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買賣合同司法解釋與審判實務山東法官培訓學院 常淑靜 2012年5月10日公布、于7月1日起施行關于審理買賣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 1、買賣合同的成立及效力 2、買賣合同從義務的履行 3、多重買賣標的物所有權的歸屬 4、風險負擔 5、標的物檢驗 6、違約責任 一、買賣合同的成立及效力 （一）買賣合同成立的證明（一）買賣合同成立的證明 實踐中證明買賣合同成立的證據類型： 1、直接證據：合同書、確認書、表彰要約承諾的信函電文等。 2、間接證據： 交貨憑證，如收貨單、送貨單； 結算憑證，如結算單、發票； 債權憑證，如對賬確認單、債權確認書。 【案例一案例一】何某訴田某買賣合同案。顧某以包工

2、包料方式承何某訴田某買賣合同案。顧某以包工包料方式承攬田某房屋建造。顧與何某洽談購買水泥。后，何將水泥送攬田某房屋建造。顧與何某洽談購買水泥。后，何將水泥送至施工處，田某在送貨單上簽字。因貨款未付，何某起訴田至施工處，田某在送貨單上簽字。因貨款未付，何某起訴田某某 交貨憑證：證明交付貨物的直接證據。對于買賣合同成立而交貨憑證：證明交付貨物的直接證據。對于買賣合同成立而言屬于間接證據，僅有此類書證，不能排除送貨人或收貨人言屬于間接證據，僅有此類書證，不能排除送貨人或收貨人基于其他法律關系或事實接收貨物的可能。需要結合交易方基于其他法律關系或事實接收貨物的可能。需要結合交易方式、習慣及其他證據綜合

3、認定。式、習慣及其他證據綜合認定。 如果送貨方提供以下證據如果送貨方提供以下證據: 1、貨物驗收單：貨物送達相對方，供貨人要求相對方及、貨物驗收單：貨物送達相對方，供貨人要求相對方及時對所供貨物的數量、質量等進行檢驗；時對所供貨物的數量、質量等進行檢驗； 2、送貨單上的簽字人具有相應的民事權利能力和行為能、送貨單上的簽字人具有相應的民事權利能力和行為能力（比如在其中注明了簽字人是其法定代表人或其委托代力（比如在其中注明了簽字人是其法定代表人或其委托代理人，并加蓋公章）理人，并加蓋公章） 被訴當事人通常不認可簽收人是其工作人員或者不被訴當事人通常不認可簽收人是其工作人員或者不認可簽收人有權利代表

4、其簽字，以此否認簽字人與認可簽收人有權利代表其簽字，以此否認簽字人與其有法律上的關聯，進而否認買賣合同成立的事實，其有法律上的關聯，進而否認買賣合同成立的事實，法院應當如何認定？法院應當如何認定？ 依據證據規定第七條，合理分配舉證責任依據證據規定第七條，合理分配舉證責任 考慮到簽收人可能為被訴當事人臨時聘用的工作人考慮到簽收人可能為被訴當事人臨時聘用的工作人員，且常有變化之情況。就簽收人是否被訴方的工員，且常有變化之情況。就簽收人是否被訴方的工作人員、是否有權代表其簽字的事實而言，被訴方作人員、是否有權代表其簽字的事實而言，被訴方舉證能力較強，而主張合同成立的一方舉證能力較舉證能力較強，而主張

5、合同成立的一方舉證能力較弱。弱。 【案例二案例二】葵西公司訴坎城公司毛絨買賣合同糾紛案葵西公司訴坎城公司毛絨買賣合同糾紛案 原告主張坎城公司向葵西公司購買羊絨，價款共計原告主張坎城公司向葵西公司購買羊絨，價款共計15萬元，萬元，提供證據：葵西為提供證據：葵西為坎城的購貨行為開具的增值稅發票 被告抗辯：坎城與葵西之間并不存在買賣關系，真正的買被告抗辯：坎城與葵西之間并不存在買賣關系，真正的買賣合同關系發生在葵西與艾斯公司之間。坎城接受發票是賣合同關系發生在葵西與艾斯公司之間。坎城接受發票是因為艾斯公司處于歇業狀態而受其委托，直接由坎城公司因為艾斯公司處于歇業狀態而受其委托，直接由坎城公司代為收取

6、并進行抵扣。代為收取并進行抵扣。 證據證據1：葵西與艾斯的送貨單原件；：葵西與艾斯的送貨單原件； 證據證據2：艾斯公司的承諾書（葵西與艾斯之間的買賣關系：艾斯公司的承諾書（葵西與艾斯之間的買賣關系不會牽連到坎城公司）不會牽連到坎城公司） 證據證據3：葵西另開具給艾斯公司的增值稅發票。：葵西另開具給艾斯公司的增值稅發票。 結算憑證：證明結算事實的直接證據，結算單、發票本身結算憑證：證明結算事實的直接證據，結算單、發票本身并非買賣合同，現實生活中確實存在結算單、發票尤其是并非買賣合同，現實生活中確實存在結算單、發票尤其是增值稅發票與交易事實相分離的現象。增值稅發票與交易事實相分離的現象。 如果主張

7、合同成立的一方能夠提供以下證據：如果主張合同成立的一方能夠提供以下證據： 1、一方開具給對方增值稅發票；、一方開具給對方增值稅發票； 2、一方交付送貨單原件給對方，自己留存送貨單復印件、一方交付送貨單原件給對方，自己留存送貨單復印件并要求對方出具收到送貨單的收條，寫明所收送貨單的編并要求對方出具收到送貨單的收條，寫明所收送貨單的編號及金額或者所收貨物的數量及質量情況；號及金額或者所收貨物的數量及質量情況； 3、要求對方在送貨單復印件上蓋章或法定代表人、委托、要求對方在送貨單復印件上蓋章或法定代表人、委托代理人簽字已收到。代理人簽字已收到。 解釋解釋第一條第一條 ：當事人之間沒有書面合同，一方以

