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講

讀者接受-反應批評與女性主義接受理論與讀者反應批評ReceptionTheory&Reader-ResponseTheory

20世紀60年代后期到70年代，西方文學批評出現又一次重要的轉折，即從以文本為中心的研究轉向以讀者為中心的研究。20世紀下半葉出現在德國的接受美學和英美的讀者反應批評代表了這次轉折的實績。

一、理論概述1、傳統文學批評中的讀者——亞理士多德“凈化”理論；2、形式主義文學批評（俄國形式主義、布拉格學派、新批評等）對讀者的態度：讀者的個人情感和經驗不允許被帶入文學作品。

（一）讀者地位的變化

世界│

作品

/\

作家讀者

讀者的接受活動是整個文學活動中不可缺少的一環，文學批評應著重探索讀者與作家、作品的相互關系和相互影響，強調讀者在文學進程中的決定作用。3、接受美學和讀者反應批評中的讀者

20世紀以來的文學愈來愈突出讀者在審美接受過程中的能動的創造作用。閱讀不再是被動的感知，而成為一種積極的創造性活動。讀者角色的這一轉變無疑是文學發展過程中的一次劃時代的轉折。

——伊瑟爾（WolfgangIser）（二）20世紀文學范式的轉變（三）方法論前提：現象學與闡釋學

20世紀哲學中的現象學和現代闡釋學在理論層面為文學批評的重心向讀者轉移提供了方法論的前提。

1、胡塞爾：“回到事實本身”沒有一種獨立于意識而存在的自在的客體，也沒有一種脫離客體而存在的“純粹意識”。在意識中主體和客體是互相依存，密不可分的。對主體意識的強調——一切實在事物都必須按照它們在我們心中的面貌作為純粹現象對待。2、海德格爾：將歷史的理解引入意義研究人對世界的理解依賴于一種“先在”。這種“先在”——或稱理解的“前結構”，是解釋發生和進行的前提。人的存在——或稱“此在”——從根本上說是歷史的，它總是與人們置身其中的具體情況纏繞在一起，歷史性的個人生存應成為哲學關注的焦點。3、伽達默爾：理解的歷史性“歷史性正是人類存在的基本事實，無論是理解者還是文本，都內在地嵌于歷史性之中。真正的理解不是去克服歷史的局限，而是承認并正確地對待這一歷史性。”

——《真理與方法》（1）理解與傳統的關系傳統：過去遺留下來的價值、原則、規范、經驗、觀念和知識的總和。①傳統對理解的制約——不管愿意與否，傳統都存在于人的意識之中，成為理解的先決條件和先行結構。②理解的創造性——理解又不是對傳統的復制，除了繼承以外，理解還有對傳統進行批判、改造和發展的性質。③理解的“未完成性”——“理解永遠是不同的理解，理解的過程永遠不會最終完成。”（2）“視域融合”視域：主要指人們從已有的經驗和知識出發所能達到的理解范圍。既然人的知識和經驗是不斷擴充的，因此其視野也不斷發展，永遠不會固定。理解者的視域——當今視域；所理解的對象的視域——文本作者原初的視域，亦稱初始視域。在理解的過程中，理解者的視域必須向理解對象開放，并進入他所理解的文本的視域中，隨著理解的深入不斷地擴大和豐富自己。這種在理解中理解者的視域與被理解對象的視域的相互結合、相互交融的過程即“視域融合”。

視域融合后產生的新視域，既包容了理解者的視域，又包容了文本的視域，同時又是對兩者的超越。是一種過去與現在、文本與理解的自我意識、傳統與現代經驗相互交流的新的意識整體，也是理解者通過理解活動擴展自身意識內容的過程。二、接受理論/接受美學ReceptionTheory/ReceptionAesthetics（一）接受理論/接受美學的創立創立者：原聯邦德國以姚斯、伊瑟爾為首的“康斯坦茨學派”。理論代表作（理論綱領）：姚斯：《作為向文學科學挑戰的文學史》；伊瑟爾：《文本的召喚結構》

（二）姚斯的文學史觀“在作者、作品和讀者這個三角形中，讀者不只是被動的一端、一連串的反應，他本身還是形成歷史的又一種力量。文學作品的歷史生命沒有其接受者的積極參與是不可思議的。”

——姚斯1、漢斯·羅伯特·姚斯

（HansRobertJauss，1921-）德國文藝理論家、美學家，接受美學的主要創立者和代表之一。姚斯力圖建立完善的文學史科學，批判將文學與社會歷史分裂、對立的傾向，以重建對文學的美學思考與歷史思考，解決他所謂的“文學史”悖論。姚斯認為，新的文學史應是文學作品的消費史，讀者作為消費主體是一個能動的構成。通過“期待視界”這一概念，姚斯將作家、作品、讀者聯系起來，溝通了文學的演變和社會的發展。姚斯于1967年創立了接受美學。接受美學又被稱為接受理論，自20世紀60年代末、70年代初以來，在西方文論界產生了重要影響。代表作：《文學史作為向文學理論的挑戰》、《文學范式的改變》、《審美經驗小辯》、《審美經驗與文學闡釋學》等。2、批判一：對馬克思主義與形式主義的批評馬克思主義方法：生產美學形式主義方法：描繪美學

