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校人教社新版語文教科書有關

勞動教育內容的分析*摘要 語文教科書承載著豐富的勞動教育資源。本研究通過對不同版本語文教科書進行內容分析發現，聾校人教社新版教科書的勞動教育內容有以下特點：（1）在舊版基礎上精簡了勞動要素，加強了對勞動精神品質的關注，優化了內容的呈現方式；（2）勞動價值主題與普校教科書一致，且安排了部分相同選文；（3）勞動要素多于普校教科書、尤其重視生活勞動和服務勞動，選讀篇目多、內容直觀性強、淡化了思辨深度,符合聾生的特殊學情。關鍵詞特殊教育聾校語文教科書勞動教育1引言勞動教育是以培養學生勞動價值觀和勞動素養為旨歸的教育活動E,是立德樹人、五育并舉、實現人的全面發展不可或缺的一環⑵。黨和政府歷來關注勞動教育⑶，2020年3月，《關于全面加強新時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意見》發布，標志我國勞動教育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⑷。勞動教育內容不僅呈現于勞動課程中，通常還蘊藏在各個學科的教學過程里。語文課程因其“文以載道”的特征,負載著勞動教育的豐厚資源、承擔著勞動教育滲透的重要任務。從我國當前的聾教育實踐與研究情況來看，勞動教育與研究主要關注的是依托勞技和職教課程進行勞動技能、職業技術的教育⑸，而語文教育與研究側重傳授學科知識、發展聾人學生（以下簡稱“聾生”）語言文字應用能力o相對而言,分析語文教科書蘊含的勞動教育內容、使用語文教科書進行勞動教育滲透的研究還較為缺乏。教科書是課程內容的物質載體，進行語文教科書內容分析是闡釋語文課程勞動教育內容的途徑之一。我國聾校義務教育語文課程使用由教育部組織編寫、審定，人民教育出版社（以下簡稱“人教社”）出版的專用教科書。2017年起，據《聾校義務教育課程標準?語文》編寫的聾校義務教育實驗教科書《語文》（以下簡稱“聾校新版教科書”）陸續出版，至2020年8月已出版6冊。聾校新版教科書是在十八大以來日益強調中小學勞動教育的背景下誕生的。它承載了哪些勞動教育內容？它與1995年人教社編寫和出版的全日制聾校實驗教材《語文》（以下簡稱“聾校舊版教科書”）有何差異？此外，勞動教育具有促進聾生身心健康發展、融入和立足主流社會、實現人生價值、為社會發展做貢獻的特殊意義⑹，那么與普通學校語文教科書（以下簡稱“普校教科書”）相比，聾校新版教科書的勞動教育內容有哪些特點？為解答上述疑問，本研究將6冊聾校新版教科書的勞動教育內容與聾校舊版教科書、現行人教版普校教科書進行了比較，以期較全面地掌握其勞動教育內容特點，為開展聾校語文教學實踐、聾生勞動教育滲透和聾校語文教科書研究提供資料。2研究對象與方法2.1研究對象以三套1~6冊小學語文教科書作為研究對象，分別為聾校新版教科書，聾校舊版教科書，以及2016年教育部組織編寫、人教社出版的普校教科書。聾校舊版教科書提供了歷史視域，有助于了解聾校新版教科書勞動教育內容的發展變化情況，普校教科書提供了現實反觀,有助于厘清聾校新版教科書勞動教育內容的一般性和特殊性。以篇目作為分析單元。教科書的每個入學教育，拼音、識字和閱讀課，語文園地，習作，口語交際等板塊分別記為1個篇目。經統計，三套教科書共含篇目625個,其中聾校舊版含篇目155個、聾校新版含篇目197個、普校含篇目273個。2.2研究方法采用內容分析法和比較研究法。研究方法遵循教科書內容的課程社會學分析路徑m,首先建構定量分析框架,對勞動教育內容進行編碼和頻數分析,隨后基于頻數差異比較三套教科書勞動教育內容的共性與區別，闡釋聾校新版教科書勞動教育的內容特點，最后結合統計結果和勞動教育的具體內容提出思考與展望。數據錄入和分析使用SPSS21.0軟件。