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物數賣的考慮一物數賣的考慮 一物數賣的考慮 一物數賣的考慮【摘要】一物數賣,即出賣人就同一標的物訂立數個買賣合同,分別出售給數個買受人。文章以物權變動形式的立法選擇為背景,運用法律的比較分析方法,著重討論了一物數賣時數個買賣合同的效力、標的物所有權的最終歸屬以及特定物債權人的撤銷權等問題。一、數個買賣合同的效力判斷一物數賣情形下數個買賣合同的效力,須以不同國家和地區物權變動形式的立法選擇作為分析背景。從比較法的角度著眼,大陸法系比較有代表性的物權變動形式計有三種:以?法國民法典?為代表的債權意思主義的物權變動形式;以?德國民法典?為代表的物權形式主義的物權變動形式;以我國現行民事立法,如?中

2、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那么?、?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以下簡稱?民法通那么?、?合同法?)為代表的債權形式主義的物權變動形式。3先以?法國民法典?債權意思主義的物權變動形式作為分析的背景。債權意思主義的物權變動形式,著重將特定物4的交易作為物權交易法規制的背景5,認為生效的債權合同既可以作為引起債權變動的法律事實,又可以作為引起物權變動的法律事實。因此,在買賣合同成立的前提下,即使未進展交付特定物的行為,標的物的所有權即發生轉移。是故,根據?法國民法典?第1583條的規定“當事人就標的物及其價金互一樣意時,即使標的物尚未交付、價金尚未支付,買賣合同即告成立,而標的物的所有權亦于此時在法律上由出賣

3、人移轉于買受人,出賣人與第一買受人訂立買賣合同后,如標的物為特定物,無論是否移轉標的物的占有或辦理相應的登記手續,標的物的所有權即移轉歸第一買受人所有。出賣人再與第二買受人訂立買賣合同時,雙方當事人之間的買賣合同即為出賣別人之物的買賣合同。根據?法國民法典?第1599條的規定,出賣別人之物的買賣合同為無效合同。無論出賣人此后再就該同一標的物訂立多少個買賣合同,這些買賣合同的效力都應做一樣的認定。6 假設以?德國民法典?采用的物權形式主義的物權變動形式作為分析的背景時,情形就有所不同。物權形式主義的物權變動形式,是以種類物和將來物的交易作為物權交易法規制的重點,且區分債權變動與物權變動不同的法律

4、事實根底。當事人之間生效的債權合同,導致債權的享有以及債務的負擔,故被稱為負擔行為,其僅能作為債權變動的法律事實根底。假設欲發生物權變動的法律效果,需要在債權合同之外,還需有專以引起物權變動為使命的物權合同,該物權合同為物權合意與交付或當事人申請登記行為的結合7,被稱為處分行為。在物權形式主義的物權變動形式之下,當出賣人與第一買受人訂立買賣合同后,如未進一步借助物權合同移轉標的物的所有權于該買受人,出賣人就仍是標的物的所有權人。無論出賣人此后就同一標的物訂立多少個買賣合同,這些買賣合同當然都是生效合同。假設出賣人與第一買受人訂立買賣合同后,即借助物權合同將標的物的所有權移轉歸第一買受人享有,那

5、么出賣人與第二買受人訂立買賣合同時,出賣人不享有對標的物進展處分的權利,雙方當事人之間的買賣合同即為出賣別人之物的買賣合同。由于物權形式主義的物權變動形式之下,債權合同與物權合同各司其職,債權合同僅能引起債權變動的法律效果,并不肩負引起物權變動的使命。出賣人不享有對標的物的處分權,并不對債權合同的效力產生影響,僅使得物權合同的效力成為效力待定。8所以,出賣人與第二買受人之間的合同仍為生效合同。此后出賣人與第三、第四買受人訂立的買賣合同,其效力也應做同樣的認定。我國現行民事立法,如?民法通那么?、?合同法?,都采認債權形式主義的物權變動形式。9該形式的特點在于;一方面,它區分債權變動與物權變動的