——兩者共同的問題：忽略文學的接受作用。

3、批判二：對傳統文學史家的批判傳統文學史家認為，文學作品的價值及其在文學史上的地位取決于其自身的思想與審美內涵，這些都是作品固有的，不變的因素。缺點：把文學的歷史簡化成作家和作品的歷史，即生平加作品的編年排列。

文學作品的存在史就是作品與接受相互作用的歷史。4、姚斯的文學史觀5、美學和歷史的溝通

“文學和讀者的關系中既有美學的關聯，也有歷史的關聯。美學的關聯在于：讀者對一部作品的最初接受已經包含了通過比較讀過的作品對美學價值的檢驗。歷史的關聯則顯然在于第一批讀者的理解力能夠在接受的長鏈中一代一代傳遞下去，并不斷豐富起來。”6、姚斯的重要范疇：期待視野“期待視野”：文學接受活動中，讀者已有的各種經驗、趣味、素養、理想等綜合形成的對文學作品的一種欣賞要求和欣賞水平。（１）接受者從過去曾閱讀過的、自己所熟悉的作品中獲得的藝術經驗，即對各種文學形式、風格、技巧的認識；（閱讀金庸與古龍）（２）接受者所處的歷史社會環境以及由此而決定的價值觀、審美觀和思想、道德、行為規范；（３）接受者自身的政治經濟地位，受教育水平、生活經歷、藝術欣賞水平和素質。（薛寶釵與林黛玉對賈寶玉詩詞的不同看法；《堂吉訶德》的反諷；吳曉東說金庸；《讓子彈飛》）1、隨著時代的更迭和歷史的發展，期待視野將會不斷地變化、更新，并在閱讀活動中不斷調整和修正；2、新的批評理論和方法也在不斷地訓練著讀者的感覺和思維，更新人們的文學觀念。伊瑟爾：“過去的經驗決定著新的經驗的形式，而新的經驗則選擇性再構造著過去的經驗，讀者對文本的接受不是建立在等同兩種不同的經驗（過去的對新的），而是二者的相互作用之上。”期待視野的兩大特點：歷史性與開放性接受美學的文學史研究即讀者“期待視野”變化史的研究一部新作發表后，第一代讀者的理解、判斷和評價往往構成下一代讀者接受的基礎和起點，并在一定程度上決定該作品在某一時期的價值。（索爾仁尼琴《古拉格群島》）在世代相傳的接受鏈中，一部作品的接受過程是一個不斷加深、鞏固、發展或修正甚至推翻的過程。當讀者的審美趣味發生改變時，過去的成功之作將變得陳舊；反之，讀者也會因其視野的變化而重新發現過去所忽略的作品中的新價值。（浩然《金光大道》、張揚《第二次握手》）姚斯：“一部作品的潛藏含義在該作品首次出現時并不總是立即能為讀者所感知，更不用說在新舊形式的尖銳對立中將它窮盡。……作品的潛藏含義可能會長期不為人所認識，直至‘文學進化’隨著另一種新的形式的現實化達到了某種視野高度時，尚未被認識的較舊的形式才能為人們所理解和認可。”（卡夫卡《變形記》；普魯斯特《追憶逝水年華》；80年代朦朧詩）7、姚斯的文學觀

《審美經驗與文學闡釋學》：“文藝的本質是它的人際交流性質。……文藝作為一種交流媒介，不能脫離其觀察者而獨立存在。”（三）伊瑟爾的文本召喚結構沃爾夫岡·伊瑟爾（WolfgangIser，1926.7.22-2007.1.24），接受美學的重要理論家，康斯坦茨學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在英伽登現象學研究的基礎上提出文本的召喚性概念，揭示出一個普遍性的事實：作為依賴于讀者的再創造才能實現的本文，具有許多“空白”和“否定”。伊瑟爾的研究主要涉及三個領域：本文、閱讀本文的進程、文學的傳達結構，致力于澄清意義是如何產生的問題及文學對讀者的影響問題。代表作：《本文的召喚結構》（1969）、《閱讀活動：審美響應理論》。（1）空白是交流的基本條件，沒有空白就沒有交流的必要；（2）空白是閱讀中不可或缺的積極動力。1、伊瑟爾的“空白”理論2、隱含讀者

