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養導向單元整體教學的學習目標：基本原則、敘寫方式與生成路徑《義務教育課程方案（2022年版）》在第五部分“課程實施”的第3條“改進教育評價”中明確指出，全面推進基于核心素養的考試評價，強化考試評價與課程標準、教學的一致性，促進“教—學—評”有機銜接。《義務教育數學課程標準（2022年版）》（以下簡稱《課標2022年版》）在第六部分“課程實施”的“教學建議”中明確提出，要“制訂指向核心素養的目標”，基于單元整體設計教學目標，圍繞單元目標細化具體課時的教學目標，充分發揮核心素養導向的教學目標對教學過程的指導作用。可以認為，學習目標的確立是素養導向的單元整體教學的靈魂，既是出發點，也是歸宿。“教—學—評”則是基于目標展開的專業實踐。下面探討素養導向單元整體教學的學習目標的確立原則，并結合具體內容，呈現其敘寫方式，最后結合案例闡述生成路徑。一、單元學習目標的確立原則沒有清晰的目標，就無所謂“教—學—評”一致性。這里的“目標”是指學生的學習目標。單元學習目標指的是以自然單元為單位進行整體設計，能體現學習內容與核心素養關聯的，符合學生認知規律的學習成果。單元學習目標是教學、學習與評價都圍繞并共享的目標，能促進學生對學習內容的整體理解與把握，逐步培養學生的核心素養。（一）堅持素養導向原則單元學習目標的設計要指向核心素養的發展。指向核心素養發展的單元學習目標是實現素養導向的單元整體教學的靈魂。在具體確定某一單元要發展的核心素養時，要關注以下三點：（1）每一單元的學習內容都具有培養相關核心素養的作用，所有的單元都需要有對應的核心素養。（2）從整個學期來看，所有的核心素養都要能有所體現。（3）相同主題下的不同內容，核心素養的側重點可以不同。例如，在北師大版新教材一年級上冊中，核心素養的主要表現分布如表1所示。表1

北師大版《數學》一年級上冊核心素養主要表現分布具體落實到每一個單元，其側重發展的核心素養如表2所示。“5以內數加與減”與“10以內數加與減”都隸屬“數與運算”主題，但兩者的側重點不同。前者側重模型意識與符號意識的培養，后者側重運算能力與推理意識的培養。表2

北師大版《數學》一年級上冊各單元核心素養主要表現確定了某一單元側重發展的核心素養后，還要關注數學知識與核心素養之間的關聯。例如，北師大版新教材一年級上冊“有趣的立體圖形”單元主要包括“認識圖形”“我說你做”“怎樣搭得高”三個內容，側重發展的核心素養是空間觀念和創新意識。空間觀念主要是指對空間物體或圖形的形狀、大小及位置關系的認識。其主要內涵是“能夠根據物體特征抽象出幾何圖形，根據幾何圖形想象出所描述的實際物體；想象并表達物體的空間方位和相互之間的位置關系；感知并描述圖形的運動和變化規律”。由此，可以明確“認識圖形”“我說你做”內容對應的空間觀念內涵是“能夠根據物體特征抽象出幾何圖形，根據幾何圖形想象出所描述的實際物體”。（二）細化具體表現原則指向核心素養發展的單元學習目標需要進一步具體化。這里的“具體化”有兩層含義。第一層含義是：以“數學知識”為分類標準將“單元學習目標”分解為核心（內容）目標。第二層含義是：將核心（內容）目標細化為“可評、可測、可見”的學生表現，以此引領并促進教學、學習與評價。以人教版四年級下冊“三角形”單元為例。其單元學習目標為：通過觀察、操作、比較、分類等活動，進行三角形的概念、特性、高與分類等知識的學習，發展幾何直觀。可以結合“數學知識”，將其具體化為三個核心（內容）目標：1.通過觀察、操作等活動，認識三角形的特點和特性，提煉三角形的概念，發展幾何直觀；2.通過觀察、比較、分類等活動，能從邊和角兩個維度將三角形進行分類，發展幾何直觀；3.通過觀察、操作等活動，認識三角形的高，能畫出不同類型三角形的高，發展幾何直觀。其中，核心（內容）目標1又可以繼續細化為四條學生表現：1.