2.3分析框架以往的教科書勞動教育內容研究，主要采用定性的文本分析法梳理和歸納勞動教育資源與目標，缺少可直接引用的量化系統。本研究在參考相關文獻的基礎上,結合三套教科書的實際內容，建構了操作性的分析框架。勞動教育既有實踐性也有價值性⑻，語文教科書里的勞動教育價值目標往往是潛在的，需要依托具體、顯在的勞動實踐圖景或聽說讀寫等知識點例如，《日月明》一文將培養團結協作精神的價值目標滲透在描寫三位同學合作植樹的插圖和閱讀材料里。因此，本研究借鑒前人從勞動實踐、勞動價值認知兩方面開展語文教科書文本分析的經驗口°],將分析框架設計為勞動要素和勞動價值主題兩個維度（表l）o勞動要素是指教科書文本、插圖中客觀顯見的勞動行為、勞動場景等。關于學校教育應當聚焦的勞動要素,黃濟教授認為包含生產技術勞動、社會公益勞動和自我服務勞動[⑴。2020年《關于全面加強新時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意見》將勞動教育確定為日常生活勞動、生產勞動和服務性勞動。基于上述代表性的觀點，本研究的勞動要素分三個類目，即:農業、工業、漁業、手工業等直接創造物質產品的生產勞動，學校、家庭中的生活勞動，涵蓋商業、醫療、教育等服務行業及公益勞動在內的服務勞動（表l）o勞動價值主題是指教科書篇目中潛在的、以勞動教育為主題的教育目標。上述文件是從勞動的觀念、習慣、能力、精神等方面描述學校勞動教育總目標的。在厘定小學語文教科書勞動價值主題的幾項研究中，有珍惜勞動成果、尊重勞動人民、學習勞動技能、認識勞動工具“四類說”[0,有知曉勞動意義、贊美勞動人民、珍惜勞動成果、培養勞動習慣、塑造良好品質“五類說”〔成。綜合以上文獻，本研究的勞動價值主題分為四個類目：一是熱愛勞動、尊重勞動者和勞動過程、珍惜勞動成果等“崇尚勞動”，二是勤奮、團結、創新等“勞動精神”，三是自主勞動、按時勞動等“勞動習慣”，四是認識勞動工具、了解勞動程序、掌握勞動方法等“知識技能”（表1）。表1勞動教育內容分析框架維度 類目 聾校新版語文教科書中的課例生活勞動 第1冊p72《自己來》:"自己穿衣，自己疊被……自己事情自己做,才是勤快棒小孩!”勞動要素 生產勞動 第1冊p82（engingongiong》的工廠、工人插圖。服務勞動 第3冊p81《青蛙寫詩》課后的教師、醫生圖片和對應寫句練習“小美長大了想當 崇尚勞動第6冊p91《朱德的扁擔》用偉人爬山挑糧的故事，滲透培養學生崇尚勞動的教學目標。+ 勞動精神 第6冊p71《魯班造鋸》用魯班的故事，揭示勇于創新的勞動精神。勞動價值主題知識技能 第2冊p35《他是誰》呈現工人、教師、農民、解放軍、清潔工等形象，使學生了解各行業名稱、工作內容。勞動習慣 第5冊pl《文具的家》培養學生每天放學時整理文具的勞動習慣。為考察勞動教育在教科書中的呈現方式,本研究還結合小學語文教科書的基本內容和結構，將勞動要素的呈現方式分為“依托生字、生詞、例句”“依托插圖”“依托課文”和“依托習題”，將勞動價值主題的呈現方式分為“呈現于拼音、生字詞和句子教學等基礎知識篇目中”“呈現于必讀、精讀課文中”“呈現于選讀、略讀課文中”和“呈現于語文園地、習作等其他篇目中”。正式分析前,兩位擁有碩士學位和十年語文教學經驗的研究者隨機選取一冊教科書進行預分析，根據分析情況調整和完善分析框架。結果表明，本研究設計的分析框架具有較好的內容效度和評分者信度,能覆蓋1~6冊語文教科書的勞動教育內容，評分者間的斯皮爾曼一致性信度系數為0.95。2.4編碼方式關涉勞動教育的每個選文、插圖、習題、字詞句知識點均計為1個勞動要素，根據實際內容分別計入三個類目下。某個篇目可能不含勞動要素，或含至少1個勞動要素。勞動價值主題由研究者對篇目中勞動要素的綜合分析揭示出來，或對照教師教學用書等教參資料進行確定，分別計入四個類目下。某個篇目可能不含勞動價值主題，或含1~4種勞動價值主題。