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學科內容與英語語言整合學習——以雙語課程LightUpScience為例20世紀90年代以來，隨著經濟全球化進程加快、信息技術日新月異和世界一體化格局逐步形成，國際化人才需求量空前提升，教育國際化已成為當今世界教育改革和發展的重要趨勢。《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明確指出，“將擴大教育開放，通過‘引進來’和‘走出去’雙管齊下，加強國際交流與合作，提高中國教育國際化水平，提升中國教育的國際地位、影響力和競爭力，培養大批具有國際視野、通曉國際規則、能夠參與國際事務和國際競爭的國際化人才。”為了助力教育國際化，外研社與麥克米倫出版（中國）有限公司強強聯手，邀請國際知名科學教育專家，以先進的CLIL理念為指導，基于我國的小學科學和英語雙重課程標準，傾力為我國小學生打造了六年一貫制的LightUpScience小學雙語科學課程。該課程既符合我國的教學現狀又具有國際化視野，可供倡導教育國際化的地區及學校補充、拓展和提升現有的英語和科學課程。一、吸納先進的CLIL理念，科學內容學習和英語語言學習有機整合內容和語言整合學習（ContentandLanguageIntegratedLearning，簡稱CLIL）理念由戴維?馬什（DavidMarsh）于1994年首次提出，它指的是“通過一門外語學習一門非語言學科的全部或部分內容，這個教學過程具有雙重目標，學生既要學習學科內容，又要習得這門外語”。相較于人們常用的“雙語教學”（bilingualteaching），CLIL更加明確地闡述了雙語教學的本質——“雙語”只是教學的語言媒介，“學科內容和語言整合學習”才是教學目標。從20世紀90年代起，CLIL理念在歐洲取得了廣泛的關注，并在中小學（甚至學前）教育、大學教育及成人教育中均積累了成功的實踐經驗。大量研究證明，CLIL教學法可以帶來諸多好處，比如:幫助學生建構跨文化交流的知識與理解，發展學生跨文化交流的技能，激發學生對語言和學科學習的興趣;為學生提供學習學科內容的新視角，接觸世界通用的學科話語體系;促進學生高階思維能力的發展，提高大腦的可塑性。LightUpScience課程堅持以科學內容為驅動，聚焦科學內容學習和英語語言學習。一方面，科學內容是英語語言學習的素材，為語言學習創設了真實交際的情境，拓展了語言學習和運用的空間，學生不再單純為了學習語言而學習，而是在科學內容學習的驅動下，學習核心詞匯和句型，并將所學語言運用到科學內容的學習過程中，真正實現“為用而學、學以致用、即學即用”，自然習得語言。例如:在探究空氣的性質（1A第四單元第二課）時，學生在實驗、觀察和描述的過程中，會重復運用“Airhas*****.”的句型描述空氣，自然習得air、colour、shape、smell等科學術語以及描述空氣特性的句型。另一方面，英語語言是科學內容的載體和交流的工具，具有國際視野的內容可為學生開辟新的視角去理解科學，幫助學生從小接觸世界通用的科學話語體系，為未來進行跨文化交際和科技創新奠定基礎。例如:在探究風媒傳粉（4B第二單元第二課）時，學生會用小木棍、毛刷和雙面膠來制作風媒花的模型，并在模型頂端蘸上面粉來模擬花粉，然后用電風扇或者嘴吹風，模擬風媒傳粉的過程。后，學生會將自己制作的模型和真實花朵結構進行匹配。通過這個極具西方特色的“動手做、動腦想”活動，學生不僅能夠了解到國外孩子學習科學的方法，而且可以自然習得與風媒傳粉相關的科學話語體系。二、精心設計三重目標，內容、語言和認知全面發展LightUpScience課程充分吸納了先進的CLIL理念和成功的經驗，設計了3Cs目標，分別是Content（科學內容）、Communication（英語語言交流）和Cognition（認知）。1.培養學生的科學素養在科學內容（Content）維度上，借鑒國際科學教育的最新理念，致力于提高學生的科學素養。通過這一課程的學習，學生將:形成積極的科學態度，充滿好奇心、樂于探索、愿意合作、實事求是;關愛自然，珍愛生命;對社會富有責任感。