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基于“非遺”傳承人才培養的現代學徒制探索以福建藝術職業學院傳統工藝美術人才培養為例 摘 要：為了解決福建省傳統工藝美術產業后繼人才，尤其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才匱乏的狀況，福建藝術職業學院實施“送教入企、傳承非遺”校企合作辦學試點，共同培養珠寶制作、木雕等傳統工藝美術人才。試點項目探索的辦學模式，致力于解決“非遺”傳承人才培養的“制度”創設問題，是在當代文化生態與產業發展條件下“官產學”協同創新的一個地域小樣本，同時結合了職業教育的改革方向，探索“現代學徒制”在文化產業領域的實現模式。 關鍵詞：非遺傳承；工藝美術；職業教育；送教入企中圖分類號:G127 文獻標示圖：A 文章編號：1671-84

2、02（2016）08-0000-06作者簡介：唐文忠，男，福建藝術職業學院，博士，副研究員，全國文化藝術職業教育教學指導委員會副主任委員，從事高等教育研究；徐羽中，男，福建藝術職業學院，碩士，副教授；徐東樹，男，福建師范大學美術學院，博士，教授，博士生導師。 基金項目:本文為2014年度福建省社會科學規劃課題送教入企：創建工藝美術“非遺”產業化的可能途徑與對策研究的階段性成果，課題編號：2014B190 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的培養大都是通過傳統師徒制的口傳心授方式，難以納入現代學校教育體系中進行規模化、系統化的人才培養。這也是導致許多非物質文化遺產在社會現代化進程中容易被邊緣化、容易陷入尷尬發

3、展困境的一個重要原因。也正是由于這種傳承的香火容易熄滅，才迫切需要通過國家的立法與各種措施來予以保護。在文化產業蓬勃發展的今天，許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已成為文化產業發展與創新的重要資源，尤其是在傳統工藝美術領域，文化產業的發展也成為這些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傳承的重要動力，但是“非遺”傳承人才的傳統培養模式卻難以適應現代產業規模化發展的需求，一是人才的綜合素質，二是人才的規模。要改變這種局面，“非遺”傳承人才的培養模式必須走向現代化，要走向現代化就必須借助現代學校教育體系之力。現代學校教育體系與口傳心授式的傳統師徒制如何嫁接、如何兼容，嫁接與兼容的橋梁便是產教融合、工學結合，嫁接與兼容的結果便是形

4、成與現代產業相適應的技術人才培養模式“現代學徒制”，一種通過學校、企業的深度合作與教師、師傅的聯合傳授，對學生施以技能培養為主的現代職業教育模式。正是基于以上的認識，福建藝術職業學院先行先試，實施了“送教入企、傳承非遺”校企合作辦學試點，培養傳統工藝美術人才。本文以該試點為例，通過解剖分析，探索“非遺”傳承人才培養的現代學徒制模式，及其與職業教育、文化產業發展的協調關系。一、項目概況（一）試點背景福建省莆田市是工藝美術重要產區，從2006年起，每年舉辦一屆“中國（莆田）海峽工藝品博覽會”，是我國文化產業發展最活躍的代表城市之一。莆田工藝美術興于唐宋，盛于明清，技藝精湛，具有獨特的風格和深厚的文

5、化內涵，其中許多傳統工藝項目已被列入國家級、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從2006年至2013年，莆田工藝美術產業取得高速發展，年產值平均以76% 的高速度連續增長，成為莆田發展最快的傳統產業。據統計，2013年莆田市工藝美術企業有5000多家，從業人員30多萬人，其中中國工藝美術大師3名、省工藝美術大師39名、省工藝美術名人82名、省竹編專家1名、工藝美術師職稱及以上人員200多名，還有4000多名中高級技術工人和技師。盡管如此，中高級技術工人、技師以及熟練技術工人的數量和質量仍然無法滿足產業迅猛發展的人才需求，尤其是根植于這塊土壤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工藝項目的傳承人，更顯得青黃不接。按照莆田市文化