含勞動教育內容的篇目有兩種樣態，一是僅呈現勞動要素而不含勞動價值主題,如聾校新版教科書第4冊《春雨“沙沙”》展現春雨中的迷人鄉村，其中一處選文、一幅插圖、一個課后練習與種植活動有關，計3個勞動要素,均為生產勞動，篇目不含勞動價值主題。二是兼有勞動要素和勞動價值主題，如聾校新版教科書第6冊《鄧小平爺爺植樹》通過呈現鄧小平同志植樹的動作、表情和語言,傳達了熱愛勞動、珍惜勞動成果、認真細致勞動的精神，其中一處選文、一組生字、兩幅插圖、四個課后練習與勞動有關，計8個勞動要素，均為生產勞動類目，篇目含勞動價值主題,在崇尚勞動、勞動精神類目下分別計1。3結果與討論下文的觀點均針對聾校新版教科書有關勞動教育內容的特點進行闡述。3.1精簡勞動要素但仍賦予勞動教育更高價值聾校舊版教科書、聾校新版教科書、普校教科書含勞動要素的篇目分別為84個(54.2%).92個(46.7%)和89個(32.6%),其勞動要素的呈現頻率見表2。t檢驗表明，聾校新版教科書勞動要素的平均頻率顯著低于聾校舊版教科書(t=-3.21,p=0.002),顯著高于普校教科書(t=3.51,p=0.001);生活勞動的頻率顯著高于普校教科書(t=3.61,p=0.001)、服務勞動的頻率顯著高于普校教科書(t=2.27,p=0.025)。寸檢驗發現，聾校新版教科書含勞動要素的篇目顯著多于普校教科書(x2=9.61,p=0.002)o聾校舊版教科書的勞動要素相對密集，且滲透于識字、學詞、閱讀、寫作、練習的諸多環節，使這套教科書洋溢著濃厚的“勞動氣息”，反映出上世紀90年代教育與生產勞動緊密結合、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積累勞動后備力量的育人目標［如。不過,為了使“語文性”和“勞動性”相得益彰，語文教科書的勞動要素應當安排在一定數量之內,有研究者認為，教科書中含某種價值取向的篇目比例若超過50.0%,則需要在修訂時予以合理壓縮口不。因此，聾校新版教科書顯著精減了冗雜的、不適應時代發展的勞動要素，含勞動要素的篇目比例趨于下降，這是其在2016年《聾校義務教育課程標準?語文》和新課程理念指導下，勞動教育內容逐步優化的表現。表2勞動要素的呈現頻率(個/篇,M±SD)教科書版本平均頻率生活勞動生產勞動服務勞動聾校新版教科書3.12±2.611.08±2.011.17±1.860.87±1.49聾校舊版教科書4.88±4.851.77±3.631.88±4.011.23±2.46普校教科書2.09±1.180.28±0.641.37±1.360.44±1.03人教社同一時期出版的聾校新版教科書和普校教科書何以呈現勞動要素的數量差異？課程社會學的觀點認為,教科書內容的數量分配差異不是純粹的數量問題，而是編寫者在不同價值觀指導下的主觀處理結果，某種內容的數量會“隱示”其在教科書中的相對地位,所占篇幅越大、出現頻率越高的則被認為更受重視與普校教科書相比,聾校新版教科書勞動要素的承載量大,表明編寫者對聾校語文課程中的勞動教育內容賦予了更高價值和特殊地位,尤其關心社會、學校、家庭中常見的服務勞動和生活勞動教育，從而培養聾生從身邊力所能及的勞動做起、掌握基本勞動技能，借由勞動教育補償缺陷、提升能力、培育品德,成為能生活自理、服務他人、貢獻社會的勞動者。3.2價值主題具有一般性但思辨空間有待擴展三套教科書有91個(14.6%)篇目含勞動價值主題,其中聾校舊版教科書29個(18.7%)、聾校新版教科書29個(14.7%)、普校教科書33個(12.1%)。寸檢驗顯示，聾校新版與舊版、聾校新版與普校教科書含勞動價值主題的篇目數量分別無差異(ps>0.05)。在含勞動價值主題的篇目中，聾校舊版教科書“知識技能”類有17個(58.6%)、“崇尚勞動”類有17個(58.6%)、“勞動習慣”類有15個⑸.7%),對“勞動精神”的關注相對不足(9個,31.0%)。