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摘要2019-2021年國務院新政，中央撥款高達1000億元、全國培訓總人次超過5000萬人次，一場前所未有的職業技能提升行動正在開展，此時研究地方政府如何更好地發放技能培訓補貼，具有積極意義。但黑龍江省大慶市的職業技能培訓補貼存在以下問題：個人申請技能補貼覆蓋工種數量多，但占比低；團體申請技能補貼占比高，但覆蓋工種少；培訓機構申請技能補貼出現“寡頭制”，由三家培訓機構壟斷；團體申究其原因，主要是：政府財政分權弱、散點宣傳成本高、未形成施政合力；團體申請出現“寡頭制”，培訓機構因“逐利性”導致覆蓋工種少；個人申請面臨學習難、申請難兩大問題。因此，筆者提出以下建議：政府層面，建議提高局部財政分權力、財政補貼掛鉤產業發展、部門聯動形成整合宣傳；企業層面，建議實業企業將技能培訓納入年終獎、結合地緣招聘“新型學徒”，建議培訓企業結合當地經濟培訓熱門工種、結合時代發展培訓新型工種；大力發展職業技能競賽，及時反哺新的經濟增長點。關鍵詞：職業技能培訓；職業技能提升；技能補貼；對策

前言2005年，為了應對產業升級面臨的挑戰、為了鼓勵提升人才技能、推動經濟邁向中高端，國務院頒布36號文，技能補貼政策應運而生。之后，國家持續出臺相關政策支持職業技能培訓工作。2019年，國務院再度出臺相關政策，提出2019年至2021年三年期間，計劃使用1000億元失業保險基金結余對技能培訓進行補貼，這是一輪前所未有的技能培訓提升運動。在如此規模龐大的技能培訓提升運動的背景下，研究如何更好地補貼地方技能培訓，具有積極的現實意義。黑龍江省大慶市職業技能培訓問題分析基于政府施政層面的問題分析財政分權較弱根據2018年1月至2019年4月，個人申請技能補貼與團體申請技能補貼共計發放1403人次、274.65萬元，人均所得補貼為2000元。根據“財政分權定理”，中央政府撥款給地方政府伴隨著財政分權，撥款額度與地方政府施政可選擇區間值、施政積極程度成正比關系。根據2019年6月大慶市統計局發布的《2018年大慶市城鎮單位就業人員年平均工資主要數據》，大慶市城鎮非私營單位就業人員年平均工資為71179元，平均每月工資5932元。大慶市人均所得技能補貼金額僅為大慶市城鎮非私營單位就業人員月平均工資的“三分之一”，財政分權收效弱，所以個人申請技能補貼占比僅有12%。缺乏施政合力由于大慶市技能申請主要有培訓機構集體申請，人社局處于被動審批狀態，為完成施政目標，即便申報項目不甚理想，也只能同意申請。目前，大慶市補貼的技能主要以互聯網為主，辦公軟件（WINDOWS）發放金額94萬元（團體申請87.72萬元、個人申請6.28萬），占總量的34%。圖像處理軟件（Photoshop和CorelDraw）發放金額77.66萬元（團體申請71.38萬元、個人申請6.28萬元），占總量的28%。會計軟件（用軟軟件）發放金額26.56萬元（團體申請23.32萬元、個人申請3.24萬元），占總量的10%。三者加起來占總量的70%。據2019年4月15日發布的的經濟發展報告，全縣GDP實現175億元、增長3%；其中，第一產業增加值增長15.61%；第二產業增加值增長33.76%；第三產業增加值增長50.62%，三產的結構是15.6：33.8：50.6。市場消費進一步擴大，電子商務、旅游休閑、文化娛樂等消費新熱點加快發展，全縣接待游客1200萬人次，增長12.4%，實現旅游總收入80億元，增長22.8%。但在技能申請中并沒有出現直接與旅游相關的技能，在個人申請技能補貼中的“電子商務師”有且僅有1人次?；趫F體申請層面的問題剖析補貼團體出現“寡頭制”培訓機構的“逐利性”使得培訓機構申請技能補貼出現“寡頭制”，覆蓋工種少。從大慶市2018年1月至2019年4月發放的補貼來看，88%的補貼來自團體（實為培訓機構）集體申請，70%的補貼發放給了互聯網工種（圖像處理軟件、辦公軟件、會計軟件），主要原因為培訓機構的“逐利性”——互聯網工種的培訓集中、學習簡單、考證容易，利潤可觀。在筆者與黑龍江省大慶市永漢鎮8名當年初中畢業或者初中畢業兩年之內的當地居民深度訪談中，其中有2名居民聽說過“藍天電腦培訓學?！?，因為該培訓學校打出了“免費學習”的招生噱頭讓他們很心動，一句“政府買單”讓很多潛在招生對象趨之若鶩。但能夠學習的軟件不多，實用性不高，所以這2名居民均未報名參加學習。