜、鋪首銜環金飾件、金虎頭、狼鹿紋銀綴飾、虎頭形銀飾件。為戰國晚期。3.1974年,內蒙古博物館在伊克昭盟準格爾旗玉隆太征集銀項圈1件。為戰國晚期。4.1984年,內蒙古伊克昭盟伊金霍洛旗匈奴墓出土銀器16件。有虎咬鹿紋銀飾牌、雙虎咬斗紋銀扣飾、雙虎咬斗紋銀飾牌、銀靴底飾片、刺猬形銀飾件、羊首紋銀扣飾。為戰國晚期。5.1988年,內蒙古東勝市塔拉壕鄉碾房渠窖藏出土金銀器89件。有虎狼咬斗紋金帶扣、雙龍紋金飾片、鑲寶石金耳墜、金排管狀飾、各式金串珠、鋪首銜環金飾、圓管狀金飾、金環、簧形金絲、包金瑪瑙飾、銀環。為戰國晚期。6.80年代初期,陜西省神木縣納林高兔村出土金銀器有鹿形怪獸金飾件、鹿形鳥啄金冠頂飾、怪獸金飾件、銀錯金劍柄、金虎、銀虎、銀鹿、銀盤羊扣飾、銀環、透雕花蟲銀飾片、三角形銀飾片、四瓣花銀綴飾、旋紋圓形銀綴飾、柿蒂形銀綴飾。為戰國晚期。7.1992年,內蒙古伊克昭盟伊金霍洛旗出土一批動物紋銀飾牌、銀項飾。為戰國晚期。8.內蒙古伊克昭盟伊金霍洛旗⑧出土鷹形金帶飾7件。為戰國晚期。9.1979年,內蒙古伊克昭盟準格爾旗布爾陶亥鄉西溝畔2號墓出土金銀器有虎豕咬斗紋金帶扣、金項圈、串松石金耳墜、金指套、劍鞘金飾片、臥鹿紋金飾片、臥馬紋金飾片、雙馬紋金飾片、馬紋金飾片、臥狀怪獸紋金飾片、直立怪獸紋金飾片、長條形蛇紋金飾片、鳥形金飾片、渦紋金飾片、金泡飾、臥馬紋銀帶飾、銀虎頭節約。原報告為戰國晚期,筆者認為是西漢初期。10.1959年,甘肅省華池縣發現透雕雙馬紋金飾牌1件,從飾牌的紋飾結構看應與西岔溝墓地的時代相當,為西漢時期。11.1975年,內蒙古伊克昭盟準格爾旗布爾陶亥鄉西溝畔4號墓（11）出土金銀器87件,有云紋金飾片、圓形金花片、鑲金邊蚌飾、方形金串飾、鑲金玉片、盤角羊紋包金鐵帶扣、包金鐵帶具、銀筒、銀匙。原報告為西漢初期,筆者認為是西漢晚期。12.80年代末,山西省右玉縣發掘清理了近20座東漢初期的匈奴族墓葬（12）,金器均為金箔制品,多為帶飾。二、金銀器的用途匈奴墓出土的金銀器,其時代主要為戰國到東漢時期,這一階段從金銀器的用途歸納為裝飾品、兵器飾件、馬飾具和生活器皿四大類。其中,裝飾品的數量、種類均占金銀器的大宗,代表著匈奴金銀器的特色。(一)金飾片、卷草紋、鹿紋等3個月的圖2.匈奴金銀器以動物造型或動物紋為特征的裝飾品非常發達,包括冠飾、頭飾、耳飾、項飾、手飾、扣飾、綴飾、帶飾等。選其中的典型器為例。鷹頂金冠飾伊克昭盟杭錦旗阿門其日格鄉阿魯柴登出土。由鷹頂冠飾及冠帶組成。鷹頂冠飾,立雕式的展翅雄鷹,佇立于狼與羊組成半球面體上,構成一幅鷹鳥瞰狼與羊搏斗的生動場面。鷹的頭、頸由綠松石及金片串連而成,并貫通于身體,各個環節可以活動。鷹的羽毛等鏨刻精細。冠帶,由三條半圓形條帶榫卯組成圓形冠圈,每段條帶的兩端分別浮雕臥虎、臥馬、臥羊紋,中間部分浮雕繩索紋。通高7.3、冠帶周長60厘米(圖一:1)。金貝頭飾伊克昭盟杭錦旗布爾陶亥鄉西溝畔4號墓出土。由圓形十字花金綴片、山字花金綴片、卷草紋條形金綴片、鑲金邊蚌飾(橢圓形、圭形)等縫綴而成。金飾片圖案為壓花。其中卷草紋條形金綴片長7、寬0.4厘米(圖一：3)。