伊瑟爾：“在這一概念中，存在著兩個基本的、相互關聯的方面：作為文本結構的讀者角色，與作為結構化行為的讀者角色。”二、讀者反應批評Reader-Response

(Literary)Theory（一）讀者反應批評概述讀者反應批評在20世紀50年代開始出現，70年代以后達到高潮。美國批評家斯坦利·費什（StanleyFish）是其代表人物。相較接受美學而言，產生于英美的讀者反應批評更注重讀者的主觀活動。它是一種專門研究讀者、閱讀過程和閱讀反應的批評方式。核心論點：“作品的客觀性僅是一種假象”，讀者的主觀反應才是文學批評的中心。（1）文學并不是白紙黑字的印刷品，而是讀者在閱讀過程中的體驗；（2）意義是在閱讀過程中產生的，并將隨著讀者的認識而不斷變化。1、費什《文學在讀者：感受文體學》讀者對文學作品意義的實現具有決定性的作用，文本的社會意義、審美價值乃至潛在的意義都需要在讀者的創造性閱讀中才得以實現。讀者反應批評的方法，即“把讀者當作一種積極地起著中介作用的存在而予以充分重視，并因此把話語‘心理效果’當作它的重心所在的分析方法”。

仔細考察讀者在閱讀過程中的閱讀經驗，并把它記錄和呈現出來，是讀者反應批評的一種實踐形式。2、讀者反應批評的任務：忠實地描述閱讀活動3、對讀者的要求：“有知識的讀者”

費什雖然強調讀者的地位和作用，但并不認為讀者的作用是任意的，自由的。他提出了“有知識的讀者”的概念。“有知識的讀者”需要具備三大能力：語言能力語義能力文學能力三、接受理論與讀者反應批評的基本理論特征1、都反對意義是完整地、獨立地存在于文學文本之中的觀念；2、都把讀者的閱讀活動作為文學批評研究的重心；3、試圖建構一種以讀者接受為指歸的理論體系。（一）對讀者性質的重新認識

讀者是整個文學活動中的一個不可缺少的主體，是閱讀和產生意義的基本要素。讀者不僅是作品的接受者，而且實質上介入作家的創作活動并存在于作品文本的結構之中，甚至決定作品的存在乃至“生產”作品。

文學作品是為讀者閱讀而創作的；閱讀是一種生產過程，文學作品的意義需要在讀者的創造性閱讀中實現；讀者新的趣味和追求可以對作家的創作起引導作用。讀者與文本的關系

（二）突出文學文本的未定性

文本結構中的未定性文學的未定性與歷史

文本的全部潛在效能決不會在一次或幾次閱讀過程中完全被實現，每一次具體的閱讀只能發掘文本的部分潛能。因此，對于一部作品來說，只要讀者對它的閱讀沒有完結，它的意義也就不會完結。（三）強調文學史的接受因素1、文學作品只有被接受并產生影響才能流傳下來。2、文學作品的歷史價值、影響和地位是由作品自身的質量和接受意識共同作用的。沒有絕對的、獨立的文本，也沒有不變的接受意識，文本存在于時間系列內視野的不斷交替演化中。

決定作品歷史地位和價值的主要因素是讀者的接受意識，而讀者往往是受時代局限的歷史的人，只能反映他那個時代的讀者的看法。因此，在文學史的研究中，應關注文學接受的歷史性，考察接受者和接受活動所處的不同于其對象的特定歷史環境和歷史條件，梳理出不同時代接受狀況的變化。一部文學史應該是文學接受的效果史四、接受理論與讀者反應批評的具體運用（一）發現空白發現空白的閱讀要求把文本中的空白上升為閱讀的主要關注對象，讀者應有意識地去發現文本中的空白，充分體味文本中那些沉默的因素，分析空白在文本結構和技巧中的作用，用想象和理智去參與文本的創作。1、省略中的空白（錢鐘書對但丁《神曲》中Francesca回憶她與Paolo戀愛時“那一天我們就不讀下去了”的細讀）2、概述中的空白（《安娜卡列寧娜》開頭“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各不同”-奧勃朗斯基；《銀河護衛隊》“26年以后”）3、情節結構中的空白（即想象故事背后的故事）（錢理群老師對《三國》的細讀）空白的類型（二）研究接受史

要求把讀者的接受狀況作為研究的切入點，把握文學作品在接受過程中各個歷史階段所呈現的面貌，用接受過程的描述代替文學事實的羅列。對文學作品在歷史上的各種接受形式和審美經驗加以整理和研究，其批評對象是具有評介性質的接受文本，包括文學批評、書評、劇評乃至新聞報道等。接受史研究的三大方面發掘和選擇“接受文本”重建當時讀者的期待水準尋找作品在接受上的變遷五、對讀者接受-反應批評的反思針對形式主義文論將文學作品視為自足的語言系統的主張，讀者接受-反應批評認為文學作品必須訴諸歷史的理解，意義只存在于讀者的閱讀活動之中，這就將文學批評從以文本為中心的研究轉向了以讀者接受為中心的研究，重新打開了文學批評通向歷史的大門。

