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講后現代主義postmodernism一、“后現代主義”概述

后現代主義是20世紀中葉出現的一種世界性的文化思潮。后現代主義所具有的懷疑精神和反文化姿態,以及對傳統的決裂態度和價值消解，使得它成為一種“極端”理論，使得它對資本主義的批判以徹底的虛無主義否定方式表現出來。后現代主義思潮是后現代社會（后工業社會、信息社會、晚期資本主義）的產物，它孕育于現代主義的母體（20世紀30年代）中，并在二戰以后與母體分裂，正式出現是50年代末到60年代前期，影響最大的時期是70年代，90年代后由歐美向亞洲傳播，成為了當代全球性的熱門話題。（一）后現代主義文論概述后現代主義文論除表現在作品中之外，還表現在女性主義研究、解構主義哲學、后殖民主義文化理論、新歷史主義學術思想當中。拒絕理論與深度模式是后現代主義文論的本質特征。后現代主義理論，是后現代主義生活方式與文化現象的研究者對其研究對象進行歸納的產物。著名的理論家有貝爾、杰姆遜、利奧塔、哈貝馬斯、哈桑等人。值得注意的是，后現代主義理論家中有許多人對后現代主義是持保留或批判態度的。（二）后現代主義的誕生哈桑的考證：1934年，弗·奧尼斯的《西班牙暨美洲詩選》中，首次用到了postmodernism一詞。貝爾認為，后現代主義的產生應當是在60年代（后工業社會）。杰姆遜認為，后現代主義興起的時間應為50年代（晚期資本主義）。文學上的后現代主義應當興起于二戰以后，其代表是法國達達主義、存在主義文學、荒誕派戲劇、黑色幽默小說等。比較一致的看法：二戰以后，或50年代以后。原因：戰爭；后工業社會；大眾傳播業的發展1．現代性問題：文學現代性的基本特征：（1）人本主義，理性主義，樂觀主義，現實主義；（2）重視摹仿，重視內容（3）強調現實功利性（4）強調語言表達的清晰（5）民族化與個性化（三）相關概念2．現代主義現代主義哲學——現代主義藝術——現代主義文學（1）現代主義文學形成了一些反現代性的特征：非理性。受非理性主義哲學思潮與弗洛伊德心理學理論的影響，現代主義文學的許多流派都把非理性作為人的本質，把對人的潛意識世界的發掘與潛意識欲望的表達作為文學的目標。在現代主義文學作品中，文學語言不再具有清晰的邏輯，敘事也不再具有連貫性與前后的因果關聯，時空秩序被完全打亂。主觀性。在現代主義作家的作品中，現實世界是一個在作家的主觀感受中變形的世界，主觀的真實性代替了客觀的真實性，人的感覺、情緒、夢境成為文學表現的對象，現實世界往往作為神秘的精神現象的客觀對應物而出現在文學作品中。形式主義。形式上的創新在現代主義文學諸流派的創作實踐中具有終極性的意義。每一個文學流派都試圖借新的形式與此前的一切文學創作相區別，以顯示自己的存在，因而現代主義諸流派間的更替便表現為文學形式的花樣翻新。反傳統。在現代主義文學那里，文藝復興以來形成的西方社會的科學理性主義傳統受到批判，同時，作為西方社會的精神支柱而存在的基督教傳統也被動搖。藝術家往往需要獨自面對世界，在虛無中尋求世界與人生的意義。極端個性化。在現代主義文學創作中，作家往往追求絕對的自我表現。形式的創新不過是作家證明自我存在的一種手段。借助于反傳統，借助于對文學舊有形式的顛覆，作家的個性得到了近乎病態的張揚。展示丑。從美學趣味上看，現代主義文學則著力于展示丑，作品表現出的往往是人與自然、人與人、人的內心世界尖銳的對立及形式與內容的沖突。（2）現代主義與現代性之間又存在著深層關聯。人本主義立場。它認為，科學理性主義的不加限制的運用，導致了人的異化。