6、發展戰略規劃（2011-2020），2011-2015年，工藝美術產業增加值年均增長30%以上；2015年末，全市工藝美術產業總產值約達到1000億元。產業發展的支撐后備工藝美術人才匱乏的局面日顯突出，成為制約當地工藝美術企業做強、做大的瓶頸。（二）試點內容2013年，為了解決莆田工藝美術產業后繼人才尤其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匱乏的狀況，福建省文化廳經過深入調研，決定依托福建藝術職業學院及其分校開展校企合作試點，實施“送教入企、傳承非遺”，共同培養珠寶制作、木雕等傳統工藝美術人才。試點工作得到了莆田市政府的積極回應，并由莆田市文廣新局具體協調落實。與此同時，試點工作也得到了中國藝術研究院（中國

7、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的鼎力支持。2013年8月10日，中國藝術研究院（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和福建省文化廳簽訂了“非物質文化遺產人才培養基地協議”，并授予福建藝術職業學院為“非物質文化遺產人才培養基地”。四家工藝美術企業被確定為校企合作辦學點，福建省文化廳授予他們為“福建省非物質文化遺產培訓基地”。經與各合作企業協商，福建藝術職業學院計劃為該試點項目當年招收三年制中職生200名。通過廣泛的宣傳、周密的安排，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2013年招生計劃超額完成，并以不等名額安排在四個辦學點學習。招生采用三種模式，一是先招生后招工，從初中畢業生中招收錄取，錄取時學生與企業簽訂就業意向書，學業完

8、成后企業再錄取為正式員工；二是先招工再招生，合作企業出臺激勵措施，鼓勵符合條件的在崗學徒工報名學習，實施聯合在崗培養；三是招工招生一體化，招收有一定從業經驗的社會青年為學徒工，同時作為學生入學培養。由于各家企業情況各異，生源組成也各有側重，學徒工約占學生總數的四分之一。（三）運行模式1、人才培養模式“送教入企、傳承非遺”模式即將教育直接辦到企業中去，由合作企業提供教學場地、宿舍、專業技能師資，學校負責通識課、藝術專業基礎課教學和學生思想教育管理工作。三年學習期間的學費按照職業教育政策全免，原為企業學徒工的學生除享受原有的待遇，另外享受食宿免費，其他學生則由合作企業提供免費食宿與一定的生活補助，

9、第一學年實行固定的補助，第二、三學年根據學生的技能水平，以及參與生產實踐的情況，實行彈性的獎勵機制。2、課程設置與運作在課程體系的設置與運作上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學年以完成通識課、藝術專業基礎課教學為主，由學校派出教師授課。同時進行專業技能入門教學，由企業骨干技師授課。運作上采用三段學習制：上午藝術專業基礎課，下午專業技能課，晚上或周末通識課。第二學年以專業技能課教學為主，由企業的工藝大師與“非遺”傳人親自授課，學生參與到工藝品的設計與制作各個流程中實踐，同時根據學生的個人天賦與技能特長安排主修的設計與制作課程。第三學年以專業實習為主，進行實物的設計與制作，學生在企業的工藝大師與“非遺”傳人指導

10、下，全面融入到企業的實際生產中去。3、學生教育與管理按照專業方向實行小班制管理，并配備班主任和專職生活指導教師。圍繞學生的專業特點，一方面加強校規校紀教育，培養良好學習、實踐和生活習慣。另一方面強化社會責任感培養，把職業道德教育、安全穩定教育和優良學風教育融入人才培養的全過程。二、項目分析試點項目新創的“送教入企、傳承非遺”校企合作辦學模式，致力于解決“非遺”傳承人才培養的“制度”創設問題，是在當代文化生態與產業發展條件下“官-產-學”協同創新的一個地域小樣本，同時結合了職業教育改革中“招生招工一體化”的實踐方向，探索文化產業領域“現代學徒制”的實現模式。這一校企合作辦學模式的實驗尚未有定則，

11、主要是通過量體裁衣式的訂制方式，以人才培養項目為載體，理順政府、學校、企業、“非遺”傳人（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的簡稱）四個基本要素之間的關系，尋找“非遺”傳承與職業教育、文化產業協同發展的新路徑。（一）基本要素分析1、企業與“非遺”傳人企業是試點項目的載體，“非遺”傳人是試點的核心要素。與學校試點合作的四家工藝美術企業都具有如下共同特點：其一，合作企業都屬于當地工藝美術的龍頭企業。他們都具有較大的產值規模，在各自的工藝專項領域里，無論是產值與工藝水平均屬于佼佼者。由于合作企業具備較強的發展潛力，所以對人才有更大數量和更高質量的需求。同時企業也具備培養與儲備人才的實力。其二，企業主同時