鑲松石金耳墜伊克昭盟杭錦旗阿門其日格鄉阿魯柴登出土。金絲繞成耳環,下連耳墜。耳墜由包金綠松石及三葉金片連綴而成,包金上焊有梅花珠。工藝精細。通長8.2、環徑1.9厘米(圖一:8)。虎銜羊紋銀項圈伊克昭盟準格爾旗玉隆太征集。圓形銀條曲成。其中一端浮雕虎銜羊紋。展開長95厘米(圖二)。金珠項飾伊克昭盟杭錦旗阿門其日格鄉阿魯柴登出土。由中間大兩頭小的金珠串聯而成,珠中空。每顆珠長0.8、直徑0.6厘米(圖三)。金指套伊克昭盟準格爾旗布爾陶亥鄉西溝畔2號墓出土。將金片疊壓后,卷成一端粗、另一端較細的筒形,其指端壓印有圓圈紋。長6.5、最大徑2.2厘米。四鳥紋方形金扣飾伊克昭盟杭錦旗阿門其日格鄉阿魯柴登出土。四鳥首田字排列成方形,鳥目聚中凸起。為金片模壓成浮雕式。背焊橋形鈕或筒鉚釘。長、寬均2.4厘米(圖一:4)。群狼斗虎紋金飾牌伊克昭盟東勝市塔拉壕鄉碾房渠窖藏出土。主體紋飾呈佇立狀虎形,虎張口露齒,一前肢將狼踏于足下,狼首銜于口中,虎的頸、腹、臀部浮雕有狼首,似群狼與虎搏斗。飾牌背面附方形鈕。采用浮雕與鏤空結合的裝飾藝術,為黃金模鑄而成。長13.8、寬7.95厘米(圖一:6)。怪獸搏豹紋金飾牌伊克昭盟杭錦旗阿門其日格鄉阿魯柴登出土。主體紋飾為一金錢豹,豹嘴大張,前肢踏于怪獸的身上,怪獸的頭部壓于豹的腹部。長15、寬6厘米。銀鹿陜西省神木縣納林高兔村出土。圓雕式銀鹿分雌雄兩種。鹿均呈臥式,伸頸,頭微昂,似遠眺,其中雄鹿的鹿角呈枝叉狀。為分鑄焊接而成。長10、通高8.5厘米(圖一:2)。盤角羊紋包金鐵帶扣伊克昭盟杭錦旗布爾陶亥鄉西溝畔4號墓出土。由帶飾和帶具組成。帶飾呈長方形,主體圖案為側首盤角羊漫步于花草叢中,羊呈圓浮雕式,周圍襯以淺浮雕的卷草紋。金皮內包鐵心。背有鈕。帶具為長方形,長條形穿。面飾卷草紋,內包鐵心。帶飾長11.7、寬7、高6厘米;帶具長9、寬5.3厘米(圖四)。(二)劍柄環劍柄主要在劍柄上裝飾金飾件,襯托華麗。銀質錯金劍柄陜西神木縣納林高兔村出土。劍柄由環形劍柄首、扁直柄、雙羊首格組成。環首飾對蟲紋,蟲的圓頭原嵌物脫落;莖橫飾十一道凸棱并錯金;劍格圓雕雙羊首,羊五官刻畫精細,羊耳及羊頸部的皺褶均錯金。柄長14、莖寬2.8厘米(圖一:7)。(三)陶元金初唐時期,虎首約3號匈奴已開始在馬飾具上飾銀,體現了上層貴族的特權?；⑿喂澕s伊克昭盟杭錦旗布爾陶亥鄉西溝畔2號墓出土。節約呈橢圓形?；⒓y為正面圖案,虎首約占節約的1/2,五官刻畫清晰,四肢變形,胸細小,胸、腹部為卷云紋。背刻文字,并有十字形穿孔,模鑄而成。長5.5～6、寬2.6～2.9厘米(圖一:5)。(四)早期銀器風格匈奴的金銀生活器皿在西漢時開始發現,類別簡單,無紋樣裝飾,反映了早期金銀器皿的粗樸風格。銀筒伊克昭盟布爾陶亥鄉西溝畔4號墓出土。銀筒為銀片打制而成,卷成圓筒?，F已殘損。銀匙伊克昭盟布爾陶亥鄉西溝畔4號墓出土。為銀片打制而成,曲柄,橢圓形匙。長14厘米。三、戰國時期至金銀器紋飾造型藝術是從觀察現實生活中產生。匈奴金銀器千姿百態的動物造型,是我國古代匈奴民族以形象的表現手法,對他們生活環境的描繪。