把人從異化狀態中拯救出來，是現代主義作家共同追求的目標?，F代主義作家在對現實采取激烈批判態度時，表現出了熱切的人文關懷。啟蒙的姿態。現代主義文學仍然以啟蒙的姿態面對大眾，保持著強烈的精英意識。作家的中心地位在現代主義文學那里不是被削弱，而是被進一步強調了。先鋒性。現代主義作家總是堅守自己的先鋒性，與大眾文化保持著足夠的距離，并試圖以自己的先鋒性去影響社會，使大眾向自己靠攏。3、后現代主義在后現代主義社會，人本主義立場、人文關懷精神、精英意識、啟蒙話語、先鋒性、作家中心觀念通通被拋在了一邊，文學與現代性的聯系幾乎全部被割斷了。貝爾關于詞綴“后”與“超”的區別的論述：過去總是習慣于用超作詞綴創造詞匯，如“超悲劇、超文化、超社會”；到了20世紀后期，人們卻總是用“后”組詞，如“后現代、后工業、后意識形態、后文學、后歷史、后結構……”其中表現出的是西方人極微妙的心態變化?！俺痹趶娬{不同、斷裂的同時，有一種進化、進步的意思；而“后”在強調不同、斷裂的同時，則包含著過渡、間隙、對把握未來的不自信等觀念。二、后現代主義的特征（一）整體特征1、哲學上的虛無主義：后現代主義核心是虛無主義，它拒絕中心，拒絕本質，拒絕深度。杰姆遜認為，由深度模式走向平面感（削平深度模式），是現代主義與后現代主義的本質區別之一。在現象與本質、邊緣與中心、能指與所指、虛構（文本）與真實（歷史）的二元對立中，后現代主義總是用前者去消解后者。2、多元話語：一元話語被喧嘩的多元話語取代，人們的價值觀開始呈現出多元的形態。不確定性、文本間性、主體間性、拼盤、眾聲喧嘩3、與大眾文化結盟。反精英意識、與商業合謀（二）文學表現1、游戲。如果說現代主義文學還試圖借對現實的冷峻審視與嚴肅反思去表達一種文化批判態度的話，那么后現代文學則往往對現實、對人生采取一種游戲的態度。哈桑認為，后現代文學的反諷與現代主義文學的反諷是有本質區別的，他稱后現代文學的反諷具有多重性、散慢性、或然性、荒誕性的特征，表明的真理的缺席。2、躲避大敘事，躲避嚴肅的主題。偶然性的事件，小人物的命運，成為后現代作家關注的焦點。3、從審美旨趣上看，由現代主義到后現代主義的轉化表現為一個從丑到荒誕、從悲劇到喜劇的過程。4、作家中心論受到挑戰，而大眾傳播媒體的介入已經使作家的創作不再可能成為純粹的自主行為，甚至不再可能成為獨自一個人就能完成的行為。作家必須適應媒體，適應媒體的受眾。另一方面，在大眾傳媒上，特別是在互聯網上，發表作品不再是某一部分人的特權，因此，不僅僅作家中心論的觀念被消解了，甚至連作家的身份也受到質疑。5、復制與模仿代替獨創與個性。個性化理論及文學作品的風格理論被解構。文學的個性化理論與風格理論建立在作家中心論的基礎之上，它強調作家創作活動的創造性及作品的不可重復性。然而，在后現代社會中，大眾文化觀念到處流行，支配著后現代人的思想與行為，個體的人所能做的，只是對時尚的追逐與模仿，獨特的個性與風格已經成為十分遙遠的事情。后現代主義理論家干脆認為，所謂的創造性只是人的錯覺，面對文化，面對歷史，面對語言，個人其實是無所作為的。6、影像化。7、走向生活。8、文學自身的危機：后現代文化背景中，許多已經形成的關于文學的規定性開始不再適用，虛構與紀實、原創與復述、語言藝術與影視藝術、審美性與功利性的界限越來越變得模糊不清，文學日漸被在后現代社會無窮繁殖、沒有邊際的文化概念所吞沒。因此，從一定意義上講，解構性即文學的后現代性。