12、也是“非遺”傳人。企業主利用自己掌握的“非遺”工藝絕活辦起小作坊，然后逐步發展壯大，因此這些“非遺”工藝也是各個企業在行業內競爭的看家本領。是否愿意將“非遺”工藝絕活傳授給他人，涉及到企業的根本利益，更涉及到“非遺”傳人的意愿。如果“非遺”傳人同時也是企業主，這就化解了兩個基本要素之間的矛盾，也化解了傳授“非遺”工藝與保守企業秘密之間的矛盾。其三，“非遺”傳人對培養傳承人才具有自覺意識。每項非物質文化遺產都是區域民族傳統文化的載體，但由于近三十年來生產方式、生活方式的迅速變遷，許多“非遺”項目都陷入瀕危邊緣，后繼乏人成為普遍現象。當“非遺”工藝美術項目被一些傳承人開發成文化產品，并由此發家致富

13、時，其中的工藝就被視為企業的核心競爭力與企業的技術秘密，從而進一步阻礙了這些“非遺”項目傳承人才上的培養。不論是企業個體，還是整個文化產業，核心的競爭力都是人才，但人才的培育不僅需要資金投入，還需要較長的時間周期，因此培養“非遺”傳承人才對企業個體來說只是一種遠期利益。對于企業主來說，如果培養的人才非全部為自己所用，比如培養的骨干流失或跳槽，那么就可能是一項虧本買賣。“送教入企”雖然是政府與學校聯合推動的，但工藝美術企業是重要的實踐主體。福建并不缺乏有經濟實力的工藝美術企業，但卻少有企業愿意投資于“非遺”傳承人才的培養。如果企業主（同時也是“非遺”傳人）沒有傳承“非遺”的自覺意識、沒有站在整個

14、行業發展的高度上看待人才問題、沒有一定的社會責任感，是不太可能參與試點項目。參與試點項目的企業主均表示，他們培養出來的人才，有可能會被其它企業所雇用或自己創業。即便如此，他們也認為，哪怕自己培養出了競爭對手，對于整個行業發展來說，也是有貢獻的，彰顯了“非遺”傳人的社會文化自覺。2、政府部門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福建省文化廳、莆田市政府為該試點項目搭建了理想的平臺。從試點項目的醞釀籌劃、操作落地，政府部門都提供了全方位的服務，同時密切關注試點項目的進展。如果沒有提供創新的土壤，沒有外部的保障條件，這種跨行業的合作試點項目是難以開展的。政府職能部門為試點項目提供服務保障，而不是增加限制條件，

15、這是創新活動必要的外部孵化條件。3、合作學校合作高校是“送教入企”的主導要素，有推進與落實合作辦學的積極愿望，是實現產學合作的主要動力。該學校近年來將培養本地域“非遺”傳承人才設定為辦學目標之一，將傳承區域傳統文化作為主要的辦學特色。同時，學校正在開展人才培養模式的改革，“送教入企、傳承非遺”試點項目不僅與其辦學目標契合，也是其深化人才培養模式改革的一塊實驗田。試點項目中，管理機制的相對明確決定了該學校能夠主導專業設置及其辦學規模，可以為“送教入企”量體裁衣；能夠靈活自主地與企業、“非遺”傳承人直接深度溝通；能夠依據企業的實際需求共同商定人才培養目標、培養方案與辦學規模；能夠共同做好教學內容的

16、設計，允許一邊試行、一邊完善。辦學運行模式的協調、定制過程非常繁瑣，企業與“非遺”傳承人缺乏同專業教育機構合作的經驗，缺乏辦學的基本概念，需要校方有很強的責任意識，及時調整，才能推進。（二）操作路徑分析1、準確的政策定位“送教入企、傳承非遺”試點項目跨越了文化、教育與經濟領域，每個領域都有不同的行政主管部門，需要多方協同。如果政策定位不準確，就容易產生來自不同行政主管部門管理上的扯皮。由于項目的立足點定位于文化建設，以“非遺傳承”為核心內容，而不是定位為單純的教育行為，更不是經濟行為，這使得“送教入企”行動，能夠緊緊依靠文化行政管理機構包括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福建省文化廳、莆田市文廣新