接受美學和讀者反應批評將讀者的閱讀活動確立為文學批評的中心，并把讀者的作用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帶來了文學批評的又一次轉向。這一轉向對于糾正脫離民眾、孤立研究文本的做法具有重要的歷史意義。然而，在推翻作者的權威和否定文學作品的自主性之后，讀者接受-反應批評又樹立了一個新的權威，即一個訓練有素的讀者形象。這一超常的“讀者”形象有可能使讀者反應批評重蹈絕對意義的復轍。

將讀者的能動性視為作品產生效果的決定性因素，這不僅容易導致效果相對論，而且可能促使文學創作越來越迎合讀者的需要和興趣。

總地來說，在批評實踐中如何將讀者批評與作家批評結合起來，是當代文論要解決的一個新課題。如何恰當地評價讀者在文學作品產生效果的過程中所起的作用，尤其是如何把握文學作品與讀者之間的辯證關系，也是一個值得繼續探討的問題。理想的情況應該是：文學作品一方面能夠滿足讀者的需要，另一方面也能培養和提高讀者的審美水平與道德情操。

推薦閱讀書目１、劉小楓選編：《接受美學譯文集》，三聯書店，1989年；２、[美]斯坦利·費什：《讀者反應批評》，文楚安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8年；3、Jauss,Hans-Robert.LiteraryHistoryasaChallengetoLiteraryTheory.1967.4、Iser,Wolfgang.TheRangeofInterpretation.ColumbiaUP,2000.女性主義/女性主義文論Feminism/FeministLiteraryCriticism一、Feminism：從“女權主義”到“女性主義”Feminism一詞最早出現在法國，意味著婦女解放。后傳到英美并逐漸流行起來。五四時，這個詞經日本傳到中國，翻譯為女權主義。在西方，Feminism最初是指追求男女平等的運動，首先就是爭取選舉權。20世紀20-30年代之間，西方國家的婦女基本上都爭取到了平等的政治權利，但在社會生活與人們的觀念中，仍與男子不平等。女權主義者開始認識到，這其中還有一個未解決的性別關系、性別權力的問題，所以女權運動開始轉為分析男女為何不平等和男女的權力架構問題，強調性別分析。我國學者也逐步認識到，離開女性來講女權是不可行的，因此在20世紀80年代之后逐漸用“女性主義”一詞替代了早期的“女權主義”的譯法。從“女權主義”到“女性主義”并沒有本質的區別，而是認識的加深。從性別入手研究兩性權力具有更深層次的意義，而且“女性主義”一詞也容易讓人們接受。（一）詞典中的“Feminism”劍橋字典中的Feminism釋義：thebeliefthatwomenshouldbeallowedthesamerights,powerandopportunitiesasmenandbetreatedinthesameway,orthesetofactivitiesintendedtoachievethisstate。2000年版韋氏詞典中的“feminism”定義：thetheoryofthepolitical,economical,andsocialequalityofthesexes;organizedactivityonbehalfofwomen’srightsandinterests;specifically,the19thand20thcenturymovementseekingtoremoverestrictionsthatdiscriminateagainstwomen.從英文原意上看，feminism至少包括三重含義：1、信念——女性應該享有和男性同樣的權益、權力和機會；2、理論——關于性別平等的政治、經濟和社會理論；3、行動——追求女性權益、權力和機會的一系列社會運動。（二）女性主義批評概況女性主義文學批評是興起于20世紀70年代，很快盛行于歐美并蔓延至全球的一種批評思潮。女性主義文學批評是20世紀西方文學研究發生文化轉向的標志之一。女性主義批評關注文學活動與性別的關系，揭示了文學活動受制于性別差異的事實。在女性主義批評的影響下，當代文學、文化研究尤為關注階級差異、性別差異和種族差異的綜合影響。（三）眾學者說女性主義批評喬納森·卡勒：“女性主義批評這個名稱應該運用來批判所有關于性的壓抑的批評流派。”阿里遜·萊特：“女性主義批評家的任務是披露‘性別歧視’，在每一個文學文本里以不同的力量予以展示。”凱特·米莉特：“這種文學批評將把文學的孕育和產生放到一個更為廣闊的文化背景中來考察。”（四）女性主義批評盛況20世紀70年代，在美國人文社科雜志上，僅有12篇關于社會性別的文章。80年代達到210篇；90年代，劇增至2607篇。2004年在GOOGLE上搜索“feminism”，有上百萬項相關鏈接，鍵入中文“女權主義”，也有兩萬多項鏈接信息。二、女性主義的發展演變女性主義是針對婦女不平等和兩性倫理問題所發起的思潮或運動。西方女性主義思潮的緣起，可追溯到中世紀，貴族婦女和女修士在其著述中討論女性和圣母所象征的慈悲與愛欲精神。文藝復興和宗教改革運動提出“人權”觀念，已潛在地包涵女性人權因素；“人人平等”包括“男女平等”。最初“男女平等”思潮主要由男性先行者們策動和領導的，如彼特拉克、薄迦丘、蒙田、喬叟等。（一）女性主義對政治權利的訴求18世紀末知識女性和中產階級女性首先訴求平等權即公民權。19世紀開始出現有組織的婦女解放運動。19世紀中后期政治女性主義思潮和運動達到高潮。

