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中國近現代建筑傳統復興

19世紀末20世紀初是中國建筑風格發生重大轉變的歷史時期，伴隨西方文化的傳入，中國近代的建筑出現了種種不同于傳統建筑的新風格，其形式和建筑思想十分復雜，既有傳統建筑體系的延續，又有新建筑體系的構筑發展；一方面沿襲西歐建筑的各種樣式，另一方面傳統的建筑也得到了重新的認識。中國現代建筑的新形式并不是從中國傳統建筑的內部自然演化出來的，而是隨著列強的刺刀從外部強加在中國土地上的，其建造目的是在于掠奪中國的財富，炫耀西方的驕傲，使中國蒙受屈辱。此種形式之下一批收到過西方現代教育的中國愛國建筑師自然會起來與之抗爭，于是近代中國建筑又掀起了一股聲勢不小的“民族形式”運動。這股潮流先由外國建筑師發端，后由中國建筑師引向高潮。任務三傳統復興風格建筑傳統復興

一個有趣的現象是這股潮流是由西方建筑師率先在中國土地上興建了一批“中國式建筑”而開始的，這些建筑與炫耀西方文明和力量的西洋古典建筑不同，其目的是為了融入中國的文化策略，以期得到中國人對西方宗教和文化的認同。主要反映在外來教會所興辦的學校、醫院甚至教堂等建筑之中。這些建筑都是在新功能、現代結構基礎上體現中國傳統建筑風貌的嘗試，以中國的宮殿和廟宇為藍本，對中國建筑要素加以組合與發揮，如上海圣約翰大學、燕京大學校園和建筑群、北京協和易學堂、北平圖書館、輔仁大學新樓、南京金陵大學等，這一系列實踐為其后的“中國固有形式”建筑奠定了基礎。一、早期外國建筑師的實踐20世紀20-30年代，伴隨著愛國主義情緒和民族獨立意識日漸高漲，在一批從外國學成歸來的建筑師和國民政府的倡導下，建筑界明確提出了創造中國現代建筑和新民族形式建筑的設計目標。

北京中華圣公會堂典型者如北京中華圣公會堂，它是北京最早的中國“宮殿式”教堂。這座教堂建筑采用中國傳統四合院布局形式，內部還保留了木結構的做法。但采取了拉丁十字形平面構圖，中央部分上部做成高側窗，在屋頂設八角形亭子作為鐘樓和天窗，主入口處設置硬山山墻。將中國的傳統屋頂、塔等要素套用到西方教堂的巴西利卡形制、拉丁十字形平面之上，產生了內容與形制上的內在矛盾。一、早期外國建筑師的實踐列強通過在建教會、學校醫院等建筑中局部加入中國元素來增加民眾的親近感。北京協和醫院

北京協和醫院是一所標準很高的醫院，完全移植美國醫院的醫療及管理體制，但其建筑風格卻采用的是中國式。建筑主體2-3層，局部4層，建筑群以門診樓為中心，沿兩條相互垂直的軸線對稱布置。建筑群體組合融合了中國傳統院落布局，運用了“宮殿式”大屋頂，底層作為臺基，圍以漢白玉望柱欄桿，入口劇中作歇山頂抱廈門廊，大紅柱身，梁枋彩繪。墻體是灰色清水磚、磨磚對縫，大層頂，上覆綠色琉璃瓦廡殿頂。其內部裝飾很多地方也模仿了中古宮殿的樣式，如辦公樓入口處的天花板圖案，用照相復制自故宮太和殿天花板圖案，團龍貼金，富麗堂皇。一、早期外國建筑師的實踐1921年建成的北京協和醫院是同類建筑中比較成功的代表，其前身為1906年英、美兩國教會團體和倫敦醫學會聯合創立的北京協和易學堂。各類教會學校

真正把教會建筑的“中國化”推進為一種傳統文化復興運動的并非教堂建筑，20世紀前后，在教會興辦的各類學校建筑中，大量出現了“中國式”建筑的身影。這些學校的興建正值基督教的“本色化”和天主教的“中國化”運動，圍繞這一批教會大學的建設，形成了教會和西方建筑師主導下的中國傳統建筑文化復興。這些西方建筑師在保持西式建筑體量、用材的同時，從宮殿建筑式樣，尤其是大屋頂入手，多為模仿南方建筑飛檐翹角的形象，如圣約翰大學懷施堂、南京金陵大學北大樓、燕京大學等建筑通過將大屋頂與現代建筑組合，促成了中國式建筑的第一次高潮。一、早期外國建筑師的實踐