參考閱讀杰姆遜《后現代主義與文化理論》，北京大學出版社三、貝爾的后現代主義理論丹尼爾·貝爾（DanielBell，1919-2011）：當代美國著名學者和思想家，批判社會學和文化保守主義思潮的代表人物。在戰后西方的社會學、未來學和發達資本主義研究諸領域均處于領先地位，1974年全美知識精英普測時曾位居影響最大的十大著名學者之列，在歐美思想界聲望極高。最著名的著作是《意識形態的終結》，在后現代研究方面的主要著作是《后工業社會的來臨》（1973）。貝爾提出的著名術語有“意識形態的終結”、“后工業社會”和“資本主義文化矛盾”等。貝爾區分的三種類型的社會前工業社會（亞非拉）-與自然界競爭-資源來自采掘業、遵循報酬遞減率-面向過去工業社會（西歐、前蘇聯、日本）-與經過加工的自然界競爭-以人和機器的關系為中心-利用能源將自然環境改變成技術環境-適應性調整，根據趨勢做推測與估計后工業社會（美國）-人與人之間的競爭-以信息為基礎的“智能技術”與機械技術并行-面向未來-強調預測《資本主義文化矛盾》中的“三領域對立說”現代社會是一個由經濟、政治、文化相加而成的不協調的復合體——經濟主宰社會生活、文化商品化趨勢嚴重、科技成為人類新圖騰資本主義經過200多年的發展，已經形成在經濟、政治、文化之間的根本性對立沖突。沖突的核心領域：價值觀念、品格構造。貝爾論現代主義與后現代主義現代主義：不斷宣布新的美學、形式與風格，然而所有這些“主義”都不可避免地變成了“過時論”。現代主義越來越失去其原有的反叛力量而淪為空談。后現代主義是現代主義的進一步發展，“比現代主義更現代”，將現代主義的邏輯推向了極端。作為反文化的后現代主義是現代主義極端擴張而導致的文化霸權主義，它意味著話語溝通和制約的無效，并鼓勵文化瀆神與信仰悼亡。貝爾論后現代主義的特征1、反對美學對生活的證明和反思，弘揚非理性，導致對本能的完全依賴；2、藝術成為一種游戲，強調行動本身即藝術，藝術即標新立異；3、藝術與生活的界限消失，生活對藝術加以實踐；4、藝術種類的分解更為深入，經驗統統變成了藝術，這實際上給藝術帶來了毀滅的危機。后現代主義文化與美學后現代主義的文化是一種反文化，目的是通過對人的感覺方式的革命，實現對社會結構本身的改革，以反文化的激進方式使人對舊事物厭倦而達到文化革命。后現代美學是一種視覺美學，否定了藝術的單一等級觀念。藝術與文化的軌跡已經從獨立的作品轉移到藝術家個性上，從永恒的客體轉移到短暫的過程中，藝術從一個觀照的對象轉變為一個行為或是事件。后現代主義的根本問題是信仰問題人的雙重心理危機：1、外部世界的迅速變化導致人在空間感和時間感方面的錯亂；2、宗教信仰的泯滅、超生希望的失落、關于人生有限而死后萬事空的新意識造成了自我意識的淪喪。出路：“新宗教”四、利奧塔關于后現代主義的論述

讓-弗郎索瓦·利奧塔（Jean-FrancoisLyotard，1924-1998）：法國當代著名哲學家、后現代理論家。主要著作有《現象學》、《力比多經濟》、《后現代狀況》、《政治性文字》等。（一）利奧塔對后現代社會的知識狀態的考察1．語境的轉換：現代主義的價值觀念與后現代主義價值觀念的分歧根本上講源于語境的差異——“當科學元話語明確求助于諸如精神辯證法、意義闡釋學、理性主體或勞動主體的解放、財富的增長等某個大敘事時，我們便使用‘現代’一詞指稱這種依靠元話語使自身合法化的科學。”而后現代則是“對元敘事的懷疑”。2．知識的商品化：“以前的那種知識的獲取與精神、甚至與人本身的形成（教育）密不可分的原則已經過時”；就是那種為了人類的幸福而去改造與利用自然的態度也已顯得過于浪漫。在后現代語境里，知識的性質已經發生深刻的變化，知識的傳授與獲取都變成了一種商業交換行為，因而，“知識為了出售而被生產，為了在新的生產中增值而被消費：它在這兩種情形中都是為了交換?！