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至《蛇》導讀教案教學設計蛇整體感知《蛇》是馮在上世紀20年創作的抒情詩。古往今來，抒發寂寞之感是詩歌的恒久主題。正如專家論：“《蛇》所表現的也就是對于愛情的渴望；然而寫得那樣不落俗套，那樣有色彩。不應該把這首詩的長處僅歸結為構思的巧妙，而是由于作者青年時期對于‘寂寞’有切的感受，因而就得到了一個奇異的比喻：它‘靜靜地沒有語’，像一條蛇。整首詩就是從這樣一個想象展開的?！保ㄆ浞肌对姼栊蕾p》）我國傳統的賞習慣，一般對蛇總是懷著厭惡、怖的心理。而馮至筆下這“蛇”的形象，卻使人感到親、可愛。這是由于詩人只取蛇的某些特點加以描寫的緣故。全詩分為三，詩的第一節寫戀人不在身邊而感“寂寞”。一個人一旦陷入痛苦寂寞的境地，常表現無言的沉默。第一句很突兀，以一個奇特隱喻開始，將“寞”比喻為“蛇”，一是抽象的情感，一是具體的動物，兩事物的性質有很大的距離，然而，作為詩歌語言，這個隱喻兩種事物聯第1頁共12頁

系在一起，產生了新的意義，提示了抒情主人公雜的情感體驗。寫“蛇”的游走，取“蛇”的修長和無言的然特征，“靜靜地沒有言語”，既是蛇的特點（形體修長冰涼無言），也是當心愛的姑娘不在身時“我”而感到寞的寫照。表現抒情主人公深沉的相思，并祈求“姑娘”：萬不要因此而害怕。因為蛇會咬人、纏人，所以“我”緊接告訴心愛的姑娘，萬一夢到它時，不要悚懼。這里用“夢”而不用“見”字，也顯露了詩人的匠心：“夢”是姑娘想念，而“見”則似乎只是“我”闖進了姑娘的眼簾；同，這個“夢”字又與第三節的“夢境”相呼應，有著暗的作用。第二節寫“”的“相思”（鄉思為相思諧音）取“蛇”棲息草叢的生活習慣，說它想念的草原，是姑娘頭上的濃郁的烏絲。用這比擬“我”對心愛的人的烏的感情。借蛇的“鄉思”，凸顯“我”對姑娘的相思。這里的是間接表現法：“我”的寂寞——蛇；蛇棲息于草叢，它鄉思——草原；草叢與姑娘的青黑的發絲近似——姑娘的烏。經過三個轉折才將“我”對姑娘的相思暗示出來。這一節詩情、詩意、詩趣三者兼具。第三節寫“”的歸來，通過蛇的行動抒寫了“”的意愿。取“蛇”輕輕行走和只能以口銜物的特點，蛇像月光般輕輕走過，同時為“我”銜來姑娘緋紅的花朵般夢境，姑娘第2頁共12頁

的夢境，可以作多種理解，如她的心境，她的愛，她的希望，她的理想，甚至她對“我”的感情等等。“一只緋紅的花朵”，一方面是暗示姑娘心境、感情，另一方也隱約地暗示“我”的意愿，“我”的企盼。這時，抒情主公也就非常心滿意足。這種寫法，有詩情詩趣。把“我”的意，她不在身邊時的寂寞的心，化成了活生生的藝術形象，人難忘的印象。問題探究一、詩人借“蛇”這個意象，抒發了怎樣的感和渴望？這首愛情詩繞“蛇”這一冰冷的、使人悚懼的心意象展開。詩中借“蛇”這一象征意象的游走、鄉思歸來，抒發了抒情主人公“我”對“姑娘”懷有熱烈的單戀思。由于詩人在自然界中找到了可以充分暗示自己心靈世界恰切的喻物，這里的“蛇”是詩人采用“遠取譬”的手法單戀的寂寞尋找到的“客觀對應物”，詩中的“蛇”實際上是“愛”的同義語。這“蛇”并非“蛇”，而是詩人“寂寞情緒或心境的一種比喻或象征，確切地說，是一種青春期特的“剪不斷、理還亂”，難以言表的單戀單相思。可以想，在“蛇”這一冰冷寂寞的對象物上，沉淀、蘊含、寄托了時才二十出頭的年輕的詩人何等深摯濃烈、難以排遣的思戀情。因此，第3頁共12頁