缺乏企業集體申請“綠色通道”目前無適合企業為其員工集體申請的綠色通道，企業也無專人代為申請，以至于企業申請缺席。在2020年之前，技能培訓申請沒有為企業開通綠色通道，甚至許多企業不知道可以通過申請技能補貼為自己的員工謀取更多的福利。在筆者深度訪談一些在大慶市公司、工廠工作的當地居民，絕大多數不知道可以申請技能補貼。即便筆者告知他們可以申請之后，他們表示感覺申請流程很復雜，他們文化程度不高，覺得自己申請不下來；或者覺得政策時時在變，也許自己現在報班學習了，拿到證了，就不發放補貼了；又或者覺得補貼金額這么少，沒必要申請，因為很多時候這個補貼不到一個月工資，他們覺得不如自己實實在在工作，去賺同等的錢，所以被深度訪談的所有公司/工廠職工表示，讓他們自己去申請，他們會選擇不申請。另外，深度訪談2位工廠高管，他們坦言目前沒有關注這個技能補貼，金額太少，日后也不會派專人去帶員工申請。當筆者建言，如果縣人社局有專人可以教他們申請并在申請之初能夠給一個申請預期，能不能成功，如此，他們會不會申請。工廠高管表示如果是這樣，會考慮派文員留意，嘗試幫員工申請，當做年終獎之類的?；趥€人申請層面的問題剖析2019年國務院頒布國辦發〔2019〕24號）職業技能培訓新政中指出要“堅持需求導向”，即回歸人本思想，也即施政的目的——一切為了群眾、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筆者深度訪談了數十位當地年輕勞動力、數位當地教師和一位校長，他們來自黑龍江省大慶市GDP占比第一鄉鎮——永漢鎮。根據我們的訪談，大家對于永漢鎮初中畢業后有約50%的人不選擇繼續升學而選擇參加工作、高中/職中畢業之后約有50%的人不選擇繼續升學而選擇參加工作表示肯定，老師和校長對這一數據表示高度認可，雖然他們沒有掌握實際數據，但真實數據跟這個“兩個50%”差不太遠。另外，與當地年輕勞動力（主要是初中畢業1-3年、高中/職中畢業1-3年）的深度訪談中，他們大部分表示不知道個人是可以申請技能補貼，能拿到1000-3000的補貼，同時他們表示1000元的補貼沒有吸引力，2200元至3000元的補貼就很有吸引力，因為這超過他們中很多人目前在鎮上拿到的月工資，所以覺得“申請一下能拿一個月工資”這個吸引力很大。當談及個人申請技能時，他們普遍拋出以下三個疑問、難題：一、學習難。學什么？哪里學？二、申請難。個人可以申請？哪里申請？如何申請？有沒有專業的人可以代為申請？三、得益小。補貼金額不高，當地平均工資差不多是2200元/月。但是，當與他們談及省廳新政提出的“企業新型學徒制”，告知他們如果他們申請，可以拿到400-8500元不等的學徒補貼，他們大多數表示非常激動，紛紛咨詢如何申請，申請熱情高漲。黑龍江省大慶市職業技能補貼的完善對策基于政府層面的策略與建議提高局部財政分權力度黑龍江省人社局響應國務院號召頒布的“企業新型學徒制”新政十分契合當地勞動力的需求，黑龍江省大慶市75%的勞動力學歷為初高中，即當地每年新增的勞動力以15-16歲以及18-19歲為主，非常年輕，年輕的勞動力最容易被“學徒制”工種吸引，他們深知自己沒有學歷，普遍有“一技傍身”的古老的勞作思想。部門聯動形成整合宣傳建議人社局與教育局聯動，采取“窄眾+流水”式的高效宣傳方式。由于技能補貼面對的主要是企業和社會大眾，宣傳受眾分布面積廣，宣傳難度大，宣傳成本高，所以在2018年至2019年發放的金額88%都發放給了大慶市三個培訓機構，主要原因就是培訓機構屬于“窄眾”宣傳，宣傳對象以初高中生為主，尤其是應屆畢業生。在宣傳執行層面上，既可以采用傳統的線下宣傳方式——在課室“點對點”、“面對面”宣傳，也可以采用新型的線上宣傳防護四——微信公眾號、H5等方式，還可以采用“線上+線下”的混合方式——在課室中收看視頻或者收聽音頻。建議縣人社局與教育局聯動，在中考、高考結束之際，對初中、高中應屆畢業生進行“窄眾”宣傳，如此每年滾動“流水”式宣傳，堅持三年，逐漸地會出現上下屆學生相互口口相傳，即在國務院技能補貼新政規劃期內（2019年至2021年），可形成宣傳上的“傳幫帶”效果。基于培訓企業層面的策略與建議結合當地經濟培訓熱門工種如線上培訓傾斜電子商務師。根據“財政分權定理”，財政金額高低分權力度大小成正比，中央財政分權力度與地方施政積極性成正比。