痹谏虡I原則作用下，知識與知識的的區別僅僅象貨幣一樣表現為‘用于支付的知識’和‘用于投資的知識’。”3．金錢操縱了科學活動的游戲規則?！叭绻麤]有金錢，就沒有證據；沒有對陳述的檢驗，就沒有真理”，于是科學語言游戲變成了金錢的游戲?！敖疱X、效能和真理之間出現了一個方程式”，“最富的人最可能有理。”4．真理的墮落。因為“真理的條件，即科學游戲的規則，是內在于這個游戲的”，“只要這些規則能讓專家達成共識，它們就是好的，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它的根據”?，F代主義有現代主義的游戲規則，后現代主義有后現代主義的游戲規則，在現代主義與后現代主義的價值觀念之間，沒有一個共用的判斷標準。5．大學變異“大學和高等教育從此需要培養的不是各種理想，而是各種能力：多少醫生、多少某專業的教師、多少工程師、多少管理人員等等。知識的傳遞似乎不再是為了培養在解放之路上引導民族的精英，而是為了向系統提供能夠在體制所需要的語用學崗位上恰如其分地擔任角色的游戲者?！薄埃ㄔ诤蟋F代狀態下）大學生不再是來自‘自由精英’的青年，他也不再或近或遠地關心社會進步、人類解放的偉大任務。來源于新用戶的社會需求將高等教育的功能逐漸分為兩大類服務：復制‘職業知識分子’和‘技術知識分子’的大學服務。除了這兩部分大學生之外，其它大部分在校青年是沒有計算在求職統計表內的失業者，因為他們的數量超過了他們從事的專業（文學和人文科學）所能提供的需求。”

后現代社會的大學“仍然需要向學生傳授一些東西，不是內容，而是終端的使用，即一方面傳遞新的語言，另一方面傳授怎樣靈巧地操縱這種提問的語言游戲：向哪里提出問題，即哪個存儲器與人們想知道的東西相關？如何提出問題才能避免錯誤等等。”因為“數據庫將是明天的百科全書，它們超出了每個使用者的能力，它們是后現代人的自然?！?．后現代是一種精神與價值模式：現代是后現代的一個組成部分——“如果想成為現代的作品，必須先是后現代的才行”。后現代的精神實質：消解、去中心、非同一性、多元論、解元話語、解元敘事、不滿現狀、不屈服權威、不對既定制度發出贊嘆、不對已有成規加以沿襲。歸納：后現代知識領域的主要變革1、研究范式的逆轉：外在地呼喚人性解放、理解、正義→研究人的意識、語言游戲、結構分析；追求同一性辯證法→現代否定辯證法2、學者使命的變化：元話語→精細分析、局部論證；知識啟蒙→知識專家控制信息3、教育本質的變化：學生：自由精英知識分子→聆聽者（新知識）教師：精神導師→電腦信息庫、終端機學校中心場所：教室、圖書館→數據庫（后現代人的本性）（二）對哈貝馬斯合法性與共識理論的清算利奧塔：人類話語交往的目的，不是為了追求共識，而是追求謬誤推理。——后現代合法方式1、后現代的特色不是求同，而是求異；2、達到正確思想依靠的不是同一性的中心維系作用，而是語言游戲的異質多重本質；3、在游戲規則上打破中心論和專家式的一致性，以更深廣的氣度包容不一致的標準，以多元式的有限元話語，創立后現代知識法則；4、追求創造者的謬誤推理或矛盾論，倡導一種異質標準。（三）后現代美學特征劃分后現代的兩大標準：歷時態標準：后現代是一個歷史時期，與現實主義、現代主義相對共時態標準：后現代是一種精神或一套價值模式，其主要表征為：消解、去中心、非同一性、多元論、解“元話語”、不滿現狀、專事反叛、不斷創新……現代美學與后現代美學的對比現代美學：注重表現人對于再現能力的無力感，以人性自由解放為主題去感受生命存在狀況所引發的懷舊情緒；屬于“崇高”的美學。