8、送貨單、當事人之間沒有書面合同，一方以送貨單、收貨單、結算單、發票等主張存在買賣合同關系的，人民收貨單、結算單、發票等主張存在買賣合同關系的，人民法院應當結合當事人之間的交易方式、交易習慣以及相關法院應當結合當事人之間的交易方式、交易習慣以及相關證據，對買賣合同是否成立作出認定。證據，對買賣合同是否成立作出認定。 對賬確認函、債權確認書等函件、憑證沒有記載債權人名對賬確認函、債權確認書等函件、憑證沒有記載債權人名稱，當事人一方以此證明存在買賣合同關系的，人民法院稱，當事人一方以此證明存在買賣合同關系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但有相反證據足以推翻的除外。應予支持，但有相反證據足以推翻的除外。 關于無

9、抬頭的債權憑證問題：關于無抬頭的債權憑證問題： 基本原則：雖然屬于間接證據，但系對債權關系的確認，基本原則：雖然屬于間接證據，但系對債權關系的確認，只要債權憑證作為證據的真實性得以確認，即可認定合同只要債權憑證作為證據的真實性得以確認，即可認定合同成立。相對人可以其他證據予以推翻。成立。相對人可以其他證據予以推翻。 例：某人持一份例：某人持一份“欠款憑證欠款憑證”，憑證內容：，憑證內容：“欠貨款欠貨款5050萬萬元。落款某某公司。元。落款某某公司。”能否認定雙方之間買賣關系及欠款能否認定雙方之間買賣關系及欠款事實存在。事實存在。 合同成立后，發票能否證明雙方已履行交付義務？合同成立后，發票能否

10、證明雙方已履行交付義務？ 解釋第八條：解釋第八條： 出賣人僅以增值稅專用發票及稅款抵扣資料證出賣人僅以增值稅專用發票及稅款抵扣資料證明其已履行交付標的物義務，買受人不認可的，出賣人應當明其已履行交付標的物義務，買受人不認可的，出賣人應當提供其他證據證明交付標的物的事實。提供其他證據證明交付標的物的事實。 合同約定或者當事人之間習慣以普通發票作為付款憑證，買合同約定或者當事人之間習慣以普通發票作為付款憑證，買受人以普通發票證明已經履行付款義務的，人民法院應予支受人以普通發票證明已經履行付款義務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但有相反證據足以推翻的除外。持，但有相反證據足以推翻的除外。 普通發票與增值稅發票

11、之間的區別在于：取得發票的納稅人普通發票與增值稅發票之間的區別在于：取得發票的納稅人是否可依法抵扣購貨進項稅額。是否可依法抵扣購貨進項稅額。 依據解釋第八條依據解釋第八條 1、增值稅專用發票只是交易雙方的結算憑證、增值稅專用發票只是交易雙方的結算憑證 2、僅憑增值稅專用發票不能證明標的物已交付、僅憑增值稅專用發票不能證明標的物已交付 3、僅憑增值稅專用發票不能證明貨款已經交付、僅憑增值稅專用發票不能證明貨款已經交付 先票后款、先貨后票是很多企業經濟往來中的交易習慣先票后款、先貨后票是很多企業經濟往來中的交易習慣 在日常生活中，對于商場超市、飯店、茶座等開具的餐飲在日常生活中，對于商場超市、飯店

12、、茶座等開具的餐飲服務發票等屬于普通稅務發票。這種場合已經形成約定俗服務發票等屬于普通稅務發票。這種場合已經形成約定俗成的交易習慣，當事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或開票，當面成的交易習慣，當事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或開票，當面兩訖，互不相欠。兩訖，互不相欠。 發票本身不是收據，但此類交易中發票也起到了收據的作發票本身不是收據，但此類交易中發票也起到了收據的作用，可以作為付款證據。用，可以作為付款證據。 （二）法定代表人或其代理人訂立的合同，就一定是成立和有效（二）法定代表人或其代理人訂立的合同，就一定是成立和有效的嗎？的嗎？ 案例：王某訴某農信社、趙某（信用社主任）借款合同糾紛案。案例：王某訴某農信社

13、、趙某（信用社主任）借款合同糾紛案。信用社主任趙某從王某那里借款，再將其借給別人牟取暴利。該信用社主任趙某從王某那里借款，再將其借給別人牟取暴利。該筆借款一直未入信用社的賬，王某與趙某簽訂合同，加蓋信用社筆借款一直未入信用社的賬，王某與趙某簽訂合同，加蓋信用社的公章。的公章。 主流觀點：信用社應當履行還款義務。主流觀點：信用社應當履行還款義務。 該案折射出的問題：該案折射出的問題：簽署人的表見代理權問題 第一，王某明知趙某借款未入信用社的帳，且已收取高息；第一，王某明知趙某借款未入信用社的帳，且已收取高息； 第二，王某應該知道信用社并不具有向社會借款的職能。可見，第二，王某應該知道信用社并不具

14、有向社會借款的職能。可見，王某應知道該意思表示不是信用社的意思表示。因此不構成表見王某應知道該意思表示不是信用社的意思表示。因此不構成表見代理。代理。合同法合同法第第4949條：條：“行為人沒有代理權、超越代理權或者代理權行為人沒有代理權、超越代理權或者代理權終止后以被代理人名義訂立合同，相對人有理由相信行為人有代終止后以被代理人名義訂立合同，相對人有理由相信行為人有代理權的，該代理行為有效。理權的，該代理行為有效。” （三）無權處分買賣合同的效力（三）無權處分買賣合同的效力 【案例一案例一】甲與乙簽訂房屋買賣合同，約定將其所有的位于某小甲與乙簽訂房屋買賣合同，約定將其所有的位于某小區的房屋一

15、套賣于乙，并對價款、過戶等作出規定。乙后又與丙區的房屋一套賣于乙，并對價款、過戶等作出規定。乙后又與丙簽訂了房屋買賣合同，將上述房屋加價簽訂了房屋買賣合同，將上述房屋加價1010萬元賣于丙，也約定了萬元賣于丙，也約定了過戶等事項。問題：兩份合同的效力？過戶等事項。問題：兩份合同的效力？ 【案例二】甲與乙簽訂買賣合同，約定將濟南市政府所在的龍奧大廈賣于乙，約定價款40億元，并約定了過戶時間等事項。問：該合同有效嗎？ 合同法合同法第五十一條第五十一條 無處分權的人處分他人財產，經無處分權的人處分他人財產，經權利人追認或者無處分權的人訂立合同后取得處分權的，權利人追認或者無處分權的人訂立合同后取得處