匈奴金銀器的動物紋,與青銅文化的內涵分不開。根據動物紋飾變化、造型及工藝,結合特定的歷史、文化背景和生態環境觀察分析,可分為戰國和漢兩個階段。戰國時期,為匈奴金銀器的鼎盛時期,金銀器出土的數量及動物裝飾種類非常豐富。時代特征比較明顯,是匈奴金銀器的特點。所表現的動物種類,分為食草動物和食肉動物。食草動物有馬、牛、羊、鹿,食肉動物有狼、虎、豹等,還有野豬、刺猬、禽類和獸類等;其中,鳥、鹿、馬、羊、虎是動物紋的主體。同時,以動物間咬斗、爭斗為題材的裝飾,代表著一種時尚。這個時期以動物作裝飾風格,寫實性很強,用立雕、圓雕、浮雕來表現具體動物形象。單個動物裝飾,有寫實性和圖案化兩種,常見的有鳥、馬、羊、鹿、虎、豹等。因此,匈奴金銀器的紋飾可分為單個動物和復合動物圖案。登出土的鷹頂金冠飾鳥的藝術造型是戰國時期匈奴金銀器動物紋飾中表現手法較多的一種。寫實性的鳥,以立雕的手法表現鳥的整體,主要裝飾于冠飾上,如阿魯柴登出土的鷹頂金冠飾,鷹立于半球狀冠頂上,展翅俯視,各部位都展示清晰,具有立體效果。浮雕的手法表現鳥的側面,如阿魯柴登出土的鷹形金綴飾,從側面表現雄鷹的英姿。以上鳥紋,采用鑄、鏨刻、模壓、浮雕、立雕等工藝。圖案化的鳥紋,以表現鳥的頭部為主。分單頭、三頭、四頭組成圖案,如阿魯柴登出土的鳥紋圓扣飾、三鳥紋圓扣飾、四鳥紋方扣飾,用浮雕的手法表現。鳥首居中,鳥身抽象化,突出鳥首,美化圖案。馬皮寫實性的馬,以浮雕的手法表現馬的側面,馬均呈臥姿,如阿魯柴登金冠帶飾,馬四肢內屈,腹著地,頭下垂,作溫馴之態,具有真實感。模鑄而成。金冠帶羊羊羊紋是食草動物中使用最多的一種裝飾,造型變化多端。寫實性的羊紋,以浮雕的手法表現羊的側面,羊呈臥式。主要用于冠帶飾及服飾的綴飾。如阿魯柴登出土的金冠帶和盤角羊紋金綴飾。制作工藝為模鑄和模壓。圖案化的羊紋,用浮雕的手法,表現羊的首部,分單首、三首、五首和多首組成的圖案。如阿魯柴登出土的羊紋金綴飾,羊首居中,身體反轉組成圓形圖案。模壓而成。銀鹿銀鹿寫實性的鹿紋,呈立體狀,如神木縣納林高兔村出土的銀鹿,呈臥式,分雌雄。制造工藝采用合范澆鑄。這種造型的鹿在玉隆太、速機溝及阿爾泰地區青銅器中均有出土,說明為北方草原地區動物紋裝飾和重要題材之一?；⒌脑煨团c造型這三種食肉動物,只有虎有個體造型出現,其它兩種動物均是以群獸咬斗的造型呈現出來。因此,這里重點介紹虎的造型藝術?；⒓y的造型分四種。其一,只表現虎首,如阿魯柴登出土的銀虎頭、金虎頭,均以圓雕的手法,鑄造而成;其二,個體造型,靜態中的虎均呈臥姿,如阿魯柴登出土的金冠帶飾及臥虎形金綴飾,為模鑄或模壓而成;動態中的虎,如神木縣納林高兔出土的金虎,以圓浮雕的手法呈現行走中虎的神態,為模鑄而成;其三,群獸咬斗型,如東勝市塔拉壕鄉碾房渠窖藏出土的群狼斗虎紋金飾牌,以寫實的虎為主體,采用淺浮雕手法將附在虎身上的獸頭刻畫出來;其四,寫實性與圖案化結合型,如阿魯柴登出土的嵌寶石虎鳥紋金飾牌,寫實性的虎占主體,被獵食的鷹,被圖案化排列于虎的周圍,以浮雕和鑲嵌的手法將寫實與圖案化有機地結合起來。戰國時期匈奴文化元素體現集多種動物的特征為一體。