參與并理解科學探究的過程和設計與技術的過程，掌握基本的科學技能，形成科學思維的方式和習慣。從國際視角理解科學領域中的核心概念，理解科學、技術以及工程與日常生活的密切聯系。2.發展學生的跨文化交流能力在語言交流（Communication）維度上，關注語言的工具性功能，以跨文化交流能力的發展而非系統的語法學習為目標。通過這一課程的學習，學生將:形成跨文化交流的興趣和意愿、開放包容的性格、堅韌不拔的品質、自信的意志以及學以致用的語言學習態度;樂于運用英語交流，建立起用英語表達科學觀點的信心。掌握大約400個科學詞匯以及科學語境中的句型和話語模式，運用它們在教師的指導下完成科學學習活動，進行有效的交流;在聽、說、讀、寫方面達到一定的熟練程度。3.加速學生的認知發展在認知（Cognition）維度上，立足學生思維發展的特點，聚焦思維方法的培養和思維品質的提升。通過這一課程的學習，學生將:掌握基本的科學思維方法，例如比較、分類、推理、聯想、想象、公平實驗、控制變量，發展問題解決能力、批判性思維、創造性思維等高階思維方法。能夠有意識地反思、監控自己的思維過程，發展元認知能力。能夠主動地將學到的思維方法運用到其他情境中。我們以1B第三單元“浮和沉”第一課活動一為例，說明如何整合科學內容學習和英語語言學習，實現3Cs目標。在導入環節中，學生已經初步認識了浮和沉的現象，理解了“浮（float）”和“沉（sink）”兩個關鍵詞的含義。在活動一中，學生將探究身邊各種物體的浮和沉，以多地傾向于具有社會性的相互作用、規則和個人自控因素(Halliday,1975)。語言運用，是社會性和認知兩方面決定的行為選擇，這種運用根據說話者的目的和說話情況而產生。因此，在兒童運用語言的具體情境中，他們需要學習考慮說話情境的參與者和環境中的其他因素，使得語言成為與他人有聯系的行為，并充分意識到選擇說話內容與方式能改變說話人與聽者的關系，或改變說話人與當時情境的關系。說話時顧及到聽眾的種種情況是一種能力，這種能力可以幫助兒童形成對聽眾說出適宜的話。因此，從出生起，兒童便在逐步學習什么時候、怎樣去對什么人說什么話。布倫姆和萊希強調，兒童語言的發展是在語言形式，語言內容與語言運用三方面交互作用綜合習得的狀態下完成的。無論是兒童語言理解，或是語言表達，都離不開這三個方面的綜合作用。語言內容、語言形式和語言運用的三位一體便構成了語言知識。這個語言知識可以解釋為等同于喬姆斯基所述的“語言能力”。語言知識也好，語言能力也好，都是人在產生語言行為時的一種智慧程序。兒童學習獲得的這種智慧程序是一系列的規則，其中包括了認知。語言規則和社會性規則。認知-語言規則是將語言信息的外在形式與內在意義組配起來，而社會性規則便是將語言信息外在形式與內在意義的組配體再組配于具體的語言場合。兒童在語言三方面一體的發展中學習掌握語言智慧程序的系列規則，而這種學習又得之于他們每日聽到和使用的語言本身。至此，希望讀者注重這樣一個事實：布倫姆和萊希的三環學說向兒童語言研究和教育界提出了一個語言學習系統的理論。這個理論對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的整個語言發展研究與語言教育都發生了極大的影響。在研究中不再把兒童語言看作是單一形式的研究對象，在教育中不再把兒童語言形式作為語言教育的唯一內容，在對兒童語言障礙的矯治中，確切把握問題之所在并給予特別幫助，這就是布倫姆和萊希語言學習三環理論給予人們的啟示。二、語言學習四范疇學說與整合觀的確立70年代末以來，人們在布倫姆和萊希理論的影響下，開始普遍接受并以系統的觀念看待兒童語言發展與語言學習。隨著兒童語言和兒童發展其他方面研究的深入，語言學習系統理論在美國另兩位研究者卡洛-烏爾福克和倫奇那里又有了很大進展，出現了走向兒童語言學習整合觀的轉型。1982年，伊麗莎白·卡洛一烏爾福克和瓊·倫奇用相互作用觀點論述兒童語言與語言障礙的著作，在這本對語言研究和語言教育界影響較大的著作中，他們提出了兒童語言學習系統四范疇理論。