6、法律事實根底,認為當事人之間生效的債權合同僅能引起債權變動的法律效果。生效的債權合同結合交付或者登記手續的辦理,方能發生物權變動的法律效果。這與債權意思主義的物權變動形式不同。另一方面,它并不認可在債權合同之外,另有一獨立存在的,專以引起物權變動為使命的物權合同,認為無論交付抑或登記手續的辦理都是事實行為。10這與物權形式主義的物權變動形式也不一樣。在債權形式主義的物權變動形式之下,當出賣人與第一買受人訂立買賣合同后,如出賣人未向買受人進展標的物的交付或辦理過戶登記手續,標的物的所有權就不發生轉移。此時,出賣人再與第二買受人訂立買賣合同。出賣人仍為標的物的所有權人,出賣人此后所訂立的數個買賣合

7、同當為生效的買賣合同。假假設出賣人與第一買受人訂立買賣合同后,即將標的物交付與該買受人或為其辦理過戶登記手續,那么該買受人即獲得標的物的所有權。當出賣人再為第二買受人訂立買賣合同時,出賣人已非標的物的所有權人。當事人之間的買賣合同為出賣別人之物的買賣合同。 筆者對上述三種意見均持異議,認為應以我國現行民事立法采認的債權形式主義物權變動形式作為分析問題的制度背景,此時,出賣別人之物的買賣合同仍得被確定為生效合同。理由簡述如下:二、標的物所有權的歸屬判斷一物數賣情形下標的物所有權的歸屬,仍須從不同國家和地區物權變動形式的立法選擇入手。在?法國民法典?為代表的債權意思主義的物權變動形式之下,如標的物

8、為特定的將來物,一物數賣情形下,數個買賣合同都可以成為生效的買賣合同,出賣人對數個買受人都負擔交付同一將來物的義務。一旦該將來物成為現實物,根據?法國民法典?第1141條的規定“如負有義務應領先后向二人交付或給付的標的物純屬動產,二人中已經實際占有該物的人的權利,優先于另一人的權利并使之成為物之所有人,即使該人獲得權利證書的日期在后,亦同,但以其系好心占有為限,即使出賣人與第一買受人的買賣合同訂立在先,只要出賣人尚未將標的物的占有移轉給第一買受人,第一買受人所獲得的所有權就不具有對抗好心第三人的效力。究其原因,乃是因為債權意思主義的物權變動形式之下,債權變動與物權變動建立在同一民事法律事實根底

9、之上,受讓人的物權亦受債的相對性的制約,不具有對抗效力的物權成為常態。因此,當出賣人將標的物的占有移轉給了第二買受人,而非第一買受人時,只要獲得標的物占有的第二買受人為好心,該第二買受人即獲得標的物的所有權,并得以其所有權對抗其他買受人。當然,假設出賣人在將來物成為現實物后,即將該標的物交付給第一買受人的,第二買受人就不能獲得標的物的所有權。在前述情形,未能最終獲得標的物所有權的第一買受人或未能獲得標的物所有權的第二買受人得向出賣人主張違約責任的承擔。另一方面,即使出賣人與第二買受人訂立的合同屬于出賣別人之物的買賣合同,未能發生相應的效力,只要出賣人尚未移轉標的物的占有于第一買受人,第二買受人

10、亦可基于?法國民法典?第2279條第1款的規定“對于動產,自主占有具有與權利證書相等的效力,獲得標的物的所有權。未能最終獲得標的物所有權的第一買受人得向出賣人主張違約責任的承擔。當然,假設出賣人在與第一買受人訂立買賣合同后,即將標的物的占有移轉給第一買受人的,第二買受人即不能獲得標的物的所有權。在該第二買受人為好心時,得根據?法國民法典?第1599條后段的規定“買受人不知出賣物屬于別人時,出賣別人之物得引起損害賠償,向出賣人主張損害賠償責任的承擔。在?德國民法典?為代表的物權形式主義的物權變動形式之下,一物數賣所訂立的數個買賣合同都得成為生效的買賣合同。標的物所有權的歸屬應遵守如下規那么:第一,出賣人在與第一買受人訂立買賣合同后,未借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