——本時期時期的女性主義特點：對政治權力的訴求。（二）從政治女權主義到文化女性主義文化女性主義關心的問題是女性在文化中的地位，其矛頭所向是父權制文化，而不僅僅是某種社會制度和社會習慣。1、文化女性主義認為女性解放不能只在既定的社會結構和機制中爭取平等，因為決定這種狀況的根源在于父權制及其意識形態；2、女性主義文學批評是女性主義在文化批判領域中的延伸。（三）幾種主要的女性主義思潮1、女性主義的三次浪潮：第一次浪潮（19世紀下半葉到20世紀初）：第一代女權主義第二次浪潮（20世紀60、70年代）：現代女權主義第三次浪潮（20世紀70年代后期）：后現代女權主義三次浪潮時期目標/基調代表人物代表流派結果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為女性爭取選舉權；女性受教育的權利；女性就業問題HarrietTylerMill；

JohnStuartMill自由主義女權主義歐美婦女贏得了選舉權、財產繼承權、受高等教育權和經商權等基本權利20世紀60-70年代消除兩性差別，并把這種差別視為造成女性對男性從屬地位的基礎貝蒂弗里丹（BettyFriedan）《女性的奧秘》（1963）1970年出版的凱特·米利特的《性政治》（KateMillett,SexualPolitics）社會主義女權主義和激進主義女權主義已經認識到父權制在所有的社會中運行，它通過教育、文學和宗教這些手段的強化，使人們將其對婦女的壓迫和歧視內化在心靈深處。20世紀70年代后期解構宏大理論體系；反對本質主義的社會結構論；關于話語即權力的理論；關于身體與性的思想；多元論、相對論的思想與個人主義政治。克里斯蒂瓦（JuliaKristeva），塞克瑟斯（HeleneCixous），伊麗加萊（LuceIrigaray））等后現代女權主義2、西方女性主義的主要觀點（1）自由主義女性主義Liberalfeminism（2）激進女性主義Radicalfeminism（3）社會主義女性主義Socialistfeminism（4）文化女性主義Culturalfeminism（5）存在主義和女性主義Feministexistentialism（6）生態女性主義Ecologicalfeminism（7）有色人種女性主義Coloredwomenfeminism（8）心理分析女性主義Psycho-analysisfeminism（9）女同性戀女性主義Lesbianfeminism（10）后現代女性主義Postmodernfeminism自由主義女性主義激進女性主義社會主義女性主義文化女性主義：“女權優越論”-女權是優越的femaleassuperior生態女性主義：建立一個遵循生態主義與女權主義的原則的烏托邦女同性戀女性主義：女同性戀是實踐，而女權主義是理論后現代女性主義：女權主義的立場已經過時或過于夸大新女性主義流派：后現代女性主義，呈現多元化的格局BigThree自由主義女性主義（LiberalFeminism）流派時期基本觀點代表人物/作品目標自由主義女性主義18世紀到20世紀60年代深受近代西方啟蒙運動和資產階級自由主義思想的影響。早期提倡理性，看重公正、機會均等和選擇的自由認為女性應當享有與男性同等的權利：投票選舉權、受教育的權利、就業的權利；并把平等的權利訴諸法律。反對強調性別差異，以男性規范為標準，忽略兩性差異和女性品質的特有價值。認為女性解放靠個人努力，忽略女性群體的不利地位和集體行動的必要性。早期的沃斯通克拉夫特、泰勒、穆勒；后期的弗里丹、波伏娃屬于溫和派，穩健派代表人物一：JohnStuartMill著名的女性主義男性學者。代表作：《女性的屈從地位》（TheSubjectionofWomen，1869）主要觀點：女性的屈從地位是早期歷史野蠻時代的產物，是一群人強迫另一群人的結果，遠非一種自然的秩序。只是因為人們習以為常，才被當作了自然的秩序。一個性別從屬于另一個性別是錯誤的。理想的社會應該是：人不再生而有其生活地位，并不可改變地被釘在那個位置上，而是可以自由運用其才能和有利的機會去獲取他們最期望的命運。代表人物二：BettyFrieden代表作：《女性奧秘》主要觀點：對家庭主婦的形象說“不”，號召女性沖出家庭這個”舒適的集中營”，到社會上去接受高等教育，從事高層次職業，實現自由價值。多年后出版的《非常女人》的主要觀點：在事業和婚姻上二者可以得兼。在男女真正平等的基礎上重塑我們的制度，以使我們能夠生活在對生活和愛的新的肯定之中，女性能夠選擇是否要孩子。