16、分權的，該合同有效。該合同有效。 合同法合同法第一百三十二條第一百三十二條 出賣的標的物，應當屬于出出賣的標的物，應當屬于出賣人所有或者出賣人有權處分。賣人所有或者出賣人有權處分。 對對合同法合同法51條作反對解釋：未經追認或事后未取得處條作反對解釋：未經追認或事后未取得處分權的，合同無效分權的，合同無效 理論類型：效力待定的合同理論類型：效力待定的合同 按照效力待定處理的實踐缺陷：按照效力待定處理的實踐缺陷： 有悖基本交易秩序。如連環購銷，是否均需交付之后才能有悖基本交易秩序。如連環購銷，是否均需交付之后才能再訂立合同。再訂立合同。 不利于交易安全。合同效力處于不確定狀態，由非當事人不利于交

17、易安全。合同效力處于不確定狀態，由非當事人掌控。掌控。 不利于相對人的利益保護：后果不同，違約責任與締約過不利于相對人的利益保護：后果不同，違約責任與締約過失責任。失責任。 解釋解釋第三條第三條 ：當事人一方以出賣人在締約時對標的物沒：當事人一方以出賣人在締約時對標的物沒有所有權或者處分權為由主張合同無效的，人民法院不予有所有權或者處分權為由主張合同無效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支持。 出賣人因未取得所有權或者處分權致使標的物所有權不能出賣人因未取得所有權或者處分權致使標的物所有權不能轉移，買受人要求出賣人承擔違約責任或者要求解除合同轉移，買受人要求出賣人承擔違約責任或者要求解除合同并主張損害賠償

18、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并主張損害賠償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解釋的精神：出賣他人之物的合同應認定為有效，但標的解釋的精神：出賣他人之物的合同應認定為有效，但標的物所有權是否發生轉移，則處于效力待定狀態。換言之，物所有權是否發生轉移，則處于效力待定狀態。換言之，有無處分權影響的是物權變動而非合同效力有無處分權影響的是物權變動而非合同效力具體處理規則：具體處理規則：1、標的物未交付或變更登記的處理、標的物未交付或變更登記的處理 合同相對人訴請履行的，按照履行不能處理，對其要求履行合同相對人訴請履行的，按照履行不能處理，對其要求履行的訴訟請求不予支持。的訴訟請求不予支持。 合同相對人訴請無權處分人向

19、合同相對人承擔不能履行的違合同相對人訴請無權處分人向合同相對人承擔不能履行的違約責任或要求解除合同的，應予支持。約責任或要求解除合同的，應予支持。2、標的物已經交付或變更登記的處理、標的物已經交付或變更登記的處理 （1）物權不發生變動效力，合同相對人不能取得所有權。）物權不發生變動效力，合同相對人不能取得所有權。 （2）真實權利人對合同相對人享有物權返還請求權）真實權利人對合同相對人享有物權返還請求權 （3）特殊情形：善意取得，無權處分人對真實權利人賠償責）特殊情形：善意取得，無權處分人對真實權利人賠償責任。任。 無權處分的具體類型無權處分的具體類型-出賣他人之物為常見類型出賣他人之物為常見類

20、型 共有人之一未經其他共有人同意而處分共有財產，是否屬共有人之一未經其他共有人同意而處分共有財產，是否屬于無權處分？于無權處分？ 1、在共同共有的情形下，共同共有人之一未經其他共有、在共同共有的情形下，共同共有人之一未經其他共有人同意而處分共同共有財產的，皆構成無權處分；人同意而處分共同共有財產的，皆構成無權處分； 2、在按份共有的情形下，占份額三分之二以上的共有人、在按份共有的情形下，占份額三分之二以上的共有人未經其他共有人的同意處分按份共有財產的，不構成無權未經其他共有人的同意處分按份共有財產的，不構成無權處分；未達到三分之二以上份額的共有人未經其他共有人處分；未達到三分之二以上份額的共有

21、人未經其他共有人的同意處分按份共有財產的，構成無權處分。的同意處分按份共有財產的，構成無權處分。二、買賣從給付義務的履行 案例：買方起訴要求賣方開具增值稅發票。案例：買方起訴要求賣方開具增值稅發票。 開發票義務能否強制履行？行政責任還是民事責任開發票義務能否強制履行？行政責任還是民事責任? ? 附隨義附隨義務還是從給付義務？務還是從給付義務？（一）合同法上的義務類型（一）合同法上的義務類型 1、給付義務、給付義務 （1）主給付義務：決定合同性質、類型和內容的義務。）主給付義務：決定合同性質、類型和內容的義務。 也稱也稱“主主”合同義務。交貨；付款合同義務。交貨；付款 違反的后果：產生履行抗辯權

22、、解除權等違反的后果：產生履行抗辯權、解除權等 （2）從給付義務）從給付義務 ：主給付義務的延伸，用以支持、輔助主給：主給付義務的延伸，用以支持、輔助主給付義務的實現。也稱付義務的實現。也稱“從從”合同義務。合同義務。合同法合同法第第136136條：出賣人應當按照約定或者交易習慣向買條：出賣人應當按照約定或者交易習慣向買受人交付提取標的物單證以外的有關單證和資料。受人交付提取標的物單證以外的有關單證和資料。 解釋第解釋第7 7條：條：“單證和資料單證和資料”主要包括：保險單、保修單、主要包括：保險單、保修單、普通發票、增值稅專用發票、產品合格證、質量保證書、質普通發票、增值稅專用發票、產品合格

23、證、質量保證書、質量鑒定書、品質檢驗證書、產品進出口檢疫書、原產地證明量鑒定書、品質檢驗證書、產品進出口檢疫書、原產地證明書、使用說明書、裝箱單等。書、使用說明書、裝箱單等。2、附隨義務、附隨義務 ：實現合同利益的最大化，防止固有利益受損。：實現合同利益的最大化，防止固有利益受損。 合同法第合同法第6060條第條第2 2款規定：款規定：“當事人應當遵循誠實信用原則，當事人應當遵循誠實信用原則，根據合同的性質、目的和交易習慣履行通知、協助、保密根據合同的性質、目的和交易習慣履行通知、協助、保密”等義務。等義務。（二）從給付義務的履行問題 主給付義務和從給付義務都可以強制履行。 當事人違反，債權人