伴隨課程與教學理論的革新，“勞動教育的內核不是知識技能，而是崇尚勞動的價值觀和勞動的熱情、創造性等精神品質”的觀點日見彰顯泌］。寸檢驗顯示，聾校新版教科書含“勞動精神”的篇目(20個,69.0%)顯著多于舊版(寸=8.35,p=0.(XH),“勞動習慣”主題篇目(6個,20.7%)顯著少于舊版(寸=6.05,p=0.014),“知識技能”主題篇目(6個,20.7%)顯著少于舊版(寸=8.72,p=0.003),“崇尚勞動”主題篇目(14個,48.2%)與舊版無差異(寸=0.62,p=0.430)o可見,聾校新版教科書的勞動價值主題從以往對知識技能的迷思中抽離了出來,轉向勞動知識技能、勞動態度觀點與勞動精神品質并重的綜合取向。聾校新版教科書與普校教科書在含勞動價值主題的篇目比例、四類主題的數量分布上基本一致(ps>0.05),并且安排了《日月明》《吃水不忘挖井人》等相同選文，表明語文課程對聾生勞動教育的滲透符合社會主流價值，聾校新版教科書的勞動教育內容具有“一般性”或'文本間性叩久，即與供其他讀者使用的教科書存在諸多類似之處和廣泛的聯系⑵］。但值得注意的是,普校教科書依托必讀、精讀課文呈現勞動價值主題的數量(25個,74.8%)顯著多于聾校新版(14個,48.3%,寸=5.00,p=0.025),且為學生提供了廣闊的思辨空間。如《蜘蛛開店》《方帽子店》等均從反例入手，未直接提供某種勞動方式、態度好或壞的價值判斷，不以權威迫使學生盲從某種勞動觀點，而是通過案例呈現、主題思想留白、開放式問題引導，給予學生深入省思的空間、師生充分對話的場域。如此設計的普校教科書為教師“用教材教”提供了基礎，使勞動價值主題從富有鮮活魅力和生命力的語言文字中、思想觀點的交流碰撞中、勞動認知的逐步澄清中生成和建構出來，使勞動精神能愈加深刻地進入學生心靈［街，有助于鼓勵學生辯證思考、敢于探索、敢于懷疑，培養勞動價值的選擇和判斷能力皿］,而教會學生如何在不同價值之間做出選擇,正是鍛煉他們有能力適應未來世界之萬變的要義SI。聾生抽象思維和閱讀理解能力發展的壓力，師生高效課堂對話的挑戰〔刃，以及由此形成的聾校語文課程知識傳授式教學“慣習”或和“套路式教學心］、聾校語文教育者對新課程理念的“阻抗”切，可能約束了聾校新版教科書勞動教育內容的選擇,使其與普校教科書相比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理解層次、思辨深度、對話空間和留白余地，以便順應聾生的特殊學情〔徂、迎合我國聾校語文教學的現實情境。3.3呈現方式直觀多樣但傳統文化注入不足從勞動要素和勞動價值主題的呈現方式來看，聾校新版教科書勞動教育內容具有以下四個方面的特點。一是勞動要素直觀簡顯，易于聾生理解。t檢驗發現，它繼承了舊版教科書內容直觀、簡顯的選編經驗，依托插圖呈現的勞動要素顯著多于普校教科書(t=3.94,p=0.001),依托字詞句呈現的勞動要素顯著多于普校教科書(t=3.20,p=0.002),依托選文篇章呈現的勞動要素顯著少于普校教科書(t=-3.99,p=0.001),傳達了編寫者對小學聾生視覺形象思維占優勢、篇章閱讀能力相對落后的認知特點的關照(表3)。表3勞動要素的呈現方式(個/篇,M±SD)版本 字詞句中 選文中插圖中習題中聾校新版教科書0.44±1.020.55±0.501.44±1.320.70±1.05聾校舊版教科書0.64±1.920.44±0.501.87±2.121.93±1.73普校教科書0.08±0.310.83±0.430.81±0.750.37±0.65二是有關勞動教育的課后習題具有綜合性。聾校舊版教科書勞動要素依托習題的頻率高，其中多有對例句、選文的機械復述，關注語言文字的基礎訓練和勞動知識的強化鞏固而思想性淺浮，如“看(聽)話寫下面的句子:值日生先灑水,再掃地。”