隨著2019年國務院技能補貼新政的補貼金額力度加大，后續的技能補貼可能不會再像2019年4月之前那樣，由于財政分權力度不足，導致地方政府被動施政，所批準的技能補貼處于被動批準。之后的技能補貼可能會設置比例限制，或者針對某些技能開設綠色通道。2019年4月之前占據70%的幾個互聯網軟件技能的審批可能不在暢通無阻。由于大慶市在2018年被評選為“省級電子商務進農村綜合示范縣”，在2018年申請工種名單中已經出現“電子商務師”，該工種培訓容易、拿證容易，且契合當地經濟發展趨勢的技能培訓。因此，建議增設“電子商務師”這一技能培訓專業。當競爭不激烈時，企業“逐利性”發展可無阻，當競爭激烈時，“逐利性”必須與經濟發展規律相符合，才能得以長久發展。結合時代發展培訓新型工種如線下培訓傾斜酒店管理員、民宿管理員。根據大慶市2018經濟發展報告，2018年大慶市全年GDP175億元，其中旅游總收入80億元。在2018年當地土地確權前后，國有土地開始實現“三權分立”，在原家庭聯產承包制的土地政策上，增設“使用權”，并且使用權可由所屬農戶出租給農業大戶或者企業（包括房地產開發商），并且為確權的自然村還可將土地通過自然村村委使用整村統籌方式出租給企業，還可以將土地類型由農業用地調整為住宅、商業用地等。所以在2018年前后，當地的房地產業蓬勃發展，目前已經形成一定規模的百米住宅、獨棟/聯排別墅，這些建筑空間投入使用后，主要作為游客住宿用途，及酒店或者民宿（含個體民宿和中介民宿）。建議企業培訓增設酒店管理員、民宿管理員等技能培訓項目。此培訓項目不但市場容量大，而且民宿管理員還可以與采購聯動發展，產生產業聚集效應，更加“有利可圖”。酒店管理員有部分工種已經由黑龍江省人社局列入技能補貼目錄，民宿管理員暫時未列入，但民宿管理可能會涉及的一些鄉村工藝，已經列入目錄?；诼殬I技能競賽的策略與建議力推職業技能競賽的原因建議力推職業技能競賽的主要原因有四個：一、技能學習時間靈活。與培訓機構組織的培訓不一樣，職業技能競賽背后蘊含的技能學習時間非常靈活，完全由技能人才支配，可不上班專職學習，也可利用下班之后的業余時間學習，這完全符合“興趣法”的學習定律。二、技能評估時間短，舉辦賽事大多只需要1天，1天即可完成賽事技能評估。三、技能申請有第三方負責。舉辦賽事多半有第三方，在個人在賽事中取勝之后，可由賽事承辦機構代為申請技能補貼。四、掌控性好，容易即時反哺當地經濟。政府可根據當年國民經濟發展計劃，安排可獲得補貼的賽事及其金額。通過計劃來掌控技能補貼發放金額，引導和掌控部分賽事舉辦，這樣能比較及時地反哺當地經濟，與大慶市經濟發展各項政策形成一個合力施政，收獲施政聚集效應。建議開設工種職業技能競賽應傾斜個人申請技能補貼，且應符合當地國民經濟發展趨勢的，可以傾斜2018年已經出現的20個工種，比如：電子商務師、保育員、電焊工、汽修工、健康管理師等；還可增設以下工種：茶藝師、中式烹調師、西式烹調師、廣府風味菜烹飪、客家風味菜烹飪、家庭餐料理、酒店管理、導游、民宿運維等。目前，大慶市沒有出臺相應的職業競賽補貼標準，可參考深圳市的做法。深圳人社局在2020年3月5日頒布的補貼名錄中，將職業技能競賽分1-5級，其補貼金額分別是：2200元、1700元、1400元、1200元、1000元。黑龍江省大慶市可參考相關做法。結束語黑龍江省大慶市的職業技能培訓補貼存在以下問題：個人申請技能補貼覆蓋工種數量多，但占比低；團體申請技能補貼占比高，但覆蓋工種少；培訓機構申請技能補貼出現“寡頭制”，由三家培訓機構壟斷；團體申請未出現企業和行業組織申請個體，不利于引導“企業新型學徒制”的發展。究其原因，主要是：政府財政分權弱、散點宣傳成本高、未形成施政合力；團體申請出現“寡頭制”，培訓機構因“逐利性”導致覆蓋工種少；個人申請面臨學習難、申請難兩大問題。因此，筆者提出以下建議：政府層面，建議提高局部財政分權力、財政補貼掛鉤產業發展、部門聯動形成整合宣傳；企業層面，建議實業企業將技能培訓納入年終獎、結合地緣招聘“新型學徒”，建議培訓企業結合當地經濟培訓熱門工種、結合時代發展培訓新型工種；大力發展職業技能競賽，及時反哺新的經濟增長點。參考文獻[1]鄭明貴,鄭雯芳,董娟.政府補貼、研發投入與企業出口[J].江西理工大學學報,2022,43(01):41-50.[2]白彥梅.地方政府補貼之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