如陜西省神木縣納林高兔出土的鹿形怪獸頂飾,此類怪獸絕非憑空虛構之物,很可能與神話傳說有關。也是匈奴貴族勇猛、高貴的象征。復合動物圖案裝飾,是匈奴民族金銀器裝飾的顯著特征,在其他北方民族中少見,常以動物間廝咬場面出現,缺乏夏家店上層文化金銀器紋飾那種規化一齊的布局,充分反映了草原上動物間弱肉強食的生活情景。在金銀器動物咬斗裝飾中,常表現為兇猛動物獵獲弱小動物,如虎銜羊、虎咬牛、虎搏狼等?？v觀戰國時期匈奴的金銀器,有以下幾個特點:1.動物造型不僅以個體形象為主,而且出現了多種動物組合構圖,以野獸間捕咬者為多。如虎牛、虎狼、虎鹿相斗等圖案,表現出每個動物的特征,尤其要表現出動物的精神狀態。如虎的造型為體形厚重,四肢有力,把虎刻畫成兇猛的神態,突出獸中之王的威風形象。2.這個時期圖案化形象的動物紋也相當普遍,在寫實的基礎上予以夸張,具有抽象性的藝術。如各種鳥紋扣飾和飾牌,以最具特征的鳥首居于突出的位置。如對于猛禽的表現,夸張的手法,極力突出猛禽的嘴,并將猛禽的頭部排列于野獸的頭、背和尾部,將猛獸兇猛的性格更加形象化。3.除動物紋裝飾外,還出現幾何紋、火焰紋、渦紋等,使器物圖案趨于多樣化。4.多采用浮雕的手法,使金銀器裝飾具有立體感。制造工藝有鑄、模壓、錘、鏨刻、鑲嵌、抽絲、炸珠、編結、焊等。其中,浮雕、圓雕、圓浮雕已大量使用,工藝非常精湛。5.阿魯柴登、納林高兔出土的金銀飾品,與同時期黑海北岸和北高加索地區斯基泰人的金飾品造型、工藝相近,這又是受西方文化影響,說明戰國時期匈奴對外文化交流已很頻繁。漢代匈奴遺物發現較少,金銀器數量比戰國時期減少,仍以裝飾品為多,新增兵器器飾和生活器,所表現的動物種類有虎、怪獸、馬、羊、鹿等,除此之外還有卷云紋、卷草紋。動物講究對稱圖案,構圖規范是這一時期的特色,動物紋由寫實開始向圖案化過渡。表現形式有單個動物、對稱式復合動物和動物咬斗三種。圓形圖案的設計虎的藝術造型分個體和動物咬斗兩種形式。如虎形銀節約,以浮雕手法鑄造而成,虎頭與軀體組成橢圓形圖案。又如虎豕咬斗紋帶扣,以淺浮雕的手法鑄造而成,寫實性動物咬斗紋,被局限于長方形框架內,應是繼承戰國遺風。以上兩件飾件均鏨刻有漢文,應是受漢文化影響的結果。金飾牌的設計集多種動物的特征為一體。如西溝畔2號墓出土的怪獸紋金飾牌,怪獸鳥嘴、狼身,圖案化角長而卷曲,其中以咬斗的形式居多,也有個體的。均采用模壓的工藝制成浮雕式圖案。身體回轉式馬紋這一時期出現的較多,如西溝畔2號墓出土的馬紋金飾牌,馬的姿勢有臥式和身體反轉式。表現形式有單馬、雙馬、四馬,雙馬以上均對稱排列,并被局限在規范的框架內,以浮雕的手法模壓而成。雙馬紋在甘肅華池縣發現一件,采用透雕手法鑄造而成。這種講究對稱的圖案布局,對后來鮮卑族金銀器的影響很大。鹿皮僅見于西溝畔4號墓出土的金耳墜。鹿紋采用掐絲的工藝勾畫出圖案化的鹿紋,并加以鑲嵌。使整個畫面具有立體感。金銀器的生產寫實與寫意結合的構圖開始出現。如西溝畔4號墓出土的盤角羊紋包金鐵帶扣,長方形托板上高浮雕一只盤角羊漫步于花草之中,打破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