“蛇”這一形象喻體不僅被詩人賦予美好的感情而且它始終成為詩人進行藝術構思和想象的觸發物。詩人的覺和想象是美好的，這條長蛇作為詩人寂寞心緒的外現，成通人情、有靈性，讓人信賴和喜愛傳遞愛情信息的“忠誠的侶”。這首詩具有一種內向的、沉思型的美。二、這首詩藝術構思有什么特點？“蛇蝎之心這句成語典型地反映了人們對蛇痛、鄙夷的態度。詩人跳出了關于蛇的古老的思維定勢，浪漫的筆觸描繪出一條通靈的寂寞之蛇。它帶給讀者的是柔、愛、美。《蛇》在藝上的特點，是既有中國古典詩歌那優美的意境，又在表現手法上融入了象征派詩歌的一些西，使這首愛情詩飽含著象征性。在格律形式方面，這首詩重語言的整飭和內在的音節美，在一定形式的約束下而又舒自如，流動著一種柔緩的旋律。每節四行，二、四行押腳韻各行字數大體相近。另一個特點感受的深摯和比喻的新穎貼切。象主義詩人主張擯棄自然主義注重外在描寫的方法，要求過具體物象來感知或喻示抽象觀念，并把表達內心作為“最真實”來追求。這首詩曲折地表現詩人對姑娘思念時異乎尋的特殊心理情感。詩人的思念之情被久久地纏繞著，但他沒直抒胸臆，而是通過“靜靜地沒有言語”“心里害著熱烈的思”的第4頁共12頁

“蛇”來揭示自己的某種經驗。其寂寞而又熱烈往的情感體驗正是在冷與熱、靜與動、夢境與現實的交匯之細細地表現出來。詩的最后以“像一只緋紅的花朵”作比，詩人審美感覺的快意和喜悅的些許透視。語言品味這首詩在詞使用上，注意細微的差別。蛇代表陋、兇殘、冷漠的形象，可作者用蛇來比喻相思時的寂、郁悶、沉默，用“靜靜地沒有言語”，把一種自我咬噬、我折磨的心態，準確地表達出來，使這種情感顯得更加觸目更具有張力。采用“悚懼”寫出人們突然看到蛇時的驚惶恐懼并且引起厭煩、回避的心理反應。使用“鄉思”而不是相思”，詩人使用了諧音這一修辭手法，“鄉思”可諧音為相思”，而作者之所以使用“鄉思”，又是與上下文的意思聯系的，因為這首詩的抒情主人公似乎是是作者寂寞的心情替代物“蛇”，“蛇”的“鄉思”自然是在“那茂密的原”。緊接著，詩又使用了一個隱喻，將“茂密的草”比喻為“濃郁的烏絲”。對于自己愛戀的姑娘的容貌詩中沒做具體的描繪，只提到她有著“濃郁的烏絲”，像“密的草原”，是“蛇”的故鄉，是“蛇”渴望歸屬的樂，讓“蛇”害著“鄉思”，這也真切地表達出作者心有所屬強烈渴望。第5頁共12頁