17、局等部門，取得文化政策上的支持，享受政府文化資源的便利，獲得文化行政管理機構的日常服務，同時避免了落入多個行政主管部門相互扯皮的境地。2、就學與就業、教室與車間無縫對接其一，“就學銜接就業、免學費發補貼、從藝工藝大師”這不僅是招生廣告語，也充分落到了實處。學生免交學費，吃、住、基本生活費則由企業承擔，畢業之后，只要學生愿意，大部分將被企業聘用。其二，教室與車間一體化。課程體系設計側重專業技能的培養與實訓，通識課、工藝美術專業課和綜合實訓的比例為1：2：2，并大幅提高專業課中實訓課時。其三，企業創設學生獎勵制度。各企業都為學生專門創設了專業學習獎勵制度，根據學生的學習態度與掌握的技能水平給予有差

18、異的經濟激勵。這種學習激勵機制與員工績效考核機制相類似，使學生在專業學習過程中也充分體驗所在企業的管理文化。3、校企分工明確試點項目實現了校企雙主體合作辦學。企業也成為辦學主要實體，提供辦學場地與學生食宿費用，學校派出管理教師駐進企業。學校負責通識課程與藝術基礎課程、學生思想教育與管理，而核心技能課程與綜合實訓則由企業承擔。雙方共同制定人才培養方案，確定教學計劃，研究教學規范；學校不過多干涉核心技能課程與綜合實訓的教學與考查過程，不干涉企業為學生安排的專項技能主修方向，實行對課程和教學任務落實的檢查，以及對最終的教學成果的驗收。在校企深度合作、共同培養人才過程中，只有學校更多地承擔起服務的角色

19、，充分尊重企業在核心技能課程與專業實訓方面的教學自主權，才能保證合作的順暢。企業也才能由此自主、有效地儲備與定向培養人才。這也是企業愿意投資參與試點項目的直接動因。（三）已見與可預見成效福建藝術職業學院“送教入企、傳承非遺”試點項目是在互相需要、共同發展的前提下推進的。參與合作的各方已經得到新的發展資源，并將進一步拓展新的發展方向。而作為試點項目的直接“產品”畢業生將成為一筆重要的社會財富。1、拓寬政府部門“非遺”保護的思路。政府文化管理職能部門通過該試點項目，為社會直接培養了一批工藝美術的“非遺”傳承人才，為當下遭遇諸多困境的“非遺”保護工作找到一個新的突破路徑，推動了“非遺”保護工作進一步

20、向高等教育、文化產業開放合作。2、提高職業院校服務文化發展的能力。提升服務產業能力、打造辦學特色是當前職業院校發展的兩大主題。經濟新常態下，職業院校如何有效地服務本區域社會，如何在產業結構調整中有所作為，如何避免同質化、低效率發展，打造出自己的辦學特色，從而化解生源數量與質量可能下降所帶來的發展隱憂，是當前職業院校生存與發展的關鍵所在。通過這個項目，學校成為全國高校首家由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建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人才培養基地”，既實現了服務區域文化產業的辦學突破，又豐富了辦學內涵，彰顯了辦學特色。通過“送教入企”，學校在探索低成本、有效發展的辦學路徑上也獲得重要經驗，這也為職業教育的發展

21、提供了值得借鑒的思路。3、提供企業發展的人才支撐。企業雖然承擔了最主要的經濟負擔，作為合作項目的主體也獲得一些直接的益處，并對其長遠發展與產業升級提供了最重要的人才基礎。其一，面臨“非遺”后繼人才匱乏、工藝師斷層的嚴峻形勢，“送教入企、傳承非遺”為各家企業輸送了一支有規模、有質量的工藝師儲備隊伍。其二，通過與文化管理、文化教育、研究機構的合作，提升了企業的文化聲譽，增加了無形資產與品牌效應，合作企業都被福建省文化廳授予“福建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人才培養基地”。其三，合作企業從單純賣工藝產品實現了向文化傳承型企業的轉化，并為將來進一步與政府、高等學院、科研機構合作開展 “工藝文化研究”奠定了深厚的跨