南京金陵大學南京金陵大學北大樓運用了鋼筋混凝土結構，采用我國傳統的建筑大屋頂的設計形式，外部附加傳統宮殿建筑樣式。同時又糅合了西方的建筑布局，他在大樓南立面的中部，突起一座高五層的正方形“塔樓”，上冠十字脊歇山頂，四面挑出帶中國式欄桿的陽臺，實際上就是一種西洋鐘樓的變形，因此建于民國旗艦店的這幢大樓是中西合璧的產物。但由于設計者并不懂中國建筑的“法式”，體量組合顯得生硬，設計手法卻很大膽。如1917年間由美國設計師司邁爾設計的南京金陵大學北大樓，為金陵大學主樓和標志性建筑。一、早期外國建筑師的實踐

北京燕京大學校舍1026年建成的北京燕京大學的校舍設計，是20世紀早期中國建筑設計的典范之作，是“中國式”教會大學的代表作，墨菲，美國建筑師，畢業于耶魯大學，墨菲的設計風格屬于折衷主義，博采眾長。他對中國傳統建筑頗感興趣，20世紀前期活躍在中國的建筑舞臺，規劃設計了大量優秀的校舍建筑，主要有燕京大學、金陵女子大學、清華大學等。在燕京大學的設計規劃中墨菲充分利用了其地處古典園林遺址古典園林遺址的優越條件，著意保留古代園林環境，充分利用湖島、土丘、曲靖和充沛的水源，挖湖之土堆疊形成山岳土崗，使地勢高低起伏蜿蜒曲折，建筑沿湖分布，形成多組三合院，形成規整的院落群體與蜿蜒曲折的湖島環境的有機結合。單體建筑也以“宮殿式”大屋頂為藍本，運用西方古典主義構圖，形成了以歇山屋頂為主體，廡殿頂為兩翼的主從三段式構圖。外部盡量模仿中國古典建筑，優美的飛檐、華麗的彩色圖案，而主體結構則采用鋼筋混凝土材料，并在建筑中穿插柱枋，紅柱彩繪、白色墻面、垂花門入口、花崗石基座和青綠色彩畫等，形成古色古香的風格基調。深紅色的壁柱、白色墻面、花崗石基座和青綠色彩畫等，形成古色古香的風格基調。在內部使用功能方面也采用當時先進的設備，有冷熱自來水、水廁、浴盆、飲水噴頭、電燈、電風扇、暖氣等。這種中西結合的新形式影響了當時新一代的中國建筑師，形成了20世紀二三十年代“民族形式”的建筑設計潮流。為了使教會大學取得中國社會的認同，教會有意識地將西方的設計風格、工程技術和中國的傳統建筑形式結合起來。一、早期外國建筑師的實踐

金陵女子大學主樓設計金陵女子大學主樓，檐下的斗拱就脫離了柱子，與柱子錯位均勻排列，柱頭斗栱沒有置于柱頂，而是很隨意地放在柱頭兩邊，違背了中國傳統建筑的基本準則；且墨菲式的中國民族形式教會大學校舍建筑仍然只是停留在略有進步的初級模仿階段，用鋼筋混凝土構件模仿中國古建筑，并沒有新的創意。對中國傳統建筑的模仿往往不合法式、顯得幼稚和不成熟。這些建筑遭到非議的另一個深層次的原因則是他們的越俎代庖上海了后起的中國建筑師的民族自尊心。盡管如此西方建筑師在設計手法上對中國建筑師的“中國固有形式”還是產生了重要影響，這畢竟是可貴的第一步。在上述作品中，由于西方建筑師沒有掌握中國傳統建筑精髓，往往在建筑細部處理上并不符合傳統建筑法式，引起了許多中國建筑師的非議，主要說他們不諳中國建筑之法度，忽視中國傳統文化，浪費能源和資源，引起了巨大爭論。一、早期外國建筑師的實踐傳統復興

自1925年南京中山陵設計競賽始，到1937年日本全面侵華止的十年間，是中國近代建筑歷史的黃金時期，南京、上海、廣州等大城市出現了一大批中國式風格的建筑，類型設計行政建筑、會堂建筑、文教建筑、紀念建筑、商業金融建筑等。這批建筑的風格就被統稱為“傳統復興”風格。1927年國民黨政府定都南京后，實施文化本位主義，大力倡導“中國固有形式”建筑。在官方支持與登上歷史舞臺的第一代中國建筑師努力配合探索建筑的民族形式的情況下，近代中國形成了第一次傳統建筑文化復興的高潮。主要的建筑實例集中在上海、南京和廣州，如上海執政府大樓、上海市博物館、上海市圖書館、南京中央體育場、南京國民黨中央黨史史料陳列館、南京中山陵藏經樓、廣東中山紀念堂等。二、本土“傳統復興”風格的興起宮殿式