下一節中還“你的夢境”比喻為“緋紅的花朵。這些豐富的修辭手法的使用，都很好地向我們暗示出者想在詩中表達的“寂寞”這一人生體驗。作者希望“蛇”銜來姑娘的“夢境”，意指自己的感情能與姑娘獲得心靈上感應，至于把姑娘的夢境比喻成“緋紅的花朵”，則意味著娘的應許，會一改自己郁悶的狀態，換來醉心的歡喜。在詞的選用上注重情感上的抑與揚、冷與熱，色彩上淡與濃的對，欲揚先抑，欲熱先冷，欲濃先淡，從而反襯出情感的癡和濃烈。有關資料一、作者簡介馮至（－1993，原名馮承植，字君，河北涿州人1921年在北京大學習期間開始詩歌創作。1923年參加淺草社。年和楊晦等人在北京成立沉鐘社。1927年畢業于北京大學德文系，后在哈爾濱第一中學、北京德學校任教1930年赴德國攻文學與哲學，1936回國，任教于上海同濟大學附屬高中。1939年任西南聯大外文系教授。抗日戰爭勝利后任北京大學西方語言文學系教授。1964調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外國文學研究所任所長，任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著有詩集《昨日之歌》）、《北游及其他》（1929）?？箲鹬髨探涛髂下摯?，1941創作了27十四行詩，迎來了詩歌創作的第二個高峰期。《四行集》也第6頁共12頁

成為中國現代詩歌史上最重要的詩集之一。已出《馮至詩選》。馮至對新詩的貢獻之一，是他的敘事詩創。中國古典詩歌歷來缺乏敘事傳統，這種背景下，馮至的嘗就成為一種難能可貴的追求。他在20世年代創作的幾首敘事詩，如《帷?！贰缎Q馬》等被朱自清譽為“堪稱獨步”但總體上看，馮至早期創作仍以抒情詩為主，被魯迅稱為中國最為杰出的抒情詩人”。二、馮至的歌風格（朱自清）馮至是在平的日常生活里發現了詩。民國十四（年）以來，詩才專向抒情方面發展。那里面“理的愛情”的主題，在中國詩實在是個新的創造，可是對于一讀者不免生疏些。一般讀者容易了解經驗的愛情，理想的愛要沉思，不耐沉思的人不免隔一層。后來詩又在感覺方面發，以敏銳的感覺為抒情的骨子，一般讀者只在常識里兜圈子更不免有隔霧看花之感?？箲鹨院蟮脑娪只氐阶h論和具體的喻，也不是沒有理由的。當然，這時代詩里的議論比較精切譬喻也比較渾融，比較二十年前進步了，不過趨勢還是大體同的。另一方面，有從敏銳的感覺出發，在日常的境里體味出精妙的哲理的詩人。在日常的境界里體味哲理比從大自然體味哲理更進一步。因為日常的境界太為人們所悉了，也太瑣屑了，它們的意義容易被忽略過去，只有具有銳的手眼的第7頁共12頁

詩人才能把捉得住這些。這種體味和大自然的體并無優劣之分，但確乎是進了一步。我心里想著的是馮至先的《十四行集》。這是馮先生去年一年中的詩，全用十四行，就是商籟體寫成。十四行是外國詩體，從前總覺得這詩體嚴密，恐怕不適于中國語言。但近年讀了些十四行，覺得似已經漸漸圓熟，這詩體還是值得嘗試的。（選自《朱清全集（2），江蘇教育出版社年版）三、《蛇》意識流幻示（駱寒超）“蛇”的冰、陰沉、無聲的潛行，給予人的只是恐懼而神秘的感覺聯想。馮至在這首詩中，卻竟然說蛇”是“我”忠誠的伙伴！還“潛潛地”向“你”走去把沉睡中“你”的“夢境銜了來”，這些表現潛在地反映《蛇》里沒有正常人懷春的艷美，而是心靈嚴重受損者陰郁病態抒情。但問題還不是這么簡單的。想把人郁積的心力發于適當的行動就是欲望；人心成為欲望同社會影響的激斗場而當后者取得了勝利，就會造成欲望的壓抑。為了擺脫這種抑，欲望只得逃入隱意識里躲起來，但它又隨時要想喬裝一，通過檢查作用而闖到意識中去，以求得滿足?？墒怯之吘共蝗ィ@時它只有通過求夢或白日夢——幻想來獲得滿足。是，這些以具體的意象為標志的夢或白日夢，作為一種欲望滿足，以顯第8頁共12頁