卡洛一烏爾福克等認為，盡管布倫姆和萊希提出的三環學說對語言教育（特別是語言治療）產生了極大影響，但他們的理論核心仍然將語言學習系統看作：語言規則知識。兒童語言學習在其他發展方面的參與，不可避免地具有語言范疇之外的因素存在，因而僅僅限于語言規則知識的兒童語言學習系統還不是以解釋語言發展和語言學習的許多問題。卡洛一烏爾福克和倫奇提出從更大范圍對語言學習系統進行整合思考。卡洛-烏爾福克等用四方塊圖形表示這一系統。交際環境范疇語言規則范疇：語言規則范疇包含了語言信息傳遞時所需要：的一切語言系統因素：詞匯語音、語法、語義和語用的規則，這些規則的綜合便成為語言代碼。兒童必須學習這些才能使用語言。語言內容的認知范疇：兒童認知對語言起兩方面作用，即語言內容的發展和語言操作。認知系統的意義在于，兒童通過感知覺的形成去發展自己的認知結構，同時也對兒童語言學習的理解和語言材料的產生起決定作用。語言內容的認知范疇囊括了兒童語言學習時參與的感覺，知覺、表征、概念化和符號化等認知因素，這些認知范疇的相關能力是兒童語言發展不可缺少的方面。卡洛一烏爾福克等認為，兒童語言內容的發展必須包括對物體、事件及其關系的內化表征轉換。在內化過程中，大腦可以按有效方式儲存信息，并利用這些信息去思考、行動、交際、講述。這個轉換過程便是認知，它包含感覺、知覺、記憶、概念化、表征和符號等方面。認知范疇與語言學習系統其他方面的關系是：(1)認知發展因素是語言代碼發展的基礎；(2)認知與語言是相互關聯的，語義的組織有賴于認知系統，而語義又是語言代碼的基礎；(3)語言為認知發展本身提供了模仿、表征和符號化等實踐機會；(4)認知和語言兩方面知識在理解和產生語言活動中共同發揮作用。語言操作范疇：指人們使用語言去進行交往的行為性過程，語言結構、概念和基本需要在操作中得以實現。盡管人們已習慣于將語言操作看成接受與表達，輸入和輸出，或被動的與主動的過程，卡洛一烏爾福克卻在回述大量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提出語言操作應包括言語感知、理解、語言制作和說話幾個方面。關于語言理解，卡洛-烏爾福克認為是意義與規則觸連的過程，理解包括了對復雜的語法結構分析：詞匯、語法、詞序以及由此產生的意義。他們援引福斯和漢克斯（1978年）的研究指出語言理解須經三個階段：(1)言語感知階段，即將物理聲波轉換為內部語音表征；(2)句法與詞法過程，即在大腦儲存中檢索詞、詞素和詞組；(3)將第二階段的表征轉化為有意義的語句。語言制作和說話同樣是極為復雜的過程。簡化的編碼順序是：通過一系列編碼將思想表征組成潛在語言代碼；語言代碼轉換成簡要的生理運動方式代碼，從而導致言語發音的肌肉運動。由此可見，語言操作是認知參與的過程。語言交際環境范疇：指兒童進行交談時支撐他們說話的交流關系。對語言使用者來說，交際環境具有內部與外部兩種作用。內部作用促使交談雙方產生動機，愿望和需要，外部作用則具有刺激、輔助和保持交談雙方言語契合緊迫感的意義。將交際環境列為兒童語言學習系統范疇之一，充分表現出兒童語言發展過程中社會情境的重要性，因為兒童只有在社會情境中才能成為積極的語言交際成員。卡洛-烏爾福克和倫奇援引路維斯和奇瑞(1977年)的研究成果，認為兒童社會知識、認知知識和語言知識的三位一體，構成了兒童的交際能力。他們認為，人是社會性動物，從出生起便與他人建立聯系，此后的發展中逐漸增加與他人聯系的社會性意歲。兒童所有的知識都是在與社會環境的交互作用中獲得的，其中當然也包括他們經常使用并逐步發展的語言知識。因麗，兒童語言發展中包含了社會性環境成份，而社會性環境又是兒童語言實踐發展的機會與條件。從語言學習系統的角度考察交際環境范疇，影響這個范疇的因素主要來自三個方面。第一是兒童對交際環境的影響，任何一個正常兒童在運用語言與他人交往時，都是積極的參與者，甚至嬰兒也有運用聲音、姿勢、動作、目光和表性吸引成人與之溝通的意識及能力。第二個因素來自家庭，來自成人與兒童，或兒童與兒童之間建立的關系。當母親與幼兒談話時，常會不由自主地使用人們稱之為“媽媽腔,的語言。有關兒童研究也表明，4歲以上兒童同樣會用這種“媽媽腔”對更小的兒童說話。