評價：《女性奧秘》反映的是白人中產階級女性的生活,忽略了黑人、少數民族和其他邊緣人群的狀況。激進女性主義（RadicalFeminism）流派時期基本觀點代表人物/作品目標激進女性主義出現于20世紀60年代女性是一個階級，男性是另一個階級。最主要的理論建樹是“男權制理論”。認為只有消滅男權制才能達到女性運動目標。男權的統治不僅限于公眾領域，且存在于私人生活領域，例如家庭和性。《復制嬌妻》：揭露男權社會真相《末路狂花》：突圍-叛逆男權《女魔頭》：殺死男權摧毀男性對女性的統治機制，代之以賦權機制(systemsofempowerment)關注：1男性針對女性的暴力行為；2男性對女性在性和生育領域的控制。將女性的低下地位歸咎于生理結構，特別是女性的生育。認為只有避孕技術、試管嬰兒、人工受精等技術才能把女性從壓迫她們的生理功能中解放出來。主要代表：ShulamithFirestone代表作：《性的辯證法》主要觀點：生育機制是女性受壓迫的根源。婦女由于無法擺脫生育及撫養孩子的任務而不得不從屬于男人。因此婦女運動的目標就是使婦女擺脫生育子女的生物學革命。只有這樣，婦女受壓迫的狀況才能改善。Firestone將生理性別差異導致的性別家庭角色的不同看作是超越種族和階級的社會存在，認為“性別就是階級”。（女性的殖民化，即普遍屈從于男權制的壓迫，是超越階級、種族和文化的。在所有已知社會中，性別都是以權力為基礎的，因而是一種政治關系）。激進女性主義的“激進”表現20世紀70年代以后，激進女性主義將女性地位低下的原因從女性的生理特征轉變為男性的生理狀態，從而走向另一極端，大肆攻擊異性戀。（“所有的已婚女性都是妓女”）。主張消除家庭，拋棄為母之道，不與男性生活在一起。把男性侵犯女性的傾向當作是與生俱來的，把男性當作敵人來排斥，認為女人的主要敵人是男人而不是體制；不看重經濟壓迫。女人是作為女人遭受經濟壓迫的，而不是作為性別中立的無產階級成員而遭受經濟壓迫的。激進女權主義的第三階段轉而贊美女性優越。對激進女性主義的評價這一派過分強調女性的生理特征和兩性性別差異，反而讓人覺得男性對女性的壓迫是難以消除的。過分仇視男人，將“男尊女卑”顛倒為“女尊男卑”，是翻轉過來的性別歧視，只能在女同性戀分離主義者中引起共鳴。主張同男性分離則是對男女不平等的社會現實的回避。這顯然并非實現女性解放的良策。沒能解釋男權的起源，因此難以提供結束男權統治的策略。社會主義女性主義（SocialistFeminism）流派時期基本觀點代表人物/作品目標社會主義女性主義產生于20世紀70年代的歐洲和北美年代認為私有制是性別壓迫的起源，資本主義社會的婦女面臨資本主義制度和父權制度的雙重壓迫。女性問題在工人運動、社會民主運動和馬克思主義運動中將得到根本的解決。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使社會上男女階級的劃分歸于消失；鼓勵婦女進入公共勞動領域，主張家務勞動、兒童養育的社會化。代表人物一：HeidiHartmann代表作：《馬克思主義與女性主義的不幸結合》（1979）主要觀點：既批評了傳統馬克思主義的性別盲點，也批評了激進女權主義的階級盲點。把資本主義和男權制看作互相依賴、互相強化的兩個制度。女性解放就是要把這兩種制度都消滅。代表人物二：JulietMitchell代表作：《女性，最漫長的革命》（1966）主要觀點：資本主義社會中，生產、生殖、性行為和兒童的社會教化四種結構結合在一起，導致對女性的壓迫。只有推翻資本主義制度，改變男權制心理，女性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放。家務勞動創造剩余價值。家務勞動的社會化是婦女解放的先決條件。對社會主義女性主義的評價：社會主義女性主義融合了馬克思女性主義和激進女性主義的合理成分，并力求彌補它們的某些缺陷。但它把男女兩性的位置固定在生產的“公”領域和生殖的“私”領域，這種劃分本身卻體現了男權制思想，對改變婦女的命運不利。社會主義取代了資本主義社會，但對女性而言并沒有出現完美的結局。沒能說明用什么來取代父權社會的問題。幾種女性主義思潮對女性問題癥結的歸納自由主義——婦女惡劣的法律地位；馬克思主義——經濟和階級壓迫；激進女性主義——男權壓抑；現代社會主義——以上關系之總和；少數族裔的女性主義——女性主義發展至今都是以白人婦女的權益為目的。三、從生物性別到社會性別