象代表隱義，就出現了象征。現在對《蛇》要進步考察的，就是白日夢中一個蛇的顯性意象究竟象征什么意或者情緒。不妨注意一下詩人寫“蛇”對“你”的示愛：“想那茂密的草原——/頭上的、濃郁的烏絲?！薄八掠耙话爿p輕地/從你那兒輕輕走過?！比绻姓J夢中的圖像都是睡中器官狀態的象征，夢中的“戲劇化”都是以具體的形象來現抽象的欲望的，那么《蛇》中這些圖像和“戲劇化”表現可以解釋成某種白日夢中性行為的象征，而隱義則是追求超化的動物本能這一主體怪異情結的泄露。（選自《20紀新詩綜論》，學林出版社版）四、行走的朵——馮至《蛇》的讀解（丹予）寫作《蛇》作者顯然還不具備駕馭“經驗”，情性在這里還占據著主調；還不具備寫作《十四行集》吟唱的復沓，技巧性欠缺了些，一個沖動——寂寞，也就單相思，附麗于一個意象——蛇，在兩種情境——幻想與現之間抒發一回，全詩就告結束。時為北京大本科生、年僅21歲的馮至應該還沒接觸到里爾克。我們不妨以青年的眼光，解讀一下時為年的詩人的《蛇》。一份標明為八十六年度大學聯合招生考試國文試題”的案卷便以馮至這首詩為題。不妨照錄試題：第9頁共12頁

22.本詩是一首情詩，詩中之“鄉思”即“相思”之諧音。下列敘述最合本詩詩旨的選項是：A.描寫雙方熱戀之愛情B.描寫雙方相互之關懷C.描寫一己暗戀之情思D.描寫一己絕望之悲哀23.詩人在詩中藉長蛇銜來“你”的夢境，委婉含蓄地表達出一種對“你”的心情。下列四則流行歌詞中若僅就文意來看，最接近詩人此種心情的選項是：A我選擇了你你選擇了我，這是我們的選擇B所有的愛情能有一個結果，我深深知道那絕對是我C我多么希望道你的心里怎么想？年輕的心，是擁有一樣的愿望D心中想的念盼的望的不會再是你，不愿再承受要把你忘記。題目出得很白，但卻發現該詩題旨已經足夠。實，馮至在《蛇》里表白的，正是“一己暗戀之情思”—“心里害著熱烈的鄉思”，年輕的生命萌動出正常的生命求，因此對心中美好的異性懷著親近的愿望，然而“種族記”里的民族性格決定了詩人不可能將熱烈的相思化作熱烈的白，這里面第10頁共12頁

更有詩人怯懦的性格、節制的古典追求。于是，只能“靜靜地沒有言語”。然而，詩人多么寄希望于“萬一”！——冀望你萬一夢到它”，寄望“它把你的夢境銜了來”。全詩出現五個“它”，從表面看，似乎“它”就是：“我的寂”的同義語。如果說第二個“它”（以下簡稱它2）在“它是我忠誠的侶伴”中還可以與“寂寞”等觀的話，那么，行走到下一詩行的時候，說“寂寞”“心里害著熱烈的鄉思，似乎不怎么說得過去。其實，我的理解，不管有心（有意）還是無意（潛意識），詩人在這里非但不是按語法關系，承“我的寂寞是一條蛇”，將“它”指稱作“我的寂寞”，是將此偏正短語中的修飾成分“我的”拆解開來，干脆以“”偷換“我的”寂寞。這一理解至少在它之外的四處辭意暢達，我們不妨作一替換：“你萬一夢到我”，“我想……你頭上的、濃郁的烏絲”，“我……從你那兒輕輕走過”，“我把你的夢境銜了來”。我甚至有更大膽的假設：它也可以“我”替換如“我是我忠誠的侶伴，/心里害著熱烈的鄉思”。詩的隱意被顯化以后很有情味的是：侶伴言者，其實不過如白所唱“舉杯邀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