24、可以獨立請求履行，也可以請求損害賠償。 從解釋第7條來看，就開具發票可以單獨提起訴訟（三）違反從給付義務能否產生同時履行抗辯權（三）違反從給付義務能否產生同時履行抗辯權 同時履行抗辯權原則上針對對等給付義務同時履行抗辯權原則上針對對等給付義務 從給付義務只有在影響合同目的實現時產生同時履行抗辯權。從給付義務只有在影響合同目的實現時產生同時履行抗辯權。 例如：關鍵技術資料。如同防盜門的鑰匙。例如：關鍵技術資料。如同防盜門的鑰匙。（四）違反從給付義務與合同解除問題（四）違反從給付義務與合同解除問題 解釋第解釋第2525條：出賣人沒有履行或者不當履行從給付義務，致使買條：出賣人沒有履行或者不當履行從

25、給付義務，致使買受人不能實現合同目的，買受人主張解除合同的，人民法院應當受人不能實現合同目的，買受人主張解除合同的，人民法院應當根據合同法第九十四條第（四）項的規定，予以支持。根據合同法第九十四條第（四）項的規定，予以支持。 【案例案例】甲公司與乙公司煙花爆竹探測器買賣合同糾紛案甲公司與乙公司煙花爆竹探測器買賣合同糾紛案 2008年年12月月8日，原、被告雙方簽訂樣品押金合同，雙方約日，原、被告雙方簽訂樣品押金合同，雙方約定，原告從被告處提取英國產摩爾煙花爆竹探測器樣品一臺，定，原告從被告處提取英國產摩爾煙花爆竹探測器樣品一臺，被告收取原告樣品押金被告收取原告樣品押金8萬元，若原告客戶（黑龍江

26、省嫩江萬元，若原告客戶（黑龍江省嫩江縣公安局）對樣品滿意后，原告從被告處采購摩爾煙花爆竹縣公安局）對樣品滿意后，原告從被告處采購摩爾煙花爆竹探測器，若原告客戶對樣本不滿意，原告返還被告樣品，被探測器，若原告客戶對樣本不滿意，原告返還被告樣品，被告退還原告樣品全額押金。合同簽訂后，原告當即付給被告告退還原告樣品全額押金。合同簽訂后，原告當即付給被告樣品押金樣品押金8萬元，萬元，2008年年12月月11日原告從被告處提取摩爾煙日原告從被告處提取摩爾煙花爆竹探測器樣品一臺，發現該產品沒有任何相關產品資料，花爆竹探測器樣品一臺，發現該產品沒有任何相關產品資料，當即要求被告提供該樣品的原產地證明、進口報

27、關單等能夠當即要求被告提供該樣品的原產地證明、進口報關單等能夠證明該樣品產地為英國的相關證明材料，被告表示日后提供。證明該樣品產地為英國的相關證明材料，被告表示日后提供。 2008年年12月月14日，原告持樣品到黑龍江省嫩江縣公安局讓日，原告持樣品到黑龍江省嫩江縣公安局讓其看樣品，黑龍江省嫩江縣公安局要求提供樣品原產地證其看樣品，黑龍江省嫩江縣公安局要求提供樣品原產地證明等相關材料并試驗產品效果，結果黑龍江省嫩江縣公安明等相關材料并試驗產品效果，結果黑龍江省嫩江縣公安局對實際的實驗效果不滿意，未予采購。局對實際的實驗效果不滿意，未予采購。 自自2008年年12月月14日起，原告多次與被告聯系返

28、還樣品退還日起，原告多次與被告聯系返還樣品退還押金事宜，被告卻以種種借口推脫，至今未予退還原告樣押金事宜，被告卻以種種借口推脫，至今未予退還原告樣品押金。品押金。2009年年2月月18日，原告再次以書面形式要求被告日，原告再次以書面形式要求被告提供該樣品的原產地證明、進口報關單等能夠證明該樣品提供該樣品的原產地證明、進口報關單等能夠證明該樣品產地為英國的相關證明材料，但被告并未在限定時間內履產地為英國的相關證明材料，但被告并未在限定時間內履行提供義務，致使原告與被告簽訂樣本押金合同的目的無行提供義務，致使原告與被告簽訂樣本押金合同的目的無法實現。故原告甲公司訴至法院要求判令解除原告甲公司法實現

29、。故原告甲公司訴至法院要求判令解除原告甲公司與被告乙公司簽訂的樣品押金合同與被告乙公司簽訂的樣品押金合同 三、多重買賣合同標的物所有權的歸屬三、多重買賣合同標的物所有權的歸屬 1、一般動產的處理規則、一般動產的處理規則 第第九條九條： 出賣人就同一普通動產訂立多重買賣合同，在買出賣人就同一普通動產訂立多重買賣合同，在買賣合同有效的情況下，買受人均要求履行合同的，人民法院賣合同有效的情況下，買受人均要求履行合同的，人民法院應當按照以下情形分別處理：應當按照以下情形分別處理： （一）先行依法受領交付的買受人，請求確認所有權已經轉（一）先行依法受領交付的買受人，請求確認所有權已經轉移的，人民法院應予

30、支持；移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二）均未依法受領交付，先行支付價款的買受人請求出賣（二）均未依法受領交付，先行支付價款的買受人請求出賣人履行交付標的物等合同義務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人履行交付標的物等合同義務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三）均未依法受領交付，又未支付價款的，依法成立在先（三）均未依法受領交付，又未支付價款的，依法成立在先的合同買受人請求出賣人履行交付標的物等合同義務的，人的合同買受人請求出賣人履行交付標的物等合同義務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民法院應予支持。 多重買賣通常是在出賣人因標的物價格上漲、后買受人支付價多重買賣通常是在出賣人因標的物價格上漲、后買受人支付價金更有利可圖的場合