（一）生物性別（sex

或譯“生理性別”）對女性問題的關注始于對生物性別的批判1、現代自然科學家和社會科學家們都同意女性和男性在身體、氣質和智力上存在著先天的不同；2、生物性別成了歧視女性的根源，被視為父權制文化的一種體現。（二）對男女生物性別差異的反思1、兩個實驗：芝加哥大學的女研究生海倫·辛普森·沃里和哥倫比亞大學的女研究生列塔·赫林沃思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的數年中測驗了男性和女性大學生在智力方面的能力。與普遍認同的男性智力較高的觀點相反，沃里發現在男性組和女性組內部存在的智力差異要大于兩組之間的智力差異。赫林沃思證實了沃里的發現。社會學家和人類學家帕森斯對社會用生物性別進行分類的方式提出質疑。認為這種分類法源于男性在社會占有更大的權力。著名的社會學家本尼迪克特同樣對社會用生物性別進行分類的方式提出質疑。闡明這種分類方法源于男性在社會上占有更強大的權力，而不是起源于男性和女性在生理上固有的分別。2、對社會生物性別分類法的批評研究結論：男性和女性的不同要從生物決定論上分離出來。性別差異源于簡單的社會原因：“社會對兩性的訓練是、并且一直是不同的，導致了不同的選擇因素，像興趣和標準等等。”（牛津的教育宗旨）從“生物性別”到“社會性別”的轉變突出了文化力量塑造了人的行為和思想這一觀點。社會性別的研究表明，男性和女性的差異根源于文化原因，是一種具有可塑性的表面現象，男性和女性本質上具有同一性。1980年，不僅大部分對女性不利的法律被廢除，而且大部分目的在于幫助女性的法律也被廢除了。3、以“社會性別”否定“生物性別”4、否認生物性別帶來的問題否認女性與男性的差異，是一個將生物性別與其文化表現分開的方法，但這實際上等于把男性特征當作衡量全社會的標準。科學歷史學家唐娜·哈拉維警告：女性主義學者“開始違背自然規律……這種方式將女性主義者需要的生命科學完全扔到一邊。”法國后現代女性主義哲學家、文化批評家和精神分析學者強調理解生物和文化的辯證關系的相互作用的重要性。她們更關注“女性特質”、“女性氣質”。少數族裔的女性問題研究者也對社會性別的普遍化趨勢提出批評，認為與社會性別相比，種族、種族地位、宗教和貧窮對于女性的形成和限制起著更重要的作用。福柯論性別差異的形成福柯《性史》：性別差異的形成與話語實踐相關。權力、知識對“性”的認識具有重要作用。權力塑造了生物性別的含義。性別差異實質上是“一種特別密集的權力關系的轉換點：存在于男性與女性、年輕人與老年人、父母和子女、老師和學生、傳道者和信徒、行政管理機關和人群之間。”《性史》論“性”：（性）“這個詞的用法是在與其他一些現象的關系中被建立起來的：不同知識領域的發展（包括再生的生物機械論和行為的個體變種或社會變種）；一整套規則和規范的建立，部分是傳統的，部分是全新的，它所依靠的各種宗教的、法律的、教育的和醫學的制度；個體們賦予自己的行為、職責、快樂、情感和感覺、夢想以意義和價值的方式所發生的變化。”（三）社會性別（gender）社會性別（或譯“文化性別”）是西方第二階段女性主義思潮的核心概念。它將自然天成的男女性別角色解析為“生理性別”（生物/基因性別）與“社會性別”兩部分，從而把性別差異的社會文化意義從其所依托的生物性載體中分離出來。性別被劃分為三個層面：最下面是“生理性別”，中間是“體貌性別”，最上面是“社會性別”(文化性別)。三個層次之間并不是完全的同一性關系，其間存在著差異與錯位現象。1949年，波伏娃的《第二性》從存在主義角度批判了生物決定論。指出女性是反對男性在一個精神壓迫的行為中對他們自己進行定義的他者。社會性別（gender）從此成為性別研究的關鍵詞。1、強調社會性別（gender）的意義“社會性別”是一種獲得的地位，是通過心理、文化和社會手段建構起來的。它絕不是男女之間的一種對等或對應的概念，表現的是一種不對稱的、不平等的兩性社會關系。社會性別是在不同社會階段以不同的社會文化因素約束訓導而成。對人的性別角色的社會塑造從嬰兒期就開始了，并以潛移默化的方式進行，與人類其他教育和社會化過程（例如知識和專業化教育、就業培訓等）大不一樣。所謂的“男性氣質”和“女性氣質”就是社會、文化和心理影響相互作用的產物，是父權文化后天訓導形成的東西，長期以來卻被父權文化解釋成先天命定的東西，成為剝奪女性各種權利的借口。2、強調社會性別帶來的問題女性主義面臨的矛盾或悖論：生理性別的強調成了壓抑女性的根據，但否認生理性別、強調社會性別對女性形成的作用，又在另一種意義上否認了女性。矛盾促成女性主義的分化：產生了自由派的女性主義和文化派的女性主義分歧。自由派的女性主義無論男性還是女性，只是展示其性別氣質特征都是有害的。每個人都應成為雌雄同體性格的人，即男性可以去探討他的女性氣質諸方面，女性也應該探討她的男性氣質諸方面；每個人都有權表現其整體性的感受。這一派主要在美國活動。雌雄同體（或譯“雙性同體”）阿·索伯《性哲學》：一種不再適用于男性/女性分類模式的雙性人──既非男性，亦非女性，但是是人。這種人超越了舊的性別分類，故得以發展在現今的舊框架中被否定或異化了的各種積極的人類潛能。伍爾夫在《一間自己的房間》中以男女雙性同體為婦女寫作的理想。文化派的女性主義反對把雌雄同體作為女性解放的策略。由于父權制，分配給女性的那些氣質特點如溫和、謙虛、同情、憐憫、溫柔、直覺、敏感、無私等等，其實都被視為價值不高的氣質特點，因而不被重視。而分配給男性氣質的那些特點如決斷、勇敢、進取、堅強、理性或邏輯思考等等，卻被視為具有更高的價值。女性氣質本來就是男性虛構、為父權制服務的。因此，應該顛覆父權制文化規定的女性氣質，建構女性主義的女性氣質。婦女解放必須給女性氣質以女性中心的意義，回復到女性的“本性理論”，即真正屬于女性的本性，顯示女性自我。這一派的根據地是歐洲，主要在法國活動。四、女性主義文學批評在文學和批評活動中，婦女作家和讀者被認為一直是受壓抑的。柏拉圖：在理想國里，婦女也只是使男子幸福的工具。亞里士多德：女性之為女性是由于某種優良品質的缺乏。托馬斯·阿奎那《神學大全》：女人是一個不完整的男人。彌爾頓《失樂園》：夏娃對亞當說，上帝是你的法則，而你是我的法則。英國17世紀詩人鄧恩：男人以天神般的理智賦予雜亂無章的女性內容以明晰的形式。盧梭：女人是要取悅于男人、要貢獻給男人、要贏得男人的愛和尊重，要哺育男人，要照顧男人，要安慰、勸慰男人，并要使男人的生活甜蜜且愉悅。叔本華：女人是第二性。尼采：你到女人那邊去嗎？別忘了你的鞭子。1776年，美國《獨立宣言》在宣布“人人生而平等”時使用的是“ALL