后現代美學：以表現自身的形式將不可表現之物表現出來；不再追求形式的優美愉悅；不再憑借趣味上的共識，去達成對難以企及之物的緬懷。堅持懷疑否定精神，以決絕姿態對待同一性《后現代狀況：知識報告》：“讓我們向同一整體宣戰；讓我們成為那不可表現者的見證人；讓我們持續開發各種差異并為維護‘差異性’的聲譽而努力。”五、哈貝馬斯對后現主義的批判1、現代性是一項尚未完成的工程，它永遠指向未來?，F代性目標本身的合理性（“現代性大潮”：啟蒙、理性、正義、主體性、人本學）主體性、理性的現狀：交往受阻、理解失敗人的出路不是貝爾所謂的“新宗教”，而是重建“新理性”——在知識的可靠性和意識形態批判的基礎上，建立交往行為理論，從而重振現代性。（《現代性對抗后現代性》、《現代性的哲學話語》）2、現代性為何成為問題？現代性展開過程中出現的誤區：理性中主體的喪失：工具理性的無限膨脹；科學技術在現實中被意識形態化；黑格爾到尼采到后結構主義：對現代性的長久懷疑——交往受阻，共同的前提喪失3、后現代性是不可能存在的主體性在當代尚未充分發展，仍在“權力”概念中表現出“生命”底色；啟蒙以來的理性同樣尚未消解，它仍與話語緊密相連；作為一項向未來敞開的計劃，現代性尚未完成，它的生命也遠未終結。

4、人類面對的問題的實質：交往的困難，統一性的喪失，政治對人的干預，文化差異，語言自身的混亂5、對策：“交往理性”——重建理性主義。交往合理性：話語-“生活世界”-消除強制行為交往理性的可能性：打破后工業文化邏輯鏈條，重新敞開人們關閉的心靈-語言-“爭辯”轉為“對話”哈貝馬斯與利奧塔對話的基礎與實質對話基礎：知識、語言哈貝馬斯、利奧塔之爭的實質：1、哲學向度：法國式“解中心”?德國式“整體性”2、思想、文化之爭：法、德哲學稟性的差異、精神的歷史宿怨六、杰姆遜的后現代文化觀

杰姆遜（FredricJameson，1934-

），又譯詹明信、詹姆遜等，是現今西方馬克思主義中聲名卓著的文化批評家，“往往被視為當代英語世界里最杰出的馬克思主義文學批評家和文化理論家”（張旭東）。他曾執教于哈佛大學、耶魯大學等名校，1985年任美國杜克大學比較文學講座教授，并任批判理論杜克研究中心主任。同年，應北京大學邀請來華講學，演講稿隨后以《后現代主義與文化理論》（1986）之名出版。他的文學理論專著《馬克思主義與形式》(1971)、《語言的牢籠》(1972)、《政治無意識》（1981）獲得了極高的聲譽，被稱為“馬克思主義的三部曲”。三種文化形態與社會形態市場資本主義時代——現實主義壟斷資本主義階段——現代主義晚期資本主義（或稱多國化資本主義）——后現代主義后現代主義的文化邏輯空前的文化擴張——文化大眾化高雅文化和通俗文化、純文學與俗文學的界限消失藝術品成為商品，打破了藝術與生活的界限語言和表達的扭曲，人脫離了語言的中心地位而被語言控制哲學不再提供理論權威和標準真理、價值，而以一種懷疑態度進行不斷否定。杰姆遜論后現代主義文化1、在后現代社會里，“文化”的疆界被大大拓展，文化對各種事物的滲透或者說移入是普遍而深刻的現象。“由于作為全自律空間或范圍的文化黯然失色，文化本身落入了塵世。不過，其結果倒并不是文化的全然消失，恰恰相反的是其驚人擴散”。2、文化不僅是一種知識，而且成為一種行為方式，這種擴散的程度之泛濫使得文化與總的社會生活享有共同邊界?！耙磺卸冀K于成了文化的——上至上層建筑的各個平面，下至經濟基礎的各種機制?！幕倔w的制品已成了日常生活隨意偶然的經驗本身。”3、文化與商品生產聯系起來。一方面，今天的經濟進入了各種文化形式；另一方面，文化也逐步經濟化，一切藝術都被納入商業文化之中。商品生產將文化變為產品的同時，商品也不再是一個純經濟的概念，而是含有了文化的內容，以致人們難以說清麥當勞、可口可樂究竟是一種食品還是一種文化。4、文化“緣自至少兩個群體以上的關系”?！叭魏我粋€群體都不可能獨自擁有一種文化：文化是一個群體接觸并觀察另一群體時所發現的氛圍，它是那個群體陌生奇異之處的外化?！?/p>