31、發生的。解釋在平衡多重買賣行為中各方金更有利可圖的場合發生的。解釋在平衡多重買賣行為中各方利益時，依據誠信原則和公平原則予以衡量，否定了利益時，依據誠信原則和公平原則予以衡量，否定了“出賣人出賣人自主決定說自主決定說”，綜合了，綜合了“先行支付價款說先行支付價款說”和和“合同成立在先合同成立在先說說”，確定了如下的實際履行規則：，確定了如下的實際履行規則： 1、均未受領交付的，采納、均未受領交付的，采納“先行支付價款說先行支付價款說” （1）有的買受人支付價款，有的買受人尚未支付價款）有的買受人支付價款，有的買受人尚未支付價款- （2）數個買受人先后均已支付價款，依照本解釋規定，人民法）數個買

32、受人先后均已支付價款，依照本解釋規定，人民法院應支持先行支付價款的買受人院應支持先行支付價款的買受人 問題：數個買受人先后均已支付價款，但先買受人僅支付部分問題：數個買受人先后均已支付價款，但先買受人僅支付部分價款，后買受人支付全部價款，此時如何處理？解釋的觀點不價款，后買受人支付全部價款，此時如何處理？解釋的觀點不再考慮價款數量的多少。再考慮價款數量的多少。 （3）數個買受人同時支付價款？（實踐中極為罕見）數個買受人同時支付價款？（實踐中極為罕見） 人民法院應審查買受人行使請求權時間的先后，支持先行使請人民法院應審查買受人行使請求權時間的先后，支持先行使請求出賣人履行交付標的物的合同買受人的

33、權利求出賣人履行交付標的物的合同買受人的權利 2、均未受領交付，也未支付價款，采納、均未受領交付，也未支付價款，采納“合同成立在先說合同成立在先說” 關于多重買賣的救濟關于多重買賣的救濟 1、追究出賣人的違約責任：替代履行、賠償損失、追究出賣人的違約責任：替代履行、賠償損失 在計算損失賠償時，應考慮漲價部分損失：在計算損失賠償時，應考慮漲價部分損失： 最高法院的觀點：出賣人給付合同的價格和違約時標的物的最高法院的觀點：出賣人給付合同的價格和違約時標的物的公允市場價格之間的差價公允市場價格之間的差價 2、解除合同、解除合同 解除合同可以與賠償損失并存解除合同可以與賠償損失并存 3、侵權之損害賠償

34、請求權、侵權之損害賠償請求權 商品房買賣合同司法解釋商品房買賣合同司法解釋第第10條：買受人以出賣人與第條：買受人以出賣人與第三人惡意串通，另行訂立商品房買賣合同并將房屋交付使用，三人惡意串通，另行訂立商品房買賣合同并將房屋交付使用，導致其無法取得房屋為由，請求確認出賣人與第三人訂立的導致其無法取得房屋為由，請求確認出賣人與第三人訂立的商品房買賣合同無效的，應予支持商品房買賣合同無效的，應予支持 該條規定突破了債權的相對性，賦予不能取得標的物所有權該條規定突破了債權的相對性，賦予不能取得標的物所有權的買受人獲得侵權法上的救濟權的買受人獲得侵權法上的救濟權 2、特殊動產的處理規則、特殊動產的處理

35、規則 第十條第十條 出賣人就同一船舶、航空器、機動車等特殊動產訂立出賣人就同一船舶、航空器、機動車等特殊動產訂立多重買賣合同，在買賣合同有效的情況下，買受人均要求履多重買賣合同，在買賣合同有效的情況下，買受人均要求履行合同的，人民法院應當按照以下情形分別處理：行合同的，人民法院應當按照以下情形分別處理： （一）已先行依法受領交付的買受人，請求出賣人履行辦理（一）已先行依法受領交付的買受人，請求出賣人履行辦理所有權轉移登記等合同義務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所有權轉移登記等合同義務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二）均未依法受領交付，先行辦理所有權轉移登記手續的（二）均未依法受領交付，先行辦理所有權轉移登記

36、手續的買受人請求出賣人履行交付標的物等合同義務的，人民法院買受人請求出賣人履行交付標的物等合同義務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應予支持； （三）均未依法受領交付，又未辦理所有權轉移登記手續，（三）均未依法受領交付，又未辦理所有權轉移登記手續，依法成立在先的合同買受人請求出賣人履行交付標的物和辦依法成立在先的合同買受人請求出賣人履行交付標的物和辦理所有權轉移登記手續等合同義務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理所有權轉移登記手續等合同義務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四）出賣人將標的物交付給買受人之一，又為其他買受人（四）出賣人將標的物交付給買受人之一，又為其他買受人辦理所有權轉移登記，已經依法受領交付的買受人請求將標

37、辦理所有權轉移登記，已經依法受領交付的買受人請求將標的物所有權登記在自己名下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的物所有權登記在自己名下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本條依據本條依據物權法物權法第第23條關于動產物權以交付為生效要件和第條關于動產物權以交付為生效要件和第24條特殊動產以登記為對抗要件的精神，依據誠信原則和公平原條特殊動產以登記為對抗要件的精神，依據誠信原則和公平原則，對四種典型情形下合同的實際履行順序進行了明確規定則，對四種典型情形下合同的實際履行順序進行了明確規定 1、已經受領交付之情形、已經受領交付之情形 （1）甲將）甲將A車賣與乙，已交付但未辦理過戶登記手續，后又賣車賣與乙，已交付但未辦理過

38、戶登記手續，后又賣與丙，未交付和登記與丙，未交付和登記 此時，兩個合同均有效，根據此時，兩個合同均有效，根據物權法物權法第第23條的規定，乙已取條的規定，乙已取得該車的所有權，但此時乙的所有權實際上是不完全的，不能對得該車的所有權，但此時乙的所有權實際上是不完全的，不能對抗包括丙在內的善意第三人。因丙不符合善意第三人的條件而未抗包括丙在內的善意第三人。因丙不符合善意第三人的條件而未取得該車的所有權，甲向丙承擔違約責任。取得該車的所有權，甲向丙承擔違約責任。 （2）甲將）甲將A車賣與乙，未交付和登記，后又賣與丙，已交付和車賣與乙，未交付和登記，后又賣與丙，已交付和且辦理登記手續。且辦理登記手續。