宮殿式（又稱仿古式或復古式）是民族形式建筑中最為普遍的一類，這類建筑是在新技術、新功能基礎上以北方官式大屋頂為原型來表現中國民族形式，它們有著嚴格的法式，極力保持中國古建筑的外形輪廓和體量關系，強調臺基、屋身、屋頂三分構成的重要性，注重保持傳統建筑的構件造型與細部裝飾，屋頂一般敷設琉璃瓦，檐口有相應的木結構裝飾構件，如斗栱、檐椽；梁枋部位有彩畫點綴。宮殿式建筑，看上去雄偉壯觀，具有強烈的紀念性，適于表現新政權建立之后的民族自豪感和正同感。但這類建筑也并非絕對仿古，而是表現為在西方建筑思潮影響下近于折衷主義的仿古新形式，典型者如國民黨黨史陳列館、南京中山陵藏經閣、中央博物館、上海市政府大廈等建筑。（一）宮殿式

南京中山陵整個建筑群采用了中國傳統陵墓的布局特點，造型上具有傳統的民族形式，依山而建，前臨平川，后擁清嶂，氣勢磅礴，巧妙結合鐘山的山巒形式，突出天然屏障，把牌坊、陵門、碑亭和祭堂布置在一條中軸線上，通過寬廣的石階、平臺和大片的綠地形成一組莊嚴、肅穆、雄偉壯觀的整體建筑群。全城坡度由緩而陡，造成瞻仰者逐步加強的“高山仰止”的嚴肅氣氛，使中山陵擁有了類似中國古代帝陵的空間氛圍。平面設計成鐘形，蘊含孫中山先生遺囑的警世鐘之寓意。中山陵的設計既繼承了傳統，又有創造性的突破，突出表現在新建筑材料和新建筑工藝的應用方面。建筑主體采用傳統宮殿樣式，局部處理上有所創新，除了部分石結構用花崗石貼面裝飾外，使用了當時先進的鋼筋混凝土結構，以替代常用的磚木結構；采用乳白色的花崗石墻面、藍琉璃瓦頂，代替了傳統的紅墻黃瓦，在陵墓建筑的技術與藝術上有所創新，具有非常重要的典范意義。宮殿式成就最為突出的當首推呂彥直設計的南京中山陵。在我國近代建筑史上，中山陵是第一次具有規模設計意識的大型建筑組群，于1926年開始興建。（一）宮殿式

南京中山陵南京中山陵主體建筑祭堂位于山坡頂端，鋼筋混凝土結構，表面貼石材。祭堂沒有采用面闊九間、重檐廡殿頂的享殿建筑模式，其建筑構思源于明清帝陵建筑中形制比較簡樸的碑亭，上為重檐藍色琉璃瓦歇山屋頂，巨大醒目。祭堂的下半部分構思了創新的、中西交融的建筑形體，上采取四角堡壘式的石墻墩，中間為三開間門廊。建筑墻身全用石料砌成，應用新材料、新技術，運用藍白兩色為主的純樸色調裝飾細部，在藍天綠樹的映襯之下，建筑顯得格外高雅肅穆。祭堂造型比例勻稱、尺度得、形態簡樸而不失莊重，在體形、構圖以及清新挺拔、簡潔洗練的現代感，是傳統復興風格中的佳作。（一）宮殿式

南京中山陵整個建筑設計與環境和諧，形式簡潔、明快、莊重。整個建筑群以大片的綠地，特別是寬大滿鋪的石級，把孤立的、尺度不大的個體建筑連成大尺度整體，顯得格外的莊嚴宏偉。呂彥直設計的中山陵，布局創新，建筑從平面到立面，體現了強烈的探新精神，堪稱現代建筑回歸民族風格的開山之作。祭堂造型比例勻稱、尺度得、形態簡樸而不失莊重，在體形、構圖以及清新挺拔、簡潔洗練的現代感，是傳統復興風格中的佳作。（一）宮殿式