22、界基礎。其四，作為“非遺”傳人的企業主，通過試點項目提高了其社會文化身份。他們通過這樣的機會接觸到文化藝術教育的最新資訊，增強了其傳承文化的自覺性，同時也開辟了借助學校教育之力栽培傳承人的機會。其五，該試點項目招收的學生，幾乎都來自工農、小商業者家庭，有的在入學前已是企業學徒工。由于校企雙方重視，大部分學生學習掌握傳統技藝能力高，設計與制作的作品，受到了廣泛的社會關注。三年的教育培訓不僅使他們系統掌握了一門謀生技能，更使他們意識到自己所從事的不是一份簡單的“打工”，而是肩負了傳承區域傳統文化的社會責任。三、問題與思考目前該試點項目已結束，根據跟蹤反饋的情況，項目推進過程中也出現了一些問題，這些

23、問題對于現代學徒制的開展、對于“非遺”人才的培養都具有普遍的意義。 （一）關于企業參與辦學的經濟成本與近期收益之間的矛盾。作為企業不可能不考慮參與辦學的成本問題，如前所述，企業可以為了遠期收益與社會公益讓渡出部分的近期收益，但當經濟成本與近期收益矛盾過大時，必然要給企業帶來較大壓力，從而影響企業主的下一步決策。而這些行業龍頭企業的合作辦學行為又具有較廣泛的示范意義。1、企業經營的波動。2014年下半年以來，經濟總體下行，工藝美術品市場需求銳減，企業效益下降，生產規模壓縮，甚至出現裁員，但合作辦學的任務仍然必須堅持，承諾給學生的補貼、獎勵仍然必須兌現，這給企業帶來不小的壓力，尤其是辦學規模較大的

24、合作企業。因此在校企展開合作辦學之前，企業經營波動甚至是企業破產等問題都應該納入校企雙方考慮的范疇。2、辦學規模的制定。與學校合作的各企業辦學規模從20多人至100多人不等。辦學規模是依從合作辦學企業的條件與可能，根據實際的需求來制定，絕不是主觀任意的。除了企業必須提供的食宿保障條件外，制定辦學規模的參照標尺應該是企業可提供的實訓崗位數量。有的合作辦學點的學生數與企業可提供的實訓崗位數比較吻合，辦學進展就非常順利，企業也有繼續開展合作的動力。而有的辦學點學生數大大超出了企業可提供的實習崗位數，就容易成為企業的負擔，直接影響后續參與合作的積極性。3、扶持政策的缺失。政府對于企業參與合作辦學，缺少

25、財政與稅收的政策支持，不利于企業家堅持長期參與辦學。企業是以盈利為目的、并存在有一定商業風險的市場主體。要讓企業持久地參與職業教育事業的投入，需要有來自財稅政策上的支持，但目前缺乏這方面的鼓勵政策。例如：一家參與試點項目的合作企業為了擴大辦學規模，需要擴建教學與住宿場所，但其購地只能按照商業用地參與政府的拍賣，沒有任何可以享受用地優惠的政策依據。這對于企業參與辦學沒有任何鼓勵和正面的示范作用。（二）關于課程體系、教學內容方面的問題。“送教入企”是校企合作的形式，現代學徒制是人才培養的模式，“傳承非遺”是終極目的，“非遺”則是核心的教學內容，因此站在這個角度看，該試點項目也存在一些值得探究的問題

26、。 1、“非遺”工藝技術的標準化。我國當前“非遺”工藝的知識與技能客觀化程度普遍比較低，“非遺”傳人、傳承人群、傳承產業大都還沒有將這些傳統技藝充分地整理，并使之標準化。因此，在試點項目中，核心技能課程的教學內容、課程標準都是建立在企業個體的需要上，或是建立在“非遺”傳人的個人認知上，客觀化、標準化程度低。2、共享性技術與核心性技術的分界線。與上一問題相關聯的另一問題是：由于核心技能課程的教學內容、課程標準的客觀化、標準化程度較低，因此哪些是屬于共享性技術（行業公開傳播的非秘密技術）、哪些屬于核心性技術（傳承人獨到的技藝），二者的分界線在哪里，企業是否有規定相關的傳授界限，“非遺”傳人是如何處理的，等等問題都不得而知。3、傳統師徒制與學校教育的教學方式。傳統師徒傳承與學校教學方式各有其優勢，如何整合、取長補短，目前仍處于摸索階段，這是現代學徒制培養模式的核心問題，而其中的關鍵則是區別顯性知識與技藝（可以說清楚的）和隱性知識與技藝（只能默會的），以及如何獲取隱性知識與技藝。4、綜合文化素養的教育培養。如何完善通識課程體系、提高教學效果、提升學生的綜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