39、 此時，兩個合同均有效，根據此時，兩個合同均有效，根據物權法物權法第第23條的規定，丙應當條的規定，丙應當取得該車的所有權，該所有權為完全的所有權，可對抗包括乙在取得該車的所有權，該所有權為完全的所有權，可對抗包括乙在內的所有人，乙不能取得該車的所有權，甲向乙承擔違約責任。內的所有人，乙不能取得該車的所有權，甲向乙承擔違約責任。 2、均未受領交付但已辦理所有權轉移登記之情形、均未受領交付但已辦理所有權轉移登記之情形 甲將甲將A車賣與乙，未交付也未辦理過戶登記手續，后又賣車賣與乙，未交付也未辦理過戶登記手續，后又賣與丙，未交付但已辦理登記手續與丙，未交付但已辦理登記手續 此時，數個買賣合同均有效

40、，應當由先行辦理轉移登記的此時，數個買賣合同均有效，應當由先行辦理轉移登記的合同買受人取得該車的所有權。合同買受人取得該車的所有權。 3、既未受領交付也未登記之情形、既未受領交付也未登記之情形 甲將甲將A車賣與乙，未交付和登記，后又賣與丙，也未交付車賣與乙，未交付和登記，后又賣與丙，也未交付和登記。和登記。 此時，數個合同均有效，應當由成立在先的合同買受人取此時，數個合同均有效，應當由成立在先的合同買受人取得該車的所有權。得該車的所有權。 4、交付與登記沖突之情形、交付與登記沖突之情形 甲將甲將A車賣與乙，已交付但未辦理過戶登記手續，后又賣車賣與乙，已交付但未辦理過戶登記手續，后又賣與丙，未交

41、付但已辦理登記手續與丙，未交付但已辦理登記手續 此種場合便構成交付與登記的沖突此種場合便構成交付與登記的沖突 依據物權法第依據物權法第23條的規定，由于乙已經受領交付，因此乙取條的規定，由于乙已經受領交付，因此乙取得了該車的所有權，但尚未辦理過戶登記不得對抗善意第三得了該車的所有權，但尚未辦理過戶登記不得對抗善意第三人。但甲與丙之間沒有交付車的行為，丙不符合善意第三人人。但甲與丙之間沒有交付車的行為，丙不符合善意第三人的條件，按照的條件，按照物權法物權法第第23條的規定，丙并未取得該車的條的規定，丙并未取得該車的所有權，此時交付與登記之間的沖突應準用所有權，此時交付與登記之間的沖突應準用物權法

42、物權法第第19條第條第1款關于款關于“權利人、利害關系人認為不動產登記簿記載權利人、利害關系人認為不動產登記簿記載的事項錯誤的，可以申請更正登記。不動產登記簿記載的權的事項錯誤的，可以申請更正登記。不動產登記簿記載的權利人書面同意更正或者有證據證明登記錯誤的，登記機關應利人書面同意更正或者有證據證明登記錯誤的，登記機關應當予以更正當予以更正”之規定，乙有權憑該車的買賣合同和基于合法之規定，乙有權憑該車的買賣合同和基于合法占有該車的事實，請求登記部門更正登記。同時，甲也有義占有該車的事實，請求登記部門更正登記。同時，甲也有義務請求登記部門注銷登記，因丙的所有權不符合事實。務請求登記部門注銷登記，

43、因丙的所有權不符合事實。 與不動產履行順序相比較與不動產履行順序相比較-土地：土地： 最高法院法釋最高法院法釋2005520055號號關于審理涉及國有土地使用權糾關于審理涉及國有土地使用權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第1010條：土地使用權人作為轉條：土地使用權人作為轉讓方就同一出讓土地使用權訂立數個轉讓合同，在轉讓合同讓方就同一出讓土地使用權訂立數個轉讓合同，在轉讓合同有效的情況下，受讓方均要求履行合同的，按照以下情形分有效的情況下，受讓方均要求履行合同的，按照以下情形分別處理：別處理：（一）已經辦理土地使用權變更登記手續的受讓方，請求轉（一）已經辦理土地使用權變更登

44、記手續的受讓方，請求轉讓方履行交付土地等合同義務的，應予支持；讓方履行交付土地等合同義務的，應予支持； （二）均未辦理土地使用權變更登記手續，已先行合法占有（二）均未辦理土地使用權變更登記手續，已先行合法占有投資開發土地的受讓方請求轉讓方履行土地使用權變更登記投資開發土地的受讓方請求轉讓方履行土地使用權變更登記等合同義務的，應予支持；等合同義務的，應予支持；（三）均未辦理土地使用權變更登記手續，又未合法占有投（三）均未辦理土地使用權變更登記手續，又未合法占有投資開發土地，先行支付土地轉讓款的受讓方請求轉讓方履行資開發土地，先行支付土地轉讓款的受讓方請求轉讓方履行交付土地和辦理土地使用權變更登記

45、等合同義務的，應予支交付土地和辦理土地使用權變更登記等合同義務的，應予支持；持；（四）合同均未履行，依法成立在先的合同受讓方請求履行（四）合同均未履行，依法成立在先的合同受讓方請求履行合同的，應予支持。合同的，應予支持。 四、標的物風險負擔 （一）（一）“第一承運人規則第一承運人規則”的適用：的適用： 合同法合同法第第145145條：當事人沒有約定交付地點或者約定條：當事人沒有約定交付地點或者約定不明確，依照本法第一百四十一條第二款第一項的規定標不明確，依照本法第一百四十一條第二款第一項的規定標的物需要運輸的，出賣人將標的物交付給第一承運人后，的物需要運輸的，出賣人將標的物交付給第一承運人后，