“媽媽腔”能夠使幼小兒童更清楚地理解語言，并產生相應的說話積極性，對他們的言語交往有良好的外部與內部促進作用。第三，社會影響也對兒童交際環境產生作用。社會影響主要表現為社會背景和社會情境，即兒童出生成長的區域、文化、階層給兒童交際帶來的特點和兒童敏銳感知說話時此情此境特點的能力。綜述三方面影響，在兒童語言學習發展中，他們的語言始終都在與交際環境相互作用著。卡洛-烏爾福克和倫奇的語言學習四范疇理論，是對兒童語，言學習系統理論的一個杰出貢獻。他們的四范疇理論形成了一種新的有關兒童語言學習的模式，即整合觀模式。縱觀他們對整合觀模式的闡釋，我們認為具有幾個特點：第一，整合觀模式較好地吸收了語言獲得理論新流派，即社會相互作用觀點的精神，認為語言具有結構，遵循一定規則，以一定生理成熟和認知發展為基礎，并強調環境在語言發展中的作用和兒童自身對語言環境的主動作用。第二，整合觀模式在更大程度上探究了兒童語言學習與兒童全面發展的關系。它不僅跳出了兒童語言學習問題上的純語言學囿困，而且較好地展現了兒童語言學習發展的各種參與因素。我們可以認為，整合觀模式博采心理學、語言學和社會學之長，建構了一個比較完整的兒童語言學習系統。第三，整合觀模式充分體現了兒童語言學習是一個動態系統的觀點。有關該模式的四范疇圖式，不僅是兒童語言學習的具體動態過程，而且是兒童語言發展的一般動態過程。在這個動態系統中，強調重視兒童語言學習過程中的兩種相互作用，一是兒童語言發展與其他方面發展因素的相互作用，二是兒童語言與環境的相互作用，兩種相互作用促進兒童語言不斷得到發展。第四，整合觀模式肯定了兒童在語言學習中的地位。四范疇圖式顯示出兒童怎樣在交際環境中由個人內部交際需要和愿望去形成交際過程的核心。這里在涉及兒童語言與環境、兒童語言與認知關系時，清楚地反映出兒童語言學習必須通過一個內部形成過程的觀點。這個模式肯定了兒童在語言學習中的主體地位，使我們更明確地認識到兒童不是語言訓練的被動受益者，而是積極主動的語言加工者。這是值得所有的語言教育工作者注意的重要觀點。三、語言學習系統理論對學前兒童語言教育的啟示近20年兒童語言學習系統理論的轉型，基本上是沿著單一到系統，再向整合的方向發展的。毫無疑義，語言學習系統理論的變化，不僅對兒童語言研究，并且對兒童語言教育產生了不可忽視的影響。兒童語言學習與語言教育，尤其是當代幼兒語言教育，已經進入了整合觀的階段。這一變革趨勢恰恰契合了新生人才觀對兒童教育的呼喚。20世紀80年代以來，人們逐漸意識到社會生產變革中發展起來的各種高科技高水平手段，正在幫助人們從陳舊的空間和時間束縛中解放出來，幫助人們彼此交往聯系。這種生活方式對新型人才的突出要求，便是人的與他人溝通交流的能力。誰具備了交際能力，誰便能在未來的生活與發展中獲得更多的機會和更大的成功可能性。從這一點出發，兒童從小學習掌握的語言，應是活的語言，具有明顯應變色彩的語言，并且是與他們其他方面發展相輔相成互為支柱的語言。因此，單純語言形式訓練的觀念均已無法適應需要，而在整合觀指導下的幼兒語言教育已脫穎而出。當代幼兒語言教育整合觀首先表現為語言教育觀念的整合。觀念的整合意味著把兒童語言學習看成一個整合的系統，充分意識到兒童語言發展與其他方面發展是整合一體的關系。在兒童語言發展過程中，他們的每一個新詞、每一種句式的習得，都是整個學習系統調整，吸收與發展的結果。離開了兒童發展的其他方面，語言學習的成功是不可能的。與此同時，兒童語言學習的每一點收獲，都對他們其他方面的發展起到良好的促進作用，兒童其他方面的發展同樣也離不開語言的發展。基于這樣的觀念，幼兒語言教育便是與其他方面教育密切結合的。把語言學習與其他學習割裂開來的做法，必須加以改變。幼兒語言教育整合觀還反映在語言教育內容的整合方面。如同卡洛一烏爾福克和倫奇在語言學習整合觀模式中所指出，兒童語言發展有賴于三種知識的整合習得：社會知識，認知知識和語言知識。因此，當代幼兒語言教育內容是以這三種知識為主的整合。曾經流行一時的語言教育模式以純語言訓練為教學內容，教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