南京國民黨中央黨史史料陳列館南京國民黨中央黨史史料陳列館建于1935年，由我國建筑大師楊延寶設計。建筑坐北朝南，結構仿清代宮殿式建筑的典例，建筑高四層，外觀為五開間周圍廊重檐歇山頂形象，上覆綠色琉璃瓦，利用底層的平頂作為臺基，外部石階直達二層。內部為三層，采用菱花門窗、天花藻井、瀝粉彩畫等裝飾形式，富麗堂皇。門前設漢白玉欄桿、石階。整個建筑外觀莊重肅穆，頗為完整地保持了古建筑的程式化形象。（一）宮殿式

上海市政府大樓外觀為仿清宮殿式，因為建筑體量較大，所以將建筑豎向分為三段，中段作單檐歇山頂，兩側作單檐廡殿頂，上鋪綠色琉璃瓦，墻身為仿木結構柱枋形式，大門兩旁是漢白玉的石獅子，內部為彩繪梁枋，清代宮殿建筑細部一應俱全。樓內設置了電梯、暖氣管道、抽水馬桶等現代設施。上海市政府大樓董大酉設計的上海市政府大樓采用了整體仿古模式的設計方案，但為為鋼筋混凝土結構。（一）宮殿式

中央博物院“大殿”是一座展覽大廳，建筑設計以鋼混結構做出了非常完備的遼代建筑風格，是中國現代建筑的精品之作。造型樸實渾厚，屋面坡度平緩，出檐深遠，起結構作用的斗拱粗壯有力，檐柱甚至還使用了升起、側腳。作為中國固有形式運用的宮殿式建筑的壓軸之作，這個返璞歸真的大屋頂建筑的尾聲可以說是耐人尋味的。南京中央博物院（一）宮殿式興建于1936年的原南京中央博物院是宮殿式建筑的尾聲。宮殿式

宮殿式建筑是官方倡導的“中古固有形式”建筑的頂峰，但此類建筑在保持傳統外觀的同時，也產生了很多問題，造價高、工期長是“宮殿式”建筑的通病。如上海市政府大廈，各類功能差異很大的房間勉強擠入宮殿式的框架內，很多部位都難以使用。建成后的上海市政府大樓使用功能不合理，結構設計與建筑施工都很復雜，帶來了許多問題。不僅如此，為了準確模仿宮殿建筑的體量、尺度和比例效果，建筑師不得不犧牲功能的合理性、造價和用地的競技性。此外大屋頂與瓦壟均需通過混凝土現澆完成，這在增加施工復雜性的同時也使造價劇增。這些問題深刻地暴露除了仿古做法與現代公共建筑之間的尖銳矛盾，結果造成了建筑功能與經濟的巨大失敗。（一）宮殿式這些致命的弱點，使得這種風格的建筑在中國內憂外患、動蕩不安的20世紀30年代，顯得不合時宜而命運多舛。混合式

混合式風格則具有明顯的折衷主義特征，用于功能要求比較復雜的大型樓房中，是上述建筑師解決彌足形式建筑功能與形式的矛盾的一種嘗試。這類建筑不拘泥于傳統建筑構圖形式，在平面布局和空間組織上更加注重功能性，整體采用西方體量組合設計手法，外觀是“中西合璧”，在重點部位保持傳統建筑的格局，局部添加中國傳統建筑的門樓、亭子或屋頂等。所以此類建筑的平面設計與西方現代建筑差不多，只是披上了一個中國傳統建筑的經過創造了的外殼，形成中國傳統建筑標識，用局部標識展示建筑的形式特征，這是探索進程中的一大進步。實例如董大酉設計的上海市博物館、圖書館及廣州中山紀念堂等。（二）混合式

上海市圖書館和上海市博物館兩建筑外觀形態和尺度大體相仿，基本采用平屋頂的近代建筑形式，但在兩層平頂式建筑的上部加入了一座重檐歇山頂的殿樓，上覆黃色琉璃瓦歇山頂，檐下有斗拱，檐下裝飾華麗，四周平臺圍以石欄桿。內部裝修為中華民族傳統風格，紅色的柱子，天花彩畫藻井，樓梯及過道地面為水磨石，集中地展示中國建筑色彩。上海市政府大樓前方兩側各有一個城門樓式的中國式建筑，分別為上海市圖書館和上海市博物館，是有董大酉和王華彬設計的。上海市圖書館（二）混合式