MEN”

。語言中的性別歧視英文中用Man作為籠統的人的專有名詞——Men可以替代People,而Women卻不能替代People；

人類是Human——男人是人類的底色。History是His-story，歷史是“他的故事”，用男性的他替代了包括女性的她在內的所有人類。同理，中文第三人稱復數：“他們”——包括男性和女性在內，而“她們”只包括女性。女性主義批評源于婦女解放運動，重視對運動有所助益的文學。這使得女性主義批評成為一種社會學色彩甚濃的文化批評。科洛德尼指出，女性主義批評基本上是一種“懷疑的”研究方法，她認為女性主義批評家的首要任務是檢驗以往的美學判斷的有效性：“這些判斷為什么目的服務？女性主義者問道；它們（即使是無意地）幫助哪些關于世界的概念或思想態度永久地存在？”（一）女性主義文學批評的特點1、女性主義批評具有反思的特征反思：文學想象、語言和現實中隱藏的性別壓抑里奇《謊言、秘密與沉默》：以女性主義為內核對文學進行的激進批評首先將這個工作作為線索，去發掘我們如何生活，我們一直是怎樣生活的，我們如何被引導著去想象自己，我們的語言是如何束縛同時又解放了我們，命名這一行為是如何始終為男性的特權，以及我們如何開始觀察、命名并重新生活。如果我們不想看到舊的政治秩序在歷次新的革命中重現自己，那么性別概念中的變化是很重要的。2、對女性問題的思考從女性作家文本中尋找反思男權文化的蛛絲馬跡瑪麗·伊格爾頓：女性主義批評“主要興趣在于渴望重新發現被埋沒的婦女作家的作品，同時鼓勵當代婦女作家去弄清‘女性是什么’，袒露一些未曾聽說的經歷和觀念。由于意識到了男性作家占據著注意力的中心，這些女性主義批評家為婦女作家爭得重要地位和得到承認而呼吁；但目的并不是讓婦女簡單地躋身于男性統治的傳統，她們進而力圖在婦女自身中間譜寫一個傳統的歷史。”肖瓦爾特《她們自己的文學》：女性主義批評“旨在了解婦女作家們的自我意識是如何在文學中從一個特殊的位置和時間跨度表達自己、發展變化以及可能走向何處，而不是想窺探一種天生的性別姿態”。（二）女性主義文學批評的方法女性主義文學批評沒有自己的方法，文化研究的特點使女性主義批評在方法上幾乎無所不包。1、受馬克思主義文學批評的影響女性主義批評與馬克思主義批評有著密切聯系。具有明顯的政治傾向。瑪麗·伊格爾頓：“女性主義者對男性中心論的懷疑是對馬克思主義批評家關于文學傳統中階級歧視理論的發展。”“如果沒有共同的政治基礎，就不可能有可以承認的女性主義批評”，“作為一種政治批評方法，女性主義批評必須認識到美學范疇中包含的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