在《后現代與消費社會》一文中，他從消費文化入手，列舉了一批文化現象，如：電視連續劇、《讀者文摘》、廣告模特、汽車旅館、子夜影院以及機場銷售的平裝本哥特式小說、浪漫傳奇、名人傳記、偵探、科幻小說等所謂的準文學，而這些被現代主義斥為“低級的”的文化材料恰恰是后現代主義所推崇的、進入后現代文化的本體，成為后現代經驗不可分割的部分。與此同時，在后現代社會里，傳統的充滿精英意識的現代主義文化受到嚴重挑戰，文化逸出原有的圈層而走向大眾，曾一度被認為是高級精神產品的文化和藝術現在正被當成消費品而被無限制的重復和模擬。大批量的生產和制作代替了現代主義時代對藝術的精雕細刻，一些傳統敘事作品乃至古典音樂也開始走向大眾化。與阿多諾不同，杰姆遜對大眾文化采取的是正視而非拒斥的態度，同時他并不加劇傳統藝術與大眾文化的對立，而是促進雙方的共融和多元共生。在杰姆遜看來，孤傲地堅持高雅藝術只會導致高雅藝術的消亡，但他同時他又要求人們對商品化和市場機制在大眾文化中的殖民化滲透保持高度警惕。后現代文化、美學特征1、審美的通俗化和“審美民眾主義”傾向，高雅、大眾界限的消失；2、消解深度模式，導向平面化。傳統深度模式現象背后的本質、絕對理念、理式、深層心理、所指等被削平、消解；3、歷史意識消失，告別傳統、歷史、連續性等，只在非歷史的當下時間體驗斷裂感。4、主體性消失，趨于“零散化”（或曰碎片化），感覺不到完整世界和自我，主體零散之后，以人為中心的視點、心理被打破；5、喪失個人風格，導致拼貼雜湊。無主體、無個性、無風格，寫作只能是復制、模仿；6、距離感消失，趨于復制。復制宣告所謂“原作”已不復存在，復制的核心導致本源喪失，消除了唯一、獨一無二的和終極價值的可能性?！稗q證的批評”理論1、新的闡釋理論（1）藝術文本提供了解釋性的主導符碼（2）藝術文本可以有多樣的解釋（3）讀者應結合社會背景、從社會經濟出發闡釋藝術作品2、注重“整體性”/“總體性”：從藝術作品的整體以及作品與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的總體聯系中展開批判3、批評應當顯示文藝作品的內容，揭示被壓抑的無意識和原始經驗。其要點是揭示社會生活的壓抑所導致的藝術作品表層的“結構的神秘化處理”，挖掘作品的真正含義。七、哈桑論后現代主義審美特征伊哈布·哈桑（IhabHassan，1925-）：埃及裔美國文學評論家，全名是伊哈布·哈比·哈桑（IhabHabibHassan）。哈桑是后現代主義最早的評論者之一。著述豐富，至今已出版約15本著作，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關于后現代主義的評論。代表作為《后現代的轉向》（ThePostmordenTurn，1987）。“后現代社會轉折”時間：20世紀60年代意義：“后現代主義雖然算不上20世紀西方社會中的一種原創型知識，但對當代世界卻具有重大的修訂意義。”后現代主義的兩大核心原則“不確定性”：中心消失、本體論消失（多重衍生：模糊性、間斷性、異端、多元論、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