廣州中山紀念堂廣州中山紀念堂1929年動工，1931年10月建成，是由中國近代著名建筑設計師呂彥直設計的。廣州中山紀念堂平面為八角形，采用鋼桁架、鋼梁和鋼筋混凝土結構。紀念堂中心觀眾廳覆蓋著巨大的單檐亭式八角攢尖頂，雖然是傳統形制的屋頂，但是體量直大是前所未有的。建筑師借鑒了西方古典主義的集中式構圖，由此構成的主體建筑端莊典雅、雄偉壯觀，很有特色。四面抱廈簇擁著中央單檐亭式八角攢尖頂的主體建筑，寶藍色琉璃瓦，檐下朱紅色大石柱烘托著彩繪的廊檐和拼花圖案的天花板，斗栱、彩畫、脊獸、寶頂等都依傳統建筑形制，但是建筑形式構思卻借鑒了西方集中形制建筑的設計手法，建筑形式構思頗具獨創性。無論建筑構圖還是建筑結構，都稱得上是一個“根據中國精神特創新格”的前無古人的創新之作。廣州中山紀念堂是在大空間、集中式構圖上探索民族形式的成功力作。（二）混合式現代式

另外還有一些建筑師走的更遠一些，在民族形式建筑的探索中嘗試采用更簡潔的設計手法，我們稱為“現代化的中國式建筑”。這種形式是具有新功能和采用新技術、新造型的建筑，追求新功能、新技術、新造型與民族風格的統一。基本上采用新建筑構圖，完全擺脫掉大屋頂，基本上只是用平屋頂，只是通過局部使用中國傳統建筑的裝飾語言，如檐口、額枋、斗拱、須彌座、建筑紋飾、花格、門廊等，通過適當點綴某些經過簡化的傳統構件和細部裝飾以取得民族格調，傳統的裝飾已經成為次要的構圖要素。（三）現代式這類建筑已經與西方當時的現代建筑相當接近，可以視為由中國特征的現代建筑。現代式

這種形式的建筑實際上是受當時20世紀30年代國外現代建筑思潮的影響而出現的一種向國際式過渡的帶有裝飾藝術傾向的作品，許多“現代化的中國建筑”還可以稱為裝飾藝術風格的變體。其特征表現為在在新建筑的體量基礎上，適當裝點中國式的裝飾細部，這種裝飾細部不像大屋頂那樣以觸目的部件形式出現，而是作為一種民族特色的標志符號出現。代表作如上海中華基督教女青年會、南京的外交部大樓、國民大會堂、南京中央醫院、北京的交通銀行，高層建筑如上海中國銀行總行、廣州愛群大廈等。20世紀30年代的中國建筑師幾乎都或多或少地參與了“現代建筑”的設計，從事現代建筑創作較為顯著的是華蓋建筑事務所，在中國建筑師設計的現代建筑中，具有較大的影響。沿著這條道路的后續探索，使中國建筑的現代形制越來越明顯，逐步向國際現代化建筑運動靠近、融合。（三）現代式

南京外交部辦公樓華蓋建筑事務所設計的南京外交部辦公樓采用了現代式的造型，建筑平面為“T”字形，兩翼稍微突出，采用了橫豎三段式劃分，墻面用褐色面磚貼面。平屋頂，入口突出較大的門廊，基本上是西方近代式構圖。中國式裝飾主要表現在略微外伸的挑檐和簡化的斗拱形象，在外廊和窗間略施紋飾，但是大樓內部還是作了中國傳統裝飾，清式彩畫天花與大紅柱子，天花、藻井，建筑外部線條簡潔明了，門廊寬敞莊嚴，檐口琉璃磚制成的都拱裝飾和內部大廳天花板上的彩繪，充滿了中國文化的元素特質，而如此中西結合的式樣并不給人沖突質感，反而有一種和諧的美感。（三）現代式

南京中央醫院南京中央醫院采用鋼筋混凝土梁柱和樓板，磚承重外墻。在樓梯間處設置的兩處塔樓將建筑豎向分為三段，各段的建筑形體比例適宜，打破了過長的建筑形體帶來的單調感。建筑細部柔和了中國傳統建筑的處理手法，使建筑透出一種淡淡的中國風韻。（三）現代式

上海中國銀行總行上海中國銀行總行主體為鋼框架與鋼筋混凝土結構，具有典型的裝飾藝術風格特征。頂部采用了和緩的四角攢尖屋頂，上覆綠瓦，檐部施用一斗三升，立面強調垂直線條，輔以簡潔的中式幾何圖案，體量呈臺階裝上升，頂部冠以藍色四方攢尖屋頂，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