46、標的物毀損、滅失的風險由買受人承擔。標的物毀損、滅失的風險由買受人承擔。 （1 1）前提條件：合同中沒有約定交付地點或約定不明確）前提條件：合同中沒有約定交付地點或約定不明確 （ 2 2 ）關鍵：標的物需要運輸）關鍵：標的物需要運輸 解釋第解釋第11條：標的物需要運輸是指標的物由出賣人負責辦條：標的物需要運輸是指標的物由出賣人負責辦理托運，承運人系獨立于買賣合同當事人之外的運輸業者理托運，承運人系獨立于買賣合同當事人之外的運輸業者的情形。不包括買受人自行負責運輸和出賣人負責送貨上的情形。不包括買受人自行負責運輸和出賣人負責送貨上門這兩種情形。門這兩種情形。 （3 3）出賣人將貨物移交給第一承運

47、人即構成交付。）出賣人將貨物移交給第一承運人即構成交付。 濤豐公司、王氏公司買賣合同糾紛案濤豐公司、王氏公司買賣合同糾紛案 20052005年年1212月月1414日日, ,濤豐上海公司通過電子郵件向王氏公司下定濤豐上海公司通過電子郵件向王氏公司下定單單, ,要求購買三臺美國要求購買三臺美國bpbp公司的機器公司的機器, ,每臺價格為美金每臺價格為美金1745017450元元, ,總價為美金總價為美金5235052350元元, ,并約定交貨方式為并約定交貨方式為fobfob（國際貿易術語這（國際貿易術語這里的意思是海上運輸）香港里的意思是海上運輸）香港, ,付款時間為交貨后的付款時間為交貨后的

48、4545天。同日天。同日, ,王氏公司以電子郵件方式向濤豐上海公司提出將付款時間改王氏公司以電子郵件方式向濤豐上海公司提出將付款時間改為交貨后的為交貨后的3030天天, ,濤豐上海公司回復確認同意。之后濤豐上海公司回復確認同意。之后, ,王氏公王氏公司向美國司向美國bpbp公司發出訂單購買前述貨物。后濤豐上海公司與公司發出訂單購買前述貨物。后濤豐上海公司與王氏公司協議約定王氏公司協議約定, ,原交貨方式原交貨方式“fobfob香港香港”變更為變更為“聯邦快聯邦快遞公司香港交貨遞公司香港交貨”, ,由濤豐上海公司承擔運費。由濤豐上海公司承擔運費。 20062006年年2 2月月1010日日, ,

49、王氏公司依約在香港將貨物交給王氏公司依約在香港將貨物交給“聯邦快聯邦快遞公司遞公司”運送。交運系爭貨物的國際空運單載明寄件人為運送。交運系爭貨物的國際空運單載明寄件人為王氏公司王氏公司, ,收件人為濤豐上海公司。空運單寄件人聯上沒收件人為濤豐上海公司。空運單寄件人聯上沒有顯示保價信息。后有顯示保價信息。后“聯邦快遞公司聯邦快遞公司”將該批貨物遺失。將該批貨物遺失。20062006年年6 6月月2020日日, ,王氏公司通過電子郵件向濤豐上海公司告王氏公司通過電子郵件向濤豐上海公司告知知, ,王氏公司已經完成交貨義務王氏公司已經完成交貨義務, ,貨物滅失的風險應當由濤貨物滅失的風險應當由濤豐上海

50、公司承擔豐上海公司承擔, ,并要求濤豐上海公司及時支付貨款。但并要求濤豐上海公司及時支付貨款。但濤豐上海公司回復要等待其向濤豐上海公司回復要等待其向“聯邦快遞公司聯邦快遞公司”提起訴訟提起訴訟并得到賠償之后再行支付。王氏公司遂提起訴訟并得到賠償之后再行支付。王氏公司遂提起訴訟, ,要求濤要求濤豐上海公司支付折合人民幣豐上海公司支付折合人民幣415,659415,659元的貨款元的貨款, ,以及相應利以及相應利息。息。由本案引發的思考 1 1、濤豐公司應否履行還款義務？、濤豐公司應否履行還款義務？ 王氏公司在香港向王氏公司在香港向“聯邦快遞公司聯邦快遞公司”交運涉案貨物的行為交運涉案貨物的行為是

51、否履行買賣合同的是否履行買賣合同的“交付交付”行為？行為？ （1 1）濤豐公司與王氏公司協議將原交貨方式）濤豐公司與王氏公司協議將原交貨方式“fobfob香港香港”變更為變更為“聯邦快遞公司香港交貨聯邦快遞公司香港交貨”, ,從其約定中很難確定標從其約定中很難確定標的物的交付地點的物的交付地點-適用第一承運人規則的前提適用第一承運人規則的前提 （2 2）標的物需要運輸是適用第一承運人規則的關鍵）標的物需要運輸是適用第一承運人規則的關鍵 關于關于“聯邦快遞公司聯邦快遞公司”在本案中的身份，應認定為承運人，在本案中的身份，應認定為承運人，它名為提供快遞服務的公司，實際承擔的是接受托運人它名為提供快

52、遞服務的公司，實際承擔的是接受托運人（寄件人）的委托，將貨物從某地運送到目的地并交給收（寄件人）的委托，將貨物從某地運送到目的地并交給收貨人的運輸任務，托運人交運貨物時填寫的一式多聯的托貨人的運輸任務，托運人交運貨物時填寫的一式多聯的托運單（本案中為國際空運單）就是運輸合同的證明。運單（本案中為國際空運單）就是運輸合同的證明。 （3 3）出賣人將貨物移交給承運人，構成交付）出賣人將貨物移交給承運人，構成交付 本案買賣關系中的賣方王氏公司依約將貨物在香港交給本案買賣關系中的賣方王氏公司依約將貨物在香港交給“聯邦快遞公司聯邦快遞公司”, ,應視為已履行了交付標的物的義務應視為已履行了交付標的物的義

53、務, ,標標的物的風險轉移至買方濤豐上海公司處。同時的物的風險轉移至買方濤豐上海公司處。同時, ,王氏公司王氏公司憑其交運的空運單憑其交運的空運單, ,可以視為已經向濤豐上海公司交貨可以視為已經向濤豐上海公司交貨, ,按按照買賣合同中約定的付款條件照買賣合同中約定的付款條件, ,有權向濤豐上海公司主張有權向濤豐上海公司主張貨款。貨款。 2、王氏公司未申明、王氏公司未申明“保價保價”的做法能否構成不適當給付的做法能否構成不適當給付的履行行為？的履行行為？ 一審中濤豐公司提出抗辯：一審中濤豐公司提出抗辯：“因王氏公司在交運貨物時存因王氏公司在交運貨物時存有瑕疵，即沒有為貨物保價，導致其向聯邦快遞公

