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經濟學經濟發展中的結構問題（二）上節回顧隨著發展進程的推進，一個經濟體在很多方面都會表現出很多截然不同的特征，甚至出現質的變化，這就是發展中的結構變遷。這種結構變遷，可能同時出現于不同維度之上。在上節課當中，我們關注了發展過程中的產業結構變遷。人均產出的提高，一國的主導產業會逐漸由第一產業向第二產業，再向第三產業轉移。工業化過程，將會伴隨著大量勞動力從農業剩余勞動力向工業的轉移，這正是過去數十年在中國所發生的事情。但如今，這波浪潮如果不是已經結束，至少也已接近它的終點。本節摘要在這節課當中，我們將觀察的視角放在另一個維度：空間上。我們將關注經濟活動在空間上重新配置的原因和動力，總結其規律。然后和上節課一樣地，我們也將總結隨著過去數十年的高速發展，中國經濟在空間維度上重新配置的情況。在這一維度上，我們同樣將看到蔚為壯觀的人口遷徙，我們將試圖從一個新的角度去觀察和理解這一歷史奇觀。人口和生產在空間上的集中趨勢與傳統農業不同，現代工業和服務業天然地存在一定的集中趨勢它們不需要大量的土地現代工業生產通常存在一定的規模經濟現代服務業往往只能誕生于大城市之中除了生產，人口的分布也存在集中趨勢分攤公共品供應的成本大城市存在更多的就業機會自然，人口的增加也會給城市帶來一些額外的負擔。比如擁堵、管理成本上升等等對某些特定地區而言，城市人口的上限也受當地環境所限。比如面積，水資源供應等等。人口和生產的集中，便形成了城市，導致了經濟發展中的城市化趨勢。至少在發展的早期，一國人均收入越高，城市人口比重和城市化水平也就越高。很多人均收入水平很高的西方發達國家已經出現了反城市化的現象。城市化水平不升反降。但這一現象背后的原因十分復雜，其中更多的是非經濟因素。中國改革開放以來城市化情況與產業結構變化類似地，生產和人口跨地區的重新配置通常意味著配置效率的提高:資源被以更有效的方式重新組織起來了。換句話說，即使沒有技術的進步，沒有投入的增加，單純的結構變化，也能帶來一定的增長效果。事實上，這一效果的規模還不小。城市人均收入增長農村人均收入增長農村收入占比全國人均收入增長結構變化引致增長結構變化貢獻率19929.7%5.9%50.5%8.2%0.5%6.4%19939.5%3.2%47.9%6.9%0.6%8.5%19948.5%5.0%46.7%7.5%0.6%8.3%19954.9%5.3%47.4%5.7%0.6%11.3%19963.9%9.0%47.6%8.0%1.6%20.7%19973.4%4.6%46.4%5.5%1.5%27.1%19985.8%4.3%44.3%6.5%1.4%22.1%19999.3%3.8%41.5%8.3%1.4%17.3%20006.4%2.1%38.7%6.1%1.5%24.6%20018.5%4.2%36.3%8.4%1.6%18.6%200213.4%4.8%33.4%11.9%1.6%13.3%20039.0%4.3%31.2%9.1%1.7%18.3%20047.7%6.8%30.3%8.9%1.4%16.3%20059.6%6.2%29.1%10.0%1.4%14.2%200610.4%7.4%28.0%10.6%1.0%9.8%200712.2%9.5%26.9%12.6%1.2%9.4%20088.4%8.0%26.4%9.1%0.8%9.2%20099.8%8.5%25.6%10.5%1.0%9.8%在中國，人口和生產在空間分布上的變化，除了城市化外，還有另外一個十分重要的特征：跨地區的重新分布。但人口在這一跨度上的重新分布，卻恰恰是當前中國做得比較差的地方：存在大量基于戶籍制度的對人口流動的限制。雖然勞教制度、暫住證制度先后或廢除或名存實亡，但不少地區，尤其是發達的大城市，仍然存在著很多對外來移民的歧視或限制。人口流動限制與勞動邊際產出趨同顯然，跨地區人口流動的障礙已經給中國經濟帶來了不小的效率損失。不過，這一損失并不能說明中國城市本身是太大或是太小，中國城市化水平相對經濟發展情況來說是太高還是太低回憶上節課提到的Zipf法則。Zipf法則在美國Zipf法則在中國中國中小城市的人口分布對Zipf法則的擬合程度相當好。但中國超大城市的人口規模卻遠遠低于Zipf法則預言的水平。一方面這不難理解，我們已經看到，中國存在不少人口流動的阻礙因素，而這些因素，往往出現于經濟最發的超大城市。類似地情況也出現在存在類似限制的蘇聯。Zipf法則在蘇聯所以我們不得不問：中國的城市是否太小了？Zipf法則固然漂亮，卻沒有微觀基礎，單純從此出發說中國城市太小，其理由當然是不充分的。XavierGabaix,1999,Zipf’sLawforCities:AnExplanation.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這篇文章給Zipf法則提供了一個漂亮的解釋和微觀基礎：只要所有城市人口都以一個同分布的隨機速度增長，那么最后的城市人口就會符合Zipf法則。Gabaix(1999)的解釋意味著，既然這么多國家的城市人口分布都符合Zipf法則，那顯然，這些國家不同城市的人口都來自同一個隨機分布。也就是說，城市人口增長速度與城市規模無關。這就意味著，至少在良好管理的情況下，城市發展的規模效應完全可以抵消邊際成本遞增。這還意味著，如果我們放開人口流動限制，同時提高城市管理水平。那我們的超大城市人口增長速度也只會達到跟一般中小城市差不多的水平上，并不會出現全國人民涌往北上廣的現象。但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它看起來像是用數學方法硬湊出來的理由，微觀基礎還是不夠。Au,C-C,J.Henderson,2006,AreChineseCitiesTooSmall?ReviewofEconomicStudies.這篇文章發現，中國的人均制造業增加值和城市規模間存在一條倒U型曲線，即每個城市按照其稟賦，存在一個“最優規?！?。以每個城市的最優規模計算，中國有51%到62%的城市都規模過小，其結果是損失了平均產出的17%。有四分之一的城市損失了25%到70%的平均產出。也就是說，我們正在為錯誤的城市發展政策付出代價。至于不少人指出的大城市的成本。擁堵，是可以以良好的城市規劃、管理和基礎設施建設改善的。至于污染。推薦閱讀Au,C-C,J.Henderson,2006,AreChineseCitiesTooSm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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