聾校新版教科書在習題中呈現的勞動要素顯著少于聾校舊版教科書，(t=-5.66,p=0.001),但體現了綜合性思想，如《胖乎乎的小手》的習題“你也有一雙小手，你用這雙手幫助周圍的人做過哪些事?”這類題目不拘泥于單純的語言基礎訓練，形式更豐富，內容也更具思想性、實踐性、拓展性a］,利于引發聾生思考、體現文章中心思想，成為揭示和升華勞動價值主題的點睛之筆。三是涉及勞動教育的選文趨于多樣化。聾校舊版教科書的篇目中有《笞帚簸箕》等勞動工具的羅列，有《撒種播種機》等生產勞動的認識，也有《蔣小蕓洗手帕》等勞動方法的學習。實際上，語文課程不應同思政、歷史課程那樣對有關內容進行羅列和陳述,而宜借助選文引導學生體悟字里行間蘊藏的思想內容、人文精神，這樣的“人文性”才是語文和其他人文學科的真正分野［3。、通過優化課文系統,新版教科書選文形式趨于多樣,《小貓種魚》等兒童文學作品富有趣味性和時代氣息，也契合小學聾生的學習興趣；《棉鞋里的陽光》等文質兼美的生活記事貼近聾生經驗、具有感染力，適合開展勞動啟蒙；《鄧小平爺爺種樹》等偉人故事教育性強，且融合了政治思想、革命傳統、道德品質、創新智慧等多元主題,昭顯了“以勞樹德、以勞增智、以勞育美、以勞創新”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勞動教育意蘊成、四是增加了勞動教育相關的選讀、略讀篇目。聾校舊版教科書未設計選讀、略讀篇目，為了增強教科書內容的彈性、適應差異化的聾生學情，聾校新版教科書1~6冊均安排有5~6個選讀或略讀篇目，其中《我六歲》《小貓釣魚》等10個篇目(34.5%)含勞動價值主題，顯著多于普校教科書含勞動價值主題的選讀、略讀篇目(3個,9.1%，x2=6.01,p=0.014)o不過，聾校新版教科書選編的注入了勞動價值主題的傳統文化篇目明顯不足。為當代社會所崇尚的勞動觀點、勞動精神大多扎根于優秀傳統文化之中。研究發現,1~6冊聾校新版教科書僅選編了《日月明》《魯班造鋸》等7個有關篇目，普校教科書則收錄了12個,回應了小學語文課程增加傳統文化內容的整體要求您］,有助于固本培元、打好中國底色,讓學生從經典作品中汲取中華民族的文化氣度和文化神韻、勞動精神和勞動智慧，形成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⑶］。4思考與展望教育具有“社會再生產”功能，教科書向學生傳遞何種勞動教育內容，就有可能“再生產”什么樣的勞動者BL國外研究發現，教科書可能將殘疾人塑造成為不適應參與多樣化的、富有競爭性的、精英社群的社會活動的人ML在我國當前的勞動力市場上，聾人比健聽人面臨更嚴峻的就業挑戰，往往被視為社會邊緣群體和弱勢階層/I。勞動觀念和職業認知的偏差是限制聾人職業發展的關鍵原因之一旬-38］，雖然1~6冊聾校語文教科書的勞動教育內容隨時代發展而趨于優化，與現行普校教科書的勞動價值主題具有相似性、符合主流社會對培養勞動者的一般期待,但需要思考的是,其為聾生提供聚焦生活勞動和服務勞動場域的、強化勞動要素而弱化勞動思辯的、有別于普校教科書的勞動教育內容，是否會在未來進一步加大兩個群體的階層差異OS。為了進一步優化聾校語文教科書的勞動教育內涵，本研究從“勞動教育的內容開發”和“勞動教育的內容使用”視角提出建議和展望。“勞動教育的內容開發”有兩層意蘊。一是對教科服務勞動，選讀篇目多、內容直觀性強、淡化了思辨深度，符合聾生的認知特點。書編寫者來說,7~18冊聾校新版語文教科書仍在編輯、出版過程中。如何科學選編融合了傳統文化和時代趣味的勞動教育內容,培養聾生成長為有能力立身社會的，兼有基礎能力和高端追求、先賢智慧和當代精神、工匠品格和創新思維,能夠在未來體面而幸福生活的勞動者,是有待探索的問題。二是對聾校語文教師而言,聾校新版語文教科書的內容是具有一定彈性的，可以根據不同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