能從具體情境中，準確判斷出哪些圖形是三角形；2.能通過觀察、比較，從邊和角等要素概括三角形的特點；3.能用語言概括什么圖形是三角形；4.能通過操作與實驗，用語言概括三角形的特性：三角形的三條邊確定了，三角形的形狀和角的大小也就確定了。二、單元學習目標的敘寫方式正確而清晰的目標敘寫是“教—學—評”一致性的前提。敘寫單元學習目標時，要先從整體入手，寫清楚本單元中“核心素養是怎樣發展的”，再寫清楚學生學習具體的數學知識時，核心素養有哪些具體表現。“單元學習目標—核心（內容）目標—具體表現”縱橫交錯，逐步具體化。（一）敘寫單元學習目標：核心素養的縱向發展敘寫單元學習目標時，要以核心素養為主線，以整個單元縱向發展的方式，寫出每一條核心素養是如何發展的，也就是“通過……活動，學習（解決）……知識（問題），發展……核心素養”。例如，人教版六下“整理與復習·統計與概率”小節（單元）側重發展的核心素養是數據意識，單元目標可以這樣敘寫：通過觀察、分析、概括、方案設計等活動，進行“統計圖表與可能性”的整理與復習，包括用自己的語言描述條形、折線、扇形統計圖的特點，利用統計圖表及統計量的知識解決問題等，發展數據意識。若一個單元需要側重發展的核心素養有多條，則要敘寫清楚每一條核心素養是如何發展的。例如，人教版六下“比例”單元側重發展的核心素養有模型意識、符號意識與空間觀念，需要敘寫如下3條單元目標：1.通過識別現實情境、表征條件信息、抽象符號表達、概括推廣應用等活動，學習比例的意義與正、反比例等知識，能應用正、反比例的知識解決生活實際問題，發展模型意識。2.通過符號表征、運算、推理等活動，學習比例的基本性質與解比例等知識，發展符號意識。3.通過操作、抽象、想象、感知等活動，認識圖形的放大與縮小現象，能利用方格紙等體會圖形的相似，發展空間觀念。（二）敘寫核心（內容）目標：數學知識的橫向展開發展核心素養這一目標的落實需要依托于“知識”。所以，敘寫核心（內容）目標要從“數學知識的橫向展開”入手，即根據單元數學知識的發生發展，將單元目標進行橫向分解，得到核心（內容）目標。例如，人教版六下“圓柱與圓錐”單元的學習目標是：通過抽象、操作、概括等活動，認識圓柱和圓錐的元素及其關系，應用圓柱的特征推理出側面積、表面積的計算公式，發展空間觀念。本單元空間觀念的發展需要通過圓柱的認識、圓柱的表面積、圓錐的認識三個內容的學習來達成。敘寫核心（內容）目標時需要結合這三個內容進行橫向分解：1.通過抽象、操作、概括、應用等活動，認識圓柱的元素及其關系，發展空間觀念。2.通過抽象、推理、應用等活動，推導表面積的計算公式，解決表面積有關的實際問題，發展空間觀念；3.通過抽象、操作、概括、應用等活動，進行圓錐的元素及其關系的學習，發展空間觀念。這三條核心（內容）目標代表了空間觀念在本單元的發展路徑。（三）敘寫學生具體表現：核心目標的具體分解將核心（內容）目標繼續具體化，使之可以變成學生理解目標時的具體表現。“具體表現”代表了本單元核心素養發展目標的一個橫斷面。敘寫具體表現時，要考慮體現數學學科實踐的流程：理解情境、嘗試探究、形成概念、應用遷移。具體表現的敘寫有兩種方式。一是結合SOLO分類理論，分別是水平一：能理解問題，知曉如何思考或研究；水平二，能從其中一個角度來思考研究；水平三，能從多個角度來思考研究；水平四，能以聯系的方式來理解概念。二是從學生理解一個數學概念、形成素養的角度來思考，可能會經歷哪些關鍵內容和節點的理解。例如，空間觀念的形成需要經歷以下4個節點：1.從現實情境中抽象出圖形；2.通過操作認識圖形的元素及其關系；3.通過元素及其關系進一步認識圖形的特征和性質；4.應用圖形的特征與性質解決問題。在敘寫“通過抽象、操作、概括、應用等活動，認識圓柱的元素及其關系，發展空間觀念”這一核心（內容）目標的具體表現時，可作如下分解：（1）能從現實情境中識別圓柱形物體；（2）能從面、線段等元素去認識圓柱，說出圓柱底面、側面與高的特點；能通過測量、推理等方式驗證圓柱的特點；（3）能把長方形、圓通過想象和運動，變成圓柱體，能說出圖形之間的聯系。