54、司全額有瑕疵，即沒有為貨物保價，導致其向聯邦快遞公司全額索賠不成。索賠不成。”一審法院認為：一審法院認為：“濤豐公司的該項抗辯，與濤豐公司的該項抗辯，與王氏公司的貨款主張系屬不同的法律關系，濤豐公司可另王氏公司的貨款主張系屬不同的法律關系，濤豐公司可另行依法向王氏公司主張該部分的損失。行依法向王氏公司主張該部分的損失。” 在雙方當事人未就申明保價進行約定的情況下，如果將申在雙方當事人未就申明保價進行約定的情況下，如果將申明保價行為作為出賣人的附隨義務加以認定，未免過于苛明保價行為作為出賣人的附隨義務加以認定，未免過于苛刻。刻。 3、買受人濤豐公司向聯邦快遞公司提出索賠訴訟時，是、買受人濤豐公司

55、向聯邦快遞公司提出索賠訴訟時，是否通過出賣人王氏公司的授權，還是以自己的名義直接向否通過出賣人王氏公司的授權，還是以自己的名義直接向其提起訴訟其提起訴訟 合同法合同法第第311311條：承運人對運輸過程中貨物的毀損、條：承運人對運輸過程中貨物的毀損、滅失承擔損害賠償責任，但承運人證明貨物的毀損、滅失滅失承擔損害賠償責任，但承運人證明貨物的毀損、滅失是因不可抗力、貨物本身的自然性質或者合理損耗以及托是因不可抗力、貨物本身的自然性質或者合理損耗以及托運人、收貨人運人、收貨人的過錯造成的，不承擔損害賠償責任。的過錯造成的，不承擔損害賠償責任。 實踐中的困惑實踐中的困惑 （1）出賣人依據運輸合同向承運

56、人請求賠償的情形下，）出賣人依據運輸合同向承運人請求賠償的情形下，承運人可能會提出以下抗辯：因標的物風險負擔已轉移于承運人可能會提出以下抗辯：因標的物風險負擔已轉移于買受人，出賣人既然沒有損害，承運人就不應當對其承擔買受人，出賣人既然沒有損害，承運人就不應當對其承擔責任。責任。 （2）在買受人向承運人請求損害賠償的情形下，承運人）在買受人向承運人請求損害賠償的情形下，承運人可能會提出以下抗辯：承運人與買受人之間并不存在合同可能會提出以下抗辯：承運人與買受人之間并不存在合同關系，承運人不是買受人的債務人，不應當對其承擔責任。關系，承運人不是買受人的債務人，不應當對其承擔責任。 （3）在買受人向出

57、賣人請求損害賠償的情形下，出賣人）在買受人向出賣人請求損害賠償的情形下，出賣人可能會提出以下抗辯：貨物風險已經轉移于買受人，買受可能會提出以下抗辯：貨物風險已經轉移于買受人，買受人依法應當自擔風險。人依法應當自擔風險。 解決此問題的根本在于如何定性解決此問題的根本在于如何定性“與買賣合同相關的運輸合同與買賣合同相關的運輸合同” 最高法院的傾向性觀點：最高法院的傾向性觀點： 與買賣合同相關的運輸合同應當界定為與買賣合同相關的運輸合同應當界定為“為第三人利益而訂立的為第三人利益而訂立的合同合同”，與，與合同法合同法第第64條規定的條規定的“向第三人履行合同向第三人履行合同”不同。不同。 首先，訂立

58、該合同是買賣雙方對買賣合同下貨物交付方式進行合首先，訂立該合同是買賣雙方對買賣合同下貨物交付方式進行合理安排的需要。理安排的需要。 其次，貨物的買方并無意成為運輸合同的一方當事人，只要他根其次，貨物的買方并無意成為運輸合同的一方當事人，只要他根據第三人利益合同獲得向承運人提取貨物的合同權利，并且在這據第三人利益合同獲得向承運人提取貨物的合同權利，并且在這種權利受到損害時能夠得到充分的救濟，就已經滿足了此種貨物種權利受到損害時能夠得到充分的救濟，就已經滿足了此種貨物買賣司法實踐的需要。買賣司法實踐的需要。 最后，在貨交承運人的情況下，買受人作為運輸單據載明的收貨最后，在貨交承運人的情況下，買受人

59、作為運輸單據載明的收貨人對標的物取得了間接占有，承運人作為買受人的直接占有人而人對標的物取得了間接占有，承運人作為買受人的直接占有人而占有標的物。占有標的物。 買受人作為收貨人對承運人享有直接的訴權買受人作為收貨人對承運人享有直接的訴權 風險轉移至買受人后，如果貨物在運輸途中發生毀損、滅風險轉移至買受人后，如果貨物在運輸途中發生毀損、滅失的事由，買受人可以直接以自己的名義向承運人提起違失的事由，買受人可以直接以自己的名義向承運人提起違約之訴，主張違約損害賠償；約之訴，主張違約損害賠償； 買受人也可以貨物所有人的身份提起侵權之訴，主張侵權買受人也可以貨物所有人的身份提起侵權之訴，主張侵權損害賠償

60、。損害賠償。 （二）特定地點風險轉移規則（二）特定地點風險轉移規則 如果合同中特別約定了標的物的交付地點，且標的物需要如果合同中特別約定了標的物的交付地點，且標的物需要運輸，風險如何分配？運輸，風險如何分配？ 第十二條第十二條 合同約定在買受人指定地點交付標的物且需要合同約定在買受人指定地點交付標的物且需要運輸的，承運人將標的物運送至指定地點并交付給買受人運輸的，承運人將標的物運送至指定地點并交付給買受人后，風險由買受人負擔。后，風險由買受人負擔。 由于由于“第一承運人規則第一承運人規則”的前提是當事人沒有約定交付地的前提是當事人沒有約定交付地點或約定不明確，因此，合同約定特定地點的風險轉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