（4）能依據圓柱的特點，推理出圓柱側面和底面直徑、高之間的關系。（5）能應用圓柱的特征解決問題。三、單元學習目標的確立路徑——以“11-20的認識”為例（一）單元內容與核心素養分析人教版新教材一年級上冊“11～20的認識”單元主要包括“10的再認識”“11～20的認識”“簡單加、減法”“解決問題”四個內容。本單元主要通過數數、計算、問題解決等活動，幫助學生認識11～20各數。“10的再認識”是認識11～20各數的基礎，11～20數的意義是“簡單加、減法”的基礎，通過“運算”與“解決問題”有助于學生更好地認識11～20。“11～20的認識”單元隸屬“數與運算”領域,整數的認識與四則運算學習主要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通過萬以內數的認識與運算的學習，形成初步的符號意識、數感、運算能力和推理意識；第二階段，通過認識萬以上的數，逐步形成數感、運算能力和初步的推理意識。發展數感的核心是理解位值計數法。整數位值的大觀念包括：（1）十（或10個十）可以看作一個整體或單位；（2）一個數中每個數字所處的位置決定了它代表的實際數值；（3）數形成的方法是有規律的；（4）把一個數分成以一、十、百為單位的幾個部分，可以有不同的表示方法；（5）大數的概念很難建立，最好是聯系學生熟悉的現實生活來理解。整數位值的大觀念（1）與（2），在《課標2022年版》第一學段的“教學提示”中也有指出：數的認識教學應提供學生熟悉的情境，使學生感受具體情境中的數量,知道不同數位上的數字表示不同的值。教學中應注意，使學生體驗1～9從數量到數的抽象過程,通過9再加1就是十，體會十的表達與1～9的不同是在新的位置上寫1，這個位置叫十位，十位上的1表示1個十，1個十用數字符號10表達。綜上所述，本單元要側重發展的核心素養是數感、符號意識與運算能力。（二）關聯數學知識與核心素養內涵數感主要是指對于數與數量、數量關系及運算結果的直觀感悟，其主要內涵包括：能夠在真實情境中理解數的意義，能用數表示物體的個數或事物的順序；能在簡單的真實情境中進行合理估算，作出合理判斷；能初步體會并表達事物蘊含的簡單數量規律。符號意識主要是指能夠感悟符號的數學功能，其主要內涵包括：知道符號表達的現實意義；能夠初步運用符號表示數量、關系和一般規律；知道用符號表達的運算規律和推理結論具有一般性；初步體會符號的使用是數學表達和數學思考的重要形式。運算能力主要是指根據法則和運算律進行正確運算的能力，其主要內涵包括：能夠明晰運算的對象和意義，理解算法與算理之間的關系；能夠理解運算的問題，選擇合理簡潔的運算策略解決問題；能夠通過運算促進數學推理能力的發展。數感、符號意識和運算能力的主要內涵與本單元學習內容之間的對應關系如下：表3根據數感的內涵，可以將數感分為“理解數的意義”“合理估計數量”“表達數量規律”三個維度；符號意識可以分為“理解符號”“運用符號進行表示”“運用符號進行運算”“運用符號進行推理”四個維度；運算能力可以分為“理解運算的意義”“理解算法和算理之間的關系”“選擇合理的策略解決問題”“通過運算促進推理能力的發展”四個維度。本單元中，數感、符號意識與運算能力對應的維度和具體表現，主要有以下幾方面：數感——理解數的意義：能夠在真實情境中理解數的意義，能用數表示物體的個數或事物的順序；符號意識——理解符號：知道符號表達的現實意義，能夠初步運用符號表示數量；運算能力——理解運算的意義：能夠明晰運算的對象和意義；理解算法和算理之間的關系：理解算法與算理之間的關系，體會運算的道理。（三）敘寫單元目標、核心目標與具體表現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